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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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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头很不好对付的,”费智信以为费扬默认了他的观点,转而有些黔驴技穷地叹息道,“别的法子不是没有,不过我不想冒这个险,事情最好不要扩大了,老头子社会关系广泛,虽然退休,跟现任的官员阶层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弄不好我们会吃亏——要是能用钱打点,就尽量用钱吧,既安全又稳妥。”
“小扬,通过局长小姐试试吧,”费智信道,“你一定要帮爹一把。”
这样哀恳的语气,费扬不能不应承下来。
费扬一通电话不情不愿地打过去,局长小姐却是妖妖娆娆地欣然赴约。费扬照费智信的指示,让仁希帮忙选了一条价格不菲的钻石手链。
约见地点遵从局长小姐的喜好,定在粤菜馆。局长小姐是个瘦骨娉婷的时尚女郎,妆容呈紫色调,乌眉紫眼,黛烟笼廓,一头染过的乱发,像是刚从爆炸现场撤离,一身衣饰更是令人眼花缭乱,层层叠叠,累累赘赘,像一只乖戾的小妖,看得费扬眼晕。
更绝的是,这只小妖一落座,就媚眼如丝地朝着费扬猛力放电,两只眼睛里像是安装了两台大功率的发电机,大有电不倒人死不休的架势。费扬肉麻得难受,低下头看菜单。小妖很是飘香地说:
“费扬哥哥,你总算想到约我了——吃过饭,我们去唱歌,好不好?唱完歌,我们去洗桑拿,好不好?洗完桑拿,我们去……”
“红烧鱼翅,清蒸红斑,”费扬为防止她说出开房间一类伤风败俗的话,也不征求她的意见了,兀自对着侍者,念出一大串菜名,“竹笋白鸽蛋,花旗参炖鸡,鸡油豆苗,海参鹅掌,沙律龙虾。”
“这么多菜啊,”小妖惊叹,“就咱们俩,能吃得了吗?”
“没问题,我胃口好,正长身体呢。”费扬幽默地拍拍肚子。
“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听我师姐讲,男人的胃口和性欲关系密切,胃口好的男人,那个方面,也是很凶猛的呢,”小妖朝他挤挤眼,“费扬哥哥,你那体格,不会是洋妞才招架得住吧。”
这么露骨的调戏,连费扬都禁不住脸红,他无法再厚颜无耻地回应她一句“我是很怜香惜玉的”或是“你试试便知”。
国外留学,嗤!费扬心头发笑,他怀疑这妞不过是花着爹妈的钱,跑到国外浪荡几年而已。至于她说的师姐,搞不好是洋妓女吧。
这一刻费扬想到知心,相形之下,知心就像是一棵修直健康的白杨,闪着清而净的光芒。蓝色的血,明澈的欲,饱满的肌肤清亮的眸子坚挺的乳房,健康而又美好,清逸而又纯正,是多么稀罕的一个好女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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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道 第十二章(4)
菜上来了,费扬闷头大吃,边吃边向小妖推荐各类美味。可惜小妖对口腹之欲兴趣不大,她直楞楞、色迷迷地盯着费扬,眼风闪烁,行止活跃,内心跳荡,突然间很陡地说了一句:
“你吃东西的样子,看起来好性感哦,简直让人家——肉欲大发……”
费扬呛住,大力咳嗽。小妖赶过来献殷勤,替他抚拍脊背,用纸巾帮他擦脸,喂他喝开水。小妖的衣服领口开得极低,嶙峋的锁骨和喷香的乳沟,对着他的脸晃悠着,只差逼到他眼前来。结果费扬咳得更厉害了。
“费扬哥哥,你不会还是处男吧?”小妖托腮,妩媚地又问。
费扬险些喷饭。
一餐饭,就在小妖半真半假的性骚扰中度过。费扬有求于她,不能当即翻脸,只好一味地陪着傻笑,加油吃菜,撑得他!
“一点小心意,请笑纳。”晚餐结束,费扬假称公司加班,急于脱身,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递过那条手链,贿赂她,以便切入正题。
“是手链啊?为什么不是戒指呢?”小妖嘟起嘴。
费扬讪讪。
“好漂亮!”还好小妖把手链给戴上了,举着手腕,孤芳自赏。费扬放下心来。
“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他试着将猝亡儿童的事件说了出来。
“我带你去吧,”小妖满口答应,“伯伯一向很疼我的,我保证他会见你,跟你谈判的,我会跟他讲,你是我的男朋友……”
费扬狂晕。
3
局长小姐践诺,领着费扬和咨询部经理到前局长家和谈。临行前,费智信交给费扬和咨询部经理一张面额二十万元的现金支票。
“这个,只是初步表达我们的诚意,”费智信嘱咐道,“只要他愿意谈,尽管让他开价,哪怕是狮子大开口,你们都一律答应下来。”
有局长小姐带路,费扬和咨询部经理很顺利地进到了老头的家。客厅里黑压压地坐满了人,费扬一看,知心和KEN竟然也在,KEN的摄像机搁在脚边,知心握着话筒。
“这些都是新闻媒体的记者们,”老头告诉局长小姐,“是我通知他们过来的,我要让他们曝曝光,关注一下这件事的进展——咱孙子的死因,可不能让任何人掖住捂住!”
知心目光炯炯地盯着费扬,看得费扬连临阵脱逃的心都有了。
“伯伯,这是我男朋友费扬。”偏偏局长小姐雪上加霜地娇声介绍道。
费扬料不到局长小姐果真会如此瞎说,又不能够立刻否认,脸上一阵阵地发烫,心烦意乱,知道这回的祸是闯大了,简直不敢朝知心看。
“丫头,啥时候交的男朋友?”老头审视着费扬。
“他是费氏药业市场研发部的经理,是费总的公子。”局长小姐驴头不对马嘴。
老头面色骤变。
“他是来跟您负荆请罪的,”局长小姐挽住老头的手臂,发嗲道,“伯伯,我知道您伤心,不过好歹看在我的面上,听听他怎么说。”
“负荆请罪?费氏的药,要是没问题,犯不着什么请罪不请罪的,药如果有问题,请罪?哼!”老头冷哼一声,“那可不是向我请罪,是向法庭请罪,是向全国人民请罪!”
“伯伯!”局长小姐娇嗔道,“人家是先来表示慰问的,不管有没有责任,他们都会跟您好好谈的。”
“没什么好谈的!”老头脸一板,转过头,看都不看费扬,拍拍局长小姐的手背,尽量和颜悦色地说,“丫头,这事儿你就甭掺和了,你是管不了的。谈恋爱归谈恋爱,你可不能无条件无原则地帮着他,要知道,这可是关系到老百姓药品安全的大事儿,不是谈一谈就能了的。”
费扬脸上挂不住,看了咨询部经理一眼,示意告辞。咨询部经理对费扬的暗示视若无睹,摆弄出一脸真诚的笑,朝老头走去。
“伯伯,”他学着局长小姐的称呼,谄媚地笑道,“费总派费经理和我前来,是向您和您的家人,表示沉痛的哀悼与深切的慰问,请您老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药道 第十二章(5)
“这又是谁?”老头斜斜瞟他一眼,皱眉道,“咦,你前两天不是来过吗?”
“是的,伯伯,您真好记性,我代表费总来看望过您……”咨询部经理略微弯腰,卑躬屈膝地说着。
“带支票来了?”老头冷笑道。
“带来了。”咨询部经理一楞,赶忙双手奉上。
老头接过去,戴起老花眼镜,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数字。
“上回拿来的,好象是十万元?”老头说,“怎么,两天就翻了一番,涨成了二十万?”
“是,是,费总说了,这只是费氏一点小小的心意,再有什么条件,您老尽管提……”咨询部经理堆砌着虚情假意的笑,笑得满脸的皱纹褶子。
“你们都拍一下吧,”没想到老爷子举起那张支票,对那帮记者道,“费氏大手笔,一上来就出了二十万元,这能不让人生疑吗?若是一家清清白白的制药企业,怎么会在检验报告出来以前,这么着急地、两次三番地无端端拿着一大笔钱,想要私了呢?”
数码相机闪动不已,KEN的摄像机也对准那张支票拍摄着。
“拿去吧,”拍过以后,老头将支票递还给咨询部经理,“告诉你们老板,如他所料,在这世间,没人不爱钱,没人不缺钱,不过,我和我的家人一直信奉一条古训,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笔钱,我们不会要,哪怕再翻十倍、百倍,都没用!”
费扬和咨询部经理惨败而归。
费智信听了汇报,当即打电话给一位高官,请求支援。对方爽快地答应给主管新闻媒体的领导打招呼,发出内部指示,凡是涉及到费氏的这条新闻,在审核时,一概封杀。
“费总,我派人认真查过,”咨询部经理阴险地说,“这老家伙和他的三个儿子,倒是有些洁身自好的意思,没查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看,是时候来点江湖招数了——要不,先动动他那两个孙子?”
费扬心头揪紧。
“等一等,”费智信阻止,沉吟道,“这老头的一家人,好歹是有些来头的,毕竟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平民布衣。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走这一着险棋,要知道,事情一旦败露,费氏就将声名狼籍,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4
费智信坐在宽大的柚木书桌前,修改公司内部刊物的草样。千伶煮一壶茶,砌好一杯,放在他手边,并没有即刻离去,而是静静站立一旁,注视着他。
“怎么了?”费智信留意到她,温言问道。
“有件事情,想告诉你。”千伶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什么事?”费智信放下手头事务,微笑看住她。
千伶不语,默默取出那辆宝马汽车的钥匙,搁在桌上,接着是一枚从未离身的戒指,然后是一只沉甸甸的首饰匣,末尾,是几张银行信用卡,一起放在费智信跟前。
费智信看看那些物件,抬起头,探询地望着千伶。
“我要离开你。”千伶不想兜兜转转地绕圈子,直接说了至为关键的一句话。
闻听此言,费智信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两臂环抱,看着外面的青草地。
“这些年来,感谢你的照顾,请你放心,除掉贴身衣物,我不会带走任何值钱的东西,”千伶一口气说完了在心中彩排了千次万次的话,“至于费氏慈善基金会执行主席的职务,请你另行任命。”
费智信静默地听着,许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我记得七年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说过,当我想要走的时候,你绝不会有丝毫的阻拦,你会无条件地答应我。”千伶拿不准他的态度,有点发慌,急急提醒道。
“是的,我说过。”费智信终于开腔。
千伶舒出一口气。
“不过,我可以知道原因吗?”费智信转过身来,凝视着她。
“我以为,你太太,已经对你讲过。”千伶迟疑道。
“这么说,她的话,都是真的?不是捕风捉影?不是因为嫉妒我对你的喜爱而造谣中伤?”费智信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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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道 第十二章(6)
千伶沉默。
“一个被执行枪决的犯人,在临死之前,听到了关于他的一份行刑判决书,”费智信表情沉郁地说道,“我就是那个倒霉的犯人,被宣布了家庭的死刑,从此以后,天涯孤旅,再没有一个等待我回家的女人。”
“你忘了,我们并没有婚姻的羁绊,”千伶飞快地说,“你的太太,另有其人,每一天,她都会呆在家里,等着你回来。”
“你在意她?”费智信定定看着她,一连串地问,“是因为这个理由,因为我不能娶你,因为你不能成为我正式的妻子,导致你,决定离开我?”
“呵不,”千伶矢口否认,“你是一个有太太有儿子的男人,从最开头,我就再清楚不过,我从来就没有过其它的非分之想。”
“你的意思是,你去意已定,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留下来?”费智信审视着她。
千伶默认。
费智信长长叹息一声,依旧在书桌前坐下来,茫然地翻了翻那一大叠文件,突然重重阖拢文件夹,以手覆额,隐忍地说道:
“我想知道,那个男人,他是谁?”
千伶不答言。
“不想告诉我?”费智信举目望向她,苍凉地笑了,“怎么,你怕我会伤害到你的心上人?”
千伶的一颗心,砰砰乱跳。
“别担心,我不会的,如果我打算那么做,我早做了,清理一个敢跟我抢女人的男人,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费智信徐徐说道,“其实,她早已在我耳边说过很多次,她说,有个骑摩托车的男人,在深夜带走你,她说,我太放任你,应该好好管管你,她说,那个男人太嚣张,需要教训一下,但是,我一直没有过问,我是多么相信你,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会是我的好女人。”
千伶紧咬住嘴唇。
“我会放你走的,”费智信起身走过来,把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过,我有一个很小很小的要求,请你不要拒绝我。”
“什么要求?”千伶惊问,她深恐他会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
“这只戒指,是你跟了我之后,我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费智信拿过她刚摘下的那只戒指,重新替她戴上,“虽然不能戴在无名指上,可在我的心目中,它的意义,等同于一只结婚戒指,我要你永远戴着它。”千伶被动地任凭他将戒指套在她左手的小指上,那是她一贯戴这只戒指的地方。
“答应我,戴着它。”费智信轻声恳求。
“我答应你。”千伶不能不屈服。
“我多么希望,这是一只魔戒啊,”他深深凝视着戒指,“就像你念给我听的那个童话故事,当你遇到难题的时候,擦一擦戒面,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帮助你解决一切的麻烦……”
千伶说不出话来。
“假如那个男人,他不能令你快乐,”他低声说道,“宝贝,你要记得,我始终在这里。”他握住她的左手,低下头,拼命嗅吻着她,从冰凉的戒指,到她的手指,再到手背,仿佛是要牢牢记住她每一寸肌肤的气息。半晌,他直起身来。
“你走吧。”他疲惫已极地说。
5
晚餐时,费智信从楼上下来,一语不发地坐到餐桌正中的位置。费太和费扬已经等在桌旁,千伶的座位空着。费奶奶茹素,平日里极少与他们同桌吃饭。
“吃饭吧。”费智信面无表情地端起手边的汤碗,喝一小口。
“她走了?”费太明知故问。
“走了。”费智信若无其事地大筷挟菜,塞得腮帮鼓鼓的。
“我专门上去看过了,幸好她的衣服倒是没拿走,”费太说,“她那几件裘皮大衣,可是你在巴黎订购的,卖掉一件,都够给她那位情夫买辆汽车了。”
“妈,尝尝这个,”费扬为费太挟一根蜂蜜汁腌芦荟,打岔道,“电视上讲,芦荟是养颜的。”
“千伶最爱吃芦荟,像啃胡萝卜似的,”费太故意说,“难怪她那身皮子,滑不留手,嫩得能掐出水来,跟婴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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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道 第十二章(7)
没人搭她的话。
“你们猜一猜,千伶会不会跟那个摩托车手结婚?”费太兴致昂然,自问自答,“我看不见得,她那么世故的女人,玩归玩,结婚又是另外一回事。”
“凡是与一生一世有关的事,每个人都会详加考虑。”费扬泛泛道。
“推广部那边,新药的宣传样片出来没有?”费智信问费扬,他对费太的话置若罔闻。
“出来了,”费扬说,“下午送过来,仁希初审了一次,还请我帮忙看了看,我觉得创意不错,不过画面感觉稍嫌粗糙,解说词不是太满意,仁希已经叫他们改。”
“时间不能拖了,”费智信嘱咐,“这个月的月末,务必要在各家电视台亮相,撤下原来的那几则老广告。”
“仁希知道的,爹,她交代下去了,”费扬道,“对了,很多人建议沿用原来的广告方案,采取明星效应,他们列了一张名单出来,全部是当红影星的最新广告身价,甚至包括几位新近串红的韩国演员,不过仁希已经否定了,我也认为药品广告要尽量平民化、大众化,降低宣传成本,以质量取胜,以价格服人……”
“爹,您的意见呢?”费扬发觉费智信心不在焉,似乎没有听他讲的话。
“你和仁希商量着,你们全权做主吧。”费智信敷衍道。
说话间,厨子用手推车送出一只三层的奶油大蛋糕,上面点缀着以水果做成的缤纷花朵,最上面是一对背着翅膀的小天使,作展翅欲飞状,可爱透顶。
“这是什么?!”费太惊呼,“有谁过生日吗?谁?是谁过生日?”
“是丁小姐,”厨子谦恭地答复,“先生前两天就吩咐了,今天的晚餐要为丁小姐做一只生日蛋糕。”
“哦,我说呢,”费太幸灾乐祸地笑一笑,“难怪今儿的菜式,都是照着千伶喜欢的口味儿做的。”
“丁小姐不在家,”费智信不动声色地说,“生日不必庆祝了,你把蛋糕处理掉。”
厨子愕然,但还是依命推走了蛋糕。
“千伶走得也太快了,你都没来得及通知人家吧?”费太冷嘲热讽,“呆会儿珠宝店啊、服装店啊,是不是都还有生日礼物送来?”
“我已经打过电话,全都取消了。”费智信不以为仵。
“接下来呢?”费太半是嘲讽,半是怂恿,“你不准备让世人一睹背叛者的悲惨下场?还有那个带走她的男人,你不打算将他千刀万剐?”
“算了吧。”费智信推开碗盏,用餐巾擦擦嘴角,预备结束他的晚餐。
“算了?就这么便宜了这对狗男女?”费太冷笑,“我是过了时的老古董,搞不懂男女之间这些深奥的玩意儿,小扬,你年轻,说说看,爱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费智信脸色铁青。
“妈,菜都凉了。”费扬暗示费太住嘴,他不明白一向在费智信面前胆怯缄默的费太,怎么会突然絮叨和刻薄得令人生厌。
“我倒是觉着,爱情一点都不复杂,来来去去统共不过三个字,不是‘我爱你’,就是‘我恨你’,然后呢,是‘算了吧’,或者是‘你好吗’?要不就是‘对不起’。”
“你说够了没有?!”费智信拍案而起。
费太没想到他会翻脸,吓得一激灵,手里的勺子捏不住,当一声落在盘子里。
“他妈的!你个鸟货!整天就会混吃等死,搬弄是非!老子白养着你,不如养条看家狗!”费智信把餐桌拍得山响,大发其火,“你说你有什么用?交给你一个女人,你都看不住!这下人从你眼皮子底下跑掉了,你还有脸在这儿东拉西扯!”
“我不是早提醒过你吗?”费太嗫嗫嚅嚅的,“我说了,有个骑摩托车的男人……”
“你早就不怀好意地等着看老子的笑话,是不是?”费智信恶颜厉色,“奶奶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就盼着她走!”
“我没有……”费太浑身哆嗦,残臂剧烈抖动起来,忽然控制不住,脑袋向旁边一歪,身子蜷缩起来,痛得直吸冷气。
药道 第十二章(8)
“爹,妈犯病了!”费扬惊跳起来。
药道 第十三章(1)
1
管家和仆佣闻声跑来,七手八脚地把费太抬回楼上卧室。难得的是,费智信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漠不关心,他一直跟着,把费太送到房间里。费扬拨通了费太主治医生的电话,告诉他费太犯病,请求他和靳大夫火速赶到。
“快,”管家气喘吁吁地赶来,对他说,“夫人使劲叫你呢。”
费扬三两步跨上楼,奔进费太的房间。费太正躺在卧榻上,痛苦地呻吟着、痉挛着,嘴里却果真含糊不清地一径叫着他的名字,小扬,小扬。
“妈!”费扬扑过去。
“小扬,不要、”费太的一张脸痛得全都扭曲起来,嘴唇翕动着,挣扎地吐出几个字,“不要叫、叫靳大夫来……”
“好好好。”费扬没心思多想,张口就胡乱答应她。
“千万、千万不要、不要叫……”一阵猛烈的疼痛袭来,费太痛不欲生,止不住以头撞击卧榻的边沿,费扬拼命按住她。
一番折腾,费太累得陷入半昏半睡的状态。费扬退出来,站在窗前张望,期待着费太的主治医生和靳大夫快点到,他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费太的话。
“你妈怎么样了?”费智信候在费太的房门外。
“大夫可能就快到了。”费扬答非所问。
费智信没有进屋去看费太,但也未曾即刻离开,他慢吞吞地踱来踱去,隔一会,驻步,背着双手,煞有介事地观看挂在墙上的几张名家字画。
费扬从窗口看到有汽车驶进费宅,立即下楼,把费太的主治医生与靳大夫迎了上来。靳大夫已经熟悉了费太房间所在的方位,一边问费扬情形,一边迫不及待地走在了前面。
“发作这么频繁,早晚人会受不了的,”靳大夫对费扬说,“手术恐怕是目前唯一有效的解决方案了,而且是愈早进行愈好……”
费智信听到说话声,回过头来,刚好与靳大夫正正地打了个照面。费智信一楞。
“你好。”靳大夫主动跟他打了个招呼,抢先一步,就要迈进费太的房间。
“等一下!”费智信直觉地拦住他。
“爹,这位是我跟您提到过的美籍专家,靳大夫。”费扬忙介绍道。费太的主治医生,费智信是见过面的,然而靳大夫之前为费太诊治的时候,费智信都不在场。
“忠烈?”费智信眉头紧蹙,“靳忠烈!”
“是我。”靳大夫平静地说。
费扬错愕,原来他们认识?他未及多想,因为从房间里再度清晰地传出费太高一声低一声的呼痛声。
“我先进去……”靳大夫下意识望一望费太的屋子。
“不!”费智信打断他,斩钉截铁地对费太的主治医生说,“你去解决吧。”然后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面朝着比他足足高一头的靳大夫,“你跟我到书房来!”
靳大夫迟疑一下。
“我建议,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使用镇痛剂。”靳大夫把手里的药箱递给了费太的主治医生,嘱托一句,而后跟着费智信去了三楼的书房。
费扬来不及细细琢磨,赶紧陪主治医生进了费太房间。费太一头大汗,人已经处在虚脱边缘。主治医生马上采取补救措施,针灸、打点滴,扑来扑去地忙碌了半晌,费太终于平息了下来,累极而眠。
“请到客厅坐一坐。”费扬为费太盖好被子,把主治医生领到起居室,吩咐仆佣斟一杯上等新茶,又叫管家作陪,他则去费智信的书房查看究竟。
一上三楼,费扬就听到费智信的书房传出激烈的争吵声。他在诧异间,不禁进退两难,不知到底该不该敲门进去打断他们。
“……我后悔没有认清你卑鄙无耻的面目!”是费智信的声音。
“卑鄙的人,是你,不是我!”是靳大夫的声音。
“好,就算我不追究你当初的卑劣行径,你说,你现在悄悄潜伏到我的家里来,跑到我老婆身边,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何种居心?”是费智信的声音。
药道 第十三章(2)
“我是大夫,悬壶济世、治病救人,这是我的责任!”是靳大夫的声音。
“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看你啊,根本就是想再来算计我!”是费智信的声音。
“你的眼睛里,没有人,只有钱,我不想与你做无谓的争执!”靳大夫说着,夺门而出。
费扬躲闪不及,差点与靳大夫撞个满怀。靳大夫看清是他,收住脚,仓促地问了一声,你母亲呢?费扬说,她睡着了。靳大夫点点头,拔足就走。
费扬想一想,到书房里去。费智信坐在书桌前,发呆。费扬叫了一声,爹。费智信抬头看他一眼,居然问了与靳大夫一模一样的一句话,你母亲呢?
“好多了。”费扬答。
费智信“哦”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靳大夫——”费扬顿了顿,犹疑地问道,“他是什么人?”
“他是一个贼!”费智信狂怒。
2
千伶一整天没有离开床榻,慵倦地呆在凌乱的棉被中,睡眼惺忪地望着电视。她在DVD机中插了一张《罗生门》,反反复复播了好几遍,看着看着便盹着了,醒来又接着看。
KEN的房子临街,将暮未暮的时刻,楼下人声鼎沸。有磨刀匠大声招揽生意,有送奶工车声辘辘地驶过,有放学的孩子嗓音清脆地嬉闹。千伶被吵得头痛不已。幸而在一片喧杂的市声中,她分辨出了KEN下班回家的脚步声。
“乖乖,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KEN进了屋,走到床边来,双手背在身后,笑容可掬地逗弄她。
“是什么?”千伶温柔地凝视着他,整个神经都松弛下来,眼里蒙上一层雾。
“看着啊。”KEN笑着,对她眨眨眼,像个奇幻的魔术师那样,捧出一盒千伶嗜爱的水果布丁,又是一束小小的花。
“布丁!”千伶惊喜。
“喜欢吗?”KEN问。
千伶用行动答复了他的问题,她掀开盒子,一勺接着一勺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得那么香,那么专注,像是饿坏了似的。
滑腻的布丁残留在她的唇边,她没功夫擦拭,落在睡衣上,她也没功夫搭理。从费宅出来,千伶什么都没带,两手空空,就连身上这件睡衣,都是KEN赶着为她买来的,轻薄的布料,很美很性感的款式,领口有透明的蕾丝花边,半掩半露,丰盈的酥胸若隐若现——
KEN忽然像个馋嘴的偷窥者,凑上前来,轻轻吻她。软软凉凉的布丁从千伶的口中流窜到KEN的嘴里,千伶咯咯笑起来。KEN一把掀倒她,忘乎所以地亲吻她。布丁在他们的唇齿间滑动着,犹如一粒神奇的催情剂,刺激得他们欲罢不能。
千伶突发奇想,大大含了一口布丁,吻住了KEN的身体,KEN全身一凛,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浊重的喘息。千伶含着他,让他坚硬的情欲在滋润的布丁间躁热难耐。在千伶的诱引下,KEN回赠予她布丁之吻。他们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在布丁的拥揽长吻中颤栗。
欲望完结,KEN起身清理那些沾染在被褥间的布丁。千伶赤身裸体地躺着,四肢舒展,懒洋洋地地注视着他,一动不动,完美的姿形仿佛一尊精雕细刻的莲花玉身。
“乖乖,别再诱惑我!”KEN开玩笑,用床单没头没脑地包裹住她,只露出一双眼睛,像个神秘的阿拉伯女郎。KEN忍不住吻她颤动的长睫毛,她那迷乱的表情是一粒致命的毒药,却让KEN欲饮不止。
“我亲爱的贤妻,晚饭做了没有?”KEN终于克制住自己,笑着问。
千伶摇头。
“小懒猪!”KEN顺势咯吱她,千伶在被单底下嘻嘻笑。
“我来展示展示厨艺吧,”闹够了,KEN拍拍手,“上次做的辣椒三明治,你尝都没尝一口,今晚我可是要隆重推出我最新发明的一道菜,拉丁风味的奶酪土豆泥!”
千伶不作声。
“乖乖,保证让你胃口大开!”KEN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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