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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掩妆,戒瘾皇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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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要让夜灵彻底相信这件事是事实是吗?

    视线从陌千羽的脸上移开,她转眸,看向不远处的女子。

    女子黑发长衣,衣发翻飞。

    因光影偏逆,又加上夜风猛疾,不时将她的发丝吹刷在脸上,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只知道她的背脊挺得笔直。

    只知道她双手攥着袖襟。

    只知道她就站在那里,一直看着他们这边。

    前方,凤影墨已经被禁卫们推搡着带出了水榭。

    离开的话,夜离所站的那条路是必经之路。

    tang敏看着那边。

    陌千羽也转身看了过去。

    所有人都看向那里。

    看着凤影墨被几个禁卫钳制着一步一步朝夜离走过去,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夜离一直站在路中间没有动,直到禁卫们带着凤影墨行至跟前,她都没有让开的意思。

    她一直盯着凤影墨,眸色深深。

    而凤影墨似是在看着她,又似是根本没有。

    曾经黑如濯石的眸子此刻不见一丝微光。

    见夜离站在那里,禁卫们有些为难,毕竟是帝王的女人。

    禁卫统领韩啸微微蹙眉,示意几个禁卫从边上绕过。

    衣袂轻擦、身形交错的瞬间,夜离骤然往侧边迈出一步。

    于是,她又直直挡在了凤影墨的面前。

    众人一震。

    禁卫钳制着凤影墨差点骤不及防地撞在她的身上。

    所幸都是有功夫之人,,倒也制止得快。

    两方对峙。

    易敏微微抿起了唇。

    陌千羽轻眯了眸光。

    韩啸不知道该怎么办,征询地目光看向帝王。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测着夜离到底意欲何为的时候,只见女子骤然扬臂,白衣袍袖带出一抹弧度,然后狠狠甩在凤影墨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

    是耳光落在脸上的声音。

    凤影墨不偏不倚受了一记,被扇得脸偏向一边。

    众人惊错。

    易敏苍白了脸。

    陌千羽眸色更深。

    凤影墨侧垂着头,久久保持着那个脸被扇向一边的动作,低敛着眉眼,没有看她,没有动,也只字未吭。

    夜离死死盯着他,一瞬不瞬。

    韩啸离得近,将女子眼中的那一抹血红看得分明。

    对,血红。

    不知是伤恸得哭了,还是愤然气的。

    总之,就是红了眼。

    还有那紧紧抿在一起的唇瓣,以及那微微起伏的胸口,无一不在说着她此刻心中的激涌。

    就在韩啸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女子骤然转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头也未回地离开。

    幽幽夜色下,只见白衣簌簌,黑发飘飘,背影茕茕。

    张硕闻讯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女子从他面前经过,冷着脸,红着眼。

    “夜灵……”

    他唤她。

    她恍若未闻,直接从他身边走过,那样子吓了他一跳。

    紧接着,他就看到凤影墨被禁卫钳制的身影。

    他心中一个咯噔。

    出事了!

    当他看到一直白衣飘飘的男人此时身着一身墨袍,而边上的禁卫统领韩啸手中拿着一枚青铜面具的时候,他彻底惊住了。

    看来,不仅出事了。

    还出大事了!

    那日,也就是这个男人跟沈妍雪大婚的第二日,一大早就出现在他跟夜离以及阿洁住的地方。

    然后,将他带到院子里,避开夜离和阿洁,先是教训了他一顿。

    因为他出手揍了夜离一拳,他跟他说,以后必须对夜离好点,否则朋友都没得做。

    接着,他又将身上的外袍解开,让他看他腰间的伤。

    并告诉了他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他跟他说,他的腰上受伤了,可是很奇怪,他完全想不起来何时何地伤的,他也不知道是怎样伤的。

    自己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关于这个伤口的记忆,就像是这个伤是骤然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他说不仅这一次,还有上次,他感染重风寒那次。

    那次,张硕记得。

    这个男人以为自己是感染了风寒,然后,在宫里为了帮夜灵寻找太后故意丢进湖里的手链,在湖水里泡了很久,所以风寒严重。

    可是他给他探过脉搏,风寒的确是有,可真正严重的是他的内伤,那种五脏六腑都被伤到的内伤。

    他跟他说,他还不信,说不可能,他什么都没做,也没跟人交过手,怎么可能有内伤。

    当时,他以为他有难言之隐,故意遮掩,便也没有多问多说。

    这次之事,他联想起来才觉得蹊跷。

    然后,这个男人一把拉住他的手,说,张硕,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得了什么很奇怪的病?

    说实在的,当时信息来得突然,他也回答不上来。

    但是,他记得医书有过这方面的记载,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行为没有记忆,有好几种可能。

    可能是暂时性失忆。

    就是不定时的某一些时间段失忆,对自己的行为毫不知情。

    还有可能是夜游症。

    就是在夜里睡着以后,开始出现的症状,就像是做梦一般,醒来后,对自己夜游中所有的行为也是没有记忆的。

    另外还有可能是人格分裂。

    就是在受到巨大刺激的时候,分裂成另外一个人,在作为另外一个人的时候的行为,恢复到主人格以后没有记忆。

    他当时将这几种情况都跟这个男人说了。

    他告诉他,这些都是精神层面的东西,博大精深,他并不专长,他也不知道他具体是属于哪一种,需要进一步观察才知道。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这个男人的表情。

    他死死抓住他的手不放,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定定吃着他,说,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原因,一定。

    当时他就觉得奇怪。

    认识这个男人不是一天两天,何曾见他怕过什么,一个生死都不惧的人,会担心自己的病?

    不可能。

    他问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一刻,他清楚地看到男人身形一晃,面色随之黯了下去。

    男人沉默了很久,才将头天夜里,也就是他大婚之夜发生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

    他说,他将夜灵安排在了城郊一处别院,为了她的安全,他派了一名隐卫暗中保护。

    可是夜里的时候,他接到隐卫的消息,说夜灵不见了,白日出门以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当时,他心急如焚,虽然头天夜里,两人把话说得明白,也算坦诚了内心,但是,他还是担心,毕竟她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对他跟沈妍雪大婚,她心里有多在意他知道。

    他担心她有事,所以,趁宾客们用宴的时候,他偷偷出了府,亲自去寻她。

    遍寻不见,天却下雨了。

    眼见着时辰已晚,他不能再在外面多做逗留,若是被人发现新婚之夜,新郎失踪,定然又是一番纠复,所以,他只得先赶回了府。

    他前脚回,后脚一大帮子人就来闹洞房了。

    不一会儿,陌千羽也来了。

    大家见他身上衣袍淋湿了,起哄,要沈妍雪当着众人的面替他换衣服。

    他自是不乐意的。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情,更重要的是,他担心自己腰上的伤。

    就是因为伤口来得莫名,他更不敢掉以轻心,这也是他为何在发现自己受了伤以后用易容材料将伤口掩盖起来的原因。

    因为对于这伤,他一无所知,因为未知,所以谨慎。

    万一牵扯到什么大事。

    所以他将伤易了容,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可是夜里淋雨淋了那么久,他怕易容材料脱落什么的,被大家发现端倪,所以,对于大家提出的这个要求,他一直没有松口答应。

    直到陌千羽也开了口。

    虽说不是国事,可终究对方是君,而他是臣。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而且大家也一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所以,迫于无奈,他不得不答应。

    就在这个时候,夜灵骤然出现了。

    当时,他震惊了,他没想到他出外到处找她,而她却是在他的凤府里面。

    当时,夜灵易了容。

    但是,他还是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

    她让沈妍雪等一下,然后也不管不顾陌千羽也在当场,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

    当时他是有些愠怒的,怒她的贸然出现。

    明明头天夜里两人已经说好了,就算她心中不快,可以私下找他,也不应该冲动到这样出现,毕竟陌千羽就在眼前。

    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

    她走到了他的面前,说,她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然后,径直伸手探进他胸口的衣袍。

    他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直到他感觉到她的手来到他腰间受伤的地方,然后,捻起面皮的一角,轻轻撕开,又很快帮他贴上,在他错愕之际,将手抽了出来,然后,手中就多了一枚发簪。

    曾经他的确强行拿过她的一枚发簪作为留念,但是,他并没有放在衣袍里面。

    他知道,她手中的那枚不过是她自己原本就准备好的,只是为了给大家看,让大家知道,她伸手探到他的衣袍里面只是为了拿发簪。

    而实际上,只有他知道,她是在确认他腰间的伤。

    那一刻,他清楚地看到了她身子一晃,眼睛里顷刻之间倾散出来的颓败。

    然后,默然转身离开。

    再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毫无悬念。

    陌千羽何其敏锐一人,又不是傻子。

    她都做到这个份儿了,他自是猜到了她是谁,所以喊住了她。

    她也还不避讳地直接自己撕了脸上的面皮,露出自己的真容。

    然后,陌千羽给了她台阶,她便顺势而下。

    说实在的,当时他很莫名,真的很莫名,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以,他提出来借一步说话,他要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她非常决绝地拒绝了,甚至还靠在陌千羽身上,说,想走。

    再然后,陌千羽带她离开。

    他百思不得其解,一。夜未睡,将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过滤了一遍又一遍,他觉得问题出在他腰间的伤上。

    所以,一大早就赶过来找他了。

    然后还让他将所有关于暂时性失忆的,梦游症的,人格分裂的医书都借给他,他要自己研究。

    他也是尽可能地将所有他知道的医书都搜罗到了,给了那个男人。

    听说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看,却似乎还没有头绪。

    那么今夜……

    收回思绪的瞬间,凤影墨已经被禁卫们钳制着行至跟前。

    凤影墨没有看他,只低垂着眉眼,面色极淡。

    不是寻常那种面沉如水的淡,而是一种毫无生机的淡。

    张硕没来由的心口一颤。

    微微退至一旁,给他们让出道。

    陌千羽正看着,他也不能有太大反应,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离开。

    接着,他就看到另外几个禁卫钳制着另外一个人。

    一个女人。

    竟然是易敏。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易敏忽然侧首朝他看过来。

    很复杂的眼神。

    他怔了怔,没懂。

    他不知道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易敏怎么也给抓了起来。

    而,让他更为惊错的还在后面。

    几个太监抬着一具尸体,也

    是个女人。

    等经过张硕身边的时候,他才发现,赫然是沈妍雪。

    天!

    沈妍雪死了?!

    沈妍雪竟然死了!

    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怎么死得死,抓得抓?

    前方陌千羽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

    “今夜之事,没有朕的允许,暂时谁都不可以散播出去,尤其是沈妍雪的死,若让朕发现,谁透露了消息,朕定严惩不贷!”

    “是!”

    众人齐应。

    陌千羽满意点头,负手离开。

    从他身边经过时,他垂眸颔首,礼貌恭送,眼角余光,清晰地看到帝王唇角轻扬的弧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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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这世上能给她解毒的,只有朕一人!
    易敏也终于可以借着幽幽夜色的微光,看到他的脸。

    因脸被面具所掩,她能看到的,只有他的唇和眼。

    微微抿着的薄唇。

    一双满透着灰败的眼腑。

    那双眼没有看她,只一瞬不瞬沉痛地看着她面前的那个男人。

    四目相接,两人面具下的眸子绞在一起。

    一人的越来越沉痛。

    一人的满是疑惑和不解。

    这样的衣着,这样的装扮,原则上说,应该此刻的人格是“他”,是三爷。

    可是,既然他分裂成了“他”的这个人格,肯定是受到了巨大刺激,或者是隐忍到了极致。

    那么按照医书上记载,分裂后的他第一时间应该会有惊人之举,去做他本身主人格的时候不能做的事。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应该去那个叫夜灵的女人吗?

    或者去找陌千羽。

    怎么会出现在后院?

    而且,就算出现在后院,如果此时是“他”的人格,跟主人格并不共记忆,应该对他跟易敏方才说的那些听得云里雾里才对。

    可是,现在,看他的眼神,分明没有一丝懵懂,不仅没有懵懂,还分明痛到了极致。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此时,他就是他,他就是他自己。

    虽然穿了墨袍,戴了面具。

    “凤儿……”

    清清喉咙,掩饰掉自己的心虚和尴尬,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对方没有吭声,一瞬不瞬盯着他好一会儿,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陌篱殇脸色微微一变,边上的易敏更是听得心口颤动。

    那笑声……

    很低,带着久未开口的沙哑,就像是穿透了千年的沧桑。

    痛而悲凉。

    易敏皱眉。

    也再次确定,此刻的他,就是凤影墨,只是凤影墨。

    她微微颤抖地看着他。

    而他,依旧只是看着陌篱殇。

    好一会儿,笑声止,他忽然哑声相问:“你是谁?”

    陌篱殇跟易敏皆是一怔。

    互相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凤影墨缓缓将落在对方脸上的目光收回,默然转身。

    见他作势就要离开,陌篱殇眸光一敛,伸手握了他的手臂。

    凤影墨不得不顿住脚步,沉默了片刻,才徐徐回头看向他。

    那眼神陌生得让陌篱殇心头一撞。

    陌篱殇犹豫了一会儿,道:“凤儿。。。。。。我是。。。。。。你爹啊。。。。。。”

    “爹?”凤影墨弯唇轻嗤。

    “不,”他摇头,其声恍惚:“你不是!我爹一定不会一直躲在暗处,看我像神经病一样的挣扎。”

    话落,凤影墨淡漠抬手,将落在他手臂上的大手拂掉。

    陌篱殇手一滑。

    就在凤影墨准备再次捡步之际,陌篱殇骤然瞳孔一敛,扭头看向一边,沉声低喝:“谁!”

    话音未落,掌风已动。

    一根细长黑带从手中甩出,以风驰电掣的速度直直飞向假山大石的后面。

    沈妍雪听到那一声“谁”正慌乱地想着,这次是不是又有别人,还是自己被发现了。

    可还根本没有来得及细想,脖子上蓦地被一抹滑凉软布缠上,并在下一瞬就骤然收紧。

    她甚至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脖子上的那股力道又快又狠。

    窒息感逼至,她本能地挣扎。

    而对方显然不想给她一丝喘息之机,内力排山倒海,从黑带传来,沈妍雪感觉到脚下一轻,下一刻自己的身子就如同一片破败的树叶一

    tang样飞起。

    事情发生得突然,陌篱殇动作又快得惊人。

    等凤影墨跟易敏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抹身影被黑带从大石后扯出,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然后重重砸在水榭的廊柱上。

    沉闷的撞击声,痛苦的闷哼声相继响起。

    陌篱殇却还没有就此放过,在身影砸向地面的那一刻,手臂骤然一扬,一股力道通过黑带将身影的颈脖一扭。

    “咔嚓”一声清脆,颈骨断裂的声音。

    动作又狠又绝,快如闪电,凤影墨跟易敏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那抹如同树叶一般委顿在地的身影就彻底没了声息。

    因为光线太暗,且事情发生得突然,根本看不清是谁。

    但是,那一头没有任何束缚如同瀑布一般散开的长发,说明是个女子。

    凤影墨瞳孔剧烈一缩,易敏脸色大变。

    “夜……”

    未做一丝犹豫,凤影墨已闪身上前,心跳踉跄中,声音发抖。

    速度之快,心情之急迫,当地上那人的眉眼落入眼帘,他的最后一个字都还没有出口。

    他顿在那里。

    易敏也是一瘸一拐踉跄奔至。

    当看到地上是沈妍雪的时候,她大惊。

    大惊之余,却又有一丝庆幸。

    她知道,凤影墨以为是夜灵。

    她又何尝不是这样以为。

    所以,她吓死了。

    如果是夜灵,如果是夜灵……

    她皱眉回头,看向陌篱殇。

    陌篱殇正不徐不疾收回那根索命黑带,好像他杀死的不是人,而是踩死了一只蚂蚁。

    “三爷知道自己杀的人是谁吗?”

    “不管是谁,既然偷听,就得死!”陌篱殇丝毫不以为意。

    易敏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

    曾经在凤府的温泉池边,发现夜灵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说的。

    她试图阻止他,问他,三爷真的要杀这个人,他说,只要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就得死。

    只是那一次,不知夜灵爆发了怎样的潜能,竟然在最后的生死一线,割断了他的黑带。

    不然,也会和此刻的沈妍雪一样,变成一具尸体。

    她再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真狠。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沈妍雪死了。

    她可是当今丞相沈孟的女儿。

    不用想也可以料到,后面该是会引起怎样的纠复。

    易敏又看向凤影墨。

    她差点忘了,沈妍雪已经是他的妻,他是这个女人的丈夫。

    凤影墨长身玉立在那里,低垂着眉目。

    风过衣袂,黑袍簌簌。

    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脸,不知此刻的他作何心情。

    只知道他在看着地上已然落气的沈妍雪。

    一个字也未说。

    因为被廊柱重重撞过,沈妍雪唇角都是血,又加上颈脖是被扭断的,所以头是歪向一边的,一双杏目,却是大睁着,死相极其惨烈。

    缓缓倾身,凤影墨蹲了下去,想要将沈妍雪从地上抱起。

    而忽然,脚步声纷沓而起,由远及近。

    易敏跟陌篱殇皆是一震,循声望去。

    只有凤影墨恍若未闻,依旧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大手缓缓将沈妍雪的早已晃动得没有一丝支撑的头颅扳正。

    远远地能看到火光熊熊,禁卫结队,直直朝他们这个方向而来。

    易敏脸色大变,看向陌篱殇,“三爷……”

    陌篱殇皱眉,转眸看了一眼凤影墨。

    脚步声越来越近,

    火光熊熊处,能看到走在前面的那一袭明黄。

    陌千羽也来了。

    易敏瞳孔一缩,正快速想着对策,只见眼前黑影一晃,一阵衣袂簌簌而过。

    待她再看,水榭的边上便只剩下了三人。

    她,凤影墨。

    以及已经死去的沈妍雪。

    陌殇篱走了。

    留下了他们。

    这样的形势……

    怎么办?

    慌惧中,还未想出办法,纷沓的脚步声便已经将水榭包围,火光将夜色燃亮。

    明黄身影站在那些手持兵器的禁卫前面,衣袍簌簌。

    负手而立,微眯着凤眸。

    看着他们。

    看着她,看着凤影墨。

    当看着凤影墨正在抱起的尸体时,脸色一变,惊呼:“妍雪!”

    末了,又眸色一寒,看向凤影墨和易敏,“你们……你们竟然杀了她!”

    易敏眉心一锁,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凤影墨依旧恍若未闻,沉默。

    “将这两个逆贼给朕拿下!”

    陌千羽厉声吩咐禁卫。

    禁卫们手持兵器上前。

    见众人逼至,易敏心头慌乱,不知该怎么办,转眸看向凤影墨,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暗示。

    要不要逃,要不要反抗。

    可是凤影墨根本没有将这一切放在眼里,丝毫不为所动,也不曾看她。

    禁卫们已经七手八脚上前。

    有人钳制住易敏。

    有人钳制住凤影墨。

    有人从凤影墨的手上将沈妍雪的尸体夺了过去。

    未费吹灰之力。

    对于两人的束手就擒,陌千羽有些意外。

    说实在的,原本,他还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呢。

    毕竟这个男人的身手封妃大典那日他领教过,他的那么多的禁卫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自己也不是。

    可万万没想到,事情竟是如此顺利。

    微微抿了薄唇,陌千羽举步,朝水榭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易敏看着他,他看着凤影墨。

    皆一瞬不瞬。

    其实,易敏早就想到,药浴是陌千羽让人做的手脚。

    他早就怀疑上了她,不然那夜在凤府,就不会出现温泉池边的那一幕。

    他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她身后的那个男人。

    她只是没有想到,他会用这样的方法。

    下媚。药。

    对一个女人下媚。药,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清楚。

    而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妻子。

    易敏微微苦笑。

    直到此刻,她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帝王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将她放在心头的男人。

    早已不是。

    哪怕还有一丝曾经的情义在,一个男人也不会对一个女人做出如此行径。

    她不怪他。

    今日的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是她的欺骗和背叛让他将她从心里赶出,然后,将她关在心门之外,再也不放她进去。

    而在他的心里满满的都被另外一个女人占据。

    神思恍惚间,陌千羽已经行至跟前。

    只不过依旧没有看她。

    而是继续盯着凤影墨一瞬不瞬。

    “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陌千羽沉声吩咐跟在身侧的禁卫统领韩啸。

    韩啸领命,上前,抬手。

    凤影墨依旧没有动,就保持着双臂让禁卫所擒的姿势,头也未动一下,脸也不偏不倚,就任由着韩啸将他脸上的青铜面具摘了下来。

    男人眉目如画的容颜暴露在火光之中。

    陌千羽瞳孔微微一敛,“是你!”

    虽声音带着震惊,可面上却并未见多大意外。

    似是已在意料之中。

    可全场却是一片哗然。

    此人他们都认识。

    凤影墨。

    他们一直要抓的黑衣面具人,竟然是缉台台主凤影墨。

    众人震惊,连韩啸都惊错得差点将手中的青铜面具跌落。

    易敏皱眉。

    所有人脸上都浓墨重彩,表情各异。

    反倒当事人凤影墨自己面无表情,沉静得可怕。

    场下微微sao动,禁卫后有女子的身影缓缓走出。

    白衣胜雪,黑发飘飘。

    是夜离。

    她就站在那里,站在禁卫的前面,站在离水榭不近不远的距离,静静地看着他们。

    确切地说,是看着凤影墨。

    因为面对面而站,就算凤影墨再神识恍惚,她的身影还是撞入了他的眼帘。

    也就是那一刻,他的眸光有了一丝起伏,可仅仅是一瞬,就消失殆尽。

    易敏也看到了夜离,秀眉蹙得更紧了些。

    当然,陌千羽同样也看到了夜离,唇角几不可察地一勾,又很快掩去。

    “方才客栈的掌柜火急火燎地去找朕,说,一个下人在熬敏妃的药浴水时配错了比例,而这比例一错,功效就是天壤之别,原本是驱寒避冷的,就会变成强猛的媚。药,朕一听,这还了得,就急忙赶去敏妃厢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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