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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旻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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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疏掩映、草木交翠,兰玖辕与兰玖年带着一行二十余人向着前方进发,他们浑然不知,花果山因自己一行人已是倾巢而出。

    “快些,到时候黑夜来临,我们行动诸多不便,生起火堆,怕是会吸引野兽。”兰玖辕催促道,后方的人默不作声,加快脚程。

    兰玖年出声:“大哥,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即便家主再神机妙算,也不可能让我等白白来送死啊!难不成,他认为你我有着越阶挑战的能力?”

    兰玖辕说道:“我侍奉家族这么多年,家主怎可能让我白白送死?不必做过多揣测,家主言出必有道理,怎会无故伤残自家之人?”

    兰玖年嘀咕道:“真是愚忠之人”,他在南鲲都之中,仰仗着兰家的庇护,欺男霸女的勾当也没少干,虽劣迹斑斑,但却是谨慎得很,一有风吹草动,便会驻足戒备。

    而在不远处的山腰,关磨被从天而降的孙行吓了一个趔趄,他按住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脏,问道:“师兄,你为何在此处?”

    孙行示意他噤声,耳语道:“有人族入侵,你先归山,这里交由我来处理。”说罢,他直接向着山下飞去。

    关磨张了张嘴,他正欲诉说此事,想不到孙行便已知晓了。

    他只道将自己那蔡彦宇几人相遇之事说出,转念一想,自己可是受辱甚重,若是说出,不免被师兄看低几分,况且他自己本也不欲再提此事。

    “那几个人,必定不是师兄对手……”关磨想了想,突然心头掠过一丝不详,沉吟了半晌“我还是跟下去看看罢了。”

    ……

    突然,兰玖辕身形一震,心头涌上一种无法扼制的窒息感,强横的元威猛然侵入他的真念之中,让他毛骨悚然。

    “哪位豪杰?还请不必藏头露尾。”兰玖辕压下心头的惊恐,朗声问道。

    孙行从几棵翠篁后缓步走出,面带笑容,一如第一次见到关磨那般,他人畜无害地说道:“我是花果山之主,孙行。几位来我花果山有何贵干?若是误入此地,还望诸位速速离去。”

    兰玖辕活了这么多年,走兽飞禽见过不少,上古遗种也曾丧命在他手中,开启识根拥有灵智的生灵他也不是没有交过手,但能化为人形、会说人话的,他还是首次遇到。

    “孙兄,我乡村野夫一名,兰玖辕。”

    “兰兄。”

    兰玖辕见孙行并无恶意,又说道:“我等只是腹中饥饿、口干舌燥,见山上满是瓜果,想要摘取一二,以解口腹困乏,孙兄可否通融一下?”

    当初兰书贤下令,无论如何,只要到达山上,即便是被捉住,也是完成了任务。自然,家族早已在花果山中有所布置,勿用担心性命之虞。

    兰玖年帮腔道:“孙兄,我等有眼无珠,不知这里竟是那传闻中的花果山,相遇即是缘分,我等能否在山上落脚,歇息一阵?”

    孙行哈哈大笑:“正有此意,远来是客,怎能将客人拒之门外呢?”

    这时,关磨也来到这里,他见孙行邀一众人族上山,便知晓这群人命不久矣。

    而兰玖辕见孙行身旁多出一个人族少年,不禁目瞪口呆,惊愕之意溢于言表。兰玖年同样瞠目,想不到这花果山之主,竟与一个人族少年相处这般融洽。

    “既然如此,诸位随我上山吧。多嘴一句,诸位可是那南鲲都蔡家之人?”孙行笑眯眯地问道。

    兰玖辕答道:“自然不是,我等是附近九曦村的猎户,小人家女即将出嫁,这不准备筵席,以迎大礼之日!”

    孙行心中想到:“这人族个个奸猾无比,连谎言都编得如此滴水不漏。”

    离花果山最近的一个村落,的确叫做九曦村。不过九曦村之人从不会踏足花果山一域,况且孙行本就对这几人抱有疑心,先入为主便认为他们是蔡家之人,能兵不血刃地捉到敌手,孙行自然愿意。

    穿过茂密的树林,一些小兽躲在灌木草丛中偷偷窥视这一行人。关磨跟在孙行身旁,低声问道:“师兄,你准备如何处置他们?我方才得知,他们似乎是为了山上一株叫做冬云葵的宝物而来,据说是你们劫掠蔡家得到的。”

    孙行眼中精光一闪,无奈地看了眼关磨:“的确,你来到此处之前,我们便将一队人族车马洗劫了,得到一株冬云葵,那可是天材地宝……”

    “可是,师兄,那群人并不是蔡家之人。”关磨记得,方才那轻浮男子被呼作“兰玖年”,应是南鲲都五大世家兰家之人。

    关磨将自己先前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孙行听罢:“你是说,如今,可能不止一个家族想要对我们不利?这兰家之人还先于蔡家动手了?”

    关磨点头,他骤然明了,自己师兄今日与众位将军究竟商讨何事。

    “那蔡家应不会这般愚蠢,若将消息散播出去,那冬云葵必然不可能轻易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争抢的人定如那过江之鲫。”孙行说道。

    关磨亦表示赞同,那兰家应该是以某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得知这个消息的。

    “师兄,若是蔡家与兰家联袂出手,我花果山可否抵御?”关磨对这些庞然大物不甚了了,出言问道。

    孙行苦笑摇头:“我花果山一直以来与诸多人族势力相安无事,便是因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惹。那日,我也是太过急功近利了。”

    孙行叹气,脸上浮现出懊悔之意:“那株冬云葵早早便被我猴子猴孙发现,怎奈有着猛兽守护。禀报于我后,我左思右想,若是能将它纳为己有,我有九成把握化脉圆满,开启凡淤之路。”

    “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先于那蔡家之人夺得那株冬云葵!否则,也不至于如此进退维谷。”孙行虽懊悔,却也是懊悔留下漏网之鱼,酿成大错。

    “进退维谷?师兄,此话怎讲?实在不行,便将那冬云葵交还于他们便好,他们也定然不希望闹个鱼死网破吧?再者,你将那冬云葵服食下,层次境界提升,又有何惧?”关磨自认为考虑得很周全,无论如何,花果山似乎也不会陷入险境。

    孙行哑口无言,脸色复杂,侧头盯着关磨,看得关磨浑身不自在,那眼神之中深沉难言的意味很是明显,让关磨莫名其妙。

    猛然,他大惊失色,仿佛被一记响遏行云的霹雳击中,磕磕巴巴地说道:“师……师兄,莫不是……莫不是当初在炉鼎之中,我吃掉的那株幽蓝异花?”

    孙行无奈地翘起嘴角,眨了眨眼,神色却是轻松不少。

    关磨却是陷入难以言喻的震惊与茫然无措之中,一时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

    花果山顶,巨木已被孙行收走,那是他的兵器,名曰“定木”。

    勇猛的猴猿猩狒前赴后继地下山而去,期冀将自己的鲜血挥洒在战场之上,它们天性好斗,骨子中流淌的皆是战斗之欲。

    可是猴群才不过下到半山腰,便被归来的孙行截住,于是不计其数的猴子们又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向回赶。

    兰玖辕二十余人被吓得屁滚尿流,静若寒蝉地跟着向上走,一路上山清水秀、风光秀丽,他们却无心欣赏,期冀家族来此地营救自己。

    来到山顶,无数猴猿猩狒或蹲在空地,或隐于林间,将这二十几个外来者包围得严严实实。

    孙行从耳中掏出一根绣花针,扔向远处地上,口中轻叱一声:“变!”那绣花针逐渐粗壮起来,不多时,便化作一棵参天巨木。

    兰玖辕一行人心中生不起半天反抗之心,群猴环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遗种眈眈地看着他们,似乎稍有异动,便会被生撕。

    孙行冷着眸子瞟了他们一眼,吩咐一旁头生双角的仰鼻猴:“大奎、二奎,你俩将这些人押下去,囚禁起来,他们肉壳杂质诸多,不得食用,留他们一命,待我好生审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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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杀意澎湃
    重峦叠嶂间绿浪翻涌,身着华服的兰书贤,无喜无悲地骑在一只蛟马之上,凶煞的气息惊走附近逡巡的走兽。

    兰书贤之旁,跟着为数众多的兰家之人,他们或是骑着蛮貐兽,或是骑着虎豹,或是乘在一只巨大的驼蛛背上。

    只有一人,盘膝坐在一只角斧背上,闭目养神。

    还有几只黎隼盘旋在上空,每一只黎隼之上都端坐着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人。

    兰书贤胯下的蛟马不时呼出一道漆黑的气柱,与普通马匹不同,蛟马獠牙外露,头生独角,磐石般的肌肉之上,布满细密的尖刺,双目红光隐现。

    行走在层林尽染中,兰书贤手指一勾,一颗华菁果便落入他手中,用袖子擦了擦,一口咬下,浓郁甘甜而滑腻,兰书贤大呼:“此果不错,这次夷平花果山,要将这漫山遍野的瓜果搜掠一空。”

    “兰家主,听闻那花果山之主并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实力堪比你我,你莫要过于轻敌了。”兰书贤身侧,那个骑着角斧之人睁开双目,说道。

    兰书贤呵呵一笑,满脸褶子堆起:“胡长老,倒不是我那般肤浅,每次迎敌,我自然是全力以赴。何况有贵门相助,怕是节外也生不出什么枝来。”

    胡姓老者淡然地说道:“若不是你大儿子为我玄伏门杰出弟子之一,老夫也不会卖他这个面子。”

    兰书贤心中将这老狗骂了一通,嘴上却说道:“今生得此子,乃我兰某大幸!”

    胡广智再度问道:“若是就这样强行破进,我等怕是会损失惨重,即便有你我二人坐阵,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胡长老安心,我自然布下了后手,夺那株冬云葵,只如探囊取物一般。”兰书贤眯起眼睛,如一只狐狸一般。

    胡广智玩味地一笑:“听说那冬云葵本是蔡家之物,不过被这群孽畜劫走,这才给了你可趁之机。如若那蔡家问询下来,发现冬云葵落在你手中,你又该如何解释?”

    兰书贤佯装恍然大悟,大惊失色道:“我竟衰老至此!连这一层都未曾想到!”接着他以求助的目光看着胡广智,其意味不言而喻。

    “兰家主,你莫要看我,我也没有什么好法子,能够帮到你爱莫能助啊。”胡广智长叹一口气,神色却是怡然自得。

    兰书贤露出颓然之色,说道:“那还抢这冬云葵作何?简直如同一个烫手山芋!若是我身后有个远超蔡家的庞然大物,那还有何惧?”

    听到此处,胡广智终是露出思索的神色,踌躇道:“兰家主,我有一计,可想听听?”

    兰书贤暗笑一声,早已将这老家伙看了通透,装作惶急地说道:“胡长老请讲,若此事功成,兰某必有大谢!”

    胡广智沉吟几息,露出挣扎的神色:“若是到时候那蔡家之人过问,你便说那冬云葵被我收走了,要讨公道尽可冲老夫来!”

    兰书贤满脸惊喜,拱手道:“胡长老可真是帮了大忙!玄伏门底蕴厚重,经历五百载岁月冲刷而屹立不倒,谅那蔡家也不会做出蚍蜉撼树之事!”

    “事成之后,胡长老放心,我定会将冬云葵炼出的宝药分你一杯。另外……我家有一小女,面容姣好,双十年华,仰慕长老已久,不知长老……能否收她为徒?”兰书贤对着胡广智挤眉弄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早就知晓,这胡广智早年形貌弇陋,年轻时受到不少女子鄙夷,如今身居长老之位,一手炼丹术在玄伏门无人能出其右,便开始糟蹋年轻貌美的女子,以弥补早年心中的缺憾与愤懑。

    不出他所料,胡广智面色红润起来,乐呵呵地笑道:“那是自然,贤弟的长子天赋极高,成为我门派俊杰,想必这位小女,也不会差到哪去。”

    兰书贤朗笑一声,心下想到:“这老家伙,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连真念都不好用了么?玄伏门若全是这种货色,倒也不足为惧。”

    四野阒寂,唯有兽蹄落下时的窸窣之声,蛟马乃是上古凶兽,遗留至今,已是极度珍贵的生灵,不仅战力恐怖,灵智也是极高。

    相比之下,胡广智骑乘的角斧,族阶上则要逊色很多,不过真正打斗起来,蛟马与角斧,谁强上一筹还真不好断定。

    不多时,他们已是来到了花果山脚下,偌大一块石头上,刻有“花果山”三个字,规正的道炎王朝之字。

    兰书贤点点头,低空飞掠的几只黎隼立马攀升,向着山上疾飞而去。“所有人,听我号令,疾速上山,将那些孽畜一网打尽!”兰书贤喝道。

    胡广智眉头微皱,这大批人马中,也有他玄伏门之人,他只觉兰书贤拂了他的面子,心中不悦,不过还是说道:“听兰家主的,全速前进!”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

    花果山顶,奇岩横绝、怪嶂立巅,有着壁立千仞、嵌着翡翠玉潭,青树翠蔓、衰草连天,炎溪柳摇曳生姿,伴随着一棵棵雍桃树起舞。

    大奎二奎押送着兰玖辕一行人,在瀑布高悬的险崖上寻了一个洞穴,将二十余人尽数关进,这里有孙行刻下的阵纹,将众人元魄压制,一身战力施展不出十之一二。

    大奎与二奎如泥塑般立在洞口,把守着。

    孙行将一众猴子猴孙安抚好了之后,携关磨腾起云雾,向着这里飞来。

    这是关磨第一次脚踩云雾飞天,心中浮现奇妙的感觉,比起上次在白鹤背上的战战兢兢,这次他显得从容许多。

    “师兄,你准备如何处置这些人族?”关磨问道。

    孙行说道:“这些人既然不属于蔡家,这般大胆地上山,想必是来刺探情报的,万万不能放虎归山,我们可以善加利用,从他们口中挖出一点消息来。”

    关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现在对人族感观极差,毕竟上午才经历那种事情,直到现在,他想起蔡彦宇对他的羞辱,心头都怒不可遏。

    “师弟,你是否心存芥蒂,还在为那冬云葵之事而懊悔自责?”孙行突然这般问道。

    关磨身形一震,低声说道:“师兄,若真到了危急关头,又该如何是好?我当初真不应该……”

    “师弟,你这般絮絮叨叨,倒是让我有些瞧不起了。当初那种境况,你怎样都不为过。生命一途,有着无尽懊悔之事,谁敢保证,当初你不吃掉冬云葵,情况就会有所改变呢?”

    “往事如风,你使再大的力气,也是握不住的,木已成舟,呆立不动满口抱怨的言语,丝毫没有作用,为今之计,是要将这‘木舟’发挥到极致。”

    “与其满腔自责内疚,不如努力弥补。师父说过,修炼在于超脱,生涯一途又何尝不是?往往复复、患得患失,只会落得下乘!”孙行最后厉声喝道,将关磨惊得一颤。

    “师兄,受教了。”关磨抱拳低首,同时心中浮现一个想法:“人族自诩为万物之灵,有时候,思想境界竟连一只猢狲都比不过。”

    孙行见关磨眉宇间的阴霾终是散去,也是轻松不少,若是自己这小师弟因此心有障碍,他倒还真是后悔当初将此事告知于关磨了。

    云雾飘飘,翛然而自由,关磨再一次渴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翱翔于天际。

    来到大奎二奎之前,关磨分别擂了它们一下,两只仰鼻猴也一拳打在关磨臂膀之上,所谓不打不相识,大抵如此。

    孙行对着它们点了点头,大奎二奎抱拳躬身。

    走进洞穴,二十余人坐在地上,无精打采,一副病恹恹之貌。孙行白袍一展,抖擞地说:“诸位,明人不说暗话,迂回隐晦的话语就不多说了,你们若是想活着走出去,便好生回答我的问题,诸位意下如何?”

    兰玖辕体内元魄仿佛被巨石阻塞了一般,由潺潺小溪变为了涓涓细流,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十数岁。

    他提起精神,真念艰难地提凝在一起,说道:“孙兄有话便说,我等皆是贪生怕死之辈,定然如实回答。”

    “你们究竟为何来我花果山?”孙行淡淡地问道。

    兰玖年急忙答道:“家主有令,说是要抢夺贵山上的冬云葵,命我们前来探路。”兰玖年立马全盘托出,这阵纹压制令他太过难受了,心神处在崩溃的边缘。

    “你们家主?他派你们这些土狗瓦鸡前来,就不怕你们有去无回?又何来探路之说?”孙行越想越奇怪,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这二十余人被自己囚禁,如何带回什么情报讯息?

    兰玖辕露出坚定的眼神,信誓旦旦地说道:“家主之令,自然有他的道理,那等人物的想法,不是我们能够揣测的。”

    “那你们是死士?天绁阶的死士,兰家好大的手笔!”孙行继续试探道。

    这时,其余身处尘翳阶的兰家之人叫嚣道:“我们家主自然会来救我们的,说不定现在已向你花果山上冲杀了,你危在旦夕,安敢在此饶舌!”

    关磨血往上涌,不假思索便说道:“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尔等不过走狗之流,竟敢对我师兄口出狂言?你们都盘可是被拉到茅坑里去了?”

    二十余人人被骂得鸦雀无声,张口结舌,好半晌,兰玖辕才说道:“你身为人族,竟沦为异类爪牙,不觉得羞耻么?”

    关磨哈哈大笑:“异类?在我眼中,与你们这些同族为伍,让我感到更加恶心与羞耻!”言罢,他又想起今日遇见那几个玄伏门之人的嘴脸,一腔怒火燃烧起来。

    兰玖年见关磨身披一件破烂兽皮,浑身血渍,还出言羞辱鄙视自己,纨绔之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出口大骂:“你这粗鄙之人,叛族自贱,谁才是走狗?同族落难,你竟袖手旁观,还羞辱我等,说风凉话,当真枉为人族,!”

    其后几人,纷纷出言附和:“这种人,真当就地格杀。”

    “是啊,天理难容,同族被迫害,竟还能这般厚颜,无耻之尤!”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你爹娘难不成将你生下便丢弃了?基本的教会都是消失殆尽了吗!”

    “同族饱受欺凌,你却冷眼旁观!狼心狗肺!”

    关磨左眼激烈的跳动,还未完全沉寂的杀意,在这一刹被激起。真念旋绕,元魄纵横,狂霸无匹的元威笼罩这片区域。

    兰玖年被阵纹压得喘不过气来,“这小子……竟是连都盘都开辟了!”

    “师兄,我想杀了他们!”关磨咬牙切齿,吐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被他嚼碎了一般,充满狰狞与残暴的意味。

    孙行叹息一声,背起双手,说道:“留下那两个活口。”

    阵纹一闪,众人元魄凝寂,唯有关磨的元魄滚滚而动,他同样受到了阵纹的压制,但他的元魄依旧壮大,如同奔流的江河。

    “尘翳阶?天绁阶?又如何?你便是开玄境强者,我也要让你死!”关磨咆哮出声,心头的暴怒冲破云霄,凌厉的杀意涤荡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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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太敖化
    关磨一脚踏下,双臂一展,无意模仿起岚羽翱翔之姿,飞跃到一人上方,元魄涌到腿部,如同挥舞巨槌般,一脚砸向那人。

    此人正是方才出言嘲讽的人之一,尘翳阶的修为,在关磨手下,脆弱如孩童,肉壳如纸糊的一般,一下便被关磨砸成一滩血肉。

    旁边几人立马起身迎敌,修为达到尘翳阶之后,便能在肉壳任何一处凝出元魄,不似都盘阶,只能在四肢凝聚出元魄。

    关磨落地,捏起蕴含着元魄的拳头,轰向另一精瘦男子。

    精瘦男子不似先前那人一般手足无措,五指张开,撑起一面泛着青辉的光盾,抵挡住关磨这一击。

    另一赤膊男子从背后偷袭关磨,隔空一拳,打出一条在虚空中奔跑的狼影,长长的獠牙似乎要划破养气,直直地向着关磨背心咬去。

    这时,影鹞从他怀中飞出,五官挤在一起,小翅膀扇向那条光影凶狼,竟一下子将之打散,猛烈地冲势直接化为乌有。

    周围众人惊呆了,影鹞这种常见的生灵,何时变得这般逆天了?

    关磨同样愕然,他从未想过,影鹞竟达到如此战力!看似脆弱的翅膀,随意一挥,便能将那来势汹汹的元魄术法击溃!

    影鹞双翅再振,身影一阵模糊,再度出现之时,毛羽之上已沾满了鲜血,不远处的一人,胸膛处有着一个碗口大小的空洞,眼看是活不成了。

    关磨愣神之时,兰玖辕挥手劈砍,一道丈长的光刃向着关磨飞去,光刃一角,划过地面,留下长长的痕迹,撞起细碎石屑,锋锐至极。

    兰玖年则双掌虚合,似是在挤压着什么,不远处的关磨如深陷泥沼一般,动弹不得,眼看那丈长的光刃就要劈砍在他肉壳之上。

    关磨避无可避,肉壳之表宝光连闪,却无济于事,那束缚之感依然挥之不去。

    影鹞正在于四五人游斗,不时在他们身上洞穿一个血洞、留下几道血痕,无暇顾及关磨。

    孙行则漠不关心地站在洞口,看着洞穴中的一切,作壁上观,没有丝毫出手相救的意思。

    关磨也未曾期冀过旁人相救,自顾自地爆发浑身力气,那无形的元魄将他捆绑得死死的,眼看就要被光刃切成两半。

    他心头狂怒,每次与人搏斗,不是逃跑,便是生死一线,总是沦为任人欺压羞辱的蝼蚁!阴暗凶戾猛然冲击着他的真念,一片混沌。

    这座山名为宁岗,只因整座山皆为宁岗石。宁岗石不仅坚硬似铁,更有压制元魄波动流溢的功效,许多牢狱,皆由宁岗石所筑。

    光刃在宁岗石之上都能轻而易举留下痕迹,斩上关磨的肉壳,只怕是犹如砍瓜切菜一般。

    “大哥的‘玄牙术’当真高深莫测,练至这般炉火纯青的境界,这小子必然十死无生!”兰玖年心头大喜,“连我这‘养缚术’都挣揣不开,想必这小子不过是一只都盘阶的蝼蚁。”

    关磨身躯猛然一震,全身被束缚着,可真念之中,尘封已久、镇压不开的某物,逐渐醒转过来……

    隐隐间,似有某物如飘渺薄雾,挥手便能拭去却无论如何也化不开。

    猛然间,关磨大喝:“师兄!将阵法撤去!”

    孙行暗叹一口气,抬手撤去了洞穴之中的阵纹,众人被压制的元魄立时活跃起来,如蛰伏已久的蛮兽苏醒过来了一般。

    “这家伙莫不是失心疯了?竟然将这阵法撤去,岂不是让这小子死得更快么?”兰玖年感受着体内咆哮的元魄,全然不将关磨放在眼里。

    他来不及品味这力量恢复得感觉,施展养缚术的他虚合的双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分开,直将他自己震飞出去好远,气血与元魄一同翻涌,他喉头微甜,鲜血倒溢。

    “我的养缚术……被强行震散了?”兰玖年看着关磨灵敏地避过玄牙术,兽皮飘舞,面庞上写满了嗜血狂暴。

    孙行瞳一缩,火眼金睛窥破关磨,他看见关磨体内经脉之中,极速流动着元魄,他失声惊呼:“太敖元魄!”

    经脉之中,本事血液流经之地,此刻,关磨的经脉内,却是鲜血与太敖齐舞!

    阵纹散去的一瞬间,晶状的太敖元魄猛然碎裂,与他的血液糅合在一起,在他经脉之中游走,气势如虹,像是域外陨星在天际划过。

    太敖元魄与气血在关磨经脉之内无迹可寻,那眼花缭乱的轨迹让孙行眼花缭乱,他从未听说过,经脉之中能汇聚元魄元魄凝如实物,势大力沉,太敖元魄垂下一缕,更是能直接压塌山河,而此刻,却在关磨的经脉之中肆虐横行!

    此时的关磨,一头黑发无风自舞,云蹄兽皮被无形的力量绞碎。隐约间,孙行的火眼金睛,似乎看到关磨身后有着一道虚影,如梦似幻。

    “啊……”关磨牙缝之中挤出一声,孙行只见他真念山崩地裂、波澜壮阔,金色霞光万丈,都干盘冠上的太敖元魄混在血液之中,如同泥牛入海。

    孙行断然布下三重阵纹,将这洞窟笼罩,牵扯着韵与势的元魄图纹压下,众人元魄一滞,境界层次再度被打退。

    关磨被压得双膝微屈,他双眸紧闭,腿上青筋浮现,肌肉隆起,浑身骨骼噼里啪啦作响,一用力,微蹲的身躯,逐渐昂首挺胸起来。

    兰玖辕等人大口呼吸,三重阵纹直接将洞窟中的元气抽吸干净,他们都盘内元魄所剩无几、运转受阻,战力大降。

    影鹞拳头大小的体内,并无元魄,故而未受影响,“唰”“唰”留下两道影子,接连洞穿两人,此时它犹如一颗血球,从血池中打捞而起一般。

    关磨体内纷乱暴走的太敖元魄,与他的血液似乎不分彼此,像是乳水融交,使他的血液掺杂了一丝乳白色,孙行唏嘘:“竟然……将太敖元魄吸收了!这究竟是何体质……”

    怒涛般的气息终是平静下来,关磨傲然挺立,他身后有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影子,仿若展翅昂啸的远古神禽,又似张牙舞爪的洪荒蛮凶。

    “浑然一体,勾勒出了阵纹……”孙行喃喃出声,关磨肉壳内的情形,已出离了他的认知,他活了几十载,还从未听闻过有人能在肉壳之内勾刻出阵纹的!

    身影一闪,关磨手肘间泛起黑雾,有如实质,附近一人,身首异处,即便是孙行,也只看到一道影子飘忽不定,难以捕捉。

    “小师弟……”孙行无言,一股元威波荡,让他惊惧,犹如面对那太敖元魄一般,他再一次感到了死亡的威胁。

    关磨随手一甩,三道墨柱凭空从三人头顶砸下,肉泥四溅。

    “这……这……都盘阶……”兰玖年口齿不清,极度惶恐,他整日纵欲过度,此刻心灵受到了杀意的冲击,变得浑浑噩噩,跪地匍匐:“大人!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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