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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若九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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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那个人敞开。”
沧若念归听了染白的话后,喃喃地说:“深红炼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呢?”
染白说:“那深红炼狱,说起来也是因为你和我才出现的。”
念归讶然,“我?你?”
“嗯。深红炼狱的由来,与你我,确实有关,不过,还是你自己想起来的好。”
染白银色的瞳孔忽然荡开几分涟漪,“深红炼狱中,有着庞大的血煞之力。血煞之力伴随死气而生,往往有一个人被杀,这世上就会多一分死气和血煞之力。
死气大多数存于九幽冥狱,血煞之力存于深红炼狱。传说,只要得到深红炼狱中的力量,就可以傲视荒古,纵横无敌。而且,传说深红炼狱中,还有着无数诡异的密宝。所以,有很多人前往深红炼狱,却再也没有人活着走出来。
从那以后,天山、深红炼狱、亡灵坟冢并称为大陆上三大死地禁区。”
染白苦笑:“这世上还有无离和我,即使得到血煞之力,也不可能真正的无敌。可,有心,就有欲念,有欲念,就有贪婪。就这贪婪,又毁了多少惊采绝艳的人呢?”
“那天外云境和九幽冥狱呢?没有人去探寻这两个地方吗?”沧若念归忽然冰冷的问道。
“天外云境与九幽冥狱,除去无离、我、被囚禁的恨离、还有你,没有人真的认为他们存在。”
染白银色的眸子毫无聚焦,可念归就是觉得,染白在看着自己,除了三位代生者之外的唯一一个知道秘辛的人。
念归默然,她因为刚刚化形,对大陆上的事并不是太了解,但,染白提到的亡灵坟冢,却让她来了兴趣。深红炼狱是能被恨离选中的地方,十死无生是一定的,天山怎么样没有人比她这个在天山之巅不知立了多少年月的人清楚了。而那亡灵坟冢却可以与这两处齐名,真不知是真的危险之至还是徒有虚名啊!
如果有机会,还真的想去一去呢~~
染白忽然对着沧若念归说:“可以,让我为你预言吗?”
沧若念归反射性的看向染白:“预言?”
染白笑笑,说:“我可是命运的掌控者,预知一个人的命运,也并不是不可能的。这也可以理解为,这是我的咒术。”
此话一出,沧若念归却沉默了,她低声的喃喃自语道:“预言吗?命运吗?”
良久沧若念归笑了,她说:“不用了。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不是吗?你可以预言,是因为你看到了我未来的命运。或者说,你的预言,就决定了我的命运与未来。可是,我的命运与未来,才是你预言的依据。这样,不就是自相矛盾吗?
我的过去已成定局,我的未来还未可知,这些我都决定不了,也无力去改变些什么。但是,现在,却是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只有现在,才能决定过去与未来吧!你可以知道我的过去,预言我的未来,就是因为这两样东西是不能被改变的。但是,现在是可以被改变的!”
染白却因为沧若念归的话怔住了,她目光空洞的看着远方的虚空。
过去、现在与未来吗?她说得没错啊!现在,是可以被改变的啊!现在被改变了,未来也会被改变。现在会变为过去,所谓的在现在预言未来,其实也可以说是在过去预言现在,过去也就是现在,现在也就是未来,所以,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啊!所有的一切,都会因为现在的抉择而被改变。
所谓的命运,只是相对于自己的抉择而发生的因果。我不过是因为因,而推测出了果而已。
这也是,我可以看到过去与未来,却看不到现在的原因啊!
染白伸手摸了摸自己毫无聚焦的双眼,这就是,答案吧!说到底,失去双眼,自己还是介意的吧!所以执意要去寻一个答案,可是,这个答案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眼睛,已经不重要了吧!
释然一笑,出尘绝美的脸上,温和如水的笑容在顷刻间潋滟绽放,恍惚了满天星辰。染白说:“罢,就让一切过去吧!深红炼狱,你,要小心了。”
念归转身,面向一望无际的西海,念归想到了那扇紧闭的‘门’,和门内的那个人,恨离吗?
炼狱之旅完成之时,吾定如约来见。
第 005 章 深红炼狱血煞狂,轮回百转君何在。
第 005 章 深红炼狱血煞狂,轮回百转君何在。
深吸口气,念归闭上了双眼,用灵魂的声音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呼喊着深红炼狱。
一道湛然的血光惊天而降,那也是一扇门,与封印着恨离的那扇门不同,这扇门悬浮于半空之中,门整体鲜红如血,一把断剑死死的钉在门的左上方,那个位置对于人体来说,就是心脏的位置。门上刻着繁复的花纹,重重叠叠,成暗红色,就好像是干涸的鲜血一般。
门无声的打开,那空洞的黑暗像是在欢迎什么重要的客人,阴冷晦暗,同时也让人不寒而栗。旋转而上的血色的楼梯上,黑色的荆棘丛生,就好像一双双来自地狱的手,想要抓住路过的人,将他拖入真正的万劫不复的深渊。
念归讽刺一笑,大步的踏上了台阶,那扇血色的大门,也在她的背后沉重的合上。
染白,也就看着她消失在一片黑暗里。
那个,看上去才七岁的孩子,没有人,可以知道,在炼狱里重生后的她,将要在整个大陆上,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那扇门,也在念归进入之后,消失了。
那是一条冗长的路,路上有让人疯狂的沉寂。那黑暗好像开始缓缓扭曲,形成一个个漩涡,而血浆,就从那些漩涡中溢灌而入。
念归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幻境吗?
不,不是!
浓重的血腥味让她作呕,那些血浆,一点点的淹没她的脚背,小腿,而那些血浆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还在不停地灌入。
念归就算有再高的心智,但她现在的身体只是七岁的孩子。如果再不想出什么办法,让这些血浆彻底淹没她的话,就完蛋了。
念归不由得将目光投向那黑幕形成的一个个漩涡。忽然,她感到一阵恍惚。好像有什么在拉扯她的意识。
一阵扭曲之后,念归发现她悬浮于黑暗的虚空之中。
静,死寂的静,静的让人心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化为了这一片黑暗。
沧若念归望着这片黑暗,心中凛然。
这里应该是幻境,那些漩涡可以吸引人的意识,将进入深红炼狱里的人的意识,强行拖拽到各个幻境中。幻境里现在的身体,不过是念归的意识所化。
刚刚的血浆,应该是真的。要赶紧离开这个幻境,深红炼狱,本就是血煞之力的汇聚之所,如果真的被那些血浆埋没,恐怕…
每个幻境都是由阵法构成的,想要离开幻境,就必须破坏幻境的阵心。可关键就是,阵心,在哪里?
悬浮在半空的念归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可以自由活动。沧若念归就在虚空中踏步而行。念归仔细的观察着整个幻境,可无论她走多久,走到哪里,整个幻境里都只有黑暗。久而久之,千篇一律,别说阵法的阵心了,沧若念归竟然没有发现半分的异常。
没有异常,就是异常啊!
念归清楚,这个幻境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可时间,却是她拖延不起的,外面的血浆,可还在倒灌啊!
一定要找的阵心,可阵心在哪里?
黑幕中,血浆已经淹没了念归的腰腹,并缓缓的蔓延至胸口。
黑暗中,念归不断的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可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同样的黑暗,同样的死寂,不禁让人烦躁,
黑暗中,念归越来越烦躁,心中的抑郁、阴暗越来越重。就好像被关在囚笼里的金丝雀,无论怎样煽动羽翼,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逃脱。与其是这样死寂的宁静,她倒是宁愿这幻境里有什么可以抹杀她的危险。这样沉重的黑暗,似乎唤醒了她内心深处的阴暗,
无力,深深地无力感出现在念归心里。如果她有强大的力量,她可以直接以强横的绝对力量撕碎整个幻境,哪里用的着被束缚在这里!
忽然,记忆中一些尖锐的片段徒然复苏,原本只有黑暗的幻境开始缓缓扭曲成了沧若念归记忆中一些零碎的片段。
那些片段中,有的充斥了尸山血海的景象,有的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人’,有的是一些狰狞的面孔。
念归此时有些无措。
这些片段,她似乎早已忘记了,也似乎从不在乎。她不记得太多东西,这些忽然复苏的片段让她茫然。直到今天她才明白,那些所谓的并不在意的片段,那些所谓的司空见惯的景象其实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她的心性。
那些景象,有的只是看过一眼,可就是那一眼,让她的心中注进了阴暗。那些点滴的阴暗一点点的累积,直到今日在深红炼狱的幻境中被激发。
黑幕中的血浆,一点点的淹没到了沧若念归的脖颈。
幻境中,念归不再慌乱的找寻,不再烦躁,而是空洞的立于原地。往日的一幕幕在幻境中被还原成逼真的场景,最后,定格在一张画面上。
阴暗的河水缓缓流淌着,仔细看去,河水似清还浊。河水是清澈的,清澈的可以望到河底的森森白骨和腐烂的尸体,河水又是浑浊的,浑浊的河水映着一张张不甘、怨恨的面容。
河岸边,潋滟的殷红色花朵盛开着。在这荒凉的河岸,那如鲜血一般的殷红,却带给途经的人们生命的狂喜,在这顷刻,竟让人错觉的认为,世界是从这一刻开始的。那花,真的很美,殷红的,带着无与伦比的残艳与毒烈,在河岸边,仿佛穿越了生死,绵延无止境。
念归就空洞的站在那殷红的花丛中,双目毫无聚焦。
就是这个画面,成了念归心中的原孽,沧若念归心中,最本真,最本源的罪孽。(。pnxs。 ;平南文学网)
她一直不知道,已经遗忘了记忆的她怎会有那样刻骨的执念。
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穿越百世的轮回,分分离离是你的惩罚。
我该怎么做,明知这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是我最深的原孽,可我要怎么放的下呢!?这份原孽,早已重过了当年的誓言。
我们的一个抉择,成就了我和他生生世世的苦痛,你的一句宣判,成就了我和他生生世世的怨恨。我们错在了哪里?!我不求别的,就是想问你一句,我们错在哪里?错在哪里?!
帝君?帝君!!!
心中陡然响起一个声音,那是她自己的,只不过那声音早已被怨毒扭曲。
该死,为什么,什么是原孽?
心中的执念告诉她,她恨绝了无离。
她,忘记了太多……
黑幕中,殷红的血浆,没过了沧若念归的头顶。
幻境中,场景再次变换。一个个人,一张张脸,一幅幅陌生的风景,数世轮回的记忆错乱,让念归的意识分不清究竟这是前世,还是今生。
轮回百转,无数的记忆纠缠,可是没有他,没有他。
为什么没有他?
在幻境中,念归疯了一样的问着每一个路人。
他呢?
求求你们,告诉我,他呢?他呢!!!
为什么只有我一人,我不要只是一个人!
他呢?他呢!
我的他呢?!
念归在幻境中执狂着,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谁,她在寻找的人是谁,她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追寻着。
在幻境中,在错乱的记忆中,念归甚至向路人下跪,执狂的问着。
他呢…
他…呢…
他究竟在哪?我不要只是一个人。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每个路过的人,只是木然的路过,从没有人驻足,也从没有人发出半个音节,他们,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继续着他们自己的路。
幻境中,念归缓缓的瘫软,跪坐在地上,口中仍是念叨着,他呢?他呢?
这时,一个声音低沉的说:“他…
听到声音,瘫坐在地上的念归像是得到了希望,猛然扑过去,仰头,却看到了一张脸,一张让她怨恨了无数轮回的脸。沧若念归缓缓摇着头,不可置信的踉跄后退。
不是他,不是他…
念归不管这张脸所代表着什么,哪怕这张脸让她怨毒到了骨子里,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她只知道,他不是他,不是他,不是那个让她执狂的他。
那个刚刚说话的人,正是帝君无离。
无离看着沧若念归,把他的话,说完,他说:“他…不在。”
话落,帝君幻影缓缓消散。
一声凄厉的嘶叫响彻整个幻境,痛苦,执狂,凄厉,绝望。
不在,他不在。
淡淡的三个字,让念归一直在逃避的答案赤、裸裸的再次重现。
多少年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她也曾疯狂的问每一个人,可答案一直一直就只有这三个字。
他,不在。
呵呵,哈哈…
怨恨,黑暗,恐惧,包裹着念归。
缓缓地,缓缓地,念归缓缓蹲下,慢慢伸开双臂,抱紧了自己。她绝望了,她放弃了。任由幻境的场景怎样变换,她仍然蹲在原地,抱紧自己。
黑幕中,汪洋的血浆淹没了一切,血浆中,早已没了那个小小的身影,而且,血浆形成的血海海面还在不停地升高。黑幕中,那些漩涡中的血浆还在不停地倾倒,就好像没有止境一样。
久久,海面沉寂。
那些鲜血,封锁了一切的生机。
漩涡中,伴随着那些血浆的不断流出,一声声极低的、喑哑的声音喃喃自语着。
“有什么意义…~~”
“你这样杀戮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
“背叛…你…背叛我~~”
那些低语很轻很轻,没有疯狂,没有绝望,没有悲痛,有的只是平静,死寂的平静。
深红炼狱中,所容纳的不仅只有那无边的血煞之力,还有执念。当年人已亡,灵魂已回归九幽冥狱,徒留下这些无法释怀的执念。
那一声声的低语,似乎带着种种魔力,穿透空间,传递到那个已经迷失的少女的心中。
听到这些声音,原本包裹着念归意识的怨毒和绝望骤然疯狂的向四周涌出。包裹着女孩灵魂的恨毒和绝望,像是和那些执念产生了共鸣。
黑幕中,血海平静的海面上,忽然荡出一圈圈的涟漪,刺目的白华瞬间而起。似乎穿透了漩涡,直直的照进沧若念归的意识之中。血海深处,小小的身影被白色的华光包裹着,血海中的血浆,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涌向白光之内。
而这白色华光的源泉,居然是沧若念归头顶上那朵玉质的诡异的曼陀罗华。白色的玉质曼陀罗华,乍看之下是白色的,但凝神看去,那花散发的白光中隐隐有各色华光流转,虚幻而迷离。
华光流转,血浆疯狂的倒灌进沧若念归的体内,再经由念归的身体,进入曼陀罗华的内部。
玉在荒古大陆上是一种珍贵之极的物品,人养玉,玉润人。上好的玉,再经由炼器师之手后,不仅可以储存货品,更是可以宁心静气,温润心魂,去除心魔。
显然,玉质的曼陀罗华被沧若念归的心魔所唤醒,想要吞噬掉念归的心魔,让她能够在幻境中清醒过来。可是,沧若念归心中的原孽、执念、怨毒和绝望,与被困在深红炼狱中的执念形成了共鸣,那些执念想将念归同化,将念归永远的困在深红炼狱。
曼陀罗华想要吞噬掉沧若念归的心魔,就要一同吞噬掉深红炼狱中所有的执念。而那些血浆,其实就是血煞之力的具象化。沧若念归之所以被困死,一部分是因为幻境中执念的共鸣,另一部分就是因为念归的身体浸在血浆里,从血浆里透出的血煞之力在无形的影响幻境中念归的心神,念归才会沉、沦。
血色氤氲,浩瀚的血海被不断地灌注到念归的体内,再灌注到曼陀罗华中。漩涡中还在不停地流溢着血浆,只是血海的海面,非但没有上升,反而不停地下降。
红白两色的光芒不停的交汇,原本莹白的曼陀罗华竟然一点点的从花心中氤氲出殷红的血芒,缓缓渗透,直至莹白的花完全变成血红色,带着残艳与血腥,像极了幻境中,那些盛开在河岸的花朵。
第 006 章 曼珠沙华饮血泣,引魂难渡是人心。
第 006 章 曼珠沙华饮血泣,引魂难渡是人心。
漩涡中的血浆渐渐干涸,不再流溢,可是那沉积的血浆没有被曼陀罗华完全吸收,而是还剩下了至少一个湖泊的血量。鲜血并没有停止倒灌,反而加速的向念归的身体内涌去。曼陀罗华所能承载的力量已经到极限,那些进入念归体内的鲜血无处可去,只有在念归的身体内乱窜。
那些外来的鲜血在经脉中乱窜,甚至与念归的鲜血交融在一起,隐隐有几分融合之势。剧烈的痛苦从身体内骤的出现,体内不停增多的鲜血将念归的每一条毛细血管都撑得鼓胀。交错纵横的血管嵌在女孩白皙如玉的肌肤上,交错纵横,遍布全身。
痛苦,无法宣泄的痛苦将念归的意识淹没。剧烈的痛苦让念归的意识变得模糊,同时也将念归从心魔中解救了出来。
鲜血不断的倒灌,七岁孩子娇柔的身体根本就不可能承受的了一个湖泊的血量,在这样下去等待念归的,除了爆体而亡,再没有第二个下场。
在沧若念归的身体承受到极限的时候,变成血色氤氲的曼陀罗华中,一道强烈的银光骤然闪现。璀璨如星光的银光华为千丝万缕,融入沧若念归的身体内,缓缓引导着所有的倒灌而入的血煞之力。
在银光的不断的压挤之下,那些鲜血,也就是血煞之力,被不断地压缩在念归的骨骼、血肉中。
任何力量都是无形物质的,血煞之力也不例外。而当一定的力量积蓄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具象化,化为液体,就像西海中的死气一样。只是,想成为固体光是量还是不行,最主要的是质变,取其精华,弃其糟粕。
这也是为什么西海只有唯一的固态死气,唯一的冥匙了。一个是西海中的死气绝大部分被封印,另一个原因就是西海太大,外溢的死气与海水融为一体,在没有足够的压力的状态下,无法发生质变。
深红炼狱中的血煞之力也是同理,量够了,只是没有一定的压力,无法质变罢了。
而那银光,就是压力,就是引发质变的契机。
银光越来越黯淡,但是所有的血煞之力所化的液体都已经被压缩进骨骼和肌肉里。
最后,银光一阵闪烁,重新射回血色曼陀罗华中。
银光一进入曼陀罗华,已经达到饱和的曼陀罗华上骤然出现了一道道裂纹,隐隐的,有血红色的液体渗出。
银光包裹住曼陀罗华,缓缓融入那些裂纹中,渗出的鲜血骤然凝固,变成晶莹剔透的暗血色红宝石,镶嵌在血玉中,好像曼陀罗华的花的脉络,透出点点的血腥味。
沧若念归骤然睁大了双眼,涣散的墨蓝色双眸中,恍惚的映出一双银色的,毫无聚焦的双眼。
那银色好美啊!那么的澄澈,那么的璀璨,就好像星辰的荧光,映出一世世的纷繁。
所有的血色散去,一切重归黑暗。
精致如瓷娃娃般的少女,安静的躺在一片黑暗中。
那银光是什么?
话说,那样璀璨的银光,除了那个温柔如水,脸上总带着会心的微笑的人,才配拥有吧!
染白…
命运的,代生者…
天山。
一身华光的白衣女子仰头,缓缓望向不可知的虚空,银色的眸子带着神秘和温柔。
念儿…
转身,银色的身形带着小狐狸浮晓,消失在天山脚下。
深红炼狱。
黑暗中,念归幽幽转醒。首先感觉到的,就是这身体不是她的。混乱的血脉,殷红色的骨骼,原本如美玉一般的肌肤变得惨白,甚至透出几分死人样的森然。她整个人就像一个图了浓墨重彩的纸人一样。原本雪白如绸缎的长发中,多了几缕殷红。
良久,念归才找回知觉。在黑暗中站起。默默地站立,念归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她想,她知道发生些什么了。
伸手,取下一直被她当做发簪用的曼陀罗华,看着那殷红色花朵和暗红色的水晶花脉。
染白,我该相信你吗?
所有的血煞之力都被压缩进了曼陀罗华和念归的体内,念归的血脉已经被改变了,她自己,可以说是被强行的与血煞之力融为了一体。
本来沧若念归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了那样多的力量,但在染白的压挤之下,血煞之力强行与念归的血肉糅合在一起,而血煞之力和念归融合之间的媒介,就是曼陀罗华。可以说,现在的念归是半能量体,有点类似于咒灵,但咒灵是被虚无之力同化的纯能量体,念归就处于实体和能量体之间。
其实,像无离、染白那样的代生者,他们就是半能量体,其余的,无论哪一族人,都是实体,这也是为什么无离、染白他们强大至极的原因。
像咒灵,他们只是能量体。他们,永远都不会拥有生命,只能在天地间像孤魂野鬼一般的游荡,直至,忘却所有。
染白用最直接也是最霸道的方式压缩,灌注,将念归的血肉和能量融合,成为半能量体。也可以说,现在的念归,是血煞的代生者。
只是庞大的血煞之力太过于霸道,念归现在根本无法调动,所以那些力量被封印在曼陀罗华里。只要念归的身体可以承受更多的力量,就会有一丝丝血煞之力从封印中脱离,融入念归的身体。
只是,七岁的身体又没有咒术师那样强悍而柔韧的经脉,沧若念归现在能够承受的力量实在是少的可怜。可以说,现在的念归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可是,染白想干什么?除了无离,没有人可以创造代生者,无离现在虚弱,连他都不可能创造代生者。但不可思议的是,染白她居然逆天的创造了一个代生者,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染白,告诉我,我,可以相信你吗……
相信你…
端详着殷红而残艳的曼陀罗华,念归错乱的记忆中,有四个字尖锐的出现。
曼珠沙华。
这四个字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忽然出现的记忆碎片,马上又再次模糊。这四个字,刻进了她的脑海里,也刻进了她的灵魂里。
忽然,念归惊觉,她居然可以只是安静地看着,别忘了,在幻境里,她看见河岸边那些和曼珠沙华一样的花,是怎样的疯狂,而她现在,居然可以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心中再没有其他的心魔执念。
看来,自己的心魔,已经和大部分的血煞之力一起,封印在了曼珠沙华里。
罢了,这样也好,这样至少在最后时刻来临之前,自己不会再次因为心魔,九死一生。
只是,没有了心魔,没有了怨毒,可心中的那份原孽还在,那是刻入骨子里执念,是生生世世的执狂。
不知为何,她恨毒了帝君。
帝君啊!您,可要好好的,好好的,等着我带给你的疯狂啊!
因为怨恨着无离所以要尊恨离为师,去报复吗?呵…
也是时候,回去见恨离了吧!
念归将曼珠沙华重新插回头上,皱着眉看着四周的黑暗。深红炼狱里,并没有可以代替冥匙开启‘门’的东西啊!
忽然,一种难以言语的幽蓝色光芒普照,幽幽的蓝光,带着丝丝凉意直透灵魂。
沧若念归骤然回头,像是感应到什么,倏地转身看向了深红炼狱的中心,蓝光的发源地。
穿透层层光影,恍惚间,念归看到了一盏灯。蓝色的火焰在琉璃灯罩内闪烁,幽幽的蓝光,在琉璃的折射下发散出璀璨的光芒。火焰静静的跳动,似乎在召唤着迷途的灵魂。
蓝光掩映,黑色的虚空中,一个模糊的光影,执着那一盏琉璃灯火,在虚空中静静伫立。
她的出现,使原本幽凉的蓝光骤然变得刺目。
沧若念归在那样刺目的华光中艰难的看向那个光影。
“你是谁?”念归轻轻地问。
感受着刚刚那个光影的气息,念归皱眉。
没有生命气息,没有分毫的生命气息。而且,她,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谁。难道,她是咒灵?遗忘了所有的咒灵?还是,她其实是器灵,器中的灵魂。
那个光影并没有回答,她幽幽的重复着念归的话:“我是谁…谁…”
光影再闪,蓝光再次强盛到了一个巅峰,无尽的蓝光,带着盛世的璀璨华光,又带着冥冥的阴森,将一片黑暗的深红炼狱的每个角落照亮。
“咔…咔…”虚空中,传来令人惊惧的碎裂声。
什么?
念归遥望一片黑暗的深红炼狱,却发现,那漆黑一片的虚空,竟缓缓裂开一道道裂纹。就好像即将破碎的玻璃,一触及崩。
失去了血煞之力加持的深红炼狱,本来就处于崩溃的边缘,而加速深红炼狱崩溃的,就是那默默燃烧的火焰。
极致的光芒之后,冥蓝的光芒缓缓衰败,就好像昙花一般,让人惊讶于那刹那的风华,那也仅仅只是刹那。蓝光缓缓收敛,黑暗的半空中,只剩下幽幽的琉璃灯,还有那冥蓝色火焰,静静燃烧着,跳动着。
空中,回荡着那个光影最后的话。
“引魂灯,引魂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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