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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旻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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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郁铭愈发怒不可遏,双目充血。两日前压抑的屈辱,此刻毫无阻拦的爆发开来。缁衣青年摇摇头,武凌龙目中难掩失望之色。

    谁知吴郁铭突然说道:“圣上,师父,今日若不跟他做个了断,我日后修为绝无提升的可能,这种不甘与羞辱将会成为我永远的桎梏,这一战,无法避免!”

    武凌龙几人停在原地,他长叹一声,不再用灵魂传音,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可不愿见到我的弟子,心中有残缺,苟且而活。”

    吴郁铭闻言,不再压制自己的气息,如洪涝般从他那沉重的甲胄中滔滔而出,五位圣者联手在这片地域上刻下阵纹,使这片天地变得坚不可摧,将二人囚禁在其中。

    其余兵士,以及那几位家主,都被雷督炀堪比闪电的身影,带到阵纹烙刻之外。

    碧空之上立时有黑云翻涌而来,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一众人等退避三舍,唯有几位圣者在不远处,向着阵纹中灌注元魄。

    南鲲都中的人们根本不知何故,许久未曾关闭的城门,今日竟然闭合起来。

    不知多少修者御空而上,想要一观究竟,都被铁血肃杀的士卒拦截而下,否则就视作寻衅滋事。

    城门之外,一些漏网之鱼,得以潜伏在一些小土包之内,或是沟渠、护城河之中。几位圣者自然知晓,只是不愿出手驱赶这些蚊蝇。

    “唐虬!”吴郁铭一声暴喝,一些隐藏在暗处的人心神刹那失守,喘不过气来。

    唐虬自异变开始,便一动不动,从容泰然,沉稳淡定,似乎不把眼前这一切放在眼中。

    “我知晓慕易檐与你情同手足,但我当日擒杀他,也实属无奈之举。毕竟,他所作所为,对我道炎王朝埋下了祸根,须得以死抵罪。”唐虬直视吴郁铭,眸子之中毫无异色,显得坦荡无惧。

    吴郁铭怒极反笑:“你娘生养你,便是为了让你满嘴吐粪么?你可真没令她老人家失望!”极尽嘲讽之能。

    唐虬答道:“家母早已过世,无论如何,你不该辱她老人家。”

    “我那兄弟本是无辜之人,只因被那秦释诬陷,你身为玄封地堡之人,这一百多年活到狗身上去了?竟然不加分辨,就贸然出手!”吴郁铭心中忿怒,有着火山喷发的声势。

    唐虬神色依旧波澜不惊,如同一个局外之人。吴郁铭此时已狂怒到了极尽,他活了一百五十多年,心中的杀意从未这般高涨。

    “身居将军之位,他也是隐忍得太久了……”缁衣男子几人以灵魂交流。

    雷督炀叹道:“是啊,今日终是将心中积郁多年的苦闷怨气倾泻而出,这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就怕他直接被轰杀当场。”南瞿玦粗枝大叶,此刻却是瞻前顾后起来。

    “那唐虬应是一个有分寸的人,也不至于痛下杀手,不然不好收场。”武凌龙微眯双眼,看着阔地上的二人。

    终于,吴郁铭不再多言,任由心中怒焰支配,元魄在他肉壳之中横冲直撞,毫无章法。长年累月熟稔的术法,此刻忘得一干二净,种类繁多的元魄以最原始的形式释放者威能。

    唐虬原地不动,看着对面几乎崩溃的吴郁铭,知晓他处于这种状况,并不只是兄弟之死造成的,其中还混杂有他这多年来的逆来顺受、忍气吞声。

    “身不由己那么久!今次,我便尝尝我命由我的滋味!”吴郁铭念头闪过,身形变作一道凌厉的气芒,卷集着漫天的刀光剑影,霎时飞至唐虬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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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肉壳轰鸣之境
    溪涧边,泉水叮咚,关磨一把捞起一条肥美的斑鲫,喜不自胜。

    清水从泉眼中冒出,顺流而下,润泽着这条溪水两旁的草木,水中亦居住着斑鲫、花豚等依靠天地元气生存的鱼类。

    关磨拾起一根象树枝桠,他将这比一般石块还坚硬的树枝穿过斑鲫,找来几个石块以及一堆干枯的叶子。

    “鹞子,吐口火。”他对着肩头上的影鹞说道。

    影鹞毫不含糊,一团小火球“噗”地一声从它尖喙中喷出,落在枯叶之上,燃起一小堆火。

    关磨将斑鲫斜插在松软的泥土中,让火舌舔舐它。

    “鹞子,我们在这花果山待了几日了?”关磨问道。

    影鹞依依不舍地看了看那只斑鲫,扑棱着小翅膀左右飞舞。

    “十三日了啊……”关磨低声说道。随即,他从怀中摸出一片裹起的荷叶,展开之后,里面是一些土黄色的粉末。

    他将这些粉末洒在斑鲫之上,上下翻转,发出“滋滋”的声音。

    看着跳动的火焰,关磨恍惚起来……

    十日前。

    幽冷的洞壁上,每隔两丈便插着一只火把,故而洞穴之中并不黑暗,只是有些阴冷潮湿。

    自关磨昏迷起,已经过了三日,他依旧双目紧闭,好在吐息平稳流畅。孙行每日只得采摘一些瓜果,压榨为汁水,滴入关磨口中。

    洞口上方,刻有“水帘洞”三字,此洞被花果山众多猴类视为圣地,如果能进入关磨其中的壁画,定能有所突破。

    据传说,当日孙行开山划地之时,这洞穴便存在,其中的壁画更是极有可能不属于这个时代。

    因洞中时常有水珠滴下、水柱流转,竟自然形成很多钟乳、石台,还有石凳、石桌等物。

    孙行当即将此处立为猴王之府,取名“水帘洞”,更在洞外种下数不清的雍桃树,日日都有鲜桃可吃,从不断绝。

    雍桃树无视节气变换,吸入元气便能开花结果。

    孙行摘下两个雍桃,催发元魄将之挤压在一起,桃核飞离,桃汁则悬浮在空中。

    经过一道水帘,孙行踏着一朵朵石莲走向洞穴深处。只见关磨正躺在一个泛着寒气的玉床之上。

    玉床如白玉般莹润,散发着迷蒙白光,其中像是有精乳流动,使人目眩神离。一缕缕氤氲的寒气游荡在玉床表面,簇拥着关磨。

    关磨浑身一丝不挂,十一岁的肉壳当得上宝体二字。孙行第一次对其通体摸骨后,啧啧称奇,恨不得将其几口吞入腹中,那突破之日就指日可待了。

    桃汁顺着关磨微张的嘴中流入,滋养着他的肉壳。

    当日,关磨强行催动太敖元魄,却落得个全身动弹不得的下场,之后更是一度昏迷不醒,这三日来,都是由孙行照料。

    “小师弟啊……你可快醒来吧,你若长睡不醒,日后见了师父,我可该如何启齿啊。”孙行坐在玉床边上碎碎念。

    关磨突然梦呓道:“别吵,我马上就起床修炼。”

    随即,他便仰坐而起,不过却并未睁开双目。孙行起先还如若未闻,随后,暴睁双目,看着仰坐而起的关磨。

    孙行握住关磨双肩,摇晃道:“师弟,快醒醒,你的影鹞要被我吃了!”孙行急中生智,出言恫吓道。

    关磨果真一下睁开双眸,一把揪住孙行的领口:“谁!谁要吃我的影鹞!”

    孙行如释重负,轻轻拍开关磨的手,说道:“小师弟,你可算醒了!为兄这几日可焦急得紧啊!”

    关磨沉睡了三天,苏醒过来,竟发现自己四肢完好无缺,这一直将视为囊中之物的猴王,也变得对自己客客气气,连呼“师弟”。

    “你不吃了?”关磨试探地问道。

    孙行摇头摆手:“不吃不吃,我当真有眼无珠,竟没问清楚你的来历!若知道你也拜入了华翟门下,我哪里还会吃你!”

    关磨忙道:“你也曾拜入泉音书院?”

    孙行点头,露出追忆的神色:“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师父现在还好么?”

    关磨心下大定,知道现在自己是真的性命无忧了,说道:“他老人家精神矍铄,把我们这些弟子当作他的孙儿孙女,日日都很愉悦。”

    可他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滞涩了起来。

    孙行露齿一笑,随后一拳打在关磨背上,竟发出了“咚”的一声,像是一拳砸在了铁钟之上。

    关磨惶惑不已,诧异地瞪着孙行。孙行则更为惊恐地看着关磨:“这……这……竟然是肉壳鸣音、洪钟传响,你的肉壳竟拥到达了此等层次!”

    “什么是肉壳鸣音?”关磨初入修炼界,对所有东西几乎都是一知半解。

    孙行说道:“那是一种肉壳境界,传闻,某些生灵将肉壳修到极致,一拳打上去,竟是能够传出经文颂唱之音,震得天地抖动。”

    “而你现在,应是初窥肉壳精要。这具宝体,亟待你寻觅其中埋藏的瑰宝。”

    关磨听罢,当即便欲以左手指节敲击自己的右手臂,不料他肌肤表面竟泛起一抹光华,将他手指弹开。

    孙行见状,不禁露出肉痛之色:“师弟,虽说此番师兄险些将你炼了,可你却也因祸得福,那二十几味极为珍贵的药材,皆历经了上百年岁月的冶炼,最后却成全了你!”

    关磨思及此,倒是理直气壮起来:“师兄,若不是我福大命大,你可真就酿成大错了!”言罢,还衅然地贱笑起来。

    两人一来二去,谈天说地,不一会儿便熟悉了不少。

    “师弟,这便是你最近的经历?莫名其妙地堕入一个树洞?遇到一只名叫‘虬古’的生灵?还破什么九璇湮龙阵?这也太过玄幻了……”

    孙行并不知晓,这虬古,便是他当年所见的那只巨型独眼生灵,亦是洪荒修炼至今的六王瞳参!

    关磨将自己近段时间的经历叙述了一边,孙行觉得甚是天马行空。

    “对了,师兄,你可听说过《大罗算术》?”关磨突然问道。

    孙行苦笑道:“自然是知道,当年师父叫我修习过,不过我天资不足,半途而废了。”

    关磨沉吟,孙行见他不言语,问道:“师弟也曾修炼过?”

    玉床寒气缭绕在关磨肉壳上,他觉得舒爽异常,伸展肉壳,传出金铁交鸣之声。他开口答道:“师父拿给我看过,我同样连其中最粗浅的都把握不住。”

    关磨佯装遗憾,其稚嫩的面庞让人信服。

    他不愿将《大罗算术》之事全盘托出,他心中迷雾重重,如今沦落至斯,他愈发觉得其中有着非同寻常的原因,一切并非偶然。

    孙行长吁短叹,想起过往那段岁月的酸甜苦辣,那段漫步红尘的颓靡时光,他每日乔装打扮,上街闲逛,根本无心向学。

    随后,孙行问到关磨:“师弟,此后你作何打算,是去是留?”

    关磨吸了一口玉床上的寒气,清爽怡人,一边试图将这些寒气纳入颅宇之中,转化为元魄,一边则回到道:“师弟想在此停留几日,不知师兄能否允准?”

    孙行大笑:“就怕你说即日启程,既然如此,今晚我们兄弟俩,定要不醉不归!就如你我第一次见面时,我说的那般!”

    关磨忙道:“师兄,小弟我不胜酒力,喝些华菁汁就好……”

    “不必多言,为兄自有安排!”孙行坚决地说道,“另外,你的那只影鹞在花果山之中,与我猴子猴孙相处甚是融洽,不必担心。”

    言罢,孙行便起身离去,临走之时,嘱咐道:“师弟,你若腹中饥饿,那边摆着的瓶罐之中,有着熏肉与果浆,你尽可食用。”

    关磨道了一声好,不禁感叹自己命途崎岖,即便是遇到一位同门师兄,竟也险些被夺去性命。

    不出所料,玉床上的冰寒之气果真也是一种天地元气,被他纳入颅宇之中,化作一片淡蓝色的雾气,其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冰晶。

    木芝都盘被洁白无瑕的太敖元气包裹,三日前,与孙行搏斗时,关磨全力以赴,也不过才催动了其中一角,且根本不受他控制,就直接垂落在地。

    现在,他颅宇之内已然拥有三种元魄,养气元魄、太敖元魄,以及方才获得的那一种冰寒元气凝化而成的元魄。

    他将这石室角落中的瓶瓶罐罐一一打开,不禁食指大动。熏制的啼虚鸡肉、风干的牙保兽肉,吃上嚼劲十足、香甜可口。

    向嘴中灌入一大口果浆,关磨无比满足。然后,他又回到玉床之上,以真念旋转,来吸纳这些不知名的冰寒元气。

    沉浸在修炼之中,关磨只觉过了片刻,淡蓝元魄才堪堪铺满盘冠,走出洞外,风光竟就变作夕阳度西岭,群壑倏已暝。

    雍桃树树干奇曲异折,枝叶间硕大的雍桃如同一个婴孩。这雍桃树以天地元气而存,若元气源源不断,树上雍桃便能一直生长。

    一些雍桃吞吐元气达到百年,便被称作蟠桃,具有种种神妙的功效。

    关磨闲庭信步在雍桃林间,见这雍桃鲜艳欲滴、饱满欲裂,他轻跃而起,随手摘下一个雍桃,塞入嘴中。

    在这山间闲庭信步了数个时辰,关磨一路沿着山道走下。突然,丛草中跃出几只臂上长有鳞片的猴子,它们围上前来,拉着关磨,向某一方位走去。

    几只猴子架着关磨,如腾飞一般,关磨脚不沾地,风从他耳旁呼啸而过,数百丈之后,他便来到了那巨木之前。

    巨木之前一片繁闹之景,猴头们三三两两一起,扛着体型庞大的牙保兽,或是身上挂满瓜果蔬菜,着急忙慌地赶向此处。

    一只三尾狒狒指尖冒火,将燃木引燃,升起一堆篝火。另一些猿猴则将切好洗净的云蹄兽肉,拿到火上炙烤,不时洒上一些香料。

    关磨呆愣在原地,一只浑身毛发金灿灿的猩猩“轰”地一声落在他身旁,竟是差点将他震倒在地,吓得关磨脸色煞白,险些将心脏呕出。

    黄金吼俯视着关磨,然后一把将其抓起,放到自己背上。

    关磨双腿大张,毫无缓势地坐在黄金吼背上,他差点痛得晕厥过去,心中腹诽,将这金毛猩猩咒骂了许久。

    金毛猩猩带着关磨来到巨木之前,它抚摸着巨木表皮的纹路,然后毫不迟疑地撞向巨木。

    光影一闪,黄金吼便来到巨木之内,它伸出粗大的手指,将关磨拈起,轻柔地放在地上。关磨只觉光华一闪,一阵天旋地转后,便来到了这样一个空间。

    “师弟,不想你这般猴急,还未到饭点,便来到这里了。”孙行哈哈笑道。

    关磨无力辩驳,心中暗道:“猴急?到底谁是猴?”他初时只想四处闲逛,散步至山下,结果被那几只猴子直接掳下山来。

    “师兄,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我已让你这十几年来的库存枯竭,你还为我这样接风洗尘,我实在羞愧难当。”关磨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孙行却并不在意:“师弟,你我能在这苍莽石麓中相遇,就是一种缘分,何况我们同出一门,相互照拂是理所当然的。”

    “师兄……”关磨嗫嚅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孙行一摆手:“我本是一只猢狲,若不是当年蒙师尊开化,也不可能在此称霸一方,师弟,我观你入世不深,日后诸事皆须谨慎,莫要让自己身陷险境。”

    关磨聆听,只觉这位师兄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并无惺惺作态之意,心底有暖流淌过。

    “谢师兄!日后若有用得着师弟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关磨一时间也是豪气干云,将书本上学来的架势用上。

    孙行轻笑道:“我助你,又不是为了让你回报我,只是尽同门之谊,况且你这小子,心中无甚杂念,不知算计,倒是难能可贵。”

    关磨有些心虚,他心中小算盘时时打得啪啪作响。

    “况且,当日为兄险些将你煮来吃了,我知你心中应是有着芥蒂,一切尽在酒中!”

    “师弟,筵席已准备妥当,走吧,为兄给你讲讲这广阔的天地究竟有何精彩之处!纸上得来终觉浅啊!”孙行推搡着关磨,从巨木之中走出。

    巨木之上浮出一圈圈波纹,关磨跃出,只见巨木之前的空地上,摆有数十个石台,不计其数的猴猿猩狒落座,树间还不知藏匿着多少。

    中心之位,摆有一个平滑的黑色石台,天猱坐在其旁,不断地戳着石台上正在大快朵颐的影鹞。

    黄金吼、三尾狒、大焱猴、荒狮猿等花果山将军,皆坐在这石台四周。孙行带着关磨入座,推杯换盏之后,关磨拘束之意尽消,与诸猴觥筹交错,满嘴胡话。

    此后,他每日与孙行游山玩水,听他讲述这世间种种奇闻轶事、神话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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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赤兜
    转眼间,十日匆匆而过。

    今日,他并未与孙行一起,而是带着影鹞外出打猎。

    清晨时分,孙行眉头沉重,对关磨说道:“师弟,我欲与众将军商讨一些事情,你便好生呆在花果山上,花果山之外,石麓山脉之中,并不太平。”

    相处十日后,关磨已将那晚的不快悉数忘记,与孙行既如兄弟又如挚友,可以说是忘年之交。

    “也不知师兄所忧虑的究竟为何事,唉……怕是我也帮不上忙,归根结底,还是实力太过低微了。”关磨心中想到。

    影鹞一口啄下一小块斑鲫肉,吃得津津有味。关磨亦咬下鲜嫩焦脆的斑鲫肉,连鱼刺也直接嚼碎吞下。

    关磨前几日,猎了一头云蹄兽,他将云蹄兽皮剥下,裁剪一番,便披在自己身上,不似先前那般不着一丝。

    他又找到一棵炎溪柳,拽下炎溪柳条,将自己的长发束起。

    一条斑鲫下肚,精粹的活力充盈在他肉壳之内,关磨立马精神奕奕起来,将影鹞塞入兽袍之中,扑灭火堆,走入林中。

    古藤遍地,甘桧、华菁数隐天蔽日。关磨在林间飞奔起来,每一脚落下,都不似以前那般笨重,反而有一股轻盈之力,从他脚掌处涌出,让他身轻如燕。

    “沙沙”作响之音引来不少走兽追逐,关磨自是见怪不怪,偏头看了看略慢他一筹的云蹄兽,咧嘴一笑,竟是直接翻身骑了上去。

    云蹄兽身上有着云纹,蹄下更是天生便刻有轻身的阵纹,只要它识根觉醒,懂的运用元魄,便能拥有种种神异不凡的力量。

    显然,这只云蹄兽并未修出识根,不能凝聚元气、运用元魄,否则关磨是绝对不能捕捉到它的。

    云蹄兽恼羞成怒,这种石麓山脉中的野兽,生来便将被人骑乘视为奇耻大辱。

    它冲势不减,反而快了几分,竟是直直地冲向不远处的一个悬崖。关磨面无惧色,一把掰起云蹄兽的下巴,他伸出手掌,掌边有锋锐的元魄流转。

    手起血贱,云蹄兽呜咽一声,前蹄跪倒,冲出去很远,悬而又悬地停在了崖边上。

    关磨拭去额上的汗渍,心中略微有些后怕。

    他从崖边向下看去,只有云雾弥漫,也不知其下究竟有何物。

    云蹄兽挣扎了几下,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关磨运起养魄,将之四根蹄子割下,以炎溪柳条捆好,背在身后。

    影鹞欢呼雀跃,它知晓关磨手艺非凡,只是意想不到,今日运气这般之好,能接连不断地猎获到食材。

    关磨将云蹄兽尸首留在原地,不一会儿,密密麻麻地不知名昆虫便翻土而出,爬上云蹄兽。关磨在一旁看着,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云蹄兽渐渐露出森森白骨,关磨不忍直视,他赤脚而立,踩死几只向他爬来的虫子,然后他指尖蓝芒一闪,柔和的光辉蒙上那堆虫子。

    虫子刹那间被冰晶冻住,关磨眯起眼睛,一脚踩下,不再停留,从崖边离开。

    “鹞子,今日带你去一处宝地,是我前几日游荡时无意发现的。”关磨一边疾走,一边对着肩头的影鹞说道。

    影鹞“哼哼唧唧”地叫着,表示求之不得。

    关磨继续说道:“那是一处陡峭的石壁,有飞瀑直流而下,声势浩大凶猛。壁上生有奇花异草,不过最奇怪的是……”

    关磨循循善诱:“那峭壁上有一个洞窟!”

    影鹞一听,双目炯炯,似乎在想象着那洞窟之中一定长满了天材地宝。

    关磨毕竟少年心性,不经世事,每到危急关头心中会萌生昂扬斗志,直欲一心向修,永恒闭关,达到巅峰之境。

    可一旦身处泰然,便全然将这些抛在脑后了。与孙行相处十日,他竟对修炼只字不提,每日只是四处游走,美其名曰:赏山河之雄奇。

    当初在泉音书院时,那种昂然斗志,已是消泯殆尽!

    前几日,他与孙行路过那处飞瀑,便看见了那洞窟。关磨当即就要攀上,进去寻找机缘,却被孙行神情凝重地阻拦,严辞训斥。

    今日,他便打定主意,趁孙行不在,去那洞窟一探究竟。

    洛杨与甘桧飞速倒退,关磨身影极快,一息之间便能冲出去二、三丈,惊起无数立在枝桠上四处窥伺的涂焰鸦。

    一只正在觅食的赤兜嗅到了关磨肉壳的异香,腾起一片云雾便向着关磨飞去。

    关磨有所察觉,只见一团雾气之上,有着半截滑溜溜的兽体。就像是一头熊被拦腰斩断,其下身涌出一片灰雾一般。

    熊首人臂,下身为一团云雾,这是花果山这一带经常出没的一种生灵,名为赤兜,据说自上古时代便已存在。

    它上身无一丝一毫的毛发,无比光滑,珠圆玉润,犹如血水凝铸。此刻,它张牙舞爪,十指指甲漆黑光亮,尖锐修长。

    关磨以往与孙行出游,四周飞禽走兽尽皆退避,每次狩猎啼虚鸡、牙保兽等,孙行都得隐匿自身的气息。

    而今日,关磨形单影只,立马便引来奇异遗种觊觎。

    关磨并不惊慌,他也算是经历过风雨之人了,当下便思量起对策来。

    他不了解这赤兜的底细,也摸不清它的实力。若是还未觉醒识根,他倒有信心与之搏上一搏,就怕这怪物实力足以碾压他,直接让他尸骨无存。

    “无论如何,这赤兜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自己,我便试试这水有多深!”当真是无知无畏,便是孙行遇上这赤兜,也得全力以赴。

    关磨回身打出一颗光球,“啪”的一声击中赤兜泥鳅般的肉壳,甚至未能使它冲势滞涩一下,元魄汇成的光球便消失无踪。

    见赤兜毫发未损,关磨深知此怪自己根本惹不得,元魄立时涌入双腿之中,他肉壳越发轻盈起来,脚下生风。

    赤兜显然无法追上,只得不甘地嘶吼了一阵,继续寻找食物。

    一只点鬃从灌木之中蹿出,被愤怒的赤兜一把抓住,它握着点鬃,将之伸入自己下身的云雾之中,熊首之上渐渐露出陶醉之色。

    不一会,尺长的点鬃便化作一具尸骨,被赤兜随意丢弃。

    ……

    关磨“呼哧、呼哧”地逃了很久,头也不回。直到此时,才略微侧头,看那赤兜是否还在身后追逐。

    身后并无那赤红之影,他这才放缓脚步,大口喘气,“自己攻伐之术太过匮乏了!”他如是想到。

    好在这一带他还较为熟悉,不然还会落个迷路的下场。

    “走吧。”关磨心有余悸地说道,这次,他脚步很轻,生怕再次惊动什么生灵。

    没了孙行的庇护,这一路上,他看到许多不知名的生灵,让他大开眼界。

    身披寒鳞的冰魇、豹首蛇身的乾弓、苍身只足的夔牛、头生独角的吞蟒……这一切都让关磨避之不及,尤其是那夔牛,竟能引来一片乌云,降下万钧雷霆!

    一路瞻前顾后,关磨终是来到那处峭壁前。银瀑一泻千里,仿佛从云端流下,击打在花岗、精磐之上,溅起漫天水花。

    声威磅礴,关磨即便是第二次来,也感到一阵心惊。

    影鹞更不必说,看着这从九天垂而下的匹练,亢奋得四处飞舞,“哼哼唧唧”叫个不停。

    早就传闻石麓山脉中奇岩绝地众多,外界难得一见的宏伟奇迹,在石麓山脉中并不算少。险峰如丛、天堑如渠,天地间的瑰丽几近汇聚于此。

    峭壁之上,有一个幽幽的黑暗洞穴,周围怪石突兀,长满了罕见的花草。

    关磨满口胡诌:“鹞子,你可见到那洞穴?那便是我们此行目的,这处宝地集天之大势,那洞穴之中应是藏有好东西。”

    世上哪有这么多集势之地,他不过是因为这些日子平淡无奇、乏味枯燥,想找一处看似神秘的地方探险。

    影鹞每日与众猴玩乐,尝尽花果山诸般山珍野味、果浆宝液,心中却也有些腻味。此刻见到这样一处神秘隐幽之地,它热血沸腾的景色,露出迫不及待的神色。

    关磨又说道:“去不去找寻机缘?”影鹞亮晶晶的小眼望了他一眼,便“咻”的一声飞出,飞向那离地十余丈的洞穴。

    临近洞穴,影鹞一个激灵,才发现这如巨兽之眼般的洞穴,竟如此深邃,寂静地瞪着它,让它毛骨悚然,心中兴奋登时大减。

    关磨此刻也已攀上峭壁,手脚并用,已登上五、六丈高,他见影鹞呆立不动,知道这家伙胆子极小,大声道:“鹞子,你先在洞口等着,待我上来,一同进去!”

    不久后,关磨来到洞口,看着洞边缘上长着的花草,一棵一棵摘下,他知道这些药草价值极高,小心地收了起来。

    洞穴漆黑一片,能见之处几近于无,只能看见怪奇的石壁。

    一股腥风从洞穴深处扑面而来,关磨既惊惧又好奇,心中探究之火熊熊燃烧。影鹞则趴在关磨头上,小眼睛四处乱转。

    关磨挪动脚步,向着黑暗中进发,不一会儿,便伸手不见五指,他心中有些焦急起来,不多加思考,抬手打出一颗光球,以观周遭景况。

    光球一出,将周围点亮,关磨只见洞壁之下长满石笋,顶上则垂下一串串石葡萄,看上去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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