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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道士下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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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阳许是察觉到了我不怀好意的目光,说道:“我方才与你玩笑呢,放心,那两位男童,都还活着。别人不了解我的性子,难道你也不了解么?”

    华阳这一问,我顿时无言以对。

    平心而论,以前的时候,我曾以为自己对这位二师兄起码有*分的了解,可如今,可此刻,只能说,对华阳的了解,只怕连一两分都未达到。

    心里想着,嘴上答道:“以后在我面前,少开这种莫名其妙的玩笑,也不要用任何伪装。你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我或许不了解你的性子,但你无疑了解我的性子。”说完之后,徒增几分后悔,怕是场面会尴尬,急忙转移话题道:“酒足饭饱了,该去看看王五郎与翠娘了。”

    华阳既未作答,更未驳斥,而是默默跟在了我的身后。

    华阳的反应,既在我的意料之内,又在我的意料之外。

    然则,正是因此,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华阳啊华阳,你这般,我又该如何去做呢?

    一路走来,满腹心事,以至于,到了王五郎家门口之时,浑然不觉。

    守在门外等了半晌,见着王五郎与翠娘一直在交谈,所交谈的内容,无非是东家长、西家短一类。

    女子对这般的事情感兴趣,属于女子的天性,男子也敢兴趣,实属稀奇。

    王五郎就属于这般稀奇当中的一员,他与翠娘交谈之际,面带笑容,极富耐心,间或还插语一两句。

    此种情景,可谓是亮瞎了我的狗眼,更是震撼了我的三观。

    二更天之后,王五郎和翠娘停止了交谈,房中的灯,也熄灭。

    值得一提的是,王五郎房中的灯,足足点了将近两个时辰。

    众所周知,普通的百姓家中,除了逢年过节之外,在寻常的日子,一般不会出现点灯的情形。即便在喜庆的节日,点灯也点不了多久。

    并非是不想点灯,着实是点不起。

    然而,这王五郎一点就是两个时辰的灯,此等情景,唯有在那些富商家中才会出现。

    单就这两个时辰所耗费掉的蜡烛,所需的经费,可绝迹不是个小数目。

    王五郎一个卖糖葫芦的,上哪有这么多的钱财呢?倘若他当真有这么多的钱财,何以住在这处荒郊野外?又何以住在这间偏僻的院落呢?

    边思量,边紧紧盯着继续查看。

    蓦然想到什么,我与华阳就如此盯着人家的闺房,人家若是行那夫妻之事,岂不尴尬?

    所幸的是,熄灯之后,并未听闻到什么不堪入耳的声响。

    半个时辰之后,门缓缓打开,从里头走出一个人来。

    那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位美男,一位面如冠玉一般的美男子。

    并非是王五郎,然而,确乎又是王五郎。

    一位这般姿容的绝世美男,为何要掩藏自己的芳华绝代,反而以丑男的面目示人呢?

    难道说,正是由于拥有绝世之姿,正是由于太过显眼,王五郎才会选择以这般方式低调做人么?

    所谓过犹不及,王五郎的这种低调,这种特殊,反而更加引人注目。

    华阳没有说错,王五郎有问题,有大问题,普通的凡人,即便有易容一类的高超本领,变脸都断然不会变得如此出神莫化的程度。

    此刻,我即便不想去承认,可又不得不去承认,王五郎是妖,绝迹是妖,至于是什么妖,暂且还不得而知。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既然王五郎是妖,何以不使用法术,反而走门呢?半夜开门,难道不怕吵醒翠娘吗?

    王五郎出门之后,去了一个原本早在我与华阳预料当中的地方,那个地方,俨然正是那处山洞。

    王五郎在山洞内巡视了一圈,最后坐到了山洞内那张木床之上,运功调息。

    在其调息期间,口中所含着的内丹,若隐若现,有几次,甚至呼之欲出。

    内丹是妖最重要的东西,可谓是上面蕴含了妖的灵力和精气。

    换而言之,内丹往往是判断妖身份的最好依据和证明。

    并非狗妖,并非狼妖,也并非狼狗妖,与先前的判断几乎如出一辙,是妖,但断定不出是何种妖怪。

    什么样奇奇怪怪的事情都能让我与华阳给遇上,依我们的道行都断定不出来,那充分说明,此事有大蹊跷。

    “华阳,我为何感觉我们俩又落入到某种陷阱当中呢?你是否可以宽宽我的心,告诉我,面前的这个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呢?”信手拉着华阳,走到山洞之外。

    华阳停下步子,就近找了一颗大树,身子靠了上去,“我若说我当真不知晓,你会相信么?”

    我摊了摊手,答道:“华阳,你这意思,这内丹我是不能要了是么?”

    “想要自然能要,也未必会是件难事。”华阳答着,从树上起身,“是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想要他的内丹,那便是刀山火海,也得替你取来。”

    华阳此言一出,我是生生怔了半晌。

    在这一刻,在这月朗星稀的黑夜,华阳的眼眸,泛着阵阵柔光,宛若日月星辰一般灿烂。

    王五郎确乎是位美男,也确乎芳华盖世,但与华阳相较而言,诚然比华阳还差了几分。

    不敢去看华阳的眼,其实并非仅仅因为那种璀璨光芒,更因华阳的眼里,有一种我从来都不曾懂的情愫。

    那是一种爱意,但里头,却包含了许许多多别的东西。

    王五郎用功调息之际,原本是极好的偷袭时机,老实说,方才某一瞬间,我甚至已然动了下黑手的念头。然而,偷鸡摸狗和使阴招暗算,实乃有损我的威名,也实乃有损老头子的威名。

    咱是有大道行之人,成仙虽是目的,结果也固然重要,不过,也没必要急于这一时。

    再则,心中还有疑惑尚未消除,王五郎暂且还不能除去,还得留着。

    再回去时,王五郎已然调息完毕,躺在床上,面朝洞顶,似乎在沉思什么。

    不回去与自己心爱之人厮守,而是在这里发傻发呆,王五郎此举,十足引起了人的好奇与探究。

    不是说是什么恩爱夫妻么,不是说对翠娘情根深种个么?此刻,我有种怀疑,深深的怀疑,王五郎与翠娘之间,究竟是何种关系呢?是否像表象一般,为正常的夫妻,为恩爱的夫妻呢?

    原本以为,王五郎外出,或许是来看浩浩与失踪的那名男童,殊不料,事与愿违。

    “华阳,你说,这王五郎究竟把那两个孩童藏在何处呢?有没有这种可能,那两个孩子,是别的妖怪所抓呢?”想到这茬,求证道。

    华阳迅速否决了我的提问,“不是,那两个男童,确乎是王五郎所抓。至于藏在何处,待会便知。”

    好你个华阳,分明就知晓什么,分明就察觉到了端倪和猫腻,可就是不告诉我,就是任由我胡思乱想。

    素来以为自己还算聪明,素来以为自己道行还算高强,可与华阳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时时刻有种被他给秒成渣的感觉。

    华阳在我面前所展现出来的,兴许连他真实本领的三四分都不到,倘若当真卯足了劲,使上十分力气,那绝迹得把我给秒杀地无影无踪、无踪无影。

    收回心思,继续监督王五郎的举动。

    王五郎发呆发了半晌,起身,朝洞外走去,但并非朝着自个家的方向,而是走到了反方向去。

    尾随其后,跟着王五郎来到一座破庙里。

    那处破庙,距离山洞有二三十里的路程,四周荒无人烟。从残旧的程度来判断,已然废弃数十年之久。

    庙里,有座残缺不堪的佛像,斜倒在地上,看着约莫像是弥勒佛。

    王五郎走进庙内,将神像从地上搬起。随即,神像之上,出现一个方洞,长宽俱都在一尺有余,足以容纳人身下去。

    王五郎顺着方洞,跳了下去,不带丝毫犹豫。

    不用跟着去看,也能推断出,王五郎定然是将浩浩与那位孩童藏到了地下。

    难怪一直察觉不到他们的行踪,原是隐匿在了佛家圣地。

    破庙也是庙,破佛像也是佛像,但凡是座庙,但凡有佛像的存在,就有佛法的普照。

    许是正因如此,才使得浩浩他们的气息受到了干扰。

    王五郎果真乃聪慧之辈,兴许一早就听闻到我和华阳到了此地,因而,即便作奸犯科,也想出这等藏人的好地点。

    果真,方洞之内,很快便有凡人的气息传来,并且是孩童的气息传来。

    同样是凡人,男人的气息,与女人的气息,不同;老者与青年人的气息,不同,青年人与孩童,老者与孩童之间的气息,亦是不同。

    外行摸不着门道,然而,修道之人,但凡拥有一定的道行,单凭气息,就能判断出对方的性别,年纪大小,以及简单过往。
115:狗妖?狼妖?(五)
    确乎有两位男童,年龄俱都在七岁到八岁之间,其中一位,赫然正是浩浩。

    浩浩消失不见的地方,留有他的气息,很容易就能捕捉到。

    很快,从里面传来孩童的声响,“叔叔,你不是说给我们带糖葫芦来吗?”失望沮丧的语气,但并未有太大的抱怨和其他。

    正常情形下,普通的孩童,若是被人给抓起来,不是该哭该闹,不是该哭爹喊娘才对吗?

    随即,又听闻一道成年男子的声音响起,“看,叔叔这不给你们带来了嘛,这是你的,这是你的,来,拿着,慢慢吃,吃完还有。”

    虽则看不到情景,但画面全然可以脑补。

    这岂是只妖,分明就是一位慈祥可亲的凡人。

    王五郎喜爱孩子,似乎极为喜爱,既是如此,他与翠娘成亲已有两年,按说早应该有了自己的孩子。

    然而,事实上,并未有,并且,翠娘也尚未怀有身孕。

    这其中的缘故,莫非是由于王五郎妖的身份,而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会是个人妖?

    妖和凡人媾合之后,产生的结晶,虽则是只半妖,是个人妖,不过,妖族的血统遗传地会更为多一些,真身也会为妖族。譬如,倘若一只女狐妖和凡人男子有了孩子,那孩子呈现的性格和特征,狐族的会占主导,并且,那孩子的原形并非凡人,而是狐狸。

    说地直白一些,妖族和人族之间,妖族的遗传为显性遗传。

    再说地直白一些,所谓的半妖,所谓的人妖,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体内,八成之上会是妖的属性。

    虽则妖比人强大数百倍,数千倍,乃至数万倍以上,然而,妖要经过数百年、数千年的修炼,才能拥有人形。

    这就表明,妖是比人低等的形态,而同时意味着,人是妖在某一阶段的目标。

    或许,正是因此,王五郎才会既喜爱孩子,但又并未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当然,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推测和直觉而已,事实兴许会是完全不同的情形。

    王五郎的反应,虽则异常,但同时说明了一点,那便是,这两个男童,落到他的手上,不会有性命之忧,起码短时间之内不会有。

    并非要吃他们,也并非是要吸取他们的阳气,而是把他们关在这处破庙地下,又对他们这般亲切,这是摆明了把这两个男童当自己儿子一般养。

    王五郎不止给两名男童带了糖葫芦,还给他们讲故事,唱儿歌,哄他们入睡,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之久。

    见过母爱泛滥的,可父爱如此泛滥的,着实头一遭遇上,不由得唏嘘不已。

    待见着王五郎离去,我与华阳才开始施法,将那两名男童救了上来。

    两名孩童,俱都在熟睡当中,对于所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待细细打量之后,有过片刻的震惊。

    这两名男童,长相极为秀美,并且,两人之间,有七八分的相像。若不知情,铁定会以为这是一对兄弟,抑或是孪生兄弟。

    这并非核心和最关键的方面,令人最惊奇的是,这两位,与王五郎的妻子翠娘的容颜,俱都有几分相像。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面貌相似之人,倒也并非稀奇,然而,这两位男童,不止与翠娘的相貌像,神韵和气质,亦有几分相像。

    能做到这般相似的,断然不会是巧合。

    这两名男童,与翠娘之间,定然有某种不为外人所知的隐秘关系。

    待开了天眼,查探过这两名男童的往事之后,我是不由得思绪万千。

    难怪能相似到如斯程度,原来,这两名男童,俱都是翠娘的私生子,并且,当真是一对孪生兄弟。

    翠娘今年,不过双十年华,而这两名男童,已有七周岁零四个月。这就意味着,翠娘生他们两人之际,不过十三岁,而怀他们之际,不过十二岁。

    女子,十四周岁才属及笄之年,才算成年,才能与人成亲。

    翠娘并非早早与人私定终身,也并非早早就干出那等苟且之事,而是被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在十二岁那年给活活糟蹋。

    那位畜生,并非别人,正是越州知府张无能的管家,正是浩浩的爹张通。

    翠娘出身穷苦,家中,上有三位哥哥,下还有一位弟弟与两位妹妹。

    张通对翠娘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之后,给翠娘的父母五十两银子,算是息事宁人。

    鉴于五十两银子并不是一比小数目,鉴于他们还有别的子女,鉴于翠娘不过是个女儿,翠娘的父母,就那般无情地卖了自己的女儿。

    林子大了,什么鸟人都有。这个世间,有不孝的儿女,同样亦有猪狗不如的父母。

    做为普通的百姓,做为一介任人宰割的平民,做为凡夫俗子,翠娘父母的做法,我表示能理解,深深地理解。

    然而,能理解,并非代表就认同和赞同。

    翠娘为了父母,为了家人,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在心,只得忍辱负重。

    本以为噩梦从此就会远离,殊不料,翠娘不止被张通玷污了清白,还因此有了身孕。

    此般情形下的缘分,属于标准的孽缘,此般情形之下的孩子,也属于标准的孽子,自然不应让他出生在这个世间。

    有些事情,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又或许,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翠娘虽则服了打胎药,可肚中的孩子,并未被打掉。

    此后,翠娘又先后服了两次打胎药,肚中的孩子,仍是未被打掉。

    三次之后,使得翠娘的父母认为,这个孩子,兴许是上天派来试探他们的诚意,不敢再生打胎的心思,反而监督自己的女儿,让她生下了孩子。

    翠娘生下来的,是对孪生兄弟,孩子刚出生,被翠娘的二嫂偷走一个,以高价卖給了城西米行的贾老板。

    另一个,则被张通给强行抱走。

    禽兽张通,许是作孽太多,他的的妻子,不能生养,娶了一房小妾,亦是不能生养。听闻翠娘有了自己的骨肉,还是个男孩,带了几位奴仆,直接将孩子给抢走。

    张通抢走的,正是浩浩。

    与浩浩一起被王五郎抓到地窖的那名男童,正是城西米行贾老板的儿子贾小玉。

    原本以为,王五郎将这两个男童抢走,是想要充当父亲的角色。可此刻看来,事情或许并非如此简单。

    翠娘与张通之间的过往,虽则极少有人知晓,然而,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张五郎并非是凡人,而是妖,而是拥有高强道行的妖。

    姑且不论王五郎的动机如何,浩浩和贾小玉自然不能送回,必须将他俩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城东的城隍庙最属合适不过。

    城隍庙里,既供着土地神,还供着阴司的十殿阎王。

    土地神在仙当中,属于地仙,并且位份极低,然而,他所管理的事务,颇为细碎,可谓是芝麻大的官,但却有着实惠的权力。

    十殿阎罗,不止掌管凡人生死,更是掌管六界其他生灵的生死。

    因而,城隍庙这般的地方,一般的小妖小怪,绝迹不敢靠近寸步。

    再则,老头子和凡间的这些土地公,几乎个个交好,就连我,都与其中几位分外熟识。

    所谓熟人好办事,这是放之四海,放之古今,放之六界当中,皆为准确的真理。

    华阳显然和我想到了一处去,已然抱着浩浩和贾小玉朝着城东的方向走去。

    虽则都是七八岁的孩童,可毕竟是两位,而华阳就像捏着两只蚂蚁一般,极为轻松地将两位孩童抱在怀里。

    其实,大可以将他们拎在手里,荣华之所以这般做,兴许是怕将他们两个给吵醒。

    华阳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华阳是个总让我猜不着、摸不透的人,这是我最近一段时日以来最大的感受。

    城东城隍庙内,土地公并不在里头,十有*是跑到哪里寻欢作乐去了。

    越州城隍庙的土地公,和我并不熟络,但与大师兄极为熟络。

    此位土地公,名叫张秉承,是掌管诸位土地公的福德正神的后世子孙。

    昔日,他曾在紫阳观来过几趟,因为大师兄的缘故,和我打过几次照面。

    张秉承和大师兄的交情极好,一来紫阳观,不去拜会老头子,反而赖在大师兄房中,死活也不肯走。

    再则,张秉承对我,似乎极其不受待见,每次见到我,都是一副我抢了他几个馒头的羡慕嫉妒恨神情。

    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让我对他的性向产生了严重的怀疑,让我以为,他是对大师兄有了觊觎之心,有了爱慕之情。

    那个时候,感情这个东西,与我而言,是个莫名其妙又莫可名状的东西。张秉承爱慕大师兄也好,纯粹的友情也罢,与我有半个铜板的干系?

    我是和张秉承没有干系,然而,张秉承却与我有干系。

    这不,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张秉承便从昆仑山赶了回来。

    你道张秉承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张秉承说:“听说你和绝尘闹翻啦!”

    张秉承的脸上,带着春风一般的笑容,心情显然甚好。
116:狗妖?狼妖?(六)
    我与大师兄,闹翻了么?自打这次下山之后,自个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然而,闹翻不闹翻,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他张秉承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事实上,的确与他张秉承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张秉承盯着我,欣赏了半晌,然后,得出了最终的结论,“原以为你与绝尘,外人压根没有插足的份。真可谓是,没有拆不散的眷侣,只能不努力的第三者。”

    怨不得我一路心情忐忑,这张秉承,果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逮着机会损我几句,他岂会罢休呢?

    损我不要紧,要紧的是,提起我的伤疤,重重将我的伤疤给揭开,并且是在华阳的面前将我的伤疤给揭开。

    事实上,我与大师兄,并非像外人以为的那般、像张秉承以为的那般是眷侣的关系,然而,大师兄对我,的确是素来关爱有加,宠爱有加。即便是个瞎子,只怕都能感知到他对我满满的爱意。

    而我对他呢?这个问题,相当复杂,复杂到我不愿提及,更是不愿去思考。

    即便如此,无可厚非的是,大师兄在我心目中,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华阳始终不曾在我面前提及那日之事,只因他比我都知晓实情,只因他太过了解我。

    张秉承不一样,张秉承若不落井下石,若不趁机看我笑话,那才叫怪事。

    还是那句话,落井下石无所谓,看我笑话也无所谓,张秉承千不该万不该当着华阳的面。

    华阳和大师兄之间的关系,原本就微妙,此番,亲眼看到我因为大师兄的缘故受了委屈,心中和大师兄的间隙和隔阂,只怕越大。

    思量至此,按捺住想要一符贴死张秉承的冲动,莞尔一笑,道:“那你与大师兄,岂非不正有了发展的机会么?不过,我们紫阳观已经有名女道抢先了,你下手已然晚啦!”

    敢揭我的伤疤,敢让我难受,我自然不能让他这位土地公舒服和惬意。

    果然,张秉承的脸,瞬间通红,“你说什么呢?你是说我有断袖之癖吗?你才有断袖之癖,你全家都有断袖之癖。”

    不生气,不动怒,极为平静地答复道:“老张,你晓得不晓得,解释就等于掩饰呢?你越解释,就越表明你真心爱慕大师兄。”敢将我一军,看我不将死你。

    张秉承的言语,算是还带有几分委婉,而我,丝毫不留任何情面给他。

    张秉承与大师兄,一向以兄弟相称,而我,则叫他老张。

    这一挑明,张秉承连耳根都通红,“谁爱慕绝尘了?这同性之间,关系一好,就叫断袖之癖吗?”

    “那这异性之间,关系一好,就叫眷侣是么?”我反问道。

    张秉承面色一变,求饶道:“好吧,姑奶奶,算我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向你道歉总该行了吗?”

    “老张,你如此犯口舌,也不怕你庙中哪位阎王拔了你的舌头。”五分恐吓,五分提醒道。

    张秉承答道:“他们我倒是不怕,端怕姑奶奶你!”

    此时,无意之间,瞥见华阳看张秉承的眼神,分外古怪。

    想起正事,对张秉承叮咛道:“老张,把这两个孩子暂且放在你的城隍庙之内,记住,可得给我们看好喽,千万莫要被妖怪给抓走了。”

    张秉承咧了咧嘴,不屑道:“你爱放就放,本仙可没答应会替你看管。”

    见此,我朝华阳示意了一眼,华阳迅速将怀中的两个男童放在了地上。

    “你爱管不管,不过,我可有言在先,他们两个,若是少一根毫毛,我到时拿你是问。”

    张秉承并未回答我的话语,而是盯着华阳,上下打量了半晌,“你这小丫头,该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我早就告诉过绝尘,让他防着点你这二师兄,绝尘还不听。是个明眼人都知道,你这二师兄,绝迹会是绝尘最大的劲敌与障碍。看吧,被人挖墙脚了吧?”

    “你若喝多了,就蒙头睡觉去,少在这胡言乱语。”我眼眸一变,神情一冷,“你是嫌最近自己的时日过地太清净了,想让我给你松动松动筋骨么?”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张秉承的时候,当时,我的法力还很低微,硬生生将他当成了误闯茅山的妖怪,与他打斗地不可开交。后来,所幸大师兄及时赶到,若不然,我俩非得两败俱伤、鱼死网破不可。

    张秉承虽则早已位列仙班,可说实话,他的法力,真心不咋滴,也就占了他先祖张德福的光。

    值得一提的是,张秉承的长相,让人压根无法将他与土地公联系起来。

    在凡人眼里,土地公是位又老又矮的白胡子老头。

    而张秉承呢?张秉承是位丰神俊朗的青年,可谓是颠覆了寻常人的认知和三观。

    从容貌来看,张秉承的年纪,大致相当于凡人男子双十年华的模样,实则,他今年已有三百五十多岁。

    正是因此,我才唤他老张。

    张秉承听闻我的话语之后,神情愈发不屑,“你以为谁怕你似的,我是懒得与你一介女流之辈计较。”

    我与张秉承交谈之际,一直在注意华阳的反应,见着他的神情比我想象当中要好,才渐渐放下心来。

    方才,张秉承说出挖墙脚三个字之后,华阳的眼神,瞬间大变,但旋即恢复如常。

    华阳在那一瞬间,动了杀心,还是动了大的杀心,但他及时得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倘若交战,张秉承绝迹不是华阳的对手,而华阳若是杀了张秉承,或是伤了张秉承,都将会给他惹来天大的麻烦,顺道给我,也将惹来天大的麻烦。

    “行了,懒地与你争辩了,我还有正事要处理呢,看好那两个孩子。”再行叮咛了一句,转身,离去。

    走了老远,听见张秉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谁答应你了?你就这般独断独行吧,难怪绝尘会……,看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你!”

    在三位师兄和师弟的面前,我确乎有些任性,有些独断独行,其实,只是因为他们和我走地亲近,是自己人的缘故。

    然而,张秉承不是自己人,是外人,在他面前,我自然是不敢如此放肆的。

    可是,依我对张秉承的了解,他可是个名副其实的贱骨头,你若好言相求,他绝迹不会将你放在心上,当然,也有例外。那个例外,不是他者,正是他口中那个绝尘,我那大师兄。

    我偏头,看向身旁的华阳,淡然说道:“华阳,什么时候若忍受不了我了,一定记得告诉我一声。”

    原以为华阳会让我不必计较张秉承的狗言狗语,或是说些安慰我的严词,再不济,也会说出他能忍受一辈子这般的话语。

    殊不料,华阳答道:“都忍受这么多年了,早已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了。”

    我顺嘴啐道:“明白师兄大人您的意思了,我知晓自己是个坏丫头,可您也不用隔三岔五来提醒。”

    反复思量,三位师兄和师弟当中,我与大师兄关系最为密切,若说纵容与包容,若说牺牲,肯定是大师兄的最多。

    然而,华阳数次在我面前,有过幽怨的表现,以致于让我误解为,自己当真做出过亏欠他的事情来。

    其实,并非想与他斗嘴,实乃,由于张秉承那长舌男,我的心情,瞬间极差,而华阳的心情,只怕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华阳总是能一眼看透我的心事,因而,他绝迹知晓我此刻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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