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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传奇-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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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浪也是一惊,没料到她竟一下子便即猜出,稍一迟疑,点了点头。

冰莲仙子一言不发,瞧瞧江浪,又瞧瞧睡在床上的艾达娜,皱眉沉吟,过了一阵,问道:“你说到西域寻妻来了。这个如花似玉的西域小姑娘,又是你甚么人?”

江浪道:“这位艾达娜姑娘是晚辈的未婚妻子。”

冰莲仙子哦了一声,沉吟不语。

江浪一瞥眼间,烛光下见面前是一个肤色白腻、秀眉星目的中年女子,身材娇小,相貌清秀,只是容颜憔悴,颇有风尘之色,心道:“原来唐前辈也是一位大美人儿,难怪有‘冰莲仙子’的美名。这倒奇了,她的心上人怎会抛弃了她?”

忽又想起一事,说道:“唐前辈,令徒红香姑娘还在昏迷之中,咱们要不要先行救醒再说?”

冰莲仙子摇了摇头,淡淡的道:“不必了,一时半刻,她还死不了。姓江的,你既已自行解了我的‘冰莲仙露’之毒,适才我师徒所说的话,想必你也全听到啦!说罢,你请我来此,有何疑问?”

江浪躬身行礼,道:“唐前辈,晚辈斗胆,恳请赐予解药,先救醒我未婚妻子。”

冰莲仙子哼了一声,森然道:“我若是不答应呢?”

江浪躬身道:“晚辈与天山派素无仇怨,更不曾得罪过前辈。还请唐前辈念在大家同是武林一脉,慈悲为怀。”

冰莲仙子怒道:“住口!我说过了,我唐冰莲早已跟天山派一刀两断,半点关系也没有!”

江浪一呆,道:“无论如何,还请前辈大发慈悲,赐以解药!”

冰莲仙子伸手入怀,摸出一只羊脂玉瓶,冷笑一声,悠然道:“江掌门,若要我给你解药,却也不难。只须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不得有半点隐瞒?”

江浪恭恭敬敬的道:“请前辈垂询。晚辈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冰莲仙子点点头道:“听说你在黑水镇一带,曾经打败过西藏密宗的高手血手上人?此事是真是假?”

江浪道:“晚辈只不过一时侥幸,勉强接了血手上人四十余招。不敢妄言打败上人。”

冰莲仙子听了这句话,不禁耸然动容,凝思片刻,又问:“江掌门来西域,当真是为了寻找妻子?怎地又说床上这小姑娘是你未婚妻?”

江浪脸上一红,嗫嚅道:“晚辈还有一位结发妻子,新婚三日,便即被人带走。并非是指这位姑娘。晚辈打听到,内子极有可能被人劫掠在此,晚辈是专门来西域来接她回家的。”

冰莲仙子嘴角边似笑非笑,负手走近床边,俯首瞧着艾达娜,啧啧赞道:“好美丽的小姑娘!江掌门,看不出你这人倒也挺多情的。你既已有了妻子,那这个小姑娘呢,她居然也甘心做你第二个妻子么?”江浪红着脸点了点头。

冰莲仙子微微侧头,淡然道:“今日在礼拜寺对面,我见你二人耳鬓厮磨,神态亲密,确是一对爱侣。唔,这小姑娘心地善良,人又美貌可爱,你娶了她,乃是天大的福气。至于你那个元配老婆,便是不要也罢!”

江浪霍地抬起头来,正色道:“晚辈跟我妻子情深义重,岂能相负?”顿了一顿,又道:“她们二人,我都不会辜负!”

冰莲仙子哼了一声,便不再说,隔了半晌,又问:“今天下午,你俩向礼拜寺那位阿訇都打听到甚么消息?”

江浪一怔,道:“本来我们跟花姑娘约定好,在这座礼拜寺门口会合。可是我们等了半天,也不见人,艾达娜这才向那位教长打听。教长说先前确有一位穿白衣服的汉人少女一直在寺门外等我们,但在五、六天之前,她便不再出现啦!”

冰莲仙子低头沉吟半晌,道:“既然你们约定在寺门口见面,那个姓花的姑娘按说不该失约。难道她遇到敌人了?”

江浪听了这话,心中越发挂念着花小怜的安危,脸上深有忧色。

冰莲仙子忽道:“江掌门,你想问我甚么事,说罢?”

江浪道:“前辈手中的佛珠手链,乃是晚辈妻子临去之前所留下的,还请赐还!”

冰莲仙子脸上突然掠过一层阴影,左手一翻,将那手链移近烛光,出神半晌,淡淡问道:“江掌门,请恕我冒昧。你、你可否将尊夫人之事相告?或许我能帮得上你夫妇?”

江浪微一踌躇,轻轻叹了口气,于是敦请冰莲仙子上座,自己陪在下首,便将妻子鲍小昙新婚三日后突然离去等情由,拣要紧的说了一些。

至于鲍小昙的生母公孙教主乃是天下第一大教教主之事,却因事关重大,自然是略去不提。

冰莲仙子听罢,呆了半晌,又问:“那位花姑娘到底是甚么来头?我只道她在等人,今日才知道,原来她等的便是你和这位哈萨克小美人儿?”

江浪听她说到这里,心念忽动,叫道:“啊,我明白啦!礼拜寺对面街边的那个丐婆,原来是前辈你老人家所扮的?”

冰莲仙子道:“不错!为了寻到那姓花的女子,我已经扮了好几天乞丐啦!既然你们是她要找的人,我自然是要对付你二人啦。”

江浪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唐前辈,花姑娘是我夫妇的好朋友。她是来西域帮我一起寻我妻子的。敢问前辈,你跟她有何仇怨,定要寻到她不可?甚至还为了找到她而专门前来对付晚辈?难道,你是……”他本来想说:“难道你是我岳母的仇家?”但又转念想起公孙教主那几页素笺,随即住口。

冰莲仙子皱眉沉吟,缓缓道:“江掌门,你既已听到我师徒二人之言,便应知道,我唐冰莲是来寻仇的!至于那姓花女子,其实是她手下的那两名婢女把我引到后乌城的。现下这个已不要紧。要紧的是,适才阁下所说,你那位刚过门三日便不辞而别的新婚妻子,竟然会有这串佛珠手链,显见她跟我的仇人颇有渊源。看来,只要找到你妻子,多半便能得到我仇人的所在。这倒是凑巧得紧哪!”

江浪心中嘀咕:“听她师徒适才的对话,原来唐前辈的仇人竟是她的情敌,也就是当年横刀夺爱,从她身边抢去了她心上人的那个女人。只不过,看来她的情敌十九便是将这副佛珠手链送给我娘子之人。如此一来,难道岳母推测的抱走小昙、抚养长大的对头,跟唐前辈的情敌当真凑巧便是同一个人?”

冰莲仙子一声叹息,道:“这十八年来,东到中原,西至天竺,还有土耳克斯坦城,轮台城,莎车城,江南塞北,大漠草原,甚至是天涯海角,我都找了一遍。唉,只可惜我找来找去,却是遍寻不着。如今总算有了一些线索啦!”

江浪听她这话甚痴,想起自己万里寻妻的艰辛颠沛,不禁恻然生悯,忽地心念一动,说道:“唐前辈,其实你,你并非当真是找你的仇人。晚辈觉得,你是在找你的那位……”说到这里,忽地住口。

第73章 情天长恨(二)

七十三、情天长恨(二)

冰莲仙子转过脸来,冷冷一笑,涩然道:“不错,我真正要找的,确是那个弃我而去的负心汉子。只可惜,这个狠心短命的家伙故意躲着我。十八年,十八年了,可怜我上穷碧落下黄泉,为了寻他,连天山派掌门之位也让给了我妹妹,甚至不惜跟师门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现下我头发也白了,眼角也有皱纹了,那个狠心贼却始终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知道,他一定跟着那个贱女人躲到甚么地方,隐姓埋名,做起了缩头乌龟啦!”

她说到后来,柳眉倒竖,咬牙切齿,满脸怨毒悲愤之色,想起少女时的温馨旖旎,又想起十八年的孤寂凄凉,自怨自艾,自伤自怜,眼圈儿不禁红了。当真是“风月无情人暗换,旧游如梦空肠断”,情天长恨,怎一个愁字了得?

江浪暗暗叹了口气,无可劝慰,隔了一阵,低声道:“原来前辈只要找到那个女子,便能找到你的心上人了。”顿了一顿,忽又想起一事,问道:“唐前辈,晚辈还是不明白。你说是花姑娘手下的两名婢女把你引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冰莲仙子取帕拭泪,将那佛珠手链缓缓放在桌上,道:“两个月前,我师徒在‘天狼堡’的南宫堡主府上做客。堡主夫人是我的一位故人。凑巧有一天,南宫堡主接到飞鹰传书,那是一封带有冷月宫主‘残月令’印章的英雄贴。他夫妇闲谈之时提及,却被我无意间听到,一问方知。原来那英雄贴中的内容,竟然是请西域各路朋友代为打听屠大千,谢守信,长孙无垢三个汉人名字的线索。而且,信上还提到几处西域地名。”

江浪微微一笑,说道:“是轮台城,莎车城,摩天堡、黑水镇等四处地名罢?”

冰莲仙子又向他瞧了一眼,若有所悟,道:“你们果然是一伙的。江掌门,冷月宫主已多年未曾露面。却不知你们跟他老人家有何渊源?”

江浪摇头道:“冷月宫主前辈是世外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晚辈从未见过这位老前辈,也跟他素不相识。”

冰莲仙子脸上大有不信之色,哼了一声,悻悻的道:“一派胡言!‘残月令’名震天下,却极少出现,岂是等闲之辈能持有的?哼,只要杀了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再寻回东哥,于愿足矣。我才懒得理会你们跟冷月宫有甚么关系呢!总之,那封信中提及谢守信和长孙无垢,又提及轮台城和莎车城,与我要找的人大有关连。这次是天助我也,无论如何,我也得借你们的东风,寻到长孙无垢,进而寻到那个贱女人,我东哥的踪迹,自然不难找到。”

江浪伸手从桌上取回手链,揣入怀中,道:“前辈,恕晚辈直言。既然你的那位‘东哥’十八年来音讯全无,显然是故意躲着你。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似这等无情无义之人,前辈又何苦……”

他话未说完,冰莲仙子已厉声喝道:“闭嘴,给我闭嘴!我的事,不要你管!”狂怒之下,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烛光一暗,拍的一声响,桌角登时掉下了一块。

江浪默然。

冰莲仙子怒气渐消,横了江浪一眼,不再作声。

一时房中一片寂静。隔了一会,冰莲仙子黯然神伤,缓缓说道:“江掌门,我也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是我若不能再见那个负心汉一眼,死不瞑目!”

她呆呆的望着烛火,忽然嘿嘿两声冷笑,道:“江掌门,你明明有‘残月令’在手,却说话不尽不实。那个姓花的摆夷女子失踪得大有蹊跷,哼,你们休要玩什么花样!你这个男儿汉,竟不敢说实话,做人未免也有欠磊落!”

江浪给她几句抢白,很是不好意思,讪讪的说不出话来。他确然不识冷月宫主,却不知花小怜、苗飞等人是否也是如此。认真说来,冰莲仙子的排揎亦不无道理。

冰莲仙子见他脸现愧色,摇了摇头,续道:“几天之后,我正待向南宫堡主夫妇辞行。不料刚好又有一封飞鹰传书,送到天狼堡。我记得很清楚,信中有这么两句话:诸位接到书信的好朋友,但凡有消息者,务请及时回复。或者亲往后乌城中相见,不胜感激,当图后报。”

江浪登时恍然,心想:“想不到小怜姑娘接连几封飞鹰传书,未及寻到长孙无垢踪迹,反而先把这位冰莲仙子给引了过来。”皱眉道:“唐前辈,原来你是得到这个消息才来的。却不知谢守信和长孙无垢这些人跟前辈要找的人究竟有何关连?”

冰莲仙子叹了口气,说道:“谢守信和长孙无垢二人都是廿年前纵横西域、杀人不眨眼的枭雄人物。后来谢守信被人发现身首异处,惨死于大漠之中,此后便只剩下了一个‘长孙无垢’。至于英雄贴中提及的轮台城、莎车城、黑水镇、摩天堡等地,都是此人常常出没的所在。”

江浪又惊又喜,忙问:“对了,还有一个屠大千呢?”

冰莲仙子横了他一眼,道:“你们既然到处打听这三个人名,怎地却连屠大千和长孙无垢是同一个人都不知道?屠大千就是长孙无垢,长孙无垢就是屠大千!哼,这厮当年为了避仇避祸,狡兔三窟的伎俩而已。”

江浪将信将疑,失声道:“前辈是说,屠大千和长孙无垢是同一个人?这,这怎么可能?”

冰莲仙子想了想,摇头叹道:“当年知道这两个名字是同一人的并不多,事过境迁,你们又远在中原,却也难怪!”说到这里,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江浪,缓缓道:“原来你真的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事。当年长孙无垢也跟那个狠心汉子一般,他们同时爱上那个贱女人,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江浪越听越奇,张大了口合不拢来。

冰莲仙子又横了他一眼,道:“现下你明白了吧?十八年前,他们三人几乎是同时在西域销声匿迹的。因此,只要找到长孙无垢,十有八九,便有可能找到那个贱女人和狠心汉的下落。”

江浪想起公孙教主的那份素笺,心头一阵迷。

冰莲仙子只道他仍未明白个中情由,又道:“我可以确定,那位花姑娘现下一定是已有了长孙无垢的线索。也就是说,只要找到她,便能找到长孙无垢和我的仇人了,而你也可以找到你妻子啦。江掌门,我罗罗嗦嗦的说这么多,你究竟明白了没有?”

江浪点点头,道:“晚辈明白了。原来前辈跟我们要找的多半是同一个人,而关键也是先找到那个‘长孙无垢’。”

冰莲仙子道:“照啊,本来我还不敢确定,但自从见了你妻子所留下的这副佛珠手链,此事已毫无疑问。这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顿了一顿,沉吟道:“江掌门,既然你妻子是被人胁迫,不得不离开你,足见对方是敌非友。你武功虽高,却也未必是长孙无垢的敌手,更何况还有其一干党羽!”

江浪一凛,道:“既然带走我妻子的,与长孙无垢这个人有莫大干系。此事已毋庸置疑。敢问唐前辈,那个长孙无垢武功到底如何?”

冰莲仙子不答,淡淡问道:“那个大手印的密宗高手‘血手上人’功夫如何?”

江浪道:“当然厉害之极。”

冰莲仙子沉声道:“便是三个血手上人联手,也未必能在长孙无垢手底硬接一百招。恕我直言,你若然与之动手,只有死路一条!”顿了一顿,叹道:“据我所知,长孙无垢生平罕有败绩。跟他交过手的,当世已无一个生还之人。”

江浪吃了一惊,倘若真如冰莲仙子所言,长孙无垢的武功竟然远在血手上人之上。回思当晚与血手上人雪中不断恶斗的情景,不禁心中大感栗栗。

冰莲仙子斜眼微睨,问道:“怎么,是不是对方武功太厉害,势力太强大,你便害怕啦,不敢救你妻子了?”

江浪想起自去岁新婚燕尔以来,爱妻对自己温顺体贴、柔情蜜意,霎时间胸口热血上涌,昂然道:“唐前辈此言何来?只要能再见到我妻子,便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我江浪何惧?那个长孙无垢武功再可怕,大不了立时取了我性命。我若然皱一皱眉头,就不配做鲍小昙的丈夫!”

冰莲仙子眼睛一亮,暗暗点头,淡淡道:“江掌门,你果然是条男儿汉,看来尊夫人没有嫁错人。不过你也别顾虑太多,既然你们有本事动用冷月宫的‘残月令’,足见那姓花女子必然是大有来头之人。对付长孙无垢一党,也未必毫无胜算。”

江浪一呆,寻思:“这话倒也有理。此事有许多疑窦,我也得尽快向小怜姑娘问个明白。‘水色一色,冷月无声’,她身为堂堂水天教的总管,怎会有‘残月令’在身,而且,她还放心交给苗飞苗大哥手中。嗯,会不会是岳母送给她的?或者,是卫八太爷交给苗大哥的?”

正自胡思乱想,忽见冰莲仙子伸手拔开瓶塞,倒出两粒洁白如雪的小药丸,道:“伸出手来!喂你的小情人服下罢,少时便会醒来。”

江浪大喜,忙依言伸手,接了解药,走过去坐到床边,扶起艾达娜公主,喂她服下。

第73章 情天长恨(三)

七十三、情天长恨(三)

冰莲仙子在旁默不作声的望着江浪细心侍候艾达娜服药的情景,呆了片晌,忽问:“江掌门,你的功夫如此高明,为何这个小姑娘却武艺平平?”

江浪侧头一笑,道:“艾达娜并非武林中人。她可是哈萨克汗国的……贵人,嗯,她是个富家小姐。不过,她也会骑射功夫,另外练过一套哈萨克刀法。”说着又轻轻扶着艾达娜身子躺好,给她拢了拢被窝。

冰莲仙子起身走近,目不转睛的凝望着艾达娜,见她仰卧不动,眼睛紧闭,睫毛甚长,烛光下越显丰姿端丽,娇美难言,啧啧赞道:“如此丽质天生,真是我见犹怜!”

一凝思间,伸手入怀,取出一本写满了小字的小册子,道:“江掌门,这个小姑娘今日于我这个老乞婆有赠银赐饼之恩,擦脸抹灰之德,我唐冰莲生平从不白白受人恩惠。这本小册子,是我生平的一点武学浅见,姑且称之‘冰莲秘笈’,便送给她罢。阁下乃是堂堂一代掌门人,料来不屑偷学别派功夫,便有劳阁下,代我传授给她罢。你只须让她记住,这是昔日天山派天都祖师爷一脉的功夫,希望能在她手中发扬光大。”

说着将那小册子塞在江浪手中。

江浪打了开来,移近烛台,见册子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小字,虽只匆匆一瞥,也觉奥妙无穷。他心头一跳,失声道:“这是前辈毕生心血,珍贵之极。这,这如何使得?”

冰莲仙子淡淡一笑,道:“实不相瞒,今日我所以前来暗算你二人,固然因为想从两位身上设法寻到那位花姑娘的踪迹,进而打探到我仇家下落;另有一层因由,便是我和这个小姑娘颇感有缘,很想收她为徒。江掌门,你以为我是即兴为之,心血来潮么?错了,错了!其实我早已心灰意懒,但又自愧深负先师恩德,因此,近年来我一直都在物色一个得意传人,不致天山一派绝学在我唐冰莲手中失传!”

说到这里,双蛾深蹙,不知想到甚么,但觉一股凄凉孤寂之意涌上心头,忍不住一声长叹。

江浪奇道:“那隔壁屋中的红香姑娘不是你徒弟么?为何不传给她?”

冰莲仙子脸上忽有异色,摇了摇头,淡淡道:“那小丫头,哼,不提也罢。”抿了抿嘴唇,对着烛火呆呆出神。

江浪心下好奇,寻思:“看唐前辈的神情,好像一点儿也不喜欢自己的那个徒弟。非但不关心其死活,也无意于将自己所学倾囊以授。却不知为了甚么?”

冰莲仙子忽然转过头来,向他瞧了一眼,冷冷的道:“这是天山派门户之事,与阁下无干,希望你休要多管闲事。”顿了一顿,又道:“江掌门,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否答应?”

江浪听她说得客气,欠一欠身,道:“前辈有何吩咐,不妨直言。”

冰莲仙子道:“从此刻起,我想跟两位一起寻找那位花姑娘,然后一起寻找长孙无垢,但不知尊意若何?”顿了一顿,又道:“我可以对天发誓,决不阻挠和耽误你们寻找尊夫人。其实咱们可谓是敌忾同仇,我师徒二人的意图,相信你也明白!”

江浪想起冰莲仙子一生为情所困,郁郁不乐,痴情余恨,所求者无非便是再见一见当年的情郎,当下一拍胸膛,慨然道:“既然咱们要寻的是同一个人,那又有何不可?好,我答应你!”

冰莲仙子展颜一笑,点头道:“太好啦。一言为定!哈哈!”

江浪见她笑得甚是欢畅,忽又想起一事,问道:“唐前辈,适才那个闯进来强抢佛珠手链、打伤令徒的武林高手,又是甚么人?”

冰莲仙子皱起了眉头,冷笑道:“那厮是一个灰衣蒙面人,所使的是华山派的‘松云擒拿手’。观其身形手法,多半是华山派隐逸,但又不似嫡传弟子。哼,他虽已逃脱,但中了我的‘天山神芒’,估计也不会好过罢?”

说着微微侧头,向江浪瞧去,又道:“江掌门,看来这个华山派高手是冲着你和花姑娘而来的。他想从我手中抢走那副佛珠手链,显然也知道此物的来历。唔,这个蒙面高手,说不定也跟长孙无垢或者尊夫人有关!”

江浪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便在这时,只听嘤咛一声,艾达娜醒了过来,翻身从床上坐起。

江浪喜道:“艾达娜,你醒转来啦!”快步而前,伸手扶住了她纤腰。

艾达娜将头靠在他肩上,娇声笑道:“江郎,我好像喝醉了酒?怎地一下子便睡着了?”一言未毕,忽地瞥见屋中另有一位美貌女子,登时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问道:“咦,这位大姊姊是谁啊?难道她便是教长所说的‘白衣仙女’花小怜姑娘么?”

冰莲仙子不待江浪答话,点头一笑,说道:“二位且慢慢谈吧。我要先带小徒疗伤去了。江掌门,艾达娜姑娘,明天见。”

说着袍袖一拂,转身走出,飘然而去。

江浪听到隔壁屋中脚步微响,随即一阵衣襟带风之声掠过空际,显是冰莲仙子抱起她昏迷不醒的徒弟红香,纵身上了屋顶,黑夜中远远去了。

于是便向艾达娜说了适才经过。

艾达娜愈听愈奇,始知适才自己乃是中毒,而非醉酒。若非江浪自行解穴,自己二人多半便成了冰莲仙子师徒的阶下囚了。

江浪把那本“冰莲秘笈”放在她手中,微笑道:“艾达娜,唐前辈虽未明说,但我也瞧得出来,她是真的希望你能叫她一声‘师父’。只不过此事还要你自己拿主意,旁人可不能替你做主。”

艾达娜持着那本秘笈,缓缓坐在桌旁,在烛光下默默出神。

江浪微微一笑,走到大堂叫了旅馆众人,持烛一起来到隔壁房中。旅馆老板跟在伙计后面,见地下杯盘狼藉,桌碎凳翻,不由得满脸惊惶之色。

江浪做镖头多时,这等场面殊不罕见,笑了一笑,道:“各位不必惊慌。适才是几个江洋大盗前来惹事。现下都已走得远了,已经没事啦。”

说着捡起地下物事,将一锭碎银塞在旅馆老板手中,又道:“这些银子,权且赔偿贵店被打烂的桌椅和碗碟罢。老板,相烦各位小二哥打扫收拾一番,我也好早点歇息!”

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那旅馆老板得了白花花的银子,大喜过望,忙不迭的吩咐三名伙计将房间收拾干净,另行换了桌椅茶壶等用具。

艾达娜在隔壁房中听到动静,走将进来,挨着江浪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瞧着三名伙计干活。

店伙离去后,艾达娜掩上房门,见江浪坐在桌前,望着烛火呆呆出神。她浅浅一笑,安安静静的坐在他对面。

二人脉脉相对,良久无语。

江浪想着公孙教主素笺中提及的“长孙无垢”等人,确与当年抱走出世未久的鲍小昙之人甚有渊源。偿若真如冰莲仙子所言,花小怜多半已有了线索。可是为甚么她主仆三女会不再礼拜寺门外等候自己,而且先后离开客栈,不知所踪?

难道是长孙无垢或者其他厉害敌人察觉到花小怜等人的意图,突然发难,动手伤害了她们?抑或花小怜见情势不妙,先行藏匿起来?

他回思今日之事,想了半晌,只觉眼前迷雾一团,似乎有了若干线索,却又似乎甚么都没抓到。思来想去,不禁心中一片茫然。

寻思:“若是苗飞大哥跟我同来就好了。他这个人工于心计,聪明能干,好像天下就没甚么事能难得倒他。唉,我那天气得他拂袖而去,真是不该。也不知他现下在‘观止峰’卫八太爷身边,日子过得怎样?”

出神半晌,这才省悟已是深夜,只见艾达娜双手支颐,一双蓝宝石也似的妙目痴痴的瞧着自己。

江浪微微一笑,隔着桌子伸过手去,轻轻按住她白玉般的纤手,柔声道:“时候不早了,快回房歇着罢。”

艾达娜侧头一笑,小手翻转过来,反握住他手掌,说道:“我还不困,只想这般好好瞧着你。”

江浪望着她娇美的面庞,温柔的眼波,心头涌上一阵暖意。

艾达娜轻声道:“江郎,能不能告诉我,你在苦恼甚么?”

江浪便把心中烦忧说了,叹道:“本来我以为到了后乌城中便可见到小怜姑娘,看看她这里都有甚么线索。想不到这才第一天进城,她主仆三人便失踪了,而且还险些被人毒倒。唉!”

艾达娜默然半晌,忽然浅浅一笑,道:“江郎,那位花姑娘既是你中原岳母的手下干将,而且连你的点穴功夫也是她所传,显然是个非同小可的厉害角色。是也不是?”

江浪心中一动,道:“不错。”

艾达娜缓缓说道:“这位花姑娘同时又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是也不是?”

江浪更是心头一跳,若有所语,连连点头。

艾达娜掠发浅笑,道:“这里是后乌国的都城,对于花姑娘来说,身处异域他乡,想来熟人也不会很多。是也不是?”

江浪眼睛一亮,伸手在大腿上一拍,站起身来,叫道:“不错,不错!”

艾达娜娇笑道:“一位身怀绝技、聪明能干的中原美貌少女,居然在后乌城中大模大样的等人,而且其间还出手教训过不少寻衅惹事的流氓棍徒。是也不是?”

第74章 雪魂冰魄(一)

七十四、雪魂冰魄(一)

江浪心下喜不自胜,重行坐回,点头笑道:“不错,不错!最妙的是,她还在礼拜寺门口这等回教教徒云集、众目睽睽之下对那些惹是生非之徒大打出手,搅风搅雨。这样做,实在是大违常理。”

艾达娜见他说得兴高采烈,眉花眼笑,显是想到了关键所在,格格一笑,便问:“你且说说,这位‘白衣仙女’如此大胆,故意大违常理,她到底想干甚么?”

江浪笑了笑,沉吟道:“以小怜姑娘的智计,这样做自是有她的道理。据我猜测么,她定是已有了我娘子的若干线索。但还有一些事情拿不准,这才故意为之,打草惊蛇,旨在试探对方动静。另外,她既约定好跟我在礼拜寺门口相晤,此举自然也不无向我提醒示警之意。”

他侧头想了想,接着道:“只不过咱俩途中遇雪迷路,姗姗来迟,想必她等了多日而不见人,估计我半道出了差池,便不再等下去,自己先行动了手。至于那两个女仆,自然是她的帮手,或者根本便是我岳母另派的水天教弟子。我猜她们八成已见到我娘子啦!”

艾达娜笑而不言。

江浪正欣喜间,忽又敛住笑容,皱眉道:“当然,这些也只是我的推测,不一定准确。但小怜姑娘所以这样做,决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或者她只希望我娘子及困住她的敌人知道,有人从中原来救她啦!”

艾达娜拍手笑道:“我好像听得有些明白啦。小怜姑娘很可能是想让困住小昙姊姊之人心有所忌,或者是想引对方出手,以便她‘反客为主’。”

江浪微笑道:“艾达娜,你这句成语说得不错。”

艾达娜俏脸一扬,得意的道:“这是凤姨,也就是我二哥哈克札尔的母亲教给我的。凤姨可是出身于你们中原世家。”

江浪想起哈克札尔太子,微微一笑,道:“那你且说说,小怜姑娘既然反客为主,敌人又会怎么做?”

艾达娜秀眉微蹙,道:“我猜敌人多半会派一些耳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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