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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传奇-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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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大鹏转过头来,向公孙白道:“表少爷,你这是甚么意思?”

公孙白淡淡一笑,摇头道:“好教韦三叔得知,咱们面前的这位乃是‘毒龙尊者’游前辈,更是三十年前本教已故律教主的手下败将。他老人家此番复出江湖,是意欲洗雪前耻而来。”

韦大鹏一怔之下,随即哈哈大笑,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我韦大鹏能够和有资格做当年律教主的对手‘毒龙尊者’过招,虽败犹荣,纵死无憾!”

游去病笑了笑,喟然道:“只可惜律天南死得太早了,他欠游某的这笔旧帐,说不得也只有各位替他偿还啦。”一凝思间,又道:“嗯,这样罢,贵教还有多少人马在此,不妨都请现身如何?你们一起上也罢,车轮战也成,尽可放马过来便是。老夫可不想太麻烦,来了一拨又是一拨,也没工夫与你们的人玩捉迷藏。据我所知,除了二位和这位律大小姐,贵教这次还出动了‘三湘女侠‘颜四娘。最好还是四位一起动手,这场厮杀或者还有些味道。哈哈!”

他这番言语着实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竟尔丝毫不把满堂水天教弟子放在眼里。

只不过,他一直将花小怜误认作水天教主公孙凤之女律灵芸。在场众人自也不予说穿。

公孙白哼了一声,侧过了头,向花小怜和江浪二人缓缓说道:“我和韦二叔在这里即可。你们快带兄弟们离开罢,以免无谓死伤。”

在这瞬息之间,花小怜心头早已连转了无数个念头,知道事势危急,凶险殊甚,她伸手一扯江浪衣袖,沉声道:“你带领大伙儿快走,越远越好!”

便在这时,只听得内堂中一个清亮的女子声音笑道:“想不到我颜四娘的贱名,还能入得堂堂毒龙尊者之尊耳,贱妾当真幸何如之?哈哈!”

黄影一晃,大堂中已多了一个中年女子,黄衣黄裤,手执长剑,烛光下剑身青光微闪,正是“三湘女侠”颜四娘到了。

游去病拊掌笑道:“妙极,妙极!听说律天南的婆娘公孙凤甚是能干。强将手下无弱兵,今儿若是拿下你们四个,先给那位公孙教主一个惊喜,老夫便也不枉此行了。哈哈!”

花小怜向江浪道:“江掌门,你快走罢。游前辈是冲着我们四人而来,志在必得。今晚之事,与你无干!”

江浪一笑,摇头道:“要走一起走。”

花小怜突然一顿足,怒道:“江大掌门,你并非水天教中人,最好别蹚混水!还有,难道你忍心见这么多本教弟子死于非命?”

江浪一惊,脑海中登时掠过日间树林中十三具尸首叠罗汉的一幕,转头又望了赵七、蒲九两具尸体,当下点了点头,向大堂中一干水天教弟子叫道:“各位,请跟我走罢。”

众人面面相觑,均不接口。

韦大鹏提刀在半空中虚劈几下,呼呼生风,厉声道:“混蛋!他妈的,你们这些兔崽子作死不成?竟连江公子的话也不听么?宋柱,韩波,你二人带领大伙儿,保护江公子一起离开。还有,都给老子记住了,一应行动,务须遵从江公子他老人家的号令。听明白了罢?”

宋柱和韩波都是韦大鹏的得力兄弟,此刻听了堂主吩咐,微一踌躇,齐叫:“堂主!”

韦大鹏瞪眼道:“混蛋!你们俩是不是都把我韦大鹏的话当是放屁!你奶奶个雄,还不给老子捡起家伙,通统滚他妈的蛋!滚,滚,滚!”

宋柱和韩波对望一眼,同时点头,弯腰捡起地下兵刃,向众人道:“弟兄们,大家都跟着江少侠,走罢!”向韦大鹏躬身行了一礼,抱起那两具尸体,出门而去。

江浪带同一干水天教弟子来到镇外。抬头一望,月亮升过柳树梢头,长空一碧,四野虫声唧唧。

江浪当即止步,回身对宋韩二人道:“宋大哥,韩大哥,你们快带着大伙儿离开这儿。我要回去看看。”

宋柱摇头道:“江姑爷,万万不可!我们韦堂主这次护送你和大小姐东归,拜见公孙教主,怎能让你再去犯险?”

韩波也道:“不错。适才那个‘毒龙尊者’功夫实在匪夷所思。姑爷,我们韦堂主让你带领大伙儿一起离开,便是不想让你白白送死!”

宋柱道:“如果姑爷一定要去,大家便一起回去。”

不少水天教弟子纷纷叫道:“不错。大家一起回去!”

江浪知这些水天教弟子都义气深重,又奉了韦大鹏严令,颇难劝说,沉吟道:“我只是躲在暗处瞧瞧,不会惊动毒龙尊者。你们且在前面树林中等我。我待一会儿便回来与大伙儿会合。”

第105章 毒龙尊者(三)

一零五、毒龙尊者(三)

这时宋柱和韩波均已将怀中同伴的尸身分别交由其他水天教众抱着。

宋柱张臂拦住江浪,劝道:“姑爷,小人决计不能答允现下让你回客栈去。大伙儿都是习武之人,自然知晓那‘毒龙尊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他这等绝顶高手,等闲之辈若然靠近,他又怎会察觉不到?”

韩波跟着道:“不错!好教姑爷得知,那毒龙尊者乃是和我们公孙教主一般武功盖世的顶尖高手。咱们武艺低微,自知难以帮得上公孙少主和韦堂主、颜堂主几位,留在客栈,反为累赘。不过我们韦堂主早有吩咐,小人这些兄弟纵然是拼了性命,也要保护姑爷周全。”

宋柱又道:“韩兄弟说得不错。小人一干人等追随韦堂主东来,便是为了卫护小姐和姑爷。总之,无论如何,也决计不能让姑爷犯险!”

江浪这时亦已听得出来。原来宋韩等“远山堂”弟子早已得堂主韦大鹏叮嘱,兵分几拨,暗中沿途护送自己夫妇一行人。

只是韦大鹏并不知江浪夫妇武艺如何,甚至会不会功夫,因此专门知会本堂兄弟,无论如何亦不得令敌人接近他夫妇。

困此不管江浪怎么说,宋韩二人只是摇头不允。

江浪担心颜四娘、公孙白、韦大鹏等人安危,哪有耐心与众人干耗?正焦急间,蓦地脑海中灵光一闪,已有计较,抬头望天,摇头晃脑的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咦,那是甚么奇怪玩艺儿?莫非其中有诈?”

心中却想:“‘毒龙尊者’扮成一个书生模样,蕴藉儒雅,谈吐隽永,满嘴之乎者也。只可惜我江浪读书不多,所知的诗词甚是有限。不过,依样葫芦,骗骗这些江湖好汉,或者管用。”

果然宋韩等人个个伸长头颈,顺着他目光望去,唯见明月在天,疏星闪烁,却又哪里有甚么古怪东西?

江浪心下暗笑,倏忽身形一晃,“浮光掠影”,飞指而出,双手连挥,已分别封了宋柱和韩波二人的穴道。

宋韩二人武艺自也均非泛泛之辈。然而在江浪冷不防的突施袭击之下,陡感头脑一阵昏眩,登时动弹不得。

这一下变起俄顷,韩宋二人俱已双双被制。

一干水天教弟子忽见姑爷运指如风,猝然发难,尽皆惊得呆了。

江浪向众人扫了一眼,道:“在下这么做,是不想宋韩二位大哥再去冒险。大伙儿听我命令,速速扶他二人先躲到前面的树林中待命。我去去就来!”

说毕不待众人答话,转过身来,足尖一点,已飘身掠在数丈之外。众人但见远处镇上人影一闪,竟尔快捷无伦,倏忽隐没。

江浪只几个起落,片刻间奔回客栈。刚到大院之外,便听得里面大堂中嗤嗤有声,正有一男一女挥舞兵刃,大呼鏖战。

江浪听声音那男的正是韦大鹏,女的则是颜四娘。

他正待迈步入内,忽见围墙上人影一晃,飘下两个苗条的身影,并肩而立,灯笼红光照耀下一般的华容婀娜,一般的娇脸如花,正是阿依汗和律灵芸姊妹二人。

江浪忙道:“阿依汗,芸儿,你们俩没事吧?小菊和郑三嫂一家三口在哪儿?车夫老管和老林呢?”

阿依汗微微一笑,摇头道:“夫君尽可放心。我们都没事,郑三嫂母子等人都已安置好啦。不过我和芸儿料到你安顿好‘远山堂’的弟子之后,一定会赶回来,专门在这儿等你呢。”

律灵芸接着道:“姊夫,你先别急着进去。那个‘毒龙尊者’虽然来者不善,心狠手辣,但他为人十分自负。他说过要以一敌四,决计不会食言。我料他未必便这么容易打赢颜四娘和韦三叔、表哥、花总管等本教四大高手联手之势。姊夫,咱们不妨在暗处静观,弄明白这老家伙的剑势来路,再作计较。”

江浪一听,甚是有理,于是点了点头。他急急赶回,唯恐有失,此刻听得双姝之言,显然毒龙尊者尚未击败公孙白等人。

言念及此,喘了口长气,在客栈大门外四下打量。

沿街店铺俱已门窗紧闭,只有数处门外昏黄的灯笼,反不及天上的月光明亮。适才江浪往返小镇内外,街道上空荡荡的,更不见半个人影。

其时店掌柜、酒保、厨子、打杂的、众酒客早已走避一空。大院之中也寂无人影,便只剩下大堂内激斗的毒龙尊者和颜四娘、韦大鹏等和大门外的江浪夫妇和律灵芸三人。

当此之际,江浪耳边只有客栈大堂中韦大鹏和颜四娘二人的吆喝酣斗之声。偶尔也响起“毒龙尊者”游去病的笑声。

阿依汗伸手一拉丈夫衣袖,轻声道:“我和妹子已经在窗外偷偷看了一会。颜堂主和韦堂主联手合击,毒龙尊者未尽全力。啊,对了,这个‘毒龙尊者’游去病与西域的那位‘卫八太爷’有莫大关连。江郎,你可知晓?”

江浪道:“他们本来便是亲兄弟。当然有关连啦。”顿了一顿,又感好奇,问道:“咦,阿依汗,你又怎地知道?莫非是你表哥告诉你的?”

阿依汗睁大一双晶莹澄澈的美目,露出诧异神色,问道:“甚么?我表哥也知道这件事么?难道他也见过义父的那副画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浪愈听愈奇,摇了摇头,道:“今天在半路上,公孙兄曾对我提及昔日卫八太爷和天魔宫主、毒龙尊者乃是一母同胞的三兄弟。我本来也是将信将疑。阿依汗,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夫妻二人各问各的,均不答言,一时面面相觑,大是诧异。

律灵芸在旁听得不明所以,秀眉微蹙,喃喃的道:“奇哉怪也!想不到邪教的三个大魔头原来都是同一对爹娘所出啊。如若属实,天下之事当真匪夷所思,无奇不有,甚至可谓之‘至矣尽矣,蔑以加矣’!”

江浪听了这话,瞧瞧阿依汗,又瞧瞧律灵芸,微微一笑,道:“毒龙尊者三兄弟之事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未必匪夷所思。要我说啊,论及世事之奇,你姊妹俩一个在中原,一个西域,却生得一模一样,那才令人奇怪,匪夷所思呢。”

阿依汗秋波流转,望着丈夫和妹子,抿嘴微笑。

律灵芸粉颊晕红,低头一笑,隔了一阵,忽然抬起头来,皱眉道:“对了,姊姊,姊夫,现下大敌当前,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先行设法协助颜堂主和韦堂主、表哥一起击退这个毒龙尊者要紧。”

江浪点头道:“不错。毒龙尊者乃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狠脚色,又是你爹……岳父大人当年的手下败将。他此次跟踪大家至此,便是不利于你们,再进一步对付岳母大人……”

他话犹未了,忽听得拍的一声响,却是半张八仙桌从大堂内飞出,重重摔在院中地下,登时粉碎。随即又听得大堂内喀喇、喀喇声响,显是桌翻凳倒,碗碎碟破之声。

显然客栈中众人斗得正烈。

江浪心中一动,目光在阿依汗、律灵芸双姝脸上转了两转,道:“阿依汗,芸儿,你们先去镇外避一下罢。我留在这儿就行了。”

阿依汗闻言一怔,星眼流波,缓缓点了点头。

律灵芸却道:“那怎么成?江浪……姊夫,你这话是甚么意思?难道就你一个是男儿汉,我姊妹二人便是贪生怕死之徒?”

阿依汗不待江浪答话,伸手过去,按在妹子手背上,喘了口长气,摇头道:“芸儿,我怀了身孕,须得有人照顾。你带我离开这儿罢?”

律灵芸点头道:“噢,既然如此,咱俩可得小心了。姊姊,千万别惊动了胎气。姊夫,你自个儿也小心了。我先陪姊姊去啦。”

阿依汗微一沉吟,向丈夫眨了眨眼睛,嫣然微笑,道:“江郎,适才芸儿之言甚是有理。毒龙尊者乃是一代怪杰,杀人如草芥,十分自负。其实对付这种崖岸自高之人,只须设法以言语僵住了他,颜堂主和怜姊姊自可脱身。”

江浪见娇妻笑语如花,心念一动,若有所悟,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啦。你们也小心,别动了胎气。”

阿依汗温柔一笑,对律灵芸道:“妹子,咱们走罢。”

律灵芸点了点头,伸手扶着阿依汗,小心翼翼的出门而去。

阿依汗深知以丈夫的本领,再加颜韦等人之能,即令斗不过“毒龙尊者”,却也未必便有凶险。

江浪悄立大门外,望着双姝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便在这时,蓬的一声大响,大堂中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吼,却是韦大鹏的声音。

江浪一惊之下,当即足尖着力,横过院子,飘身来到大堂。

甫一跨进门槛,陡觉寒气侵肤,强风已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明晃晃的烛光之下,只见三个人影纵跃来去的打斗。却是韦大鹏和颜四娘一个挥刀,一个舞剑,走马灯似的转来转去,跳荡纵跃,联手双战“毒龙尊者”游去病。

而游去病手中,却是一柄弯弯曲曲的蛇状长剑,通体泛碧,形状甚是奇特。

江浪一瞥眼间,只见大堂中凳翻台歪,遍地碎木残碟,一塌胡涂。公孙白和花小怜二人贴墙而立,目不转睛的瞧着那三人厮杀,均是凝神思索,浑未留意江浪到来。

第106章 以乱胜正(一)

一零六:以乱胜正(一)

烛光之下,韦大鹏虎吼连连,展开“独臂刀法”,招沉力猛,变幻多端,宝刀舞得呼呼风响。颜四娘则甚少出声,使动“夜雨十九剑”,剑走轻灵,青光闪闪,也是嗡嗡作响。

韦颜二人势若如风,窜高纵低,围绕着毒龙尊者分进合击,一刚一柔,一重一轻,刀招剑式配合得丝丝入扣,妙到巅毫。

江浪纵目一望之下,暗暗喝一声彩:“好功夫!‘独臂刀法’和‘夜雨十九剑’果然名不虚传!这两套武功在江湖上俱是十分了不起的绝学,联起手来,更见威力惊人。”转念又想:“他二人这般一刀一剑的联手攻击,若然换作由我来拆解,未必能抵挡得过。”

再凝神瞧时,却见那书生打扮的“毒龙尊者”游去病长剑指地,在刀光剑影之中飘忽来去,随手招架。他修长的身形东一晃,西一转,左闪右避,斜奔横走,竟尔是一套精妙绝伦的轻功身法。

须知韦大鹏的“独臂刀”奔腾矫夭,大开大阖,颜四娘的“夜雨剑”却以招式精奇、身法轻捷见长。以这二人的本领,即令与中原各派群雄相争,亦不遑多让。甚至单打独斗的较技,犹在不少武林门派的掌门人之上。

否则,公孙教主怎会委以堂主之重任?

如此颜韦二人刀剑翻飞,盘旋来去,如风如火,似雷似电,而游去病则是或低头侧身,或倒退反走,或左挡右进,只是随手招架,并不还击。但见他游走不停,在刀锋剑影之间进退趋避,情势凶险之极。

大堂之中,刀光弥漫,剑气纵横。

斗到分际,韦大鹏又虎吼一声,挥刀急砍,一招“玉带围腰”,当胸横削。游去病见来势猛恶,脚下移位,倏地翻身跃起。不料颜四娘早已料到,斜刺里拦住,剑走偏锋,一招“李广射石”,迎面劈到。

江浪在门口看得神驰目眩,张口结舌。若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天下间竟有这么配合巧妙的联手克敌之法。

在这电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间,游去病叫了声:“好!”斜身纵起,翻若惊鸿般跃开。但见他在半空中打了个旋,电射而出,立即变招,侧身横腿,蓬的一声,飞足踢翻了旁边一张桌子。那桌子当即迎向韦大鹏砍来的一刀。

啪的一声响,韦大鹏宝刀砍落,将那桌面劈成两片,木屑横飞。

这当儿颜四娘也即凌空一跃,闪身欺近,挺剑疾刺。

半空中游去病身子右斜,左手掠下,叫了声:“撒手!”倏地迎上剑尖,伸中指弹出。铮的一声轻响,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道狂风怒潮般涌至,势不可当。颜四娘登时震得半身酸麻,虎口迸裂,鲜血直流,长剑再也拿捏不住,撒手抛下,当郎一声大响,随而落地。

游去病本来是右手倒持长剑,这当儿突然间腕抖剑斜,回剑圈转,挽了个剑花,一招“云烟过眼”,嗤的一声响,便向颜四娘眉心刺去。

颜四娘大惊之下,危急中迅即变招,双足一弹,向后一个空心筋斗,倒翻出去,远远跃出丈余。

这当儿委实凶险绝伦,韦大鹏见颜四娘遇险,猛地里一声大吼,斜身抢进,抡刀冲上,刷刷刷刷刷刷,霎时之间连砍六刀。刀光闪闪,风声呼呼,一柄宝刀使得直如风车相似。

游去病飘身跃开,喟然叹道:“想不到水天教中竟有两位这等高手,无怪屹立中原武林多年而不倒。天下第一大教,名不虚传也!”

韦大鹏进刀如风,招招进逼,心下亦自骇异:“此人能在我这套‘狂风六式’之下从容退避,而且还行若无事的开口说话,简直是不可思议。难怪当年他敢和本教律教主比武较艺!”

公孙白和花小怜在旁观斗,这时不约而同的叫道:“动手!”二人一个挺剑,一个执扇,双双抢入战阵。

江浪在门口也已瞧出端倪。这时候游去病已然转守为攻。颜四娘长剑脱手,右腕鲜血长流,脸色苍白,显然已受了内伤。韦大鹏独力难支。公孙白和花小怜及时补上,自是唯恐韦大鹏有失了。

这二人一旦加入战团,以三斗一,情势又自不同。韦大鹏的“独臂刀法”固不待言。公孙白所持的虽只一把钢骨折扇,使出的却是一套凌厉无伦的剑法,踏中宫直进,扇柄纵横击刺,变幻莫测。游去病只拆得三招,赞不绝口:“好,好!好一套独一无二的‘无双剑法’!”

花小怜的剑法又自成一派,纵横击刺,身随剑走,门路精奇。兼之云南花家的功夫以点穴和轻功见长,花小怜又是一位千娇百媚的红妆娇女,这当儿但见她柳腰轻转,忽高忽低,挺剑击削劈刺之际,委实风姿绰约,飘忽无方,犹如仙女散花一般。

游去病长长吁了口气,道:“原来是云南摆夷人的‘以剑刺穴’功夫。听说公孙凤手下有一位惊才绝艳、美若天仙的花总管,是个绝色美女,遮莫便是姑娘?嗯,看来适才老夫是认错了人,误将姑娘当作律大小姐啦。”

先前游去病先入之见,误认花小怜为水天教主公孙凤之女律灵芸。此刻见识到她曼妙无比的身法,精妙绝伦的剑招,举手投足,乃是正宗云南花家的独家武功,方始恍然大悟。

颜四娘又捡起地下长剑,跃身而前,重行加入战团。

这时大堂之中变成游去病以一敌四之局。

烛光映照之下,但见游去病身形疾晃,拧腰纵臂,左拆韦大鹏直砍的一刀“独劈华山”;斜身略避,右接颜四娘斜刺的一剑“雨打飞花”;低头弯腰,躲过前面花小怜剑中带指的一招“落木萧萧”;拔身而起,化解了背后公孙白扇里蕴剑的一式“无风起浪”。

瞬息之间,水天教四大高手独家绝技的联手雷霆一击,竟尔未能伤到这位“毒龙尊者”。

公孙四人一怔之下,随即各展兵刃,分从四角攻上。

这当儿游去病也打点了十二分精神,不敢小觑了对手。他深知围攻自己的这四人在当今武林中的份量着实不轻。眼见韦大鹏宝刀砍到,忙即抖腕翻剑,剑尖在刀背上一点,将钢刀荡开。

花小怜不待游去病再行反击韦大鹏,一声娇叱,又从左首一招“分花拂柳”,斜剑击刺,分点双肩,竟是以剑刺穴的妙着;颜四娘也人同此心,长剑忽地圈转,从右首挺剑一招“斜风细雨”,斜斜刺出。

游去病又惊又喜,当下提气拔身,向后跃开,大声叫道:“好一个公孙凤,手下竟有如此高手!了不起,了不起。厉害,厉害!”

如此一来,大堂中刀光闪动,剑影飞舞,拳来生风,腿去有声。水天教四大高手又绕着游去病身周,此进彼退,走马灯似的转来转去,攻拒转打。

游去病身形灵巧,轻功又高明之极,居然在刀锋剑影之中纵横来去,避过了四人刀剑掌指的诸般攻势。

江浪站在门口观斗,早是呆了。只觉这五人的刀法剑法,掌法指法,身法步法,俱各高深精奥,妙绝人寰。除了花小怜的“兰花十三指”自己早已练得滚瓜烂熟之外,余下四人的功夫均是初次见到,一招一式,无不令人看得心旷神怡,血脉贲张。

堪堪拆到一百余招,公孙白朗声道:“游前辈,你是与本教律教主、公孙教主齐名武林的前辈高人。适才你虽有言在先,不过我们四个打你一个,未免过分。现下你还有何话说?”

游去病一面见招拆招,手上丝毫不缓,一面纵声笑道:“公孙白,老夫还是先前那句话,你们的人马一齐上,和车轮战法,于游某而言,结果都是一般。今儿老夫的来意,便是料理了你们几个,先给公孙凤那娘儿们一个下马威。哼,你以为你们几个还有机会活着去见教主么?哈哈。”

公孙白哼了一声,左手捏个剑诀,斜身抢进,右手挥扇一招“推窗望月式”,冷笑道:“你虽是前辈高人,想要杀我们四个,只怕也非易事!”

游去病侧身避开,笑道:“好功夫!公孙白,想不到你能以一把扇柄使出南海派的‘无双剑法’,化长为短,以钝作利,殊为难得。本来呢,似你这等青年才俊,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也。却不知你因何舍剑取扇?”

公孙白扇柄刺削点斩,着着进逼,道:“剑锋虽利,却也最易伤害无辜。晚辈不想使剑,更不想多所杀伤。”

游去病一怔,哈哈一笑,道:“好,好!原来公孙公子还有一番仁义之心,菩萨心肠,真是令人钦佩。只可惜你命不久矣,唔,到了阴曹地府,你倒是不妨向牛头马面、无常判官去讲仁义。”

花小怜纤腰微摆,长剑横削,一招“秋雁横空”,逼得游去病回剑自守,向公孙白道:“表少爷,不必与这个狂人罗嗦!这老儿想要杀了咱们,却也未必有这等便宜之事!”

游去病笑道:“小姑娘,你这般绝代佳人,老夫还真舍不得辣手杀你呢。要不然,你便彩凤随鸦,跟了老夫如何?哈哈!你且说说……”

花小怜怕这老儿狗嘴里长不出象牙,再往下说,决计不会有甚么好话,俏脸一沉,飕飕飕连刺三剑,烛光下白刃如飞,出手迅捷异常。

游去病一一挡开,笑道:“老夫的这把‘游龙剑’一出,可要大开杀戒啦。看腿!”

七律涂鸦《江浪传奇》有感

古今传奇说豪侠,江湖千古即天涯。

刀光剑影每自许,边云朔月犹是家。

天道剑影愁衰草,江浪传奇笑弱花。

未见黄龙成痛饮,龙泉漫拭对狂沙?

听风观云沐手谨拜天下侠友,恭贺新春,愿中华侠魂长在!

第106章 以乱胜正(二)

一零六:以乱胜正(二)

游去病一言甫毕,一转身,冷不防飞出一腿,砰的一声,将颜四娘连人带剑一起踢飞。

但听得喀喇喇一响,随即碗盏乒乓打碎之声,稀里哗啦的响成一片。原来颜四娘身不由主的飞跌而落,刚好撞翻大堂角落的一桌酒席。霎时之间,人桌一齐滚在一旁,却已摔得她满身都是酒水汤汁。

颜四娘勉强坐起,口一张,喷出一大口血来。

这当儿说时迟,那时快,游去病一脚踢飞颜四娘之后,身形晃处,左臂一长,直如灵蛇矫夭,扭住韦大鹏的后领,大喝一声:“你也去罢!”一转一甩,扬手将他掷出。

呼呼声响,韦大鹏长大的身躯犹似风筝断线,横空向门外飞跌而出。

江浪站在门口,急切间迅即飞身跃起,长臂探手,拦腰抱住韦大鹏,随即使一个“千斤坠”功夫,身子骤落,轻轻将他放在地下。这一下看是平淡无奇,但在瞬息之间将向外急冲之势转为下坠,定住身形,屹立不动,委实不易。

韦大鹏只觉自己身子突然间临空而起,犹如腾云驾雾般直飞出去,暗想我命休矣。不料倏忽之间已被人接住,安安稳稳的双足落地。他恍如梦中,定了定神,见出手相救之人正是江浪,不禁又惊又喜,脱口而出:“姑爷,怎么是你?宋柱和韩波那两个小子怎地……”

江浪一笑,道:“韦三叔,请勿担心,宋韩二位大哥与贵堂众兄弟都在镇外守候。大伙儿都不会有事的。”

韦大鹏长长吁了口气,摇头不语。

那边厢游去病猝然发难,身形飘忽,出手怪异,当真是如鬼如魅,似精似怪,实非人间气象。晃眼间,四人已损折一半。

花小怜失声而呼,花容变色,惊惶之下,所使的本门剑法也越打越急。

游去病一举而连克水天教两大高手,狞笑一声,身子疾转,挥剑横扫,当的一声,将花小怜手中的长剑荡了开去,左掌举起,向她天灵盖拍落。

这一掌势挟劲风,力道惊人,直欲取她性命。

公孙白大声叫道:“小心!”斜身侧进,自己挡在花小怜身前,右手横扇挥出,硬碰硬的封住来掌。只听得蓬的一声大响,掌扇相交。

公孙白被震得身子一晃,不由自主的向后仰跌,倒在花小怜身上。花小怜忙即伸手扶住,叫道:“表少爷!”

游去病却站在原地不动。烛光下只见他长剑斜竖,嘴角边微带冷嘲,笑道:“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公孙公子。你居然为一个姑娘来挡老夫这掌‘游龙掌’,也算有种!哈哈。”

公孙白俊脸惨白,浑没半点血色,勉强一笑,嘴角边流下两条鲜血,身子发颤,竟似已站立不稳。

花小怜扶着他肩膀,不住口的问道:“表少爷,你怎样了?是否受了内伤?”公孙白摇头不答。

江浪在大堂门口忽见花小怜遇险,未及出手,便见公孙白舍命上前相护,代她接了游去病的致命一掌。他一怔之下,又见游去病意欲挺剑进袭,当即踊身而前,张臂相拦,大声叫道:“且慢!游前辈,手下留情!”

游去病凝剑不前,斜眼向江浪睨去,脸上阴晴不定,皱眉道:“姓江的小子,你干吗去而复返?还救下韦大鹏,坏了老夫大事。凭你一个区区神拳门的掌门人,居然也不知死活,妄想领教老夫的这把‘游龙剑’不成?”

江浪心念电转,微微一笑,摇头道:“晚辈不敢。只不过,晚辈斗胆想要问一句,大名鼎鼎的毒龙尊者游老前辈,究竟说话算不算数?”

游去病脸色一沉,斥道:“放屁!我毒龙尊者言出如山,平生从未失信于人。若非如此,三十年来,老夫僻居荒岛,与蛇虫畜生为伴,又所为何来?”

江浪不明就理,心中微感奇怪,当下不作一声,侧耳静听。

这当儿惊魂未定的颜四娘、韦大鹏、公孙白、花小怜四人均各暗暗喘了口长气,重行聚拢在江浪身旁。

游去病见五人目光都集在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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