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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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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别再玩花样了,直说吧!”
小郭吸了一口气︰“三个都是中年妇女,三人之中,有两个相识,她们都声称是玫玲·森的朋友,都知道玫玲·森确然在三十年前生下一名男婴,其中有一个,还曾见过那名男婴,这三个都来自柏林。”
他顿了一顿︰“由此可以推断,玫玲女士是住在柏林的,要在大都市中找一个人,最困难了,因为都市人人情冷漠,谁也不知谁的来龙去脉。”
七、王子
我道︰“这也是好处,人可以在大都市之中,彻底的隐没。”
小郭用力一挥手︰“这三个人都说玫玲为人孤僻之至,绝不爱说话,她们虽然是她的朋友,可是对她的一切,全无所知,也从来没有听她说过孩子的父亲。但见过男婴的那个女人说,孩子的父亲,可能是亚洲人。”
我首先想到的,是那女人见过婴儿的父亲。但立即又想到,在婴儿的身上,也可以看出人种的特徵来。小郭当然已请那女人说出了婴儿的样子,有了人像专家的描绘画了,所以我直截地道︰“拿出来看看,亚洲人也有几等人样,尼泊尔人和阿拉伯人就大不相同。”
小郭笑了一下︰“果然瞒不过你。”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报他说话藏头露尾之仇。他取出了一个文件夹来,打开,是几张描绘图,绘的是一个大约几个月大的婴儿。
我一看之下,就呆了一呆,脱口先问︰“那位玫玲女士是何等样像的人?”
小郭道︰“金发碧眼,标准的白种美人。”
小郭自然也有了玫玲女士的画像,我先不急著要来看,只是仔细端详著那婴儿的画像。
我之所以一看就吃惊,是因为画中的婴儿,那亚洲人的特徵,太突出鲜明了,而且,一看就可以确定他是哪一部分的亚洲人。
小郭望著我,我吸了一口气:“这婴儿要是长大了,只怕十分之中,没有一分像欧洲人,父系的遗传,竟然如此之强。”
小郭道︰“是,这种情形,很是罕见,我问过人了,不是没有,但极少见。你看,这婴儿是哪里人?肯定是东南亚洲?”
我道︰“范围还可以缩窄一些,我看是印支半岛,你看他有宽额厚唇。”
小郭道︰“还有肤色,那女人特别强调说,婴儿的肤色和中国人日本人不同,是一种接近泥土的色调,她当时就曾惊呼,连礼貌也顾不得了,脱口就问︰‘这孩子的父亲是甚么?’”
我心中一动,忙道︰“玫玲女士如何回答?”
因为母亲都钟爱自己的子女,那女人的这一问,明显有侮辱的意味,那么,作为母亲的,一定会为孩子辩护,那就有可能在她的话中,得到一些有关婴儿父亲的线索。
小郭摊了摊手︰“那女人说,玫玲显然由于她的不礼貌而生气了,她大声的回答说︰‘孩子的父亲是皇帝!’那女人自知踫了钉子,也就不敢再说下去了。”
我听了之后,皱著眉不出声。
小郭扬眉︰“怎么啦,你不会真的以为那婴儿的父亲是皇帝吧?”
我无目的地挥著手,思绪很乱,盯著婴儿的画像看,我又道︰“玫玲女士的画像呢?”
小郭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一直在“藏奸”,但这时,他总算看出我一定想到了甚么,所以极快地又取出了几幅画像来。
我一看,画中人长发披肩,美艳无比,是一个标准的西方美人。
小郭补充道︰“那三个女人都说,玫玲女士的真人比这画像美多了,她们都说画家画不出一个真正的美女来。”
我看了一会,道︰“小郭,你不觉得奇怪吗?”
小郭说︰“你是说,一个这样的美女,和一个亚洲人生了孩子?”
我点头︰“事情和种族歧视无关。事实是,如此出色的一个美女,在西方自由社会之中,前途可以说是璀灿无比。亚洲人在欧洲的表现并不出色,中南半岛上的人,大都身材矮小,其貌不扬,何以能有这样的一个美女对他垂青?”
小郭沉吟了一下︰“我也想过了,但男女之间的情爱,很难用常理来测度。”
我摇头︰“不,就算是一对外形看来极不相称的男女,只要他们走在一起,就必然有内在的理由,只不过不为外人所知而已。”
小郭想了一想︰“这玫玲女士,看来也不象是荡妇淫娃啊!”
我笑了起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那男的必然有甚么可以吸引美女之处。”
小郭扬眉︰“他是巨富。”
我道︰“这是可能之一。”
小郭骇然︰“总不成他真是皇帝!”
我一点也不感意外︰“这是可能之二。”
讨论到这里,我和小郭都静了下来。我们的第一个感觉是︰这怎么可能呢?
但是稍冷静下来之后,就会觉得︰这怎么不可能呢?
虽然“皇帝”这玩意儿,好像总和古代、历史等名词联在一起,但是事实上,皇帝在世界上并未绝迹,欧洲有,亚洲更多。
在亚洲的许多小国(甚至大国如日本)中,皇帝还是名正言顺的一种尊位,虽然在历史的漩涡之中打转,奇Qīsūu。сom书但还未完全被历史淹没。
那么,亚洲某小国的皇帝,跟一位欧洲美女发生了一段情,也不是绝无可能之事。
如果说,外形年龄绝不相称的巨富,就可以凭金钱的力量,使美女婉转投怀的话,那么,皇帝对美女的诱惑,不是更深一层吗?
一时之间,我和小郭想到的都一样,过了好一会,小郭才开口︰“天!真不可思议!”
我道︰“不是太不可思议,中南半岛上的国家,长期受欧洲强国的殖民统治,皇室贵族的子弟,大都在欧洲留学,遇上欧洲美女,也不稀奇。”
小郭摇著手︰“我不是说没有这个可能,而是那地区的几个国家,早已没有皇帝了啊!”
我纠正他︰“不是没有皇帝,而是绝少‘在位的皇帝’了。并不是完全没有,泰国皇帝不是还在位吗?”
小郭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会是泰皇?”
我道︰“不知道。更可能的是已经不在位的皇帝,虽不在位了,但皇帝仍然是皇帝。”
小郭一击桌︰“我再也没有想到这一点,我要循这个方向去查!”
我道︰“那三个女人有没有说甚么时候不见了玫玲女士踪影的?”
小郭道︰“有,她们说,大约是在孩子一岁左右时,她就突然消失了。”
我问小郭︰“你看她到甚么地方去的可能性最大?”
小郭先是张大了口,接著,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她,她带著孩子……去找父亲了。”
我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小郭喃喃自语︰“锡金的国王,倒是娶了一个西方美女为后,但那是美国人,实在没有听说过别的亚洲皇帝……那……姓‘森’自然也不是真姓了。”
我点头︰“当然,但我相信,也不是凭空捏造,一定是真正姓或姓的一部分。”
小郭站了起来,来回走著,口中仍然念念有词。这次,他念的是几个人的名字,那些人全是几个国家的贵族。
接著,他又道︰“只听说过甚么王子、甚么亲王,没有听说有甚么国王和皇帝。”
我笑道︰“你也真傻,要是没有国王或皇帝,哪来的王子和亲王?”
小郭伸手在自己头上打了一下︰“真是……没有听说,只是因为他们早已死了,或是神秘失踪,或是引退了,可他们确曾存在过。”
我道︰“正是,那个婴孩的父亲如果是皇帝,那么,婴孩的身分,就是王子。”
小郭大有不屑之色︰“王子这个身分有甚么用?”
我也有同感 印支半岛,是近几十年来局势最为混乱之处,乱到了美国派大军介入南北越战争的地步,几乎类同世界大战,规模比韩战还大,而且,遗祸无穷。至今,这地方还和战祸、死亡、落后、贫穷等等一发可怕的现象,紧紧接合在一起。
在那种情势之下,虽然也有几个甚么亲王天子之类,在摇晃充撑著场面,但是实际上,谁拥有军队,谁就有强权,王子云云,值不了甚么钱。
不但这个婴儿的王子身分没有甚么用,就算婴儿的父亲有更高的身分,在那种乱世之中,若不能掌握强权,其处境也只有比平常人更坏。
想到了“乱世”,我脑海中立刻浮现了一幅又一幅发生在人类历史之中最悲惨的画面,所有的画面,都以大量的死亡作为基调︰逃亡、大屠杀、战争、疾病。在那一带,有著人类历史上最凶残、最卑鄙无耻、最肆无忌惮的杀戮,惨死的人数以百万计,没有一个家庭能保持完整,那一切,全是由少数的一些“人”,打著堂皇动听的旗号做出来的。
在这样的混乱之中,一个王子会有甚么样的遭遇呢?
我约莫算了一算,假设婴儿是在一岁左右的时候,玫玲女士带著他去找父亲,到了印支半岛,那么,这婴儿成长的三十年,恰好就是那三十年连续不断的大动乱,他就在那种乱世中成长。
自然,在那种乱世之中,千千万万的婴儿,根本没有成长的机会,就夭折了。如果那婴儿也早已死了,那又是甚么样的情景?冤死的阿佳会不会又投胎转世,是不是还记得那一次人头落地的冤死?
一时之间,各种各样的想法,纷至沓来,思维混乱之极,几乎连气都透不过来。
小郭看我在发呆,他也在发呆,过了好一会,他才道︰“太乱了,无法想。”
我也有同感,“嗯”了一声。小郭又道︰“甚么玫玲女士,甚么有王子身分的婴儿,可能早已在极度的紊乱之中,化为尘土了。”
我道︰“当然有这可能,但是,你不是准备放弃寻找了吧?”
小郭一挺胸︰“当然不放弃,不论怎样,都要找出一个结果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豪气干云,可是说了之后,又难免吸气,叹了一声︰“在那个地方找人,真是大难了。一个国家,本来有四百万人口,有记录的死亡,约一百万人,可是只剩下了两百万,在不明状况下不见了的人,也有一百万,这是人类历史上不可忍受的耻辱。”
我看著他,他越来越是愤慨︰“至今为止,还有数以千计曾介入战争的美国军人,被列入“失踪”的名单,那里是地狱,是不属于地球的另类空间,在那里,某些屠夫的行为,也绝不是正常的人类行为!”
我等他发作完了,才道︰“伟论完了?这种空话,说来何用?”
小郭坦率地道︰“我就是因为不知道如何著手才好,所以只好说空话。”
我道︰“真要进行,只要找到一个人,就可以事半而功倍。”
小郭用怀疑的眼光望著我,我道︰“你也应该知道这个人,他和原振侠医生有过交往,他 ”
小郭听到这里,已直跳了起来,叫︰“青龙,这个人是青龙!”
我点了点头。
关于青龙这个人,在原振侠医生的故事中,出现过几次,他是一个传奇人物,身分复杂,行踪飘忽,能够在那种环境下生存下来的人,谁的身上都有车载斗量的传奇故事。
青龙这个传奇人物,对中南半岛那一带的情形,太熟悉了。
小郭高兴完了之后,又苦笑︰“到哪里找他去?”
我道︰“听说他在深山隐居,他和各方面的人物,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略用手段,应该并不难找。找到了他,许多问题都可以有答案,至少可以知道,那婴儿的父亲是何等样的人。”
小郭有疑惑︰“怎么会?”
我道︰“青龙这个人,身分很神秘,原振侠和他是生死之交,但也不甚了解,我还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听人说起他有皇族血统,由于看不起皇族中人勾心斗角地争权,所以才身入江湖,但是他始终和高层势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那婴儿的父亲,只要是印支三国中的皇族,青龙就必然会知道来龙去脉。”
小郭得了我的提醒,大喜过望︰“我这就设法找他。”
我很是郑重地叮嘱他︰“这个人脾气极怪 ”
我才说了一句,小郭就道︰“你自己的脾气也够怪了。”
我见他大有不以为然的态度,就正色道︰“你可千万别儿戏,这人的脾气怪,行事异于常理,而且,他长期生活在那种环境之中,对生命的看法,也就异常,杀戮生命对他来说,不算是甚么。他比我可难服侍多了,你不要弄不好,为了不相干的事,把小命送了出去。”
小郭见我说得如此严重,也就正色道︰“我有数的了,找不找到他,还成疑问呢!”
我倒是实话实说︰“你郭大侦探出马要找的人,只怕还不至于找不到吧!”
小郭居然当仁不让,笑著道︰“说得也是。”
我再提醒他︰“他和各国的情报机构,都有一定的联络,你可以从这方面著手。”
小郭答应了一声,忽然笑了起来︰“本来是想解决阿佳被杀案的,却变成了寻人游戏。”
我道︰“两件事大有关连 对了,你对阿佳的离奇被杀,有甚么看法?”
小郭伸手搔头︰“确是离奇之至,真是难以想像,不可思议。但有一点,我的看法和你一样,那个牛顿没有杀人。”
我“嗯”了一声,小郭道︰“他完全没有杀人的理由。阿佳先以为牛顿骗她,这才进而以为自己是死在牛顿之手,可是事实上,牛顿绝没有骗阿佳。”
我点头,小郭的分析很有理。小郭又道︰“这位阿佳,只怕也是美得不可方物,不然,约克、牛顿两个男人,也不会对她念念不忘。”
我笑︰“哪有那么多美女,只怕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而已。”
小郭讶道︰“你没有见过她的相片?那个牛顿没有拿她的相片给你们看?”
小郭这样问了,我也觉得牛顿很怪,他并没有给阿佳的相片我们看。虽然好像没有必要,但阿佳是如此有关键性的一个人物,多叫我们认识她一些,也属应该。
我一面想,一面向小郭作了一个“等一等”的手势,已拿起电话来。
电话一接通,牛顿一听到我的声音,就颤声问︰“有消息了?”
我道︰“还没有,正在进展中,有两件事必须弄个明白。”
牛顿喘了几口气,我道︰“第一件事,方琴女士没向你说起那婴儿是甚么模样的吗?”
牛顿一时之间,没有回答,像是这个问题太突兀了。过了一会,他才道︰“没有 婴儿会有甚么样子?即使是一个会说话的婴儿,仍然是婴儿。”
我沉声道︰“你立刻去问方琴,叫她详细回忆那婴儿的模样。还有第二件事,你只形容了一下阿佳的美丽,有她的相片没有?”
牛顿的声音又发颤︰“有……但不多……”
我道︰“挑最清楚的寄几张来,两件事,我都要最快收到资料。”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牛顿答应了一声,小郭道︰“方琴是故意不说,还是没有留意?”
我摇头︰“两者都要可能,更有可能的是婴儿不让方琴说 他要报仇,自然不想牛顿知道他外形上的特徵,一旦知道,就容易防范了。”
小郭现出怪异的神情 一个婴儿竟也可以如此工于心计,实在叫人骇然。
我补充︰“那只是我的假设。”
我的假设,在两天之后,就得到了证实,牛顿打电话来,声音怪异莫名︰“方琴说了那婴儿的模样,起先她不肯说,我威胁要取消对她的资助,她才说了。她说,那是婴儿告诫她,叫她千万不能说的……”
我已不耐烦,喝道︰“那婴儿究竟是甚么模样?”
牛顿道︰“扁鼻,厚唇,小眼,深肤色,是一个有东南亚一带土人特徵的亚洲人。”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就证明在那三个女人,小郭找到的三个女人中,曾见过婴儿的那个所给的资料是可靠的。
牛顿又道︰“真想不到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妇人,会产下这样的一个婴儿 事情真算是有进展,至少,现在我知道她是甚么样的了。”
我冷冷地道︰“人长大了,容貌是会变的。”
牛顿道︰“容貌会变,但是人种的特徵不会变。”
我道︰“好了,阿佳的照片 ”
牛顿道︰“我已用最快的方法寄出,你应该很快就可以收到。”
我总觉得牛顿这个人很是可厌,若不是这件事真是如此地稀奇古怪,我一句话也不愿和他说,所以我道︰“再联络吧!”
牛顿却还不识趣︰“一个亚洲人,怎么能使一个美女替她生孩子呢?”
他的话中,有著明显的歧视在,我不客气地道︰“像你这样瘦小乾枯,其貌不扬的人,也有阿佳这种没脑的美女投怀,或许那亚洲人比你更有钱,甚至可能是一个国王,有甚么好奇怪的。”
牛顿被我抢白了一顿,一声也不出,我可以想像到他脸色发青的样子。我大声喝︰“还有问题吗?”
牛顿怔道︰“没有了!没有了!”
我放下了电话,想起自己的假设正确,也很得意,婴儿懂得如此嘱咐方琴,自然是吃了亏,长了智。由此可见,人的智慧,可以是前世今生累积起来的。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牛顿寄来的邮件,在拆封的时候,我心中突然感到很紧张,至于为甚么紧张,我也说不上来。
我只是隐约感到,在玫玲女士和阿佳之间,应有著某种程度上的联系。
自然,我所指的“某种程度上的联系”,不是指阿佳今生成了玫玲的儿子 这种关系是表面的,人人可以看得到。
奇—我隐约觉得的联系是内在的,隐秘的,而且我觉得,那一定是一个关键性的所在。
书—我拆开了邮件,牛顿把照片包得很好,那表示他很重视这些照片,他把照片夹在两张硬纸之间,一掀开了硬纸,照片一映入眼帘,我就一震,立即拿起了电话来,和小郭联络。
网—因为一看到了阿佳的照片,我就知道我隐约的模糊的感觉,已渐渐变成实在,可以摸得著抓得住了。
但是小郭却不在,留言说是出远差去了。我心想。难道小郭不向我道别,就出发去找青龙了?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么一定是有突发事件,以致他连向我道别的时间都没有。
八、妓女
虽然很难想像如何会有这等情形,但联络不上小郭,我只好放下电话,就继续仔细看阿佳的照片,一面看,一面不住吸著气 那是心中惊讶的自然反应。
在照片之中的阿佳,明眸皓齿,明艳无比,有一张是牛顿和她的合照,相形之下,更显得牛顿的猥琐。虽然说金钱的魔力大,但是这样明媚的一个少女,也会出卖自己,真叫人难以想像。
令我感到震惊的,当然不是阿佳的艳丽,而是不论从面部的轮廓,还是从五官来看,阿佳和玫玲女士,面貌相同之处,竟有八九成以上 那还是我对人的面貌差别有专门本领,才能看出她们之间的些微不同之处,若是由大意一点的人来看,阿佳和玫玲活脱脱就是一个人。
我向牛顿要阿佳的相片,本来就是期望有所发现,但是却也未曾料到有这样的发现。
一时之间,我的思绪紊乱之至,又找不到小郭商量,正在此时,白素走了进来。
白素一眼看到了阿佳的照片,“咦”地一声,脱口便道︰“小郭真本事,找到玫玲女士的照片了。”
我道︰“你仔细看看。”
我一面说,一面把玫玲的画像取了出来,和照片并列在一起。
白素一扬眉︰“不同……那是两个人,还是由于画像不够逼真?”
我道︰“是两个人,照片上的是阿佳。”
白素“啊”地一声,刹那之间,她疑云满面,显然也因之联想到了许多问题。
她先问我︰“你先想到了甚么?”
我道︰“双胞胎。”
说了之后,我又和她一起摇头,因为这一说法不成立,玫玲的年龄,应该比阿佳大两三岁。
我又道︰“姐妹。”
白素道︰“那得问问约克 其实,是甚么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两人十分相似。”
我吸了一口气︰“两个相似的人之间,会有著甚么联系呢?还有,阿佳投胎成为玫玲的儿子,是不是由于阿佳和玫玲的相似?”
白素苦笑︰“只怕灵魂投胎,并没有选择权。”(奇*书*网。整*理*提*供)
我道︰“好,投胎是偶然的,那么,两者相似,其间就一定有必然的关系。”
白素举起手来:“她们都是德国人。”
我想了一想,是,她们都是德国人,但德国人有几千万,这种必然的关系,在整件事之中,又起著甚么作用呢?
白素也看出了我的疑惑,她道︰“我们对于这两个人所知太少了,若是对她们的事知多一点的话,一定可以找出更多相同之处来。”
我道︰“现在至少已找到了两点︰一,她们的容貌惊人的相似;二,她们都是德国人 ”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我们为甚么要致力发现她们之间的相同之处?”
白素摇头︰“我也说不上来,阿佳转世投胎成了玫玲的儿子,是不是因为她们有很多相同之处,才起了奇妙的互相吸引作用?”
我道︰“不,转世投胎的灵魂,不见得有选择能力。”
白素迟疑了一下︰“我的意思不是选择,而是一种自然的吸引,例如水向低流那样,灵魂会自然归向和自己生前相同的人。”
我道︰“这个设想,倒可以接受。奇怪的是,我总感到玫玲和阿佳有越多相同之处,就越是整件事的关键所在 可是那只是感觉,我捕捉不到实在。”
白素道︰“了解玫玲比较难,还是让小郭去努力。我们可以先从牛顿那里,多得一些阿佳的资料,她是一家农学院的学生,可以找小郭去作深入调查。”
我叹了一声︰“小郭留言说有远行,若是他去找青龙,只怕一时回不来。”
白素悠然︰“那就由我来进行。”
我向她打了一躬︰“若有娘子亲自出马,何愁大事不成。”
白素笑︰“我也不会到德国去,只是请那里的朋友帮忙。”
我道︰“我再去问牛顿。”
和牛顿通电话的结果,叫人有点啼笑皆非,原来牛顿所知的,并不比我多,他对阿佳的来龙去脉,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但他的话,却也有理。他说,谁会做那么杀风景的事,去追查一个美女的背景,活色生香的人在你面前,还去理会那些资料干甚么?
我道︰“你曾说她是一家农学院的学生,是哪家农学院?”
牛顿道︰“好像是在科隆。”
白素在一旁道︰“农学院是冷门学校,不难找。”
我道︰“你难道没有在阿佳死后,探索她的过去,以追寻她的死因?”
牛顿一时之间,没有立刻回答,我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是你杀人,你一定致力于寻找真凶,那么,也就一定会从调查她的背景著手。”
牛顿的声音,听来很苦涩︰“是,我调查过。”
我没有责问他为甚么上次大家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提到这一点,我只是直接地问︰“结果如何 说详细一点!”
牛顿又停了半晌,才道︰“有必要么?”
我怒道︰“当然有必要,你以为我那么有空,没有必要,我和你通话干甚么!”
牛顿又呆了片刻,在这当口,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心中大是疑惑。牛顿如此吞吞吐吐,显然是有难言之隐,这却又是为何?
正当我要催他说时,他已叹了一声︰“调查的结果,不是很愉快。”
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哀伤,这使我对他的不满程度减少了若干。
我只是道︰“请你照实说,因为可能极重要。”
牛顿再叹了一声︰“她……虽然只有十九岁,可是生活……很……放浪,约克只不过是她在乡下时就认识的男友。她……很滥交,甚至在柏林和汉堡都……做过……妓女……她……她……”
牛顿把阿佳的过去,说来显得很困难。他说的话,也很令我感到意外。
我自然可以了解牛顿的心情 自他邂逅阿佳起,阿佳一直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他绝未想到过阿佳会是这样的一个俏佳人,所以,这一切是阿佳离奇死亡之后,他经过了调查才知道的。
可想而知,这对他的打击,是何等巨大,他心目中美的化身,爱的对象,却原来是一个在风尘中打滚的妓女。这个打击,代表了他幻想的毁灭,一切美好的想像,突然之间,都变得丑恶无比。
另一方面的打击,是他在金钱上的损失 本来只要化三五百马克就可以达到目的,可是他却付出了万倍以上,那种被欺骗的打击,对一个本来就有自卑感的人来说,也就格外沉重。
难怪他不愿意说出来了。
我立即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我立即问他︰“这一切,是惨事发生后你做了调查才知道的?”
牛顿道︰“是。”
他停了片刻,又反问;“你为甚么这样问?”
不等我回答,他又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先作了调查,恨她骗了我,所以才杀了她?”
这正是我所想的,所以我道︰“正是此意。”
牛顿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之中,却充满了悲哀,他道︰“你错了,如果不是惨事发生,她永远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我绝不会去调查她以前的生活。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当然可以看得出我对她的一往情深,她也不会向我透露她的过去,以免惹起我们的伤心,我们会一直沉浸在快乐幸福之中。”
我再钉了一句︰“若是你偶然知道了呢?”
牛顿的声音变得很疲倦︰“我说过不会,那就是不会。事实上,在知道了这些事实之后,我懊丧得要死。”
我听出他不愿意多说,但突然之间,有了意外的发现,我自然不会放过,我道︰“懊丧还懊丧,你还是作了深入的调查,是不是?”
牛顿又不出声,我道︰“一个女孩子会去做妓女,总有成千上万的理由,但既然做了妓女,就必然处身于一个复杂无比的环境之中 这个环境之复杂,超乎正常人的想像之外,在这个环境之中,甚么事都会发生。阿佳的死,大有可能和她的这一段经历有极大的关连,你必须告诉我。”
本来,知道了这段事实,我自己也可以进行调查,但是,毕竟时间过去了三十年。别说三十年,就算只是三十天,也可以令得人事全非,要调查,自然困难之至。就算当时牛顿的调查不全面,不彻底,也比我现在再去做好得多。
牛顿发出了几下抽噎声,才道︰“她初次当……妓女那年,只有十四岁。”
牛顿说到这里,一口气噎住了出不了声。我也暗叹了一声,一个在照片上看来,如此清纯美丽的少女,竟然是卖淫行业中的老手。
牛顿又道︰“她一直跟著一个皮条客,名字叫鲁鲁,是汉堡的淫业大亨,手下有不少风华绝代的少女。我在得到的初步调查结果之后,不敢相信,也不肯相信那是事实,所以我曾亲自去见过那个外号‘花街之虎’的淫媒鲁鲁。”
他说到这里,又顿了一顿,才又道︰“我和鲁鲁见面的对话,我暗中录了音,我放录音带给你听如何?”
我忙道︰“好,但我要问当时的情形如何。”
牛顿道︰“我包下了汉堡最豪华的酒店全层,包括了总统套房,又雇了十个保镳,做足了神秘豪富的一切派头,放话出去,要找一流的妓女,要汉堡有名的淫媒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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