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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传奇-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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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松道人闻言一惊,当即站起身来,一手挑起灯笼,一手抄起天心剑,对江浪道:“少侠,今晚便先说到这里,你且歇着罢。你岳母大人临下山前托贫道照顾静觉师太的伤势,我得过去瞧瞧!”

江浪好奇心起,道:“道爷,晚辈一时也睡不着。我,我能否跟着瞧瞧?”

飞松道人一怔,还剑入鞘,微一踌躇,缓缓说道:“江少侠,既然你岳母许多事情都不曾告知你,多半她是不欲你卷入这个江湖漩涡。适才贫道跟你说这么多,也不知她会不会怪我多事呢。现下你若然再跟着我,是否不妥?”

江浪摇头笑道:“道爷言重了。晚辈只是陪您老人过去瞧瞧而已,又怎算卷入江湖漩涡?再者,若是我岳母回来问起,晚辈就说是我自个儿的主意便是。总之,一切与道爷无干。”

飞松道人呵呵一笑,说道:“好罢。既然江少侠定要凑这个热闹,且挑着这盏灯笼,跟贫道来!”说罢将灯笼交给江浪,转身出门。

江浪忙即提着灯笼,快步跟上。

这时小院门外正站着两名手提灯笼的少年道姑,见了飞松道人走出,齐道:“老前辈!”

飞松道人点一点头,问道:“妙元、妙清,峨眉派静觉掌门的内伤究竟怎么回事?”

妙元道:“回老道爷,本来水天教的公孙教主已将静觉师太的真气聚拢得差不多了。这两日已渐渐好转。不知怎地,适才无端端的突然又加重啦!连峨眉派的师太们都束手无策。我师父和静悟师太请道爷想个法子!”

飞松道人皱眉道:“走罢!”

星光朦胧之下,两名道姑提了灯笼在前引路,飞松道人居中,江浪则提了灯笼跟在后面,径往前殿走去。

四人到得峰顶西首一座院子中,星光下但见隐隐有人影晃动,一望而知是峨嵋派一干弟子正在各处巡逻守卫。

这是一座单独的院子,显是摩天观安排的峨眉派的下处。

江浪走在最后,甫一进院,只见两个女子身影正并肩站在偏殿门口,延颈而望。

这两个女子一个是道姑,一个是尼姑。江浪略加注视,便即认出那道姑便是“摩天观”观主孙青羊。那女尼缁衣芒鞋,手执云帚,约莫有四十来岁年纪。

孙青羊和那中年尼姑远远望见飞松道人走进院中,口呼:“道长!”一左一右,迎入偏殿之中。

大殿中蜡烛点得明晃晃地,宛然白昼。

飞松道人摆了摆手,道:“废话少说。青羊,静悟,还是先引贫道看看静觉罢。”一转头间,又道:“江少侠,你也跟着进去。”江浪道:“是。”

孙青羊和静悟见江浪前来,均觉好奇,又听得飞松道人之言,便对瞧了一眼。静悟躬身合十,低声道:“道长请!”

静悟、孙青羊引着飞松道人和江浪走进内室。四名峨眉派弟子手执兵刃,分站石门之旁。

四人之中两名佛门女尼,两名俗家女徒。

孙青羊走在最后,微一迟疑,对那四名弟子道:“无论听到室内甚么动静,没有我命令,不准任何人入内!”那四人躬身行礼,齐道:“是,师父!”

孙青羊点一点头,转身入内,反手带上了门。

摩天观中道舍不多,水天教和峨眉派在此借住,连偏殿中也住满了人。

烛光照耀之下,屋中竟尔白气氤氲,缭绕不散。江浪凝目看去,只见榻上一个光头缁衣的中年尼姑盘膝闭目而坐,显然正自运功。

奇的是这尼姑的头顶不断冒出白气,犹似蒸笼一般,愈来愈浓,成为一团浓雾,将她五官面目都遮没了,看上去一片模糊。

饶是如此,江浪亦已认出这尼姑正是去年在姑苏虎丘贺家庄见过的峨眉派掌门静觉师太。

只是他细看之下,静觉师太身子微微发颤,脸上肌肉抽搐,额头黄豆大的汗珠一粒粒的渗了出来,显然正自苦苦强忍痛楚。

飞松道人脸色凝重,沉吟片晌,向静悟和孙青羊点点头,缓步走到静觉师太身后,盘膝坐下,闭目垂眉,入定运功。

过不多时,但见他双掌平举,缓缓推出,轻轻按在静觉背心。

孙青羊、静悟、江浪均知飞松道人正以内力输入静觉师太体内,助她顺气,以调理真元,治疗内伤。

江浪寻思:“静觉师太内息不畅,一定非常痛苦。只不过飞松道长这般以内力化解她体内之伤,须得大耗自身的内力。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这样做,委实凶险之极。”

转念又想:“这些日子来,想必岳母在静觉师太身上也耗损了不少内力。”

过了一盏茶时分,静觉师太面色稍和,显是痛楚转轻。只是飞松道人头上冒出丝丝白气,额角渐渐也渗出一粒粒的黄豆大的汗珠来。

孙青羊望望静悟,又望望江浪,长长吁了口气。

室中鸦雀无声。三人大气也不敢透一口,生怕惊扰了飞松道人和静觉师太行功。这当儿倘若受外界事物干扰,极易走火入魔,委实是凶险之极。

便在这时,江浪忽听得殿外远处一阵衣襟带风之声掠过空际,轻飘飘的来到屋顶。

他只道是奉命巡逻的峨眉派弟子,便也不以为意,暗自思忖:“想不到峨眉派中竟有这等轻功高手。”一瞥眼间,见孙青羊正自侧耳静听,显然亦已察觉屋顶有人。静悟却恍若不闻,只是向静觉师太注目凝视,神态自若。

江浪正寻思间,突听得屋外呛啷、咕咚、砰嘭、啊啊、女子惊呼声、兵刃堕地声大作,随即有人纷纷叫嚷:

“慧真师妹,你怎么啦?”“啊哟,不好!我动不了了!”“有人在殿顶放毒粉,大家小心!”“赶紧禀报静虚师叔和静悟师叔!”“甚么人,胆敢暗算我峨眉派!”“不要脸的东西,快纳命罢!”

一时之间,大殿内外惊呼叫嚷,乱成一片。又听得屋顶叮叮当当的兵刃撞击之声,峨眉派群弟子已与来人动上了手。

江浪吃了一惊,叫道:“啊呀,原来是敌人来犯!那怎么办?”

孙青羊刷的一声,自腰间拔出长剑,沉声道:“咱们小心!防止敌人调虎离山之计。当务之急,还是保护飞松前辈和静觉师太要紧!”

静悟点一点头,缓缓道:“不错!这时候敌人前来,多半是为了对付本派掌门师姐。咱们不可大意。”

蓦地里烛影一暗,静悟身形晃动,闪电般欺近孙青羊,双掌挥处,啪啪两声,在她背后猛击了两掌,同时夹手夺过长剑,纵身跃开。

孙青羊猝不入防,连中两掌,登时翻身摔倒。她身子打了个滚,口一张,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在地下。

江浪错愕之际,已是奇变横生,眨眼间见孙青羊受伤倒地,动弹不得。他登时惊得呆了。

静悟仰天大笑,道:“孙观主,贫尼也是情非得已。这可多多得罪啦。哈哈!”说着一转身,长剑一挺,指向江浪胸口,笑道:“小伙子,我本来也不想杀你,你要怪,就只怪你刚才看到的太多啦。”

江浪又惊又怒,大声道:“静悟师太,你为何偷袭孙观主,还想要杀我?”

孙青羊伏地不动,颤声道:“江……少侠,快……快逃!静悟是为……为了峨眉掌门之位,她要……杀人灭口!”

江浪一呆,目光转向静悟。

静悟冷笑一声,阴沉沉的道:“孙观主说得没错。贫尼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你们?当然是为了本派掌门之位啦。”她双眉扬起,目露凶光,又道:“杀了你们四个之后,我就是第七代峨眉派掌门。”

孙青羊颤声道:“这少年是……水天教教主公孙凤的女婿。你……杀了他,公孙教主决计不会……放过你……”她受伤后有气无力,说到这里,便再也说不出了。

静悟吃了一惊,向江浪上下打量,很感意外,皱眉道:“原来你就是公孙凤的东床快婿。”她笑了一笑,续道:“看来贫尼这次要立大功啦!”

江浪摇头道:“静悟师太,请恕晚辈直言。我虽于贵派之事所知不多,但师太你身为佛门女尼,又是静觉师太的师妹,怎能如此心狠手辣?须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静悟缓缓摇头,阴恻恻的道:“贫尼早已回不了头啦。废话少说,小子,领死罢!”手臂向前一送,长剑刺出。

江浪斜身略避,滑了开去,嗤的一声,这一剑从他身侧擦过。

静悟的剑尖本来已抵在江浪胸前,她满拟一招之间便将他贯胸而毙,万万料想不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身形快得出奇。一霎之间,已然躲开。

静悟又惊又怒,当下刷刷有声,连刺三剑,尽是峨眉派的精妙剑法。江浪提着灯笼,左闪右避,却连衣角也没给带到半点。

静悟大叫一声,青光闪动,身随剑转,长剑急刺疾舞,直攻江浪胸前要害。

第113章 调虎离山(一)

一一三:调虎离山(一)

室内灯烛辉煌,江浪见静悟运剑如风,剑花点点,来势峻急,倒也不敢怠慢,当下一闪一晃,又即若无其事的斜身避过。

静悟呼喝连连,猱身而进,展动“峨眉剑法”,左手剑诀斜引,右手手腕抖动,愈出愈快,剑尖连转了九个圈子,迅捷无伦的刺向江浪面门。着着进逼,一招紧似一招,攻势凌厉之极。

片刻间交手十余招,江浪凝神拆解,心道:“‘峨眉剑法’变幻奇巧,绵密无间,果然名不虚传。”一斜眼间,见孙青羊俯伏不动,受伤不轻,又见飞松道人和静觉师太二人俱各身子发抖,面色惨白,冷汗涔涔,显然已被室内的打斗之声惊动,随时都会走火入魔。

须知修真之士行功之时,摒虑绝思,宁神归一,关键尽在于心如止水,神游物外。这当儿绝尘道人和静觉师太眼耳鼻舌尽失其用,犹如在睡梦中一般,于外界事物浑然不觉。

但二人一旦受到外魔干扰,内息一岔,非死即伤,更无幸理。

江浪心念电转,暗叫:“糟糕!须得设法先行制伏静悟,否则飞松道长和静觉师太二人的性命难保!”低沉着声音道:“静悟师太,莫再执迷不悟!快快住手!”

静悟冷笑一声,腕抖剑斜,一招“金雁横空”,寒光闪烁,当胸刺到。江浪右手灯笼滴溜溜的一转,身形一晃,如电光般游到了对手身后,左肘反撞,噗的一声,击中后心。随即运指如风,使动“兰花十三指”,一口气连点她后心、后腰、后肩、后颈一共九处大穴。

这一下出手奇快,势若飘风,只一刹那之间,静悟直挺挺的站着,长剑斜刺,却已是全身僵硬,再也动弹不得。

江浪嘘了一口长气,将手中灯笼放在地下,快步抢前,俯身扶起孙青羊,问道:“仙姑,你怎样啦?”

孙青羊面如白纸,连声咳嗽,嘴角边兀自鲜血淋漓,摇头叹道:“好……厉害的峨眉‘金顶绵掌’!唉,想不到这……这次……祸起萧墙,竟然是静……静悟……这个峨眉派叛徒……在暗中捣鬼。估计不……不到一年半载,贫道是好……好不了了。”

江浪扶她坐在椅中,微微侧头,耳听得外面兵刃相交,乒乒乓乓的打得十分猛烈,皱眉道:“仙姑,要不要晚辈出去瞧瞧?”

孙青羊摇头道:“不,不必了。这当儿……正是飞松道长和静觉师太运功疗伤的……关键时刻,外面……便有天大的事,暂时也……也顾不得了。无论如何,你须得好生守护他二人。”她咳嗽了两声,倚在椅背,喘息粗重,又道:“江……江少侠,你……要记住,无论任何人胆敢闯入,一律……格杀匆论!”

其时情势急迫,显见敌人十有八九是调虎离山之计。

江浪自也看出飞松道人头顶白雾瀰漫,静觉师太也是汗如雨下,此刻委实凶险,自己于密室三人而言,最是要紧不过。于是点头道:“晚辈记住了。仙姑,您老人家受伤不轻,还是先行歇息一会罢。晚辈负责护法。”

说着走到静悟身旁,一伸手,将她手中的长剑夺了过来,斜横胸前,立个门户,安安静静的退立一旁。

孙青羊倚在椅上,合眼养了一会神,忽然睁眼道:“江少侠,贫道终于想明白了。明明你岳母公孙教主已将静觉师太的内伤医治得差不多了。你可知为何水天教一干高手刚一下山,静觉师太便又发作了?”

江浪一怔,转头向静悟望了一眼,沉吟道:“难道是这位师太所为?”

孙青羊尚未答言,只听得一人冷笑道:“不错!所谓家贼难防,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只见飞松道人已收回双掌,缓缓站起身来。

江浪一收长剑,喜道:“道爷,静觉师太好了吧?您老人家怎样啦?”

飞松道人呵呵笑道:“还好,还好。江少侠,今夜幸亏老道带了你来此。一下子救了我们三条性命,你这次立的功劳不小啊!”

江浪伸手一指静悟,道:“道爷,这位静悟师太她,她不是好人。她想争夺峨眉派掌门之位……”

便在这时,忽听得一声叹息,一个女子声音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峨眉派师门不幸,出此叛徒,险些连累了飞松道长、孙道友、江少侠三位性命,贫尼心中好生愧疚。”

说话之人,正是峨眉派掌门静觉师太。

她从蒲团上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向飞松道人躬身行礼,又道:“多谢道长亲自以黄山派神功替贫尼疗伤。”

飞松道人含笑点首,道:“不必客气。静觉掌门,你如若真要谢的话,还是多谢这位神拳门的江掌门罢。今晚之事,若非他及时出手,制伏了令师妹,我这个老家伙固然性命不保,摩天观的孙观主多半也势难幸免了。哈哈。”

静觉师太转过身来,向江浪打量了一会,合十道:“阿弥陀佛。江掌门,听说尊夫人便是公孙教主失散多年的闺女,是也不是?”

江浪道:“是。”倒悬长剑,抱剑拱手,唱喏行礼,说道:“晚辈江浪,拜见静觉师太!”

静觉师太口宣佛号,说道:“江少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贫尼一拜。”说着合十行下礼去。

江浪一惊,忙即跪倒,说道:“师太,您老人家千万不可多礼!晚辈、晚辈实在受不起!”

飞松道人上前扶起江浪,对静觉师太道:“好啦,好啦!你们俩不必再闹虚文了。现下外面还斗得热闹呢。”

说罢伸手入怀,掏出那只翡翠玉瓶,倒出一颗药丸,递给孙青羊,笑道:“这可是我绝尘师兄托江少侠转交的灵丹,快快服了罢。三日之内,你的内伤便会痊愈。”

孙青羊大喜,没口子的道谢,接过服下。

飞松道人向僵立不动的静悟凝目细瞧,摇了摇头,对江浪道:“解开她的穴道。听她怎么说!”

江浪点头称是,随即伸手在静悟背心穴道上推拿数下,替她推血过宫,解了穴道。

飞松道人对静觉师太道:“静觉,你是堂堂峨眉派掌门。这是贵派门户之事,还是由你来亲自来问罢。”

静觉师太点了点头,缓步走到静悟身前,双眉紧锁,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长长吁了口气,问道:“为甚么?你为甚么这样做?”

静悟摇头不答,脸上肌肉不住跳动,隔了一会,冷笑一声,颤声道:“废话少说,要杀要剐,你尽管下手便是!”

静觉师太又叹了口气,道:“师妹,你若是对我不满意,自个儿想做峨眉掌门,何不早些开口?”她摇了摇头,又道:“当年师父传位之时,曾经征询你和静虚师妹的意见。你若反对,师父她老人家多半也会依从你。”

静悟冷笑几声,恨恨的道:“哼,师父一直偏心,除了当年那个不知所踪的苑如尘之外,便是对你最好了。她又怎会依从我的意见?”顿了一顿,又道:“今夜是我棋差一着,满盘皆输。不过你们也别快活得太早了……”

她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什么,便即住口。

静觉师太摇头叹道:“出家人六根清净,五蕴皆空。色身已是空的,权势威名更是身外之物。难道掌门人之位,在你心中就这般重要?你居然还要杀人灭口,连别派人士也不肯放过。师妹,你好生糊涂!”

静悟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微微颤动,哼了一声,索性闭目不答。

这时外面兵刃相交和呼喝叱骂之声渐远渐轻,又听得有人叫道:“大家听着,穷寇莫追!”江浪心道:“看来敌人已败退。”

绝尘道人素知静觉师太生性仁厚,又见静悟不理不睬,微一沉吟,说道:“静觉,听你师妹言下之意,似乎另有隐情。老道倒是觉得,今夜之事,决计不只是静悟要做掌门这般简单。”

孙青羊也道:“道爷说得不错。适才外面一有动静,静悟便即发难,突然从贫道背后偷袭。我怀疑她勾结外人,图谋不轨。”

便在这时,猛听得砰的一声响,有人踢开房门,提剑闯了进来。

江浪一惊,快步抢前,横剑拦住。

静觉师太忙道:“江少侠,是自己人,别动手!”向那人道:“静虚师妹,外面怎么样?”

来人正是静虚,她向屋中一张,目光停在静觉师太脸上,嚷道:“真是岂有此理?贼子阴险狡猾,先是碧磷粉,接着金钱镖,一共伤了本派八名弟子。掌门师姐,你没事吧!”

静觉皱眉道:“大家伤得重不重?”

静虚道:“慧真、慧净中毒很深,昏迷不醒;慧敏、慧和被贼子的金钱镖所伤……”

不待她说完,绝尘道人突然插口道:“静虚,可知敌人是甚么来头?”

静虚摇头道:“是一个黑衣蒙面人,使的兵刃是一把鬼头刀。不过他的武功家数很怪,我看不出是哪个门派的?”

静觉师太吃了一惊,问道:“你说甚么?对方只是一个人么?”

静虚含羞带愧,垂下了头,道:“师妹无能。对方虽只一个人,本派二十余人联手,也,也不是他对手。”

她说到这里,四下环顾,忽觉各人神色有异,奇道:“掌门师姐,静悟师姐怎么啦?”

第113章 调虎离山(二)

一一三:调虎离山(二)

静觉师太经静虚这么一问,向静悟晃了一眼,见她面色灰败,意兴萧索,略一踟蹰,道:“静悟师妹她,嗯,适才她……替我护法来着。”

飞松道人和孙青羊没料到静觉师太竟会这么说,均感意外,江浪更是“啊”了一声,忍不住便要当场拆穿静悟的罪行,大声道:“静觉师太,你怎么替静悟师太说好话,明明是她……”

静觉师太不待他说下去,抢着道:“江少侠,今夜敌人趁着公孙教主率众下山之际,前来偷袭,多半山上另有同伙。有劳少侠在摩天观四处巡查一遍如何?”

江浪见静觉师太一面说话,一面向自己使个眼色,微微摇头,一愣之间,已然会意,知她不想让静虚知道静悟犯上忤逆之事,当即躬身道:“是,晚辈告退。”

说罢倒转剑柄,将长剑归还孙青羊,转身出门。

他左足跨出门口时,忽听得室内静悟扑的一声跪倒,道:“掌门师姐,你不必在静虚师妹面前替我遮掩了。静悟自知罪无可赦,死有余辜。在我伏法之前,恳求师姐念在同门之谊,答允我一件事情。”

江浪听到这里,霍地停步回头。只见静悟跪在静觉师太面前,双手合十,低垂了头。

静觉师太叹了口气,道:“甚么事?你说罢。”

静悟脸上阴晴不定,道:“一人作事一人当。谋夺掌门,犯上作乱之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慧灵、慧敏、锦儿、绣儿四人无干。师姐,望你念在同门之情,不要惩罚她们几个后辈。”

静觉师太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我答应你。慧灵、慧敏她们四人都是你所收的徒弟,也是我峨眉派的弟子。我决计不会为难她们。”

静悟点一点头,惨然一笑,道:“多谢掌门师姐!”倏地右臂一回,僧衣袖中寒光闪处,一柄匕首猛往自己胸前扎去。

但听得噗的一声响,匕首已刺入心口。她这一下出手突兀之极,又是对准了心脏,刀尖穿心而过,直没至柄,当场断气毙命。

霎时之间,静悟身子一晃,软软的瘫倒在地,口中鲜血不住涌出。

如此一来,在场五人尽皆一惊,实是大出意料之外。静虚失声惊叫:“静悟师姐!”扑上前去,扶起尸身。

静虚师太一怔之下,双手合十,黯然道:“师妹,你怎地如此糊涂?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绝尘道人也长叹一声,捋着胡须,喃喃的道:“静悟啊静悟,却又何苦,枉自送了性命?”他一转念间,转面向江浪道:“江少侠,你最好是去瞧瞧尊夫人受惊了没有?还有,将妙清、妙元叫来,赶紧扶孙观主回房去运功疗伤。”

江浪一凛,道:“是,是!”忙不迭的转身而出,却见那四名僧俗女弟子兀自手按剑柄,远远地在门外大殿中来回巡逻,以防外敌,对石室中变故全不知情。

他心道:“适才这四人叫静悟师太‘师父’,多半便是她的徒弟慧灵、慧敏、锦儿、绣儿了。只可惜她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已经死了。”

摩天观的妙元、妙清两个少年道姑也自提着灯笼,正站在大殿门口。江浪道:“二位小仙姑,尊师孙观主受了内伤,你们还是快到密室瞧瞧罢!”

妙元和妙清闻言大惊,齐道:“此话当真?”一个道:“明明只有一个敌人,并未闯入密室,我师父怎会受伤?”一个道:“江少侠,你可别骗我们啊……”她二人心切师父安危,也不待江浪答言,一面说,一面发足往殿中奔了进去。

江浪行经院子之时,灯笼光下,但见一众峨眉派僧俗女弟子聚在一起,脸上均有或悲愤或惊异之色。他略加注视,其中有三五人手中兀自提着半截断剑,不是脸有血迹,便是身有伤痕,面色灰败,垂头丧气,极是狼狈。

江浪心下讶异,想见适才那个在屋顶夜袭峨眉派之人功夫不弱。

他挂念阿依汗的安危,不暇细瞧,足不停步的走出大门外,展开轻功,登高越房而行,顷刻间已到得公孙教主和阿依汗的下处。

他甫一来到大门口,静夜中忽听得衣襟带风,只见四个人影飘身而下,身法甚是迅捷。

黑暗中那四人各挺长剑,并肩拦在身前。灯笼光下待到看清江浪面目,一齐伏地拜倒,说道:“参见姑爷!”

江浪一怔,见带头之人正是郑松,忙道:“不必多礼!”又问郑松道:“郑大哥,你没有跟我岳母……你们公孙教主下山么?”

郑松道:“回姑爷,小人奉教主之命,留下来保护大小姐!”

江浪点了点头,正要再问,忽听院内格格一声轻笑,一个少女的声音道:“姊夫,你可是来得迟啦。郑松,还不快请江姑爷进来!”

正是律灵芸。

郑松躬身道:“姑爷请进!”侧身让在一旁,右手一挥,四人退开,又即隐入黑暗之中。

当下江浪迈步而入,走到庭院之中。灯笼濯眼之下,只见廊下俏生生的站着两个美貌女郎,容色照人,正是阿依汗和律灵芸姊妹。

只不过这当儿她姊妹二人均不言语,手牵着手,似笑非笑的瞧着江浪。

江浪走近身来,不禁一呆。却见眼前两个女郎均各穿着淡绿色衫子,衣饰华丽,明艳不可方物。

奇怪的是,双姝一般的芙蓉秀脸,艳丽无匹,一般的纤腰削肩,窈窕娉婷。高矮秾纤固然一模一样,服饰打扮抑且殊无二致。

在常人眼中看来,二女俏丽娇美的面貌身形,自然也没半点分别了。

这时忽然从门后探出半边雪白秀丽的脸蛋来,却是小菊,她伸了伸舌头,笑嘻嘻的道:“姑爷,你怎么才来啊?峨眉派弟子有没有抓到那个闯入之人?”

江浪摇头道:“没有。”顿了一顿,问道:“原来你们都已知晓啦。对了,刚才这边没甚么事吧?有没有敌人来啊?”

小菊道:“没有啊。姑爷也不想想,甚么人活得不耐烦了,敢到水天教临时总舵来撒野?适才也就只峨眉派的下处有点热闹,别的地方安静得紧。”

她说到这里,背负着双手,施施然踱到他身前,嘻嘻一笑,道:“姑爷,闲言少叙。现下教主她老人家不在山上。大伙儿都无聊得紧,烦请江姑爷先给认一认人罢。你且说说,眼前的这两位美佳人哪一位是大小姐,哪一位是二小姐?”

江浪一转念间,这才恍然,为何眼前双姝一直不言不语,敢情是想考较自己来着。

须知阿依汗和律灵芸固然生得姿容一般无二,难以分辨,但一个长于江南,一个长于西域,方言土语毕竟不同,一听便知。

但若二女均自不作一声,如何辨认?

江浪望望小菊,又望望阿依汗和律灵芸,目光在三人脸上扫了一转,心中甚是好笑,问小菊道:“原来你们是趁着我岳母不在山上,便这般闹着玩,却是谁的主意?小梅和小鹤呢?”

话声未毕,梅鹤二女已嘻嘻哈哈的从屋中并肩走出。

小菊俏脸一扬,拍手笑道:“姑爷,你先别管是谁的主意。现下我家小姐就在你面前,你要是辨认不出来,那可不是闹着玩啦。嘻嘻。”

小鹤也道:“是啊。一个男人若是连自个儿老婆也认不出来,那可不成。姑爷,你老人家自求多福吧。”

小鹤格格笑道:“反正我们打赌,一只上好的珠钗快到手啦。”

阿依汗和律灵芸相对一笑,并不出声。

江浪向梅鹤菊三女瞧了一眼,微微一笑,径自向左首女子点头道:“阿依汗,你没事吧?”

左首女子动也不动,仍是不言不语,似笑非笑。

小菊叫道:“啊哟,姑爷,你该不会是想瞎猜一通罢?”

江浪笑了笑,对左首女子道:“阿依汗,深更半夜的,还是别玩啦。绝尘道长他老人家吩咐我来瞧瞧你。既然你们这边没事,我可要回房睡觉啦?”

那女子仍是一动不动。

小鹤道:“姑爷,你是认错人啦。这一位多半是二小姐,不是大小姐吧?”

江浪心知妻子青春年少,与律灵芸、菊梅鹤诸女均是少年人性子,又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我第一眼便认出左面这位就是你家大小姐啦。又怎会认错?”

梅鹤菊三女左瞧右瞧,兀自将信将疑。

小梅忽道:“这样罢,先不说谁是谁。姑爷,要不然你先请背过身子,让我家二位小姐换一下位子,你再辨认。如何?”

江浪欲待摇头,小鹤和小菊却一人一个,将他身子推转过去。

过了片刻,小梅道:“好啦。请姑爷再来认一认人罢。”

江浪见阿依汗和律灵芸仍是手牵着手,并立在一起。他笑了一笑,便即伸出右手,拉住左首女子左手,对右首女子和菊梅鹤三女道:“芸儿,小菊,小梅,小鹤,我有事要同阿依汗商量。时候不早了,你们快回去歇着罢。”

当下不由分说,将阿依汗拉进屋中。

两人来到书房。阿依汗格格娇笑,偎在丈夫怀中,道:“江郎,我和妹子打扮得一模一样,你怎么便分得这么清楚?”

江浪摇了摇头,道:“我也说不出来。反正我一眼便能认出哪一个是你。”他顿了一顿,道:“阿依汗,适才峨眉派被袭,你没受到惊吓吧?”

第113章 调虎离山(三)

一一三:调虎离山(三)

阿依汗拉着丈夫的手,扶他坐在椅上,摇头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很好,真的没甚么。峨眉派被袭之时,我和芸儿、小菊还在灯下做着针线,都没睡觉呢。听到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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