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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国殇纪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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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段话可以看出,宗翰对于宗望上一次已经到达东京城下而没有攻占,采取了很不屑的态度,并且宗翰坚持一定要攻下东京。宗望听了以后,觉得宗翰说得也很有道理,并且自己这位远房大哥在军事上确实是比自己要强一些,并没有计较宗翰带刺儿的话,当即对宗翰的主张表示赞成。
  另外一位后来声名远播的人物完颜宗弼,是金太祖阿骨打的第四个儿子,就是后来在《说岳全传》中大名鼎鼎的四太子金兀术,当时在宗望大军中为大将,也随声附和宗翰的主张。诸位将领见到三位主将的意见是一致的,谁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金军将领一致同意宗翰所提出的灭宋方案。
  完颜希尹的策略看起来较为稳妥,但有可能贻误战机,先把两河地区没有占领的城市派兵占领,不去攻打东京,会使宋朝有时间和机会重整黄河防线。如果这样,金军就不能轻易地过黄河,即使过了黄河,可能也会面临东京城内有准备的城市防御战,就会出现第一次进攻东京的不利局面。
  宗翰作为一个优秀的军事指挥者,清晰地判断出战争态势,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打防守空虚的东京,然后再收拾已成惊弓之鸟的河北各市,必然不会遇到很激烈的抵抗。后来局势的发展也证实了宗翰策略的正确。
  平定军会议之后,宗翰和宗望率领东西两路大军向宋朝发起了更大规模的攻势。宋钦宗和宗望在靖康元年二月议和以后,虽然对于割让了河北三地非常后悔,密令三地军民死守待援,但是他却不认真做好进一步迎击金军的准备。因为派遣李纲组织指挥第三次入援太原失败,就罢免了抗战派首领李纲的职务,各地的勤王之师也全部遣还原地。
  可笑的是,宋钦宗对形势的估计过于乐观,竟然在三月份派李纲从南方把宋徽宗接回了京城。宋徽宗也是一个糊涂虫,可能是考虑回来后有机会重回皇帝宝座,也就顺水推舟地回来了,宋朝君臣又开始了文恬武嬉的浪漫生活。
  金军从东京城下退兵以后,宋钦宗任命种师道为河北河东宣抚使。老将种师道以社稷安危为重,不顾年迈体弱走马上任。行前,他上书钦宗,请朝廷调遣关中、河北、河东各路兵马,集结优势兵力沿着沧(今河北沧州)、卫(今河南濮阳)、孟(今河南孟州)、滑(今河南偃师)一线设防,以防金兵再次入侵。可是,满朝大臣也和钦宗的想法一样,都以为金兵已退,何必再兴师动众,所以钦宗又未采纳这条建议。
  金兵这一次开始大规模进攻以后,老将种师道预料到这一次京城难以支撑,一方面传檄各地将领赶快率兵勤王,一方面给宋钦宗上书请求暂时迁都长安,把金国的兵锋躲过去再从长计议。
  老将种师道的想法是很有道理的,因为各地的勤王兵马不能很快到达,京城附近没有多少军队,东京城已经不能像上次一样组织有效的防御,迁都长安打持久抗战,确实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20世纪日本鬼子打进中国来的时候,国民政府在南京失陷前宣布重庆为陪都,把国民政府迁移过去,就是向全国人民表明要进行持久抗战。
  但是,种师道的建议非但没有劝动宋钦宗,几个酸臭文人鼓噪种师道胆小怯战,宋钦宗也觉得种师道已经老迈年高不中用了,就把他召回京城,任命范讷为河北河东宣抚使。
  种师道回到京城的路上,看到沿途根本没有做好抵抗金军的准备,内心里忧愤不已,再加上在三个月中连续失去了两位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回到京城不久就受了风寒,身染重病。靖康元年十月二十九日,老将军种师道去世了,享年76岁。
  小帅有云:虽然小帅对老将军的去世扼腕叹息,但是想想老人即使活着也要被那帮混蛋君臣给活活气死,倒反而觉得种老将军病逝比气死要强得多。
  东京城的第一次被围攻,全都倚仗种师道、李纲二人的主持抗战才解围。此时此刻,种师道已经死了,李纲也被贬得远远的,到扬州做知府大人去了,形势对于宋朝来说很不乐观。
  种师道去世后一个月,京师沦陷,北宋朝廷乱作一团。当了俘虏的钦宗非常后悔,说:“悔不听种将军的话,才落得如此可悲下场。”
  史载:汴梁城破之后,金兵将领入城,还不知道老将军已经去世,很想拜见一下种师道。可惜种师道已死,便找到种师道的侄子种洌,对种洌说:“我们过去曾在两军阵前见过你伯父,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将军啊!南朝(指宋朝)如能采纳他的意见,宋朝不会败得这样惨。现在南朝应该知道种将军是个忠义之人了吧。”在场宋朝的被俘官员听了,皆仰天长叹。
  后来,种洌护送伯父的灵柩西归,在路上遇到了一群散装强盗。强盗得知是种师道的灵柩,连忙跪拜,不但没有打劫,反而送给种洌银两,要他好好安葬老将军,看来确实是公道自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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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折彦质兵溃黄河岸  胡直孺被执显英雄(1)

  太原和真定的相继失守,震惊宋朝朝野。然而,即使金兵那么疯狂进攻,宋朝的皇帝宋钦宗还是天真地认为宋金之间可以议和,接连派遣使者赶赴金军大营讲和。金人也不客气,派遣使者拿着宋朝给耶律余睹的蜡书,到宋朝大骂宋朝背弃盟约,串通辽国反金。如果宋朝希望和平,必须尽快把上次确定割让的三地割让给金国,并且取消宋朝的年号,要使用金太宗的年号,同时要求宋朝交出天子所用的车辂仪物,否则就要攻打东京城。
  宋钦宗惊恐万分,不知如何是好,赶忙召集群臣们商议此事。
  兵部尚书吕好问等人坚持认为,祖宗创业不容易,三地是国家的根本,不能像后晋的石敬瑭一样卖地求得平安,否则会被后代贻笑万年。况且金人素来言而无信,不割三地会来进攻,即使割让了也会来进攻,还是准备迁都或者整顿东京的军备为上策。中书侍郎唐恪、门下侍郎耿南仲等人力主割地,以此来向金人求和。谏议大夫范宗尹甚至跪在地上大声哭泣,恳请宋钦宗割让三地。
  双方激烈争辩,宋钦宗也拿不定主意,可怜宋朝正在一步一步走向灭亡的深渊,在如此危难关头,君臣们仍然争议不决。兵部尚书吕好问请求宋钦宗下诏令,要求各地的军队勤王,唐恪和耿南仲立即表示反对,甚至把种师道以前召来的勤王军队也给解散了。
  宋钦宗也怕勤王的诏书一下,落到了金人的手里就更不好办。多可爱的孩子呀,以前给耶律余睹和耶律大石的策反书信他倒是没有担心,现在竟然担心这个事情了,看来宋朝不灭亡也太对不起老天爷了。
  金兵可没有因为宋朝君臣的犹豫不决而停止前进的脚步。靖康元年十月,宗翰领导的西路军攻破泽州(今山西晋城),东线的宗望也已经到达了庆源(今河北赵县)。宋钦宗慌忙派遣使者王云陪着康王赵构前往金军大营,通报同意割让三地求和。
  赵构一行过了黄河到达磁州(今河北磁县)。知州宗泽劝阻说,金人险恶,不可轻信,况且金人已经迫近黄河,您就是去了也没有用处,还是不要去了。康王赵构准备留在磁州看看形势再说,王云作为使者,怕耽误行程,仍劝赵构前往金军大营。但是我们这位未来的皇帝就是不去,这下老百姓们可不干了。
  自古以来,燕赵大地向来出慷慨悲歌之士,你宋朝的军队可以像豆腐一样,但是老百姓可不是好惹的。对于王云的所作所为,老百姓本来就很不满意,再加上从他的行囊里面搜查出了只有女真人才穿的“皂裘”,老百姓认定他是金国的奸细,你一拳我一脚就把王云打死了。老百姓也围住了赵构要求“讨个说法”,赵构吓得面如土色,幸好宋朝的相州知府汪博彦邀请赵构去相州组织河北的兵马,赵构趁机脱身到了相州。我们未来的皇帝从此开始了不受任何人约束的生涯。
  靖康元年十一月,宋钦宗又派遣心腹大臣耿南仲和聂昌去金营议和,同时负责劝降仍在抵抗金兵的河北等地的城市。聂昌奉命前往位处河东的宗翰率领的西路军,走到绛州(今山西新绛)的时候,当地的军民坚守城池,奋勇抵抗金兵。
  宗翰安排聂昌手持诏书在城下要求守军投降,守军置之不理。聂昌这人还真是执著,仗着自己的官位级别比守将高很多,要求守军放下绳子攀登城墙而上。登上城楼后,守将赵子清根本不管聂昌的诏书内容,立即大骂一番“奸佞误国”,然后命令士兵把聂昌杀死,连眼珠也给挖了出来,可见军民们对投降者的愤恨。

第十五回 折彦质兵溃黄河岸  胡直孺被执显英雄(2)
比较而言,给自己人劝降的大使耿南仲的运气不错,他负责前往宗望领导的东路军,在卫州(今河南卫辉)劝降的时候,军民们要杀死金国的使者王讷,王讷见势不妙,慌忙逃跑了。耿南仲被抓住,谎称自己支持康王,在赵构起兵的文件上签字了才保住性命。由此可见,以宋钦宗为首的朝廷做出的割让土地的决定是多么不得人心。宋朝的统治者把人民当做自己的私有财产,随便就可以给予别人而不管人民是否同意,这样没骨气的行为当然要受到人民的抵制。
  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看到,河北、河东的军民抗战情绪很高昂,如果运用好这份激情,抵抗金兵还是有一线希望的。但是,统治阶级最怕的不是外敌入侵,而是广大人民在思想觉悟后会影响到自己的统治。至于江山社稷,要“宁与外虏,不与家奴”。
  在这一点上,蒋介石说的最有代表性:“中国被日本人占领,我们还可以做奴隶;如果落在共产党手里,我们纵使为奴隶也不可得。”
  宗翰与宗望都是很聪明的人,使用边打边谈的策略,把宋朝君臣玩儿得团团转。这个招数果然奏效,宋朝君臣被牵着鼻子走,往往是按下葫芦又浮起了瓢,让人疲于应付。而金军并不闲着,乘机向东京挺进。宋钦宗在知道金兵发起进攻后,命令河北、河东的宣抚副使折彦质率领十二万士兵沿着黄河布防,李回也带领一万骑兵协助防守。总体来看,兵力应该算是很雄厚的。
  当金军杀至黄河北岸河阳(今河南孟县),准备在此地渡过黄河时,拆彦质已率十二万宋军在此扎营等待金军。金军知道硬要进行登陆战肯定有难度,毕竟折彦质也是当时赫赫有名的“折家将”的传人,是折可求、折可存这两位折家名将下一辈中最厉害的。折彦质年纪轻轻就已经做到老将种师道的副手,曾在###农民起义和进攻西夏的战斗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金兵这次又玩了一个新的花招,搞心理战术。在战场中,德意志的“铁血宰相”俾斯麦可以说是一位欺骗专家,他的至理名言是“在打猎之后、在战争之中、在选举之前,都是一个人说谎最多的时候”。本来老实巴交的金人玩起欺骗战术来,可绝对不比这位在欧洲纵横捭阖几十年的老江湖玩儿得差。
  金兵在宗翰的指导之下玩儿起来心理战,架起几百面牛皮大鼓,连夜派人轮流猛敲,宗翰自己也找来一面大鼓赤膊上阵。对岸的宋军多是河北路、河东路的军队,很多军队都是由溃散的逃兵组织起来的,对金军早有恐惧心理,听到北岸金军气势高昂的擂鼓声,神经本已经绷到极限的宋军将士,怎可再承受一夜的惊吓。
  要知道军中宿营最忌炸营,一旦军卒在睡梦中惊厥,与之同样心理的军卒也随之惊醒,或惶恐四散奔走,或相互寻仇厮杀。如将领弹压不及时,势必引起连锁反应,从而导致整个军营的崩溃。动物也有这个毛病,夜里一只鸡叫了起来,其余的也会跟着叫,这叫做“炸窝”。
  折彦质也是一位勇武刚烈、颇有谋略的大将,而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折彦质犯了最大的错误,就是下令各军自守本寨,无帅令不可擅自出战。各个大营的将领恐怕金兵渡过黄河以后先攻击自己,有将领把营地撤离了几十里,但是这样一来,所有人都认为金兵已经过河,状况不明的军队因为恐慌就“炸窝”了,很快就做鸟兽散。

第十五回 折彦质兵溃黄河岸  胡直孺被执显英雄(3)
转天一早,敲了一夜鼓的金兵赫然发现折彦质的十来万宋军已经跑得一个不剩。于是金兵兵不血刃,只凭着敲敲鼓的战术渡过了黄河天险,这可能是历史上最成功的心理战。
  折彦质乃北宋折家将后代中战绩优异的将领,又是进士出身,在武将里面是凤毛麟角的人物,真说得上文武兼备。第一次汴京被围他就积极勤王,后来又辅助李纲赴援太原,与金人血战而退。
  但是在守卫黄河这一战,宋军兵将未战即溃,折彦质无可奈何,孤身一人也无能为力,只得随溃兵而走,随后因为此次大败而被贬至永州安置。宋高宗南渡后,折彦质被重新启用,后因反对议和,被秦桧排挤出朝廷。绍兴三十年,折彦质在悲愤中病逝,死前还“每以家世忠节不得归中原为恨”。
  尽管宋朝的君臣软弱可欺,尽管宋朝的军队像豆腐渣一样一触即溃,但是金兵本着“痛打落水狗”的精神,并没有因此放缓脚步,在渡过黄河后迅速向东京挺进,宗翰与宗望分别于靖康元年十一月中下旬率兵到达东京城下。
  在此之前,各路的兵马在接到种师道的勤王檄文后已到达东京城下,但是都被唐恪等主张议和的人以京城粮草不足为由,遣散或者返回到出发地了。唐恪这样的做法主要是怕金兵找理由不进行和谈,因为宋钦宗已经许诺割让三地,如果这些军队在京城护卫,难免给金人破坏和谈的口实,真是愚蠢之极呀。
  这些混蛋愚蠢得可爱,谈判都是以实力为后盾的,苦苦哀求人家大发善心是没有前途的,这个简单的道理这群书呆子根本不懂得。结果,当金兵第二次包围东京的时候,东京城外连个勤王军队的影子都没有,而东京城内只有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守卫部队六七万人。
  宋钦宗一看形势不对,接连派遣使者携带蜡书到达相州,任命康王赵构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要他火速驰援东京,并且再次发出诏书要求各地派遣军队勤王。但是为时已晚,派出去的使者都被城外的金兵抓获,各地守军没有新的朝廷指示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被扣上“破坏和议”的罪名就得不偿失了。至此,东京被金兵团团包围。
  投降与抵抗之争持续了很长时间,也没有阻止金军前进的步伐。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宋朝君臣还没有吃够犹豫不决的亏,在此紧要关头,他们还在争吵不休。等到京城被困,投降派的代表人物宰相唐恪也觉得金人凶恶,“纵使为奴隶也不可得”,私下里建议钦宗赶快突围迁都,作为权宜之计,以备将来再恢复疆土。
  但是其余的投降派引用了苏东坡大学士的一句名言“周朝失计,莫如东迁”这句话,劝阻宋钦宗不要如此行事。这群书呆子说的是周平王把都城从镐京(今陕西西安)迁到洛邑(今河南洛阳),结果失去了对诸侯国的控制,导致春秋战国时期周天子号令天下却没人理的局面。
  这群书呆子的话确实也有道理,但是他们也不考虑一下,坐守危城难道就是好的策略吗?况且,宋朝的中央政权对各地的控制很严格,迁都的话也不会出现诸侯割据的局面,宋徽宗、宋钦宗被金人俘虏后就证实了书呆子们的错误。宋高宗建立了南宋政权,并没有出现诸侯割据的局面。
  然而宋钦宗经过长时间的考虑后,终于下定决心,他用力跺着脚发誓说:“朕今日当死守社稷,绝不逃避了。”宋钦宗决定与东京共存亡,真是误国不浅呀。想当初金兵第一次围困东京时,他不应该逃跑却一心想逃跑,到了这一次,东京肯定是守不住了,该逃跑时他倒是不想逃跑了,准备与社稷共存亡。这与他向来犹豫不决的性格有关,真是应了那句话——“性格决定命运”。

第十五回 折彦质兵溃黄河岸  胡直孺被执显英雄(4)
不过宋钦宗不准备逃跑也是有私心的,因为道君皇帝宋徽宗已经回到了京城,如果他逃跑了,宋徽宗宣布回复原位或者再立新君,皇帝的宝座就没有了。只要他在京城,跟金人好好谈判,就算是割地赔款也不会丢失皇帝的宝座。至于恢复失地那是将来的事情,现在可以不管那么多。就这样,宋钦宗下定决心留在京城,也给自己的一生留下了失败与屈辱。
  金兵自从靖康元年十一月开始围困东京,宋钦宗命令将士、百姓、僧道一干人等上城墙守御,又设置了东西四壁的守城官员各一人,另外还准备了一万人的机动部队,随时防备敌人的突破。这些新招募来的守城士兵,很多是市井上的游手好闲之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干一些欺压老百姓的事情还可以,行军打仗就肯定不行了。
  更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他们与金兵在城上城下对峙,任凭金兵在城下运石伐木制造攻城工具,他们竟在城头上老老实实看着,连弓箭也不“舍得”发射一支。让这些人保卫首都真是难为了他们,他们作战的唯一要求就是必须给赏钱,否则就不动手,根本没有“抗金救国,保家为民”的想法。
  金军在完成了初步的准备之后,昼夜攻打,每天都是矢石如雨,杀声震天。宋军被欺负到头了,也不等什么赏赐了,开始针锋相对抵抗,双方也互有胜负。宋钦宗也发扬了大无畏的革命精神,每天都披挂着铠甲登城视察战场,用皇宫内廷做的御膳犒劳将士。
  十二月的东京城十分寒冷,连日的雨雪,寒风刺骨,将士们在宋钦宗的感召之下,冒着风雪继续抵抗,冻死了很多人。宋钦宗被将士们的精神所鼓舞,他在宫殿中光着脚祈求上天放晴日出来,使他的将士少受一些罪。这一次老天不仅没有掉下他祖先最喜欢的“天书”,还变本加厉地把雪下得越来越大。
  钦宗皇帝每天骑着马在京城里面四处督战,道路很泥泞,他顶着风雪艰难地行走。唐恪跟着钦宗出行,被人民群众认出这是投降派的代表,差一点就被打死了。他侥幸逃脱后,请求辞职。钦宗免去了唐恪的宰相之职,任命主战的何栗为相,孙傅为同知枢密院事。
  但是,钦宗的这次任命可不比上一次李纲的临危受命。何栗虽说是主战派,但纯粹就是一个酸臭文人,不谙军事谋略,在金军兵临城下之际,仍然继续饮酒赋诗、赏花观月,以示自己“名士###”。新任命的同知枢密院事孙傅也是一个标准的废物,虽然坐着国防部副部长的椅子,但是在军事指挥上一窍不通。
  这个废物以前读丘浚的《感事诗》,读到“郭京杨适刘无忌,尽在东南卧白云”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觉得如果把这几位仙人访求到,不就可以化险为夷了吗?可见道教对于宋朝的毒害之深,本来那些就是骗人的勾当,结果最终引火到自己的头上。
  孙傅下发文件要求在京城访求以上三位高人,不幸的是,还真有一个龙卫兵副都头叫做郭京。此人喜欢装神弄鬼还小有神通,平时喜欢干一些看看风水、求风求雨的事情。
  此次金兵再次南下攻打东京,攻城一直未能成功,毕竟这里修筑百年之久,城高墙厚,护城河又宽又深。可是想不到的是,金兵费了半天劲儿做不到的,宋朝朝廷会帮他们做到。
  这个郭京是个脸皮厚胆子大的主,但凡做这种活儿的,都必须掌握这个技能。此公信口胡说自己能施六甲法,能撒豆成兵,保证生擒金将宗翰和宗望,用六甲兵七千七百七十七人扫荡金虏无余。宋朝君臣病急乱投医,宋钦宗也信之不疑,马上封官赐金,封为成忠郎,赐金帛数万,让郭京募神兵。

第十五回 折彦质兵溃黄河岸  胡直孺被执显英雄(5)
郭京也不问老少病残,只是选择出生日期合六甲者,有的封为六丁力士,有的封为北斗神兵,几天之内就凑齐了规定的人数,号称只有金兵攻城很紧急的时候,才可以出兵。这个郭京就在城内找了一帮市井无赖,牛皮是天天吹,“择日出兵三百,可致太平,直袭击至阴山乃止”。对于守卫京城这类军国大事,宋朝君臣视同儿戏,有识之士却对于这种荒谬举动痛心不已。何栗、孙傅等人还自鸣得意,觉得自己找到了“挽狂澜于既倒”的救世良方。
  宋朝也不是没有忠义勇敢之士,邓州知州领南道都总管张叔夜不管投降派劝退勤王军队的命令,带着两个儿子以及三万大军前来勤王,与金兵大战于南薰门外,击退了金军的进攻。
  张叔夜出身于官宦世家,曾任秘书少监、中书舍人、给事中等职。当时宋廷贪污###成风,他力陈革其弊,后升礼部侍郎,为蔡京所###,贬为海州知州。在任海州期间,正好赶上宋江率梁山泊英雄好汉打到了海州。
  此前宋江等人在河北、东京一带高举义旗,转战十郡,所向披靡,各地朝廷官军闻风丧胆,没有敢和他们正面交锋的。宣和三年(1121)二月,宋江率领的部队南下攻入沭阳县城,然后移兵至海边,欲攻打海州城。被张叔夜海上设伏兵,采取诱敌深入的计策,火烧宋江部队的战舰,擒义军副首领,逼迫宋江投降。知州张叔夜伏击宋江并将其招安的故事,引来了当时很著名的一句俏皮话:“欲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因张叔夜消灭宋江起义有功加直学士,任济南府知府,后任邓州领南道都总管。
  在东京城下,张叔夜跪求宋钦宗赶快下城突围,迁都襄阳,以图将来持久抗金,不要轻信和议的谎言。但是宋钦宗已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坚持在东京等待和议,不愿意逃跑,并且命令张叔夜率兵进城,张叔夜无法拒绝皇帝的命令,只能率领军队进城。宋朝君臣失去了最后一个避免全军覆没的机会。
  宋钦宗考虑到张叔夜的勤王大功,升任张叔夜为延康殿大学士。但是对于这位久经沙场、忠心耿耿的老将,并没有给他领导军队保卫京城的实权,实际权力仍然掌握在何栗、孙傅等一群废物的手里。
  还有一支勤王的军队,是东道总管胡直孺率领的两万山东军队。胡直孺是北宋比较著名的诗人,也是苏东坡的狂热支持者,在勤王的途中仍不忘带着苏东坡的著作仔细研读,这样的统帅怎么能够率领军队打恶仗!这里要简单说一下胡直孺的家世。
  “江僧昨夜访山斋,曾向华林挂锡来。见说胡君宗族盛,御书楼对义门台。”这是一位闲云野鹤般的处士留下的一首褒誉一个家族的诗。从这首诗中,我们可以看出这个家族在历史上曾经是一个显赫的大家族,与皇宫帝苑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这个家族就是被大宋真宗皇帝叹为“一门三刺史,四代五尚书。他族未闻有,朕今止见胡”的江西奉新华林胡氏家族。
  整个宋朝,华林胡氏曾走出了五十五名进士。宋端拱二年(989),胡克顺、胡用之叔侄同榜进士及第,成为当时的美谈。有诗赞曰:“四海二雄今绝少,一门双第古无多。”宋景德二年(1005),胡用时、胡顺之、胡用礼兄弟三人又同榜及第。看来胡家的应试教育做得不错,科举佳话自此享誉天下。
  在胡氏家族众多人物中,载入《宋史》的人物有胡仲尧、胡仲容、胡克顺、胡用庄、胡用舟、胡直孺等。这里面最有才能、最受朝廷器重的人物是胡直孺。前###中央总书记###是他的三十九世孙,昔日声达皇宫的华林胡氏家族里,后来能走出一位共和国的领袖,这或许是长眠于华林山的胡氏远祖们所不曾料到的!
  由于千里驰援京城军队很疲惫,再加上缺少防御金兵重甲骑兵的手段,胡直孺的军队与金兵战于拱州(今河南雎县)却全军覆没,胡直孺率领自己的亲军苦战半天,最终兵败被俘。宗望把被俘的胡直孺拉到东京城下,胡直孺这时表现出了出身高门大姓、高贵血统的气概,保持了民族气节,在城下力劝宋朝君臣继续抵抗金军,如果能够突围就尽快决定,没有表现出奴颜婢膝的丑陋嘴脸,没有让金人劝降的阴谋得逞。但宋朝君臣在城上看到东道总管的军队全军覆没,主帅也被擒,吓得肝胆俱裂,抵抗的意志渐渐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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