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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掩妆,戒瘾皇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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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孑然一人,怎么也挨不着三,不过,或许,这是两人之间的昵称,毕竟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此刻扑进他的怀里是真。
“你怎么那么烫?”
如火的身子入怀,男人蹙了眉。
而且还浑身被汗水湿透,明明还未跳下水榭,被他紧急拉住了,却像是刚才水榭里捞起来一样,没有一丝干爽的地方。
易敏在他的怀里颤抖着,喘息着。
很难受。
男人眸光一敛,伸手探上她腕上的脉门。
在发现她是被媚。药所缠的时候,青铜面具下的脸色一变。
“你……”
易敏早已浑浑噩噩,男人结实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此刻对她来说,就如同是沙漠里的清泉。
为了寻找那微末的清凉,她更紧地往他怀里钻,并且开始蹭他。
用小脸蹭他。
很难受地蹭他。
嘴里面不满地嘟囔。
小手更是开始撕扯男人的衣袍。
男人眉头皱了更紧了些,他懂医,他很清楚,她身上的媚。药,此刻已经发挥到了药力的最强效。
任何药物或者银针之类,对于这个时候的她来说,都已救不了。
只有通过男女交。合。
不然,她会死。
从她的脉搏来看,中媚药不是一会会儿,应该是有些时间了。
她能坚持到现在,虽然此刻已经神
识恍惚,但至少刚刚能认出他来,这些已经实属不易。
那是需要非常大的隐忍力才行。
而且方才,方才她攀过护栏欲跳下水榭,也是因为实在痛苦,实在受不住煎熬,所以想要跳进水里让自己清醒的吧?
可她根本不会水。
心中微微一疼,男人展臂将她抱住。
而对于这个时候的易敏来说,他的这一抱,无疑于大火上浇上旺油,彻底将她体内的那一股烈火点燃。
她更加难受地哭了起来,也更加疯狂地撕扯他的衣袍。
沈妍雪躲在巨石后,气得浑身发颤,下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来。
她不知道什么媚。药之事,所以完全被易敏的行为惊到了,也气到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一个女人竟然这般如狼似虎、迫不及待,这个样子怕是那些勾栏烟花女子都赶不上。
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都不会相信那个平素看起来清冷娴静的瘸子会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怕被凤影墨发现她跟踪他,她真恨不得冲上前去,扇那个淫。荡女人两巴掌。
如今却只能躲在这里七窍冒烟。
心中唯一希望的是,凤影墨能推开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推开她!
然,事情的发展再一次给了她当头一棒。
没有。
男人没有推开易敏。
不仅没有推开,还在易敏喘息地踮起脚尖想要找寻他唇的那一刻,他竟然低头,自己主动送上了门。
唇瓣相贴的那一刻,她甚至听到易敏舒服地轻吟。
沈妍雪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同时往上一涌。
他们,他们竟然,竟然……
而这厢,易敏显然已经全然失去了意识,且完全陷入了疯狂状态。
男人的唇如同甘泉沁入心田,她喘息地啃噬着,双臂紧紧缠住男人的颈脖,将自己吊在男人身上。
动作很大,大到自己的鼻梁几次撞到男人的青铜面具也浑然不觉痛。
且饶是如此,她还嫌不够,远远不够。
她的胸口快炸掉了,浑身被烈焰所烧,她要清凉。
她要他。
男人有些无奈,被动之余,低低叹。
再不解,怕是就要七窍流血了。
一双凌厉寒眸警惕地左右看了看,他一把将易敏抱起,抵在水榭的护栏上。
许是怕被人发现,又许是救人要紧,要争取时间。
没有前戏。
男人便直接奔入主题。
甚至连易敏上身的衣袍都没有解,就只是撩高她的裙裾,直接褪了她的亵。裤。
而男人自己身上也是一样,衣袍完好,只是大手撩开袍角,拉低自己的底。裤,然后便对着易敏的腿心长驱直入了进去。
易敏再次发出一声似舒服、似痛苦的吟叫。
沈妍雪身子一晃,差点跌倒在地上。
天。
老天。
她这是在做梦吗?
还是她看走了眼?
毕竟夜色那么黑不是。
毕竟视线很不清明不是。
最重要的是,毕竟两人的衣衫还完好无损不是。
所以,所以他们两个其实并不是在做……
就在她还在那里自欺欺人地找这个借口,那厢的两人已经动了起来。
也彻底让沈妍雪的心跌入到了冰窖。
若不是在做着那事,那一高一低的耸动是在做什么?
若不是在做着那事,那两人粗重的呼吸又是为了什么?
她甚至还听到了撞击的啪啪声
,和水声涟涟。
这让从未经过人事的她,羞愧难当,也愤怒异常。
有这样恬不知耻的男女吗?
不顾身份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不分场合。
就真的饥渴到这般田地吗?
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
陌千羽还在这间客栈呢。
来来往往还有那么多的禁卫。
他们竟然这般旁若无人地行着鱼水之欢。
沈妍雪只觉得完全接受不过来,完全。
一个是皇帝妃子,一个是朝中大臣,若是被人发现苟且,那是怎样的灭顶之灾,她清楚得很。
她想要上前去阻止,却又忽然觉得恨不得被人发现。
她好矛盾。
恨不得撕了易敏,却又怕凤影墨一起遭殃。
可是她真的是憋着一股气啊。
在胸口卡着,下不去,上不来,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而那厢两人还在如火如荼,易敏的叫声毫不压抑,一声高过一声。
可能男人怕会惊动别人,以吻封缄。
沈妍雪觉得自己是真的真的看不下去了。
就在她想着该是以凤府女主人一个正室的身份冲出去给这一双偷。情男女好看呢,还是该眼不见心不烦、头也不回地离开时,那厢两人骤然加快了频率似乎攀上了最高点。
然后,便偃旗息鼓下来。
她看到易敏骤然从男人身上下来,一脸的震惊和慌乱。
“三爷你。。。。。。。”
沈妍雪觉得自己都快气晕过去了。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是想当了婊。子,又要立牌坊吗?
方才如狼似虎主动的人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像自己完全不知情一样,装给谁看?
“你没事了?”
她听到男人出声问易敏。
她就懵了。
男人的声音继续,“你身上的媚。毒是怎么来的?”
媚。毒?
沈妍雪一震。
恍然大悟。
原来,原来易敏中了媚。药。
难怪,难怪如此疯狂。
可是,就算她中了媚。药,她是有夫之妇,她的丈夫是帝王陌千羽不是,怎么的也轮不到别人的丈夫来给她解这个药吧?
而且,她了解凤影墨,绝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男人。
若是,也不至于他们成婚那么久了,他还没有碰过她。
她可也是花过不少心思在这上面。
极尽妖娆,极尽诱。惑过。
都没用。
凭什么易敏中个媚。药,他就跑过来给她解毒?
只能说明一点,这两个人关系原本就不一般。
看今夜这情形,绝对不是两人的第一次。
早不知道苟且过多少回了。
想到这里,沈妍雪觉得自己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
而那厢两人也已整理好自己。
易敏对自己如何中的媚。药也说不上来,只知道肯定是药浴的问题。
当然,她心里其实有一个怀疑的人。
但是,她不愿意相信。
不愿意相信是那人做的手脚。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今日是媚。药,明日又不知道会是什么,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男人骤然出声。
易敏怔怔回神。
看了看男人,低下头去,没有吭声。
男人微微一叹,“好吧,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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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正欲离开。
易敏又再次将他喊住,“三爷。”
男人脚步顿住,回头。
“三爷当真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他吗?”
易敏眉心微拢,问向男人。
这一次,轮到男人没有吭声。
沉吟了好长时间之后,才道了句:“至少暂时不会告诉。”
“可是,一直这样将他瞒在鼓里,对他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公平?”男人挑眉轻嗤,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多么滑稽的词一样,眸色转寒,冷声道:“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而言!”
易敏听得心头一颤。
“你觉得有吗?”男人凝着她。
易敏眼波微微一动,是,公平的确是很奢侈的东西,但是,她还是想要试图说服他。
“他病了,病得很严重,而他自己还不知道,我们真的要这样对他吗?这样下去的后果,三爷有考虑过吗?”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男人直接将身子转过来,面对着她,沉声而问。
。。。。。。。。。。。。。。。。。。。。。。。。。。。。。
这一章后面可能孩纸们看得稍稍有些迷糊,莫急哈,明天,孩纸们想要知道的真相就都来鸟,么么哒~~
后台又开始剧烈抽风中,孩纸们送的道具又看不到鸟,先在此鞠躬谢过哈,等明天好了,明天再一一感谢,(づ ̄3 ̄)づ╭?~
179。【179】横生生插在这一双男女之间
夜离以为她已经睡了过去,便也不打算理会,轻轻翻了一个身,正欲阖上眼睛,却又听到她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夜,也谢谢你!妗”
夜离怔了怔,自是知道她说的是哪夜。
就是凤影墨跟沈妍雪大婚,她撞破她跟三爷在温泉池边亲吻的那夜。
其实很想回她一句,她不是帮她,不用谢她,后来想想,还是作罢了跬。
她未吭声,对方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沉默了。
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一。夜无语。
一。夜也睡得极不安稳。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是做梦,还是真实,她感觉到中间易敏似乎起来出去了一趟。
可能是去如厕方便,她也没有在意。
当她好不容易沉沉睡过去的时候,就被易敏唤醒了。
天已亮,众人开始收拾准备出发。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世上就是有那么巧的事,当她跟易敏从营帐里出来的时候,差点就撞上了正营帐前面经过准备去边上的草坪牵马的凤影墨。
她紧急止住脚步,还好,险险没撞上去。
可易敏紧随她后面,不意她骤然刹脚,毫无防备就撞在她的身上。
本身腿就不好,趔趄一下差点摔跤。
所幸,有人眼疾手快。
就如同昨夜篝火旁一样的眼疾手快,非常及时地抓住了易敏的手臂。
而因为三人所处的位置是,凤影墨在前,夜离在中间,易敏在后,所以凤影墨伸手抓住易敏,必须经过夜离。
于是最后定格的画面很奇怪。
凤影墨拉着易敏的手臂,将夜离环绕在中间。
换一句话说,就是两人拉着手臂,夜离挤在两人之间。
那一刻,夜离想到了“插足”这个词。
真的,似乎她就是那个多余的插足者,横生生插在这一双男女之间。
许是惊魂未定,易敏脸色略显苍白地看向凤影墨:“多谢凤台主。”
凤影墨看向夜离。
夜离谁都没看。
见易敏已站稳,凤影墨松开她的手臂,而在这之前,夜离已经先他一步从两人之间狭小的空间里走出。
“我的衣袍能还给我吗?”
身后男人骤然出声,声音微微沙哑,却满透着清冷。
夜离脚步一顿。
她当然知道,他是跟她说的。
差点忘了这个。
她转身,往回走。
入了营帐,取了出来,塞给他。
他伸手接住的瞬间,在衣袍下面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大掌的温度如同滚烫的烙铁一般裹在她的手背上,夜离眼帘一颤。
想要将手抽回的同时,心里也得出一个认知。
他在发热。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的体温。
她试图抽回,他攥住不放。
所幸被那件衣袍所覆,从外面看不到衣袍下面两人交握的手。
夜离蹙眉看向他。
他沉声开口:“你到底怎么回事?”
夜离怔了怔。
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跟陌千羽怎么回事吗?
他凭什么这么质问她?
冷冷一弯唇角,她回道:“就是你昨夜看到的那么回事!”
男人拧眉,冷声:“我不是问的这个。”
“那你是……”
夜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猛地听到前面陌千羽的声音传来,“夜灵!”
夜离一震,连忙将手自凤影墨的掌心抽出,或许是她的动作又突然又快,这一次,倒是一抽就抽出来了。
陌千羽一袭明黄,站在晨曦下朝她招手,“过来!”
阳光刺眼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夜离微微眯了眸子,装出一副还衣袍给凤影墨的样子,对着凤影墨微微一鞠,便径直越过凤影墨的身边,朝陌千羽走过去。
易敏站在一旁,自是目睹了全过程。
秀眉微拢,她看向凤影墨。
她看到他僵硬着身子,一动未动,没有因为帝王出声,而转身过去行礼,一直保持着背对着陌千羽和夜离的姿势。
她看到他薄唇紧紧抿成了没有一丝弧度。
她看到他紧紧攥住衣袍的五指因为太用力,指节露出森森白色。
她甚至看到夜离跟他衣袂轻擦的瞬间,他想要伸手拉她却又终是忍住。
“你没事吧?”
易敏轻声开口。
凤影墨回过神,瞥向她:“没事。”
末了,就转身走向一侧的草坪,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顿住,回头,再次看向易敏。
“昨夜,谢谢你!”
************
简单地用过早膳之后,队伍便准备开始出发了。
夜离打开帘子准备扶霓灵上马车的时候,忽然听到“嘭”的一声闷响,她跟霓灵一愣,都循声望去。
其他听到动静的人亦是纷纷探头。
竟然是凤影墨。
竟然是凤影墨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看到的人皆是惊错。
夜离也怔了怔。
武功如此高强,身手如此敏捷,竟然骑个马能从马背上摔下来?
蓦地想起刚刚两手相接时,他掌心的热度,夜离呼吸一滞。
看来他病得不轻。
只是,只是,他方才拉易敏的时候,不是挺眼疾手快的吗?
那时他不是也病着吗?怎么就能有那么敏捷的身手?
已有人上前将他扶起。
“凤台主没事吧?”
“没事。”凤影墨淡声应了一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再次翻身跃上马背。
而这一切自是也被前方的帝王看在眼里,唇角微微一撇,朗声道:“凤台主怎么回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凤影墨未下马,就在马背上对着陌千羽略略一鞠:“谢皇上关心,微臣没事。”
“有事就得说,有病就得看,你若倒下了,接下来谁给朕出谋划策、保驾护航?”帝王一边说,一边转眸吩咐霍安:“快让张硕或端王去给凤台主瞧瞧!”
霍安领命而去。
片刻功夫带了端王前来。
夜离前后左右看了看,未看到张硕的身影,边上霓灵就像是知晓她的心思,牵了牵唇道:“肯定是去看阿姐,还未回来。”
其声幽幽。
夜离一怔,朝霓灵看过去,就看到她嘴角笑靥的落寞。
心中无声一叹,夜离用力握了霓灵的手,“我们进去吧。”
“嗯。”
进了车厢落座后不久,就听到端王的声音透幔而来。
“启禀皇上,凤台主是染上了风寒,又加上胸口的剑伤未好,伤口感染,另外一直未休息好所致。”
马车里的夜离长睫颤了颤。
外面端王的声音继续:“祛风寒的药微臣带得有,会给凤台主让他服下,只是,当务之急,是要让他好好休息。”
“嗯,”帝王陌千羽的声音。
“那便不要骑马了,去跟妍雪你们夫妻两个乘一辆马车吧。”
************
队伍重新出发了。
当然张硕也不动声色地赶回来了。
一行人白日赶路,夜里要不住店,要不扎营,一路往北国而去。
也不知道陌千羽怎么想的,许是看到了她的抗拒,经过那夜那件事之后,倒也没有再在这方面为难她。
连续几日也很少看到凤影墨,就每次停下住店或者扎营的时候见上一眼。
人很憔悴,似乎病得不轻,一直由沈妍雪贴身照顾着。
越往北行,天气变得越来越冷,慢慢就感觉到了冬日的气息。
终于在半个月后来到了北国的边境。
此时已经是数九寒冬的天气。
夜里,他们歇在一个小镇上的客栈。
许是考虑到马上就要入北国,就要上雪山了,想让众人好好休息,帝王陌千羽将整个客栈都包了下来,不让对外营业,就只住他们。
难得见到如此大的主顾,店家也是相当的高兴。
每间厢房里的炭炉都烧得旺旺的。
还给每人准备了药浴。
所谓药浴就是沐浴的水是用草药烧出来的,可以祛除体内寒气,让人神清气爽、身子暖和。
送到张硕厢房的时候,张硕闻到那气味吓了一跳。
当即跟人家送水的小二翻了脸。
“你……你们是黑店啊,怎么……怎么给这种水给人沐浴?”
小二就懵了。
“这位爷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张硕冷哼,“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这些人中没有懂医的?”
张硕指着对方手中木桶里的洗澡水:“你自己说说,你们在这水里都放了什么?”
问完又不等对方回答,自己径自报了几个药名,“是不是放了这些东西?”
小二震惊了,满眼崇拜。
“爷好厉害!”
然后,张硕就直接夺过小二手中的水桶,将里面的水“哗啦”一下倒进屏风后的浴桶里,水桶一丢,抄起小二的衣领就将他扔进了浴桶的水里。
一边按住小二不让他起来,一边义愤填膺道:“这些药全部都是媚。药,你说你们送这样的水给人沐浴,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等我们沐浴完,你们再搞几个女人送上门来,然后又带人前来捉。奸,说我们欺负良家妇女,让我们花钱消灾?告诉你,像你们这种黑店,这样的小伎俩小爷我见得多了,想小爷我做冤大头,门儿都没有!”
一边说,张硕还一边将小二的头往水里面按。
小二挣扎着求饶。
“爷息怒,爷息怒啊……这些药,的确是媚。药,但是……那是单独成药的时候,其实,它们都是相生相克的……爷懂医,这个应该清楚的,将它们按照一定的比量配置在一起……。就完全没有了媚。药的作用……用完后只会让人身体发热……祛除寒气,绝无杂念……。”
张硕的手一顿。
有几味药相克,他自是知道的。
只是这比重,并不好把握。
小二还在告饶。
“若爷不信,大可以去问问我们掌柜的……也可以去问问其他人,因为我们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冬天……每家客栈都会配这样的药浴,不是光我们,连普通百姓家里也会……药铺还专门卖这种配置好的药,直接买回家烧水就可以了……”
见他说得有鼻子有眼,而且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张硕这才将他放了出来。
再加上张硕想了一下那几味药,也的确有活血促进血液循环,祛除寒气让人身体发热的功效。
虽然比重真的很难把握,稍微不慎,某一味分量稍稍偏差就会成了凶猛的媚药。
但是所谓“高手在民间”“久病自成医”,他们常年在这样寒冬腊月的环境里,能配出这样的药浴,也不足为奇。
“咳咳”张硕清清喉咙,吩咐已经成落汤鸡的店小二:“再去给小爷准备一桶药浴的水过来,小爷试试!”
************
易敏是睡到床上以后才发现不对劲的。
浑身发热,胸口就像是有团火在烧,口干舌燥,满头大汗。
明明外面北风呼啸,滴水成冰,虽然屋内燃了炭炉,可也不至于热成这个样子。
掀了被褥不盖都不行。
难道是那药浴的问题?
小二说,沐浴后会祛除寒气,浑身发热,不觉得冷。
可她现在不是不觉得冷,而是觉得热啊。
非常热,就像是整个人置身在火山口一般的热。
很难受。
她下床一口气喝了两大碗水,还是没用。
当浑身的血液如同万马在奔腾,那全身难受的滋味如同万蚁在噬咬的时候,她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可能中招了。
是自己的体质不能用这种药浴吗?
还是有人在药浴了做了手脚?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今夜肯定要出事。
她喘息着,大汗淋漓,难受地扯着自己的领子。
胸口的那团火越烧越烈,她感觉到自己几乎就要被烧成灰烬。
提起桌案上的茶壶,将里面的水尽数淋在自己的头上。
还是无济于事。
烈火焚身,脑子开始混沌。
不行!
趁自己还有一丝淡薄的意识,趁自己理智还没有彻底失去之前,她必须想个办法。
找人。
对,找人。
跌跌撞撞,她出了房门。
苍茫夜色下,她茫然四顾。
找谁呢?
找皇上?
只有他能证明她的清白,不对,应该说只要在他面前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就好了。
管它是自己体质的问题,还是有人存心陷害,只要这个拥有至高权利的男人,这个现在是她丈夫的男人知道她是清白的就好了。
所以,去找他!
可跑了几步,她又顿住了脚步。
不行。
身中媚毒,没有任何解药,只有男女。交。合才能解掉,她现在这样去找他,他会怎样看她?
为何所有人用了药浴,就只有她有问题?肯定会以为是她故意的,故意想要爬上他的龙榻。
她不想被他看轻,不想!
去找张硕!
对,他最擅长制毒解毒了,说不定就能帮她解掉。
可是,张硕住在哪间呢?
她再次茫然四顾,然后一瘸一拐地朝一个方向摇摇晃晃而去。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原本淡薄的意识也时有时无。
她跌跌撞撞着,泪流了出来。
“三爷……”
************
熏香缭绕,暖炉里的炭火烧得正旺。
沈妍雪躺在床榻上,拥着被褥,静静地看着坐在灯下看书的男人。
静谧的夜里,只能听到书卷一页一页翻过的声音,和暖炉中偶尔炭粒子“噼啪”一声炸出火星的声音。
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在府里的时候埋在书房看医书,出门竟然还带着医书随身,每天夜里研究。
就连前段时间自己病成那样也不停歇。
她问他到底在找什么,他又不说。
哎。
低低一叹,沈妍雪翻了一个身,只觉得困意袭来,她缓缓阖上了眼睛。
灯下的男人从书中抬起眉目,瞥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又垂目看向手中书卷。
看了一会儿,不知想起什么,又陡然合上书卷,然后望向桌案上的烛火。
眼神飘渺,似在沉思。
片刻之后,眸光倏地
一敛,将书卷放下,他起身站起。
举步走向床边,他垂目看着床榻上已然睡着了的沈妍雪,轻声唤了唤:“妍雪……”
没有任何反应。
显然已经睡沉。
男人眸光闪了闪,倾身自床底下拿出一个包袱。
打开。
是一套墨袍和一顶面具。
眼梢再次掠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他快速将墨袍换上,青铜面具戴上脸。
将换下来的白色锦袍挂在衣架上,他吹灭屋中烛火,然后轻轻打开厢房的门,闪身而出,悄无声息。
黑暗中,沈妍雪缓缓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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