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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战国时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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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哪一个联盟与其他联盟,哪一个板块与其他板块的均势我们今天都无法去预测。还会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均势吗?很难说。因为现在我们可以看到,如果没有美国干的这几下子,21世纪会出现另一种情况,就是三种主体鼎立的时代,主权国家、跨国公司和NGO。但是现在我有一种直觉,美国主导的倒萨战争,直接打垮了伊拉克,间接打击了欧盟和欧元,但是它似乎也在打击全球化,打击美国所倡导的全球化。同时,它还会使另外一支可能要起来的力量,有崛起势头的力量,NGO,也就是非政府组织,有可能也边缘化,甚至包括联合国也有可能边缘化。 李晓宁: 现在有一个问题,不仅仅石油是个大问题,还有金融体制也是大问题。金融体制已经在慢慢非国界化。这个重大的资源怎么控制呢?这里出现了用战争作为主要手段实施控制,强力控制。在金融交易中,大国也在实施控制。我们已经看了几次金融危机,在某种程度上我把它视为金融战。金融战不同于其他的战。现在两种战不是分离的。直接对领土的占领和对货币霸权和其他投资的控制,已经结合在一起了,不是分离的。对金融的控制方面,王建能不能对这方面作些解释? 乔良: 刚才我谈到各种利益板块的冲撞,利益板块的重组问题,因为在这些板块之间出现了巨大的利益的空隙。我不知道法德俄这三个几乎要形成轴心的国家,它们是不是看得非常清楚,但是从美国现在的行动来看,我认为美国看得非常清楚,就是在旧的板块开始冲撞,新的板块还没有形成巨大的空档之间,美国人必须先下手,才能抢先切下最大的一块蛋糕来。倒萨战争,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打?而且打得这么急,不管联合国怎么不同意,也不管全世界多少人反对,我非打不可。非打不可不是因为“9·11”把美国人逼急了,非要跟萨达姆干一仗,也不是说美国现在缺多少石油,非直接从中东拿油不可,而是要在这个巨大的利益空档期,先把整个蛋糕中最大的一块切在自己手里。倒萨战争为什么非打不可?有种种理由,甚至很重要的理由,但先于其他国家,趁其他国家还在懵懂中,还没醒过来的时候,美国把这一块切下来拿在自己手里,这才是最关键的理由,因为拿下这一块,就等于把欧洲捏在自己手里,也就把欧元的命运捏在了自己手里。美元的霸权地位也就无人挑战了。等美国人走完这步先手棋,其他国家认真考虑我们是结盟还是怎么做的时候,最关键的东西已经不在你手里了。 李晓宁: 布莱尔说了,这场战争是21世纪新型国际关系的肇始。如果打不好,21世纪新的国际关系的基础会有毛病。他非常强调这个,他说服下议院,多次用这个观点。 王湘穗: 受到几位发言的启发,我对新战国时代可能发生的变化有了几点认识,我们可以探讨一下。 第一,时代的主题会不会变?现在通常说和平与发展是时代的主题,说是在可预见的未来,世界大战打不起来。但是从倒萨战争的情况看;特别从世界正在进入新战国时代的趋势看,就发现这个结论也许已经到了应该修正的时候。时代主题究竟是和平与发展,还是分裂与重组,或者是冲撞与分裂?也许不那么容易下结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就是时代主题正在变,这恐怕没有疑义。对大势的基本判断,事关战略选择,马虎不得,特别是不能把复杂的局面想简单了。我们在这个大问题上切不可因循成例,当然也不能草率结论。 第二,以国家为最大经济结算单位的历史可能即将结束。长期以来,世界经济上最大的结算单位一直是主权国家,像人民公社的“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结算的基础是国家,哪怕是战争赔款也要由国家结算。谁违反了全世界共讨之,就像伊拉克要共科威特的产,结果犯了众怒。这一情况到第一次海湾战争结束,美国打仗别国买单,这已改变了结算单位,开始以盟国为单位来算账了,是“全球安全股份制”的开端。科索沃战争进一步消解了以主权国家为结算单位的传统,到了伊拉克这儿,更是如此,石油收入直接由美国人掌握,还要世界各国冻结伊拉克财产,原来以国家为结算单位的制度开始崩毁,从经济层面看国家主权正在消解。跨国公司,NGO这些新行为体,究竟是依附在国家之皮上的毛,还是可能长出毛的新皮?我的看法是,在新战国时代,国家像过了气的老贵族,已经比不上跨国公司这类新经济体,全球的经济生态和等级序列在整体上发生了变化。 与此相连,以国家为最大政治单元的时代也将过去,取而代之的可能是区域组织、全球性组织,这对人类的政治智慧也是新的考验,因为目前人们设计的国家体制,还无法导出合理、公正的世界秩序。   
什么是新战国? (3)
第三,谁是这个时代的主导力量,它有何特点?应该承认,目前的主导力量就是处在最强势地位的美国。但和以往霸权国家总体力量,包括软力量、硬力量都比较均衡不一样,美国的力量这次主要表现在军事上,在军事上是畸强,而在经济上,特别是金融上看是弱的,有些方面,如从它是世界最大债务国角度来讲,美国是畸弱。可以说,美国是一个有钢铁拳头的泥足巨人,这一特点将投射到它主导秩序的各个方面。 第四,以往的战国都是围绕地缘因素形成和征战,我们的所谓“新战国”主要不是以地缘来划分,而是以货币、货币圈、金融圈来划分的。这样,原来一切基于地缘的概念,旧有战国的概念,包括刚刚王建讲的唇亡齿寒的概念,都需要改变。以前的唇亡齿寒是空间概念,朝鲜完了,中国就成豁嘴子,就要受影响,抗美援朝就成为一种合理的战略选择;但现在可能是欧元或美元完了以后,中国经济利益就受影响,是金融上的唇亡齿寒。由此,也可以推测,在新战国时代,地缘因素将退居二线,金融安全也许才是国家的第一安全。 第五,新战国的“战”,不同于以往的“战”。此战非彼战,与以前纯粹的军事战争不一样,今天的很多战都超越了军事范围。就像刚刚晓宁讲到的金融手段,甚至类似SARS这样的东西,也有成为手段的可能。我们所说的这个战和原来那个战不一样,不是说进入战国,马上就进入军事对抗的状态,战争的概念确实需要更新;同样,和平的概念也要更新,今天的和平肯定充满了激烈的竞争,战争与和平的界限不那么清晰。 乔良:控制目标起变化,控制方式肯定也会起变化。 李晓宁: 原来战争目标是占领领土。现在美国打了就要撤了。我想它现在不是说用占领你的领土来实现它的目标了。控制投资资源就是目的,对此可以有很多方式可以实现。 王湘穗: 对。第六,新战国的结局可能出现一种均势,这种均势也许不是国家,甚至不是国家联盟包括货币联盟间的均势,而很可能就是几种主体之间的,包括NGO,包括跨国公司,包括主权国家,在世界舞台上几大行为体之间的一种均势,并形成不同于以往全球秩序。刚刚乔良已经谈了这个看法,我同意他的意见。 第七,中国现在要思考和准备战国之策。既然是新战国时代,当然要有纵横捭阖之术,帮帮这边,压压那边,固然可以谋求均势;但更重要的是要有大开大合的襟怀,有大的设计和长远规划。别想着现在世界力量失衡,我要马上帮弱势一方恢复均势,再重新恢复到和平与发展这种时代主题上来,这恐怕是要陷入乌托邦。现在的世界大势非由中国而起,暂时也不会因中国而变,咱们喜欢不喜欢都得面对。依我之见,新战国时代对中国是收益大于风险的一次历史机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关键要丢掉幻想,准备竞争,并要有应对的战略和策略。 乔良:新战国时代将没有真空地带,这是躲也躲不了的。因为这是信息化和宇航速度把世界空前缩小的时代,这个时代甚至连隐私空间也大大缩小。 王建:怎么认识新战国,是什么因素会导致新战国时代的大国冲突?我还是想重复前面的观点,就是用主要矛盾的观点去看问题。 在自由资本主义时代不会爆发世界战争,是因为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对世界殖民地国家的瓜分还没有完成,因此资本的对外扩张和对内压迫所导致的内外部对抗都有一个可以获得缓冲的余地,到19世纪后期,世界资本主义进入垄断时代,资本的进一步扩张没有了“出口”,后起的国家要从老牌帝国主义国家手中分一杯羹,就要用战争来重新划分势力范围。比如像德国,是后起的资本主义国家,直到19世纪70年代才完成国家形态和工业革命。当时德国的经济实力已经与英国相差不多,但是英国占有世界一半的殖民地,而德国只占了10%,只有发动战争去抢。还有日本,都是后起的资本主义国家,就是这样的国家连续发动了两次世界大战。 一战后,帝国主义国家打得精疲力竭,国内的无产阶级就乘机起来革命,出现了前苏联。 所以在垄断资本主义时代就出现了第四类矛盾,即在原有的三类矛盾上又增加了社会主义国家与资本主义国家的矛盾。但从历史事实看,还是帝国主义国家间的矛盾是主要矛盾,因为是这个矛盾导致了两次世界战争。 二战后进入冷战时代,还是这四类矛盾,但社会主义国家的势力壮大了,出现了东西方的对立,成为主要矛盾,支配着国际格局的发展。对美苏两国来说,都是幅员广大的国家,都不用靠掠夺别国的市场和资源而发展,所以冷战是意识形态的对立,不像前两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帝国主义国家间的经济利益矛盾是主要矛盾,所以就打不起来。冷战期间所发生的战争也都是局部战争性质,比如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都是担心彼此的意识形态领域的扩张而打仗,都不是为了争夺市场和资源。按说以美国的军事实力都可以打赢这两场战争,但朝鲜战争是“和”,越战是“败”,就是因为担心前苏联和中国出手,酿成世界大战,而美国没有必要为没有经济利益的事情打世界大战。“尼克松主义”的出现更说明这个问题,当时尼克松总统的主要谋士基辛格提出,在二战以后,美国在亚洲先后打了两场战争,即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所以战后美国的军事重心实际是放在了亚洲,但是美国海外经济利益的重心却在欧洲,这种军事重心与经济利益重心相分离的局面是个错误,正确的做法是把二者重合起来,因此美国应该结束越战,把军事重心向欧洲转移,以保护美国在欧洲的经济利益。为此要和中国修好,联中抗苏,这就是当时所谓的尼克松主义的主要内容。 在冷战时代,资本主义国家内部的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矛盾和宗主国与殖民地的矛盾也发生着变化,前者由于福利国家的出现而不具有对抗性,后者由于演变成南北矛盾也不具有对抗性,到冷战时代结束,东西方的对抗也消失了,所以,能够导致世界大战的矛盾就剩下帝国主义国家间的矛盾,从目前看,就集中在美、欧两大经济、政治与军事集团围绕金融与货币利益的争夺,这就是我们说的,在新战国时代必然会出现世界战争的原因和理由。换个说法,就是在意识形态这个主要矛盾消失后,世界格局又回到了一战、二战前帝国主义国家经济利益相对立的时代。 欧盟作为新起的一端,在最近的东扩后,不管是人口还是GDP,还是贸易额,都显著超过了北美地区,如果再把俄罗斯拉进来更不得了。欧盟内部虽然也有矛盾,比如所谓“老欧洲”与“新欧洲”的矛盾,但共同的利益会使它们不断走向一致,否则也不会在海湾战争刚刚结束就跨出了东扩的步伐。欧盟搞欧元,搞“欧洲合众国”的出发点不是为了与美国对抗,但走下去就是新起的货币利益集团要取代老的货币霸权,就是欧元要取代美元的地位,这当然是美国所不能接受的,是直接的利益冲突,所以就有了科索沃战争、倒萨战争,我看今后美欧直接的,面对面的冲突很快会到来,因为俄罗斯加入了进来,普京要把握这个机会重归欧洲,所以新的世界大战的危险会比人们所想的来得要快。 有一种观点认为,南北矛盾也会导致世界性的冲突,比如拉登这些人搞全球性的恐怖活动,根源就是南北矛盾,但是我不这么认为。首先,这是力量不对称的冲突,“9·11”的影响虽然很大,但这样的事件不会导致世界各国都卷入一场大战,而是会被世界各国共诛之、共讨之。其次,如果没有大国的背景,这些人也成不了大气候。拉登能够坐大,是因为在冷战时期有美国人栽培他,现在他反过来打美国人,美国人就要消灭他了。为什么前苏联打阿富汗打了那么长时间还打不下来,就是因为那实际上是一场代理人战争,塔利班的背后是美国人,就像美国人打不下朝鲜和越南一样,这次美国人这么快就拿下阿富汗,就是后面的大国背景没有了,并不是美国人就比俄罗斯人强多少。可怕的倒是在新战国时代,世界恐怖活动背后又融入大国背景,被大国所利用,打“超限战”。所以,表面看好像是南北矛盾产生出拉登这样的人和事情,背后还是被帝国主义大国间的利益矛盾所左右。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什么是新战国? (4)
王湘穗: 你可能对“超限战”有些误解,“超限战”不是本·拉登的专利。“超限战”的核心是超越军事界限去进行战争,真正有实力去做的,或是代表这种战争新趋势的,还是拥有多种资源的大国,拉登也就是搞点“新恐怖战”,组合不了太多的资源,成不了大气候,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好对付。你可以看看新华出版社2001年2月翻译出版的一个叫彼德·施魏策尔的前中央情报局特工写的《里根政府是如何搞垮苏联的》那本书,其中很详尽地介绍了里根总统和几位重要顾问怎么制订并实施针对前苏联体制基本经济和政治弱点的国家战略,如何组合运用金融战、资源价格战、技术战、情报战以及利用波兰团结工会、阿富汗抵抗组织打垮苏联的,尽管这本书是在《超限战》出版两年后才出的,但我们还是很感谢这个美国人提供的这个“超限战”经典案例。“超限战”的可怕之处在于它可以隐蔽地发起致命的攻击,让被攻击者还没有感到“战争行为”的时候,战争就结束了。难得有这本书详尽地介绍了一场“超限战”的实例,以后有一天如果战争学院开“超限战”课,我相信这个案例肯定会不断地被引用。 王建:当代的南北矛盾,实际是发达国家的无产阶级与发展中国家的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是发达国家的制造业都转移到发展中国家,你抢人家发达国家工人的饭碗。这几年很有意思,每年都开世界经济论坛,唱经济全球化的调,就是主张资本从中心国向外围转移,而在世界经济论坛召开的时候,另一个与之唱反调的论坛——世界社会论坛也开会,去的都是各国工会,去反对全球化。发达国家的产业资本转移,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的产业“空洞化”和二战后日本、“亚洲四小龙”、“东南亚四小虎”,以及中国的快速工业化,实际是一个南方国家“北方化”的过程,对南方国家来说有好处,所以南北矛盾已经不是对抗性矛盾了,南北双方,互补的一面大于冲突的一面。 王湘穗:现在在世界范围分阶级,不能以国家为结算单位,应该在全世界范围内划分,美国和欧洲的蓝领,可以相当于南方的白领甚至金领。用传统的阶级分析方法,分析今天的全球化现状,恐怕不能给出准确的答案,也没法确定谁是你的敌人,谁是你的朋友。   
战国化是今后世界的长期趋势
新战国是一种思想,不应拿历史来比附。 世界战国化应该是一个长期趋势,不是横空出世的东西,当然也不是一下子就会过去。 王湘穗:今天的新战国,虽然不能简单比照中国历史,但还是可以借鉴比较。目前的阶段有些像处在春秋五霸的最后一霸向战国发展的阶段,美国有点像继续想维持最后霸权的楚庄王。 乔良:实际是这样,咱们所说的这些东西,归结为新战国,是一种思想,真正拿历史来比是牵强的。尽管人们喜欢说鉴古知今,但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件事情能说明今天,你说它有五霸特征也罢,三霸特征也罢,只是为了最后说明咱们的思想。我们对这个时代及其特征的认知和命名,我想关于什么动因导致倒萨战争的发生这个问题谈的差不多了,从经济角度看倒萨战争必然发生,但是不是还有其他因素导致这场战争必然要打,有没有这类因素?我们能挑选出一些这类因素吗? 李晓宁: 如果说新战国就是大分裂,是不准确的。有一个过渡期。大部分的国家还是想留着联合国的框架,再慢慢调整,包括经济也还有全球化趋势。 王湘穗:世界战国化应该是一个长期趋势,不是横空出世的东西,当然也不是一下子就会过去。 王建: 有一些因素突然进入,就可能改变历史的走向。在这场战争中,俄罗斯站出来了,使法德力量大增。原来我的设想,法德没有抵抗能力,可能会接受美国这个方案。但是法德俄轴心形成,美国这场戏要重新考虑。它不打不行,但是如果打,法德俄同时动手对抗美国,有可能打胜一场战争。 李晓宁:为了维护自己的小圈子,必须组织军事同盟。 王建: 现在美国和欧洲都拉中国。如朝鲜问题,美国、日本和俄罗斯都不请,就在中国谈。给中国多大面子。而且不跟你提什么人权的提案了,这不也给你面子嘛,拉法兰到中国干吗来? 也是给你面子。还是战国时代,我非常同意战国时代,这场战争的结果是美国的企图没有达到,所以美国的金融风暴还是不可避免。美国金融风暴之后,它是消消肿,但是块头仍然很大,它毕竟有2万亿的物质生产规模,从世界上看,欧盟各国加起来比它大不了多少,东亚绑起来跟它差不多。所以它变成了一极,北美这一极加上欧洲和东亚一极,变成了三极结构,这就是战国时代的雏形。这场战争肯定要打,我判断是这样,打的结果是美国人不可能战胜法德俄。 李晓宁: 美国的自由经济有很多优点,也有很多很多的弊端,其中一条就是不抗打,美国要真抗不住法德俄,就顶多是个地区霸权。王建:霸权的产生和更迭都是通过战争。 李晓宁:在形成新圈子的时候,老的霸权者不会轻易退出来。在局部会出现很多的热点,会发生争夺。美国人会逐步在一些地方退出,这个地方经过10年、20年的时间,会形成新的势力,比如东南亚。美国人要考虑这个问题,现在全球是离了美国的技术,别人活不了吗?不是的,技术现在已经能够满足人类的基本需求。 乔良:不管最终的结局怎么样,泡沫经济破碎,都会有一个挤水分的过程,包括个人的收入水平。 李晓宁:对美国的未来,我的第一个观点是,美国从现在开始走下坡路了。 乔良:如果美国真垮掉,中国用来购买美国国债的1000多个亿真就得打水漂了。 王建: 美国政府不会不认自己发的国债,但是在美国的泡沫破了以后这个国债换成钱还能买多少东西?所谓泡沫的破灭,就是以严重的、甚至是狂奔式的通货膨胀来解决货币与物质产品相对称的问题。你1000亿美元今天买的东西,和泡沫破了不一样,它可能物价上涨100倍,你1000亿就变成10个亿。美国也不怕破,凡是通货膨胀,都有利于债务人,不利于债权人,代价是货币霸权没了。 乔良:你们对美元如果出现崩溃,会对世界包括中国产生什么冲击有设想吗? 王建: 我在去年初写的全球金融风暴,认为美国发生金融风暴,美元要垮,欧洲和日本都往下掉,掉得很厉害,它们之间毕竟金融上的联系很大,美元崩溃,欧洲和日本经济都会陷入长期萧条。 乔良:中国经济呢? 王建: 中国经济也好不了,我说从20世纪80年代中国改革开放以来,20年当中,中国经济的增长率始终高于全球3个百分点,这个金融风暴使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经济严重萧条,出现3%的负增长,出现10年,中国顶多零增长,它高出3个百分点,中国零增长怎么受得了?受不了。这里看我们有没有机会圈钱,前一段我写文章,我说中国最有资格玩虚拟经济游戏,用香港来圈钱,能圈来2万亿美元,咱们也会出现大的贸易逆差,大量进口资源、机器设备和技术。大量资金进来,加速我们的工业化,振兴我们的内需,也可能使中国能躲过一劫。问题是美国不会让这场危机真正在美国出现,它的办法一定把欧洲经济打下去,让欧洲同意它的整合方案,前一段美国有人说要搞大西洋元,而且如果可能的话,可以考虑把俄罗斯、日本、中国的货币加进去。实际上,货币覆盖的范围越大,货币越稳定,因为资本在不同货币市场游动,才出现金融风暴,搞成大西洋元就没有问题。但欧洲是否会同意以美英为主体,重构全球的货币体系。如果真出现了这个货币体系,肯定也得把中国、日本和俄罗斯等主要国家拉进去,你不参加也不行,就跟世贸一样。 王湘穗:那就不是新战国时代,而是美元霸权时代。 乔良:空气不流动不会有风。但如果失控,成为紊流,风暴就出现了。 王建:美国人通过这场倒萨战争期待的战争红利是什么,我看就是逼欧洲人不要搞欧盟、搞欧元了,咱们搞一个统一货币。这个统一货币由它主导。然后在里面也分给欧洲人一块利益,在亚洲这块的贸易逆差,欧洲也享受一块,但是主要在我这儿,但是没有一场战争,欧洲人不会接受这个方案。 王湘穗:光这场战争还达不到这个目的。我觉得,美欧之争要持续一段时间,再酝酿一下,然后才会来一次大的摊牌。美国的战争红利就是王建说的欧洲不要搞欧盟,不搞欧元,搞一个统一货币——大西洋元。欧洲的战争红利是美国成为地区霸权,成为普通一极,美元成为区域性货币。两家的目标都不在小,所以不会毕其功于一役。我们可以看看这一段时间美欧各国的动作多像一战、二战前的情况,都忙着合纵连横,像鸭子划水一样,各家紧着划拉。  
美国是更加强大还是即将衰落? (1)
通过这次伊拉克战争,大多数人看到的是美国军事力量的强大,如果拨开这层表象,就会看到美国强大的军事外表掩盖下的经济疲软甚至可能就此衰微的迹象。 美国的想法是用战争手段影响市场机制,是战争手段和经济手段相结合来控制国际资本流向,本质上是“市场机制为主、军事机制为辅”,这场战争就是打给国际资本持有人看的。在正在进入的新战国时代,结盟已经在核心圈开始。那些处在板块边上的国家,要避免成为打击目标,就要寻求靠山,去“认大哥”。 王湘穗:通过这几天的讨论,有些看法与讨论之前有很大不同。首先一个是关于美国的。我原来的想法是通过打胜这一仗,美国的霸权如日中天,包括欧洲人也被迫要对美让步,而通过讨论,我们现在的结论是伊拉克战争打得美国人窘相毕现。这与当前的局势发展是不是吻合? 王建: 我不觉得美国是更强大,美国是在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打了这场战争。欧洲人正是看到了美国的短处,他们如果不看到美国的短处,用不着给美国的面子,要不硬到底,要不彻底软。你看法国的表态,法国是暂时停止对伊拉克的制裁,美国是取消,这两个立场之间的差距就反映出来了,我既坚持我的立场,但是我也给你台阶下,我觉得还不是美国不想把事情搞大,是三国的联盟把它逼退了。 乔良: 有意思的是,对同一个问题王建和湘穗的理论刚好相反。湘穗认为,正是因为美国人打得很漂亮,使法国人觉得它在军事上阻止不了美国的成功,所以只好承认现实,被迫做出一些让步;王建则认为刚刚相反,恰恰是法、德这些国家看到了美国的弱点,才给你点面子使大家不致撕破脸。 王建: 让步的前提是首先美国对叙利亚降低姿态了,美国退了,法、德才说出软话,你不打叙利亚,我给你面子,让你下台。 王湘穗: 法、德、俄是在开完圣彼得堡峰会后,提出希望萨达姆政权被推翻,这是主动调整立场,而不是被动接受即将出现的结果,这可支撑王建的看法。但是,我想说就萨达姆政权突然解体,应该是超出世界大多数人,我觉得包括欧洲人的估计。也许你不把这个结果与美国的强大联系在一起,但也无法证明是美国的无能。 王建: 法、德、俄前一段说希望美国快点胜利,我看这话包含了两层意思:第一,你打萨达姆的事我们就不追究了,伊拉克你占就占了,我们认了。第二,这场战争要快点结束,不要扩大,不要再搞叙利亚,不要搞伊朗。是两个意思,你占领,我认同,你打了就打了,但是不能再扩大。最后,美国认了这个账的时候,就开始给它下台阶。我觉得这是比较符合逻辑的。要知道美国倒萨战争的目的是为了打击欧元,但是欧元没打着,所以美国这场战争虽然是胜了,但也是败了,因为战争的真正目的没有达到,是在法、德、俄亮出底牌后给逼退了,欧洲人这才给面子,这也是一种势均力敌。 王湘穗:现在看,至少有一点可以明确,在这个正在进入的新战国时代,结盟已经在核心圈开始了。 那些处在板块边上的国家,要避免成为打击目标,就要寻求靠山,按晓宁的说法是去“认大哥”,这恐怕是边缘国家在新战国时代继续生存的必要条件。 我们今天谈的也许是“屠龙之术”,但有时候改变世界的方式很微妙,比如王建最初说这场战争是打欧元,美国将拖长战争期限或持续在中东打下去。欧洲非常关注这种看法,并很快做出了许多动作。在你拆破这个弥天大谎之后,导致什么呢?就是美国这个戏法还没变完,谜底被观众们知道了,结果戏法没法变下去了。本来王建是“道破谜底惊煞人”,可你的分析使世界局势变化产生了某种变化,而恰恰由于这种变化却让你的某些预言失效。结果人家还不一定认为你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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