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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谋(校对版)-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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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一脸惊讶,瞪大了眼睛道:“怎么会是她?”
赵氏点了点头含糊地道:“也不能确定,还是等回去以后再请老太太定夺。毕竟不是我们府上的人,不好随意处置。”
众人在一旁听了个只字片语也有些惊讶,怎么还真有人下手害任瑶英掉进粪水里?还不是任家的人。
任瑶华有些狐疑地看了看任瑶玉和林氏,她始终觉得任瑶英倒霉与这对母女脱不了干系,她们之前跑回去看热闹的架势太过于巧合了。
任瑶玉却是趾高气扬地瞪了任瑶华一眼。
“既然如此那便先回府吧?”林氏对赵氏道。
赵氏点了点头,吩咐身后的嬷嬷去与那边的五老爷,大少爷等人说一声。
原本之后应该还有几项冰嬉表演,也都取消了。
任家诸人开始打道回府。
回去的时候任瑶期与任瑶华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快驶动的时候任瑶华招手叫来了自己身边的丫鬟香芹,让她去大少夫人身边的人那里打探一下。
香芹与大少夫人赵氏身边的一个姓冯的嬷嬷有些亲戚关系。
“我不信这件事情与五婶婶她们没有干系。任瑶玉之前赶过去的时候的那表情就像是知情的样子。”任瑶华皱眉道。
任瑶期没有阻拦她,只是笑着道:“我之前很担心你与五婶真的吵起来。话说回来,她们两方对上不是我们之前所乐见的么?”
虽然对于林氏的这种手段她实在是不敢恭维,林氏不去对付方姨娘,反倒是找任瑶英这么个孩子撒气。
任瑶华沉默了一会儿:“你也觉得是五婶捣的鬼?”
任瑶期却是没有直接回答任瑶华的话,她偏头想了想,忽而一笑:“三姐,我早就想要告诉你一件事了。”
任瑶华狐疑地看向任瑶期。
任瑶期慢条斯理地道:“以后在决定与人吵架之前你要先想一想对方是不是蛮不讲理的泼妇,若是对方是的话,你就适时打住,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与她吵了。因为与泼妇吵架,无论输赢与否你都是输家。吵输了泼妇得理不饶人你丢了面子白费了力气;吵赢了,别人会说你比泼妇还要泼辣不讲道理。左右不是人。”
任瑶华闻言呆怔地看着任瑶期:“你……”
马车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却都是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
任瑶期朝任瑶华眨了眨眼:“三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第47章 净房事件后续(果然多的妈妈和氏璧+)
马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欢快了起来。
任瑶华虽然没有回答,眼中却也是染上了些许的笑意,尽管她的脸还是板着的。
这是自任瑶期回来之后,姐妹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气氛最为融洽的一次。
马车一路驶回任府,任瑶英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虽然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也洗了一次头脸,全身从头到脚用一件大大的披风包裹住了,可是立在风中还是会散发出一股臊臭的味道。
虽然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却是能听见她压抑着的抽泣声。
这次她脸丢得大了,这件事情又是在外头发生的,要传出去很容易,以后别人一提起任家九小姐就会想到她掉进粪坑的事情,成为别人的笑柄,这将会成为她与人交往的障碍。
大少奶奶与林氏带着任瑶英去老太太的荣华院,任瑶期等人则被打发回了自己的院子。
任瑶期与任瑶华两人先去了李氏那里,等问了安任瑶华立即招了香芹到东次间问话,任瑶期也一并过去了。
“打听到了什么消息没有?大嫂之前查到的人是谁?”任瑶华问道。
香芹点了点头:“在三小姐九小姐去净房之前,五太太她们是先去的。不过九小姐用的那间净房因为正在打扫和熏香,五太太她们都没有用过。”
之前河岸上的净房是隔开成三间的。
“难不成还是那负责打扫净房的人捣的鬼?”任瑶华皱眉。
香芹摇了摇头:“在九小姐进去之前还有一人进去过,当时负责打扫净房的婆子拦住她说那里是给主子们用的不给她进去,可是她嫌弃丫鬟们用的净房太过简陋又说已经没有空地儿了,便塞了些钱给净房的几个看守的嬷嬷。那几个嬷嬷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赶紧的方便完了出来。她出去后没多久九小姐就来了。”
“她是哪个院子伺候的?”任瑶华皱眉问道,她们家还有这么胆大的丫鬟婆子?
香芹还是摇头:“她不是我们府上的,是前些日子刚被送过来伺候文公子的那两个丫鬟中的一个。”
此言一出,出乎众人意料。
任瑶期不由得想起来之前在暖棚的时候,那个为云文放来向她讨要彩头的丫鬟。
“怎么会是文公子的丫鬟?她与任瑶英又没有什么过节,何苦做这种事情?”
香芹闻言脸上有些不自在的红晕,看了任瑶华一眼,又看了看任瑶期,似是有些不好启齿。
任瑶华瞪着她道:“有话就说,这里又没有外人!”
此言一出,不仅屋子里的人惊讶,连她自己也愣住了。
以前在任瑶华眼里,任瑶期这个亲妹妹与外人无异。她们商量什么事情的时候都是要背着任瑶期的,生怕被她知晓了。
可是今日她却脱口而出这里没有外人。
任瑶期微微垂下的眸子也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
香芹轻咳了一声,小声央求道:“小姐,那你可别与周嬷嬷说是奴婢说的这些话。”见任瑶华又瞪了过来,香芹连忙道,“之前有人听到九小姐私底下对身边的人说文公子身边的两个丫鬟长相太过美貌,定是文家给文公子准备的通房丫鬟。又说九小姐扬言若她是主母,这种妖媚的丫鬟一定要早早的撵了出去,以免将来成为祸害。那个叫玉珠的丫鬟知道了之后就对九小姐怀恨在心,故意在九小姐要去的净房里动了手脚。”
任瑶华听了这话脸上也是一红,不由得啐了香芹一口:“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
香芹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着喏喏道:“奴婢也是从外面听来的,不是小姐要奴婢说的嘛。”
任瑶华语塞。
“九小姐说的这些话是谁传出来的?”任瑶期挑眉问道。
她不相信任瑶英会让别人听到她说这种话。
任瑶英再如何也还是个小姑娘,这种话不是她可以说得出口的,即便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也不太可能宣之于口。
“是文公子身边另外一个叫金珠的丫鬟说的。她说她与玉珠两人听到有人在说话,提到了文公子什么的,她们就悄悄上前去听。然后就听到了两个人在议论九小姐说的那几句话。不过她们没有看到说话的人是谁,只知道是两个婆子。之后大少夫人便将九小姐身边的几个婆子都招了去,让她们在金珠面前说话。金珠说有两个婆子的声音与她之前听到的有些像。但是她毕竟没有见到过那两人的脸,所以也不敢肯定到底是不是那两个。”
“哼!如果这件事情真是五婶在装神弄鬼,我到还真要佩服她一下了。做了缺德事还能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也难怪她之前陪嫁来的那几个厉害的婆子丫鬟都被剪除了,不然这府里不是谁都要看她的脸色!”任瑶华讽刺道。
“三小姐……”芜菁小声唤了她一声,又看了任瑶期一眼,有些纠结。
显然刚刚任瑶华说的这件事情在之前是被定为不能泄漏出去给“别人”知道的秘密。
而任瑶期想了想便明白了任瑶华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听说五太太林氏嫁进任家的时候原本身边有几个很厉害的陪房,后来不知因何都被卖了出去,一个也不剩了,奇怪的是林家对于这件事情并无表示出不满,甚至也没有再借机往林氏身边派过帮手来。
林氏的母亲是个十分溺爱女儿的人,这一点看林氏的性子就知道。她都不为林氏出头,显然这件事情在当年是有隐情的。
听任瑶华的意思,林氏身边的人却是被人动手剪除的,且还让林氏和林家吃了个哑巴亏。
任瑶期不知道任瑶华是如何得知这件事情的,她上一世却是不知情的,只知道如今林氏身边伺候的人大都是任家的家生子,很少有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人。
如果任瑶华说的没有错的话,那么最有理由对林氏动手的人是大太太王氏,甚至老太太丘氏也有可能。
这倒真是有意思了。
原来任家与林家也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亲如一家。
尽管林家的老太君是任老太太的亲姑母,而任老太太唯一的女儿嫁给了林老太君的侄孙。
任瑶期明白了。自己上一世也同她们的爹爹一样是个不管事的,所以很多事情别人知道她却不知道。
“你再去打听一下这件这件事情的后续,看看祖母打算如何处置。”任瑶华吩咐香芹道,说完她又皱眉,“不过祖父祖母不喜欢别人乱打听……”
任瑶期抬头笑道:“无妨,你就去外头看看别的院子的人都是如何的若是她们也都派了人去打听,你就凑过去听听。若是她们安安静静的你也安安静静的,就当出去转了一圈。”
香芹笑嘻嘻的应了一声知道了,还挽了芜菁的手臂:“那我与芜菁去问问厨房下午有没有备些小食。两位小姐中午饭就用了些点心呢。”
香芹与芜菁挽着手大大方方的出去了,出了院门香芹小声对芜菁道:“哎,你有没有觉得现在三小姐和五小姐关系好了不少?以前那种事情,三小姐是不可能当着五小姐的面说的。五小姐也变了好多,就算三小姐对她不客气,她也都是笑脸相迎,从来不会发火。”
芜菁瞪向她道:“怎么?小姐和好了你还不高兴了?”
“哪能啊!我只是想着……之前两人都闹成那样了,在庄子上的时候每次三小姐一听到五小姐的名字就咬牙切齿,让太太和周嬷嬷都不敢当着她的面提起五小姐。我还以为她们两人这一辈子都是仇人了。”香芹嘟哝道。
芜菁沉默了一会儿,叹气:“三小姐和五小姐毕竟是亲生姐妹,同一个爹娘生的。只是以后我们切不可再在三小姐面前提过去那些事情。我觉得现在这样我们这些当奴婢的也自在了不少。”
香芹连忙点头:“这还要你说!周嬷嬷早就敲打过我们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荣华院那边就传来消息,老太太将文家的两个丫鬟叫了去问过了后,什么举措也没有就揭过了此事,只让身边的婆子教了她们一番,并叮嘱她们好好伺候云二少。
“什么?祖母还让她们留在任家?”任瑶华惊愕道。
香芹点头:“说是玉珠进去的时间太短又只有她一人,不太可能会做得了手脚。”
任瑶华皱眉:“即便如此也应该把人送回去才对!那个丫鬟瞧着也不是个省事的。”
按正常的处理手法而言,害任瑶英的人没有找到,任家就会给最有嫌疑的玉珠定罪,以安抚任瑶英。
现在任老太太不过是让人说教了她们一番就放过了,也没有将人送回云家去。那么任瑶英受的罪只能被定位为自作自受。
“祖母难道真的打算与云家……”任瑶华低头沉吟着道。
任老太太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云家老太太和云夫人心里留下疙瘩。任家很有可能真的打算与云家联姻,或者说任家单方面有这个意向。
任瑶期却是对任老太太的决定没有半分意外,为了任家的利益,牺牲几个孙女的一生他们都能毫不犹豫,如今只不过是让一个庶出的孙女受些委屈罢了。
方姨娘看着躺在床上将自己全身都用被子蒙起来的女儿一阵心疼,任瑶英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哭着要沐浴,已经沐浴了四次,还吐了两次。若非最后方姨娘竭力阻止,任瑶英怕是要将自己身上的皮都吸去一层才会罢休。
“娘,我身上好臭,会不会一直这么臭下去?”任瑶英的声音隔着杯子传了出来。
方姨娘轻轻拍了拍她,柔声安慰道:“不会的,娘闻着你身上是香的。”
被子下传来任瑶英抽泣的声音:“可是别人都知道我掉到茅坑里了,我……我以后不要出去见人了……”
方姨娘闭了闭眼,握紧的拳头将她的手心刺破了。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有锋利的冷芒一闪,可是她的语气却还是柔和的:“别人不会记着这件事情很久的,等过些日子大家就都忘记了。”
“娘,我恨她们!她们让我丢了这么大一个丑!”任瑶英突然掀开了被子,哭得红肿的眼睛中满是羞愤。
方姨娘摸了摸她的头,温和地安慰道:“娘知道,娘不会让害你的人好过的。”
任瑶英抱着方姨娘的手睡着了,眼睫上还挂了一滴泪珠。
方姨娘伸手帮她揩去了,守了她一会儿,才起身出来。
“去把于嬷嬷叫来,我有事吩咐她。”方姨娘对自己的丫鬟交代道。
丫鬟躬身退下了,方姨娘去了隔壁的书房。
方姨娘是识字的,一手簪花小楷写的还挺不错,任时敏出入的地方都是备有书房的,所以方姨娘的院子里也有一个小书房。
等于嬷嬷被唤进来的时候方姨娘早已经写好了一封信,吹干里墨渍后装进里信封。
“你明日出发,回一趟江宁。” 方姨娘的娘家在江宁。
于嬷嬷低头应了一声是,也没有对大冷天要出远门而表示出任何不满。
林氏母女此时却是心情正好。
从任老太太对云文放两个丫鬟的处置可以看出来,任家对于云家结亲一事也不是没有想法的。
林氏认为只要任家有这个意思,凭着自己在人老太太面前的地位,又有自己的娘家在后面支持,她若是想为自己的女儿谋到这门亲事易如反掌。
任瑶玉却是觉得终于扬眉吐气了。
被方姨娘母女设计赶出荣华院的事情,让她这些日子一想起来就恨极。今日终于出了口恶气。
林氏忍了许多年终究还是忘记了她母亲再三交代的,让她不要轻易与方姨娘为敌的话。
第48章 李氏的家世
任瑶英自冰嬉比赛那次回来之后就暂时搬回了芳菲院,不愿意出门来见人。
林氏与任老太太提了几次想让任瑶玉搬回荣华院,任老太太都装聋作哑当作没有听见。
春节很快就来了,燕北的冬天很冷,但是依旧没有阻挡住人们串门拜年的热情。
时人嫁得离娘家近的妇人有大年初二回娘家拜年的习俗。
任家大太太王氏的娘家在更偏北一些的武州,平日里离着白鹤镇有一日夜的车程,如今大雪封路往北行更加不易,加之年节事忙,她自嫁到任家来几乎没有回娘家拜过年。
五太太林氏却是在大年初一就开始准备去云阳城事宜了。云阳城离着白鹤镇不过是两个多时辰的车程,一日就能一个来回。
任老太太的嫡女任时佳去年初二回来过,今年因为怀了身孕要养胎,所以早早就递了信回来说今年不回白鹤镇了。任时佳也子嗣艰难,怀了两次都没有保住,第三胎倒是生下来了却是个死胎。这次好不容易又怀上,林家自然是十分重视,毕竟任时佳也快三十了,等年纪大了越难生产了。
任家的长房的大小姐任瑶池嫁给了江宁织造顾家二房的嫡子,已经有两年没有回燕北了。
长房庶出的二小姐任瑶琴被东府的二老太爷做媒嫁到了京城,给一个五品的姓颜的户部郎中当了填房。颜郎中大了任瑶琴十六岁,原配所出的长子仅比任瑶琴小一岁。不过顏氏是后族,当今皇帝的生母就是出身颜家,所以尽管颜郎中只算是颜家嫡系的远房偏枝也能当一个正五品的京官。
任瑶期上一世初到京城的时候曾经派人去找过这个已经没有什么印象的二姐,却被告知任瑶琴已经死了一年了,问死因为何颜家人闪烁其辞。任瑶期后来求了裴先生帮她查探得知任瑶琴因与自己的继子颜家大少爷有了首尾,被颜家察觉后羞愤自尽了。这件事当初任家是派在京的任家四老爷任时序夫妇处理的,远在燕北的任瑶期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听到。
大年初二,任瑶期姐妹去李氏那里问安的时候大太太正好派人过来问李氏要不要准备马车出门。李氏谢拒了。
“母亲,今年还是不去外祖家拜年么?你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去了。”等大太太的人出去之后,任瑶期笑问道。
李氏摇了摇头还未答话,任瑶华就嗤笑一声道:“回去做什么?喝西北风么?今年还不知道房子给他们当掉没有!到时候还要娘给赎回来……”
“给我住嘴!”李氏猛然喝道。
任瑶华看向李氏,不由得刹住了话头。
李氏脸上涨得通红,眼框泛红,脸上的神色是难堪又带着些屈辱的。李氏很少对女儿发脾气,平日里甚至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可是她也有逆鳞的,她不能容忍任何一个人对她的娘家出言不逊。李氏之所以不讨任老太太的欢心除了她生不出儿子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当初任老太太骂她的时候捎带着隐射了她的母亲,而李氏顶嘴了。
见李氏气得浑身发抖。任瑶期扯了扯任瑶华,拉着她一起跪在了李氏面前。这次任瑶华很顺从的跟着任瑶期跪下了,因为她看得出来她的话是真的伤了自己母亲的心。
“你们记住了!李家的血脉不容许任何人侮辱。因为谁也不配!”李氏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平日里未从有过的骄傲和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优越感。尽管她的父兄都不着调,她自己也过得并不如意,却无法抹去她的这种与生俱来的刻在骨子里的优越感。
“女儿记住了。”任瑶期轻轻扯了扯任瑶华,任瑶华低着闷声重复了一句。
“都出去吧,华儿今日闭门思过!”李氏难得强硬地道。
任瑶期拉了任瑶华起身,两人应声退了出去。
等女儿都走后,李氏愣怔了片刻后捂着脸倒在了炕上。
周嬷嬷上前欲劝。待看到从李氏指缝里流出来的眼泪后,也湿了眼眶,最后竟是陪着她无声地流泪。
主仆两人哭了一场,周嬷嬷见李氏好些了,便上前去帮她擦眼泪。
“奴婢去让人打热水来给您净脸。”周嬷嬷轻叹道,“三小姐她是无心的,您不要太难过了。”
李氏哽咽着道:“她是我生出来的,身上也流着李家的血,别人看不起他们便罢了,她……”
周嬷嬷走上前去将哽咽难言的李氏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李氏收了眼泪有些不好意思道:“嬷嬷,我不是小孩子了。”
周嬷嬷笑叹:“嬷嬷看着郡主长大,在嬷嬷眼里你是与三小姐,五小姐她们一样的。”
……
出了正房的任瑶期看着沉着脸闷闷不乐的任瑶华,低声道:“三姐,你明明知道母亲是听不得那些的,以后千万别再说了。”
任瑶华斜睨了任瑶华一眼,轻哼了一声。
任瑶期摇了摇头,正要再说些什么,任瑶华开口道:“不是父亲喜欢什么你就喜欢什么,父亲讨厌什么你就讨厌什么吗?父亲不喜欢舅舅,你要是为外祖家说好话就不怕父亲生气?”
任瑶期想了想,看着任瑶华揶揄道:“难不成在三姐眼里,父亲就是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连我们喜欢什么人他都要干预?”
任瑶华气道:“你……油嘴滑舌,巧言令色!”
任瑶期做了个鬼脸:“你……语无伦次!”
任瑶华嘴角一抽:“你幼稚!”
任瑶期轻笑出声,随即才收敛了笑,认真道:“父亲并没有看不起外祖和舅舅,只是……”
“只是舅舅巧言令色夸了父亲的画好,然后骗他作了一副古画的仿品,最后却是把他的画当真画抵押给了赌坊!”任瑶华接口道。
任瑶期默然。
任瑶华说的没错,任时敏就是因为这件事生气,最后扬言要于她们舅舅断交。
“我不想看不起外祖父和舅舅,可是我不能理解他们在家里都揭不开锅了的情况下还能将房子抵押了,只为了买一只蛐蛐儿,最后要不是母亲将房子赎回来连带着外祖母也要跟着他们露宿街头!更不能理解他们连丫鬟婆子随从都养不起了,却还要在家里养一个戏班子!家里能当的都当了早就一贫如洗,他们还能乐呵乐呵的遛鸟斗狗唱大戏!他们还当自己是凤子皇孙,却没发现外头早就换了天了!”
任瑶期又是默然。
她没有办法反驳任瑶华的话,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有些人一辈子当惯了人上人,根本就不知道普通人是怎么生活的,因为没有人教过他们。
她们的外祖父姓李名乾,李是国姓。在被贬斥燕北之前,他是真正的天潢贵胄,是先皇亲自册封的献王。
现在却只是燕北的一介庶民,子子孙孙未经传召永世不得入京。
任瑶期不姓李,因此上一世她也不能理解外祖父和舅舅的作为。
但是她记得,上一世在她爹爹死后,包括任家在内的所有亲眷都不肯为他收尸,唯独舅舅敢带着他养的那个戏班子里的武生去将爹爹的尸身扛了回去,卖了外祖父看作命根子的“常胜将军”为他安葬。
也是那个不着调的舅舅,在她被任家抛弃后奉她母亲的遗命,冒着杀头的危险追着她回了京城想要把她从裴家偷出去。
最后是她婉拒了他,把他劝回燕北的。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一个三十多岁大男人,也能哭得眼泪鼻涕乱飞,完全不顾形象的。
俗话说逆境逢知己,患难见真情。
任瑶期无法对任瑶华说这些,只能叹息一身,转身往自己的西厢去了。
很多事人情冷暖需要经历过才能明白。
林氏初六才回来,一回来就被任老太太叫去了荣华院。当然不是责备她迟归,而是向她问任时佳的情况。任老太太虽然一早就安排了人过去照料,却总还是对女儿不放心。
云文放过年这段时间都不见人影,丘韫说他回云阳城给长辈拜年去了,也不知道真假。
元宵节那一日白鹤镇上很热闹,几户大户人家筹资办了庙会,东府的任瑶亭约了韩攸晚上去逛灯会,韩家破天荒的应了。二太太过来邀任瑶期几个姐妹一起去。
李氏希望任瑶华和任瑶期姐妹能多出去见见人,因为任瑶华已进快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最后任瑶期于任瑶华还有任瑶玉一起去了,任瑶音和任瑶英两人没有出门。
第49章 灯会
任瑶期与任瑶华坐了一辆马车。
出府的时候候在二门的除了几个跟车婆子外,还有一个眼生的中年妇人,看穿着比一般的婆子要强一些,五官生得也很清秀。
任瑶华多看了她一眼:“你是哪里当差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任家派出来的一个跟车婆子忙赔笑道:“这位是袁嫂子,是在我们任家的西山煤窑管吃食的管事。今日进府来是给管事回事的,出来遇见几位小姐要出门就候在这里想给小姐们请个安。”
“袁嫂子?”任瑶期步子一顿,转头打量了那妇人一眼,笑着道:“外院回事处的袁管事是你什么人?”
那妇人低头恭谨地回道:“正是奴婢的当家的。”
任瑶期点了点头,对她道:“你平日里是在西山煤矿管事?”
“回五小姐,正是”
“我最烦坐马车了,一路上乏味的紧。你上来与我说说西山煤矿的事情解解闷吧。”任瑶期笑着朝她招手道,说完了想起自己是要与任瑶华共乘一辆车,便转头讨好地笑道,“三姐,反正咱们的马车宽敞的很,多一个人不打紧吧?”
任瑶华看了袁嫂子一眼,见她衣裳整洁,手脸都干净便也没有说什么。
任瑶期笑着道:“三姐看什么呢?难不成在煤窑管事的,身上就都是黑的不成?”听得周围的婆子丫鬟们都笑了。
任瑶华瞪了任瑶期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任瑶期朝袁嫂子示意了一下,也跟在任瑶华身后上了马车。
袁嫂子小心地与两个丫鬟跪坐在一处,她看了看任瑶华,又看向任瑶期:“五小姐想要听什么?”
任瑶期作势想了想,等马车驶动起来时才笑着道:“袁嫂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刚才是刻意在二门等我么?”
任瑶华听了这话立即看了过来,目光带了些审视的打量着袁嫂子。
“这……奴婢……”
袁嫂子被任瑶华盯得有些不自在,尽管她没有在任家内宅里当差。也是听说过这位三小姐的脾气的,之前打听到五小姐与三小姐一起出来,又听说这姐妹两人有些不合,她还有些打退堂鼓。
任瑶期朝她笑道:“没事,她是我三姐,有话你就说吧。”
任瑶华闻言看了任瑶期一眼,将头撇开了。
袁嫂子这才试探着道:“不知道五小姐还记不记得祝家的人。”心想着若是见五小姐表情有什么不对,就赶紧打住不说了。
不想任瑶期却是毫不犹豫地点头道:“记得,祝若梅是在你们西山煤矿干活么?他母亲病好了没有?”
袁嫂子松了一口气,说话也放开了一些:“多谢五小姐记挂,祝家嫂子好在有了您给的赏钱看病抓药,又有她家闺女在身边伺候,比之前要好些了。”
看来袁家人也知道了她给祝若梅银子的事情了。
“那就好。你今日来找我是祝家看病的钱不够了么?”
“不,不,不,钱够了。就是……”袁嫂子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袁嫂子有话但说无妨。”任瑶期温和道。
“就是镇上的大夫给祝家嫂子开的方子终究还是治标不治本,若梅和我家大勇打听到云阳城里有个老大夫对诊治祝嫂子的病症十分拿手,所以若梅想带他母亲去云阳城求医。”
“云阳城啊……”任瑶期偏头若有所思。
“对,那个大夫在云阳城里。大勇曾去找过他一次,将祝嫂子的病情说给他听了,他说他有把握能治。可是需要每日都去看诊,还需要针灸。可是大夫却不能每日往返白鹤镇与云阳城,只能若梅带着他娘去云阳城求医了。若梅有个妹妹是可以照顾他们的母亲。可是那孩子也才十岁又是个姑娘,若梅不放心她们,想要也跟过去照顾。只是他之前为了给母亲筹钱看病。已经于矿上签了死契,没有主家允许是不能随意离开煤矿的。”
任瑶期沉吟着道:“祝若梅想要离开煤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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