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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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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夜把三个人护在身后,自己拿着那把长剑,紧张地观看着外面的形势。脑子里努力回忆自己学过的剑法和水木华他们教她的迎敌办法,心里直骂自己。怎么在山上时从没用过心,懒惰成性,关键时候才知道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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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番外2 分别 。。。
作者有话要说:接番外1
三年后的隆冬腊月时节,山上下了大雪,满山遍野银装素裹,山庄装点一新。炭火红亮,烘得屋里暖烘烘的。屋内的大炕上,夙夜正盘腿看白苏剪窗花。银剪飞舞,素手纤长,一副精美繁复的“双鱼逗春”跃然纸上。夙夜轻轻拈起窗花,抹上浆糊,半跪在窗前比量窗花的位置。她回头笑向白苏:“苏,快看看,这儿行吗?”
白苏微笑地抬头看身着淡青缎袄的夙夜,乌发丽颜,秋波盈盈令人心醉。他点点头,白如凝脂的瓜子脸上,唇线婉转而红润,纤细的新月眉下,一双微深的美目,青莹莹如含明珠,面容俊美明媚宛如女子,却又身形高挑,背肩健壮,恰似把柔美与阳刚糅合在了一起,散发着动人心魄的魅力。
转头的夙夜也在这一瞬间发现这个整日温柔沉静,不离左右的少年已然长成一个情致婉然的美男儿。突的心中一跳,她微侧目看着白苏:“苏,你长的真美!我以前怎么从没发现?”
白苏从没听她赞过自己美貌,他怔了怔,看夙夜一脸认真,又红了脸,笑了笑,低下了头。夙夜不由叹道:“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羡彼之良质兮,冰清而玉润。”
门帘一掀,白芨和白芷带着一股冷风闯了进来。白芨拍拍身上的雪粒,脱下外袍,露出一身淡青缀白绣锦衣,他把手脚塞进被褥中,唏嘘道:“外边真冷啊,今年过年准备的东西还真不少,搬到手疼。”白芷身穿橙黄坎肩,蓝缎流纹长衫,坐在炭炉旁烤火。抬手拿起炭上热着的奶壶,倒了一碗喝起来。白苏看了看夙夜道:“今年是不同往年!”。白芨一听,来了精神,挪到白苏身边伸头问道:“有何不同,说来听听?”白苏没作声,低头继续剪窗花。白芨急了:“哎,苏你能不能别这样,说半截话!”
夙夜不高兴了:“你身上冷,快别扰他了,正剪到要紧处呢!”
白芨一听嬉皮笑脸地又往夙夜身边蹭了蹭:“你们两个在屋里暖暖和和,我们在外面挨冻,就不兴给咱暖暖?”说着一双凉手伸到了夙夜的脖子上,夙夜不防,大叫了一声,就向白苏身上倒去,脚也不闲着,抬脚就踢。白苏正拿着剪子,直往夙夜脸上扎去。大惊之下,他使尽浑身力气,硬生生偏斜了剪子的尖头,惊出了一身冷汗。而那两个人却一无所觉地笑闹在一起。
门外清朗的声音响起:“打打帘子,手里拿着东西。”地上的白芷忙上前打起厚厚的布帘,门外进来一个方脸宽额、剑眉朗目的儒雅青年。手上一个托盘,放着几样瓜果。他面挂雪霜,甫一进门,热气一顶,竟化作水珠。白芷接过托盘放在炕上,放大嗓门一喊:“白芨,别闹了,看洒了东西。”
夙夜和白芨回过头来,夙夜掏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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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递过去:“蔹,快擦擦!”另一只手拉他坐在炕上。
“才送来的年货,我捡了几样,大伙先尝尝。” 白蔹边说边擦水珠子。
白芷倒了一碗热奶递给他,他招呼白芷也上了炕,五个人围着果盘边吃边聊。
后院药房中,水木华正在煎药,药味浓郁,水大娘端着几样干果进来:“哎,小姐没在?”
“我撵她去东屋里玩了!“
“你一个人怪孤单的,让小姐多陪你一会儿就是。”
“我习惯了,再说他们也聚不了几日。趁着过年,让他们玩吧!”
“真要让他们下山?都走了,山上可要冷清了。”
“当年他们四人多是我无意中碰到的,没想到个个根骨端正,天姿聪颖。现在已长大成人,可以出山了。我现在不担心他们铩羽而归,倒是忧心他们过于出色,若有什么变故,倒违背了我当初收留他们的初衷。
水木华停手坐在桌旁。水大娘把几碟瓜果摆在他的手边,宽慰道:“公子多虑了,我看这四个小子倒有情有义的很。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心地善良,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懂的。”
“若只是为了报恩,岂不委屈了夜儿!”
“唉,公子你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小姐真的愿意吗?我看小姐极有主意!再说公子也该多想想自己,身体可好些了?“
水木华轻轻摇了摇头。
群山寂静,山庄灯火通明,大年夜的晚宴设在前院偏厅。宴罢山庄老少齐聚正厅。水木华一身簇新的偏襟碧色长衣,腰扎一条淡青夹黄丝云纹腰带,悬挂一件黄玉圆雕莲花卧鱼形玉坠。秀面褐目,头簪碧色虎头长簪,一派风流潇洒,英气逼人。夙夜上身着淡黄缎透绣粉色牡丹的衫褂,下系粉色纱罩棉裙。头挽流云髻,几只掐金丝的金凤步摇,点缀其上,俊俏妩媚,秀致天成。
两人居中而坐,水大娘、厨房李大、园子里的杨峰坐于左排长椅,白蔹、白苏、白芨、白芷坐于右排。水木华面带微笑道:“今晚是元丰十六年大年夜,算来你们四人上山已近四年。学文习武已有小成。是时候下山了。”
四个人依次起身跪在两人面前。
“当年我身遭大难,险些丧命,机缘巧合遇到夜而换得性命。从此,除一件大事未了外,我就只有一件心愿,就是夜将来能幸福。因为体质特异,夜不能修习武艺,我实在放心不下,就在山下收留了你们四人,传你们武功,就是希望你们能代我照顾她。”
白蔹朗声道:“公子!我四人父母双亡,流离失所,濒于死境时为公子、小姐所救。四年来待如亲人,传道授业,此等大恩我等当以死相报,今日在此盟誓”,四个人异口同声道:“终其一生,追随小姐,敬重公子,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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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木华微笑点头,把桌上的一个托盘推给她:”这是我特意给他们准备的玉簪,也给你准备了一支!”
夙夜向盘中望去,四支样式古朴,造型简练的白玉莲花簪摆在中间,光泽柔润的簪身雕刻着莲叶花纹,簪首一朵白莲绽放。细看簪中还飘若袅烟的浮着几条紫色的玉线。旁边则是一支紫玉莲花簪,紫气蒸腾中,簪首的玉莲花中,若隐若现地透出其间的白玉莲花芯。夙夜还在把玩,水木华唤她:“夜,去给他们戴上!”夙夜一愣,推辞道:“我戴的不好,还是哥来吧!”
水木华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夙夜视若无睹。最后水木华无奈道:“夜,去吧,一会儿,我给你戴上。”夙夜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上前,水大娘端起托盘,夙夜拈起玉簪逐一给四人戴上。水木华拾起紫玉簪给夙夜插在了发髻上。
水木华重新落座道:“明日你们就下山,你们武功不弱,但江湖凶险,世道诡异,万事要小心!”
“是,公子!”四个人同声道。
水木华站在四人身前:“还有一事,你们年少英俊,人才风流。下山之后必多倾慕之人,望你们能洁身自好。”
水木华顿了顿:“我们东泽国有为男儿点红一说,若非童男点不上。虽非人人必点,但我的意思你们都懂,也并不强求。今日我们略去繁文缛节,你们中愿意的解开上衣,由夜给你们点上。”水大娘这时端过一个小碟,其间半碟艳红如血。
夜一听噌地站起来:“哥哥这是做什么?”
水木华挑眉道:“怎么,你不敢?”夙夜奇道:“为什么我不敢?”
地上跪着的四个人面色尴尬,夙夜看着几个人的样子更奇怪了。
“白芨,怎么了?”白芨眼珠一骨碌没敢做声。夙夜狐疑地又去看白蔹,白蔹勉强地笑笑:“夜,我们跪得久了,你就别问了!”
看着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夙夜有些气恼,提起笔来,走到跪在首位的白蔹身边。白蔹解开上衣,露出了白皙壮实的肩膀。夙夜不由分说,抬笔就点。还未提笔,就听水大娘叫道:“哎呀,小姐,点错了!”
“啊?”夙夜惊诧,白蔹羞窘异常。夙夜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这可怎么办?”夙夜求救地看着水大娘,水大娘摇摇头。“蔹,对不住,我不知道。”夙夜歉意的道。
“无妨,只要小姐不嫌!”白蔹沉声道。
夙夜一听更急了。旁边的白苏冷了冷脸。白芨差点笑出声来。
水大娘轻拍夙夜道:“不妨事,倒是我多嘴了,小蔹说得对,原是小姐自己的事!”
“什么是我的事,我不点了!”
“怎么轮到小苏你就要走吗?”夙夜听了这句差点噎倒,她瞪着水木华,不明所以。
水大娘连忙上前:“你看,我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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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笨嘴拙舌的,大小姐,你就别生气了,公子都是为了小姐好!”
夙夜只觉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压了压心头的怒火,忽看见白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她若有所觉地向水木华道:“哥哥这是怎么了,夹枪带棒的想说什么?”水木华也觉自己失言,别转头不看她。
白苏牙一咬,望着夙夜:“夜,此一去,山高水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你就当,留了念想吧!”
闻听此语,夙夜心中一酸,几年的朝夕相处转眼就要各奔东西了。心中不舍之意愈浓,她回头向水木华:“哥,我也想下山。”水木华叹道:“他们在山下自己还需小心应付,你去了,还得分心照顾你。”
白苏推了推夙夜,夙夜擦了擦眼泪,照水大娘说的,用心给他们一一点上。
四个人起身,白芨调皮地揉揉膝盖,朝白芷打了个眼色,偷偷溜出了正厅。夙夜经过这么一折腾,就想回屋歇息。白苏和白蔹怕她闷了一肚子火和难过,回去更难受,便笑着拖她到了院子里。
白芨和白芷早就高兴地放起烟火来,望着高高升起,爆燃开来,鲜艳夺目的五彩烟花,刚才的不快也仿佛随之而去。
想到明日就要下山,快意江湖,纵横天下,白芨和白芷尤其高兴。连白蔹也面含微笑,心中畅快。白苏凝视着烟花瞬间照亮的苍茫夜空,心中的伤感也消散了不少。短暂的别离也许换来的是长久的相聚。
夙夜看着负手而立不动手的白蔹,跑过去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蔹,没生气吧,都是我不好!”白蔹脸上笑意盈盈,双眸闪闪发亮,他牵起夙夜的双手放在掌心:“看,手凉的,我给你暖暖!”夙夜顺从地靠在他身边,两个人皆默默无语地望着天上变幻万千的烟火,绚丽多姿仿如他们即将展开的人生画卷,卷面上渲染的不知是不是双双对对的称心如意!
清晨,天刚蒙蒙亮,夙夜躺在床上,睡意全无。门外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夜,起了吗?我进来了!”
夙夜应了一声,白苏一身白锦缎新衣,腰扎绣金线团花腰带,结线嵌着一块玉佩,头戴白玉簪,脚蹬豹皮靴。秀美脱俗的脸庞冻得微微泛红。从未见过他如此正装打扮的夙夜,望着他的眼中一片迷蒙。白苏从衣柜中挑出一件桃红绸袄,同色纱裙,帮夙夜穿戴,洗漱好后,坐在桌前。白苏拿起象牙梳,边梳发边细细打量镜中的夙夜:“夜,越来越美了!”
夙夜强颜欢笑道:“出去千万要小心一些!”
白苏笑了笑:“其实,你心里什么都明白,只装糊涂罢了!这次下山,公子虽说怕你拖累我们,可我们都明白,他其实是怕你有闪失。将来,你在山上呆闷了,就央求他带你下山来寻我们吧!公子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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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要下山两年,两年不见,那是多少个日日夜夜啊,我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打发这些时日?”白苏声音沉沉。
“苏,你下山有何打算?”
“没什么打算?公子也没明说要我做什么,他们三人倒好象各有事做。我从小家里穷,老受人欺负。那时候就想学点本领,赚些银子,让爹娘、小妹吃饱穿暖。没想到,我还未长大,他们就都过世了。丢下我被抵债卖给人家,受尽折磨、半死不活时被救上山。现在,我做什么都来不及了。下山后,我想先回家乡祭拜祭拜爹娘,再四处转转看看。“
说着手中已挽起一个同心髻,又拈起一支金凤步摇给她插上,凤鸟嘴中垂下一串翡翠滴珠。
“苏,我会想你的!”
白苏扶钗的手颤了颤:“夜,我也会想你的,每天…。”
他拿过一件火红的狐皮大氅,站在夙夜身前,边系扣带边问:“夜,你知道昨天是怎么一回事吗?”
“嗯?”
“其实,屋里的所有人都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
“我和你有没有亲昵过!”白苏贴着夙夜的脸颊低声道:“其没有人知道,我从没敢越雷池一步!甚至连…”。他双手托起俏脸,微微歪了歪头,向着那个想过千遍万遍的红唇压过去。那闻惯的甜香丝丝密密地缠绕过来,他如饮甘泉般细细吮吸,如饥似渴却又温柔缠绵。夙夜如坠云雾,迷蒙间,心如火烧,唇上却有股清凉绽开,她软软地被白苏揽在怀中。正心荡神迷间,白苏停了下来,他紧紧抱着夙夜,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别忘了我,夜,别忘了我,等我回来!”
5
5、初见 。。。
车外,巩廉玉也明白不能久战,四个人分别抢攻四个棕衣人。巩廉玉功夫好一些,另三个人中,高个的巩日玛功夫最好。另两个似略差一筹。正斗到激烈处,远处又来了两个棕衣人,略一看形势,一个去攻巩廉玉,一个直扑马车。夙夜也顾不得害怕,跳下马车,提剑迎上。
来人手持奇特兵刃、寒光闪闪地,先让夙夜大惊。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挥剑就砍。棕衣人显然高出夙夜太多了,没几个回合,夙夜就险象环生。棕衣人一个转身绕到她的身后,刺她后背,她回防不及,心头一凉。只听“噗”的一声,她没觉得痛,反是那棕衣人兵刃掉落,一柄短箭钉在肩窝。惊回头去看,是巩廉玉百忙这中,张弓搭箭救了她。但就在这一瞬间,那棕衣人甩袖扑近马车,一道寒光射进车厢,夙夜吓得拼尽全力,一剑插进了棕衣人的后心。但为时已晚,一把匕首正中巩廉蒲的腹部。
夙夜扔掉长剑扑上去大叫:“小蒲、小蒲!”。巩廉蒲脸色苍白地紧闭双目,鲜血从夙夜的指缝中涌出。夙夜愧疚、心痛难当,直想大哭。可是旁边的玛素和拉奇早就大哭大叫起来,夙夜忍了忍泪水,努力回想着水木华拔兵刃、清理伤口的样子。从怀中掏出在山上偷拿的伤药,狠狠心拔出匕首,上好伤药。刚要包扎,却发现伤口中流出黑血,又找了些解毒的药给他外敷内服。挥汗如雨的折腾完了,再看车外,心凉了半截。
除巩廉玉和巩日玛外,另外两个护卫已重伤而亡,棕衣人也还剩两个。她心中激愤,提起长剑,猛冲过去,助巩廉玉和巩日玛先后杀了那两个棕衣人。又帮两个人包扎了伤口。巩廉玉把那两个护卫的尸首放到后一辆车上,两个车夫已被巩廉玉放走了,巩廉玉和巩日玛一人一辆驾车赶路。
车厢内,拉齐低低抽泣着;巩廉蒲血止住了;但仍昏迷不醒。夙夜尽量把他抱在怀中;减轻马车行进中的颠簸。但伤口随时有裂开的可能。夙夜总觉得怀中孩子的身体太凉,好像生命正在慢慢流失。
快到前面的镇子了,巩廉玉选了一处离大路稍远的小树林,驾火焚化了那两个年轻护卫的尸身。几个人跪在地上,玛素大声哼唱着哀歌,歌声悲愤激昂。夙夜泪流满面,巩廉玉和巩日玛满目冷肃,用两个小瓷瓶各收了一些骨灰。
巩廉玉把后一辆车和大部分行李都丢弃了,只搬过来一个箱子。巩日玛驾车,几个人挤坐在车厢内。巩廉玉打开那个箱子,夙夜向里一看,“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箱子里竟是一格格摆放着相同的小瓷瓶。巩廉玉把那两个小瓷瓶放入小格中,盯着空着的小格发了一会儿呆。
“出来的时候是三十多人,现在就剩下我们五个了
5、初见 。。。
!”巩廉玉叹息道。
夙夜看着那一排排小瓷瓶发出的冷幽幽的光,心里一阵阵的发寒。
“我们本是北方边疆素伦山中的羌族人,山中多产铁矿。祖先聪慧,经过一代一代的努力,学会了炼铁、制铁的技术。但也由此给我们的族人带来了无休止的灾难。
你们中原夏族自从发现了我们炼制的铁器后,就开始大肆抢掠。我们反抗,遭到几次镇压后,不得不屈服。从此我们不仅失去了自由,而且世世代代沦为专为夏族炼铁的奴隶。整日繁重的劳作使我们族人的寿命都很短。
可这还不够,每年还有一些体壮美貌的被抓去卖身为奴,倍受蹂躏。
到了近几年,当朝权贵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与北汉国勾结,偷运铁器出境,为了保守秘密,每次运铁出境的族人都无一生还。我的父亲意识到这样下去,总有被灭族的一天,就悄悄开始遣散族人。其中有一批就迁到了南方边境的格陵山区一带。
听说经过与当地人的一些争斗后,勉强站稳了脚跟。一个月前,父亲感到形势紧张,知道最后的时日已经不远了。
就从族人中选了三十多个会些武功的人护着我们兄弟俩出逃。我们本计划去投奔格陵山的族人。可上路半个月后就被察觉了,估计是因为山中的族人被屠杀灭口时,发现少了我们。
从此,我们就在被追杀中,逃过了一次又一次,人也越来也越少。
记得当初我们离开的时候,全族的老少都来给我们送行,大家都知道留下的在劫难逃,上路的亦是凶多吉少,但即使死,谁也不愿骨肉分离,亲人离散。所以我就想,如果能逃出生天,有朝一日,我一定把他们送回家乡,让他们埋骨家乡,骨肉团圆。
现在看来,这个愿望也未必能实现了。一直拖累叶姑娘了!前面镇子马上就到了,叶姑娘还是离开我们吧!留下命来,替我们…了…了心愿也好!”
他说了这一大段话,情绪激动,喘息声急起来。
“你的族人没丢下你们独自逃命,我就能丢下你们苟且偷生?”夙夜愤慨道。
“不,叶姑娘,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素昧平生,只不过同行数日,没有必要枉送性命…。”
“你不要说了,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们!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了,甘心你的族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沉冤深山,难道你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讨还血债、手刃仇人?”
“谁能甘心,可要讨还血债,谈何容易?且不说仇人势大,就是报得大仇,我们还是摆脱不了受人奴役、朝不保夕的命运,只不过再换些欺凌我们的人罢了!”巩廉玉无奈道。
“难道朝廷也不管你们吗?”夙夜疑惑地问道。
“现今这世道,权臣弄政,奸人当道,皇帝连自己都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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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还能管我们这些偏远小族?其实,若能好生安抚,我们羌族还能镇守索伦山,守好东泽国的北大门呢?可惜,奸人卖国,自毁长城啊!”巩廉玉悲愤地长叹。
夙夜在山中日久,听不懂就问:“东泽国现在很乱吗?”
“何止很乱,不但朝政腐败,权争激烈,就连地方上也是盗匪横生,灾患连连,国力日弱,周边三国觊觎我国土久矣,恐怕再这样下去,这东泽国离覆灭也不远了!”
“我们总得抱有希望,你若不振作起来,你死去的族人不都白死了吗?他们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就更不能轻易赴死,称了仇人的心,如了他们的愿!”
“叶姑娘!”巩廉玉一把抓住了夙夜的手,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巩廉玉稍稍平静了一下情绪与夙夜商量道:“其实,那权贵势大,不需费这么多时日追杀我们!”
“他们想要什么东西?”
“是啊,我们族中世世代代流传着一项炼铁秘技,临走时父亲转交给了我。我怕是保不住了,就藏在…。”
夙夜知道他是想托付最后一件心事,连忙打断他道:“廉玉,你别说了,我若知道了,万一那天不小心说出来怎么办?”
巩廉玉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勉强笑了笑,没再坚持说。不一会儿,就昏睡过去了。
夙夜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倒没什么大碍。找了点吃的和水,掀帘子去看巩日玛。
巩日玛虽伤势较轻,但一阵驾车奔跑,也有些撑不住了。夙夜坐在他旁边,帮忙拉着缰绳,他将就着用了些饭。
过午的炎热忽吹过一阵凉风,让人精神一爽。夙夜心中放松下来,就靠着门边打起盹来。
前面的镇子已近在眼前,看样子还是个不小的县城,远远地就看见了高耸的城墙。可近看夙夜心里一凉,城门竟关着。不仅如此,城门外还聚集着大批衣衫褴褛的难民。
一路上,他们不是没碰见过逃难的人,但都是三三两两的,突然看见这么一大批,令人生疑。
夙夜打听了打听,才知道,这是离石县,位置接近中原腹地,分别有干道通北方和西部,北汉国屡扰边境,抢掠土地,边民纷纷逃难。西部时疫流行,逃亡的人也向内地涌。两股难民都先后汇集到了这个中原小县城。
刚开始的时候,城中还接纳了一批难民,但难民越来越多,尤其是西部难民来了后,城中便不敢再放人进入了。
城中有必要的人、事出入时,才开城门,每次都是刀枪相对,要死伤很多人,才能重新关好城门。时间一长,有些难民便不再停留,继续向东流浪,城外形势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望着紧关着的城门,夙夜和巩廉玉都是一筹莫展。暑热炎天,巩廉蒲伤势沉重,不能及时救治和调养,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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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活。
“我身上还有点银票,我们用箭射到城上试一试?只怕城内惧怕城外难民未必肯开门。”巩廉玉提议道。
“只能一试了!”夙夜也知道希望渺茫,却也别无良策。
巩日玛和夙夜穿过人群来到城门前,夙夜向城上高喊:“官差大哥,我家有急事,能否放我们进城,这里有一封书信,呈于你们老爷!”
她声音清脆,容色艳丽,城上的人早就看到了。巩日玛箭带银票,搭弓将箭射到城上。城上的官兵看了看银票,其中一个喊道:“对不住了,姑娘,现在城外灾民太多,上头明令不得私放任何人进城,姑娘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这位官爷,我家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求你网开一面吧,进城后,我们必有重谢!”
城上的人看了看,听到动静已有些骚动的难民,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一阵叫骂声驱开了周围的人群。三十多匹高头大马上端坐着装束相同,男女侍从。
他们护卫着两辆挂锦镶银的华丽马车,前一辆车旁,清一色的四匹海青绿耳马,马上坐着,身着淡青绣衫、形态妩媚的两男两女。
然而引人注目的却是坐在车前,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面貌清奇秀丽,淡若青山却又眉眼婉转。
在这一地褴褛,暑热炎天中,这一标人马的华丽丽出现让所有的人目瞪口呆,静下来的人群,惧怕带刀的凶恶侍从,都站的远远的。
夙夜和巩日玛也被推挤在一边。待到马车驰近,前面的侍从正在向城上喊话。夙夜站在车旁,却正听见车内传来的喘息、呻吟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的娇语软言。夙夜脸上红了红,心里一阵鄙夷,不觉向旁边挪了挪。
“愫青,怎么如此臭气熏天?快拈些紫述香来了?”车内一个慵懒、磁性十足的声音传来。
“是,公子!”那清丽少年钻进车厢,车厢内一阵“吃吃”娇笑又传来,听得车厢外的人都心中一荡。
“咣当”一声,竟是城门打开了,夙夜急忙去看,心中大喜。看来这贵公子哥的面子还真大。
“陵公子,大驾光临我这偏远小县,真令老夫这蓬荜生辉了!有失远迎了!”随着一大队官兵涌出挡开难民后,几个官员打扮的人簇拥着一个灰面细眼的便装打扮的中年书生出来。那书生高声招呼。
车内一阵晃动,门帘掀起,一个金冠绯袍的细高个俊美公子,轻步慢摇的步下锦车。
6
6、求药 。。。
下得车来,夙夜才觉出,他身材竟格外修长健美。那一身啡色纱袍虽毫无装饰却裁剪合度,纤肌毕露。
细看那面貌虽不及刚才的少年美丽,却天生一股贵气四溢,傲气十足。他边寒暄,边轻掸衣襟,眼波流转,猛看见夙夜,右嘴角一弯,一双浅翡翠色的眼眸深深一瞥,无端端让夙夜觉得那双绿眸竟似突然生出一股魅惑人心的魔力来。
夙夜从小身边不缺美男儿,这贵公子哥儿面貌远不及白苏,但却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异样的风情令她微微有些脸红。
看到夙夜微窘,那公子哥儿的眸色更深,嘴角上勾的弧度更大,竟变作鄙夷的浅笑。夙夜一恼,狠瞪了他一眼。两个人神色交锋,却只是一瞬。
夙夜顾不了那么多了,拉起巩日玛,跑回自己的马车,悄悄跟上那两辆车。
前面县太爷正拉着那公子哥儿谄笑道:“陵公子,过于谦逊了,以东家的财力,莫说是本县这一点饥荒,就是大半天下闹灾,东家只要拔根汗毛,也能解民之倒悬啊!”
“大人,过于夸大其词了!”那陵公子呵呵低笑,佯装抚发,抽出手来。
夙夜没再听到动静,车马开始前移,巩日玛连忙赶车跟上,奇怪的是陵公子的护卫都走在前面,并没有人管,几个官兵要上前询问,那个刚才在城头上的小首领拦住了他们,说了几句后,便没有人再管了。
一阵打骂声中,城门关上了。夙夜他们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一口气尚未喘匀,前面的护卫已慢慢移近,把他们这辆车围了起来。
巩廉玉按住要上前去的夙夜,带着巩日玛来到第一辆车前,门帘打起,陵公子盘腿坐于正中。
一个衣衫艳丽,秀发散垂的美貌女子正趴伏在陵公子的背肩上,贴着他的脸细语,俩人毫不避讳的亲热让巩廉玉脸色微变。
听到他走近,那女子抬头,淡扫柳眉,剪瞳水眸,似映机心,樱唇水嫩,无语含春。巩廉玉尚未开口,那女子柔声道:“咱爷最爱的是美酒佳人,说话的可是美人?”说完掩唇轻笑。
巩廉玉脸上红了红:“这位公子,多谢相助,我们全家感激大恩!”说完深施一礼。
车上的陵公子无动于衷,继续贴着那女子的脸,摩挲轻语。那女子咯咯笑着对巩廉玉歉意一笑:“我家公子想见一见刚才那位姑娘,不知这位公子可允否?”
巩廉玉肃然而立:“我家小妹,没见过世面,怕冲撞了公子,还请多多原谅!”
那陵公子,坐直身子,眸光闪动,站在旁边的愫青轻轻挥手,夙夜身旁的那些侍从纷纷拔剑相向。
夙夜来到车前,那陵公子接过一个琉璃杯,杯中绿波摇动,叮当作响,几块冰块沉浮其中。
夙夜不觉润了润唇,心想这公子哥儿还真会
6、求药 。。。
享受。不用说这几日下山后,生活刚能果腹,辛苦之极,就是在山上,水木华反感奢华的生活,虽宠爱她,却也并不奢侈,这大夏天的也从没用过冰。
那女子老实地坐在旁边;意味深长地端详夙夜。夙夜看了看巩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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