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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鹰血箭-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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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地设立在隐秘的山林中,并且在那座无名山的四周又布下迷惑感官的魔法,以确保安全。

    费娜尔在那个女人进来房间告诉目前自己所处的地方是疾风盗贼团时,她的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什么东西,就像是曾经经历了什么与这个盗贼团相关联的回忆……不过,她所能记得的印象中,可没有这个盗贼团的存在啊?

    无论如何的,她一个女性在得知了自己处於盗贼团之中仍然会起了该有的紧张及恐惧感,而她这样不安的神色当然没逃过眼前那名二十来岁的女人的眼睛。

    「别摆出那样的表情嘛!虽然你长得还算精致,而且又拥有大多数人喜爱的精灵血统……」女人在这时注意到了费娜尔的耳朵,她突然兴味昂然的说道:「嘿嘿,瞧你那可爱的尖耳朵,抖得跟什么一样,这是在给朝人家的心窝里搔痒吗?嗯嗯!你就用现在这副模样上去奴隶拍卖场,肯定你的身价能够排在前五名!」

    作恶多端,见钱眼开的女盗贼一下子就发挥了对“商品”的敏感神经,她天花乱坠的吐出满口奴隶经,直到费娜尔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她才从金钱地狱里清醒了过来。

    「嘿……抱歉、抱歉,我又在胡说八道了。」

    女盗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小妹妹你可是修葛罗斯那小家伙带来的小猫咪呢!我们哪敢动你啊!」

    「请注意你的用词!」

    费娜尔虽然现在还是十分的害怕,但她仍不忘纠正眼前这位女盗贼对於王子殿下不合格的礼仪称呼。

    「好啦好啦!别在意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了,我叫做艾鲁芬,我大哥叫我过来教你一些事情。」

    教她事情?做为一个在失去意识后被带进贼窝的女孩,她实在是想不到眼前的盗贼能教她什么东西。

    「哎哎?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嗯……」

    费娜尔的脑袋瓜子还没有多想,她就已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艾鲁芬嘟着小嘴,看起来有些生气的瞪着费娜尔。

    「还亏他们曾经吩附过我要仔细的照顾你,现在看来啊是不必要了!我这就走!」

    艾鲁芬猛的转过身就要走向大门,看来是下定了决心。

    费娜尔看着艾鲁芬的背影,她当然没有想要拉住艾鲁芬想法,她可巴不得艾鲁芬离开呢。

    可当艾鲁芬走到门口时,她又重覆了那句「我这就走!」,这样反覆了几遍,却仍未见到费娜尔有任何挽留的动作。

    最后,在艾鲁芬哭丧着脸回头说:「你真的就这样让我走了吗?」这句话时,费娜尔不得已才哭笑着留下了艾鲁芬。

    费娜尔从艾鲁芬那得知了自己的主人,修葛罗斯大人已加入了疾风盗贼团的这个消息,并且艾鲁芬在隔一天又安排了她与修葛罗斯见面,这也才让费娜尔降低了对於盗贼们的戒备。费娜尔对於正义与邪恶这个两个相反词并没有太大的分界线,不管是这两样的哪一项,只要是王子殿下所选择的道路,费娜尔都会义无反顾的跟随他,这个想法已在费娜尔的心灵深处里扎根了。

    至於那天,那两位圣骑士所说的话,费娜尔早已经将它们深深掩埋进大脑里名为可遗忘区之中。先不论圣骑士们话语中的真假,王子殿下在私底下的作为是大善还是大恶,对於费娜尔而言这些都不重要,费娜尔要的仅仅只是现在对於修葛罗斯及他对於自己的依赖感罢了。

    ……

    睡得心满意足正在将自己的长发绑成马尾的费娜尔,她突然想到从半个月前到现在她所见到的王子的状况……他又比以前阴沉了不少,而且也变得不太敢与她四目交接,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这种情况令她感到很是担忧。

    将马尾上的绳结系紧,费娜尔连衣服都不用换就准备要出门了。在疾风盗贼团的规定中,不论男女,除非必要外都不得脱下身上那件贴身劲装,在一、叁、五这叁天更得要睡在木屋外的帐篷中──这两样规定成立的理由虽然老套,但却没有任何人反对,而费娜尔除了在前几天感到不适外,她很快的就习惯了身上那套衣裤贴身的缠绕在身上的感觉,这令她感到有些意外,就像是自己在从前就曾经有如此经验似的,就连盗贼们给於她的某些训练也有同样的感受。

    每日下午如公事般例行的训练,在以前也并不是如此严苛,甚至在一周里还会固定放假个几天……但是就在之前的一次行动中,他们疾风盗贼团估错了一大步,他们万分也没想到,那个染血佣兵团竟会如此看重一个小村庄,整整派出了全部战力来守护学生们,更要命的是,他们的主要战力还碰上了莱安及尼尔这等震摄力十足的怪物级实力派角色!

    就因为如此,那次任务中损失了四分之叁经验老道的盗贼,这对疾风而言可是一大打击,这也让他们在提防警备队及圣堂骑士之馀,也得留意其他身为“同行”的吞并行为。这样的举动,在各个盗贼团中已屡见不鲜,想当初,疾风盗贼团也是在吞并了叁个小盗贼团后才有今天这个地步。

    事已至今,疾风团员大减这个消息虽然已经传开在各界,但是谁也没有把握确信其正确性,这不止归功於疾风封锁情报的能力,那些剩馀的疾风精英或许才可以说是真正的功臣,他们依靠自己的能力及魔法师的帮助,在外界拼出与以往相差甚少的收获,这让许多居心不良,准备将魔爪伸向疾风的计画难产。

    费娜尔打开了略嫌有些老旧的木门,那吵杂的门轴转动的噪音夹杂着冷飕飕的寒风,这两样恶性的东西加起来,使得她皱起了眉头。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在股足勇气的同时将右脚踏出了门口,今天可是这半个月以来最寒冷的一天呢!

    与此同时,在这座疾风村庄的另一头石壁,在其山洞里修葛罗斯看着放在桌子上,与其它链金材料及玻璃瓶放在一起的水晶球,那上面正映照着费娜尔走出门口的那一刻。

    修葛罗斯的心中一阵抽痛,他不忍心的看着费娜尔在寒风中搓揉自己手臂的样子。其实费娜尔应该要待在他身边协助他工作的,但是他却不敢真的这么做……他突然用力的拍打木桌,放在边缘的几个玻璃瓶就这样跌落在地上,发出该有的清脆碎裂声响。

    都是那该死的血之契约的副作用!修葛罗斯愤愤的想着。

    从那次他解除契约禁制后,每当他看到费娜尔时,他的眼睛总会不自觉的飘向费娜尔那纤细白皙的脖子,身体的每一滴血液也因渴望着费娜尔那如蜜汁般吸引人的血液而骚动着!更可恨的是,这样强烈的**在每一次见到费娜尔时总会再加深一些,而这几个礼拜来数次的会面已令他不得不决定要将以后与费娜尔相见的数次改为每周一次了,这是他最不得已且不愿意的决定。

    无论如何都无法压下这口怨气的他猛的转身过去,在他眼前出现的是叁个如同成年人身高的巨大锥状玻璃培养槽,而在那里头也真的有叁个成年男性在里面,他们还是活着的,被养在绿色营养剂之中。

    修葛罗斯走到其中一个培养槽旁边,从其上方的输液管中导入了自己刚刚新研发出来的粉状毒药──药粉溶入了营养剂之中,很快的就被那位成年人从口鼻吸入了身体之中。

    修葛罗斯预期中的效果出现得很快,男人的身体开始了病态的颤抖,也因为他呼吸乱杂的关系,出现了许多的泡沫,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叁分钟左右,男人从眼睛开始猛然地爆出了各一条粗长细致的结晶物体!再来是嘴巴、耳朵甚至是下体也爆出了这样发散着耀眼光茫的结晶体,男人在每爆出一根结晶体时,他的身体都会如痉脔般剧烈的晃动!

    遭受到绘刑折磨的男人,他现在还没有走到死亡边界线,他的身体也并没有因为刚刚的异变而流出任何一滴血液,因为男人身体中的血液及内脏在之前就已经结晶片了,男人也因为大脑的部份结晶化而对任何的感知产生了迟钝,就连其本身的思考也会如此。

    对於自己一手造成的景象,修葛罗斯紧抿着上下唇,他想克制自己的笑意,但是却没有办法持续,他在最后仍然大笑了出来,是那种带着歇斯底里令人心毛的狂笑。

    这就是从前的他,那位在疾风中,就连盗贼们也闻风丧胆的“密室魔鬼”。疾风盗贼间半开玩笑的流传着一句话:「想尝试看看小白鼠的生**验者,请至峰野山洞第六区集合报道。」

    盗贼团中,比起修葛罗斯的王子身份,这个称号在疾风中更具有威摄力。

    修葛罗斯自己也没办法解到那份快感的来源,他只知道自己在用这些“小白鼠”来进行自己的实验时,自己总是会感到一股热血上脑的感觉,这让他停不了对於自己情绪的控制,而且也不自觉的以更残忍更不仁道的方法对待“小白鼠”。

    不过他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因为在这样近似疯狂的思维及行动后,他都会感到一种灌满全身的舒畅感,虽然并不能说是前所未有,但是却也足以成为现在的他的精神发泄处(而在还未见到迪雅哥前的那段日子,他每星期都会来一次疾风盗贼团,除了实地演练后交给盗贼们所需要的链金物后,他就会从奴隶中挑选出几个适合的家伙来进行某些必要或者是自己单纯感兴趣的实验,在这过程中也会渗杂着有关费娜尔记忆晶片的各种小实验,而那些奴隶到最后的结局也可想而知)。

    就在修葛罗斯还在发笑之时,一道灰色身影如同鬼魂般忽然出现在他的身边,而他并没有惊讶,只是停下了那癫狂的笑声。

    「有什么事吗?老法师萨姆尔,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在白天,我是拒绝任何人的到来的。」

    白发苍苍,脸上皱纹满布的萨姆尔无声地笑了笑。

    「魔鬼,密室魔鬼,果然还是这个身份适合你。在飘雨的森林中,身为王子殿下的你根本就不能与现在的你相比。」

    萨姆尔带着慈和的眼神看着修葛罗斯,这让后者的心中不住的发毛,但却又不愿被从气势上压过去。

    「萨姆尔啊……」

    修葛罗斯高傲的抬起下巴俯瞰着弱如皮包骨的老法师。

    「那一年,亚岚王国受到虫害的那一年,您出现我的面前,您交给了当时热衷於大范围除虫剂的我一个关键性的药草,使我能够轻易的破解最大的难关,在虫害还未扩大开时成功阻止了它们,后来在我向父皇进谏您时您却不告而别了。一个月后,您又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天是亚岚的国庆日,您毫不触动皇家警备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这让我很惊讶,但我更惊讶的是,您竟然在那个日子中邀请我加入疾风盗贼团这个不法团体……或许是抱持着一试的想法,我没有迟疑的加入。」

    「在加入后,您又帮助了我许多──现在的地位、实验的白鼠、人命的收买……样样您都替我准备好了……可是,您为了我做这么多,我还是背离了您的期望……喔不,是背离了我替您想好的对我的期望。」

    「也因此,您后来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很紧张,并且也很害怕,因为我从没料到,疾风派来警告我的人竟然又是您!您这等身份的人是不应该也不可能执行这种任务的……老法师,您到底在想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也真的很想知道,您为了我做这么多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请您现在就明明白白的跟我说吧!」

    修葛罗斯结束了对於萨姆尔的质问,然而这位老法师却像是没听到这番话语般,至始至终都还是一副慈祥的面孔。隔了几分钟后,老法师才开口。

    「我从来都没有在特别想过什么,我所为你做下的任何事情也只能说是一时兴起……或者就如同你刚刚所说过的,我对你有莫名奇妙的期望也可以。」

    这喜欢唬弄人的糟老头!修葛罗斯暗暗咬牙想着,他知道自己是绝对无法从萨姆尔的口中套出任何话了,升起的怒气让他无视於萨姆尔的存在,沉入自我的链金术之中。

    萨姆尔来回巡视了几眼这飘散着奇特味道的链金房,在看到那可悲的男人后说道:

    「看来你已经完成了头目的要求了,这种死法……」

    「不,这只是个暇疵品。」

    「喔?怎么说?我这老头可没有研究过链金这玩意。」

    修葛罗斯走到那个培养槽旁边,他敲了敲玻璃外壁,被萨姆尔认为已经死去的男人出奇地动了一下。

    「这名男人连半脚都还没踏入亡者的分界线,如果放着不管的话,也要半个月的时间才会完全的脑死而亡。」

    「这么有趣啊……那这个粉末的解药材料如何?」

    萨姆尔知道,链金者在做类似毒药时是绝对会先做好一组解药的。

    修葛罗斯看着萨姆尔,他很难得见到萨姆尔满脸好奇的模样。

    「牛头人之角、暗影矿石、飞龙的鳞片、婴儿的肺叶、青春女性的子宫,这几样都是必要的材料,而最后面那两项在取出后的十五分钟内就得使用。」

    听到这些材料,萨姆尔点了点头。

    「先别急着做任何的改变,我先将你目前的成果上报给头目。依我认为,目前这个毒药的功用应该会更适合於头目的要求……你知道的,比起死人,一个半活人更会让一个人类感到难过心噪,他们会为了一个近乎必死之人而费尽心力,寻求一切治疗的可能性……然后,未见过世面的百姓们会开始有集体的暴动,因为他们看到了那残绘的病症,而庇护他们的组织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可真是令我们这群存在於阴影之人高兴不是吗?」

    「反正那也不关我的事。」

    修葛罗斯面无表情的将这个还没命名的药粉交给了萨姆尔,老法师在接过手的同时说道:

    「你这样可不行呀,年轻人该对任何的事物都有一点兴味才对,你知道……」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

    修葛罗斯皱着眉头打断一位老人家的长谈。

    老人家爱罗嗦的毛病似乎是个通症,不论是在贫民窟的糟老头或者是高阶的老法师都是如此。

    「疾风那个头目怎么会有这样的要求呢?我真的是没办法理解,那位从不喜好这门恶趣味的正经家伙会要我做出“声势效果浩大,让人一看就觉得是某个神秘邪恶组织的杰作”的广范围毒性药粉。」

    「疾风的头目已经换人了,现在这位可比以前那传统的好头目有趣多了,他竟然敢挑这个大陆上最广最普遍的宗教团体下手。唉,我也得为了不久的未来而烦恼了……年轻人要多多加油啊,你现在可正处於一个礼拜不睡觉也面不改色的岁数呢!」

    言下之意有分担责任之说,但是修葛罗斯并未多作回应,只是淡淡的看着老法师的身影化成光粒。

    幽暗的链金房里再度剩下他一个人,那种不适感又重新回来了,在更早以前,这种现象是从未有过的,或许是因为与费娜尔渡过的那段日子太过写意的关系吧?那绝对是他最为美好的回忆之一。

    「圣堂啊……」

    静默封闭的空间中回荡着修葛罗斯触动心灵的自语,那两个字眼所成的名词曾经是他先前的梦魇,圣堂骑士们对他毫不留馀地的行动在此时却没有留下让他想复仇整个圣堂的种子,因为那种心态,那种挑战不可能的愚蠢从未与他沾上边过,但是如今,却在一个偶然的巧合下将在未来以结晶恶梦的方式向圣堂展开人们所认为的复仇之路……当然,这是在人们得知了结晶恶梦的创始者是修葛罗斯,那位被圣堂通缉的亚岚王子之后。



………【第叁十九章 两人的插曲】………

    修德及黛安於近午夜之时抵达了布罗克市,这座城市是在克特国中处於顶端的工业大城,以钢铁所组成的方形建筑高矮大小不一的林立在围墙内的领域。

    修德与黛安在布罗克门口办理入城手续后就随即进入了这么座城市,在经过八天又七个夜晚的野外露营经验后,他们两个人都很想要躺在旅馆温暖的床上,安心的睡上一觉,而不用随时紧绷着神经,害怕魔物及野兽的袭击。

    走在街上,这座城市的景物及气氛立即的就让两人感到不适……这是座缺乏生机的城市,在现在这个时段中,如果是其他一般的城市的话,肯定还会有各式各样的行业正在营业着,但是在这座工业城市中,此时的大街上却连半个人也没有。

    黛安边走边看着四周单调却又觉得有些奇特的钢铁制式建筑,在发出几声莫名奇妙的赞叹后,她很快的就厌倦了这样一成不变的景物,转而扭着头直视着修德的背景……即使在深夜中,各个工厂已经停止了工作,但长久累积下来的乌浊空气仍然让视野显得糊不清,也因为不想在街上呼吸着夹杂着煤炭味道的空气,两人迈向旅店的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修德从旅店人员的手中收到了岚斯特的信,这封信是预料中的,因为他曾寄信给岚斯特,说他会差不多这个时间经过布罗克市,并且会在这个城市待上几天。

    修德一拿到那封信后就立刻拆开来,信中所要传达的意思大概是他的同乡好友已通过了考验,成为了圣堂见习骑士的一员了,而这个消息并没有让修德产生替同伴感到高兴的情感,反而在心中生出了不快之意,他至始至终都不同意岚斯特这个决定。他向旅馆的人要来了笔墨及一张信纸跟信封,他思索了一会儿,写上“恭喜”两个字后就迟迟没有再下笔写下任何一个字眼。

    黛安在整理完行李后就开始感到无聊发慌了,看着修德一副认真写信的模样,黛安以她自认不动声色的身手取得了岚斯特充满喜悦的信件,黛安在看完后的反应只有一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黛安眯着眼睛,装作不在意的看向修德桌上的信纸。

    「你就这样回信给他也没关系啊。」

    在看到信上只有两个字眼的她如此提议。

    听到了这句话,修德突然又补上「我相信你可以的」这段无意义的言词,并且将这封还未加上任何的祝福语的信纸装入信封中。

    对於修德这样的举动,黛安只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将行李里的自己惯用的浴巾拿出来,哼着民间小调往浴室走去,她可是许久未曾享受到沐浴在温暖又热呼呼的净水之中呢。

    修德在稍作整理后,也将油灯的盖子盖上,取出唯一的另一套衣物准备接着之后洗澡的他在此时听到了少女衣物卸下的沙沙声……他也在这时才意识到,现在的他正与一位女孩单独处在同一个房间里。

    两人在一起旅行的日子已经有十多天了,一同露宿野外的经验次数也与这个数字相同,但是那份平淡的感觉与此时两人同在一间房间里的感觉是完全不相同的──带点悸动、兴奋、羞意。

    两人之所以同一个房间的原因很简单,就因为他们现在所在的房间是整间旅店唯一剩下的一间房间,而且也是刚刚好的双人床,修德不无多想的拿下这房间的钥匙,而黛安也并未提醒他。

    隔着木门板,盆中的热水溅洒的声音及黛安因舒服而毫不掩饰的呻吟声令修德感到情绪有些躁动……修德告诉自己,他得要平静下来,在以前迪雅哥不也常常与他们同住在一间五人床的房中吗?

    修德努力调整着呼吸,他自己其实也很清楚,在以前迪雅哥还未被海贼掳走时的那段冒险日子中,她有时侯甚至会做出各种有意无意容易挑逗男人情感神经的举动,但不论是再诱人的姿态,只要是迪雅哥所做出来的,也或许是因为她幼嫩外表的关系,修德就只是对她产生出熟悉的亲近感,那种为了保护她而保护她的感觉,与此时黛安的情况相比,是相差甚大的。

    修德感到自己的心思愈来愈迷乱,他下意识的将手伸向旅行包中的一个长形方盒,将它放在桌上,并且打开它--里头是一把平实的猎弓,也是迪雅哥长年来所用的。

    修德想要去除内心中的纷扰,藉着这样的……迪雅哥因意外而留下来的东西……但是在事实上这把弓却连一点作用也没有,这只不过是一样对他而言没有用的东西罢了,修德的理智如此的告诉着自己。就这样想着想着,修德又变回原来的修德了。

    黛安刚从浴室中出来时,修德正在将装有那把弓的盒子收回旅行背包内,在妥善的放置在底层后,修德就一声不响的从全身包里在浴巾里,带着湿气而显现出特有性感的黛安身旁擦身走进到充满着女性特有体香的浴室中。

    随着关门的声音响起,黛安虽然想表现出不在乎的感觉,但在整个心情上就是感到不爽快,甚至拉松了自己的浴巾,低着头一边碎碎念着检讨起自己的身体……在一阵自我唠叨后,她就惊觉了自己这样举动的愚蠢,很快的就将浴巾拉开放至床上,紧皱着眉头,满脸生气的穿上轻薄衣裙。

    清醒了身上累积许久的污及疲累后,修德并未如黛安一般围着一条浴巾就走出来,他是在浴室里就穿好了衣物,在刚打开门时,与自己单独同处一室的女子正在哼着一首轻快的曲调,但这首本应让人感受到愉快的曲子却令修德感到另一股截然不同的沉重、哀伤。

    黛安从修德刚走出浴室时就一直望着他,直到他走近自己时,黛安才将这首曲子作个完结。

    「我的祖母说过,这首曲子只有真正经过伤痛的人才能了解其中的真义,那个时侯的我以及前刻锺之前的我都并不相信……不过从现在的你看来,我是不是该相信了呢?」

    黛安坐在床上,仰望着修德带有哀黯气息的平凡脸孔。

    修德看了她几秒锺后,就转过身走向床铺的另一边坐了下来,在那同时才出口说道:

    「这种问题应该问你自己才对吧?我应该是没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修德将身体包里在棉被之中。

    「再说,与其讨论这样没有用的问题,倒不如早早上床,养足明天的精神吧?」

    「喔?是吗?」

    黛安也不落后,随之躺在修德的身旁,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黛安与修德躺的位置是与修德紧紧靠在一起,肩与肩不留细缝的贴着。

    修德原本想要出声提醒黛安这件事情,但是黛安却更早抢先在他之前说话。

    「你说过会在这个城市里待几天,为的是什么呢?我想,应该是跟你那位叫作迪雅哥的朋友有关系吧?」

    修德自己移了移身子,在稍微离黛安有一点距离后回答道:

    「在这座布罗克市中,有一位专门寻人的占卜师,以前在旅行时曾听说,那位占卜师从没失算记录,而请托的人往往也能找得到要寻找的人……无论找回来的是活人还是尸体。」

    「如果他真有你说得这么厉害,那应该是很有名气甚至有可能只会帮那些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寻找失踪的人吧?哪还可能轮到你呢?」

    黛安的问话如同石沉大海般没了回应,几十秒后,黛安如同之前一样,挂着一副平淡的表情想着:又来了。

    黛安的说法,修德当然也明白,凭他这样乡村身份的平民,哪可能轻松见到那位占卜师,甚至要求他为自己占卜呢?修德来到布罗克市,其实也是带点碰运气的性质而前来的,虽然成功的机率不大,但这也好过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旅行寻找迪雅哥来得好多了吧?

    沉寂了许久,正当修德准备进入睡眠时,黛安突然的就发出了一个问题。

    「迪雅哥……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听得出来这是黛安在无聊至极时所发出的提问,修德感到十分烦燥……

    「小家子气、爱睡懒觉,总喜欢嘲讽别人……」

    也因此,回答的方式也是如此直接,却也是正中要点的述说方式。

    「嗯──」

    黛安突然发出了个怪声调,她在床上用手&;#32913;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深深的看着修德的眼睛。

    「如果她真的如你所,“只是”一个这样充满缺点的人的话,你也不会像这样子为了她而踏上旅程吧?你大可以待在自己的家乡吃闲饭的。」

    不入耳的话语传进了修德的耳中,他不悦的闭上眼睛逃避黛安的视线,并且将睡姿改成了横躺。

    「……能不能安静下来啊?平常的你可没这么多话。」

    「嗯哼,我在睡觉前总得要说说话,真到累了为止我才有安心睡觉的感觉。」

    这番莫名奇妙的话语让修德的眉头皱了一下。

    「之前怎么不见你这样?」

    「那不一样啊,在野外时我从不打算熟睡的,长久以来的旅行经验使我有了这样的习惯。」

    「嗯……我可以请你跟野外一样吗?」

    黛安在月夜下的黑暗中浅笑了一下。

    「无理无理──平常都睡得这么浅,今日可要好好进补一下!」

    「也就是说,你并不打算听我的话?」

    「是的。」

    「真是恶质的习惯……」

    「啊啊,谢谢夸奖。」

    ……

    这一晚,修德造了个梦,那是个他从小到大常造的恶梦,也是他所曾经经历过的事件。

    那是他小时侯的事情了,在他们家准备移居到图拉村时所发生的事情,那在当时的他看来,就是如同恶梦般的经历。

    在那一个夜晚,正值满月的夜晚。

    月亮好圆好漂亮,修德从被兄长紧拥的细缝中仰望中天空,他真的觉得这个凉叟的夜晚很美丽……

    有人在哭泣,是一位成年的女性,而那个女性正是他的母亲蕾妮,她正伏在父亲的身上嚎淘大哭。

    无声的泪水从修德的眼中流出,哥哥的手臂……好硬,已经挣不开来了,他的手臂自然的环绕在哥哥的背上,他摸到的是已流不出鲜血的冰冷伤口,黏乎乎的血液沾满在他的小手上。

    往左右看去,被冷风吹过如波浪般抖动的草原上,躺着的有十二个人,其中有一半的人是他至亲的亲人──叁岁多爱哭闹的弟弟、小他一岁的亲妹妹、大不了他几个月的嚣张堂姐、平日总是爱吹牛的叔叔、常常斤斤计较的小气婶婶……以及,全身被母亲的眼泪弄得湿透了的父亲。

    这只是一起普通强盗团劫财杀人的事件罢了,这是他以往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掌握命运的那个人却偏偏让他们遇到了。

    看着这一幕红色鲜血所组成的场景,修德意外的发现到,他还保有自己在现实中的思考,如果是在之前,在这个梦境中,他都会无法抗拒的迷失在其中,他没有办法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境,许久以来不断重复的恶梦……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却能够认清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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