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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谋(校对版)-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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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芹应声退下了。韩云谦朝着任益均和任瑶期两人行了一礼。任瑶期的目光与他在半空中对上,微微一笑,便自然的撇开了。

  等他们三人离去之后,任益均便迫不及待地道:“五妹妹,与我说说你是怎么出的九宫八卦灯阵吧?”

  任益均身上穿着厚重的毛皮披风,只是露出的鼻头还是被冻得通红。任瑶期想着走动一下会让身体更暖和一些,便故意拿娇道:“说给你听也可以,不过三哥要送我一盏兔子灯!”

  任益均翻了个白眼:“只要一盏?送你十盏八盏也可以。”

  任瑶期伸手帮他把风帽带上,惹来任益均的不满瞪视。

  见他想把帽子放下,任瑶期将自己披风上的帽子也带上了,一边道:“我们去那边买灯,你别把帽子放下了,你这么大的人了还买兔子灯不怕被人笑话?”

  任益均撇嘴不屑道:“谁敢笑话爷!”话虽这么说,却也没有再动他的风帽。

  任瑶期忍着笑,招呼他往关公庙旁边的侧巷走,那边有个卖花灯的摊子。留了两个婆子在原地等着。

  灯市上有荷花灯,牡丹灯,狮子灯,菊花等,兔子灯……等等,让人看得目不暇接。任瑶期本来只是想要让任益均走动走动,活络一下筋骨,因此一边细挑慢选一边与他说灯阵的事情。

  两人一路逛下来,任益均没有注意到自己手里被塞了一盏充满着童趣的兔子灯,还拿着走了一路。

  最后见周围的人都朝他投来善意的打趣的目光。任益均瞪大了眼睛理直气壮又凶悍地看了回去,他阴郁的表情成功的将围观路人都给吓跑了。

  任瑶期在一旁笑得打跌,她从来不知道这个前世在她眼中总是阴沉的三哥还有这么可爱幼稚的一面。

  任益均将自己手里的兔子灯往任瑶期手里一塞,气呼呼的掉头就走。

  “三哥,等等……”任瑶期一边笑着一边追上去,不过任益均步子迈得很快,很快就消失在了侧巷里。

  任瑶期将兔子灯交给身后的婆子拿着,笑着嘀咕道:“真小气。”一边漫步跟了上去。

  走到之前的那个灯阵出口时,任瑶期步子突然一顿。

  她注意到旁边不远处的角落里停了一辆马车,那辆马车是停在阴影处的,周围也没有人,只能隐隐看出来一个车厢轮廓,连拉车的马匹也是静静的立在那里没有动静,很安静丝毫不会引人注意。

  之前任瑶期从它面前经过了两次居然都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难道是在她离开的时候停过来的?可是她一路上都没有看到有马车驶过。

  “五小姐?”婆子见她不走了,便轻声唤了一句。

  任瑶期回过神来后不由得失笑,她怎么对一辆马车这么在意起来了。

  想要说继续前行的时候,却是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任瑶期鬼使神差的立在原地没有移步。

  这种感觉很神奇,仿佛整个世界的喧嚣嘈杂芸芸众生的嬉笑怒骂都在你眼前,你耳边呈现,偏偏你却只能注意到那点轻微的脚步声。它抓住了你全部的心神,让你无法忽略。

  一个硕长的身影出现在了对面,若不是任瑶期觉得自己听到了脚步声,她甚至觉得这个人是凭空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冰灯在他身体的一侧投下了炫彩琉璃的光影,却又刺目到让人看不清晰。

  他全身都裹在一件黑色的大氅里,衣领处的狐裘将他的下颚完全遮住了,任瑶期一眼看去,只感觉到这个人周身散发出一种很微妙的十分吸引人的气质,她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觉得似乎无法集中视线去看清他的长相。

  突然她对上了一双极清极暗,黑如墨玉般的眸子。

  任瑶期感觉到自己的心一阵急跳,想要再看清一些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从光影中走过,进入了马车旁的暗影里。

  他在马车旁停住了步子,并没有立即上车,微微偏头看了过来。任瑶期似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是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竟有些紧张。

  这时候有人为他掀开了车帘子,他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动,从任瑶期身边擦身而过。等车轮声也消失了之后,任瑶期感觉自己终于能动了。而她刚刚似乎是进入了一个梦魇里。

  “五小姐,你怎么了?”婆子小声问道。

  任瑶期摇了摇头,低声道:“好像鬼压床。”

  “五小姐你说什么?”任瑶期的声音太低了,她没听见。

  “哦,刚才那个人你们看清楚他的长相没有?”任瑶期问道。

  几个婆子面面相觑,最后纷纷摇头。

  “奴婢没看清,马车停的地方太暗了。”

  任瑶期点了点头,将这件事情放下了继续前行去寻任益均。

  找到任益均后,任瑶期以陪他下棋为诱饵哄的他转怒为喜。

  任瑶期在心里默默又加了一条关于任益均的标注:生气了也好哄。

    
                  
第53章 对弈

   之后,任瑶亭和韩氏兄妹果然将任瑶玉找了回来,时辰也已经不早了,众人便打算打道回府。

  只有任瑶玉还嚷嚷着要走一次九曲八卦灯阵不肯回去,被任益均不留情面的讽刺了几句,任瑶玉羞愤不已。好不容易劝住了任瑶玉,几人便回到停马车的地方找任瑶华。

  因为香芹已经将任瑶期赢了韩云谦的事情告诉了任瑶华,所以任瑶期上马车后任瑶华虽然依旧冷着一张脸不与她说话,却也没有对她冷嘲热讽。

  韩家离着近一些,任瑶亭又非要送韩攸,任家的马车便与韩家的一同走了一路。待马车在韩家门口停下后,韩云谦特意走到了任瑶期的马车外低声道:“明日云谦会去任家拜访。”

  虽然只有这一句,任瑶期却是知道他是说那幅画的事情,不由得隔着帘子与他道了一声谢。

  听着韩云谦脚步声远去的声音,任瑶期突然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个男子。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任瑶期不由得有些愕然。她甚至连他的长相也没有看清楚,他却给她留下了莫名其妙的深刻印象。难不成真的是见了鬼了?

  这一夜再无他话。

  第二日,任瑶期一早就找上了任时敏。

  彼时任时敏正在西跨院里用他自己削的竹剑舞剑,等他舞完了之后任瑶期亲手奉上茶水和汗巾,然后与他说了自己想要他给韩云谦的那幅画的事情。

  任时敏听了皱眉:“送出去的东西怎么有要回来的道理?瑶瑶若是喜欢,爹爹再给你画一幅就是了。”

  任瑶期理直气壮:“再画一副也不是那一幅了!我就喜欢那一幅!”

  任时敏有些头疼的试图与她讲道理:“可是那一幅已经送给韩云谦了,再要回来有失君子风度。”

  “那是他输给我的!不给我他才有失君子风度!”

  任时敏一愣:“他输给你的?”

  任瑶期便将昨夜她与韩云谦走灯阵韩云谦输给她的事情说了。

  任时敏听了先是哈哈大笑,笑完了回过神来,突然瞪着任瑶期怒道:“你们竟然拿我的画做赌注!”

  任瑶期赶紧道:“是三哥非要我们比的!我又非常想要您的那一幅画,所以就应了。若不是想要将您的画拿回来,我才不与他比呢!而且他既然肯拿您的画与我做赌,就说明他并非真的珍惜您的画。良马思壮士,宝剑赠英雄。那幅画应该归我才不辱没它!”

  任瑶期耍起无赖来脸不红心不跳,节操全数喂了狗。

  任时敏脸上好看了一些,有些犹豫道:“你真这么想要那幅画?可是你都没有见过那幅画。”

  “不是有一个词叫做‘神交已久’么?我就是想要那幅‘秋菊图’,想要到知道它落在别人手里连觉也睡不着。”任瑶期最后一句话到是真话,她这一世若是还让任时敏的把柄落到韩家手里,她就真的要每日睡不着觉了。

  任时敏算是怕了她的胡搅蛮缠了,只能妥协道:“等他来了再说吧。”

  任瑶期终于满意了,跟着任时敏进了书房。

  任时敏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尾巴,无奈道:“他来还画我接了就是了,你不用跟着我。”

  “我还有事要和爹爹商量。”任瑶期笑眯眯地跟着任时敏坐到了书案旁。

  任时敏轻笑着瞪了她一眼:“商量什么?又看上了爹爹送出去的什么东西?你再顽皮我就罚你……罚你抄《女诫》!”

  说完了之后任时敏还自认为这个法子不错,有些得意。

  任瑶期一脸黑线。想了想正色道:“我上一次生病,病得很重,每天都很难受。病愈之后我在菩萨面前许过愿。让她保佑我和家人都身体健康,我每一年至少做一件善事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任时敏倒是认真听着。

  任瑶期便将自己遇见祝若梅以及他母亲生病的事情说了出来:“……救人一命生造七级浮图。何况我也希望自己的亲人平安健康,因此也很同情祝若梅。”

  任瑶期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眶有些发红,她愿意帮助祝若梅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人有利用价值,还因为祝若梅让她想到自己上一世对至亲的命运无能为力时候的绝望。

  她愿意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帮助他,只求这一世能给她一个改变至亲命运的机会。

  任时敏叹气,掏出自己的帕子递给任瑶期,摸了摸她的头道:“别哭了。不就是放个人吗?我去找你大伯父商量就是。”

  任瑶期抬头看着任时敏破涕为笑:“谢谢爹爹。”

  任时敏失笑:“小孩子就是爱哭。”

  说着他想了想,又道,“只是这种事情爹爹向来是不过问的。一次两次还小可,次数多了怕是会惊动你祖父,那就不好办了。好在你也一年只做一次善事,想必还不至于会害为父挨你祖父的板子。”

  看着任时敏纠结的眉头,任瑶期“噗哧”笑出了声。

  “爹爹什么时候挨过老太爷的板子?”

  任时敏脸上的表情一僵,正要搪塞过去,外头有人禀报说韩家少爷来了。

  任时敏交代外头领人进来,任瑶期也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立到任时敏身后。

  韩云谦进来后眼神在任瑶期身上轻掠而过,便上前去给任时敏行礼。

  任时敏点了点头,让他坐了。

  韩云谦却是没有坐下,他将自己今日来找任时敏的来意说了,对于自己输给任瑶期的事情他倒是承认得大大方方的,没有扭捏。只是对自己将任时敏的画输了出去表示了歉意。

  任时敏看了任瑶期一眼,也没有再为难韩云谦,只道:“瑶期被我惯坏了,还请你多担待一些。”在外人面前任时敏向来是个极有风度的君子。

  韩云谦忙道:“是我技不如人,还狂妄轻敌。”

  任时敏想了想:“这样吧,我送给你的画是谢礼。既然你还了回来,我当另外再送你一样才好。”

  一直低头作乖顺状的任瑶期连忙抬头:“爹爹,你不是新收藏了一块好砚台吗?就把那块砚台送给韩公子吧。”

  可千万别说再画一幅画给他了。

  任时敏想到自己才到手不久的心爱砚台有些肉疼,可是任瑶期都说出口了他也只能点头:“那你去里间把为父那块砚台拿出来给云谦。”

  韩云谦自然是看出来了任时敏的不舍,沉静地拱手道:“伯父,云谦能否用砚台换一次与五小姐的对局?”

  任瑶期一愣,看向韩云谦。难不成这人还真是棋痴?

  任时敏回头看了任瑶期一眼。

  任瑶期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于是在任时敏的书房里,任瑶期和韩云谦相对而坐,摆起了棋局。任时敏打横而坐观战。

  任瑶期抬头一笑:“韩公子先请。”示意让韩云谦执黑子。

  韩云谦虽然这次不会再轻敌,却也不愿意占便宜,随手从棋篓里抓出一把棋子:“猜子决定吧。”

  最后还是任瑶期猜错了,韩云谦执了黑子。

  对局的两人都是气定神闲,落子无声。

  这一局一下就是一个时辰,最后棋局尚未完韩云谦就投子认输。

  任瑶期看了看棋局,抬眸道:“韩公子,胜负还未分。”

  韩云谦却是笑了,任瑶期还从未看到他笑过,不想他这一笑倒是如春暖花开般带了一股恣意和悠然让人目不能移。

  平心而论韩云谦是个名副其实的美男子。

  “不,已经分了,云谦技不如人。”

  高手下棋,走一步看三步。

  任时敏在一旁哈哈一笑:“下棋总是有输有赢,一局怎么能定胜负?”

  韩云谦又看了任瑶期一眼,起身朝任时敏行了一礼:“云谦告辞。五小姐能否谴个人去跟我取画?”

  任瑶期点了点头,也站起了身。

  任时敏正在低头研究之前的棋局,随意摆手道:“你们去吧。”

  两人从书房出来,韩云谦突然开口道:“我今日并未将画带来。”

  任瑶期脚步一顿,皱眉看向韩云谦声音微恼:“韩公子这是何意?”

  韩云谦转过头看了她一会儿,又是一笑:“所以我让五小姐派人跟我回去取。”

  “……”

  “云谦有一事不明。”看着面上无甚表情的任瑶期,韩云谦嘴角微勾,放低声音缓缓问道。

  “韩公子但说无妨。”任瑶期非常客气。

  “云谦可是在什么时候得罪过五小姐,以致五小姐对云谦这般不喜?”韩云谦顿住了脚步转过头来,漆黑不见底的眸子对上任瑶期的眼睛。

  少年的眼眸深如月夜下的深潭,仔细看去总有一股水雾朦胧着驱之不散。

  任瑶期与他对视了一瞬,继而不解地偏头道:“韩公子何出此言?”

  韩云谦依旧是看着她不说话。

  任瑶期面色不变,坦然笑道:“韩公子怕是想多了吧?我与你总共没有见过几次面,与你根本说不上熟悉。何来‘不喜’之说?”

  韩云谦终于缓缓移开目光,沉默半响才道:“如此甚好。”

    
                  
第54章 姑奶奶(粉红加更)

   两人从西跨院走了出来正要分道扬镳,却见任瑶华正好从正房里出来。

  她的目光在任瑶期和韩云谦两人身上停了一瞬,眉头微敛。

  韩云谦朝着任瑶华遥遥作了一揖,转身走了。任瑶期随手招了个西跨院的丫鬟过来,让她跟着韩云谦去取画。

  等任瑶期再转身回看的时候任瑶华已经穿过了庭院往自己房里去了。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派去韩家的丫鬟给任瑶期送画来了。

  “小姐,奴婢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东府七小姐身边的杜鹃,她缠着奴婢问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还问奴婢去韩府是去做什么的。”

  任瑶期接过画,挑眉看了丫鬟一眼:“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丫鬟道:“奴婢实话实说,说三老爷吩咐奴婢去韩府取一幅画回来。见她问得没完没了,奴婢又急着回来复命,便随便应付了几句就走了。”

  任瑶期点了点头:“辛苦你了,去雪梨那里领赏钱吧。”

  丫鬟欢喜地应了,想了想,又笑着道:“五小姐,奴婢在韩家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件怪事呢。”

  任瑶期闻言心下一动:“哦?什么怪事?”

  丫鬟道:“韩公子去书房取画,奴婢在二门候着。只是韩公子去了许久还不来,奴婢又内急,就叫住一个韩家的丫鬟让她领着奴婢去净房,因那里离着内院的一个净房很近,那丫鬟就带奴婢去了内院。奴婢从净房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韩公子和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者从奴婢前面的岔道走过去,那位老者似是正在训斥韩公子,不过他说话带了我们幽州的口音呢。我正要问那丫鬟老者是谁,那丫鬟却是吓了一跳连忙扯着我从另外一条小道跑了,说是韩家规矩大让人看见我不好。之后那丫鬟走了,过了不久韩公子和那位老者又走了出来,可是这次奴婢听那老者说话却是蓟州那边的口音了。这时候奴婢才晓得那位老者是韩公子的祖父。小姐,您说这事儿怪不怪?不是都说韩家的人是土生土长的蓟州人吗?韩公子的爷爷怎么会说我们白鹤镇的方言?”

  任瑶期笑道:“或许是韩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曾来过白鹤镇吧。”

  “可是奴婢听说韩老爷子是从南边逃荒去的蓟州啊,因得了韩家前任家主的喜欢才招赘进的韩家的。”

  任瑶期想了想,嘱咐丫鬟道:“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对别人提起,毕竟你私入人家的内院,不小心听到了别人的对话。这样十分不妥当。”

  丫鬟忙点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只跟五小姐说这件事情。”

  任瑶期点了点头,打发丫鬟下去了。

  在炕上坐了下来,任瑶期将手中的那卷画卷摊开在了炕桌上,果然是如韩攸所描述的那一副秋菊图,上面还有任时敏的私章。任瑶期仔细辨认了一番,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又想到了刚刚丫鬟对她说的那件事情。

  丫鬟听到韩老爷子说带着白鹤镇地方特色的方言是丫鬟听错了,还是韩老爷子适应能力太快?佯或是其他什么不疼不痒的理由?

  丫鬟听到韩老爷子在训斥韩云谦。是因为什么事情训斥他?与她手中这幅画有没有什么关系?

  任瑶期想着想着,有些头疼。

  这个韩家太让人摸不着头绪了。

  转眼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云文放又来了任府。听说被他打得半死不活的那人冬天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死了。

  那人的父亲是个六品官员,跑到了燕北王府去喊冤,要求燕北王严惩云文放。

  云文放被他祖母勒令在事情了结前老老实实待在任家,哪里也不许去。

  云文放便开始跟着任家的子弟在外院读书。

  这一日,任瑶期正在屋里看书。新进府的丫鬟苹果进来禀报道姑奶奶回来了,人已经往荣华院去了。

  任瑶期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丫鬟口中的姑奶奶是她的姑母,已经嫁到云阳城林家二房的任时佳。

  可是她记得任时佳还怀着身孕。现在离着产期还有三个来月,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姑奶奶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吗?”任瑶期问道。

  苹果点头:“姑爷没有来,只有姑奶奶回来了。”

  任瑶期想了想,起身去了李氏正房。

  周嬷嬷正好在跟李氏禀报任时佳的事情。

  “……听说是与林二爷生了些口角,回娘家待产来了。在路上的时候长房那边的老太太就派了两拨人来劝姑奶奶回去,姑奶奶还是执意要回来。”

  李氏不由得惊讶:“姑奶奶与姑爷两人的关系不是向来和睦吗?怎么这次姑奶奶怀了身子反而还闹腾起来了?出了什么事情?”

  周嬷嬷小声道:“听说是林二爷在姑奶奶怀了身子,身体不便的时候收用了她身边的一个丫鬟,还没有与姑奶奶说。姑奶奶知道后大发雷霆,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李氏一愣:“林二爷这些年都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只有姑奶奶这个正妻。怎么这会儿……”

  周嬷嬷摇了摇头:“这就不知晓了。只是天下哪有不爱偷腥的猫儿?林二爷……”周嬷嬷说到这里才看到任瑶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站在一旁听她们说话听得津津有味。

  周嬷嬷及时打住了话头,笑着起身向任瑶期行了一礼。

  任瑶期没有一丝偷听被抓住的尴尬,笑着道:“听说姑母回来了,我想着母亲要不要过去呢。”

  这时候任瑶华也掀帘子进来了,她也是听说任时佳回来了而来的。

  李氏点头道:“你们都来了正好,我正要去荣华院呢,你们与我一起去见见你们的姑母吧。”

  任瑶期和任瑶华两人跟着李氏去了荣华院。

  几人在外头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五太太林氏的笑声。

  丫鬟进去通禀后,李氏母女三人进了正房。任瑶期便看见挨着任老太太右手边坐着的是一位身怀六甲的女子,那就是她的姑姑任时佳。

  任时佳是任老太太唯一的女儿,也在这一辈的任家子弟中排行老小,她的长相与五老爷任时茂最为相似,只是脸型要比任时茂秀气几分,据说在她未出阁前,这两兄妹的关系也是最好的。

  任瑶期对这位姑姑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前一世好像没有任时佳回娘家待产的事情。

  “三嫂。”任时佳想要起身对李氏行礼,被坐在她旁边的林氏又给按住了。

  “自家人,你弄这一套虚礼做什么?三嫂她不会介意的,对吧三嫂?”林氏笑容甜甜地道。

  李氏忙道:“快别起身了,你是双身子的人了,要注意一些。”

  任老太太让李氏在椅子上坐下了。

  任时佳又看向任瑶期和任瑶华,惊讶道:“年余未见,你们长高了不少。”

  林氏笑道:“你怕是不止一年未见瑶华了吧?她去了庄子上一年……养病,年前才回来的。前年你回来拜年的时候她还未回来呢。”

  任时佳仔细想了想,笑着点头:“瞧我这记性。”

  说着她又笑着朝任瑶期和任瑶华招了招手。

  姐妹两人便走到任时佳面前,任时佳将自己手上的一对玛瑙镯子褪了下来,给了任瑶期和任瑶华一人一个,和蔼地笑道:“好孩子,给你们戴着顽。”

  林氏瞥了那对镯子一眼:“哟,姑奶奶你这出手可真大方。今日行头备齐了没有啊?你可不止这两个侄女。”

  任时佳笑着瞪向林氏:“这还用说?我什么时候厚此薄彼了?”

  林氏闻言却是带了些酸意道:“娘最疼你,给的嫁妆全是好东西。”

  任老太太听了,皱眉训斥林氏道:“哪家姑奶奶用嫁妆打赏侄女的?也就你这憨货的说的出来这种话!快别给我丢人现眼了”

  林氏却是被她骂笑了,忙道:“媳妇这不是与时佳玩笑吗?这不是娘家的自然就是婆家的了。都是在林家,我做姑娘的时候祖母和娘就没对我这么大方的。可见我祖母和娘是真心疼我们姑奶奶的。”

  任老太太顿了顿,淡声道:“你出嫁前是长房的姑娘,时佳是二房的媳妇。隔了房的,你与她攀比什么?要比也是与林家长房的姑娘媳妇们比。等以后林家分了府,就更无从比起了。”

  林氏闻言,不由得一愣:“分府?为何要分府?”林氏不解地看向任时佳,“祖母不是说过‘独木难成林’林家不会分府么?”

  任时佳沉默了一瞬,才抬头对林氏搪塞道:“娘不过这么一说罢了,哪里是说分就分的?”

  林氏又看了任老太太一眼,任老太太微微眯着眼睛靠在罗汉床上似是没有听她们说话。

  任瑶期在一旁注意着面前这三人的表情,却不由得若有所思。

    
                  
第55章 林家

   林家是燕北最大的粮商。

  林家如今的当家是林家长房大老爷,也就是五太太林氏的父亲。

  几十年前在林氏父亲的爷爷去世的时候,林家曾经分过一次家。林家的粮铺被平分给了林氏两兄弟,也就是林氏的祖父和叔祖父。林家的粮铺在这兄弟两人的努力经营下扩张了两倍。

  只可惜林氏的叔祖父及堂叔在有一次出远门的时候遇上了贼人,被劫杀了,林家二房这一脉只留下了堂叔身怀六甲的妻子。

  林氏的这位堂婶当时怀孕已经八个月了,在突闻夫君和公公噩耗之后受不得打击早产了,最后她勉力生下了丈夫的遗腹子后死在了产床上。

  之后林家长房顺理成章地接手了二房的生意,将二房的这名早产的侄孙接到了府里照料,并给他起名为林琨。

  林琨因是八个月早产,生下来只有两斤多重(注:一斤16两),所有人都以为养不大。偏偏这孩子生命力十分顽强,竟是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了。

  林琨自小被养在长房老太太丘氏身边,情同亲生祖孙。在林琨十七岁的时候,他恳求林老太太为她求娶任家的姑娘任时佳。

  任时佳是林老太太娘家侄女的女儿,她自然是乐见其成。任家当年也是出于某种考量,没有拒绝林家的求亲,将任时佳嫁给了林家二房的林琨。

  当年林家长房接手二房的生意也是权宜之计,按理在林琨长大成人之后林家二房的生意应该归还给二房。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林家长房一直没有将生意归还的意思,只将林琨当作长房的孙辈对待。

  偏偏林家长房子孙众多,林琨是二房的人还是大房的人,等到将来继承家产地时候差别巨大。

  这时候大太太王氏进来了,任时佳笑着唤了一声大嫂。

  大太太温声道:“我已经派人将你的暖香阁收拾好了,要不要现在过去看看?”

  老太太这时候睁开了眼,却是对林氏道:“你与时佳向来要好。知道她的喜好,便同你大嫂一起去香暖阁帮她看看吧。你瞧着好了,时佳想必也会满意。她才回来,身子又重,还是我这里再歇一歇的好。”

  林氏忙笑着起身,对任时佳道:“那我就去帮你看看。有什么需要置换的就顺手给你置换了,你可别到时候又说不喜欢啊。”

  任时佳嗔道:“五嫂喜欢的,我必定是喜欢的。多谢大嫂和五嫂,让你们劳累了。”

  “这是什么话?你能回来,我们都高兴呢。”

  林氏拍了拍任时佳的手。与大太太一同行礼退下了,一边走还一边如数家珍地说着任时佳做姑娘时候喜欢的陈设。

  李氏看了看老太太和任时佳母女,老太太微微闭目靠在罗汉床上不说话。任时佳则低头垂眸细数裙摆上的花纹瞧着有些神游天外,李氏有些坐立难安,便也起身道:“既然姑奶奶要休息,我便带着孩子们先下去了。”

  她看出来,任时佳这会儿回来定是有什么事情,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机会与任老太太单独说话,便识相的要离开。

  老太太终于睁眼点了点头:“你们先下去吧。”

  任时佳也友好地笑着道:“改明儿三嫂若是得空了,记得带瑶华和瑶期去我院子玩。暖香阁一年难得住一次人,怪冷清的。”

  李氏回了她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任时佳对李氏的态度还算友善,尤其是她嫁入林家一直没能生下孩子。因此也格外能体会到李氏没有儿子的苦楚。

  李氏带着任瑶期和任瑶华姐妹两人退下了。

  任老太太这才摒退了身边伺候的人,坐起了身子:“怎么这会儿回来了?出了什么事?”

  任时佳闻言却是突然红了眼眶,最后低头啜泣起来。

  任老太太眉头一皱。却是一叹:“你哭什么?小心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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