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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传奇-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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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鹏老成持重,回头向人群望了一眼,伸手一扯欧阳照衣袖,低声道:“欧阳师弟,还是别说这个啦。若是让柳阵主、贺副阵主听见,不大好罢。瞧柳阵主急成这副样子!头发白得快成了伍子胥啦。”
当年伍子胥过昭关,一夜急白头。
江浪没料到欧阳照和杨鹏会这么说,一怔之下,回头斜目一瞥,却见众人簇拥着飞松道人,边行边说,兀自问个不休。
杨鹏问江浪道:“掌门师弟,打虎岭周围一直封闭。闲杂人等,不准进来。你怎地会到这儿?对了,去年你说已有弟妹线索,要去迎接她回家,如今你夫妻可曾团聚?”欧阳照也道:“是啊,是啊!我和杨师兄常常谈起你,很是挂念,不知你小两口见面没有?”
江浪微笑点头,道:“多谢二位师兄关心。小弟已将我娘子平安接回中原。以后有闲,我会带她向二位师兄请安。”
第116章 打虎岭上(三)
一一六:打虎岭上(三)
当日江浪自江北千里寻妻,来到江南一带,杨鹏、关春夫妇和欧阳照等一众同门也曾在姑苏城中帮着寻消问息。此际杨鹏、欧阳照二人听说掌门师弟夫妻终于团聚,均自代他欢喜。
欧阳照又道,自从去年百派英雄大会之后,柳正义、贺昌按图布阵,日日操练,不知怎地,始终未见成功。至于数度转场,从江南辗转来到中州,直至伏牛山打虎岭,杨鹏和欧阳照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了。
只不过,先前这“打虎岭”一带确有不少豺狼虎豹出没,自从柳大侠、贺庄主率同“一百勇士”在此结庐和设阵之后,“五行阵法”虽未成功,但岭上狮子、老虎、豹子等野兽倒是没少猎杀,这些日子来,熊掌、豹腿、虎脯、鹿胎等诸般珍异兽肉,尽皆成了群雄席上所陈之物。
因此,“打虎岭”名副其实,当真成了打虎猎狮的绝佳所在。
欧阳照叹了口气,嘿嘿冷笑道:“这里叫做‘打虎岭’,天下好汉若是在此专门打虎,五行阵法却迟迟不成。日后传扬出去,可就成了大大的笑话啦。”
江浪问道:“今儿操练了没有?”
杨鹏道:“每天上午操练三个时辰。下午则各自回房休息。”
江浪默然。
杨鹏忽然想起,向江浪瞧了一眼,一声不响的转身离去,不久返回,手中多了一个大西瓜,微笑道:“江师弟,‘打虎岭’群山环绕,难为你翻山越岭而来,想必又渴又饿了罢。先吃瓜罢。”
欧阳照见状,也即转身便走,返回之时,手中却多了一条烤好的熟狼腿,笑嘻嘻的道:“这儿的厨子卜老七乃是南阳城‘庆元楼’的大师父。这是他烧烤的狼后腿肉,好吃得紧。掌门师弟,且尝尝滋味如何?”
于是江浪便饱餐了一条狼腿和大半个西瓜。
便在这时,那边厢柳正义、贺昌、杜威等人正在小湖的南岸散步,听说飞松道人到了,也即匆匆赶回相迎,屏退众人,接入东首一座大屋之中。
飞松道人进屋前东张西望,远远望见江浪、杨鹏、欧阳照师兄弟正自说笑,他微微点头,却不出声招呼,也不向柳正义等介绍江浪。
柳正义、贺昌等人只顾着与飞松道人寒暄,均未留意在远处树荫下与二位师兄叙话的江浪。
江浪远远望去,见飞松并不理会自己,想起本派的掌门人信物“白云剑”还在他手中,好奇心起,寻思:“也不知老道爷是何用意。岳母大人安排我跟着他前来试阵,却是如何试法?啊,是了,待会儿道爷他老人家跟柳大侠、贺长老商量已毕,多半便会召集一百勇士来布阵。嗯,看来我得专心凝神的应付才是。”
他师兄弟三人正说话间,忽听得远处脚步声响,一人咳嗽一声,低声道:“江,江掌门,别来无恙?”
江浪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形瘦削的黑衣青年,腰悬长剑,缓步而来,正是被江湖中人称为“辣手书生”的黄山派弟子罗丰。
江浪眼前一亮,微微一笑,上前抱拳说道:“罗大哥。好久不见了。”
罗丰勉强一笑,向杨鹏、欧阳照掠了一眼,迟疑道:“江兄弟,请借一步说话。”
江浪道:“好。”向杨鹏、欧阳照二人微笑点头。
杨鹏便道:“掌门师弟,我和欧阳师弟就住在第六间屋中。过一会儿,你来找我们喝酒罢。贺庄主托人运了不少高梁酒、竹叶青、汾酒,还有大曲呢。”
江浪微笑道:“好啊。”
杨鹏和欧阳照并肩离去后,江浪回过身来,向罗丰道:“罗大哥,别来无恙?”
罗丰淡淡一笑,说道:“江兄弟,这儿人太多了,且请移步。”转身便走。
江浪微微皱眉,略一沉思,便即迈步跟上。
两人走出十余丈,罗丰停了脚步,回过头来,缓缓道:“江兄弟,适才家师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该吃吃,该睡睡,权当游山玩水来着。多余的话,不必多言。”
江浪一呆,奇道:“老道爷这是何意?”
罗丰向他看了一眼,说道:“家师这两句话,我也听得没头没脑,莫名其妙。不过他跟柳大侠、贺庄主等人进屋之前,只私下里吩咐我这么说。江兄弟,难道你也不明白么?”
江浪心头突然涌起一念,若有所思,道:“多谢罗兄。小弟理会得。”
罗丰侧头想了想,忽然笑了一笑,说道:“这些日子来,打虎岭上除了柳大侠、贺庄主、杜掌门与我们这些所谓‘一百勇士’,再加上厨子、仆役、打杂的,一共一百二十人。这么多张面孔,大伙儿个个都已彼此熟悉,只有江兄弟你,在这里算得上陌生人。”
江浪点了点头,并不言语。
罗丰凝视着他,缓缓说道:“这些日子来,韩师妹她……她是否和你在一起?”
江浪又是一呆,随即摇头道:“自从当日姑苏虎丘一别,我再也不曾见过令师妹韩姑娘。不过,前日我曾听尊师提及,韩姑娘现已回到她父母身边。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塞外寻访自己妻子,压根儿便不在中原。”
罗丰点了点头,眼睛中射出异样光芒,道:“江兄弟,士别三日,便当刮目相看。听说你的武功又进境不少,当真令人好生羡慕。”
江浪一笑,沉吟道:“自从那天晚上月下较技之后,相信罗大哥的功夫一定也进步神速。”
罗丰愕然变色,失声道:“你、你说甚么?”
江浪淡淡一笑,道:“若非适才尊师飞松道长考较小弟的轻功,我还想不起当日姑苏城郊与我月下较技的那个灰衣人,便是罗大哥。”
罗丰身子一震,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颤声道:“你,你,你怎么……”
江浪见此情形,心中愈益坚信,自己猜对了。
原来适才飞松道人施展黄山派独门绝技“流云飞步”轻功,掠过树巅高坡之时,纵跃如飞,姿态飘飘若仙,江浪一路紧追,却是愈瞧愈奇,也不知心头连转了多少念头。
这般高明的轻功身法,似曾相识,难道以前见过?
后来他想了一阵,又即灵光一闪:“啊,是了,那天夜里我跟着‘梦中老人’在无锡知府家中,曾见过有人使过这种轻功身法。”
原来他想起“梦中老人”姬凌霄曾带同自己,夜入无锡知府街门,亲眼见识过两个人施展轻功追逐。
那二人正是韩竹君和罗丰师兄妹。
言念及此,随即又想起初见花小怜那夜,一名武艺高强的灰衣人将自己从客栈中引到姑苏城外的一处河岸,月下比掌斗剑。
那个灰衣人的轻功身法,和飞松道人如出一辙,只是轻灵飘忽之处,却又远远不及了。
由是观之,那个灰衣人决计是黄山派的高手。
后来公孙教主曾经向江浪暗示过,那灰衣人是一位名门高弟。此刻细细想来,详加印证,此人不是眼前的罗丰是谁?
只不过,罗丰为甚么要挑战自己?
那自然是为了俏佳人韩竹君了。
这当儿罗丰突然被拆穿,不由得惊羞交集,身子籁籁发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是转身逃走,还是拔剑与江浪动手?
江浪见他徬徨失措,微微一笑,说道:“罗大哥,小弟一直把你和韩姑娘视为好朋友。以前或许你我之间有所误会,但都已经过去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罗丰定了定神,微一犹豫,说道:“江,江兄弟,你,你早已猜到那个灰衣人是我啦。是也不是?”
江浪一笑,摇头道:“适才小弟和尊师一路追逐至此,从他老人家的‘流云飞步’身法之中,我才突然猜到你的。”
罗丰垂下了头,霍地又抬起头来,失声道:“一路追逐,一路追逐!原来你是跟我师父比试轻功来着!”
江浪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微笑点头,取下腰间长剑,右手握住剑柄,刷的一声,轻轻抽出半截。霎时之间,寒气扑面。
他笑道:“这柄宝剑乃是尊师的‘天心剑’,也是我二人适才比赛轻功时打赌的彩头。罗大哥,你该不会不认识罢?”
罗丰一看之下,登时脸如死灰,呆了半晌,惨然一笑,讷讷的道:“不自量力,不自量力。”迟疑片刻,长揖到地,又道:“江兄弟,罗丰不自量力,自知冒犯。得罪啦!”
江浪连忙长揖还礼,说道:“罗大哥行此大礼,可折杀小弟了。”
罗丰惨然道:“以前是我罗丰胡涂该死,猪油蒙了心,对江兄弟意存不满,这才打起了胡涂主意,对你痛下杀手。江兄弟,我……”
江浪庄容说道:“罗大哥,你若是当我江浪是朋友,就不要再说这些啦。否则的话,即请自便!”
罗丰点点头道:“既然江兄弟仍然将我罗丰当成好朋友。我若是再婆婆妈妈,未免有负雅望。”
江浪点头一笑,双手横托长剑,送到罗丰身前,说道:“此乃尊师之物,且请罗大哥替我转交他老人家。”
罗丰一怔之下,随即摇了摇头,苦笑道:“既然是江兄弟与我师尊比试轻功,这把‘天心剑’还在你手中,必有道理。江兄弟,我可不敢擅自作主收回此剑。”
第117章 七彩玄功(一)
一一七:七彩玄功(一)
江浪见罗丰不肯接剑,显已猜出乃师之意,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敝派的掌门信物‘白云剑’还在尊师手上。”
罗丰转念之间,又摇了摇头,苦笑道:“江兄弟,原来你是想换回自己的佩剑啊。我也实不相瞒,依家师他老人家的性子,既然同意和你打赌,自然是赢要漂亮,输要光棍,决计不会赖账。他老人家心爱的这把宝剑自然会亲自向你索回的,至于贵派的‘白云剑’么,请恕在下爱莫能助。”
江浪听他言下之意,只道是自己输了比赛,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罗丰想了想,又道:“江兄弟,适才家师派我来传话给你。如今话已带到,我得回去向他老人家复命了。暂且失陪。”
江浪道:“好说。罗大哥请便。”
罗丰抱拳拱手,转身便走。
他走出几步,忽又回头,迟疑道:“江兄弟,平心而论,你武功高强,人品端方,是条大大的英雄好汉。韩师妹若是能嫁给你,实是她的福气。”
江浪摇头道:“罗大哥,你误会了。其实小弟和韩姑娘之间,并无儿女之情……”
罗丰摆摆手,淡淡一笑,正色道:“兄弟是个正人君子,在下自然明白。其实误会与否,已经不要紧了。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现下我对韩师妹已经死心啦。无论以后她嫁给什么人,于我而言,都无分别。总而言之,只要韩师妹自个儿喜欢就好。”
说着一声叹息,头也不回的快步而去。
江浪望着罗丰的背影,呆立片刻,寻思:“看来罗大哥和韩姑娘不可能在一起了。”
又想:“飞松道爷让罗大哥转告的这两句话,却是何意?明明是岳母请他老人家带我来试阵的,怎地他却又说让我权当游山玩水来着?难道待会儿柳大侠不召集众人,摆出‘五行阵’,让我闯一闯,试一试?”
他胡思乱想了一阵,沿着山坡,信步所之,走不了十多步,跳上一个小丘,四下瞭望。
只见除了少数绿衣汉子在木屋外围手执兵刃,来往巡逻之外,余人则确然如欧阳照所说,各自休憩。
江浪出神半晌,这才去寻杨鹏、欧阳照二人,正行之间,无意中忽听得左首一排柳树下有几名汉子聚在一起,正自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他耳力甚佳,隐身树后,略一住足,便即听得明白。
原来那打虎岭四周群山环抱,出入不便,中原武林的“一百勇士”无处可去,无事可为,不免穷极无聊。众人每日里练武之余,便自三三两两的嬉戏谈笑,有的打猎,有的捕鱼,有的赌钱,有的喝酒,苦中作乐,旨在打发无聊的日子。
须知这些豪杰之士俱各一身惊人艺业,平素在江湖上东游西荡,快意恩仇,何等逍遥自在?
本来人人以为,一旦加入“五行大阵”,击败强敌之后,即可在武林之中扬名立万,实是莫大荣耀。
岂知这大半年以来,群雄一路跟随阵主“两广大侠”柳正义数度迁移,日日操练,好不辛苦。更兼来到打虎岭这等荒无人迹的所在,山居清苦,颇有不少养尊处优的富室子弟,吃不起这等苦头,不免暗萌退志。只是碍于声名,这才强自按捺。
只是令人齿冷的是,水天教、少林、武当等中原武林帮派遍布伏牛山一带,在“打虎岭”外围守护,而“五行阵法”却始终还是个不伦不类的半吊子。
这几名闲聊之人言语间冷嘲热讽,均对柳正义颇有微词,怪他主持不力,有负众望。
江浪悄悄走开,思忖:“去年百派英雄大会之上,‘五行大阵’原是专门冲着巨人帮主而设。如今伏牛山外强敌奄至,而打虎岭上阵法未成,人心浮动,却不知柳大侠可有甚么主意?”
悄立湖畔,四下眺望,岭上白云悠悠,偶有小鸟飞鸣而过,流水淙淙,山青水碧,景色极尽清幽。他不禁想道:“这等深山幽谷,便如世外桃源一般。若无名利纷争,在这里捕鱼打猎,倒不失是个隐居的所在。”
江浪信步走到那第六间屋门外,只听得一阵呼幺喝六之声。他向门内探头一张,见房里已聚着六八个人,都是一般的蓝衣蓝裤,围着桌子,正自聚精会神的掷骰子赌博。
江浪一呆之下,又见杨鹏、欧阳照二人也在其内,便慢慢走了进去。
众人赌得热烈,一时无人留意江浪。过了一阵,欧阳照才见到他,笑道:“江师弟,过来赌两把!”
江浪摇头笑道:“你们赌罢,我在旁边看着。”
欧阳照笑道:“光看着有甚么意思啊。既来之,则安之。快来,快来!”杨鹏也道:“横竖大伙儿也无事可做。江师弟,你也来罢。”
江浪又待摇头,欧阳照却不由分说地将他拉近赌桌,又在他手中塞了两锭银子,笑道:“是啊,闲着无事,赢了钱晚上喝酒。”另外几人都道:“兄弟,别客气,玩两把罢。”
当此之时,江浪不便拂逆众意,只得加入,和众人赌了起来。
他在青龙镖局之时,常常与众镖头、趟子手赌钱喝酒。这当儿倒也手气不错,赢了几两。
当日赌到傍晚,直至仆役开出饭来,方始作罢。
晚饭后,众人又赌。
正热闹间,江浪忽觉有人在拉自己衣袖,回头看时,烛光下见是罗丰。罗丰并不理会房中众人,向江浪打个手势,转身便走。
江浪捡起银子,跟了出去,问道:“罗大哥,你来找我有甚么事?要不要赌一把?”
罗丰摇头笑道:“我可不赌。江兄弟,家师有请,跟我来。”
月光下两人沿着湖边,向东而行,转了两个弯,已远离那十余间竹舍茅屋。
江浪凝目四顾,只见青山隐隐,白云在天,半轮月亮升过松树梢头,四下里虫声唧唧,偶然远处传来几声凄厉的狼嗥,此外更无别般声息。
他见罗丰一声不响的在前带路,脑海中不由得涌现那夜在姑苏城外月下较技的一幕,暗自嘀咕:“这里荒山野岭,遮莫罗大哥故技重施,又引我出来,再比拳剑?”
言念及此,心中暗自警惕,当下伸出右手,轻轻握住剑柄。
月下荒岭,渐行渐高,道路愈加荒凉。
江浪正疑惑间,罗丰放缓脚步,回头笑道:“今日听了家师之言,我才知道,原来江兄弟的轻功造诣不在他老人家之下。佩服,佩服!”
江浪道:“老道爷过奖了。其实是他老人家故意让着我呢。”
罗丰笑道:“非也。赢便是赢,输便是输,当仁不让,公平合理。家师与人打赌,决计是不会平白相让的。”顿了一顿,又道:“家师还说,前日江兄弟还救过他老人家和峨眉派静觉掌门、摩天观青羊仙姑三人性命。只是他老人家语焉不详。江兄弟,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江浪微微一笑,道:“只是凑巧罢了。”
罗丰见他不愿多说,只索罢了。
走出里许,来到一个高岗之上。罗丰忽道:“到啦!”
江浪一怔,纵目眺望,空山寂寂,四下里并无人影。
他正待出声相询,突听得一声哈哈大笑,正是飞松道人的声音。
江浪又四下眺望,仍无人影。
飞松道人笑道:“丰儿,你回去罢。我要单独和江少侠说话。”
罗丰恭恭敬敬的道:“是,师父。”向江浪拱手告别,足不停步的走了。片刻间,背影隐没在黑暗之中。
江浪问道:“道爷,您老人家在哪里?”
蓦地里眼前一花,高岗上已多了一个人,黄冠灰袍,腰悬长剑,正是飞松道人。他捻须笑道:“这里地势较高,山上有几颗大树,正好可以藏身。江掌门,你瞧这两棵树如何?”
说着转过身来,笑吟吟的望着前面两株大树。
江浪见那两棵树亭亭如盖,不明所以,问道:“老道爷,您老人家这么晚来找晚辈有甚么事?”
飞松道人笑道:“我老人家这么晚找你,自然有事啦。若是不找你,只怕你今夜睡不安稳罢?哈哈。”
江浪笑而不言。
飞松道人抬头望月,长长吁了口气,道:“月亮过半,已是七月初八,离七月十日还有两天。”
江浪一抬头间,但见半轮月亮斜挂东首,心中陡然闪过一个念头,接口道:“不错,再过两天,巨人帮主便会有所行动啦。”
飞松道人捋着胡须,缓缓说道:“丐帮、青城派等六大帮派都没有理会‘巨人帮主’的书信。江少侠,你说若是七月十日那天,六大帮派无一人去熊耳山枯草岭见他,将会怎样?”
江浪沉吟道:“他一定会勃然大怒。然后向这六大帮派痛下杀手。”
飞松道人点点头,道:“不错。本来这位高帮主所打的如意算盘是,先利用‘调虎离山’之计,趁你岳母离开摩天观之时,令静悟尼姑突然发难,杀死静觉师太,夺取峨眉派掌门之位。”
江浪一惊,皱眉道:“对了,只要静悟师太做了峨眉派掌门人。我岳母和孙仙姑防不胜防,迟早会被她所暗算。”
飞松道人缓缓道:“这叫做‘连环计’。”顿了一顿,又道:“此人处心积虑,要做武林盟主。其实他明明知道,丐帮等六家帮派是决计不会就范的。他故意写信相邀,便是想激怒翁帮主和顾观主,伺机下手。”
江浪道:“他这样做,其实是想引我岳母下山来着。试问丐帮帮主和青城派掌门出事,我岳母焉能袖手?”
本章已修订。
第117章 七彩玄功(二)
一一七:七彩玄功(二)
飞松道人捋须一笑,说道:“不错!巨人帮主那厮计划周详,其中关键之所在,自然便是峨眉派掌门人之位了。因此,静悟尼姑为了杀死自己的师姐静觉,取而代之,甚至连老道和孙青羊也不放过,不可谓不心狠手辣。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突然间被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晚辈出手阻挠,害得静悟功亏一篑,这才事败自杀。”
江浪想起那夜静悟师太猝然发难的一幕,沉吟不语。
飞松道人又呵呵笑道:“本来敌人的‘连环计’环环相扣,天衣无缝,不料却被你从中破坏。如今峨眉派和摩天观不但安然无恙,而且都听命于公孙教主调度,兼之六大帮派也都有水天教的高手相助,严阵以待,这等情势,只怕是他们叔侄始料不及的了。哈哈!”
江浪道:“道爷的意思是,敌人的阴谋已败露。中原武林之危暂时已解除,对不对?”
飞松道人笑了笑,道:“其实游氏叔侄若非忌惮你丈母娘神功惊人,水天教高手如云,并无必胜把握,干么不直截回复她所下的挑战书?仔细想想,其实他们向丐帮翁帮主、青城派顾观主等六位当家的写信,压根儿便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他说到这里,向江浪腰间的长剑看了一眼,问道:“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江少侠,今日你不即不离的跟在我身后,这等出神入化的轻功,好生了得,可有什么名目?”
江浪微一沉吟,说道:“回禀道爷,这门功夫叫做‘浮光掠影’。”说着一伸手,便要解下佩剑。
飞松道人倏地伸手,按住江浪要待拔剑的手腕,摇头叹道:“老道终于想明白了。‘浮光掠影’一定是姬大侠的绝学,委实了不起。”顿了一顿,又道:“今日这场打赌,是老道输了,我甘拜下风。从此‘天心剑’归少侠所有啦。”
江浪本不愿输了神拳门掌门信物的“白云剑”,这才拼命追逐,此刻忽听飞松之言,忙道:“老道爷,今日你我始终不远不近,算是不输不赢,也便是和局。这把宝剑理应归还道爷。”
飞松道人仍是按住江浪之手,并不松开,向他凝目而视,缓缓道:“你是故意让着老道的,你以为我瞧不出来么?常言道得好,宝剑赠烈士,红粉赠佳人。更何况,这把‘天心剑’乃是你凭真本事赢得。还有,贵派的‘白云剑’暂时由老道代你保管,此间事了,再行奉还。江掌门,就这么说定啦!”
他见江浪摇头不止,脸一沉,瞪眼道:“江大掌门,你若再婆婆妈妈,固执已见,不但是瞧老道不起,而且还会成为中原武林的罪人!”
江浪一惊,问道:“道爷何出此言?”
飞松道人哼了一声,缓缓松手,说道:“事关重大,只要你接受‘天心剑’,日后便会明白。当务之急,是敌忾同仇,保武林周全。”
江浪听他说得郑重,心下惊疑。
飞松道人仰天望月,缓缓道:“今日老道来见柳正义、贺昌、杜威之时,既未专门引见少侠,亦未提及你前来试阵之事。柳、贺、杜等人压根不知道少侠来此。而且,老道还让小徒传话,让你先按兵不动,权当游山玩水,你可知为甚么?”
江浪摇摇头,道:“晚辈不知。”
飞松道人霍地回头,向他斜睨了一眼,淡淡的道:“那夜摩天观之变后,敌人若是再想暗算公孙教主,那可为难得紧了。如今你那位岳母大人身边有静觉师太和孙青羊相助,再加上水天教一干高手,以她的精明,经此一事,即使敌人还有甚么阴谋诡计,也不会再得逞的。江少侠,若是换作你是巨人帮主,你会怎样?”
江浪一怔,沉吟道:“看来毒龙尊者和巨人帮主二人奸计不逞,又贼心不息,仍是妄想做武林盟主。现下也只有以硬碰硬啦。换作是晚辈,十有**会率众强攻伏牛山。”
飞松道人不置可否,道:“如果七月十日之前,你岳母被人暗算,而六大帮派又惨遭灭门,这边‘五行大阵’再出了乱子。届时游去病和高谦叔侄突然率众杀过来,中原武林势必一败涂地。”
他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叹道:“江浪,难道你还不明白贫道传话给你的用意么?”
江浪凛然惊悟,道:“道爷的意思是,让晚辈混在一百勇士之中。”顿了一顿,又道:“难道您老人家是怀疑这‘五行阵’中也有奸细?是不是?”
飞松道人摇头道:“虽不中,亦不远矣。”
他一侧头间,朦胧月光之下,见江浪一脸惊讶之色,又道:“你可别忘了,只因你突然杀出,击败静悟,破坏了敌人的奸计。下一步,敌人一定也会对付你。你怕不怕?”
江浪昂然道:“道爷何出此言?我若贪生怕死,便不会来了。”
飞松一笑,又道:“不过话又得说回来,也不知敌人对付你岳母,还有没有什么后手。倘若是单凭武功,当今之世,能击败堂堂水天教主的,未之闻也。至于六大帮派么,现下有水天教高手协助,谅来敌人也讨不了好去。而少林派和武当派,一左一右,与打虎岭势成犄角,敌人更加难以占上风……”
江浪听飞松道人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不得要领,忍不住问道:“道爷,请您老人家明示,下一步晚辈该怎么做?”
飞松微一皱眉,悠然道:“律夫人派你跟老道一起来打虎岭做甚么?”
江浪道:“那还用说,岳母派晚辈来,自然是试阵来啦?”
飞松道人笑道:“怎生试法?”
江浪呆了一呆,道:“既要试阵,自然是要趁着柳大侠布阵之时,让晚辈闯将进去,瞧瞧阵法威力如何?”
飞松道人捻须不语,凝思半晌,伸手向那两株大树一指,道:“柳大侠每天早晨都会在这一带操练‘五行大阵’。明日你就藏在这两棵树上,居高临下,自然可以将阵法中的诸般变化瞧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待你看出阵法破绽之后,才可出手破解。明日不成,后日再来,总之不必急于一时。切记,若是你觉得没有必胜把握,千万不可勉强。”
江浪道:“是。”
飞松道人想了一想,说道:“江掌门,咱们话说在前头,刀剑无眼,若是你失手死在阵中,须怪别人不得。”
江浪一惊,点了点头。
飞松道人向他看了一眼,又道:“今晚言尽于此。江少侠,‘打虎岭’风景不错,你一个人好好欣赏罢。不过,你最好想个明白,这里将会发生甚么事?时候不早了,老道可要随便找个所在休息啦。”
说着伸个懒腰,打个呵欠,转身便走。
江浪忙道:“且慢。老道爷,适才你说‘五行阵’中有奸细,是也不是?”
飞松道人哈哈一笑,摇头道:“是少侠你自个说的,老道可什么也没说。嗯,今晚噜哩噜苏的说了许久,你若还弄不明白,我也没法子啦。只可惜,老道暂时也没有证据,只能自个儿猜测,不能冤枉好人。罢了,老道去也!”
说罢,身形一晃,向西飞奔而去。顷刻之间,已隐入了黑暗之中。
江浪悄立夜风之中,回思飞松道人之言,似乎另有所指,忖道:“老道爷说来说去,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打虎岭又会发生什么事?”
他望着月亮呆呆出神,隔了良久,茫无头绪,寻思:“若是怜姊姊和阿依汗在此,多半便能听出飞松前辈话中的玄机。尤其是怜姊姊,她可是个老江湖了。”不知不觉间,脑海中涌现花小怜的容光艳色,随即灵光一闪,暗道:“怜姊姊为什么下山?难道也与巨人帮主有关?也不知她现在何处?”
又即想起飞松道人适才剖析的江湖情势,摇头苦笑,心道:“老道爷这个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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