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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王1918-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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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头和苏老财,这两大地主占据了渭河两岸最为膏腴的土地,每亩年产小麦可达近400多斤,在这个年代是不折不扣的高产良田。

    其余的10%分布在大小不等的小地主和自耕农手中,像仝锁子这样的家庭在此地何止百户?仝锁子家只有2亩山地,旱时大旱、雨时不蓄水,稍不留神还会有垮塌毁掉一年劳作的危险。

    由于战乱和土地兼并,太多的无地者只有向周围的山地要粮食,于是砍伐树木、毁林种田的恶性循环年复一年。山地养分流失严重,往往只能保有一两季的稍好收成,往后就成了需要日夜精心劳作,却常常无有产出的劣田,可就是这样的劣田,并不是每家都能有的。

    仝锁子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佃户,积蓄了十几年的工钱,好不容易才买下两亩山地,却因为去年夏天暴雨,父亲半夜起来在地头堵漏之时,被泥石流活生生的掩埋。老娘自父亲遭难便一病不起,全家一年的收成又化为乌有,家里一下子又沦为赤贫。

    仝锁子为了给娘治病,杠过大包、打过短工、甚至还瞒着老娘做过罪身。罪身是个很古老的职业,也不知道具体兴起于什么年代,它就是个替人扛罪的活计,比如东家有钱,但子嗣不孝闯了祸,要遭官府的罪责,但东家疼爱子女,就需要西家赤贫的子女替罪挨罚(当然是在西家愿意的前提下)。

    挨罚的价钱根据罪责的大小不等,普通鞭刑往往只有几十个铜子的酬劳。执刑的差役可不管你是不是罪身,没有好处到手的话,都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照狠了打,几鞭子下去就是皮开肉绽。没点扛头的罪身,往往就死在刑场,按照约定,罪身死在刑场,东家是一分钱都不用出的,好心点的会用席子将罪身一卷,找个乱坟岗埋了。

    后来这个行当渐渐形成了一个职业,各地的叫法也不一,但都是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挣钱的活路。

    仝锁子就替镇上的小商贩扛过罪,被县里的差役结结实实的抽过十鞭子,差点没把他打死,得了50个铜子的酬劳,这些酬劳他全部用来给老娘看病了,可这远远不够,老娘的病一日重过一日。

    实在无奈之下,只好将家里的两亩山地以2块钱的价格典了出去,这才换来了急需的粮食和药钱,可老娘今天却走了,这两亩山地可是老娘一在叮嘱不能卖掉的。

    伤心欲绝的仝锁子在自家破败不堪的院子里嚎啕痛哭,周围的邻里也都是赤贫户,偶尔几个有了点家业的,也都想办法搬离了这里,这些邻居家里比仝锁子家又能强多少?

    历时近一个多月,扔下诸多事务不管的司南等人今天正好赶到了这里,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值得历史铭记的事情。一场伟大的民族精神启蒙运动、一个值得整个民族铭记的耻辱、一段让人不堪回首的历史,甚至还有历史上根本不曾出现的历史性工程。

    所有的这些都在他早早的示意下,本着只看不说、只发展不掺和的原则,交给了王文和等人处理,就连陈树藩那里,也交待了尽量少说话。

    看着眼前的景象,他已经麻木了,一个多月以来,这样的情景他见的太多,比这更悲惨和冤屈的他都见过,更何况眼前这个已经屡见不鲜的事情。

    “青山,走我们过去到那家坐坐,让我们在接受一回教育。”说完司南就走在最前面,往仝锁子的家里走去,后面是几十人的队伍,队伍里都是十多、二十岁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的脸上无不流露出凝重和思考的神色。



………【七二章 逆天改命】………

    五四运动的出现是必然的,巴黎和会上中国的惨败,是国家实力羸弱**裸的表现。在暗访途中,司南一行人也密切关注着国内的消息,一行人在树下、山前、茅屋里、驿道旁都留下了激烈讨论的身影。

    如同仝锁子家的境遇一样,中国又何尝不是因为贫弱而备受欺凌呢?几十人的队伍在这一路上,逐渐形成了一致的看法。

    欲求民族自立,先树自强之心;欲求国家富强,先兴强工之策;欲洗百年羸弱,先正教化之道;欲血诸多耻辱,先建自醒强军。所以这一路上,他们已经先后将数百名幼小乞丐收拢,让警卫带回周至抚育。像仝锁子这样的青壮,不是吸收进入军队,就是编入工程公司。

    暮色将至时分,周至县城终于遥遥在望,历史一个半月的暗访只得匆匆结束,因为水库后天就要竣工了。

    学堂早在十多天之前就已经竣工,现在正紧张的晾晒和装修,数百间宽阔的教室和实验大楼、实习基地,以及藏书十余万册的图书馆,放在后世也许只是很普通的规模,可在这个时代的西北,却是不折不扣的大手笔。

    在有几个月,学堂里就将坐满各地前来求学的学子,拥有数百位捷克和国内学者的学堂,在西北乃至整个中国,都将是学术圣殿的所在。

    周至的大学城,与以往独门独院的院校不同,教室将采用合用的形式,原先计划的农业、机械学堂和后来又增加的财经、交通学堂,将合用这数百间教室,由各个学校根据课程安排,争取最大限度的使用教室资源,未来还将扩建更多的教室。

    教学区没有围墙,四周仅有低矮的灌木和花墙,围墙仅仅出现在拥有较大价值的实验、图书和研究场所,住宿区也同教室一样,是统一规划在一起的。仅仅大学城规划的占地规模就达6000多亩。

    学堂的初步建成,让这些闲的都有些发霉的教授和学者们一个个眉开眼笑,这会一大帮子教授和学者们正在教学区兴奋的看东看西,幻想着开课时的盛景。几所学校的牌照在周学熙去北京的时候已经帮忙办下来了,由于是企业办学,所以并没有获准使用陕西或者西北的字号,一律是以长城开头。四所学校分别是长城农业、工业、财经和交通学堂。

    这与司南预想的校名多少有些差距,不过倒也不错,更符合现在的实情,毕竟未来还得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隐忍。

    学堂的竣工典礼将与开学典礼一块举行,同时落户教室区四个方向的,还有四座雕像,分别是神农氏、鲁班、祖冲之和詹天佑,这四座雕像分别象征着农业、工业、财经(算学)和交通,这个想法是司南在听到詹天佑逝世的消息后萌发的。

    全国性的南北议和因为巴黎和会的失利暂时停止,陕西的和谈在4月中旬则达成一致,靖**在司南答应援助部分枪械的前提下,只保留渭北高陵、三原、富平、泾阳、白水、澄城、同官(今铜川)、耀县八县地盘,陕西开始发力建设。

    五四浪潮对北洋集团的冲击是巨大的,率先向国人批露和谈失败的是北京《晨报》的林长民,一篇《外交警报敬告国人》,证实巴黎和会中国外交失败消息。从3日开始北京各大学堂的学生代表就集会商议,在4日齐集**举行学生界的大示威。同时通电各省于5月7日举行全国游行示威运动,随即罢课、罢工浪潮席卷全国,向政府请愿内惩国贼、外争主权。

    陕西学界和报界也纷纷相应,5月12日在军警的护卫下,省内学堂教师学生、文化界等开明人士沿长安大街游行示威,并向省政府和督军府请愿。

    就连陈树藩力主创办的“公意报”也发文疾呼拒绝签字、惩贼争权、自醒自强,整个5、6月间,全国一片抗议之声,可这些有什么用呢?

    5月中旬,天津大公报的胡致之收到了一封来信,打开来信胡致之看到的是一篇投稿,投稿的题目是:“冷静认识和谈、自醒自强自救。”这份投稿没有声嘶力竭的呐喊、也没有鼓噪人心的反抗,而是实事求是的分析了和谈中中国的地位,一针见血的指出中国是东方最后的一个被殖民大国,这份巨大的利益列强没有任何理由放弃。

    文中从1940年鸦片战争谈起,洋洋洒洒几万字,详细列举了欧美列强在近百年里从这个早已内乱不堪、积弱难返的国家身上获取的利益,又独辟蹊径的从地缘政治入手,详细分析了日本在和谈中的角色和定位。文章最后得出,要洗去这百年耻辱,国人必须放下刀兵停止内战,大办教育、重视农业和兴办实业,自醒自强自救。

    5月17日,大公报全文刊发了这篇投稿,从愤愤中冷静下来的胡致之并没有看到报道应有的作用,历史仍旧以它巨大的惯性向前滑行。

    6月1日这天骆峪河口艳阳高照、人声鼎沸,前后历时7个月的骆峪河水库终于完工了,高46米的大坝尤如巨人的臂膀,将桀骜不驯的骆峪河揽在怀中,此刻的骆峪河像一个乖宝宝一样,在妈妈的怀里乖巧的玩耍。

    陈树藩、郭坚、郭溪人、井勿幕等省内大佬和周学熙、陈嘉庚等知名人士依次登上主席台,台下是几千桌席面,席面上鸡鸭鱼肉、美酒佳肴应有尽有,为了办好这个盛事,足足花费了近8万大洋,不过这值了!

    一张张席面上坐的都是黝黑壮实的汉子,是这些人用一双手、一副挑担、一双脚板将水库从无到有建设起来,他们是此刻最值得尊敬的人。主席台上就坐的这些人也无不侧目,这个场面太震撼了,不过也的确是一个值得庆贺的盛事。

    “劈哩叭啦叭叭啪啪”震天的鞭炮声和锣鼓声,将庆祝仪式推向了**,专门请来的锣鼓队和戏班子卖力的表演着,让这些受尽了苦的民工们喜笑颜开。

    到郭溪人讲话的时候,他看着台下数万就坐的民工和专程赶来的学生们,激动的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陕西父老终于驯服了骆峪河,我们的老乡们用自己的双手建起了陕西第一座宏伟的大坝最后我在想,如果我们陕西年年都能有此盛事,何愁陕西父老不富裕?何愁国家不富强?何愁列强的欺凌?看看这座大坝,看看远处的学堂,老乡们以后可以安心种地,不用在忧心大水干旱;父老们可以兴商办企,用电来赚钱富民;同学们可以安心读书,为陕西之富强、为中华之崛起奋斗!”

    郭溪人的话音刚落,水库的闸门就被打开,奔腾的河水像久别家园的游子,欢快的涌向故道,庆祝会场的上空随即闪亮了近百个小太阳。

    庆祝仪式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枝头,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张炳玉和王文和已经累的瘫软在地,两人看着对方的样子,互相打趣和欢笑着,这笑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参加水库修筑的民工,除了一多半家有田产,需要返家务农的之外,其余无田和家里不缺壮丁的人都将被编入筑路公司,一部分参加学堂的修筑,剩余的将参加基地工厂和西耀铁路的工程项目。

    返家的民工,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都接受了大量的再教育,从基本的识字到工程需知,甚至还有平时穿插进行的现代农业教育,他们已经不在是单纯的庄稼汉,而是多少都掌握了一些技能的近代农民。这些人的资料在公司全部都有留存,为的是以后方便联系和召集。

    西安城长安大街两旁,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沿线数百盏路灯亮起,古老的城市终于开始向电气化迈进。无数的市民和孩童,新奇的在路灯下转来转去,都希望知道这个油灯为什么会这么亮。

    此时军营司南的住所内鸦雀无声,昏黄的灯光下,赵青山、陈汉醒等十来个青年军官,默默的看着眼前的黑板,仿佛要将黑板上的字眼吃进肚里。

    陈汉醒的伤在战后得到了很好的医治,在捷克专家的治疗下,他很快就康复了。当时的情形确实很危险,但捷克专家仔细查探以后发现,子弹打在了他的心脏右边,离心脏有1寸左右,并没有伤及要害,也没有伤到骨头。皆因为二当家用的那杆枪膛线早没了,子弹只是在胸口剜掉了一块肉,并没有深入进去。

    现在他们和赵青山将要接受的,是一项特别机密的任务,这个任务只有屋里的人知道,谁如果不小心说出去或是泄露,就只有一个结果“死!”

    “情况就是这样,关中的几十个县,每个县都有都有这样的人,现在我问你们,谁想要退出?”司南铁青的脸有些狰狞。

    “好!既然这样,你们回去以后就开始准备,我给你们两年的时间,至于名号怎么打,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只要不被人怀疑和长城公司有关系就可以。军饷、枪弹敞开向你们供应,你们的目的不光光是这些人,更重要的是给我拉起一支敢于拼命、爱护百姓的队伍。要记住!除-恶-务-尽!”司南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出最后几个字。

    “明白!”青年军官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一会你们就回去换上庄户人的衣服,我给你们20个老兵和50个新兵,枪械就用上次缴获第一师的,需要补给的时候派人去公路沿线的车马店,半年后你们开始分开带兵,好好给我整肃一下关中!青山你留一下,解散。”

    “是!”随即青年军官们出门而去。看着赵青山坚毅的脸庞,司南实在不忍心让这些青年军官变成杀人恶魔,更何况还有一个不是兄长、胜似兄长的人在里面。

    “哥,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不这么做就没有办法实现我们的梦想,你别记恨我。这次出去凡事就都靠你了,兄弟们如果心里憋屈了,你多劝解一下,拜托了!”司南深深的掬了一躬。

    “少副团长,您放心吧!生死我们早已置之度外,不完成任务提头来见!没有其它任务吩咐的话,卑职告退了。”看着司南没有别的指示,赵青山郑重的行了一个军礼,迈步走出了住所。

    夜空中黑云翻滚、黯月无息,古老的关中大地开始流传一伙义贼的壮举。



………【第一章 灭顶之灾】………

    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陕西的经济发展极为迅猛,长城公司也成为了最大的受益者,一年多的时间里,先后有数百家开明士绅开办企业,其中最为著名的是大生造胰厂和利秦制革厂,由农业学堂教授改进的新式制造技术和工艺,让造胰厂和制革厂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赚的盆满钵满。

    前清举人冯仰华在韩城开办乙种蚕业学校,并从外地引进优良蚕种大元、新元、龙角、青桂等,课程有语文、数学、历史、地理、音乐、体育、养蚕法、桑树栽培法、蚕体生理和病理、蚕体解剖、缫丝等,为此农业学堂无偿为乙种蚕业学校捐款5万元,并定期派遣教员和学生前来讲课、实习。

    陕西官绅张丹屏(张藩)、贾菩生(贾晋)、刘宗向、苏琢璋(苏兆祥)等集资50万元,以商办性质,在西安筹办西堂汽车股份有限公司,开办西安至河南观音堂间的汽车运输,与火车衔接,方便客商。后在西安设立了筹备处,请来北京工程师施照光(施皋)、傅怀珍等绘制汽车站草图,编制工程设计书,提出了施工概算,报督军、省长审批。这也是西北第一家集汽车修理、运输为一体的股份制企业。汽车运输公司的开办得到了长城公司的鼎立支持,从驾驶和修理培训,零配件供应均以优惠价格提供。

    周至士绅谭祖辉斥资80万元,在周至创办谭氏染织厂,开陕西大规模机器纺织和印染的先河,所用机器全部由长城机器厂加工制造,这些纺机是利用引进的技术配合司南有限的改进所制造的,效率相比国际同类机器有50%的提升,更适合织染本地土棉,当年投产的布料全部被长城公司订购。

    一时间关中各县无数祖辈守着田地的土财们,纷纷琢磨自己是不是也要开个厂子,之前开办的企业无一例外得到了长城公司的帮助,从订货、培训到生产,甚至是销路上也给予了竭尽所能的帮助,让那些吃了第一口螃蟹的先行者,狠狠的淘到了一桶金。

    省内为数不少铜匠、镍匠、锁匠之类的手艺人,也被长城公司纷纷请去,经过培训后成为了工人,这些人虽然没有受到过太多的教育,但经验和眼光绝对是大师级的。

    1919年6月水库正式投入运行并发电,6月中旬长城水泥公司投产(由于设备安装故障导致的延期),8月底西耀铁路开工建设,9月初长城钢铁厂投产运行,经过一年多的改进和调试,现已经可以生产熟铁、铁锭、钢筋、钢板、钢轨在内的常用型材。两座特种电炉也在11月开始投入使用,截止到1920年中,已经能试制几乎所有的特种钢材,这些技术基本都来自于捷克和美国,其中也有聘请的原江南制造总局枪炮厂老技工的功劳。

    1920年初,长城公司的机床厂建成投产,其余大大小小数十个配套厂子也基本完工。秘密的军工厂也正式安家落户牛耳山基地,目前已经能日产春田1903式步枪100杆,春田1903式步枪的图纸是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提私下里提供的。

    1919年是繁忙的一年,这一年里从观音堂火车站下货运抵西安的各类物资基本就没有停滞过,几乎每个月都有一大批物资运抵观音堂火车站,然后经胶轮车队转运西安。这些物资中包含有大量北洋政府禁止地方采购的违禁物品,不过1919年汹涌的民意和混乱的时局,帮了陕西的大忙,让这些物资都有惊无险的安全运抵。

    与工业蓬勃发展的陕西相比,农业的进步则更为巨大,土化肥的大规模使用,让1919年和1920年的粮食极大丰收,但随之而来的是全省粮价下跌超过3成,在司南的示意下,张炳玉和王文和敞开收购,现在的基地仓库,已经储存了6个仓库近3万吨粮食。

    粮食的丰收归功于当年冒着酷暑宣传土肥册子的大学生,也归功于巨大的示范效应,更归功于那些水库完工后返家的民工,粮价下跌受到影响最大的是那些囤积粮食的地主和商人。这些人看到1918和1919年周至的盛景,都思量着囤积粮食到时狠狠宰一下长城公司,可没想到连续2年的丰收和大量粮食的进口,大规模的工程对陕西的粮食市场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相反还亏了不少,而1920年的粮食丰收,更是随着长城公司的敞开收购,让这些人囤积粮食获利的想法变成了血本无归的教训。

    从去年7月份开始,关中各地就兴起了一股义贼,这些高喊“除恶军”的汉子,从潼关县到宝鸡县,驰骋整个800里秦川,将关中所到之处各县的地主恶霸犁了个精光,这些地主恶霸家里的人,凡是手上沾血的,无不被砍头悬挂在自家门前。

    一时间关中各县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各府和省政府严令各县军警、保安队严查过往人等,可这些义贼却转瞬间销声匿迹。陕军第一师也数次派出累计5000多人多路围剿,却多次扑空,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关中各县恶霸地主被一扫而光。

    北京政府先后数次下文斥责,并派员前来巡视,来员在周学熙和郭溪人等人的陪同下,被重兵护卫往各县视察。大家惊起的发现,义贼所到之处一派平和,当地百姓无不欢欣鼓舞,这些义贼所到之处,除了除恶之外,还当众焚烧地契,将土地发还百姓,并扬言陕省如有地租超过3成的地主,将一律砍掉脑袋。

    一时间保守的、开明的地主纷纷下调地租,很多地主更是在看到商贸繁荣、商家办厂大赚之后,琢磨着是不是自家也开个厂子。

    在详细询问得到田地的贫农之后,北京来员也没了声音,要不怎么说:“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些地主恶霸也实在是欺人太甚,死的不冤。义贼所过之处并没有大乱,反而一派欣欣向荣之势,这让气势汹汹前来问责的来员没了脾气,只得携带一封上书:“当地个别地主无恶不作、欺男霸女、民愤极大,被无有活路的百姓生吞活剥。”的体察文告回京复明。

    1920年8月,长城化工厂所属的三酸两碱厂宣告建成,司南梦想中的化肥工业终于可以起步了,纯碱所用的工艺司南无耻的盗用了侯德榜先生的联合制碱法,并以中捷合作的名义在世界各国申请了专利,专利授权委托方迪卡夫。拉契尔只需要坚持一个原则,不容许以任何方式将联合制碱法流向日本,与之前司南申请的专利一样,对日本进行严密封锁。

    与如火如荼的工业和农业相比,教育则很让司南失望,尽管农业和机械学堂的学费几乎全免,学生也有大量进入工厂实习和勤工俭学的机会,而且从去年7月起就在全国各地报纸上大作报导,但一直到8月底开学,前来应试的仅仅800余人,后来虽然陆续又来了一些,加上1920年的新生,现在就读的学生刚刚2000冒头。这还是取消入学考试,只要来就能入学的情况。

    司南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机械学堂回忆和学习,其余的时间不是进军营,就是钻进基地各个工厂,跟技师们探讨学习。

    在学校里,司南做了一年多的乖宝宝,无论如何忙碌,各门课程是从来不缺的,不光如此,在两大学堂之间见缝插针夹塞听课,也成了第一届农业、机械学堂的美谈,老师和同学们都惊讶于这个学生精力的旺盛和聪颖。在司南的示范下,很多学生也纷纷选取自己有兴趣的课程,到农业或者机械学堂夹塞听课,后来这种学风成为西北联大下属各个学院的传统。

    1920年11月建成的汽油机和柴油机厂共建在同一个厂区内,与汽油机相比,司南更看好柴油机的未来,此时的汽油机技术已经成熟,后人的小修小补无关大局,但柴油机却处在发展的十字路口。

    柴油机的发展命运多舛,自从狄塞尔在法国人约瑟夫勒特的基础上试制成第一台柴油发动机之后,柴油机的发展就停滞了,狄塞尔始终无法解决柴油机傻大笨粗不稳定的缺点,直到1924年美国康明斯公司发明了泵喷油系统,然而此时的狄塞尔已经去世11年了。

    柴油机真正的发展高峰是二战时期的装甲战车和坦克,由于这些重型装备的出现,让这些对动力极度渴求的机器瞄上了柴油机,自此柴油机的春天才真正到来。

    但这些对司南来说,都只不过是历史而已,他的专业优势,在这一刻完全的发挥了出来,现在他正在厂区忙活的,是长城公司自己真正制造的单缸柴油机的点火实验。用于实验的单缸柴油机一共2台,一台2冲程、另一台4冲程,发动机的外壳和内部组件全部是利用水压机制造的,本来外壳可以用铸模的形式制造,但现在的长城缺少成熟的铸模工人和技术,这还需要时间和操作上的积累。

    这对5000吨级的水压机来说,是真正杀鸡用了牛刀,当初为了把这个粗重的家伙运回陕西,可是费了不少的劲。与铸造相比,此时2台用于实验的单缸柴油机外壳工整、铮亮,看起来就舒心,看来利用固模锻压制造的外壳与铸造相比,好的不止是一点点。

    这2台单缸柴油机,与后世神州大地上随处可见的拖拉机、柴油三轮车上的发动机没有不同,被司南完全拷贝了过来,凸轮轴驱动、大飞轮、小飞轮、单缸、手摇启动,唯一有区别的是采用了泵喷油器,而不是后世的电控喷射系统。

    边上一个身强力壮的工人,在司南的指挥下,将摇把从支架塞进启动口,开始卖力的转动,这个动作他之前已经演练过数次,一转二转三转工人的摇动速度越来越快,2冲程柴油机开始发出“突突突突”的声音,一股黑烟从排气筒排出,随即发送机开始发出恒定转动的声音,司南赶紧让工人抽出摇把。

    1分钟2分钟5分钟10分钟后,2冲程柴油机一直很恒定的运行着。“成功了!”司南一蹦而起,挂在了王文和的脖子上,这一下差点没把王文和挂倒在地。他和张炳玉已经看呆了,这个东西真能犁地?运输?甚至比现在的汽车还厉害?之前他们还不能完全相信司南的话,但此刻听着这个带劲的“突突”声,像敲击心肺一样有力、蓬勃,疑虑还能剩下多少呢?

    如法炮制另一台4冲程的发动,声音比另一台的更加澎湃,2台柴油机完全没有问题。这台4冲程比2冲程的卖力不止一点点,欢快、有力、蓬勃的“突突”声,扯动着固定它们的钢架,整个实验车间的地面都在微微震动。

    “轰隆嗵嗵”伴随着巨大的声音和摇晃,让车间里所有人都头晕目眩,司南还以为柴油机把钢架撕裂了,努力的站稳、摇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下之后才发现,柴油机还好好的在那里运行着,可这地动山摇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地震了!!!快,大家离开这里!”司南一瞬间就惊醒过来,嘶喊着招呼车间里的人赶紧出去。



………【第二章 救命救灾】………

    1920年12月16日将永载世界灾难史,民国9年12月16日20时05分53秒,宁夏海原县西安州发生震级为8。5级的地震,震中烈度12度,震源深度12公里。这次地震有感面积近400万平方公里,占整个中国面积的三分之一。

    就连香港和越南海防都能感受到剧烈的摇晃,强大的能量让这两地的老式摆钟都停止了摆动。由于连续强震时间长达15分钟,纽约、伦敦等地震检测机构也侦测到了此次地震。

    尽管西北地广人稀,但这次尤如灭顶之灾的天祸,让宁夏、陕西、甘肃等毗邻地区受灾严重,震中和波及地区总共死亡人数超30万(其中包含失踪人口,但那个时代的失踪人口和死人没什么区别),受灾人口达70万。地震将银川以北接近蒙古沙漠的长城切割,地貌全改,高山断成沟地,连山裂开巨口,平地出现了小湖。

    海原、固原等县城全毁,房屋倒塌十不存一,人员伤亡极重,地震的能量相当于6700多枚广岛原子弹的威力,相比汶川地震的5600颗威力,足足大了2成。仅西吉县到兴平间的64公里范围内,滑坡面积就达31平方公里,大量的堰塞湖淹没了数百个乡村。极震区包括固原、隆德、西吉、靖远、景泰等县,呈条带状,北西向展开,面积2万平方公里。

    与科技发达、救援保障迅速有力的后世不同,这次大地震从发生到善后,几乎都处于无政府状态,西北的贫穷和崎岖、政府的冷漠无情、国家的贫弱无力,在1920年的冬季和1921年的春末,宁夏、甘肃、陕西三省受灾地区因地震而亡的灾民高达20万,海原大地震直接和间接死亡人口逼近50万。

    如果说天灾无法抗拒的话,那么随后十几万饿死、病死、冻死的幸存者,全部丧生在**之下。由于地震发生在交通闭塞,几乎与世隔绝的六盘山山区,当时由于军阀混战、兵荒马乱,北洋政府对巨大的地震灾难无力救助。当时逢冬令,天寒地冻,灾民又继续死于冻伤、饥饿、瘟疫之中。

    据当时《陕甘地震记略》一文报道,大震后灾区人民“无衣、无食、无住,流离惨状,目不忍闻;苦人多依火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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