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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掩妆,戒瘾皇后-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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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潜入老宅,有两个目的。
一是因为从明日开始,这里就要被毁了,改建成蹴鞠场,世上再无钟家府邸。
她最后一次来走走,来看看。
另外一个目的是来寻一样东西。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研究冰火缠的解蛊之法,却一直没有头绪,昨日她忽然想到,既然有解第三种毒的方法,何不让凤影墨也跟她一样,中上另一种毒,让冰火缠跟其衍生成第三种毒,然后解掉。
虽然此法甚笨、甚危险,但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不是。
至少,有她这个成功例子在前。
只是,当初的那条赤蛇已死。
她想到她母亲当初养了很多的蜈蚣蜘蛛之类的毒物,不知还能不能找到。
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她在厢房里快速地找着,这里摸摸,那里按
按,希望能像那夜来找蛊的记录那次一样,无意中碰出个什么机关出来。
什么机关都没有发现,但是,她却是看到了墙角药酒坛子里泡着一只蜈蚣。
她伸手将坛子摇了摇,发现那只蜈蚣竟然动了动。
是活的!
这个发现让她惊喜不已。
就在她准备躬身将酒坛抱起之时,却是拿了个空,酒坛已被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一只手给抢了先。
她一惊,愕然抬眸,就看到了男人熟悉的俊脸。
是凤影墨。
凤影墨也识出她来。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我来找它。”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且都指着凤影墨手中酒坛里的蜈蚣。
片刻的沉默,两人似乎都没想到对方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反应。
片刻之后,凤影墨先开了口:“你要它做什么?”
夜离眼帘颤了颤,微微撇开视线。
“入药。”
夜离声音很轻,明显的做贼心虚、底气不足。
因为想用钟家女儿的身份最后回这里看看,所以,她今夜着的是女装。
也就是,她现在夜灵。
那日,他那样说她,说她跟那些烟花女子没什么两样,现在让她说,她要蜈蚣是为了解他身上的冰火缠,她说不出口。
“你呢?你要它做什么?”
她又转眸看向他。
若是他自己也想到了这个方法,她也正好不用搀和。
谁知他竟回了她一句:“同你一样。”
这答案似是而非,夜离正欲开口再问,却又猛地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
他怎么知道钟家有这个?
看到她出现在这里,他又会不会怀疑她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这个,你是钟家后人吗?”为不让自己被动,夜离决定先发制人。
“不是!”凤影墨笃定回道,末了,也凝目看着她,“那么你呢?难道是钟家后人?”
“当然不是!”夜离想也未想,回得同样笃定,“我是上次为了身上的蛊,秘密潜进来过一次,看到过。”
“嗯。”凤影墨点头,面色沉静,看不出一丝情绪,也不知是不是信了。
就在夜离准备再问他入什么药时,对方忽然吹灭了她手中的火折子。
她一震,又闻见他“嘘”了一声。
整间屋子陷入了一团黑暗。
她心中疑惑,凝神听去。
似乎有脚步声,且不是一人的,好像很多人,脚步声极轻,应该是都提着轻功。
夜离脸色一变,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只觉得腰身一暖,是凤影墨手臂缠上她,带着她一个旋身,来到门后面。
“我们好像误入了别人布下的陷阱。”
男人几乎咬着她的耳垂,低声语道。
夜离心身同时一颤,为他的话,也为他如此亲昵的动作。
滚烫的唇,灼热的气息,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在她的耳畔。
熟悉的温暖将她深裹在怀,那一刻,她的心跳是那样真实。
强自沉淀了片刻,她自他怀中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声音略显沙哑地问道:“什么意思?”
“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猜测,可能上次皇上听到我中了冰火缠,怀疑钟家后人还在,所以故意将此处改成蹴鞠场,只等钟家后人前来。”
夜离瞳孔一敛,黑暗中脸色煞白。
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所以,我说,我们是误入了别人的陷阱。”
夜离还在那份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她震惊的不是这场陷阱,她震惊的是布陷阱的人。
陌千羽不是很清楚钟家有后人在吗?
当初,她跟她妹妹不是就是被他亲手所救吗?
那他为何还要布下此局?
是因为不知道她跟霓灵就是当年他救的钟家后人吗?
毕竟她只唤过他三爷,他不承认以后,她就再也没提过当年之事。
所以,他如今布局,只是要找到她们,并非要对她们不利?
不,不是这样的。
她想起那日在戒坊,在得知凤影墨中的是冰火缠时,他脸上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甚至还不由自主地嘀咕了一句,钟家不是已经没人了吗?
可见,他并不知道钟家还有人活着。
若不知道钟家还有人活着,那三年前,三年前的那一场相救……。
是另有其人?
夜离心口一撞,呼吸骤沉。
千百个念头一瞬间同时涌上脑海,心绪刹那之中百转千回,她凌乱了。
她彻底凌乱了。
而这厢男人的唇再次贴上了她的耳垂。
“他们正在慢慢缩小范围,我们虽都不是钟家后人,深夜在此,却也百口莫辩,没人会相信。所以,我们得赶快离开。”
夜离已经脑中空白,没有做声。
男人将她放开,又将手中的酒坛往她手里一塞,接着,撩起自己的袍角,撕下一块布料,在她怔怔失神之际,掩在她的脸上,只露出眼睛以上。
“我引开他们,你先逃!”
他一边说,一边又扯了一片布料掩在自己脸上,作势就要开门而去,却被夜离忽然伸手拉住了腕。
凤影墨一震,回头。
“要走一起走!”夜离听到自己如是说。
她是钟家后人,绝对不能让对方抓到。
他不是钟家后人,就更不能让他被当成钟家后人抓起来。
否则,他也百口莫辩。
他孑然一身的家世,他身上的冰火缠,都是容易让人怀疑的因素。
男人许久好一会儿没有做声,也没有动。
光线真的很暗,他又背对着门口,一张脸整个掩在黑暗之中,只能看到一双眸子晶亮如夏夜的星辰,秋日的湖面,波光潋滟。
她听到他说“好!”
下一瞬,腰身一紧,他再次将她裹入怀中,然后打开厢房的门,脚尖一点,带着她飞上了屋顶。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他们。
“在那里,快,别让逆贼跑了!”
脚步声纷沓,很多人追了上来。
那一刻,夜离终于确定,凤影墨的猜测是真的。
某人设计就是想要抓住钟家后人。
不是找出,而是抓住。
不然,这些人也不会喊她们逆贼。
耳边风声呼呼,男人紧紧裹着她,身轻如燕,健步如飞,而她一手又紧紧抱着酒坛,生怕它掉了下来。
虽没有星子月亮,夜色苍茫,却明显比屋里要亮几分,从她的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男人完美的侧脸。
她说:“凤影墨,放我下来吧,你这样太吃力。”
她知道,在他的眼中,此时的她是夜灵,不是夜离。
夜离武功高强,夜灵虽同样会,却是要弱不少。
“我的马在前面。”男人回了一句,并未将她放下来。
身后之人穷追不舍。
踏风而行了一阵,又是几个纵跃,行至一偏僻处,凤影墨吹了一声口哨,一匹栗色骏马哒哒而来。
凤影墨带着她跃上马背。
见边上有一大堆草垛,夜离猛地劈出掌风,将稻草掀起,然后又用内力将手中酒坛送了过去,藏匿于稻草之中。
“情况紧急,事后再来取。”
抱着坛子行动多有不便,而且后面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以防打碎。
“嗯,”凤影墨对她此举表示赞同。
扬鞭,烈马疾奔。
而那些追兵也纷纷上马,锲而不舍地追了过来。
“去棺材铺!”
在一个十字路口,夜离当机立断。
不能去凤府,不能去戒坊,而冥街正好所处偏僻,路人极少,且那里小街小巷错综复杂,容易脱身。
反正棺材铺今夜没人,霓灵去了戒坊,几个伙计也被她放了假。
夜风凛冽,马蹄哒哒,凤影墨抱着她策马前行。
两具曾经紧紧纠缠过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随着颠簸,不停摩擦。
夜离只觉得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走这边!”
“那边!”
夜离不停地指挥着路线,因为冥街她熟,她故意走最迂回和隐蔽的路线,凤影墨配合着她。
终于来到三三棺材铺门前,凤影墨将她腰身一裹,带着她直接飞离马背,与此同时,另一手甩出缰绳再次狠狠在马屁股上落了一鞭。
脱缰之马再次朝前方疾奔而去,而他们两人已飞入棺材铺的院子里。
院中多具做好的棺材静陈。
外面马蹄声纷沓,追兵已至。
凤影墨忽然扬手推开一具棺材的盖子,带着她落了进去。
棺盖掩上。
夜离只觉得一颗心噗通噗通,为外面严峻的形势,也为她跟男人的姿势。
因为棺材空间小,只够容纳一人,所以他们现在是,他躺在下面,她趴在他的身上,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好在里面漆黑一团,谁也看不清谁。
她忽然有些后悔回棺材铺,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如果他们发现他们躲进这里,肯定会给霓灵带来麻烦。
那逃什么逃,还不是等于零。
所幸,外面的人似乎并未发现,纷沓的马蹄声呼啸而过,直直追前面他们放跑的那匹空马去了。
一片喧嚣之后,夜慢慢归于沉寂。
“他们走了。”
夜离伸手“哗啦”一声推开棺盖,正欲起身,陡然一股力道将她一裹,待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跟男人换了个位置。
她在下面,男人压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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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129】人难道只有哭跟笑两种表情?
帝王离开,众人散去。
夜离喊住了凤影墨。
见院子里人来人往,夜离便转身带头走在了前面,想去僻静一点的地方。
可她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凤影墨竟然没有跟上醣。
她便只得开口道:“凤大人,能借一步说话吗?”
凤影墨看了看院中散得差不多的众人,这才举步不紧不慢朝她跟过来。
行至一个凉亭处,夜离停了下来。
凤影墨便也止住脚步,在离她两三步远的地方。
夜离微微抿了唇,转身面向凤影墨,刚准备开口,对方已经先她一步出了声:“夜坊主若是想跟凤某说谢谢就免了,凤某并不是为了帮夜坊主,而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将自己中了冰火缠告诉皇上和大家。”
夜离怔了怔,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其实她还真不是说谢谢的,不过,他为何这样做的原因,她却是想知道的。
原本她还以为他会说,是因为夜灵,虽然如今陌路,毕竟曾经夫妻一场,而她,是夜灵的大哥,所以,他这样做。
方才走在前面的时候,她还在想,如果他这样回答,她该如何回应。
是她想多了。
让陌千羽和众人知道他中了冰火缠,是因为三月之期眼见将至,一来,瞒也瞒不住了,二来,可以借助陌千羽帝王的力量去寻找解蛊之法吧?
静静看了他一瞬,她忽然开口:“是你做的吗?”
其实,她方才第一句话就是想问这个。
虽然他帮了她,但是,这几年,警惕和戒备已然成为了她性格中的一部分。
他上次说过,他戒坊里面有人。
而对于她问出这样的问题,凤影墨似乎很是震惊,甚至有些难以置信,指了指自己:“你说我吗?”
夜离没有吭声。
睨着她的反应,凤影墨低低一笑,然后,也不再跟她多言,转身就往外走。
他的反应,在夜离意料之中。
他生气了,她知道。
望着他的背影,夜离道:“我也并不想怀疑凤大人,所以我才敞开了问。”
她没藏着掖着,没独自一人心中生疑,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出来,无非就是想要他亲口给她一个答案。
凤影墨脚步未停,头也未回,好一会儿,才听到凉凉的声音传来:“不是。”
************
睨了睨外面的天色,见天终于彻底黑了下来,夜离起身打开厢房的门,走了出去。
曲径通幽,顺着僻静小路,夜离弯到了后院。
虽然后院是建在戒毒者的厢房后面的,但是厢房是没有窗的,又加上后院里没有风灯,且好几棵大树,所以光线非常暗。
夜离身着一袭墨色的锦袍,似乎都要融进这黑冷的夜色,悄声走在一排厢房的后面,完全没有存在感。
一直走到一个地方,她停了下来。
缓缓蹲下身子,她就着微弱的光,细细检查着那一处的墙角。
忽然,一道略带揶揄的声音自天空中飘下来:“夜坊主可是在找老鼠洞?”
夜离一震,本就蹲得有些脚麻,骤然闻见这一声,差点没摔坐下。
只手撑在地上,稳住自己的身子,她抬头循声望去。
是近旁的一棵大树,虽冬日叶子已落光,可枝杈繁多,密密麻麻,幽幽夜色下,依稀可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轻倚在枝干上。
夜离瞳孔一敛。
虽看不清人,可声音她早已识出。
是凤影墨。
他几时在树上的?
就在她略一晃神的瞬间,衣袂簌簌,男人已自树上飞下,翩然落在她的面前。
男人本就高大,又加上她是蹲在地上的,他这样往她面前一站,就像是巨人一般,夜离仰脸看着他
。
“你怎么会在树上?”夜离微微压低了声音问道。
男人骤然蹲下身,眉目如画的俊颜猛地出现在夜离面前的方寸之间,夜离呼吸一抖。
“等夜坊主啊。”男人轻声开口,幽兰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夜离眼帘又是一颤。
“等我做什么?”不动声色地往边上稍稍挪了挪,夜离不想紧挨着对方太近。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无声地指了指两人面前的墙角。
夜离怔了怔,疑惑地看了他片刻,又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还是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他指着墙角根一簇枯草处,然后歪头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老鼠洞在那里”时,她才明白过来。
顿时无语了好一会儿。
敢情等她来看老鼠洞?
忽然想起什么,她转眸低声问向他:“凤大人也怀疑沈妍雪?”
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位子就是沈妍雪的厢房后面。
今日她想了很久,很确定那瓶续瘾药就是沈妍雪换的。
只有沈妍雪近过身,只有沈妍雪碰过她的药瓶,只有沈妍雪有机会。
而且,沈妍雪也有害她的动机。
且不说,这些日子在戒坊,她没少让她不爽,单说上次金銮殿前,她在文武百官面前,将她吸毒道出,让她颜面尽失那件事,她可能就已在心里恨上了。
虽说,当时的身份是夜灵,可夜灵毕竟是她的妹妹。
所以,逮机打击报复她,完全有可能。
只是,沈妍雪怎样将药物散播出来,让其他人都续上瘾的,她一直搞不明白。
经过种种猜测,种种否定,最终,她怀疑,或许跟老鼠有关。
所以,她来了这里。
而,凤影墨竟然也在,倒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且还知道她找老鼠洞,更是让她震惊不已。
只是,平素,他不是都站在沈妍雪那边吗?
见他没有吭声,夜离又立马警惕起来,一脸戒备地盯着他:“你不会是专门过来搞破坏的吧?”
凤影墨闻言,顿时脸一垮,“夜离,你是不是从来都不会将人往好处想?”
夜离怔了怔,想起今日他帮她脱困之后,她还问他“是不是他做的”,如今又这样问,似乎的确有些过分。
只是……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何会怀疑沈妍雪,又为何觉得跟老鼠有关?”
其实,她原本还想问的是,他为何就不觉得或许真的就是她所为呢,毕竟,她的身上装着续瘾药这是事实。
当然,她没有问,也问不出口。
而男人的答案却是有些奇怪。
他说:“因为我了解她,也了解你。”
她就懵了懵。
她的问题似乎跟了解不了解她没有任何关系吧?
不过,心里面却又莫名的为了这句话微微起伏开来。
忽又想起什么,她问:“你深更半夜跑到戒坊后院来查真相,难道也是为了身上的冰火缠吗?”
今日,他说,他之所以帮她脱困就是这个原因。
那么现在呢?
案子本是大理寺在负责,跟他缉台无关。
或者是因为虽怀疑沈妍雪,却又不相信沈妍雪会如此,所以,就想着要亲自查出真相?
男人静默了一瞬,便回了她。
“不是,跟冰火缠无关,只是在御史台多年的工作习惯,一遇到案子,就本能地想要查个水落石出。”
“是吗?”夜离干笑了两声,“这习惯还真是好啊。”
“怎么?你不相信?”
“相信,当然相信。”
“那你为何发笑?”
“不笑难道让我哭?”
“人难道只有哭跟笑两种表情?”
“……”
夜离瞬间无语。
“至少,还有你擅长的第三种表情。”
“什么?”
“面无表情、一脸清冷。”
“……”
夜离再次无语。
他们两人都是蹲在地上的姿势,而且挨得非常近。
恐被别人发现,两人每次说话,都必须歪头凑到对方耳边,压低了声音讲。
如此你一来,我一往。
夜离突然发现画面好诡异。
夜黑风高,两个大男人蹲在墙角前面,一直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
汗。
这场面。
夜离被自己窘到了。
正欲起身站起,身边男人骤然朝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她一怔,便顿住了身子。
墙角边上传来非常细微的声响。
正是方才凤影墨所指的那簇枯草后面。
两人都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地方。
枯草在动。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再次齐齐回看过去。
紧接着,就有细细的耳朵露出来。
再接着就是毛茸茸的小脑袋。
是老鼠。
眼见着老鼠要从那一团枯草后面跑出来的时候,夜离骤然伸手上前,作势要将其擒住。
谁知,边上男人出手更快。
只不过,他不是擒老鼠,而是擒她的手。
在她几乎就要抓住那只老鼠的时候,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
于是乎,那只老鼠就在两人两手紧握的瞬间,自两人的眼皮底下跑过,顷刻就不见了踪影。
夜离愕然转眸,看向身边男人,不意他会突然有此举措,也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
果然是来搞破坏的吗?
似是了然她的心思,男人侧首,倾到她耳边,“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徒手去抓老鼠?亏你还是懂医的,老鼠自身,特别是牙齿本就带着多种病毒,还有,若是老鼠身上被做了其他手脚呢?”
夜离一怔,男人将她的手放开。
原来是这个原因。
的确,他说得没错,确实存在着这些潜在的危险。
她也是一时心中急切没想太多。
还是他思虑周全。
手背上他大掌落下的温度似乎还在,夜离抿了抿唇,为今天第三次误会他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那现在怎么办?”
老鼠已经早已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没事,继续等,又不可能只有一只。”
男人神色悠闲地自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囊,朝夜离晃了晃,“等会儿用这个。”
他的意思是等会儿擒的时候,不用手,直接用布囊。
夜离怔了怔,没想到他竟然连装老鼠的袋子都准备好了。
想想还真觉得惭愧。
脚,又酸又麻。
这样一直蹲着也不是办法。
可是如果不蹲,光线太暗,根本看不到。
见她轻轻揉着自己的小腿肚,男人回头,环顾后院,骤然手臂一扬,一股强大的内力自他甩出的袍袖呼啸而出,直直缠上不远处大树下的一个石凳。
石凳被卷起,盘旋离地。
他又猛地掌风一收。
石凳便如同被一根无形的绳索而拉,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来到他们的跟前,然后翩然落下,稳稳着地。
好霸气厉害的武功!
石凳本是极重之物,被他如此轻松卷至面前不说,落地时,还如同一片树叶,没有带起一丝声响。
依旧用同样的方法,他又卷了一个石凳过来。
“坐吧。”
起身,一撩袍角,他坐在其中一个石凳上,然后非常自然地朝她伸出手,自然得就像他们是多年的挚友。
夜离愣了愣,知道他是想要扶她。
的确,她也需要,一双脚早已麻木不像自己的,若骤然起身,可能会摔跤。
可是,她还是没有将手给他。
因为她觉得很奇怪。
本就是两个互不对盘的人,忽然这样,很奇怪,而且,她还是个女扮男装的身份。
扶着石凳,她缓缓起身。
男人的手在半空中干晾了一会儿,见她已自己起身坐下,倒也不以为意,又很自然地将手收了回去。
虽然没有蹲了,其实画面还是很诡异。
这样的夜,这样的两人,这样的坐在石凳上,这样的守在墙角前。。。。。。
忽然两人都不说话。
夜静得出奇,似乎只能听到两人轻浅的呼吸和一下一下的心跳声。
一阵夜风拂过,带起男人的袍角轻拍在她紧挨着他这边的手臂上。
而她的发丝飞舞,又轻刷在他挨着她这边的肩。
就在夜离正想着找个什么话题来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时,男人忽然道:“来了。”
然后便悄然起身,蹲下,轻轻抖开布囊。
夜离也连忙蹲了下去。
随着“吱~”的一声声响,老鼠往外一跑的瞬间,男人手执布囊往前一罩一兜,就成功地将老鼠收入囊中。
意识到危险的老鼠想要从袋口跑出,边上的夜离一急,连忙凑过去帮忙,而此时,男人也正眼疾手快地倾身束袋口。
于是,两人的头就这样“砰”的一声撞到了一块儿。
夜离只觉得撞得眼前金星一冒,所幸男人已经稳稳地将袋口束好。
“没事吧?”
见夜离吃痛地揉着自己的脑袋,男人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没,抓到了吗?”虽然他的头就像是练了铁头功一样,她真的撞得不轻,可是,她更关心,老鼠抓到了没有。
“抓到了。”
男人朝她扬了扬手中布囊,从布囊外面的动静可以看到老鼠正在里面挣扎乱窜。
夜离眸光一亮,起身站起:“走!”
然后便非常迫不及待地走在了前面。
“去哪里?”
男人起身。
“去我房间。”
************
经过两人一番观察研究,果然。
果然是老鼠的问题。
老鼠身上被喷洒了一种有续瘾作用的药水。
而此药水无色、味道也极淡,基本不易察出。
可是,若吸毒者闻到此种气味,后果就如同重新食了五石散一样严重。
好一个沈妍雪。
她还真是低估了她。
还以为她如此骄纵蛮横的性格,心机深沉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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