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小米的京城灰色生活-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老赵和他的情人老白在北京
我起初不敢相信;那个人是老赵,在广渠门一个不起眼的饭店,我真的看见了老赵。

  我先下车,女友停车的时候,我看见一辆本田正朝我们看好的车位而来,我有意挡住他,因为我的女友的车技正处于停车比较费劲的时候。于是,瞥眼看车窗内的男人,我有些恍惚,但瞪眼再看。虽然那个男人的头已经扭回去了,我还是认定,是老赵。

  老赵被判了八年,算上已经出狱的八年,整16年,我们没见面了。

  16年前,老赵在某县当副县长,我们去人家那里搞报纸发行,认识了,老赵订了我们100份报纸,但一年时间,一份也没有收到。老赵也不说,后来我听他们办公室主任说了,实在觉得怪,就问老赵为什么不问我们,他憨厚地笑,说,我以为你们就没有给我寄呢。

  就觉得他是个实在人,后来越来越熟,经常在饭桌上一起玩猜色子,开始知道他喜欢赌,我们也喜欢,酒桌上大呼小叫的,完全忘记了是记者什么的,有身份什么的,因为人家还是县长呢。

  再后来,不怎么去他县里,就在市里见面吃饭,总在一个饭店,而且和老板娘极熟,终于醒悟,还是他司机的提醒,弄明白了,她是他情人。

  那个女人当年不到40岁,非常白的皮肤,脸也长的好看,就是比较丰满,有点发福,但我暗中观察老赵对她的态度,说话的神情和望她的眼神,我就确信,老赵就喜欢这样的女人。

  老赵到底为什么事折进去的;直到他真的在监狱里服刑;我还迷忽着;真的不太相信这是真事。后来和他原来的手下关系还算熟的再次见面,必然谈起老赵,才知道,是被他们办公室主任举报了,贪污受贿。

  我好奇怪,他,那个办公室的老张吗?那个脸很黑,不怎么爱说话的?他们答,是。我发愣。接下来,他们又补了一句,他和书记是一伙的。这么一解释,那我就算明白了吧。

  私下来,我不由地还是琢磨不透,老赵贪污受贿了,怎么老赵也干这个呀,老赵那年不算老,大概比他情人还年轻呢,也就35岁上下,怎么这么糊涂,就也学会贪污受贿了呢?他还有很好的前途呀,比如升个县长,再挠个书记啥的。。。。他何必呀,他也不缺钱呀。甚至脑海里还浮现过几次他憨厚的面容,总之,实在不能把老赵和贪污犯,人民的敌人什么的,劳改犯,罪犯之类的归类成一堆。

  他的司机岳民和我很熟,老赵出事后,他就离开单位自己干了,开了一家饭店。一年以后,我去他们那里出差,我们在他他饭店见面,桌前少了老赵,我们难免欷嘘感叹一番。岳民说,都怪老白那娘们,光缠着老赵要钱,把他逼成贪污犯了。我才知道他情人叫老白。我还是好奇,就问,她真是他情人呀,怎么比他还大呀。

  岳民:他就喜欢大的,喜欢大海的波涛,喜欢找妈。

  我听了,就信了。接下来还问,那老白呢?

  岳民:听说跑了。

  我问:跑哪去了?

  岳民:听说跑北京去了。

  我问:跑北京去了,为什么跑北京呀?

  岳民:老白的哥在北京做生意,估计是投奔她哥去了。

  我问:那在北京,老白能干什么?

  岳民:她能干什么,估计不是饭店,就是歌厅,别的,她会什么。

  我问:那她还管老赵不?

  岳民;管什么管,老赵才惨呢,为了这娘们,和他俩儿子都断绝关系了,家也回不去了,这娘们估计把钱都拐走了,他什么都不剩,就自己蹲大狱吧,什么都没撂下也省得惦记了。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上错床和装错兜的辩证关系
说实在的;我听了岳民的话;心理有些郁闷;我真的说不上该怎么评价老赵。我们叫他订报纸,他就把钱给我们了,也不管报纸弄哪里去了,老白叫他贪污受贿,他就贪污受贿,我怎么想,怎么也不觉得我所了解的老赵,就是这么个表面意义上的老赵。

  后来一些年,因为工作上的变故,不怎么下基层了,也没有再见过老赵身边的什么人,岳民倒是打过两次电话,一次还问去监狱看看老赵不,我吱唔了几声,没有回答。

  转眼就是八年。等我某一天突然想起老赵,给岳民打电话问他老赵怎么样时,岳民回答:他早出来了。

  我意外;八年啦?

  岳民:可不,八年了。

  我有些讪讪,还是问他,他去哪里啦?

  岳民:北京。

  我问:去北京干什么?找谁?

  岳民:找老白去了。

  我没有言语,默默放下电话。

  然后,就又八年,直到我前日,在广渠门看见开本田车的老赵。

  我此时就在西直门一带混差;不闲不淡的生活,脑海里突然添了“老赵在北京”这么个不紧不慢的信息,除了乍冷见到他那一机灵外,我的反应,接下来,还算比较冷静和麻木。原因除了我早已经练的老道狡猾善于伪装不喜形于色了,还有就是,我就是真的见了他了,他也认出我了,那又怎么样呢,16年没见面了,说什么呀,怎么说呀,怪尴尬的,我估计,老赵肯定是不想和我相认的。对了,那天,他的眼睛中间的瞳孔似乎是放大并且闪了一下,虽然这亮光在看见我的脸的瞬间转瞬即逝,我应该确定,也许,他也认出了我。

  我憋不住和我的女友在吃饭和足疗的时候谈起此事。女友小麦早年落户北京,现在全职太太当着,漫不经心听着我的讲述,好似无心,突然插嘴:“这老赵和你有什么关系没有,从前?”

  我竟一下子答不上来,木了几分种,才回答,没有。

  小麦就又不怎么理会了。

  我就开始解释,我说,老赵这个人,不吝啬,挺大方的,面相也和善,为人也不奸诈,我说不上同情他什么,一点也说不上,但是,我就是觉得他好象也挺冤的。

  小麦说,冤什么,不是贪污受贿了,还冤呀。

  我说,我知道他贪污受贿了,但怎么回事,也许和我无关,我没有嫌弃他的感觉,总也不觉得他是什么坏人,不像恨电视里那些贪污犯,即觉得他们丑恶,又觉得他们无耻,他们本来与我的生活也无关呀。

  小麦说,他们与你才无关呢,老赵可算不了与你无关的,怎么能说无关呢,他请你吃饭,订你报纸,算支持你工作了吧,挺抬举你的,怎么能说与你无关呢?

  我语塞,心里默认,当年老赵算够意思的,没错。

  接下去,我和小麦开始讨论一个话题:究竟是大方豪爽的人容易贪污受贿呀还是小气奸吝的人爱贪污受贿呢。

  小麦说,财迷抠拨一呗,见谁的钱都想往自己兜里装,早晚,拿错包,装错兜。说到这,小麦突然怪笑看我,说,我还认为,特财迷的人,一般较难上错床,是不容易犯男女关系方面的错误的。

  我说,那按照你的意思,那些容易上错床的男人,一般不容易犯拿错包,装错兜的错误啦?你可说错话了;这老赵就是上错床的男人;你忘了;他有个情人;叫老白;我告诉过你的。

  小麦说,这种上错床和我想说的那种不一样,你说的这老赵估计是中女人的招在先,贪污受贿在后,我想说的那种是早就贪污受贿了,已经形成生活习惯了,就是这类型的男人,抠男吧,基本不会在女人身上花钱,为什么,他实在是舍不得呀,觉得吃亏呀。小麦说完,自顾自嘻嘻笑起来,我好象想起了什么,也笑了。

  
  
  

属于北京特有的奇迹般的故事即将发生在我的身上
故事讲到这;也该交代一下我自己;我是一女的;就叫我小米吧;反正就是一代号,也不重要。

  我离开小麦回去的路上,开始琢磨小卖说的话有无道理,却琢磨不明白。

  老赵也不是吝啬的人,却贪污受贿了,看老白那样,也不像逼老赵犯错误的女人,老赵看着也很像一个好男人,却外面有情人,这些事实,都说明小麦的那些理论不能完全成立。从老赵的身上经过验证不能成立的理论,就不能成立吗,也不见得。因为,小麦的理论,从理论上来讲,还是有依据的,你想想,一个抠的要死的男人,爹妈儿女都不舍得花钱,情人算什么呀,再说那些情人们,在男人身上什么都得不到的女人,她们的情意能撑多久呢?没几天就鸟兽散了,哪里留得住人呀。

  不对,也有天生就爱奉献的女人,不是为了索取,只为奉献!想到这,我自己都乐了,那爷们是谁呀,难道叫刘德华吗,叫这名字的行。

  我继续上班,还算专注。但一旦有时间从西直门逛到朝阳门或者哪边什么门,就会想起老赵,就猜测,老赵现在是干什么的呢,他能干什么呢,他真的还和老白在一起吗,他和老白是夫妻了吗,他现在应该有50岁了,对,那天看他就像有50岁的样子,但也不怎么显老,那老白呢,老白比他大,现在应该有53,54了吧,会显老吗,不一定,老白那娘们又白,又好看,估计还很年轻呢。

  是呀,他们在北京干什么呢,我真的好奇。

  对了,老赵的本田车看样子很不错,看来经济条件还不错,也不知道这钱是这些年挣来的,还是原来贪污受贿落下的,要是贪污受贿落下的,应该是老白一直给保存着呢,这么说,老白他们俩还是真感情,老白也算够意思了,老赵也就算值了。

  想着老赵的事情的时候;我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也在面临着一些改变。小麦常来找我玩,她的全职就是接送孩子,和晚上给家人做饭。我们俩经常北京城南北东西的乱逛,逛的时候,她总是不停地向我鼓劲,说北京的好话,我一边听,一边打量美丽繁华的北京,似是而非的听着。

  等小麦说累了,她就会做出决定,比如晚上去簋街吃火锅,要变态辣的那种,我因为超级喜欢吃,这个时候就会心里下决心,不就是最后变态吗,这我能接受。变态辣后,小麦领我去了一个温泉游泳,还有别的,由于价格比较昂贵,我坚决谢绝再次前往,主要的原由还是我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叫萨依娜洗浴餐饮的地方,一次个人消费一百多,能接受,实在难以承受朋友馈赠的一次数千元的豪华型享受。

  在萨依娜,我和小麦穿着睡衣,大摸大样地吃着,周围和我们一样,都是穿着睡衣的吃客,很怪异,但大家都煞有介事,我就也假装早就习惯。

  服务生走过来,给我送煮好的饺子,小麦笑我,在这地方还点家里的饭干什么呀,看我,龙虾,牛排,三文鱼。服务生一旁毫无表情,说,到底要不要?我问,什么馅的?他回答,韭菜,素的,还有三鲜的,要吗。

  我就听出了他的口音。问他什么地方的?

  回答:邢台。

  是呀,老乡,河北老乡,我是邯郸的。

  真的?

  我们老总也是邯郸的,也是女的。

  啊,是吗?

  是的,白总就是邯郸人。

  白总?我忽然想起进大厅的时候,似乎在宣传公司的墙面上,我的目光顺势掠过的时候,有种曾经相识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是因为这种地方见的太多,已经混淆了,原来不是。

  叫白莉萍吗?

  你认识她?是,叫白莉萍。

  真的是老白的地盘?这里?我惊奇极了,不由转身环顾周围,到处是和我一样热热闹闹吃饭的陌生人,恍惚回到十几年前。老白在邯郸街上经营的那家饭馆,简直恍若隔世。

  我呆呆地发着愣,不知道说什么,小麦却没有特急于想知道什么的意思,有板有眼的吃着三文鱼,好象人家告诉我的,正好佐证了她天天向我游说的,就是吧,北京到处都有奇迹发生,我说的对吧。

  
  

老赵;我逮你来啦
知道老白是萨依娜的老板后;我没有再去那里;却还是想知道老赵呢;在做什么。

  小麦知道了老赵的故事后,开始和我一起猜测。

  小麦认为,从老赵和老白的经历遭遇以及老白目前的经济实力还有我那天看见老赵的存在状态等等情况来看,他们俩应该还在一起。

  我说不管他们在不在一起,反正找到老白,就找到老赵了。

  小麦觉得我好怪,就问我,找老赵干什么,我就一直想问你,你还对他存有什么情愫不成?

  我笑,一点没有你说的那种。

  小麦说,北京这么大,不该关心的事和人,就拉倒吧。

  我说,是,我知道,哪有闲心去关心别人呀。

  但小麦说,还是关心关心咱们自己,比如我们可以做点什么,赚钱是正事。

  我说,是,你不想当全职太太啦?

  小麦说,总当什么也没劲。

  我同意,说,对,找点有劲的事,我们一起做。

  小麦说,要是这样的话,我同意你找老白或者老赵了,看看有没有什么能一起做的事情。

  我说,你看,为了利益,你就放弃原则了,刚才还不叫我理老赵呢。

  小麦,我可没有完全同意你找老赵,谁知道他现在成什么样人啦,就是成全一下你的好奇心,找到他,看看他成什么样了,实在不成人样,你也就死了心了。

  其实;和老白相认;也是个极大的难题。

  小麦走了以后,我自己默默地想。

  你想,当年我认识老白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刚入道的二十刚出头的小记者,人家老白已经是资深的县长情人了,这之间的距离老大了,现在,咱虽然已经岁数资深,人家老白却已经望重了,距离还是老大。可是,要想知道老赵现在干嘛,就只能找老白。

  事情到这步上,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行为即突兀又古怪,好象在搞什么特务活动,为什么要找老赵呢,真是没事撑的,再说,即使见到老白了,人家还认识我吗,会和我相认吗,还有,她和老赵是什么关系了,还有来往吗,会告诉我老赵的事吗?

  不管怎么说,我设计了和老白相认的情节。

  我先给萨依娜公司打电话,说自己是冀南商会的,要搞一个冀南在京企业家联谊会,需要给白总发一个函,或者送上门去,人家马上告诉我,白总出国了,我顿时语塞,呆了一会儿,我又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对方回答:不用等白总回来,这样的事情白总也不会参与。

  我刚要再说几句,突然听见对方这样说:您方便的话请把函送过来也行,类似的会议我们总是赵总去。

  天!我心一跳!连忙问:是赵毅鸿吗?

  您认识我们找总呀?

  我吱唔,认识的,我认识你们赵总。

  好吧,那您把函送过来发过来都行,再见。

  哈哈,得来全不费功夫,老赵,哪跑!我逮你来啦!

  

老赵;是我呀
再交代一次,为什么小麦老跟我说北京好呀好,是因为我已经来北京一年多了,供职的公司也不景气,闹得我心气快没了。所以小麦就总给我打气,怕我泄气了跑回老家去。

  老赵的出现,如同陌生的街道多了令我感觉亲切的街景,还是有种小小的兴奋在里面。我对小麦说,要和老赵见面的话后,小麦诡笑,说,服了you,去就去吧,九头驴也拽不住你,爱去去呗。我说,先和我去买衣服呀。小麦:天呀,还要隆重登场。

  小麦在联想桥那里等我,看我走近,问我:咱们去哪里呀?我说,大红门吧。

  小麦乐了,你说啥,弄了半天,你准备去批发市场呀,那还是那么远的地方干什么,咱们就地解决,要不金五星,要不动物园,反正都是一个级别的,你看怎么样?

  我知道小麦嫌我要去的地方层次差,也不管她想什么,就上车,一个劲催促,别管去哪里,先去看看总可以了吧,没有合适的咱们再换地方还不行吗?结果,在女人街把事办了,累够呛。小麦看我买的衣服并不满意,说,太庄重,我能想象,你一进他屋,他还以为县里来人了。

  我就认真的看了看,很纳闷,难道县花就穿这个吗?

  小麦:天呀,把自己定位县花啦,三十七八;大婶呀;完全一个大婶呀;太非主流了吧,我的意思是你穿这个象个县委副书记兼计划生育委员会主任,并且刚散会,你再把老赵的思绪一下子拉回到从前,还是咋的?

  由于小麦的一再坚持,我没有穿那套我觉得很郑重得体大方端庄的薄毛衣黑裤子,除了小麦一个劲嘲笑再加上提醒,也是担心人家把我看成老家来人了,顺从小麦的话,从小麦买的衣服里找出来一件,裙子很短,露出了腿。小麦的理论是,根据经济学的原理,经济状况好坏就看女人的裙裾长短,越长越不景气,相反,越短越繁荣昌盛。

  三月的北京;暖洋洋的太阳当空照;照在我的裙裾上。

  小麦和我的意见高度一致,在选择厚袜还是*的问题上。很*,她看我把*袜穿好后,打量着我,赞扬道。我刚要洋洋得意,不想她又补充一句:和当年的老白有一拼。

  我就有点泄气,我也不是要和老白PK呀,瞧小麦说的,我瞪了她一眼,说,小麦,真别这么说,你再这么说,我还就不去了。说完,我等着小麦道歉。

  逗你玩呢,有什么可比性呀,说着玩呢,假装当真啦,我的意思,咱们打扮了半天去见老赵,难道不是为了叫他眼前一亮呀,既然他接受老白的品味,我们不妨也参考一下,总不能往老赵跟前一站,他就眼前一阵发黑吧。

  但是岁月已经滑过去了16年,天知道如今老赵的欣赏品味有无变化和提高呢?看来,这不属于老赵的问题,应该是属于我们自己的问题,是否自信的问题。

  其实我觉得有点凉。在走进大厅的一瞬间,也许是大厅比较阴凉的缘故,我稍显局促,甚至觉得穿的有点过于时尚和招摇了,但很快我的意志就坚定了,不能呀,不然的话,人家真要说:赵总,你们老家来人看你来了。

  “赵总说,等冀南商会的人送函件来他有事情和你面谈。”办公室秘书样的小姐,对我说。

  我的心跳起来,怎么回事?我刚才还琢磨怎么编个谎话好亲眼见到老赵呢,还怕人家叫我放下函件就不用我和老赵见面了呢,现在事情发生逆转,竟然是老赵要见我,不,冀南商会的送函人。

  再说,哪有什么函件呀,空信封。

  慌乱间,我本想先去下洗手间镇定一下,但女秘书不给我缓冲机会,已经前面带路了。

  他在打电话,抬头看我的瞬间,我的脸红了。他没有任何表情,仍然在继续打电话,秘书见状,把我让进去,自己退出去,并且把门带上。我独自站在门口,不知道如何是好,假如自己大模大样走向沙发,是不是太过随意了?正此时,老赵用手示意我到沙发上去。

  沙发离他很远,对面的位置,这减轻了我刚才的压力,有了相对冷静观察他的空档。正是他,赵毅鸿副县长,广渠门遇见的男人,此刻正在位于燕莎桥不远的东方国际酒店12层的超豪华办公楼里,分别16年后与我面对面。

  我突然开始忐忑不安,发觉自己的行为太过于随意性了,和老赵的神情,以及这里的办公环境,这么的庄重和肃穆,太不协调了,我应该说什么呢,怎么说呢,竟然一时间没有找出合适的语言和这里的一切吻合。

  “你怎么找到我的?竟然能找到这里?”老赵从板台后面绕出来,带着说不清含意的笑走向我,我起身,握手,我惊奇地看见,岁月的沧桑竟然还没有完全覆盖了16年前那个性情的男人的恍惚的笑容,还有他比从前健壮了很多的身体上的高级而讲究的装束,叫他很与众不同,甚至,帅酷。

  “我知道来的人是奔我来的,因为我就是冀南商会的副会长,你们要搞联谊会我竟然都不知道,你说,你不等于是自己撞枪口上来了吗?”他说话的语气轻缓,无法辨别他的态度。

  我尴尬的语塞,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却已经重新回到板台后面,拿起了电话。

  我紧张起来,因为不知道究竟要发生什么,我站了起来,试图解释一切,却又一时难以说清,也许,难道他根本就没有认出我?

  我听见他对电话里说把车停在门口,心稍缓和,假如,他说,来人,把这个人带走!我就惨掉了,于是,我急忙冲口而出“老赵,是我,小米,你还记得吗?”

   。 想看书来

老赵好象没有防备我
这话落地的那一秒,我脑袋轰一下,哎呀,我怎么啦,没打就招了!与此同时,我瞥见老赵的眼睛里掠过的一丝得意,别人难以察觉的看见了预想的答案时的那种瞬间即逝的得意。

  我要把自己从地上捡起来,全靠自己了,记着,自己在哪里跌到,千万别在哪再次跌到,以后千万。

  既然已经被自己说穿,我只有坦白。这算我和老赵头次过招,人家一个下马威,我输了。等我比较完整的叙述完我到这里来的路径后,我发觉我已经处于被审视的地位,被动的劣势,因为,到目前为止,老赵还没有发言,而且,我一点都不能确定他的态度,完全看不出来,也无从判断,我一下子懊丧起来。

  就在这时候,他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接电话的片刻,我已经打定主意,似乎应该给自己垫个退路,反正这样了。但我站起来的时候,老赵已经放下电话,他对我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咱们走吧。

  我被他话语里的我们,咱们,弄的心里那样,看他把桌上的手机装进口袋,我就只有跟他走的感觉出现了。

  果然是那辆本田,我上车的时候,决定还是继续缄口广渠门看见他的细节,别再露怯了,够现眼的了。

  车子沿东三环往南,上午十点钟的光景,路上很畅快,我们俩都没说话,无法猜择的车内现场气氛。直到看见国贸桥了,我听见老赵轻声说,是对我说,你一进门我就认出你了。

  我感觉他看着前方,就并不回头看他,回答他说,我知道。

  老赵:你知道?我感觉他扭头看我和怀疑探询的口气,我就做出坚定表情状,说,我要是觉得你肯定已经早不认识我了,我还来干嘛?

  这话说了,我的心劲返回来了,因为老赵没有说话,正说明我说到了他心坎上。

  此时车子已经绕双井桥往西,我明白了,他还是要去广渠门。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有点失望,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带我来广渠门,我就问,咱们去哪里呀?

  老赵回答,你先和我去潘家园一个朋友那里,他那有件瓷器,然后我们找了地方吃饭,说话。

  我沉默了,看窗外的街景,为自己这个角色出现的无足轻重,心头出现一点小小不快。但我说服自己,人家也许早约好的,不要耽误人家正事。等车停在劲松南路附近一个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的好奇心已经使我克服了我的心理障碍,而且,当我们倆走进一座16层单元楼的电梯的时候,我第一次很近距离的和老赵面对面的时候,我突然产生很奇异的感觉,就是,我俩,谁看见我俩,谁能看出我们是16年没有谋面的朋友呀。

  那个男人很高很瘦,45岁以上,面相凶狠,他打开门,先看见老赵后面的我,很意外和警觉,但前面的老赵做了个什么表情,我看不到,他似乎放松了,门开大些,但还是窄的我们需要侧着身体挤进去,然后他立即把门锁死。

  他们不寒喧,但我马上意识到我需要回避,我知趣地自己走到阳台上,那高瘦男人看出我很懂事,对我说了句,冰箱里有饮料,就自顾自和老赵进了卧室,并且顺手把门带上。

  我自己拿了瓶CC,捎带环顾了一下房间里面的摆设,很空旷,我的感觉是出乎意料之外,大概这并不是个居住的地方,只是某种用于干什么的场所。我大概等了半个小时,其间老赵没有出来过,那个高瘦男人出来一次,问我喝了饮料没有,我举起手中的瓶子向他示意,他嘴咧了一下,表明他知道了。

  我看不出交易的结局,上了车后,老赵似乎觉得什么都不说不妥,就有意无意顺嘴嘀咕了一句,三百万,贵了。

  我知道是说给我听的,但我没有合适的话回他,就什么都没说,停顿片刻,我转身冲他问:我们去吃什么呀,我饿了。

  我就是为了转移话题。老赵似乎也才察觉到我们在绕弯,听了我的话,就顺势回答,我们马上去个好地方,请你吃鱼怎么样?盐帮菜喜欢吗?

  吃饭的地方有雅间,外面虽然热闹里面还算清静,老赵要了白酒,我问,你可是开车呢,还敢喝酒?

  他笑,为什么来这呀,我这有休息的地方喝茶的地方,一会我带你去,很舒服的,来吧,你也喝一点。

  喝酒的确是个好事,在一些情形下,比如在下面的情况下。

  老赵因为喝了酒,神情打开了许多,开朗了许多,话也多起来。我才意识到假如没有这东西,我们俩的交流可能是存在障碍的,真的。我也一样,喝了酒,才觉得老赵的出现确实是真实的事件。

  他问我现在怎么样,靠什么生活?我告诉他一些简单的事情,因为我一贯不喜欢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别人太多,老赵似乎也察觉到了,也不再细问。我也无法问他太多,许多东西是有忌讳的,比如他坐牢八年。结果,说来说去,老是那几句话,我和老赵同时意识到了,如果这些禁忌不驱除掉,我们可能就永远失之交臂了。

  于是,我们决定继续喝。直到他能自己讲出在监狱里面的事情,他都说了,看来这仍然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也许永远都是搬不走的。我也第一次知道仅仅是因为两万元钱。

  我就安慰他说,那个时候什么都没准,50万还有死缓的呢。

  老赵说,搁到现在,别说2万,就是2000万,谁能把谁怎么样?

  我的舌头也很大,说,可不,这世界没有公平可言,什么事情都一样。

  老赵说,你看刚才我领你去看的那个瓶子,说值300万那个,我马上就要以1000万的行事送一人物。

  我说,我没有看见呀,什么瓶子呀,就刚才咱们去那家吗?

  老赵:就是。

  我担心地说,是真的吗,别被骗了呀。

  老赵:那老周给我拿货多少年了,不敢。

  老赵:南宋官窑米黄釉三足弦纹樽,就是老周,别人搞不到的。

  从一楼的饭店出来,我们拐上辅楼的走廊,上了电梯,到了顶楼,电梯打开,我眼前换了一番情景,竹叶葱葱,树影参差,错落有致,有服务小姐迎出来,果然是一处休憩的所在,我和老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