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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的自我修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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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铮了然地点点头,又嗔怒地瞪我一眼。

    我吐吐舌头,又道:“乐进那里,我还是会去的。——你别激动,我现在一身毒功,又是百毒不侵,别人想要毒倒我或是点倒我都不大容易。东方储要的又是我的血,怕是也不许他们乱来,所以才使出种种手段威胁于我。所以我在回到魔教之前,应该都是安全的。”

    我缓缓道:“从这里去魔教,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需十一二天,我给你两天,你解了蛊毒之后立即赶上我们,再动手把我抢回去,好不好?”

    “我会在路上尽量拖延时间,等你来救我。若能骗得乐进信任叫他放出消息取消命令却是最好,若是不能,待你赶上之后,咱们再拿住他逼他就范。——就怕他与我假意逢迎,暗中却要对你们不利。因此我做戏迷倒你,便是预备留个后手,若你能平安到达药王谷却是最好。若是途中受阻,你便顺便开一开杀戒!”

    我摸着他脸,又叹了口气:“也不知这一招瞒天过海能不能奏效,但愿老天有眼,莫要再让我重回魔教!”

    程铮抓住我手,皱眉道:“魔教中人诡计多端,朝秦暮楚,你还是不要去找他,我们另想办法。”

    我苦笑着揉揉他后颈:“你后头这道蓝线难道是吃干饭的?蛊虫已经开始吸食咱们骨髓,咱们又能撑到几时?说是还有四五日的辰光,其实不过一两日便开始头痛欲裂,继而神志不清了。我们势必要分开。只要我离了你,他们又怎么可能抓不住我?还不如主动一些,做出个甘愿割肉饲鹰的姿态。”

    程铮沉默,手却抓得我更紧,半晌伸臂抱住我。

    我又抽噎几声,亦抱住他脖子低声道:“相公,我等你来救我的啊。”

    他将手臂紧了紧,低声道:“放心。”

    我点点头,起身高声道:“来人,来人!”

    不过片刻功夫,方愈便轻叩门扉问道:“奶奶,您有事?”

    我道:“请刘掌门来此一叙,有变故!”

    方愈听了一愣,又连声称是匆匆离开,不过一会功夫,刘奇峰便碰地一声推门进来。

    他看到程铮木然坐在椅子上先是一愣,又转眼怒视我:“你将程师叔怎么了?”

    我淡淡道:“我用迷药药倒了他。”

    刘奇峰大怒,当即吐气开声,双手一分向我袭来,边打边怒道:“我就知道那魔教中人叫你圣女不对!你就是当年反出青阳派的魔教妖女,对不对!”只这说话的功夫,便已经出了四五掌。

    我施展轻功躲过,疾道:“你误会了,他没事!听我说完!”

    说罢见他仍不住手,只得拾起桌上断鞭,一抖手腕缠住他一双肉掌,向他低声道:“我若想杀你,直接双掌一吐便可以要了你的性命。我迷倒他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听我说!”一边说一边暗自庆幸,还好我家少爷清醒着,否则我真不放心将他交给这个莽夫。

    刘奇峰恨恨看着我,又转眼看一眼程铮,这才瓮声瓮气地问:“师叔婶有何吩咐?”

    我松开他,伸脚把门踢上,压低声音将我二人中蛊之事简单说了,又道:“魔教如此紧追不舍,我再逃却是不能,如今之计,也唯有跟他们做一个了断,我相公便只能交由掌门送去药王谷了。请掌门一路上多多留意,千万莫要让宵小得了空子!”

    刘奇峰寻思半晌,目光在我和程铮身上逡巡数遍,终于拱手道:“师叔婶请放心!”顿了顿又道,“在下先去准备一二,师叔婶有事尽管吩咐,在下定当一效犬马。”

    我苦笑道谢:“有劳。”

    刘奇峰转身离开,我重新蹲到程铮脚边,抓住他两手,将大头贴在他膝盖上放了一会,轻声道:“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尽快来找我!”

    他一手抚上我发顶,半晌道:“等我!”

    我点点头,又叹息一声。

    人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感情亦是如此,在尝到他送给我的甜头之后,叫我再回到魔教凄风苦雨勾心斗角,明知几天之内出不了什么岔子,我却还是怎么都不愿。

    万幸我家师叔爷一直十分靠谱,因此虽然情势险峻,我却不怎么担心。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方愈又隔着门低声道:“奶奶,掌门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软轿业已雇好,就等着奶奶说话了。”

    我答应一声,叫进他来,扶着程铮出去。

    我二人将程铮扶进轿子,向着换过一身劲装的刘奇峰诚恳道:“这一路上还需掌门多费心!”

    刘奇峰郑重点头:“师叔婶放心!”

    我点点头,与众人一起下山。

    乐进孤身站在山脚,看我和众人一起下来,面色先是一沉,转而又是一喜。

    我回头冲刘奇峰点点头,足下轻点跃至乐进面前,道:“再等一等,我目送他们离开。”

    乐进含笑点头:“圣女既已做出决定,咱们再多等个一两刻自是没什么打紧。”

    “是么?”我冷冷回他,“我以为楚修竹马上就要咽气了呢,原来你们还没急到火烧眉毛的份上。”

    乐进干笑几声:“急自然还是急的,不过既然圣女要求,在下当然可以做主,再等上一等。”

    我再不理他,站在原地目送寒山派众人抬着软轿施展轻功迅速走远,过不多时便缩成米粒大小的几个人影,又过一会,几人转到山后,便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我垂目长叹一声,莫名觉得心中惶恐异常。

    乐进笑道:“那么圣女,请?”

    我伸手拦住他:“还不急。”

    作者有话要说:圣女的武力值也是杠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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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别人的利器

    我站着不动,冷眼看他:“乐堂主亲自在此等我,我受宠若惊,但却不知其他人都去了哪里?莫不是他们还有别的事要忙,比如,瞒着我找向靖闻或是药先生的麻烦?”

    乐进忙笑道:“圣女误会了!咱们怎么说都还在正道门派的家门口,若留太多教众盘桓于此,难免引起误会,惹得节外生枝。——请圣女放心,圣女既已如约而至,咱们也定然会做出几分诚意令圣女宽心的。”

    他从怀中取出方才给我看过的令牌,以及四支竹筒:“圣女在魔教多年,该是听说过三火令,也知道如何辨别令签真假的。”说着打开一支竹筒,倒出一根银签给我。

    银签只有一指宽,顶端雕刻着三枚火焰,扁平的签身上尚有几枚不大清楚的指印,似是被人生生用肉掌抹去了上头字迹,再重新写上一般。

    上头笔走龙蛇地写着:程铮,向靖闻,药王。

    正是东方厉的笔迹。

    魔教的三火令俗称“续命符”,魔教教众接获此令之后,无论之前所接受的是何种任务,都要按兵不动,保得签上人名三日性命。若签上所写之人在这三日内死了,则所有相关人员均要因此受刑。

    以前签上写的多是教中站错队的高层人士,三火令也颇有死缓判决、将功补过的效用,如今大概是第一次写上正道人士的名字。

    我将四个竹筒分别查看一遍,见上头人名皆拼写无误,方长出一口气,将一只竹筒拿在手里,看着乐进道:“请堂主先发一枚三火令。”

    乐进笑道:“这是自然。”

    说罢撮唇吹了一声口哨,片刻之后,但见一名身着皮甲的烈堂弟子牵着三匹马健步跑来,打头那匹马上正站了只体型稍小的海东青。

    我不禁纳闷:如今的江湖时尚是随身带只鹰作为移动通讯工具?

    雄鹰改变生活,每月包月一百条短信套餐,你,值得拥有。

    披甲人将海东青眼睛上的蒙布取下,我向乐进要了火漆和令牌,亲自融了封好竹筒,又用那令牌在火漆上盖了个戳,装进海东青腿上的金属小筒里,再亲手用火漆封住。

    乐进不由笑:“圣女当真是小心谨慎!”

    我眼看着披甲人将海东青放飞,心说纵是这样我也是不放心的:谁知道那鸟儿飞向何处,交给又是什么人?

    除非亲眼见到他们平安无事,否则我怎么会真正放心?

    不,纵是亲眼见到,我亦不能对他们接下来是否安全报以肯定的答复。

    一步步逆推回去,我总是输家,所以我只能做我能做的,然后尽人事,听天命。

    我长叹一口气,看着乐进问:“如果楚修竹知道东方厉拿程铮威胁我,她会如何做?——你们教主最好有手段,能够骗过她一辈子。”

    乐进避而不答,沉默片刻,又问我:“圣女,可以走了么?”

    我点点头:“骑马还是步行?”

    “先骑马赶到奉元分舵,而后再另做打算。”

    我看他一眼,问:“又是昆仑奴?”

    乐进笑而不语,只伸手引着我上马,而后自己也和那披甲人翻身上马,一前一后地将我夹在中间。

    那披甲人刚一上马,便从怀中掏出只排箫来呜呜吹响。

    我嗤一声:“够有情调的了,赶路还要伴奏?这曲子难听得很,来个《百鸟朝凤》罢!”

    乐进干笑道:“圣女说笑了。”

    那人继续呜呜吹个不停,片刻之后,树丛中也响起呜呜的回应。而后随着萧声,四男四女自林中骑着马现身,飞速并在我们两翼,形成合围之势。

    乐进状似无意地看我一眼,我微微冷笑,并不理他。

    一个时辰之后,我开始故意找借口拖延时间,一会儿说口渴了要喝水,一会说水喝太多了要撒尿,一会说肚子饿了先找个地方打尖,一会又说方才吃得猛了现在又灌了风肚子里难受得很,要走慢一点揉揉肠子。

    乐进不管我说什么都笑吟吟应下,只找女弟子形影不离地看着我,也不催也不急,十分好涵养的模样。

    我倒被他弄得心里发毛,于是故意挤眉弄眼地大声挑衅他:“你家教主心爱的楚姑娘正命悬一线呢,我因为怕死才诸多拖延,你却是为什么要跟着我耗时间?难不成你爱上了东方厉,不想让他和楚修竹双宿双飞?”

    乐进仍旧不恼:“圣女是前教主之女,能够屈尊回去救人,咱们感恩戴德都不及,又怎敢面露不耐之色?自然要小心伺候着,方显感激尊敬之意。”

    我翻了个白眼,表示恶心得不得了。

    然而任我再如何拖延,马队仍然还是在第二日中午到达了奉元的分舵。八名骑手就此离去,另换上十六人的队伍将我团团围在中间,簇拥着我爬上一处断崖。

    那名披甲人仍旧形影不离地跟着。

    我挑眉看着乐进:“这是要做什么?摔死我?”

    乐进欠了欠身,依旧是那句话:“圣女说笑了。”

    我翻了翻白眼,也不施展轻功,只是慢吞吞地被身后的教众推着走。

    乐进转头看着我桀桀一笑:“圣女打什么主意,我隐约猜得到。但是待圣女到了山顶之后便会知道,您之前所做的努力全是无用功,咱们势必要回去魔教的。”

    我笑眯眯地请教:“堂主大人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准备?”

    总不能是热气球?

    现在刮的可是东北风,您是打算把自己一气吹到西南苗寨么?哈!

    一行人磨磨蹭蹭地抵达山顶,却见断台上不大的空间全被十几只半人高、灰背白腹、脚上带蹼的大鸟占满。大鸟们围成一个丈许的圆圈,身上俱套着两圈三指宽的皮带,皮带又用铁钩连起一张皮质的大毯子。披甲人率先走到毯子上坐下双手在身周略一画圈,捡起十几根丝线握在手里。

    凝目看去,丝线的另一头却都牵着大鸟的嘴巴,他用左右手分别牵制着左右两侧的大鸟,似是用作转向之用。

    擦,竟然研发出飞行器了?!

    乐进向我笑着伸手:“请圣女移步。”

    我连忙后退一步,斩钉截铁道:“我绝不会把自己性命托付给一堆扁毛畜生的!”

    心中却叫苦不迭:空运当然要比陆路快上许多,这下子程铮怎么赶得及来救我?

    难怪乐进不慌!

    乐进脸色一沉,望着我道:“难道圣女想要出尔反尔么?那么在下不妨跟圣女交个底,我这里不单有三火令,还有教主亲笔书信一封。若圣女不肯与咱们同行,在下便只能发信,叫他们立即动手了!”

    我笑道:“看堂主变脸当真有趣。不过纵是你再怎么吓唬我,我却还是恕难从命的。毕竟我这次回魔教只是预备着放点血,可没想着摔成个粉身碎骨。”

    乐进笑道:“圣女过虑了,这群大鸟稳妥得很,更何况还有在下和数名教众陪着圣女同坐,就算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圣女也可用教众作为垫脚石安全着陆,却是不必担心。”说罢又要伸手来抓我。

    我情知必坐不可,脸色当即有些难看:“如此,我该夸堂主心思缜密么?”

    乐进坦然一笑:“圣女谬赞。”

    又向那鸟群一比:“圣女,何必撕破了脸?”

    我眨眨眼睛,心里当即有了主意,于是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战战兢兢地走到皮毯中间抱膝坐下。

    乐进也带着两名教众在我左右坐定。他吩咐一声起,前头掌线的那披甲人口中当即发出几声清啸,周围大鸟闻声俱是张开双翼,助跑之后,便从崖上跃了出去!

    我惨叫一声,扑倒在毯子上瑟瑟发抖。

    乐进笑道:“圣女不必惊慌,咱们稳妥得很。”

    我只顾闭着眼睛惨叫不已,约莫着差不多之后,突然右手一捣胃袋,向着一名教众哇哇吐个不休。

    那教众仓促间躲闪不及,被我淬着毒的胃液喷了半身,当即惨叫一声捂住头脸,转眼间便是气若游丝。

    我继续干呕个不停,呕了半天,又伸手去抓前头披甲人的肩膀:“降落!降落!我不行了!”

    乐进一把按住我,怒道:“圣女要做什么?”

    我惨叫连连:“降落!我憋得慌!降落!”

    老子有恐高症,你能奈我何?

    乐进怒叱一声,另一手抓起那中毒的教众,刷的一下将他径直扔了出去,自己坐到我旁边,憋着气安抚我道:“圣女不过是从没飞过,一时不适应罢了,不如闭上眼睛,打坐片刻?咱们傍晚即会落地歇息,如今只有不到两个时辰而已,圣女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继续尖着嗓子哀嚎:“不行!我害怕!我害怕!”妈的,飞这么快,傍晚时一半路程都走完了,我还装个屁啊!

    乐进依旧不为所动。

    我艰难地再呕出一点酸水,暗暗运功封闭住自己气门,哑着嗓子哀求道:“就算不能落地,飞低一点也行的。现下太高,我喘不过气来了……”

    现下性命攸关之际,我自然舍得对自己下狠手。乐进还在犹豫间,我却已经觉得眼前发黑,脑中金星乱冒,当即咚的一声倒在毯子上,却仍是将气门死死压着。

    乐进伸手探我脉搏,慌忙高喊那披甲人快快降下高度。

    我一边感受着轻微的失重,一边慢慢松开气门,待到约莫十一二丈,与树同高的地方,我才猛地喘咳一声,大口呼吸,仿佛重获新生。

    那披甲人嘶嘶道:“堂主,鸟群在这种高度无法借风滑翔,速度便大大降低,原本三日可到的路程,现下恐怕要七八日才行了。”

    七八日?!算上之前拖延的那一日,最多也不过九天,程铮能赶得及吗?

    我慌忙偷瞄乐进的脸色。

    他总算露出一点焦急慌乱的神情,垂目沉思片刻之后,低声吩咐那人道:“你控制速度,务必六日内赶到!”

    披甲人答应一声,双手牵着丝线清啸连连,那群呆鸟当即拼命扑腾翅膀,勉力飞翔。

    我心中焦急,却也知道现下不宜再多说什么,只得装出一副恹恹的样子伏在毯子上装死。

    到得傍晚,披甲人果然操纵鸟群在一处院落中停下,我仍旧是半死不活的模样,连晚饭都省了。

    乐进又选了一人补充进飞行队伍,再吩咐当地分舵的三名女弟子形影不离地跟着我。

    我在心里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如今已过去两天,待明天我骗乐进发出第二枚三火令,再等个一两天,我便要差不多准备跑路了。

    这些扁毛畜生飞得太快,程铮恐怕一时半刻赶不上我,但若我再不跑,待入了魔教的势力范围之后便悔之晚矣了。

    就算不能成功脱逃,拖延些时间也是好的。反正大家都知道我身在曹营心在汉。

    主意打定,我又装作有气无力的模样干呕不止,边吐边指桑骂槐地哭嚎了半天,这才仿佛倦极,歪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便催促着乐进发出第二枚三火令。他似笑非笑地端详我半晌,终还是在上毯前一刻让披甲人招来海东青,任我将竹筒封好发了出去。

    鸟群起飞之后,我再次哭闹不休,乐进这次却淡定许多,甚至还叫那披甲人先升高滑翔半晌,再降低高度让我喘口气,而后再升高。

    我暗骂不已,心说姑奶奶再忍你一天,本姑娘明天起就不伺候你了!

    当晚从皮毯上下来时,我整个人仿佛都已经软成了一滩泥,乐进指使着分舵的郎中强掰开我嘴灌了些米粥和参汤之后就再不管我,任我瘫在床上呻吟不休。

    我趁机偷了郎中的钱袋。

    次日清晨,是同行的教众将我架上的皮毯。

    我四仰八叉地躺在毯上,有气无力地问乐进:“我们非得飞吗?”

    他似乎心情不错:“圣女放心,您吐不死的。”

    我在心中礼貌地用一根狼牙棒抚慰了他的十八代先人。

    披甲人驱使鸟群升空,我呻吟连连,在皮毯中央蜷缩起身体。

    乐进连看都懒得看我了。

    就在此时!

    我捂住胃部的双手突然一翻一扣,双手各持四枚淬毒铜钱向左右两名教众和大鸟飞去,身子也在同时猛然弹起,合身扑向乐进。

    乐进大惊失色,双手当即连发数枚金钱镖。我不躲不避,拼着肩头手臂中镖,伸长右手掐住他喉咙!

    乐进堪堪后仰躲过我一击,却不防我所戴手套的中指指尖早已被我咬破,此时指甲长出刮过他喉咙,虽只破了点皮,却也令他大惊失色,连忙自点胸口要穴,又慌忙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就着瓶口直接往嘴里倒。

    我迅速脱下双手手套,再接再厉向他连出数掌。

    乐进忌惮我掌上剧毒不敢硬接,于是连连后退,转眼就被逼到皮毯边缘。

    他向下看了一眼,突一咬牙跳了下去,转瞬间没入下方葱郁密林之中。

    我不敢少停,忙又转身去看身后,只见除了面色青紫气息奄奄两名随行教众,尚有两只大鸟被我的流弹打中缀在边缘,也不知是死是活。

    劫机顺利!我长笑一声,跃到前头伸掌罩住那披甲人头顶,厉声道:“速速落地,饶你一条性命!”

    披甲人低声答应,缓缓牵动丝线压下鸟群,然而没飞多久,却突然再次陡然拔高。

    我怒道:“没听见么!落地!”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不,我说,继续飞。”

    我心跳顿时一乱,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好半晌才鼓起勇气,缓缓转身。

    身后,东方厉不知什么时候跃了上来,正负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呃,上一章留言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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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别人的怀念

    东方厉掸掸衣裳朝我走来,一边走一边顺手将两名倒伏的教众仿佛垃圾一样拎着扔了出去。

    我闭了闭眼睛,强自镇定地看着他。

    东方厉问我:“还跑吗?”

    我长叹一声:“教主亲自押送,在下有心无力。”

    东方厉一笑,突然身形一晃闪到我面前,我连他动作都没看清楚便觉得膻中穴一凉,而后便觉得仿佛自己突然只剩下了一颗头颅一般,软软地委顿在地,动弹不得。

    被点穴了。

    东方厉在我身边就地坐下,伸手将我随意摆弄成个侧卧的姿势,向前头披甲人吩咐道:“尽快回去。”

    披甲人答应一声,当即指挥鸟群迅速拉高,不过片刻的功夫,竟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

    我缓了好一会才适应这种空荡荡的感觉,忙艰难看向东方厉,磕磕绊绊地开口:“请教主允我两件事。”话一出口才发现,我竟连嗓音都有些发飘。

    他淡淡垂目看我一眼:“若小竹活着,你和程铮等四人自然可以留得一条性命,若她有什么闪失,你们都要随她而去。”

    我嗯一声:“此其一。第二,待楚修竹痊愈之后,请教主开恩,放我离去。”

    东方厉沉默一会:“待她痊愈之后再说。”

    我费力地盯着他:“教主知我底细,若不是父辈渊源,我断不会与魔教有任何瓜葛。纵是现下到如此地步,我亦无什么惊天动地的念头,只希望度过此劫之后,能与程铮归隐山林,再不问世事。”

    东方厉目视前方,表情淡漠:“待小竹痊愈之后。”

    我闭上眼睛:“属下定当尽力,也请教主看在我向来与世无争的份上,网开一面。”

    回答我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半个时辰之后,鸟群在埙山山脚轻盈降落。东方厉抓住我施展轻功,顷刻间万仞高峰已轻松抵达。他将我带到药堂门口放下,冲着早等在那的药堂副堂主点点头,将我推给另两名教众接住。

    我被他二人抱住头脚,一前一后地抬入洞中。

    东方厉一边走一边问:“情况如何了?”

    副堂主低声答道:“仍是昏睡着。只是教主,楚姑娘怕是只能再承受至多一剂麻药了,再多……恐怕成瘾。”

    东方厉嗯一声:“叫药何涣马上滚来见我!”

    副堂主诺诺连声。

    两人将我架着送到一处屋内。屋子里有桌有椅,还有一张类似于老虎凳的人形桌案,两人将我放在那桌案上,又抻了边上的皮带铁链将我一层层捆好,又推着我肩膀确认捆得十分牢靠之后,便垂着手无声退下。

    药何涣此时也匆匆赶到,他向东方厉一礼,轻声重复了一遍楚修竹的状况之后,便取出针囊走到我面前坐下,一边面无表情地端详着我,一边点燃油灯,在火上炙烤金针。

    我心中一沉,看着他问:“放血这种粗活,还劳药堂主亲自动手?”

    药何涣嘿一声:“不要你的血。”

    东方厉凝目问他:“多久能准备好?”

    药何涣戴好手套,摸了摸我的脉搏:“一切顺利的话,大概四个时辰。”

    东方厉当即脸色一沉:“太久!三个时辰内办好!”

    药何涣连连摇头:“非我不愿,但散毒的药材都是烈性极大的虎狼之药,她体内毒功又是根深蒂固,四个时辰已是极限。若再快,恐怕她承受不住,先就经脉寸断而死,到时一样救不了楚姑娘。”

    顿了顿又道:“而且以楚姑娘的体魄,再撑四个时辰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疼一点,却不必冒险求快。”

    我听得一头雾水。

    东方厉极烦躁地一挥袖子:“三个半时辰!只要给她留一口气即可!到时若是准备不好,你也别再活了!”

    说罢甩袖而去。

    我投向他背影的目光充满怨毒。

    半晌,我才将视线转回到药何涣身上,看着他微微挑眉:“不是要我的血,那你们要什么?七窍玲珑心么?这种东西,应该不是长在我身上的。”

    药何涣不答我,伸手从他方才提进来的竹篓里取出个茶壶,就着桌上茶杯倒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汤递到我嘴边:“喝下去,止痛的。”

    那药汤泛着一股甜腻的味道,闻在嘴里,便让喉头微微发苦。我直觉这药不对,因此只抬眼看他,就是不肯张口。

    药何淡淡解释:“这是一种极霸道的麻药,喝多了便会产生飘飘欲仙的感觉,甚至还会成瘾,但是却十分有效。少量服用,并没有什么。”又看我仍是怀疑地望着他,再开口时便有些不耐烦,“我给楚修竹也用的这药,喝了它!”

    我寻思片刻,终于张嘴喝下,然而只喝了半碗就闭住嘴巴不肯再喝,待他拿开茶杯才松口道:“待我实在忍不住疼时再说。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到底要什么?”

    肾?

    您有这金刚钻么?

    药何涣放下茶碗嘿笑一声,从针囊中再取出两枚金针烧灼一遍,而后分别插向我膻中和气海:“借你身上毒功一用。反正你总是要散功的,如今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我一惊:“什么意思?”

    他翻着眼皮看我一眼,慢吞吞地解释:“楚修竹中了毒,引得胎里带的罡气再次发作,制住她所修内功不能自愈。而你胎里带的寒气正与她原本体内那道的同根同源,所练的毒功俱是以此寒气为倚仗,因此正好与她罡气对冲。只是你体内热毒却不能一起传给她,因此我先用金针暂时压制寒气,再以寒毒引出你体内热毒,将毒性排出。”

    他转眼看看门外,又道:“方才教主那句留你一口气只是一句气话,他以后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今次定不会让你轻易丧命。而且,我也有把握保你不死。”

    我一愣:“什么用?”

    药何涣看我一眼:“你当真是从未聪明过。”

    他又拿起一根金针,透过针尖似笑非笑地睨着我:“你难道忘了你初来魔教时,除了一个教主之女的身份,还是东方储延功续命的一味良药?”

    我一惊。

    他低头将金针慢慢刺入:“东方储要向孕妇传功做药,东方厉自然也是要的。像你这般罕见体质的人万里挑不出一个,若是将你轻易杀了,岂不浪费?我为教主和我今后的任务着想,自然要想办法留你一条性命。——还好教主当日盛怒之后,便经我提醒想到此辙,不然你又凭什么能在魔教平安度过两年,而没有在某次出门时误中正道埋伏而不幸身亡?魔教就算没有别的本事,又怎么会不懂栽赃陷害?”

    我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道:“原来是这样。”

    我垂眼道:“我以为你帮我是看在药先生的面子上,谁知却还是为了东方厉么?”

    药何涣摇头,再取金针钉住我脚上蠡沟穴:“我谁也不为。帮你活命,不过是因为你体质特殊,我很感兴趣罢了。”

    他说这话时,眼神却颇多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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