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那些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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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

　　日本侵略军占领平津后，其一路指向山西。山西号称华北屋脊，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日军如果占领了山西，向东可以威胁平津和河北，向南可以威胁中原地区。此外，还可以获取大量的煤炭资源，支持它的侵略战争。国民政府对山西十分重视，任命山西省政府主席阎锡山为第二战区司令长官，蒋介石的爱将卫立煌和八路军总指挥朱德为副司令长官，组织太原会战。为了加强山西地区的防御，蒋介石令第26路军、第3军调归第二战区指挥，并令正在北上的四川军队第22集团军迅速进入山西参战；还有陕西军队第27路军。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后改称第十八集团军），编入第二战区战斗序列，进入山西作战。平型关战役后，日军向忻口中国军队阵地进攻。忻口在太原以北90公里，右边是五台山，左边是宁武山，是山西北部进入太原的门户，第二战区调集重兵在此防守。日军动用坦克、飞机和大炮，猛烈轰炸中国军队防御工事，中国军队与日军进行反复争夺。10月16日，中国军队进行反击，战斗最激烈的时候，11月初，太原东边的娘子关被日军攻克，忻口守军奉命后撤，11月9日，太原失守。攻占太原以后不久，日军攻占了山东省会济南，凇沪会战后，日军攻占了南京，这样在华北和华中之间，只有徐州还在中国军队手中。1938年春，日军向徐州大举进攻。国民政府调集60万军队进行防守。在徐州东北的台儿庄，消灭日军精锐部队1万多人，取得台儿庄大捷，这是抗战爆发以来中国军队在战场上取得的最大胜利。日军向徐州地区增兵，企图合围中国军队，中国军队按计划撤退，5月徐州失守。徐州会战之后，日军沿长江向武汉进攻。国民政府调集100万大军进行武汉会战，历时4个半月，歼敌近3万人，10月，武汉失守。抗战初期中国军队在正面战场上进行的四次会战，一浪接着一浪，一次会战还没结束，另一次会战就在筹划或已经开始，中国军队就是用持续不断的战斗抵抗日军的进攻。到武汉会战结束，日军虽然占领了我国许多地区，但是这种占领是不稳固的。

　　（二）

　　晋西的平阳县距离黄河岸边的渡口不到一百华里，自古以来就只是商贾营集之地，反而很少有战乱在这里发生过。自从二次会战后，打散的各部队都向平阳县涌来，县城内设有不少军队的机构，晋军在此地有个庞大的联络处，中央军在这有个留守处，第十八集团军有一个办事处设在城东边，川军设立了一个收容站。在这炮火连天的岁月，一封家书抵万金。恰好有一封家书从台儿庄沦陷前6天发出，当经过数月日子到达大后方四川，写此信的人已经为中华民族捐躯。谨将这封家书抄录在此；宁儿如晤：日前接得汝外祖父手渝，藉悉汝去岁下学期成绩甚坏，名列丙等。想汝天资不甚坏，只要稍微勤奋，最优等虽不可得，优等谅必可能。今竟名列丙等，真使我增加无限的忧思。回想汝前次来函云，准定受外祖父母教训不再贪玩，勤奋读书，于乎因功课甚多，正准备试验，均是一派假话，益令我愈觉忧气。幼时均一味说诳，长成亦必无成就，对国家社会无补。国家须有此国民，家庭何须有此子弟？望汝凡事立志向上，存极甚竞争心，不可一味玩，不温习功课以至每事均落人后，不知羞奋。因我身属军人，刻在前线抗战，万一不幸以身殉战完成我军人天职，则今后捍卫国家与复兴中华民族责任端在汝辈。而是否能肩此重任，则视汝辈幼时之修养造诣如何为然。望汝细味此旨，不晓处请汝外祖父与汝解说。牢记勿忘，见函后汝之思想如何，及汝外祖父家老幼情形如何与汝今年入校经过，统盼函报，手此顺询。

　　近好

　　父　孟手示

　　民国二七年三月十一日

　　山东滕县军次　。　想看书来

第二章
（三）

　　在川军驻平阳县的收容溃兵站内，一个士兵进到室内大声说：“报告，晋绥军史长官前来议事。”在场的闻声就散开桌子，原来这几个人正在赌钱玩耍，赵营长手中还握着一把好牌呢，不很情愿的摔下了，因为手上这把牌很好。回头看到进来的史长官只好迎了上去，自从到了平阳和这位史长官打过很多交道，特别是在粮秣住宿通信方面都要依赖人家。赵营长说：“贵客呀贵客，是说我今天手气顺得很，原来是你要来咯”这人是山西三土人士，从军也有十来年了，日本人打到关内了才提拔当了个少校副团长，上任就没有空闲过了，先是从太原撤出来，又到平遥兵工厂，做的事情不是打日本人，全是一些吃力又不讨好的事，本来已经过了黄河，又被一纸命令调到平阳县，让他带了一些人在这儿打理起一个晋绥军联络处，负责与友军各部接洽诸事，史长官说：“赵老兄正在玩钱呀，看我这人来的？”赵营长说：“来得好，你来得正是时候，过来坐，今天好好喝几杯酒。”史长官说：“这怎么使得，打扰了赵兄今天的雅兴，扫了各位的兴头。”赵营长说：“史长官这话说得又是见外了，你哥子我兄弟在这乱世年头里，也没有多少清闲日子，今天有酒，，，，，，”史长官接过话说：“今日就醉过方休，那我就叫饭馆给弄几个小菜送来。”赵营长说：“别麻烦了到这儿就什么也别管，来来坐坐，哪个兄弟方便把酒拿过来。”话音一落就有人递过二小坛子酒和碗了，赵营长摆好碗将酒倒上，史长官端上就猛的一下，张口想说说话一时竟停顿，赵营长说：“这是我家乡上等的白酒，度数高，在下等人都不敢一口干了，史兄海量海量。”

　　（四）

　　史长官说：“好酒好酒，一落腹就好象烧红的煤球，前几次喝的不是这种酒吧？”赵营长说；“是啊，以前和史兄喝的是贵地的小烧一类的酒。”史长官说：“难怪了那一大口让在下扫脸面得很，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是好，是先夸夸这酒还是来点佐酒的。”赵营长拈了一颗胡豆送进嘴里说：“喝这种白酒不能空肚子，得先吃了豆腐干或胡豆之类的垫付。”史长官点了下头也拈上二三颗送入口中，嚼咬下喉后又喝了一小口酒，说：“这豆子是啥名，咋沙得和芝麻样的？”有人一下接过话说：“这可是佐酒的好东西，在我们四川好喝酒的荷包头都带着的。”赵营长马上纠正，说；“这不算好的东西，最上口的是豆腐干和干牛肉，还有炒花生。”史长官说：“这几样平常我们这地头也是用来佐酒，今天这豆子出奇的妙不可言。”赵营长又喊道：“龙副官快把豆腐干和花生端些来，另外去外面买些卤牛肉。”史长官说：“不用劳师动众吧，今天就这酒和豆子已经是我生平幸，不是打小日本还不得享有这口福，在下知足已极。”这时大家说开了，一个说：“这话还真是说到点子上，做再到买卖的人，也不会贩这些个到山西咯，史长官是个好吃客，有机会到四川游玩游玩呀！”另一个说：“这豆子能放到这桌上，那是千载难逢的事呀，就是平时间也是悄悄揣在荷包里不露的。”这个又接口说：“史长官这是我们四川的土特产品，叫沙胡豆，是慰劳我们抗战这些兵的。”史长官说：“赵兄往日可没有提到这东西吧，是不是想深藏不露，不愿示我？”赵营长盯着桌上的胡豆越来越少，只好环视那些说话的人，说：“这沙胡豆是好零食，不过吃得多了打屁也多。”史长官说：“赵兄今天和你相见，不知道何时还能有机会在聚了呀？”赵营长说：“是不是上峰命令下来了？贵部几时开拔？”史长官说：“昨天就命令中央军的那部分撤走了，你不知道吗？”赵营长说；“这地方一天到晚都在过队伍，我晓得个屁，你不说那些黄皮又是先开溜，我真的一点不清楚。史长官说；上午来电话说，有个上尉连长和十来个兵下落不明，要我设法寻找到。”

第三章
（五）

　　史长官凑近赵营长说：“他妈的这个小子上面有人，上峰一再交待务必要有这小子的下落，这事还请赵兄援手。”赵营长说：“行啊，这事我尽力寻找，生要见人活要见尸。”其实赵营长还想继续赌钱，想尽快把史长官打发走，也就一口应承下来。史长官说：“那就有劳赵兄了，按理今晚我部就该撤离此地，就这事耽搁下来了。”赵营长说：“这事交给了我办理，史兄今晚就可以如期开拔，真舍不得在今日与你作别，后会有期之时你我兄弟再小酌小酌。”史长官心存感激，心中也是想尽可能早点渡过黄河，不愿再在这弹丸之地的平阳县担惊受怕，不过眼下这个事又不得不让他呆在这儿，所以也就显得低调，他说；“赵兄，47军是川军中最厉害的队伍，今生得与诸位相交三生之幸，这酒和豆子在下真是难得一品之事。”言毕又伸手拈了胡豆送到口中，赵营长欲言又止，恼悔似的用只手拍拍自已的头，这些放在桌上的沙胡豆是刚才赌钱时用来当作筹码的，眼见史长官不断的送进嘴里，只好也陪同喝了一口酒，拿不过起胡豆又扔下。先前与他赌钱玩耍的川军弟兄，看到史长官吃胡豆，个个心中都高兴不得了，因为到最后结账时，输家肯定是赵营长了，因此才有直夸炒沙胡豆，借机让史长官多吃掉一些赵营长的筹码，赵营长也知道手下的兄弟们使坏，可面子上又一时放不开，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了。本来想三言二语能打发走姓史的，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事还是把他的如意算盘全搅拌了。这时一个晋绥军的士兵跑步进入房间，对着史长官说：“报告，中军那个上尉和几个兵有下落了。”史长官说：“啊，消息从哪得来的？妈的，这一天一宿那小子死到哪去了？”那个兵环视了左右，说；“这个事，，，，，，”

　　（六）

　　赵营长说：“是不是要回你们的屋头才说出来？不能让我们知道是不是？”史长官说：“别急别急，这件事我对赵营长通报了，也请47军帮忙查查，就在这儿直说了。”那个兵怯声说：“是让川军的士兵扣着，现在正绑在城外的关帝庙。”在场的都不禁呆住了，相视而望。史长官说：“这事怎么说来说到赵兄这儿了，确切此事是川军的兄弟们干的吗？哪得来的消息？”晋绥军士兵说：“刚才城外又有日本飞机轰炸，有几个中央军的兵趁机脱逃了，就跑到了城内来，遇到我们后，就说到了那个上尉的情况。”史长官说：“这事不论真假是否川军兄弟所为，还请赵兄一道过去瞧个明白了。”赵营长心里恨得咬牙切牙，硬是遇得到个不是东西的，今天老子手气好，一来一去的硬搅黄了，嘴上却说到：“要得要得快点走嘛！”史长官说：“好的好的，这豆子还真越吃越诱我。”边说话边抓了一大把。史赵二人并肩出了房间，赵营长回去头说：“你几个等到，老子回来给你们算账，唐连长跟着一起去看看。”唐连长应了声，跟着也出了房门。

　　（七）

　　四人出门在街边拦下一辆军用卡车，向城外驶去，然而进入平阳县城的难民很多，一路上挤得水泄不通一样的，司机不间断的按着喇叭，因为是军车人群才稍许闪让开一下，好一阵才远远看到公路的左侧的关帝庙了，四人下车来只好徒步过去，几个穿黄军装的中央军士兵在庙外远远的盯着他们，不一会功夫就到了城外关帝庙，只见门前破破烂烂的，在右手边还有个日本人飞机投弹炸出的一个大坑，四人刚要往里面走，就被二个着灰军装的士兵挡了，一个忙说；“给我站到起，进去做啥子？”史长官说；“有事有事，兄弟是川军哪部分的？在下是晋绥军联络官。”话毕又欲进入，另有几个中央军的士兵也挤着要进。另一个挥着步枪拦在众人面前说：“今天老子们认球不到那么多，先拿钱来比起再说。”史长官说：“各位是不是在这做下了绑票？你们是当兵的还是干土匪营生的啊？”这时出来个人说：“当兵的又哪样？做土匪你又敢把老子们咋个了？”史长官说：“在下想知道仁兄的身份，其它的事才好交涉，你扣了一个中央军的上尉，这事和在下有牵连。”此人顿时笑逐颜开说：“那可就太好了，老子心里头一直悬掉掉的，就担心这个小子没有油水了，有你这个大官出面可以嘛。”史长官说：“是呀是呀，可否进去见到人再说下文？”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章
（八）

　　中央军一帮人簇拥着进了庙内，史长官抬眼就看到一柱子上那绑着个着黄色军装的人，无可奈何的注视着进来的这群人。史长官径直上前说：“我是晋绥军的少校联络官史再镐，能不能告诉我一下你的身份？”那人耸耸肩环视下四周说；“中统局上尉情报官吴云。”史长官说：“我接到上峰命令，要寻找的正是你。”吴云说：“史长官受累了，遇到这群兵真是虎落平阳被，，，，，，”他的话还没讲完，飞来二团雪球打在他的脸面。史长官转身对灰军装的说：“兄弟是哪个部分的，怎么称呼？”那人说：“20军的兵，老子站不改姓坐不改名叫周有财。”赵营长笑笑凑上前说：“老子一路上就在猜，是哪个狗日的有这么大的胆子，真的是20军的兵会惹事生非。”周有财看看赵营长说：“报告长官，20军少尉周有财，率43名士兵到平阳县集结，于前日到达后在这暂且休息。”史长官说：“为什么不进城擅自在这，又为何要扣下吴上尉？”周有财说：“你晓得个球，老子们从战场上撤下来就打不到方向了，一二百里就看不到个人，到这个地方都走了二十多天。”赵营长一听到这话说出来，心里明白这些川军散兵正是来平阳集结的，也是自已要接收下来的兄弟们，那些话语中充满了难听的话，再接着说下去，他怕会让史长官下不了台，立即上前说：“你和兄弟们都劳神费力了，天气又冷得很，你们都还穿的是单衣薄裤子，肯定吃喝还无着落吧，我看是不是现在就进城先安顿下来。”周有财说：“长官，一切听你安置，不过这眼前的事情要先办，你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九）

　　史长官说：“不是我去找他提到吴上尉失踪，他还在牌桌上玩着。”赵营长说：“是的是的，老子今天手风好得很，全叫眼前的事整脱了，一大堆子子也让史长官喂到嘴巴头。”周有财说：“都一样的，穿黄皮的和我赌钱耍，从下午整到半夜我手气都好，妈的，现钱没有看到好多，都是欠帐。”赵营长说：“你几爷子把人家洗白了，就扣起来不准走人？”周有财说：“赵长官大家都明白，嫖情赌义愿赌服输咯，那个虾子莫得现钱了，还撑起不下桌子。”史长官说：“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小赌玩玩是怡情的事，弄成这个现状，吴上尉欠下了多大数目的赌债？全部由我承担。”周有财兴奋的说：“要得要得，现在而今钱算个啥子，其实我先就对吴上尉交涉，给不给现钱都可以。”赵营长说：“日你先人板板，弄得个人心慌乱的，不就为赌钱那又有什么鬼明堂啊？”吴上尉说：“他们要我拿子弹和手榴弹来抵债，现在给现金也不要。”史长官把赵营长拉到一边耳说了阵，回头说：“吴上尉你部昨天就全开拔，现在立即动身还赶得上队伍，这里的事我来处置如何？”吴上尉说：“行行，史长官怎么着那就怎么样呀。”史长官说：“该给的子弹什么的有多少数量，你得说明细了，还得经你手写个字据，赵营长当个中人吧。”吴上尉说：“子弹七百发，手榴弹二百枚。”史长官说：“亲娘也，这个数目可不小，换成现大洋也装大半个箱子。”周有财说：“老子也是拿袁大头收放水的钱，看看这些字据都是有吴上尉指模印。”赵营长说：“都不要再说啥子，天都要黑了，搞快点好回去。在这又冷又饿的好过是不是？”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十）

　　白雪遮掩盖了苍茫大地，此起彼伏的山峦看不出本来面目，望远镜头中能看到五个日本士兵全副武装，身着黄连呢大衣，背负行军包袱，手中端着三八步枪，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有一人便向身后挥挥手，镜头中能看到一队日本兵的身影。持望远镜的说：“给王排长发暗号，把日本人引到他们那边去。”他身后的一个士兵就用刀把子，有节奏的敲打步枪的枪托，在空旷的原野响起了不间断的声音。他们这几个军人隐藏处是个洼坑，顶上有覆盖。一个兵说：“唐二哥，是不是就在这把日本人收拾了，我们也好轻轻松松快点回去。”另一个说：“反正早晚也要打起来的，拖泥带水的不要搞黄了。”就有人马上接口说：“就是就是，我们占尽了地势，再加上敌明我暗费不了多大的功夫。”这时响起了一阵枪声，他们叫喊姓唐的仍然一动不动的观察外面情况，看到日本兵从原路退回去。他才回转身说：“这一队日本兵不是晋绥军说的那样，不是想要把他们赶尽杀绝，肯定有鬼明堂。”他的话一出口大家都惊奇，就问道：“这中间还有啥子过场呀，晋绥军一个团被打得只有比脚杆甩得大不大，看到他们那副惨像还有假？”被大家称作唐二哥的人说：“这一团人也和我们一样是上回打垮撤退的，为什么他们现在还让日本人跟随着，前天我们拦着和日本人小打了一场，至少也打死打伤十来个吧？”一个答话道：“肯定有这么多，我都弄翻了三个呢。”另一个说：“我打死了二个，另外一二个擦破皮是跑不脱的。”唐排长说：“就是嘛，日本人这一路上吃了大亏，居然没有拚死拚活报复，还是不紧不慢的跟着我们打转转，刚才三班打了几枪，他们竟退缩了。”说完话又向外面了望，他观察了下说：“再发暗示让二、三班悄悄向我们靠过来，这些日本人是打不到方向迷路了？”

　　（十一）

　　他蹲下身子，搓了搓手靠近嘴边呵了口热气，说：“山西这个地方太冷得早了咯，往后走还不晓得冷得成个啥子样了？”一个兵说：“出川时老百姓送的这个白布还管了点用，裹要身上还热和和的。”另一个人：“唐二哥说说你猜测日本人的那个事吧？”他说：“等到我一会说一下，不晓得日本人打的主意是不是我想的那样”话音刚落就有二个人浑身雪沫挤进来，一蹲下就有一人说：“三娃不得明堂，日本兵他们间隔那么远，就开火了，把我们弄来晾起。”唐二哥说：“这个事是我吩咐的，不要乱说啥子，我发现日本人好象有点啥子鬼明堂样”，大家一下就屏声静气下来，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接着说：“前几天这一队日本兵大略有百十来人，其中还有十来个是骑兵样，自从我们和晋绥军分开走后，这一队日本兵也好象是分了一部份继续跟随晋军。”有人接下话头说：“这样说来不是我们牵着日本人了，而是被人家跟踪，还想找到机会对付我们吧，”“老子巴不得马上开火，打死他狗日的一个够本，打死一双就划得来了。”唐二哥说：“这一队日本兵的目的不是要和我们动手，好象是在麻痹我们，他们有可能会对晋军兄弟下手。”

　　（十二）

　　在通往平阳县城的一条公路上，人头攒动拥挤不堪，逃避战火的老百姓成群结队。一群穿着灰军装的士兵散成一遍行走着。一个士兵说：“还要走好远的路咯？老子周身都不得力气了。”有人咐合着说：“歇一下歇一下，又不是赶着去投胎。”另一个说：“今天还没有办伙食嘛，把饭弄来吃了再走要不要得？”说话之间很多兵就停下来不动了，有的还一屁股坐在了路边上。一个人从人群里挤来对坐下的说：“哪个说的话？快点站起来走，这公路上最容易挨飞机炸弹。”坐地在上的昂着头说：“罗排副你就只喊走走，走了你妈的一个多月的路，尽走冤枉的路，等到看有没有汽车来。”罗排副说：“你娃娃做的啥子白日梦，有车来也没得空位给你坐的。”又有人说：“莫说不关紧要的事，把肚子填补一下要得不呢？”罗排副想了想说：“那就先把伙食先办嘛，弄简单点子，还要边走边吃才要得。”马上就有人开始动手，取下行军锅架在路边上，有的去拾柴有的去找水，很快就有人拿来的大大小小木块，放在了行军灶下，罗排副掏出个酒瓶子在柴上洒了点汽油，一见火星就轰的猛烈烧着火。大家一看到火苗腾腾一下就聚了来。罗排副说：“散开点散开点，不要饭还没有吃到，先让日本人飞机的炸弹一锅端，一边去找点别的啥子事玩耍”有一个兵说：“就是啊，反正一下也吃不到饭，哪个和我去前头设卡，看能不能拦到汽车？”罗排副一听说：“哪个又在打胡乱说？在这私设哨卡小心脱不了手脚，没有什么事也要定你个死罪的”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六章
（十三）

　　在平川县境内崎岖的山路上，小路早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唐二哥带着一队士兵艰辛的行走着，远处传来一连串的敲打声响，他立即举手示意大家停止前行。稍许他一个人急速的向前方一个高处奔去，然后伏下来用望远镜观察前方，不远处有个士兵挥着手向着他这里。这一队人很快起身来到了发出示警的地点，大家发现周围有几具裸着的遗体，有的已经让积雪掩盖了部份。有个士兵说：“这些人是晋绥军的兵呀，怎么死在这个地方了？”另一个说：“这是谁干的？狗日的心也太黑了！”唐二哥说：“这肯定是日本人干的，也就是一路都尾随着晋军那一伙。”另一个士兵说：“日本人也太他妈的不是东西，偷鸡摸狗的对付人家，遇到了老子一定用刀剥了狗日的皮。”有人接着说：“这样的小动作，日本人还真做得出来，大家看仔细了，被弄死了的晋军兄弟不是挨的子弹和刀子哟！”唐排长说：“就是就是，这些遇难的士兵都是被掐脖子或重打击下毙命。”有人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呀，这些晋军兄弟遇到我们时，是把我们当成了救星一样，这年生真是人命薄如纸。”唐二哥说：“日本人的诡计我知道了，他们现在化装成了晋军士兵，直奔平阳县城了！”

　　（十四）

　　众人一惊，有人说：“狗日的也太胆大了吧，平阳县城有那么多军队驻守，居然还敢窜到那里去？”有人大声说到：“这一伙日本兵都是厉害的角色，不用枪不动刀也能致对方死地。唐二哥说；“大家一定在要心谨慎，不论谁发现了这一伙日本兵，千万不要冲动，马上报告。”一个兵说：“我们不是把日本人牵着到处转吗？怎么还在这儿出现了？”唐二哥说：“我们和晋军分开走的时候，日本人也一样兵分二路，我不是说过就是发现他们的人数少了一些。”另一个说：“我们马上搞快点走，看能不能在日本兵没进城以前赶到他们？”有人说：“哪还赶得上了，日本兵走了至少有半天路程，这些死了的晋军身子都发硬了。”这个人说：“我看是冷硬的，这个天气啥子东西放在空坝坝都要硬。”有人调侃的说：“老子不信，你哥子把小鸡掏出来试一下嘛！”众人一阵轰然大笑，唐二哥说：“不要瞎胡闹，人死为大，入土为安，我们都动手把这些兄弟埋了就走。”

　　（十五）

　　罗排副一帮人在公路边上停下后，就动手弄吃的，围在灶火旁边的士兵也不少，天气冷都不想动弹，有火的地方就更吸引人聚集，任罗排副怎么样吵闹，有几个士气就蹲在那不移步，不时还有老百姓向他们张望，这一队人穿着单薄，一身又旧又脏的灰军装，头发长得从帽子里窜了不少出来，脸上胡茬乱七八糟，还带着个竹子做的夹背，包裹着被子和步枪等物，不知道是军队中的背夫还是干什么。还是有几个好动的跑到不远处设了个卡子，在公路上装腔作势执勤，公路中间二个兵背着手在人流呵声不断。其实他们最想看到有车出现，不一会就正好一辆军车在挤满了逃难人群的队伍中，司机看到公路上有卡哨，一挨到了近处便停止不前。站在公路中央的士兵懒懒举了下手，示意开车的人过来。车上的人说：“前面的兄弟，我们是晋绥军的，你们是哪部分的？”对方一发问，这边就嘴里骂道：“日你个先人板板，你给老子把车靠到边边上下来！”司机听这人口气狠，也知道在白天行车是有违命令，只好将车停在路边上跳下车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包香烟冲着那人走去。

第七章
（十六）

　　在川军的收容站里，一些士兵忙碌着从外面搬运着物品。赵营长对唐连长说；“史长官给我们的东西交给龙副官收好，周有财的子弹和手榴弹叫他们过来拿走。”唐连长说：“周蛮牛他们现在不是归属我部了吗？这些物质是不是平均发放到各排呢？”赵营长说：“这批东西样数倒是多，就是数量却少，怎么好分配下去呢，再说目前人家还没有报到，不能算是我部的人员。”唐连长点头出去叫周有财了，龙副官拿着个单子来到赵营长面前，说：“老赵东西全点过了，这是清单你过下目吧。”赵营长说：“你马上写个单子，注明子弹和手榴弹的数量，萁它的就不先收管好。”龙副官应声便去写单子，刚写好，唐连长就和周有财进来了。赵营长对周有财说：“史长官该你的子弹和手榴弹送来了，你清点一下拿走吧。”周有财说：“这怎么行呀？这不能全给我们嘛，这样做不是当我们是外人了。”赵营长说：“别胡思乱想什么，只要是对抗战有利有益的行为，都是可取的，你有本事弄到这些弹药，当然就全部归你们了。”周有财一听这话十分高兴，笑逐颜开，说：“赵长官，，，，，，赵大哥落教呀，那我这就回去叫弟兄们来搬咯。”马上回转身就叫外面等候的兄弟伙进来。

　　（十七）

　　赵营长说：“不知道常文带出去这一排人怎么了？出去大概也有四、五天了吧？”唐连长说：“赵营长别担心，我二兄弟是个做事小心的人，决不会有什么差错的。”龙副官接过话头说：“你二弟现在处肯定事会更加把细了，我们一个团的人一仗打下来，现在余下这一点了，只有他这一阵的日子是最不好过的。”赵营长说：“说老实话，现在降常文做个少尉排长，大凡小事还得和我这个老部下请示报告，我都不好怎么处置了。”龙副官说：“上下级也就只是队伍里头的形式，这么多年来在一起共事，这点事大家也习以为常，唐老二不是也和你交过底吗，该怎么做你尽管安排。”唐连长也说：“赵营长，你和我们俩兄弟也不是一天二天才打交道的，面子上的事你就撑着，出川是来打日本人的，以后的日子还长，这些个小事就不要放在心头上。”龙副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