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第6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就听公孙先生道:“此去金校尉扮作行脚医者,展护卫、白少侠不妨就扮作大夫助手,外出行事务必莫要太过张扬。”
  三人抱拳领命。
  金虔眼角瞄瞄这边一身黑、满脸大胡子的展昭,望望那边黑一身、鼻侧带痣、痣顶长毛的白玉堂,猛然间恍然大悟:
  难怪觉着这两人的装扮刺眼加眼熟,这哪里是什么行脚大夫,分明就是一队黑社会外出收保护费的造型啊……
  *
  人声熙攘,街影重重,斜日映集镇,霞云勾飞檐。
  夕阳西下时分,青集镇内街道之上,车水马龙,做买卖的、摆摊子的、买东西的、拉车的、牵马的、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青集镇正南街道上,一家小酒馆临街而立,正好在青集镇最大一家医馆——“吕氏医馆”斜对面,此时正是晚膳时分,酒馆内人声鼎沸,喝酒的、划拳的、聊天的、说笑阵阵,还有一对父女卖唱说曲,更添几分热闹。
  “大爷,点个曲吧。”卖唱小姑娘走到一桌前,央求道。
  桌上坐了四个汉子,其中一个不耐烦摆了摆手道:“不点、不点!”
  “大爷,您就点一个吧,我这闺女什么曲儿都会唱。”手拿琵琶的老汉求道。
  “老大爷,您瞅瞅,咱们几个像有那个闲钱的人吗?您还是去别桌吧!”另一个汉子道。
  “别理他们,咱们说点正事儿!”第一个汉子神神秘秘道,“听说了没,榆林村出大事儿了!”
  “嗨,当然听说了,听说那一村的人都得了怪病,面如菜色,浑身无力,脉相诡异,你说该不会是瘟疫吧?”
  “不能吧!这都快半个月了,除了榆林村的人,这附近再没人得这种病,我看不是瘟疫。”
  “说得对、说得对。”
  “尽说榆林村干什么,说点咱们镇子上的事儿!听说镇子里好几家药铺、医馆的名贵药材都不见了,这事儿你们知道不?”
  “听说了、听说了,这么大的事儿这附近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啊?”
  “最离谱的是对面那家吕氏医馆,已经连续两天失窃药材了,偏偏就抓不到偷东西的人,大家都说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作祟。”
  “活该,那些个铺子都是些平日里欺负穷苦人家的家伙,受点教训也好。”
  一桌四人一阵哄笑。
  卖唱的父女一看这四人毫无点曲子的意思,只好转向另一桌,可转了一大圈,却是连一首曲子都没卖出去。
  “爹,这怎么办啊?”卖唱小姑娘双眼含泪,瞅着自己爹爹。
  老汉赶忙安慰道:“别急、别急,闺女,咱们再去别家……”
  “喂,小姑娘,这桌点个曲子!”突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酒馆角落传来。
  “哎!来了!来了!”父女俩闻言大喜,刚忙跑了过去。
  来到这桌前一看,围桌坐有三人,中间那人,消瘦身材,一身长袍,身后竖着一个布幡,上面写着四个字“妙手回春”,此时正把脑袋埋在大碗里吃粥;旁侧两人,皆是一身黑到底,两人身后都背着一个棉布包裹类似棒子的东西,左边那人,坐得笔直如松,垂眼敛目,满脸乱蓬蓬的大胡子,看不清面容;右侧那人,面如润玉,一双勾人桃花眼,唇色如蜜,本应是一副让姑娘家一见就丢了心神的相貌,可偏偏在唇上鼻侧长了一颗长毛黑痦子,硬生生将一张一等一的俊俏面容点成了下三等。
  “爹,看这三个人的穿着打扮,该不会是坏人吧?”卖唱小姑娘悄声道。
  “别瞎说!”老汉赶忙打住了小姑娘的声音,又扭头向对面桌上人笑道,“不知几位大爷想听什么曲儿?”
  “小姑娘,你会唱什么曲儿啊?”痦子男笑嘻嘻道,正是刚刚招呼父女俩过来的清亮声音。
  若是没有那颗痦子,这男子一笑,定是勾人心魂,可如今多了这颗痦子,这笑容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我、我……”卖唱小姑娘一脸惊恐,往后退了一步,一猫腰躲在了爹爹身后。
  那痦子黑衣男顿时笑容一僵,好似受了什么打击似的,一扭头,拍了一下旁边正在喝粥之人。
  中间那人把脸从粥碗里抬起,卖唱父女这才看清,这人不过是个细眼的少年。
  “什、什么事儿?”少年口中囫囵道。
  “白兄让你帮他点个曲儿。”络腮胡子的男子突然出声道,声音清朗如翡翠击玉,煞是好听,惹父女二人不由多看了此人两眼,可惜胡子遮去了大半张脸,实在看不清相貌。
  “点曲儿?”细眼少年一脸纳闷,“五爷,你自己不能点啊?”
  “白兄相貌奇异,这位姑娘怕是有些难以承受。”胡子男子道。
  痦子男子冷哼一声。
  “哦~~”细眼少年恍然大悟,挑了挑眉毛道,“相貌奇特啊……”
  痦子男子朝细眼少年一瞪眼。
  细眼少年顿时一缩脖子,赶忙道:“点!咱这就点曲子!”摸着脑袋想了半天,顺口道,“那就唱个十八摸吧!”
  此言一出,旁侧两人顿时四目圆瞪,卖唱父女更是惊惧万分。
  “十八摸?金兄好兴致啊!难道……”痦子男一挑眉,瞥了一眼胡子男道:“这是金兄家里的共同喜好不成?”
  胡子男声音一沉:“换一首!”
  细眼少年脖子又是一缩,声音几不可闻:“曲名咱就知道这一首……”
  “换一首!”胡子男的声音又高了几分。
  “换!换!”少年赶忙道,又想了半天,最后放弃道,“随便唱一曲吧。”
  卖唱父女这才松了一口气,随便唱了一首家乡小调,倒也颇有韵味。
  一曲唱罢,卖唱父女朝三人做了个礼,道:“三文钱,多谢三位大爷。”
  可三人却是定定端坐,无一人有掏钱的意思。
  细眼少年瞅了痦子男子一眼:“五爷,人家可等您付钱呢。”
  痦子男一扭头:“这曲儿可是金兄点的,和我这个‘相貌奇异’的人有什么干系?”
  少年脸皮一抖,又扭头一脸期盼望向胡子男。
  只见那胡子男不动如钟,丝毫不为所动。
  “大、大爷……”卖唱姑娘声音开始带上哭腔。
  “啧!”细眼少年一皱眉,满脸不情愿从怀里掏出一文钱、又从腰里摸出一文,最后从绑腿里揪出一文,小心翼翼排到桌上。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父女俩赶忙行礼答谢,取走铜板转身离开。
  “三文钱啊……”卖唱的父女一走,细眼少年、也就是金虔立即趴在桌上开始默哀预算外流失的三文钱,一脸失落。
  展昭看了一眼金虔面色,叹了一口气道:“回去展某跟公孙先生说一声,这三文钱就报公帐吧。”
  “多谢展……公子!”金虔立即来了精神。
  白玉堂桃花眼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微愕道:“不过三文钱,二位不必如此吧!”
  展昭眉头一皱:“白兄此言差矣……”
  “谁知囊中钱,文文皆辛苦啊!”金钱猛一直身,插言道。
  白玉堂一愣:“小金子挺有文采啊!”
  “五爷过奖!”金虔抱拳。
  展昭微微摇了摇头,目光又移向街对面的吕氏医馆,面色微沉。
  白玉堂瞅了展昭一眼,道:“猫儿,你以为这连续两日失窃药材吕氏医馆如何?”
  “连续两日失窃,这第三日怕也难免。”
  “猫儿的意思是,入夜后悄悄潜入吕氏医馆守株待兔,会一会那个盗取药材的偷儿?”
  “白兄早已想到,何必多此一问?”
  “五爷我只是好奇堂堂开封府的护卫竟也要做偷鸡摸狗的买卖。”
  “大名鼎鼎的锦毛鼠都可做梁上君子,展某有何不可?”
  金虔叹了一口气,继续闷头喝粥:
  啧,又开始了,这没营养斗嘴的戏码一路上就没消停过,真是迫害听觉神经,你说这一猫一鼠年纪加起来都快半个世纪了,怎么还像小朋友似的吵吵个没完?
  “十八摸,大爷我今天除了十八摸其它的曲儿还就不听了!”
  突然,一个声音响彻酒馆。
  “噗……”金虔刚喝进嘴里的大米粥直直喷了出去。
  白玉堂一挑眉:“看来有人和小金子一个爱好啊!”
  只见酒馆南侧临窗一个方桌上坐了一圈人,下座几人皆是家丁打扮,上座一个男子,身着大红缎子袍,大红腰带圈着挺大的肚子,腰上挂了一串翡翠玉佩,五官还算端正,头发油光发亮,挽着一个发髻,上面绑着一道翠绿的发带,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摇着折扇,朝着那对卖场父女大声呼喝:“大爷我今天就想听十八摸,快唱!”
  “大、大爷,我家闺女还小,这种曲子……”卖唱老汉鞠躬央求道。
  “不唱?不唱就……”那男子眯眼一笑,突然一伸手将卖唱的小姑娘拉到怀里,嬉笑道,“就陪我吕大少喝酒!”
  周围一众家丁哄笑道:“对对对,陪我们少爷喝酒!”
  就听底下有人悄声问:“这人是谁啊?”
  “你不知道?这可是对面吕氏医馆的大少爷,名堂大着呢。”
  “就是那个人称吕大少的恶霸……”
  “对对对,就是他!”
  “哎呀,这下可不妙了。”
  “大爷、大爷!”卖唱老汉急急忙忙冲上前,冲着吕大少一个劲儿的鞠躬作揖道,“您行行好,我这闺女年纪还小,不能……”
  吕大少一脸厌恶瞅了老汉一眼:“滚!”
  “大爷、大爷,求求您!”老汉也急了,冲上去就去掰吕大少的双手,可还没碰到吕大少半分,就被吕大少身边的家丁打手一脚踹翻在地。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你家这姑娘的这点姿色,能被我家少爷看上那是福气,竟如此不识抬举。”一个打手朝老汉脸上吐了一口唾沫道。
  众人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旁桌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农家汉子一挽袖子就要往上冲,却被一旁的人给拦住了:
  “别犯傻了,这吕大少家里可是有头有脸的主儿,你要是得罪了他,以后可就麻烦了。”
  “就是,听说他家和县丞还挂着亲戚呢!”
  吕大少扫了一圈敢怒不敢言的百姓,冷笑一声,一把将卖唱小姑娘按在自己腿上,嬉笑道:“来来来,给本少爷倒酒。”
  那卖唱女吓得浑身发抖,双眼泛泪,只是直直瞅着趴在地上的卖唱老汉,泣声道:“爹、爹……”
  趴在地上的老汉也泣不成声:“闺女!闺女……大爷求求您……”
  哭泣声在一片寂静的酒寮中清晰的刺耳。
  突然,就听嗖的一声,一个黑影破空而来,咔嚓一下不偏不移插在了吕大少的桌子正中,众人定眼一看,竟是一根招牌幌子,上面写着“妙手回春”四个字。
  众人都被这横飞而来的布幡惊呆了。
  “诶?!!”
  又一个异声传来,只见酒寮角落里的金虔双眼圆瞪,脸皮抽动,竟好似也是被惊到的模样。
  吕大少才反应过来,顿时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朝着酒寮角落的三人一行怒喝道:“他奶奶的,竟敢管到本少爷的头上,好大的胆子!”向身后一众打手一挥手,“给我上!”
  一众打手立即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往前冲。
  “慢着!”金虔腾得一下跳起身,摆手道,“误会、都是误会!咱也不知道这招牌怎么无缘无故……”
  话刚说了半句,就见白玉堂慢条斯理取出一把筷子,轻悠悠一挥手臂,就见那一把筷子化作一片锋芒,咔咔咔全都钉在了吕大少的桌上,根根筷子入木三分。
  顿时,吕大少一众人皆好似石像一般,全都僵硬定在原地。
  金虔张着嘴瞪着吕大少一众半晌,瞄了一眼身侧白玉堂,却见那白玉堂斜斜靠在桌侧,一副理所应当模样,再看另一侧的展昭,黑烁眸子向白玉堂一转,眸中寒光一闪,又嗖得一下盯在金虔身上。
  金虔不觉眼皮一抖。
  啧,这祸事可是那白耗子惹出来的,猫儿你不去找白耗子算账,光盯着咱做什么?
  展昭见金虔毫无动静,星眸一眯,寒光更胜。
  金虔不由一个激灵,顿时了悟,精神一振,猛然直起腰板,急忙道:“明白、明白,咱这就去!”
  猫儿这意思是让咱去收拾这白耗子闹出的烂摊子啊!啧啧,说什么猫鼠不合?依咱看,这一猫一鼠是默契的很,一个负责闹事,一个就负责威胁咱善后,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猫鼠一家!
  众人就见那角落里的细眼少年噌噌两步走到依然呆滞的吕大少的身前,一把将王家闺女拉过来,眼珠子一转,突然一只脚“咚”的一声踏到桌面上,凶神恶煞喝道:“这小妮子我们……我们……那个……我们恶鼠寨的五寨主看上了,识相的快滚!!”
  “咚!”的一声闷响,众人眼角一瞄,好似看见角落里那个脸上有痦子的黑衣男从椅子上倒到了地上,但又瞬间又爬起身恢复了原来姿势。
  而那个满脸胡子的黑衣男子依然巍然不动,只是肩膀有些可疑的抖动。
  “还不滚?!”那细眼少年突然一声高喝,顿把吕大少一众吓得屁滚尿流,一众打手立即七手八脚架起已经浑身瘫软的吕大少,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留下茶摊上众人直勾勾瞪着那少年,一阵恐慌。
  “听到没?说是什么恶鼠寨的五寨主?!”
  “啊呀,一听就不是善茬!这下可坏了!”
  “这王家闺女可真是命苦啊,怎么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啊……唉……”
  “哎,别说了、别说了,另外两个过来了。”
  茶摊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一脸惊恐频频后退,让出一条通路,直直望着那两人径直走到细眼少年的身边。
  胡子男蹲下身扶起趴在地上的卖唱老爹,又从怀里掏出碎银塞到他手里,痦子男拉过已经吓呆的卖唱女,送到卖唱老爹身侧,然后,就见那痦子男突然一转身,伸手拎起少年的脖领子拖着就走,那胡子男轻轻摇头,转身抽出插在桌子上的布幡,也随了出去。
  三人步履看似好像不紧不慢,可不过眨眼功夫就出了酒寮远在数丈之外,只能隐约听到几句话:
  “恶鼠寨?!五寨主?!哼哼,现在就让我这个寨主收拾收拾你这个小金子!”
  “五爷、五爷,气大伤身,你先息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臭猫,别以为满脸大胡子遮着脸我看不见,你定是在那偷笑……”
  直到这三人不见了踪影,酒寮内的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由有感而发。
  “这恶鼠寨是什么地方,里面的人居然如此凶悍,竟连吕大少都敢得罪?!”
  “你听到没,好像还有个什么猫,我看那什么猫八成就是这个恶鼠寨的大寨主……”
  虽然这些百姓的声音不大,可却偏是顺着小风字字句句都飘在了远处三人的耳朵了,就见那展昭手里的布幡轻轻一歪,不偏不倚敲在了金虔的脑壳上。
  “哎呦!
  *
  子夜时分,吕氏医馆内一片寂静,只有两个巡夜家丁靠在门边打哈欠。
  医馆屋顶上,隐隐能看到三个人影,中间那人死死抓住房檐,生怕自己滑下去,右边那人,定然不动,左侧那人,却是悠然躺在瓦片之上,正是金虔、展昭、白玉堂三人。
  “你说这吕氏医馆都连续两日丢失药材,怎么只有两个看门护院?”金虔东望望,西看看,有些莫名。
  “谁说没有?”白玉堂顺手一指,“中堂柱子后边藏了三个,柜台下面躲了五个,门后有四个,院子的树丛里还有六个,如果算上躲在内堂的吕大少,一共有十九人。”
  “这么多人?”金虔细眼咂舌,“咱怎么一个都没瞅见?”
  “看来开封府的校尉也不过尔尔啊。”白玉堂丢来一句。
  身侧展昭气息一滞:“金校尉,回府后训练时辰加半。”
  金虔应景一个哆嗦:“属下遵命……”
  白玉堂嘿嘿一笑,又道:“除了那个吕大少,都是些有武功底子的,那个偷儿最好有些功夫,否则若想脱身,怕不容易啊。”
  “功夫底子?”金虔一愣,“难道不是一枝梅?”
  “一枝梅?”白玉堂一笑,“不是那只懒虫。”
  “连续两日来同一家医馆偷盗,会过多留下线索,一枝梅乃是江湖盗首,向来行事谨慎,不留踪迹,不过犯下如此错误。”展昭道。
  “接连两天都只偷一家,若不是和这吕氏医馆有宿怨,就是个不入流的偷儿,一次得手,便沾沾自喜,不愿换地方了。”白玉堂又笑道。
  “嘘。”展昭突然出声道,“来了。”
  金虔立即静神凝气,定眼观望。
  只见后院院墙角落里的树丛一阵瑟瑟晃动,然后一个矮小的人影从树丛里爬了出来。
  “竟然是从狗洞里爬进来的?”白玉堂更乐,“果然是个不入流的偷儿。”
  “是个孩子。”展昭皱眉道。
  就见那偷儿四下一打量,顺着树下阴影快步走到医馆东厢房,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在锁子上捣鼓了两下,铜锁咔嚓一声就开了。
  金虔不由暗自赞叹:哪里不入流了?就冲小小年纪便有这瞬间开锁的本事,这位就可称得上是偷界的未来之星啊。
  就见那小偷儿身形一晃,闪入厢房,不过片刻,便背了一个包袱出来。
  “有轻功的底子……”展昭道。
  “而且这身法——嘿,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啊?”白玉堂饶有兴致。
  “看起来像……”金虔也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一枝梅!”三人异口同声。
  三人话音未落,就见院内突然灯火通明,呼啦啦一堆人冲到了的后院,将那小偷儿围了个水泄不通。
  “哼哼,今天本少爷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定叫你这偷儿插翅难逃!”吕大少摇着扇子,拨开人群走到那偷儿身前,神气活现道。
  火光映照下,金虔这才勉强能看清那偷儿的身形,身材矮小,手脚纤细,果然是个孩童。
  吕大少也看清了偷儿的模样,一阵冷笑:“我当把青集镇上下折腾的鸡飞狗跳的是个什么人物,原来不过是个毛还没长齐的臭小子!给本少爷抓起来,先乱棍痛打一顿再送官查办!”
  一众家丁手持刀棍向小小偷儿围了过去。
  那偷儿频频后退,步履凌乱。
  “哎呦,看来这小小偷儿不会防身武艺啊。”白玉堂挑眉道,“猫儿大人,如今该如何是好?”
  展昭双眉一紧,正要开口,突然,就听院内一片嘈杂。
  “这个臭小子!”
  “抓住他、抓住他!”
  原来是那小偷儿从腰上解下一个袋子,扬手一抖,洒出一片也不知是什么成分的灰尘,迷了一众家丁的眼,使众人好似无头苍蝇一般乱窜,那偷儿却趁乱顺着墙边溜出了人群,一弓腰就朝那狗洞爬去。
  “嘿!你跑了可就麻烦了。”白玉堂话刚出口,身形一闪就已飞到了那偷儿身后,长臂一捞,眼看就要把那偷儿抓住,不料有人比白玉堂的手还快,只见一道细影飚出,有人用软鞭将那偷儿腰肢一卷,带离白玉堂身侧,疾飞而去。
  白玉堂身形一转,随后疾驰追上。
  展昭立即飞身追了出去,金虔也赶忙追在两人身后。
  三人身形风驰电掣,紧追不舍,可用软鞭救走偷儿之人身形也是如风如电,一只手拽着个偷儿,脚下步法却是丝毫不打折扣。
  几人一队前一队后,不过片刻就奔出城门,来到郊外。
  “真是,又不是生人,跑什么跑?!”白玉堂不耐烦道,手腕一抖,发出一颗飞蝗石,直奔前面那人脚踝。
  那人脚下一个趔趄,身形一顿,就在这一顿的功夫,展昭、白玉堂两人已经来到此人两侧,一边一个将此人夹在正中,金虔身形最慢,只能追到此人身后。
  “如此偶遇,梅兄竟然连声招呼都不打就不辞而别,太不给白某面子了吧。”白玉堂嬉笑道。
  “梅兄,展某有事相询,请暂留脚步。”展昭沉声道。
  金虔气喘吁吁,一拍面前人肩膀:“你、你这个一直霉……真、真是……”
  使软鞭之人缓缓扭身,突然一脸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展大人、金校尉和白兄,小弟一时眼拙,没认出来、没认出来。”头顶一撮银发闪闪发亮,一脸懒懒笑意,正是“江湖第一神偷”一枝梅。
  “没认出来?”白玉堂挑眉一笑,“江湖上谁人不知一枝梅易容手法冠绝天下,我们这点小把戏怕还入不了梅兄的法眼吧?”
  “白兄过奖了,白兄这装扮,实在是出人意料,一枝梅自问还没有如此本事能将人乔装成如此模样,实在是惭愧。”一枝梅笑道。
  白玉堂脸皮一抖。
  “梅兄,”展昭抱拳,目光一瞥趴在地上的偷儿问道:“敢问梅兄和这位小兄弟是何关系?”
  “关系?没关系!”一枝梅急忙道,“在下只是听说青集镇有药材莫名丢失,江湖又盛传是在下做的,一时好奇,所以才来看看。”
  “梅兄当真和此人毫无关系?”展昭追问。
  “当真没关系!”一枝梅肯定道。
  “那梅兄为何要搭救此人?”
  “展大人!”一枝梅一只手搭在展昭肩膀上,叹息道,“在下若是不救他,万一他被送到官府大狱里耐不住严刑拷打一时口松承认自己就是一枝梅,那在下以后还有何脸面在江湖上行走?”
  “小逸才不会如此窝囊呢!”一直趴在地上的那个小偷儿突然出声,一抬脸孔,瞪着一双圆溜溜亮晶晶的大眼睛,鼓着沾满灰土的腮帮子,满脸倔强道,“小逸才不会丢一枝梅师父的脸呢?”
  “一枝梅师父?!”白玉堂、金虔同时惊呼。
  “师父?什么师父?”一枝梅一下蹦起老高,惊道,“我一枝梅何时收过徒弟?臭小子你莫要胡说!”
  “师父?是不是徒儿做错了什么?师父为什么不认小逸了?”自称小逸的偷儿忽的一下抱住一枝梅的脚腕,呼道。
  展、白、金三人同时瞪向一枝梅。
  “梅兄,此人是你的徒儿?”展昭皱眉。
  “不是!当然不是!在下从来没见过此人。”一枝梅摆手道。
  偷儿小逸闻言,顿时嘴儿一扁,眼珠子一红,就呜呜哭了起来:“呜呜呜,都怪小逸笨手笨脚没能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偷药材被人发现,还、还连累了师父,都怪小逸不好,师、师父,小逸知道错了,师父您可别不认小逸啊……呜呜呜……”
  “霉兄训练徒弟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啊!”金虔若有所悟道。
  “青集镇数家医馆丢失药材是梅兄命徒弟所为?”展昭沉声道。
  “霉兄,你徒弟全都招了,你也速速招了吧。”白玉堂摸着下巴道。
  “哎?!哎?!你别哭啊!先说清楚再哭啊!”一枝梅朝着地上泣不成声的偷儿小逸,又望着瞅着步步紧逼自己,脸色愈加不善的展、白、金三人,薄汗满面,跳脚道,“在、在下真的没收过徒弟啊!!”
  委屈的呼声在漆黑的夜空中回荡,惊起飞鸟一片。
  **
  小小番外:
  展昭、白玉堂、金虔离开开封府后,花厅内包大人与公孙先生一段不为外人所知的对话。
  “公孙先生为展护卫乔装所用的胡子难道只有一副?”
  “当然不是,学生房里还有三副同样的胡子。”
  “那为何不用在白少侠身上,反而在白少侠脸上……咳,想陷空岛锦毛鼠也算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此行若是无人认出便也罢了,若是被他人识破身份,这……”
  “白少侠相貌太过俊俏,用胡子乔装反而会适得其反,更显怪异,怕会更引人瞩目,不利暗访。”
  “可展护卫的相貌也十分俊朗……”
  “大人!难道大人忘了?!”
  “哎?”
  “尚方宝剑是何人所盗?”
  “啊……”
  “开封府是因何人所累险些犯下欺君之罪?”
  “哦……”
  “展护卫的相貌是缘何人之故险些破相?”
  “……”
  “若不是仰仗金校尉的妙手回春,就因展护卫的相貌……大人可知这开封府上下的开销用度花红福利……”
  “是、是公孙先生所言有理,本府失虑了、失虑了!”
  “大人明白就好。”
  俗话说的好:读书人是惹不起滴!
  所以说,开封府上通天文下通地理通晓古今诗文满腹的公孙先生更是坚决不可得罪滴!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回可要命了,墨心重写了三遍,总算是写出来了
距离上次更新……默……
对不起大家,作揖
终于有新人物出场了,撒花
是一个粉“可爱”正太呢!
不用怀疑,墨心就是个正宗的正太控,厚厚
更新后才发现今天是重阳节……
也就是老人节
难道这是天意,连老天都在暗示墨心已经步入老人一族了吗?
祝诸位家里的“老人家”们身体健康,厚厚
                  第五回 榆林村二师再现 妙计献又惊英雄
  夜半时分,夜色浓重,一片黑寂的青集镇郊外,只有一枝梅的声音分外清晰。
  “展大人、这偷儿真的不是在下的徒弟!青集镇丢失药材一事,确与在下无关!”
  “什么?!皇宫宝物失窃?那与在下何干?!”
  “在下何时去过皇宫盗宝?白兄你莫要诬陷在下。”
  “皇宫宝物失窃和青集镇丢失药材?展大人,这、这……也太风马牛不相及了吧!”
  “在下如今自从上次与诸位分别后,那是循规蹈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等的善良百姓!”
  “在下冤枉啊……展大人,你可要还在下一个清白啊……”
  金虔瞅着不远处三道人影,叹了口气。
  自一刻钟之前,就仅能听到一枝梅一个人在那边大呼小叫,虽然听不清将一枝梅擒住的展、白二人问了何种问题,但就从一枝梅的回答也能猜到几分。
  只是,这猫儿和白耗子的审问水平也太次了吧,问了大半夜,就只听见一枝梅大呼冤枉,连半根毛的线索也没问出来,直听得金虔眼皮打架,脚底发疼,终是熬不住困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瞄着三人忍不住吐槽道:
  “月黑风高荒郊野外,三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敢问这位哥哥如何称呼?”
  一声“哥哥”叫的既水灵、又清脆,听得金虔一个激灵,扭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正好坐在那个自称小逸的小偷儿旁边,此时,小小偷儿正用一双晶亮亮的眸子盯着自己。
  刚刚黑灯瞎火的没看清楚,如今离得近了,金虔才看清楚,这小逸长得还真是——讨喜啊。
  纤纤长长的眉毛,又大又亮的眼睛,长长密密的睫毛,粉粉润润的小嘴,细细弱弱的身形,虽然脸颊上黑一块、黄一块又是泥又是土的,但露出来的皮肤却是一等一的白皙,这个年纪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偷儿,什么都不用说,光往那一站,就让人心生好感,恨不得能给他手里塞两个冰糖葫芦。更何况此时小逸正用一种三分可爱七分乖巧的表情盯着金虔,加上这一声脆生生的“哥哥”,听得金虔是连骨头都抖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