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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广场的蟋蟀-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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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老鼠正望着玛利欧(1)
老鼠的名字叫塔克,它正坐在美国纽约市时代广场地铁车站一个废弃的排水管出口上。这根排水管就是它的家。从这儿往后几米、靠墙的地方,可以直通进一个洞穴,不过那儿早已经被塔克到处捡来的纸屑和布条给塞满了。平常,塔克不四下挖宝穴它称做“搜索”雪或不睡觉的时候,它就爱坐在排水管的出口上,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花花世界——嗯,至少是时代广场地铁车站上行色匆匆的这部分世界。 塔克把正吃着的那最后一点儿饼干屑吞下了肚,这可是傍晚才找到的一些罗娜唐恩厂的酥饼呢!它舔了舔嘴边的胡子,叹着气说了声:“真可怜哪” 差不多有一年了,每个星期六的晚上,它都这么望着玛利欧替他爸爸照顾这个报摊。当然喽,平常的日子,这孩子总是得早早上床睡觉的,只有周末这一天,白利尼老爸才会让玛利欧代替他,在这里照顾家里的这份买卖。玛利欧总是看店看到夜深人静。白利尼老爸原本希望摊子开得晚一些,能多做一点儿生意,把那些本来会去光顾大书报摊的客人抢过来。但是今晚却没有多少顾客上门。 “这个可怜的孩子还不如早点儿回家去算了。”塔克老鼠自言自语地说着。它四下看了看这个车站。 这时候,白天的嘈杂早已平息,就连那些看完晚场戏剧和电影的人群,也都已经销声匿迹。只是偶尔还会有一两个人,从街道上直通地下的楼梯上直奔下来,快步穿过月台。在这样的时刻,哪一个人不是急着想上床去呢芽在更下一层的地方,地铁班车跑得更稀落了。总是有好长一段时间,下头都是静悄悄的。然后才偶尔会有那么一班列车驶近时代广场,隆隆声打破了寂静。接下来是供乘客上下车那一小段时间的停顿。最后火车又轰隆隆地起步,消失在隧道那头。于是,一切又安静下来,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空虚,仿佛整个车站始终都在等待着那些成群的人潮投向它的怀抱。 塔克老鼠回头看着玛利欧。他正坐在柜台后面一把三条腿的高板凳上。前面放着一摞摞他绞尽了脑汁才排得整整齐齐的杂志和报纸。这个报摊是白利尼老爸自己在好多年前弄起来的。里面的空间对玛利欧而言,算是够大的了,但是轮到爸爸或妈妈看店的时候,他们可就够受了。摊子的一边被一个架子占满了,上面放了一个小小的旧收音机、面巾纸穴给妈妈过敏打喷嚏时候用的雪、火柴穴给爸爸点烟斗用的雪、钱箱穴装钱的,尽管里面的钱并不多雪,还有闹钟穴不晓得有什么用雪。这个钱箱有一个抽屉,却是成天敞开着。那是因为有一次,抽屉竟然卡住,把白利尼全家所有的钱给锁在里头了。从那以后,爸爸就决定不再把它关上,比较安全一点儿。就算是报摊晚上打烊休息了,钱也就这么留在里面,第二天再开门营业。因此老爸做了个大木盖子,上面还加上了锁,好把这整个摊子都罩住。 本来玛利欧一直都在听收音机,现在他却把它给关了。他看到铁道那头,一班列车的灯光正朝他快速靠近。往来奔驰在报摊这层车站轨道上的,只有一趟固定路线的区间车,就是来回时代广场到中央车站的短程列车,负责把人们从纽约市西区的地铁载到东区的干线上去。这条线上大多数的列车长都认识玛利欧,他们也都很喜欢他,常会在经过的时候,过来跟他打声招呼。 火车发出刺耳的声音,在报摊旁边停了下来,车身还喷着一缕缕的热气。只有###个人下车。塔克紧张地注意着他们的神色,看看有没有想要买份报纸的。 “最新的报纸!”他们经过的时候,玛利欧这么喊叫着,“好看的杂志!” 没人停下脚步,根本没什么人注意到他。玛利欧又跌坐回板凳上。这整个晚上,他只卖掉了十五份报纸和四本杂志。坐在排水管边上的塔克老鼠穴它一直都在那里帮忙数着雪,也不禁叹了口气,一边猛搔着耳朵。 玛利欧的朋友保罗,是班车上的列车长,他走到了报摊旁边,问:“生意还好吗芽” “不大好,”玛利欧说,“也许下一班车会好些吧!” “下半夜以后,车上的人会越来越少的。”保罗说。 玛利欧两手托住下巴,“我真搞不懂!”他说,“同样都是星期六晚上,怎么今天连星期天的报也没人买。” 保罗靠在报摊上,说:“你今天晚上留得好晚。” “嗯,反正我明天还可以睡。”玛利欧说,“何况,学校现在已经放假了。妈妈、爸爸他们回家的时候会过来接我。他们去看一些朋友了,只有星期六他们才有机会休息。” 聊到这儿,播音器里传来了广播:“二号线去往中央车站的班车马上就要开了,请旅客赶快上车!” “晚安啦,玛利欧!”保罗道了别,迈步往班车走去。忽然,他停下来,把手伸进口袋,掏了一个五角钱的银币往柜台上一丢。玛利欧接住了这枚大硬币。“我要一份星期天的时报。”保罗说着,拿起了报纸。 “嗨,等等!”玛利欧在后面叫着他,“这只要两毛五分就够了,还要找你钱哪!” 但是保罗早已经上了车,车厢门也从两边滑过来,关上了。他从窗户里朝玛利欧微笑着,挥了挥手。火车滑出了月台,灯光在黑暗中渐渐淡去。 塔克老鼠也露出微笑,它喜欢保罗。事实上,它喜欢每一个对玛利欧好的人。只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是它爬回墙上那个舒适的窝里睡觉的时候了。就算是一只活跃在时代广场地铁车站里的老鼠,有时候也得去睡上一会儿。塔克已经为明天做好了充实的计划。它得再去为它的家多收集一点儿东西,同时也要逮个机会,从卖午餐的餐台那边,把那些掉得满地都是的食物捡点儿回来。没想到,就在它刚刚转身要回排水管去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一只老鼠正望着玛利欧(2)
活到这把年纪,纽约市里各式各样的声音塔克几乎都听遍了。它听过地铁火车隆隆的奔驰声,当它们转弯时铁轮子在轨道上摩擦所发出的尖锐叫声。此外,它也听过那些通往街道的铁栅栏外头,不时传来的各种奇怪声音:比如汽车橡胶轮胎发出的砰砰声,喇叭摁得震天价响的叭叭声,还有猛踩煞车时汽车发出的刺耳怪声。不但如此,它还听过车站里挤满人潮时,那种人声鼎沸的吵闹声,被绑在主人皮带一端的狗的吠声。就连鸽子展翅,猫咪的叫唤,包括从这城市上空飞过的飞机声,它也都领教过了。但是这一生,就算再加上它做过的那许多次横越这个世界最大城市的旅程,塔克也从来没听过这种声音。  '返回目录'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玛利欧也听到了这个声音(1)
玛利欧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站起身来,全神贯注地倾听着。班车隆隆的声音渐远,已经听不到了;只剩下上面街道传来的、隐约可闻的夜归人稀落的车声。整个车站空荡荡的,但空气中却又隐约充满了一种无声的喧闹。玛利欧依然留心倾听着,努力要捕捉住这个神秘的声音……它又响起来了。 就像是小提琴的琴弦被弓弦急促划过所迸发出来的声音,又像是竖琴突然受到挑动响起的琴音。仿佛在远离纽约的某个地方,一处翠绿的森林里,有一片树叶在午夜里穿过沉沉的黑夜,翩然落下,掉进灌木丛里——那声音就是落叶的回声。 玛利欧觉得自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去年夏天他去长岛的一个朋友家,有一天下午,正当西沉的太阳穿过那些长得老高的野草,在地上投下一道道长长的黄色光线的时候,他就曾经在一片草地旁边停下来,倾听着像这样的一个声音。只不过那时候,在那边,这样的声音很多,简直就像个合唱团。而现在却只有一个。不久,那声音又微弱地穿过这个地铁车站,再次传了过来。 玛利欧从书报摊后面钻了出来,站在那里等着。当他又一次听到这个声音后,就朝它走了过去。那似乎是从一个角落里传来的,就紧靠在通往四十二街的楼梯旁边。玛利欧轻手轻脚地向那儿走去。有好一会儿,空气里只有那种似有似无的呢喃声。然而不管发出这个声音的是什么东西,当它一听见了玛利欧的脚步声,就不再出声了。于是玛利欧静静地等着。不一会儿他又听到了,那声音就是从那一堆被吹得贴在水泥墙边的废报纸和煤灰中间发出来的。 他蹲下身,伸出手去轻柔地掀开那一堆报纸,然后一张一张地检视着,再放到一边去。越往下,报纸也显得越脏。最后,玛利欧终于碰到了地面。他开始在灰尘和煤灰中间摸索了起来。就在这堆垃圾下面,在一个隙缝里,他找到了一直在找寻的东西。 那是只小小的昆虫,大约有两三厘米长,全身沾满了灰尘。它有六条腿,头上有两根长长的触须,还有一对看起来像是翅膀的东西折起来弓在背上。玛利欧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他的新发现,把这只昆虫提了起来,让它躺卧在手心里。 “是蟋蟀!”他惊叹着。 玛利欧努力地让那只捧着蟋蟀的手保持稳定,慢慢地走回报摊。这只蟋蟀没有动,也没有再发出那小小的乐音。它只是一动也不动地躺着,好像在睡觉,要不就是吓昏了。 玛利欧拉出了一张面巾纸,把蟋蟀放在上面,然后又拿了一张,用来掸掉它身上的尘土。他轻柔地拍弹着蟋蟀坚硬的黑色外壳,还有触须、六条腿和翅膀。于是,蒙在它身上的那些灰尘,一点儿一点儿地脱落了。它真正的颜色还是黑色,只是现在上面多了一层光泽。 玛利欧一边打理着这只蟋蟀,一边四下张望,想从车站的地板上找来一个火柴盒。不一会儿他就找到了一个。他把盒子的一头弄掉,然后又折起一张面巾纸,把它塞进了盒子里,再把蟋蟀放进去,这就成了很好的一张床。蟋蟀似乎挺喜欢它这个新家,在里面转了几圈,就舒舒服服地安顿下来了。 玛利欧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它好一会儿,竟然开心得忘了在有人穿过车站的时候,吆喝几声“买报纸”、“买杂志”了。 他突然想到:这只蟋蟀会不会饿了芽他在外套口袋里搜寻了一番,总算找到一根晚餐时吃剩的巧克力棒。玛利欧从一头弄了一点儿下来,把它放在指尖上,伸向这只蟋蟀。这只昆虫小心翼翼地把头朝着巧克力抬起来。它好像先嗅了嗅,然后才咬了一小口。当蟋蟀在他手里这么吃着的时候,玛利欧禁不住高兴得全身颤抖。 妈妈和爸爸从车站的最下一层爬了上来。妈妈是个矮胖的女人,而且远比她愿意承认的还要粗壮。她一爬楼梯就气喘吁吁,满脸涨得通红。爸爸个子很高,虽然稍微有点儿驼背,但整个人总是流露出一种和善的神采,好像爸爸的身体里面老是有那么个东西在微笑着。玛利欧只顾着给他的蟋蟀喂食,竟然连他们走到了报摊旁边都没发觉。 “怎么啦芽”妈妈说着,把头伸过了柜台,“在搞些什么芽” “我捉到了一只蟋蟀!”玛利欧大声宣布。他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捏起了这只昆虫,拿给他的父母看。 妈妈把这只小小的黑色家伙仔细地审视了一番。“是一只臭虫嘛,”最后她宣布,“把它扔了!” 玛利欧的快乐霎时化为乌有。“不是的,妈妈!”他急切地解释着,“这是一种很特别的虫子,蟋蟀会带给人好运的。” “好运,啊芽”每次只要妈妈不相信什么事情的时候,声音就会变得很干涩。“蟋蟀会带来好运芽那么我想,蚂蚁的运气就更好了,蟑螂的运气更是好得不能再好,对不对芽胡扯,还不快把它给扔了。” “求求你,妈妈,我想留着它当宠物。” “我们家里是不准有虫子进来的。”妈妈说,“我们的纱窗上到处是洞,虫子已经够多了。它再呼朋唤友的,把它们全招了来,我们就满屋子都是蟋蟀了。” “不,不会的。”玛利欧低声说着,“我会把纱窗都补好。”但是他知道跟妈妈争辩是没有用的。一旦她下定了决心,那你不如去跟第八街的地铁争吵,还可能讲得通。“今天晚上生意怎么样芽”爸爸问道。他是个温和的人,遇到尴尬场面时总会想办法打圆场,改变话题就是他很擅长的一个法子。  '返回目录'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玛利欧也听到了这个声音(2)
“只卖了十五份报纸和四本杂志。”玛利欧说,“保罗还买了一份星期天的时报。” “没人买《美国音乐》,或是别的好杂志芽”爸爸对于自己的书报摊能够拥有那些他称之为“高品位”的杂志,向来是十分引以为豪的。 “没有。”玛利欧回答。 “你要是少花点儿时间跟小蟋蟀玩,就会多卖几份报纸的。”妈妈说。 “嘿,嘿,别这样!”爸爸劝慰她,“客人不来买,玛利欧也没办法。” “有了蟋蟀,我们还可以用它来测温度。”玛利欧说,“只要算算它一分钟里一共叫几次,用四来除,再加上四十,就好了。它们可聪明得很呢” “谁需要什么蟋蟀温度计芽”妈妈说,“夏天就快到了,这里是纽约啊,一定热得很。话又说回来,你怎么会对蟋蟀这么了解芽你又不是蟋蟀。” “是去年夏天吉米莱博夫斯基跟我说的。”玛利欧说。 “那你就把它送给吉米莱博夫斯基这个大专家去吧!”妈妈说,“虫子会传播细菌,它不可以进到房子里来。” 玛利欧低头看着手掌心里的新朋友。有那么一会儿,他还真是好开心呢!这只蟋蟀似乎也知道事情出了差错,跳上了架子,钻进了火柴盒里。 “他可以把蟋蟀留在报摊里呀!”爸爸提出了这个建议。 爸爸的话让玛利欧的心又活了起来。“是啊,那就不必带它回家了。我可以在这里喂它,把它留在这里,你就永远不必看见它了。”他跟妈妈这么说,“你看店的时候,我就把它带在身边。” 妈妈迟疑着。“鬼蟋蟀!”她轻蔑地说,“我们要只蟋蟀来做什么芽” “那我们又要个报摊来做什么芽”爸爸说,“既然我们拥有了,就要把它留着。”爸爸的口气有点儿逆来顺受的味道,但总还是心平气和,能叫别人舒坦一些。 “你们说过要给我一只狗的,”玛利欧说,“但是从来都没有兑现过。我也从来没有养过猫啊、鸟啊,或是别的什么。我要这只蟋蟀做我的宠物。” “那么,它就是你的了。”爸爸说。当爸爸用某种静静的语气讲话的时候,事情总是就这么决定了。到了这个时候,就连妈妈也不敢再有什么意见了。 于是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叹了口气说:“嗯,这样……”玛利欧知道这下没问题了。当妈妈说“嗯,这样……”就是妥协的意思。“不过,你得知道,这只是让它暂时留下来看看而已。只要一发现它把其他的蟋蟀朋友也招来了,或是我们得了什么怪病,它就得立刻滚蛋!” “没问题,妈妈,都听你的!” 玛利欧说。 “来吧,玛利欧!”爸爸说,“帮我关店门吧!” 玛利欧把火柴盒举到眼前。显然,蟋蟀也知道自己可以留下来了,它看起来快乐多了。“晚安!”玛利欧说,“明天一早我就过来看你。” “还跟它讲话呢!”妈妈说,“我看我就快有个蟋蟀儿子了。” 爸爸抓着报摊木盖子的一边,玛利欧抓住了另一头,他们一起把摊子给罩好了。爸爸把它上了锁。他们走下楼梯去搭车的时候,玛利欧还回过头来望了望。他几乎可以感觉到,黑暗中,那只蟋蟀正静静地蜷伏在它的火柴盒子里呢。  '返回目录'  
白利尼一家(1)
塔克老鼠一直在注视着白利尼一家,留心听着他们的谈话。除了四下挖宝以外,它最大的享受,就数偷听人类谈话了。这也是它!择住在时代广场地铁车站的理由之一。一等这家人消失了踪影,它立刻冲过地板,一溜烟儿地登上了报摊。这个用木板钉成的摊子,有一边已经裂开了,露出一条很大的缝隙,所以它可以很容易就跳进去。它以前就来过好几次,不过都只是来探探这里面的情况而已。有好一会儿,它就这样站在那把三条腿的高板凳下面,好让眼睛习惯里面的黑暗,然后才跳上去。 “喂!”它小声叫唤着,“嘿,上面的,你睡着了吗芽”塔克没听见回答。 “喂!嗨!”塔克又轻轻叫了一回,这回的声音比较大了点儿。 从上面的架子那里传来一阵脚步移动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那些小脚正在摸索着往边上移动。“是谁在那儿叫‘喂’的芽”有个声音说。 “是我!”塔克说,“就在下面的板凳上。” 一颗闪着两只黑眼睛的黑色头颅端详着它。“你是谁啊芽” “老鼠啊!”塔克说,“你又是谁呢芽” “我是柴斯特蟋蟀。”这只蟋蟀说。它有个高频率的美妙声音,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好像是超凡脱俗的音乐。 “我叫塔克。”塔克说,“我可以上来吗芽” “我想可以吧!”柴斯特说,“反正这也不是我的房子。” 塔克跳了上去,坐在柴斯特的旁边,把它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你是蟋蟀,”它挺钦佩地说,“原来你是只蟋蟀。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蟋蟀。” “我倒是常常见到老鼠。”柴斯特蟋蟀说,“我在康涅狄格州的老家就认识好几只。” “你就是打那里来的芽”塔克问道。 “是啊!”柴斯特说,“我看我是再也回不去了。”它又幽幽地补了一句。 “你是怎么跑到纽约来的芽”塔克问道。 “那真是说来话长!”柴斯特蟋蟀叹着气说。 “跟我说说看嘛!”塔克一边说,一边蹲坐下来。它最爱听故事了,只要内容不是编造的,这几乎就跟偷听别人讲话一样有趣呢! “嗯,我想应该是两天……不对,三天前的事了。”柴斯特说了起来,“当时我正在我那根树桩的顶上,舒舒服服地享受温暖的好天气,心里想着,夏天又到了,真好!我就住在一根老树桩里面,在一棵柳树的旁边,我常常爬到自家屋顶上四下眺望。那天我还正在练习跳跃。我树桩家的另一边,有一条小溪从柳树那边流过去,我向来就爱在那里跳过来跳过去的,好练练我的腿劲儿,准备迎接夏天的来临。你知道,我是很爱跳的。” “我也是。”塔克说道,“特别是上下班人多的时候。” “我才刚这么跳完,忽然闻到了一股香味。”柴斯特继续说着,“是腊肠,我最爱吃的。” “你喜欢腊肠芽”塔克突然插嘴说道,“等等!等等!你稍等一下!” 说着,它就纵身一跳,一路从架子上跳到了地面,直冲回它那排水管的家里去了。柴斯特看着它这么跑开,不禁摇了摇头。它想,塔克实在太容易激动了,就算它是一只老鼠,恐怕也是太冲动了一点儿。 在排水管里面,塔克的窝可以说是由一大团废纸、碎布、纽扣、散落的珠宝、小零钱和所有地铁车站里捡得着的东西组合成的。塔克急急忙忙地一阵乱找,只管把东西往两边猛扔。反正,整洁可不是它的生活原则。最后它总算找到了它要的东西:一大块傍晚时捡回来的腊肠。这本来是要当明天的早餐的,但是它心想,与平生见过的第一只蟋蟀会面,可是件别具意义的大事,丝毫马虎不得,于是它毫不犹豫地叼着腊肠,急急赶回报摊了。 “你看!”它把腊肠丢到柴斯特面前,挺神气地说,“腊肠!你继续讲故事,我们一起来享受一点儿点心。” “你太客气了!”柴斯特说道。它很感动,一只它才认识几分钟的老鼠,居然就愿意跟它一起分享食物,“我刚刚吃了一点儿巧克力,但是除了它,这三天我什么也没吃过。” “吃吧!吃!”塔克催促它。它把腊肠咬成了两块,并且把较大的那块递给了柴斯特,“你刚才说你闻到了腊肠的香味,后来又怎么样了芽” “我就从树桩上跳了下来,朝着那股香味跑过去。”柴斯特说。 “很合逻辑!”塔克说道,一边嘴巴塞得满满的用力咀嚼着,“要是我,我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原来,那股香味是从一个野餐篮里散发出来的。”柴斯特说,“从我那根树桩再隔过几堆草的地方就是片草地,有一群人正在那儿野餐。他们带了白煮蛋、冷的熏鸡、烤牛肉。除了我闻到的那些腊肠以外,还有一大堆其他的东西。”塔克老鼠想到了这一大堆食物,禁不住快乐地低吟起来。 “他们当时玩得正开心,又笑又唱的,所以我跳进野餐篮里的时候,根本没人注意到我。”柴斯特继续说道,“我很有把握,假如我只是稍稍品尝一下的话,他们一定不会介意的。” “就是嘛!”塔克一副深表同感的模样,“干吗要介意呢芽反正东西多得很,够每一个人吃的,有什么好责怪的呢芽” “不过,现在我得承认,”柴斯特继续说下去,“我可不只是尝尝而已。事实上,我吃了好多好多,简直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当然,也是因为那些跳跃练习让我感到太累了,结果我不知不觉地就在野餐篮里睡着了。等我醒过来以后,所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有人把一袋装着烤牛肉三明治的袋子压在我身上了。这下我可动弹不得了!”  '返回目录'   。 想看书来
白利尼一家(2)
“天啊,太奇妙了!”塔克发出了一声惊叹,“竟然被埋在烤牛肉三明治的下面了!嗯……还好,有人遭遇过比你更惨的命运。” “起先我还不怎么害怕。”柴斯特说,“我想,他们很可能只是从纽坎南或是其他附近的城镇来的,早晚他们总得把野餐篮打开来的。谁晓得呢!”它摇头叹息着,“我却感觉到有人把篮子带进了一部汽车里,开到了某个地方,然后又把篮子提了下来。那里一定是火车站。然后我又被带上了车,开始听到轰隆的声音,就是火车发出的那种声音。到这时候我真的吓坏了。我知道时间正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也一分一秒地离我的树桩越来越远了。更何况,我还紧紧地卡在那些烤牛肉三明治下面呢!” “难道你没想过要想办法咬出一条生路吗芽”塔克问道。 “根本连一点儿缝隙都没有。”柴斯特说,“不过,幸好每隔一会儿,火车就颠簸一下,我拼命地让自己挣脱开一点儿。就这样,火车不断地往前走,然后停住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一直到篮子给提了下来,我听见那些嘈杂的声音,才恍然大悟,这里一定是纽约。” “你没来过这里芽”塔克问。 “老天,可不是!”柴斯特说,“但是我知道这个地方。我认识一只燕子,它讲过,每年春秋,在往返北方的途中,它都会飞经纽约。不过话说回来,我上这儿来干吗呢芽”它挺不自在地变换了一下姿势,把蹲坐的两条腿换成了另两条,“我可是只乡下蟋蟀。” “别担心!”塔克说,“我会拿腊肠来喂你,你会没事的。再继续讲下去吧!”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柴斯特说,“那些人下了火车,走了一段路,又上了另一辆车,这甚至比前面那一辆更嘈杂。” “那一定是地铁。”塔克说。 “我也这么想。”柴斯特说,“你可以想像当时我有多么害怕。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往哪儿去!我想甚至有可能是去得克萨斯州呢!可我又想,不会有那么多人只是为了野餐,就大老远地打得克萨斯州到康涅狄格州。” “这可就很难说了,这个地方什么怪事都有。”塔克一边说,一边点着头。 “反正我死命地挣扎,使尽吃奶的力气,努力让自己松脱开来。最后我终于成功了。等他们从第二辆火车下来的时候,我一个飞跃,就落在那边角落的一堆灰尘里。” “用这种方式初次光临纽约,可真是太特别了!”塔克说,“居然落在时代广场地铁车站的一堆垃圾里。啧!啧!啧!” “所以我就在这里了!”柴斯特绝望地说出了结局,“我躺在那里足足有三天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后来我实在是太紧张了,就叫了起来。” “原来就是那个声音啊!”塔克插嘴道,“我听到了,可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叫。” “是啊,那就是我!”柴斯特说道,“通常我们都是过了盛夏以后,才会大唱特唱的。但是,我的天,我总得做点儿什么吧!” 这只蟋蟀本来一直是紧靠架子边上坐的,这时,不知怎么的,也许是因为它听到了一点儿微弱的声音吧!那声音就像是足掌上长了肉垫的脚爪,正轻手轻脚地走过地板……它刚巧低头看了看,只见一个原来一直静静蜷缩在下面黑暗里的阴影,忽然纵身一跳,正好不偏不倚地落到了塔克和柴斯特的旁边。 “小心!”柴斯特大声叫道,“是猫!”它立刻一头钻进了火柴盒里。  '返回目录'  
柴斯特把头埋在面巾纸里(1)
它可不想看到它新交的朋友——塔克老鼠,就这样遭到杀身之祸。它回想起在康涅狄格州的时候,也见过猫和老鼠在草地上打架。除非当时老鼠距离它们住的洞口很近,否则这种打架大都是一面倒,结局差不多都一样。但是如今这只猫来得太快了,塔克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四下里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柴斯特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望了望身后。那只有着灰绿色眼睛、全身黑色条纹的大猫,正端坐在自己的后腿上,尾巴在前爪附近甩动着。而就在这两只可怕的利爪中间,老鼠塔克却浑然不觉地坐在敌人的下巴底下,它正好奇地望着柴斯特呢!这只蟋蟀开始疯狂地打着手势,暗示老鼠赶紧抬起头来看看,在它的上方是何等可怕的威胁啊! 塔克若无其事地抬了抬头。猫也低头直视着它。“噢,它啊!”塔克一面说,一面伸出右前掌逗弄着猫的下巴,“它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快出来吧!” 柴斯特爬了出来,先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 “柴斯特,来见见亨利!”塔克说,“亨利,这是柴斯特,它是只蟋蟀。” “很高兴能认识你!”亨利用如丝般温柔的声调说。 “嗨,你好!”柴斯特说。它觉得挺丢脸的,自己居然大惊小怪的,搞出个大笑话来,“我倒不是替自己担心。我以为猫和老鼠是世仇。” “也许在乡下是这样吧!”塔克说,“但是在纽约,我们可早就冰释前嫌了。亨利是我认识最久的老朋友了。它就跟我一起住在排水管里。今天晚上的收获如何,亨利芽” “不怎么好。”亨利说,“我去了东区那边的垃圾桶,照理说,那些有钱人应该会扔出很多垃圾的,可是却没有。” “柴斯特,你再弄出那种声音来给亨利听听!”塔克说。 柴斯特抬起了那对小心折叠在它背上的黑色翅膀,娴熟、快速地举起上面那只,拉过了底下的那只,整个车站都应声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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