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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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疽饴缘纫坏龋鹦募薄K鸵恢蓖遥戎攘思甘耄纳袂樵嚼丛揭苫螅乙簿醭鍪虑橛械悴欢酝妨恕5缁澳潜叽戳松簦舸蟮梦乙蔡眉且兄霸币约豢推目谖窃鸪猢U‘小姐,根本没有你所称的密码,如果你想用这种拙劣的伎俩来骗取金钱,劝你别做梦了!如果你再打电话来骚扰,我们会通过国际刑警缉拿你归案!’阿佳还未听完,俏脸已然通红。”
牛顿略停了一停,在他的喉际,发出一阵“咕咕”的声响来。
四、惨死的过程
牛顿说得很是详细,我们也听得很用心。牛顿续道︰“我也大怒,这银行职员太混账了,我叫道︰‘等我来教训他!’我一面叫,一面挥著手,伸手过去接电话。”
我道︰“你一只手挥著,另一只手去接电话,而挥著的那只手上还握著刀。”
牛顿︰“是的。”
我示意他再说下去 快到事情的中心了,我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才打断他的话头的。
牛顿道︰“那才,我已留意到阿佳望著我的眼神有异,她一定觉得受了欺骗,所以感到了一种被侮辱和被欺骗了之后的愤怒,这种愤怒,很快就会爆发出来。我知道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事情弄清楚的话,可能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所以我几乎是扑向前去的,阿佳的愤怒已开始发作,她把手中的电话,用力向我摔了过来。我本能地闪避,由于事情来得太急,我在闪避的时候,失去了重心,我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牛顿说到这里,已是满面大汗,汗珠甚至顺著他瘦削的脸,一直流了下来,落在地毯上。
他的流汗,当然不是由于热,而是由于他的心情。
大家都没有催他,由得他大口的喘著气,普索利又给了他一杯酒,他一口吞下,却呛得咳了好一会。
他总算又可以开始说话了,一边说,他的脸色一边在变,直变到了死灰色。
他说的是︰“我跌倒在地上,当然立刻想撑起身子来,可是也就在这时,我感到有一盆热水泼向我,泼得我一头一脸。我还以为是阿佳的怒意大发,所以伸手向脸上抹,一面还在叫︰‘阿佳,你听我说……’才叫了一句,就看到阿佳在我的眼前,双目圆睁,目光之中所显露出来的仇恨和怨毒,令我刹那之间,整个人如浸入了冰水之中,剧烈发抖。我以为阿佳也跌倒了,就想去扶她起来,怎知双手伸出去,才看到自己手上、臂上全是血,连手上的那柄刀上也沾满了血,而且,我想去扶阿佳起来,却扶了一个空,阿佳……阿佳……她的身子……不见了,只有她的头在……地上……”
牛顿挣扎著说到这里,身子剧烈地发起抖来,双眼睁得极大,望著我们,样子可怕之极。
我看各人的神情也都骇然,我也感到了一股寒意 牛顿所述的这种情景,确实太可怕了。
大家都不出声,牛顿的身子,抖得剧烈,也发出了一阵怪异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牛顿才道︰“我不知我呆了多久,我想避开阿佳的那种目光,可是我全身僵硬,一动也不能动,然后,我觉得有重物压到了我的身上,我全身震动,那……压在我身上的,竟是阿佳……的……身子,她的双手还能动,像是想抓住甚么,终于双手紧紧地捏住了拳,捏得指节骨……格格作响……”
他说到这里,面肉抽搐,指著自己的耳朵︰“从那时起,这种……可怕的声响,就一直萦绕在我的身边,白天黑夜,清醒或睡眠,一直在……一直在……就是现在,它也一直在我的耳际格格格地响,格格格地响……”
他声嘶力竭的说著,双手突然掩住了耳朵,霍然站了起来,先是团团乱转,接著,奔到墙前,把头一下又一下地向墙上撞去,情状骇人之至。
普索利叫道︰“卫!”
他知道,牛顿的身形虽然瘦削,但是如今处在这样的疯狂状态之中,也会力大无比,那就只有我才可以制服得了他。
我应声而起,一个箭步走到了他的身后,伸手一掌就向他头顶之上,拍了下去。
人体的头顶之上,有一个人身穴道的总汇,称作“百会穴”,这种穴道是人身的一大要害,是致命的所在。但凡事都有一正一反,致命的穴道,也可以救命,失心疯到了严重的地步时,也只有刺激这致命的穴道,才可以令情形有所改善。
自然,这一击的力道,要拿捏得恰到好处,不然,一掌下去,人没有救转,反到一命鸣呼了。
只听得“拍”地一声响,牛顿的身子,本来在逐渐蜷缩 这是人在极度痛苦的情形下的自然反应。经我一拍之后,他的身子陡然向上一挺,双眼仍然睁得极大,可是,神情渐渐由痛苦变为不可置信,接著,他眨著眼,放下掩耳的双手,喉核上下急速移动,说不出话来。
我向他微笑︰“可是那纠缠了你三十年之久的格格声,已不再存在了?”
牛顿喜极而位,泪如泉涌,连连点头,口中发出鸣咽之声,过了好一会,才说出了一个“是”字来。
普索利冷笑︰“谁叫你请我们来,却躲起来不见人,不然,可以少受几天罪。”
牛顿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吁了一口气,再吸气,这才道︰“我绝未曾想到卫先生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唉,要是方琴不来,我说了我的事,你们也不会相信!”
他一面说,一面侧著头,作仔细倾听之状,看他的情形,是生怕那格格声又回来。
我拍了拍他的肩头︰“放心,你因为刺激过度,才会一直产生这种幻觉,那是神经错乱的一种,现在霍然而愈,不会再有了。”
牛顿又向我鞠躬,又向我拱手,口中连连称谢,普索利道︰“你说下去啊!”
牛顿道︰“当时的情形,真是可怕之极,我实在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可是阿佳却在刹那之间,身首异处,人头落地了,她的双眼仍然睁得极大,眼中的怨恨仍未消失。我知道她一定误会是我杀了她,一切和刚才的戏言又相配合,我想分辩,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全身僵硬,一直到天亮,才稍稍能移动一下身子,挣扎著站了起来。”
我又问了一句︰“那时,你手中还是握住了那柄刀?”
牛顿道︰“是的,我的手指也僵硬了,要用另一只手扳开握住刀的手指,刀才落地。”
我道︰“那柄刀呢?我可不可以看一看?”
牛顿道︰“不在了,甚么都不在了!”
几个人一起追问︰“甚么意思?”
牛顿喘了几下︰“等到我神智渐渐恢复之后,我才意识到可怕之极的事已发生了。阿佳竟然就这样死于非命,而我的处境,大是不妙,庄院中只有我和她两个人,人家一定会以为我是杀了她的。根本上,我也可以感到,连阿佳也以为把她的头砍下来的人是我,我固然对阿佳的死伤心,但也要为自己设想一下。”
他这样说,当时他会怎样做,便再也明白不过了。
其中一个人怒道︰“你若是毁尸灭迹,就会让真凶永远逍遥法外。”
秃顶中年人更不客气︰“如果真有真凶的话。”
那是直指杀人的根本就是牛顿了!
牛顿张大了口,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过了一会,才总算听清楚了他说的话︰“我……连我也没有看清是谁杀人,旁人……会怎么想?我没有别的路可走,阿佳说她到这里来,并没有任何人知晓,所以我……等到了天黑,就放了一把火……那火……烧了两天两夜,甚么也没有剩下,阿佳的尸体也化为灰烬了。那柄刀……那柄刀自然也没有了。”
大家都不出声,显然是一时之间,难以判断牛顿的行为是对是错,若照正确的方法,他自然应该报警调查,但正如他所顾虑的,报了警之后,他的嫌疑最大,被判罪名成立的可能,超过九成。
普索利先开口︰“就是因为你心中有鬼,所以你一收到方琴的信,立刻就躲起来了。”
牛顿大声道︰“不是,就是因为我心中没有鬼,所以我在收到了方琴的信之后,另外有想法。”
普索利“哦”地一声︰“倒要洗耳恭听。”
牛顿道︰“阿佳死得极惨这件事,由于那把火一烧,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杀手。”
各人都“啊”地一声 如果事情真如牛顿所述,阿佳不是他杀的,那么,他在收到了方琴的信之后,有这样的反应,是自然而然的事。
他的想法是︰凶手杀了人,还不甘休,又编了这样的一个故事,目的是想令他恐惧、害怕,说不定还要向他勒索。
普索利立即道︰“你以为这封信是……那个……凶手写的?”
牛顿点了点头︰“是,我是那样想的,我又惊又怒,展开了调查,很快就查到了方琴护士长。而且,从那天开始,我就一直派人暗中监视她的一切行动,希望可以从她那里找出凶手来。”
秃顶中年人叫了起来︰“三十年不断?”
牛顿道︰“三十年不断,监视者水准很高,方琴女士一直不知道她的生活,受著严密的监视。”
秃顶中年人又叫︰“太可怕了!”
牛顿道︰“若是经历过阿佳惨死的情状,世上已没有甚么更可怕的事了。”
各人都不出声,监视他人达三十年之久,当然不是甚么高尚的行为,但如果目的是想找出凶手来,那似乎也无可厚非。
牛顿又道︰“我分析每一个和她有交往的人,她的生活很简单,接触的人也不多,但没有一个有嫌疑。我想,那凶手一定是一个极其狡猾的人,我要和他比耐性,于是,我一年一年地等待著凶手的出现,但到了今年,三十年过去了,我终于放弃,我相信了她信中所说的一切。我请普索利爵士特邀各位前来,是因为我……需要帮助。”
秃顶中年人道︰“你是怕三十年时间一到,报仇者就会出现吧!”
牛顿并不讳言︰“是的,既然相信了方琴信中所写的是事实,就要相信报仇的事会发生。我是冤枉的,不应被当作报仇的对象。”
一时之间,各人都不出声,普索利道︰“你似乎弄错了一点,我们都是灵学家,我们可以从灵学的观点上,肯定生命形式之中,真有灵魂转世这回事,也有记得前世事的例子。至于婴儿一出世,就会说话的记载,也不是绝无仅有。但我们不是护卫员,无法保护你不被人伤害。”
另一个接著道︰“我们也不是大侦探,无法帮你找出当年的真凶来。”
牛顿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向我望来,目光且停在我的身上︰“各位或许不是,但卫斯理先生是,他一定能帮助我找出凶手,我……不止一遍的详读他记述的经历。”
我皱著眉 我一直以为我出现在这里,是一种偶然,但如今牛顿这样说,证明那是他处心积虑安排的必然结果。
我立时向普索利望去,普索利已叫了起来︰“好哇!你向我提起卫君的名字时,好像是随便提起的,原来你早有预谋。”
牛顿苦笑︰“我知道极难请到他,只有通过你和他的交情才能成事……我想,卫君,这是你兴趣范围内的事,你不会见怪吧!”
我冷冷地道︰“我有没有兴趣,也不能改变你那种老谋深算的事实。”
牛顿语带哭音︰“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啊!”
我用力挥了挥手,表示我既然来了,也就不必再追究这个问题了。
我问︰“那么多年了,阿佳难道没有亲人关心她的去向下落?”
牛顿道︰“有的,我曾去了解过,阿佳的家在德国的莱比锡,她父母在事情发生后的一个月,才觉察到她的失踪,因为阿佳十分好动,经常离开家很久也不通音讯。但这次太久了,于是他们报警,却全然无法调查出她的行踪来,她没有骗我,她到科西嘉来,全无人知。”
我再问︰“你刚才的叙述十分详尽,你肯定没有遗漏之处?”
牛顿道︰“没有 要是照卫君你的推理,可以找出真凶来,那实在太好了。”
我不理会他的奢望,向各人看了一眼︰“我知道有一个关于利刃的故事,先向大家说一说。”
由于刚才牛顿的叙述,很是引人入胜,而且迷离诡异,令人震慑,所以大家都很希望听我的推测,以解谜团,我却忽然要说故事,各人都有不以为然的神色。
我补充道︰“这个故事,可能 有可能对发生的神秘事件有帮助。”
普索利最支持我,他连声道︰“请说,请说。”
我道︰“在一间古董店内,有一位顾客坚持要购买一柄古剑,那剑极锋利,是店主人自己的珍藏,店主人不愿出让,遂告诉顾客,剑太锋利了,是不祥之物。顾客不信,夺过剑来,想看看究竟有多锋利,拔剑出鞘,店主人过来阻拦,剑锋过处,就把店主人的头切了下来。”
我用最简单的方法,说了这件事,说完之后,大家都不出声。
我又道︰“在那件事发生时,牛顿先生手中一直握著一柄锋利的阿拉伯刀。”
牛顿颤声道︰“你的意思是,我在不经意的情形下,切下了……阿佳的头?”
我正是这个意思,所以点了点头。
牛顿嘶叫了起来︰“不可能,绝不可能,怎么可能,你这……算是甚么推理!”
我道︰“推理的过程,就是确认各种可能性的过程,你说不可能的理由是甚么?”
牛顿叫道︰“何必要有理由?我不可能切下了一个人头来而不知道的!”
我望向各人,普索利皱著眉;“这个说法,我也认为不能成立。”
我道︰“好,不成立。那么,人头是不会自己掉下来的,一定另外有一个人握著一柄极锋利的刀,何以牛顿却没有看到?”
那秃顶中年人忽然道︰“或许是一个隐形人,用的是一柄隐形刀。”
牛顿的脸一阵红一阵青︰“当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要是有人早躲著,我也觉察不到。事后,我身子僵呆了许久,他要离去,也容易之至。”
我道︰“你的说法若成立,那就是凶手预谋杀人,动机何在?”
牛顿沮丧之至︰“我不知道……我事后调查过……我认为年轻的阿佳,唯一被杀的可能,是她以前的恋人,由于阿佳和我在一起而发狂行凶。”
几个人一起问︰“结果怎样?”
这的确是阿佳被杀的最大原因了。
牛顿道︰“调查的结果是,阿佳的确有一个很亲密的男友,但是事发之际,那男子没有离开德国,而是在莱比锡一间神学院中求学,除非他买凶杀人……这男子,后来不知所终了。”
秃顶中年人冷笑︰“你没有一直监视他?”
牛顿倒坦白︰“我一直监视了他五年,觉得他实在不像凶手,所以就放弃了。”
秃顶中年人再冷笑︰“何以你会良心发现?”
各人都觉得秃顶中年人的言词,有点过分了,所以一起向他望去,普索利想说话,但被我一挥手制止了。因为我早就觉得这秃顶中年人,对牛顿大有敌意,说不定其间有甚么纠葛在,还是让它发展下去的好。
牛顿并没有甚么特别的反应,他叹了一声︰“这男子并不知阿佳死了,只当她是失了踪。他一定极爱阿佳,所以在半年之后,就开始到全世界范围内寻找阿佳,他的经济情况并不好,在印度和香港时,他甚至要做苦力来维持生活,一直找了五年,他才在意大利失去了踪迹。我也没有再追查下去,因为他若是知道阿佳死了,一定不能忍受那样大的痛苦。他足足找了五年!”
我问︰“从此你不知他到了何处?”
牛顿道︰“不知道。”
我陡然伸手向秃顶中年人一指︰“你知道!”
秃顶中年人双手掩住了脸,我这一问,虽然突兀,但一看秃顶中年人的反应,人人都知道其中必有蹊跷,所以也都等著他的回答。
那秃顶中年人先是双手掩著脸,一动不动,几乎叫人以为他已经僵硬了。可是过了不多久,他陡然狂呼一声,一跃而起,扑向牛顿,而且,十指如钩,紧紧掐住了牛顿先生的脖子。
那秃顶中年人的来势如此凶猛,谁都没有提防。牛顿的脖子,一被掐中,双眼鼓出,可知秃顶中年人用力之重。各人都纷纷叫了起来,我一步向前,用手指在秃顶中年人的左右手肘上,轻轻一弹,他的双手,就松了开来,而且双臂软软下垂,再也抬不起来。
牛顿发出一阵怪声,连跌带爬的避了开去,他一直滚到了墙角,才叫了起来︰“你……你……是阿佳!你是阿佳!”
看来,牛顿一脑子都是阿佳会来找他报仇的想法,所以陡然遇袭,便自然而然想到,那是阿佳报仇来了。
我当然知道不是,因为那秃顶中年人怎么看,也不会是三十岁的人。
我倒对他的身份有了猜测,我道︰“他当然不是阿佳,他是阿佳当年的恋人,也就是曾被你跟踪了五年,后来不知所终的那位。”
牛顿瞪大了眼,以极恐怖的神情,望向秃顶中年人。秃顶中年人又发出了一声狂吼,又待向前扑去,但另外两个人死死的将他抱住,他一面泪如泉涌,一面破口大骂︰“你这个下地狱一千次的贼,你用金钱引诱阿佳,又把她杀害,不必等她前来,我就要杀你为她报仇!”
牛顿也嘶叫︰“我没有杀她,我没有杀她!”
普索利叹道︰“可是你用金钱引诱她!”
牛顿哀叫︰“这世上,谁不用金钱引诱他人,她是完全自愿的,我丝毫未曾强迫过她。”
一时之间,混乱到了极点,我来到秃顶中年人身前,冷冷地道︰“你在修道院中多年,怎么行事还如此鲁莽。”
秃顶中年人怒道︰“你怎知道我的过去?”
我道︰“除非你栖身在修道院之中,不然,牛顿的人怎会找不到你。”
秃顶中年人喘著气︰“我不鲁莽,我要杀了他,替阿佳杀了他!”
他说得如此认真,而且他刚才的行动,确然是杀人行径,这就更令人相信他说得出做得到。普索利一声大喝︰“约克,杀人是要偿命的!”
我直到普索利叫出他的名字,才想起在介绍之时,普索利确然如此叫他的,只不过这名字太普通,所以听过几次,没有印象。
一听得这个普通的名字,牛顿又发出了一下呻吟声来。他自然知道,阿佳当年的恋人,确实就是这个名字。在这时候,他当然也想到,如果没有他的出现,那么,阿佳自然也不会惨死,过著平凡的生活。
约克(那秃顶中年人)厉声道︰“我当然知道,阿佳如今是是三十岁的大好青年,不能因为杀他这个贼子而偿命,但阿佳又一定要报仇,所以由我来下手好了,反正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阿佳突然音讯全无的那一年,我……已经死了!”
他说得悲惨莫名,可见他对阿佳确然一片深情,那是绝对假不了的。
牛顿有气无力地道︰“当阿佳知道我不是凶手之后,她不会杀我的。”
五、打到银行去的电话
约克厉声道︰“你这种故事,骗不了我,更骗不了她!她怎会不知道自己是死在谁的手中!别忘了,她虽转世,但她仍有前生的记忆!”
我道︰“你的说法太武断了,要是她的前世不知道是谁杀她的,那么转了世之后,一定也不知道。”
约克双眼瞪得极大,望定了我︰“别忘了在她前世死后,今生生前,有一段时间,她是以灵魂的形式存在的!”
我知道约克提出这一点来的目的是甚么,所以我反间︰“那又如何?”
约克闷哼︰“那又如何?当她以灵魂的形式存在之际,她还有甚么是不知道的。”
我叹了一声 一般人确实如此认为生命的形式,由人转成灵魂之后,生前不知道的,就一下子甚么都知道了。
这种想法,自然想当然之至,灵魂是人的记忆组,无形无迹。当生命以“活著”的方式存在之时,记忆组通过身体的活动,不断增加。一旦离开了身体,灵魂并没有再增加记忆的能力。'网罗电子书:。WRbook。'
说一个浅白一点的例子,一个人若生前是一个糊涂的人,那么死后,也必然是只糊涂鬼。
若是再世为人,保留了前世的记忆,又有了身体,自然记忆增强。但由于不可知的情形,绝大多数人在再度有了身体之后,会把前世的记忆,抹得一乾二净。
这一切,全是我多年来和灵魂接触沟通,一点一滴聚积得来的心得,得来匪易,非同小可,连普索利爵士这样的大权威,也佩服无比。
约克在资格方面,显然这不够,所以才会有这种肤浅的想法。
我摇头道︰“事情不如你所想 如果她生前以为是牛顿杀她的,她就会一直以为如此。”
约克还想争辩,普索利已然喝道︰“别和卫斯理争,他见过的灵魂,比你见过的人还多!”
普索利此语,倒不算夸张,我曾几度进入不同的“阴间”,见到在阴间中的灵魂之多,不可胜数。
约克还是不服气,可是,他显然对普索利十分忌惮,所以连秃顶也涨红了,却不敢再出声。
我望著他︰“我们讨论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 你可知道如今是一个三十岁有为青年的呵佳身在何处?情形如何?”
我这一问,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
因为这是一个最关键性的问题了!
约克苦笑︰“我不知道,我在来此之前,甚至不知道她已转世,也不知道她已惨死。”
我道︰“没有人知道阿佳现在的情形,而牛顿又隐名埋姓,匿居在此,普通人绝对找不到。一时之间,倒亦不怕阿佳忽然出现来报仇。”
约克盯著牛顿,彷彿在说︰“报仇者就在这里!”
我道︰“让我们探索三十年前惨事发生当晚的情况,有一个极关键性的问题要深入研究的,不知大家可曾留意到?”
一个高个子应声道︰“是,那个阿佳打到瑞士银行去的电话,是怎么一回事?”
“不错,我指的就是这个问题 那是一切不幸事件的关键,如果不是那个电话,就算以后的情形不变,阿佳仍然人头落地,她也不会以为牛顿欺骗了她,奇*|*书^|^网自然也不会以为牛顿是凶手了。
“据牛顿说,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照说,银行方面,一接到电话,就应该立刻照阿佳的意思办事,怎么会让阿佳踫了一个大钉子呢?
“阿佳踫了钉子,而且挨了银行的骂,她首先想到的,自然是牛顿在骗她。而她则在这个念头最盛的时候,突然死亡!
“所以,不论她是处于灵魂状态也好,处于转世之后的情形也好,始终最盛的都是这个念头;牛顿骗了她!从这个念头开始,她自然也就认定是牛顿杀了她!
“所以,这个电话重要之至。”
一时之间,人人都向牛顿望去,牛顿现出的神情,复杂之至,在愤怒之中,又带著茫然,他无助地挥著手,喘了好一会,才道︰“我当时被阿佳的惨死,打击得魂不守舍,脑中一片空白,耳际只听到阿佳捏手指的格格声,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 ”
约克一声冷笑,打断了他的话头︰“那你还知道为了保护自己而放火毁尸?”
牛顿苦笑︰“我想,那只好算是下意识的行为。”
普索利道︰“别打扰他。”
牛顿道︰“一直到我离开了科西嘉,我才想起来,那电话是怎么一回事?若不是电话出了错,阿佳就不会对我怀疑。我亲自到瑞士见银行的主管,主管一听到我的投诉,立时彻查 ”
他说到这里,大大的吸了一口气︰“查下来的结果是,阿佳打电话去的那晚,值夜班的一个女职员,主管立即把她叫进了办公室,并且翻查了当晚的电脑记录 那是绝对的秘密,那女职员道︰‘当晚,我只接到了杜拜王子的一个指示,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电话来过。’我道︰‘不,有人打过来,接听的是一个男人。’主管摇头︰‘只有一个人值班,不可能是男人,要三天之前和三天之后,才有男职员当值。’”
牛顿吁了一口气︰“我一听到就傻了,我道︰‘那是怎么的一回事?’主管道︰‘银行方面并无差错,出现错误的情况,只可能有两种︰一是你拨错了号码,二是电话在接驳之中,弄错了号码。’我道︰‘这……怎么可能?我听到……电话一接通,就有男人的声音,说是银行。’主管道︰‘是你打的电话?这个户口,应该由一个女子的声音来下指令的。’主管用很疑惑的神情望著我,我唯恐事情败露,就匆匆走了!”
普索利道︰“你没有再查下去?”
牛顿道︰“有!”
他说了一个字之后,停了片刻,才道︰“由于我在银行的存款不少,所以再查,银行也很客气,但是结果和上次一样,银行方面,并无出错……但是我又不信阿佳会拨错号码,电话公司说电话的接驳,全是自动化的,出错的机会是零,那……真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想了几千几万遍,可就是想不通。”
我举起手来︰“如果有人预谋要杀阿佳,早就伺伏在庄院中的话,有无可能?”
牛顿道︰“太有可能了,十个人也有可能。”
我道︰“那就可以作出简单的假设,那人在电话线路上做了手脚,不论你拨的是甚么号码,都会接到他那里去。”
这本来是技术上极简单的事,我一提出来,各人都有同意之色。
我的这个假设,对于牛顿来说,也是有利的。因为若是早已有人藏匿在庄院之中,那自然意谋不轨,大有可能是凶手,对牛顿洗脱嫌疑,大有帮助。
可是,在各人都有同感时,牛顿却摇头︰“不,我认为不可能。”
他顿了一顿,又道︰“我记得很清楚,电话一接通,那边的男声就先说是银行。”
我不禁叹了一口气︰“牛顿先生,即使在三十年之前,窃听设备也已十分先进。若是有人能在电话线路上做了手脚,那么他自然也能布下窃听装置。”
牛顿陡然一震,双手无目的地挥动了多次︰“你的意思是……我和阿佳的对话……全被人偷听去了?”
我道︰“我只是指出有这个可能,在这个可能之下,那人就知道你们会打电话到哪里去。”
虽然我只是作了一个假设,但牛顿却已然像遭到了雷殛一样,张大了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强调了一下︰“那只不过是我的假设。”
牛顿喃喃地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这……这个人……是谁?他为甚么要那样做?他为甚么要我过著悲惨的生活?”
大家都不出声,因为这个问题,除了他自己之外,并没有别人可以回答。
牛顿面肉抽搐︰“我没有仇人,我本来是一个再平凡不过……又瘦小的弱者,不会有也不敢有敌人,后来我变成了富翁,我从来不吝啬,总是尽力去帮助别人,更加没有敌人,要说……有的话……那只有一个……只有一个……可能,只有一个可能……”
他断断续续的说到这里,陡然抬起头,向约克望去,他面肉扭曲,神情可怖,目光更是凌厉之至。被他这样望著的人,都不免吃惊,约克也不例外,疾声道︰“你心中在想些甚么?”
牛顿直言不讳︰“我在想,只有一个人会是我的敌人,因为我抢走了他的恋人,他也恨阿佳,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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