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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洪荒之丛林之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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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鸟毛。
    确切地说,是还没拔毛的冻硬的鸟,满地乱滚。
    黑地起来浩然就不用担心篝火问题了,他马上披了两块兽度顶着扑天盖地的雪花跑出来。院子里倒是很安静,声音是在院墙外面。
    浩然冲出去,正看到金鬃虎虎有生气的一尾巴抽在肉肉腰胯上。
    隔着雪幕,声音传播受了影响,但浩然还是情不自禁的跟着激灵了一下。
    “干什么干什么你?!”
    虽然理智上知道这是当老子的教训儿子,但情感上浩然还是受了刺激,他连滚带爬的冲过去,二话不说先护了肉肉到身后,然后才抱窝母鸡样的挓挲起胳膊质问金鬃。
    金鬃横甩的尾巴连停顿都没有,斜着悠过来直接就把浩然卷了腰抡到一边去。
    雪很厚,浩然没摔疼,除了在地上砸出个严丝合缝的大字坑,浩然没受到一点伤害,但浩然还是被抡傻了,耳边传来金鬃近似疯狂的咆哮,声音一阵高一阵低,高得时候浩然的心都恨不得从腔子里蹦出来,低的时候又浑身汗毛直竖。
    肉肉唯唯诺诺的,在这样的咆哮嘶吼下发出微弱的哼唧声,好像在申辩着什么,但是这声音太小了,还没有金鬃抽在他身上的尾巴造成的声音大。并且就连这么一点点声音,也很快消失了,浩然趴在雪地里,背上被白底按了一只爪子站不起来,只听到肉肉从之前哼哼唧唧的小声申辩,逐渐消了声音,又过了一会,就只剩挨了尾巴鞭子抽上身后的那一下尖锐抽气声了。
    这一天,他们全家又挨饿了,金鬃教训完肉肉,一刻没停的冲回院子,把那些散落一地冻得像铅球似的硬邦邦的鸟……全都当球一样踢出院子里。
    浩然心疼得心头滴血,当是白底相当坚决的把他拘着,动弹不得。
    很明显金鬃是在用激烈的行动来组织肉肉把绿翎鸟当成食物,可是浩然想不通为什么,入冬之前他还吃过浩然炖得鸟汤,没道理现在就对绿翎鸟不屑一顾,除非,难道金鬃也有和浩然一样的爱屋及乌思维?
    浩然跟自己摇头,把这个不着调的想法摇开了。
    到了金鬃终于发泄完,把那些绿翎鸟尸完完全全远远踢进森林里,白底终于放开了他。
    浩然马上去查看肉肉被家暴的情形,发现金鬃真的是,一点没有留力,肉肉的背上身上被抽的翻了毛,一道一道巴掌宽的血檩子,就跟鞭子抽出来的一样,不仅如此,大概是抽到腰胯骨头了,肉肉走两步就要垫下脚,看起来就像是瘸掉了。
    浩然心疼的不得了。再怎么过气,总归是当儿子疼过的,就算现在小“儿子”们比较吃香,可是“老大”也是手背的肉啊。浩然很气愤,非常的生气,就算东西不能吃,可是孩子为家人分担愁心事的心态是好的嘛,怎么可以这么粗暴?
    然后检查着检查着,查到尾巴尖,浩然飙泪了,肉肉的尾巴后半截没毛了,裸露的尾巴尖被冻得青里透紫,也不知道保得住保不住。想想也是,昨晚的绿翎鸟都是从盐湖水里打捞上来的,他爪子不能像人手那样使用工具,就只能用尾巴勾,半条尾巴也不知道浸泡到水里多少次,又要把捞上来的鸟送回来,这样来回泡,来回冻,就算是个植物,这会也该腌成咸菜了啊。
    这半傻的儿子也不知道疼是不疼,浩然捧着他的尾巴掉眼泪,他就对着浩然的脸舔眼泪,浩然掉一双他就抿过去两滴,居然还体贴得不亦乐乎。
    浩然掉了一会眼泪,终于想起这冻伤得处理啊,连忙大呼小叫的拽着肉肉往回跑,浩然记得以前吃过的猪尾巴里都是软骨的,看肉肉他们的尾巴挥洒自如的样,应该也差不多,就着篝火炜热了手,一边回想着以前冻了手指头怎么处理的,一边就照葫芦画飘的给肉肉治冻伤。
    浩然不敢想这么干有用没用,错没错过治疗的最后期限,他只能一个劲的祈祷还来得及,幸好肉肉很听话,叫趴下就趴下,就不许动就不动,让浩然的治疗过程没受到来自患者得不合作。
    雪下不停,三天四天五天,纪浩然倒是役饿到肚子,但是止不住每晚睡觉的时候,他都能听见黑地肚皮底下那叮铃桄榔的一通山响。食物是个很敏感很棘手的问题,浩然现在倒是不担心饿急了他自个会被当成储备粮的问题了,但越是这样,他自己反倒越着急。
    没来由地想起上学时候学过的那篇课文,那个影响了几代人的文豪的童年生恬,雪地里支个簸箕,底下撒一把小米,等鸟来吃米,就把系在支簸箕的小棍上的绳子一拉……
    半夜三更的纪浩然诈尸似的一个猛子扎起来,整个帐篷睡着的没睡着的全叫他给吓醒了,一时间扑簌籁抖毛的声音响个不停,连宝宝贝贝都跟着不明所以的噶哟起来,又很快在金鬃的王八之气威胁之下哆哆嗦嗦的噤声,悄没声的玩命往浩然腿上爬。浩然一手一个捞着抱起来,心中波涛汹涌,脸上牙眼全没,“有办法啦,有办法啦,等天亮我们就去打猎,今晚一定让……白底和黑地吃上肉。”
    他刻意掠过了金鬃,心里还对三天前肉肉挨得那顿暴打忿忿不平。。
  怎么能这么傻,五千年的智慧都就饭吃了么,全世界都知道大棒加胡萝卜,他怎么就把陷阱这个茬忘得光光的了?
    天亮之后连老天爷都开眼,飘了一个礼拜的雪居然停了,初霁的天空荡着透彻的湛蓝,地上的雪片支楞着清冽的莹白,浩然脸上笑得牙眼不见。”
  这样的晴天,身体健康的白底和黑地是一定会出发去狩猎的,浩然一头扎进整装待发的两只中间,引发的波澜不可谓不壮阔。上次能跟出去是得益于肉肉的对他不能拒绝,但是这一次有金鬃把关,浩然一点后门都没法走。
    “投饵谁咬钩啊”浩然从振振有辞到“还不行,行,你狠,不让是吧,爷自己去”的耍赖。
    只是他能耍赖,金鬃自然有更无赖的招数对付他,虽然肋骨断了,捕猎可能有点力不从心,但是对付个纪浩然,一尾巴COS扫堂腿放倒,再把半个屁股挪过去,都不用坐实了,浩然就成了翻壳的鸟龟,动弹不能。
    浩然气得翻白眼,眼睁睁看着黑地和白底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撒欢,然后消失在密林深处。
    看着两个兄弟走得远了,金鬃没事人似的抖抖毛站起来,眯着眼睛伸个赖腰,再甩甩脖子,浩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一瞥眼瞄到抻筋骨伸懒腰把身体拉得笔直的金鬃,恶向胆边生,随手抓了一把雪摁到金鬃后胯间。
    只是衣食住行衣食住行,四个大字排排站从来都是相提并论,但是食物毕竟跟其他三样还是有不同的,没有衣服大不了了裸奔,只要你够不要脸完全可以忽略,而食物却不行,一顿不吃是饿得慌,三天不吃,那是要死人的。
    而且本质上纪浩然也算是个食肉动物,翻来覆去的吃肉虽然腻歪,叫他一直吃素,那就不是腻歪的问题了,是吃得饱吃不饱的问题,而且推而广之,家里这四个可是名副其实的无肉不欢的主儿,浩然很无奈。
    眼看着金鬃这里此路不通,浩然有点急,他这个人,性格淡然是被那泪腺逼出来的,行事作风其实骨子里还是个急惊风。金鬃把他扣了,他这一天都是心不在焉的,一会琢磨着怎么从金鬃的强力控制下金蝉脱壳,一忽又盘算着硬得不好不好怎么以柔克刚。
    一整天下来,也没定下个具体章程。
    之后,天黑,白底和黑地在浩然矛盾得自己都不知所谓的期待中空手而归。
    这个晚上一大家子都沉默的可以,白底和黑地看起来很自责,自打回来就趴在火堆边一声不出。黑地起初还看了浩然一眼,但是很快就扭过头,白底则干脆的以爪子捂脸,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低气压在持续释放中,肉肉连这一小方天地的边都不敢靠,远远的在院子花墙外围兜圈子,金鬃每次一抬头,他都跟见了猫的耗子一样马上脚底抹油移形换位,务必让自己始终处身在金鬃视线之外。
    浩然忍了又忍,没忍住,半夜睡觉的时候硬把自己塞到金鬃身下,“明天让我跟着去试试吧,啊?”
    金鬃很干脆的闭上眼睛。
    帐篷外火光熊熊,跳动的火苗照得帐篷里一切都影影绰绰的,浩然也看不清金鬃是睡了还是没睡,但是凭经验,纪浩然知道这家伙就算是睡着了,被自己这么一挤也会醒过来,这是属于野兽的,天生的警觉,不像浩然,不被持续不断的折腾十分钟,是甭想清醒做人。
    “这天,地都冻实了,陷阱也挖不来,你就让我跟着去,又怎么了,到时候我往雪里一站,白底和黑地在边上看着,没准就有那傻帽从洞里跑出来找食呢,对吧?”
    其实浩然想说,再这么饿下去,活人就要叫尿憋死了,但是这话在嘴里滚了两滚,到底还是没说出来,浩然担心金鬃听不懂。
    因为惦记篝火,天亮的时候,纪浩然一梦而醒,帐篷外的天空是扭曲跳动的视野里像侵了一层油,浩然放下心,闭着眼睛伸手往边上划拉,咦?
    一骨碌的爬起来,身边和头顶三个位置全空了,浩然左右张望了一圈,连滚带爬的冲出帐篷绕过火堆,可是除了一个正在院子外处理内务的肉肉,哪里还有金鬃白底黑地三只的影踪?院门往外,延伸出三条爪子踩出来的雪道,一条是肉肉出门巡逻的,往左往右顺着花墙走,一条是咋天白底和黑地出门踩出来的,浩然盯着最后一条今天新出来的“路”抿嘴一言不发。
    这条路是往盐湖那边去的,消失在与昨天方向相对的密林。
    浩然想起早之前耶只来偷猎,最后反被偷袭的倒霉野猪。
    他招招手,肉肉马上一蹦三跳的跑过来。
  纪浩然翻身上马,骑着肉肉来到沿湖边。湖水还是那个湖水,得益于这样的天气,绿翎鸟泡在水里居然也没发涨,顺着盐湖的涟漪一波一波的往岸上撞,冻僵的身体互相碰撞,发出一阵阵闷响。
    没有趁手的工具,浩然是拎着一根两米来长顶端开叉的棍子来的。他在肉肉背上观察了一会,心里模模糊糊的混沌着,有点了然肉肉为什么会挨金鬃那一顿胖揍了。
    这样天寒地冻,盐湖却没有结冰,必然是因为水下有一个类似间歇湖那样的暗泉在,而两湖明明离得如此之近,却又咸淡分明,彼此秋毫无犯,说盐湖投有致命危机,怎么可能?纪浩然没见识过盐湖发威,所以才对肉肉从盐湖里捞食的行为没什么感触,但是金鬃,必然是愤怒以及后怕的吧。
    就像他自己小时候,大人们也一天三遍的警告,不许去大河洗澡,不许去游泳玩水,一经发现,家法伺候一样的心情和道理。
    浩然就着位置方便摸摸肉肉的头,“以后不许自己过来这边,干什么你叫我一声,一起来,听见没?”
    浩然跳下地,用棍子勾了两只鸟上岸。雪下七天,岸边的地儿都是虚的,浩然拿棍子探路的时候,离着湖面一米多远就戳空了,大片相连的雪壳扑簌籁的掉进盐水里,顷刻化开,浩然莫名的冒了一头冷汗,扭头看了一眼被他强行命令待在身后不许动的肉肉,心里暗暗打定主意,雪化之前绝对不许他再来湖边。
    天太冷,湿漉漉的鸟毛一出水就冻成实心的冰疙瘩,肉肉显然对纪浩然如此明目张胆的违背金鬃的命令很忧愁,纪浩然竖起一根手指头放在嘴上,“嘘,我们偷偷的,不告诉他。”
    很明显肉肉没有浩然那种属于人类的龌龊心思,小眼神纯洁的茫然着,很不解很担忧。
    绿翎鸟实在是冻得太硬了,浩然没法串根棍子进去做烤鸡,就只能囫囵着扔到火里去整个的烧,可是又担心烧过了变成焦炭,只好隔上一会扒拉出来看看,差不多十几分钟之后,绿翎鸟的羽毛被烘干又烧焦,内部终于软化下来。
    浩然选了两根粗细差不多的棍子,从屁股插了脖根处顶出来架在火上继续烤,瞥一眼肉肉又是垂涎又是担心的眼神,心里一时得意之情暴涨,但是转眼又被淡淡的辛酸取而代之。



   第53章 

    到了晚上,纪浩然都抻长了一寸,才把金鬃他们给盼回来。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天,想判断一下时间,当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浩然知道一定已经很晚了,大概进入后半夜,因为自从天黑他就坐在篝火前牧羊,目前羊群规模已经超过两万只……
    他站起来迎了上去,没察觉自个的行为就给开夜车的老公等门的小媳妇,但是那种“啊,你终于回来了”的迫切心情是真的,浩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这才想起,自从天黑,他就没放开胸膛喘过一口气,那种担心一直不知不觉的压在心上,现在才放下。
    这种心情自己惦记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回想就觉得有点过头了,他冲自己皱了下眉,然后看到肉肉脚底下挪着蹭着,悄没声的靠近了花墙小径,他们家的对外大门,一副随时打算落跑的谨慎德行。
    浩然笑噗,蹲身从火堆边烤化了的地里抽出埋了一下午又半宿串了绿翎鸟的烧烤棍。
    金鬃的鼻子先是抽了抽,紧接着脖子上的鬃毛全都炸起来了,肉肉一直关注这边,浩然就看见他的耳朵抖了一下,转开身撒腿就跑,一眨眼的功夫就没影了,笑得打跌:那小子起步的时候就像动画片里演的那样打了个原地空转的滑。
    “跟他没关系,是我去捡回来的,给你的,给你,咳……”纪浩然在大笑之余总算记起得帮肉肉掩饰啊,笑里抽空的解释,倒让夜风灌得自个咳嗽了好几声。
    但其实,关系还是有点的,只不过是被嫌弃的关系。
    那时候纪浩然在烤鸟,肉肉就全程用垂涎三尺的眼神看着他,尤其在香味出来之后,肉肉更是一个劲的咽吐沫,所以鸟肉一熟,浩然就给了他一只,结果纪浩然见识到了有生以来最乖巧的儿子是如何坚定不移的执行他父亲大人的命令的,那叫一个威武不屈啊,明明馋得不行不行的了,可是浩然举过去一尺,他就往后退一步,浩然被挑起了劣根,站起来送过去三步直接触到他嘴边,结果肉肉可怜兮兮地嗷了一声撒腿就跑,跑出去几个身位,又转头可怜巴巴滴着口水看啊闻啊,就是不吃!
    “不是给你吃的,”浩然从金鬃嘴边把烤鸡收回来,其实肉放在土里,一直都是热的,浩然把外面沾了土的那层扒掉,重新放到活上烤,几分钟后,肉里浸的油被烤出来,香气几十倍于之前,浩然夸张的抽鼻子,“闻到了吧,香的。”
    他星星眼的盯着金鬃看,他确定金鬃一定能听懂。
    结果一大早起来,纪浩然差点没气疯,金鬃不仅听懂了,还学会举一反三了,浩然觉得他今天起来得够早的了,瞧瞧,外面天还没亮呢,可是金鬃带领白底黑地硬是不知道走了多久了,床铺都是凉的。
    浩然给火里加了几块柴,然后气咻咻的爬起来出帐篷,湛蓝背景下的天空风起云涌,大团灰压压的云彩被高空的气流推动者,急速汇聚成硕大的整体,扑面而来的空气拥有比预想中暖和得多的温度,浩然眼前一黑,今天又有雪!
    这里的老天爷还让不让人活了?!浩然强烈的预感到,如果金鬃他们今天不能把猎物带回来,未来的日子绝对会很悲惨很难熬……
    烧了几个胡萝卜对付完他自己和宝宝贝贝的早饭,浩然有逼着肉肉也跟着吃了几个,才再次让肉肉陪着来到盐湖那边。
    这次浩然一口气捞了十几只绿翎鸟上岸,以前蒙古包的烧火地洞还有几个,纪浩然把绿翎鸟收拾收拾之后就都埋坑里去,外面就留下一只,浩然先把这一只解冻,然后拧下来一只大腿。只烤一条腿当然比加工一整只简答得多,没多久,小院子里就飘荡开大肆泛滥的肉香。
    肉肉仍然很垂涎,口水一只在滴答,但还是顽强的抵制了诱惑,做到说不吃就不吃,不吃就是不吃。
    没心少肺的欣赏够了肉肉跟自己内心作斗的可怜相,浩然找了块兽皮把鸟腿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严实了塞怀里贴肉放好,再把宝宝贝贝往牛皮睡袋里一塞,浩然拖家带口的骑上肉肉拉上牛皮睡袋爬犁,颇有气势地胳膊一划,指着另一侧金鬃他们从来没走过的方向:“目标,森林,前进!”
    想象中的狮豹爬犁没有风驰电掣,肉肉一脸为难的扭过头,他接到的命令是保护好你妈,把家看好,可是命令里没有说,当人类母亲要离家出走的时候,他是不是该听话的当从犯……
    因为纪浩然的意志十分坚决,态度十分无赖,好孩子肉肉最终屈服了,基本上有妈的地方就是家,于是,妈是要保护的,再于是贴身保护妈就等于看好家……纪浩然如愿以偿的上路了……
    其实纪浩然也不敢跑远了,他见识过饥饿的野兽成群来袭连彪悍的金鬃白底黑地肉肉都得落荒而逃,他手边就剩个老弱残独占两病的肉肉,战斗力折扣再折扣,自然不敢托大,进了森林纵深走了没多久,就让肉肉停下了。
    森林里夏天的时候即使一大早也非常阴暗,但是到了冬天,树叶落尽,白雪皑皑,反倒通亮了很多,浩然在齐腰深的积雪里摸爬滚打,移动的万分艰难,可就是这样,他也没找到可以放下鸟腿,守株待兔钓鱼上钩的地方。
    隔行如隔山,到了这步田地,其实也不过是再次印证了这个道理,浩然心里倒也不是太失望,但是难过是避免不了的。
    肉肉一直旁观着,从他老妈最初干劲十足的翻雪堆爬雪窝,到后来大字摊开在雪地里不动,他才慢慢靠上去,呜了一声,用鼻头拱浩然起来,好像是说,玩够了,咱们回家吧。
    浩然感觉异常丢份,脸上火辣辣的,他从怀里把鸟腿掏出来,扒开外面的兽皮,然后指着远处,“把这个,放那边去,远点的,然后咱们潜伏着,……到中午吧,要是没有东西来吃,咱们就回家 。”
    肉肉非常迷惑,但是他从来没有拒绝妈妈的能力,于是乖乖遵命。
    肉肉很聪明的把鸟腿放在一株刚刚好露出雪面的荆棘枝杈上,然后按照浩然的指示就近找了棵树在上面猫下来;浩然跟着他在地上,像个土拔鼠一样打着雪道一路爬过去,雪层松软,里面氧气供应很充足,而且没有风,除了凉点倒是不难待,浩然一路跟着肉肉,最后在肉肉藏身的属下 打了个头,露出脑袋来,扬着脖子冲肉肉笑。
    烤得黑红的鸟腿就在不远处,浩然认准方向,脖子慢慢缩到雪下面去。
    潜伏,是个很折磨普通人的工作。
    浩然在雪下待了不到三分钟就想冒头出去,他把自己的冲动硬生生的忍下了,但是心底又忽然而然的冒出以前看过的人与自然,据说猎豹在给猎物打埋伏的时候,可以潜伏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不动,直到等来猎物为止,他想象金鬃忍辱负重几日几夜不吃不喝的样子,不厚道的在心底笑了,但是他马上又想到了黑地,相比金鬃,如果黑地去潜伏大概更折磨人,这次他捂住了嘴,怕一激动笑出声。
    雪下不冷,这是相对雪面上面而言,但其实温度一样高不到哪去,浩然不知道他在雪底下潜伏了多久,可能有两三个小时了,也可能就二三分钟,人在发呆冥想的时候总会失去具体的时间概念,浩然就觉得脚底下,尤其是脚趾头,跟猫咬了似的开始疼。
    这是挨冻的征兆,从小长在北方的浩然对这种感觉非常熟悉。
    他不由得仰头看了一眼趴在树上的肉肉,这孩子已经被金鬃调教出来了,趴在树杈间一动不动,乍一眼看上去,就像个非常老练的猎手。
    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浩然在心里默默吐槽,然后低头自己给脚掌做用运动解寒。
    后来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浩然一直都没法清晰的回忆出来,一连串的意味让浩然的脑袋里关于这段的记忆全部是支离破碎,就像清晨隔着重重迷雾看到的东西,一切都遮掩在那样的轻纱野帐里,看不分明,也记不准确。
    起初是他坐着的地方屁股底下有东西往上拱,他条件反射的挪开屁股才想起这大冬天的什么东西会从地里冒出来,于是扭头,低头,一只桦鼠那么大的小动物从树根处探出头来,浩然这才发现他坐的地方正好挡住人家的家门,这东西虽然小,可也是肉啊,浩然惊喜的仰头正要叫肉肉下来,视野里猛然飞起一天锦色的匹练。
    印度神话里的装饰得富丽堂皇的飞毯从天而降,那一瞬间肉肉好像凭空长出一对翅膀,浩然看见他摊开四肢,大字型乘风而翔,然后,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浩然张大嘴看见他跟一只人型怪兽撞到一起,发出好大一声闷哼,瞬间激起漫天的雪花碎末。
    野兽的嘶吼,树枝的断折,前者声音洪亮,候着连绵不绝,浩然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有货上钩了,可是……可是那货也太他玛大只了啊,他就拿了一只鸡腿,没打算钓上来一只鲨鱼啊!
    浩然哪里知道,在饥饿的威胁下,没有金鬃他们那种与生俱来的超高智商的低等野生兽类已经把湖边当成了食物储藏室,在饿得受不了的时候直觉就会往这边跑,只是这种低等兽类毕竟是森林里的少数,他们寥寥数只各自为伍,游荡在湖边森林边缘,摄于金鬃一门四只万兽王者的气息不敢寸进,现在金鬃他们远离魔幻湖,肉肉为了配合浩然的钓鱼陷阱又收敛了在家里时候从不压抑的兽王气息。
    这场战斗持续了多久浩然也不知道,他太紧张了,没法察觉具体时间的变化。那只怪兽站直了足有三米高,长得就很狰狞,浩然在雪末翻下树枝折断之间模糊地撇到一眼全貌,当场被雷得外焦里嫩,这家伙长着头,躯干,四肢,看起来是个影影绰绰的人形,但那个看起来是脑袋的脑袋,实际上却是个类似鲨鱼脑袋那样的扁平状三角似的东西,通体海蓝色的绵密被毛,非常的与众不同。
    浩然见过白底捕杀巨蟒,也见过白底狩猎黄羚貘,但是那样的战斗都不能和今天肉肉遭遇的这一场相比,那只怪物显然是擅长两足站立直立攻击的动物,它有一条大尾巴,相当粗壮,与肉肉的细长鞭子似的尾巴不同,那只尾巴非常擅长扫,砸,拍之类的攻击,肉肉人立而起的时候在身长上并不比那怪物逊色多少,然而肉肉毕竟是四爪动物,他人立起来就会暴露最柔软的腹部出来,所以战斗在整体上就变得很吃亏,而且地面的雪太厚,那怪物只需要以逸待劳挥动尾巴抽打肉肉就能把肉肉逼开,而肉肉要攻击他,一米多厚的雪层就变成了非常碍事的阻挡,肉肉打得非常吃力。
    浩然在一边急的团团转,他一个劲的跟自己说不要慌张要镇静,可是这种大型猛兽之间的战斗,怎么是他一个长在钢筋混凝土世界的人能想象的,无法可想的浩然只能先靠近再说,但是他刚有动作,缠斗中的肉肉就冲着他呲牙咧嘴的发出警告,几次下来,反倒因为分心差点被怪物的尾巴拍中,吓得浩然再不敢轻举妄动靠前。
    战斗到最后,是两败俱伤的结果,蓝毛怪兽的脖子被肉肉的牙齿撕掉了半边,大动脉流出来的血汪了大片的雪地,而肉肉的肚子也在怪物临时前的反击中被锋利的爪子划破,留下一道快赶上腰斩的重伤。
    浩然这时候才抖着腿飞泪爬过来,浓郁的血腥气团被林子的罡风吹着,迅速远去,浩然终于爬到肉肉身边,看到平日活蹦乱跳的‘儿子’两眼无神,颓在雪地上抽搐着身体,肚子上的血汩汩的往外冒,红得浩然眼晕。
    这个地方不能待了,浩然狠狠的咬了自己舌尖一下,把冲到脑袋里的一汪子血硬逼下去,他抹了一把不受控制的眼泪,低头对肉肉说,“没事,我们回家。”
    冥蓝的天幕上,一颗微弱的星子在散播着它微弱的光芒,然而那光芒实在太弱了,只是,一闪,就被重重聚拢来的厚重云层层层遮盖,天空飘下新的六瓣绒花,又是一场漫天飞舞的华丽盛宴,不知道多少生灵,在白色的圣幕下悄无声息。




    第54章 

    这场雪下了十三天,纪浩然就跟金鬃沉默了十三天了。
    期初这场沉默是面对所有家庭成员的,纪浩然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他任性的把肉肉拉出去,最后血淋淋的就差一点没带回来,那种自责和愧疚逼得他不可能没事人一样的去面对这个家里的其他成员,但是随着白底黑地不习惯他这样的消极自我检讨法而千方百计来招惹他,这种自责的沉默最后就演变成了好像斗气似的只针对金鬃一个。
    浩然知道这样做是错误的,而且很容易造成误会,但是每次看到肉肉气息奄奄的躺在帐篷里,浩然就提不起勇气去面对金鬃,一天拖过一天,就变成这个样子。
    那天,浩然在森林里费了七死八活的劲才把肉肉装进长毛牛皮睡袋里,那个地方的血腥气太重了,浩然担心那些血腥味会引来别的野兽,然而越忙越紧张,越紧张手上就越没力气,就在浩然精疲力竭的绝望时候,金鬃带领白底黑地神兵天降的出现在他面前。
    那个时候的感觉,既有走投无路见到亲人的振奋,也有做错事被家长抓个现行的惶恐,但不管怎么样,毕竟是安全了。
    陆鲨的肉烤熟了,浩然把一条腿剃了骨,装在兽皮里包着送去给肉肉。
    说起来,这场由纪浩然一手一脚闯出来的祸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陆鲨,也就是浩然跟肉肉撞上的那只海蓝色被毛鲨鱼头怪物,是一种间歇性的群居杂食动物,它们在夏天的时候过独居生活,以植物为主食,到了万里冰封的冬季,植物凋零,陆鲨就会改独居为群居,成为季节性的肉食动物,一般来说,陆鲨在冬天的活动绝大多数时间还是以独居为主,以雪下的枯草和植物种子为食,它们只有在饿得受不了之后才会大举集合,共同捕杀大型动物,之后各分一杯羹就地解决,直到下一次饿到不得不集合……
    因为要集合,又要保证“私人”空间,冬天里的陆鲨领地都不会相隔太远,浩然跟肉肉的运气不太好,撞到了其中一只;但同时它们的运气也不算坏到底,因为陆鲨还没有大举集合……
    当然这些背景纪浩然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自从那天之后,金鬃学会了用烤OR烤熟了的绿翎鸟去森林里诱捕陆鲨,这几天大雪纷飞,但是它们破天荒的没有饿肚子,新鲜的陆鲨被源源不断的捕捉回来,食物一直很充足。
    并且同时,纪浩然也学聪明了,每次金鬃他们带回来的陆鲨,一顿吃不完的浩然马上用雪盖住,再在上面浇水冻成一个大冰坨,冰坨之外还要再浇水,冻成实心的大冰块,彻底隔绝肉味在空气中的撒播。
    帐篷里,肉肉张着四肢,大字形面朝上,露着柔软的肚皮。
    浩然一进去就急了,“怎么又露出来了?”
    他把鲨肉放下,四处找这几天给肉肉当被盖的兽皮,发现全部在肉肉身下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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