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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难忘 秋夜雨寒-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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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念司马逸轩,想得整个人痛到要疯!
  仿佛自虐,只有痛了才会平静!
  “意儿——”司马溶难过的看着丛意儿,她的悲哀让他心疼,他走上前,想要拥她入怀。
  “请离开,好吗?”丛意儿退后了一步,悲哀的说,“我只想安静的想念,这,已经是我唯一的幸福,请不要打扰,好吗?”
  司马溶退了一步,低下头,轻轻的说:“好吧,我走,但是,意儿,只要我在,只要你在,我还会再爱,再期望你会爱上我。”
  丛意儿听着司马溶的脚步声离开,她轻轻叹了口气,想:若是昔日的意儿还活着,此时,她应当是幸福的吧,因为她所爱着的人心里只有着她,只是,若没有意儿的放弃,怎么会有此时自己站在这儿‘幸福’的想念着离去的司马逸轩?!
  “你这样,他会心疼。”中年男子轻声说,他的手已经松开,鲜血却仍然悄然滴落,他却不知,甚至没有注意到无心师太一直不曾离开的眼光,“你,会让他——你,要好好活着,你幸福,他才会开心,或许你爱上别的男人,他会难过,但是,他不会再为你心疼,疼到他恨责自己的离开。”
  蕊公主看了一眼中年男子,转身离开。
  丛意儿没有说话,她在桌前坐下,托着腮,安静的发呆。
  好久,有多久,丛意儿不知道,只到无心师太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丫头,你还要发呆多久呀,婆婆觉得那个尤公子对你真的是用了心。”
  丛意儿茫然的看着无心师太。
  “是真的,丫头,我看见他的手握出了血,因为你的悲哀,他心疼,有时候,我想,就算是司马逸轩,也不过如此吧,他心疼你忘记了他自己的痛。”无心师太轻声说,“婆婆是过来人,婆婆觉得,这个尤公子,他爱你胜过司马溶,纵然不及司马逸轩,却比司马逸轩更真实可信,他真的在用生命爱你,爱得不加掩饰,婆婆更喜欢他。”
                  第146章
  丛意儿看着桌上的鱼缸,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婆婆,我无法再爱,任何人无法再让我心动,我人活着,心却随着逸轩去了,再好的人再深的情,与我无关。婆婆,如果为他好,还是让他不爱最好,一个无心的人纵然拥有了,又能够如何?”
  “丫头——”无心师太叹了口气,轻声说,“婆婆知道现在怎么说,你也不会答应,但是,时间有时候就是残酷,有一天,你会淡忘了司马逸轩,他的离开,他的死亡,你会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丫头,那个时候,再回头的时候,不过是一声轻叹,叹你们无缘。人的时间太短,与其用这些时间想念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不如用这个时间来爱活着的人。”
  “那也要有足够的时间。”丛意儿轻轻的说,“我知道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但是,在足够的时间来临前,我勉强不得自己。婆婆,我知道您关心我,可是,就请让我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任性一次吧,不可以再爱他,却可以正大光明的想念他,在我,真的已经是一种幸福。”
  无心师太叹了口气,说:“随你去吧,看过当年你的母亲,看过太多痴情儿女的过往,婆婆已经见怪不怪了,希望你可以觉得值得,但是,婆婆真是替你难过,如果他能够多替你着想一些,可能就不会太把那个什么蝶润放在重要的位置了,虽然没有和他有过交往,但在感觉里,他应该是一个太过有责任心的人,虽然他看来可能完全的没有责任心,可能是游戏人生的一种人。好吧,就由你去吧,或许此时的想念对你来说,反而是一种渲泻。”
  “谢谢婆婆。”丛意儿轻轻点头,转头一眼看到一直站在一边不远处没有说话的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虽然对自己来说,这只是一个陌生人,但他肯用心关心,她就应该表示谢意,她努力语气温和的说,“尤公子,谢谢你,谢谢你送来的鱼儿以及你的用心,但是,请不要花时间在我身上,对我来说,或许用尽一生的时间才可以忘掉,或许根本不可能忘记,这样的赌注不值得用一生去等。”
  中年男子微笑着说:“正如姑娘所说,有时候有些事情只是个人自己的意愿,我想如此就如此了,只要我觉得开心幸福就好,就全当是我替你所深爱的男子恕罪过,虽然我们并不认识,但却都是深深喜爱着你的男子。姑娘不必将我的言行放在心上,若是觉得烦,只要说出来,我定会安静的走开。”
  丛意儿心中有些茫然,没有开口说什么。吹过来的风透着丝丝的寒意,丛意儿下意识的收紧了身体,咽回了到了眼角边的泪水。
  无心师太看了看中年男子,心中有些惋惜,若是不爱,就勉强不得,这中年男子只怕是空付一腔爱慕之意。纵然她说出中年男子的用心和疼惜,却仍然无法让丛意儿有丝毫的感动,虽然丛意儿是个温柔平和的女子,却无法分心于他人丝毫的感情。
  若是地下的司马逸轩知晓,可肯舍得当时的离开?!
  看着司马溶走了进来,苏娅惠立刻迎上前,微笑着温和的说:“您回来了,刚刚宫中的公公过来请您到宫里去一趟,应该是皇上想要见您吧,您可要换了衣服即刻过去?”
  司马溶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说:“你罗嗦什么,真是够讨厌的,实在是够可恶的,滚到一边去!”
  苏娅惠一愣,有些无措的看着恼怒的司马溶气呼呼的转身离开,站在那儿,泪水落了下来。
  “何必难过成这个样子。”丛惜艾的声音在身后静静的响起,有些一种说不出的漠然味道,“他心中没有你,你的关心在他就是多余,不如放了关心在自己的身上。”
  苏娅惠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丛惜艾,几日不见,丛惜艾明显又消瘦了许多,自从那日她回到二太子府,就一直奔波在二太子府和皇宫里,人也憔悴了些,消瘦了许多,但看来依然是美丽动人的。这个当年曾经令司马溶着迷不已的女子,此时是怎样的心情面对司马溶,面对一个心中只有另外一个女人的男子,一个她曾经不耻的女子?!“你何苦说这风凉话给我,我们不过是同样情形罢了,二太子心中此时只有丛意儿一个人,有了她,就再容不下你我。”
  “你既然知道,何必难过。”丛惜艾淡漠的说,“只要动心就会难过,若是期望就会失望,也曾经会在某些时候期望他可以再如从前,但,真的有了这样的念头,心中就会苦涩不堪,不如不想。”说到这,丛惜艾突然顿了一下,想到认识的那个中了毒的司马溶,心中竟然隐隐一痛,那个时候,她心中有了关心之意,毕竟他是她的丈夫,可是,就如她自己所说,只要心中有挂念,就会有心痛的感觉!
  苏娅惠看着丛惜艾,看到了她眼中的悲哀,在冷漠的平静下面,是一颗颤抖的心,这不是自己熟悉的丛惜艾,印象中的丛惜艾是冷漠的,平静的,什么事情也不会让她表现出波澜的。“你恨丛意儿?”
  丛惜艾微微苦笑了一下,说:“恨?此时说不上是不是恨,只是笑自己的可笑,二太子喜欢上丛意儿,根本就是我一手造成的,若不是当时一心的安排,怎么会有今日的下场。罢啦,不要再说什么恨不恨的了,轩王爷已经走了,心中反而更觉得丛意儿可怜。能够遇到轩王爷是她命里的福分,可是,却无福消受,她此时的痛一定不次于我。”
  苏娅惠讶然的看着丛惜艾,轻轻说:“丛惜艾,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以前从来不会这种心理去看待意儿。”
  丛惜艾没有说话,叹了口气,看着外面,外面有小太监走了进来,对丛惜艾说:“太子妃,皇后娘娘请您入宫。”
  司马溶走进正阳宫,里面的光线非常的阴暗,甚至看不清躺在床上的皇上,司马溶有些不太敢抬头,自从那天看到自己的父王后,那模样让他怎么也不能接受,他低着头,轻声说:“父王,孩儿来了,您可好些了?”
  “好多了。”是个细细的懒懒的声音,和着一股子香气,让司马溶心里一跳,“听说你又去找丛意儿那丫头去了,怎么就是不听劝呢?你也太让朕失望了,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
  司马溶轻声嘀咕,“这和父王的苦心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个与事无争的女子,从来不与朝迁做对,孩儿喜欢她,您也是知道的,去看她,并不会影响什么。”
  “呸!”皇上恼怒的说,“你个浑小子,你可知朕为了夺下这份天下用了多少心机吗?”
  司马溶没有说话。
  “都退下吧,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皇上提高些声音,说,“溶儿,过来在朕床前坐下,朕有话要和你说。”
  司马溶仍然不敢抬头,走到床前,在床前的椅子上悄悄坐下,呼吸有些紧张,不是害怕,而是不想看到自己的父亲,父王是怎么了,怎么声音里有如此阴郁的声音。
  “知道为什么大兴王朝一直纵容乌蒙国存在吗?”皇上冷冷的说,“这其中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以大兴王朝的权力对付一个小小的乌蒙国实在是太过简单,可是百多年过去了,一个小小的乌蒙国就是没有消失,这其中的缘由你可知道?”
  司马溶摇了摇头。
  “乌蒙国的第一位皇后姓杜,她是在年近四十的时候才嫁给了当时还只是乌蒙镇的乌蒙国的一位首富,她是个美丽无比的女子,曾经是大兴王朝第一位皇上喜欢的女子,但是没有好好的珍惜,甚至还差点让她失掉了性命,她才不得已躲到了乌蒙镇,并且发誓要报仇,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大兴王朝并没有对付后来成立的乌蒙国。杜姑娘所嫁之人在杜姑娘的辅佐下成了乌蒙国的皇上,建立了一个以药材闻名天下的乌蒙国。”皇上低低的声音说,似乎不想被任何人听到,“从那时开始,这位皇后就开始一步一步的进行自己的计划,她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儿子做了皇上,一个儿子被悄悄送到了大兴王朝,然后长大,娶了一位大兴王朝的女子,就这样,生下女子就嫁入富贵人家,生下男子就娶有权有势人家的女子。希望有机会,可以进入皇宫,以不被人发现的身份生下属于他的后人和大兴王朝皇族的血脉,这种打算进行了许多年,许多许多年,终于,有一天,他们有了机会,明的和暗的,一位太子把乌蒙国的公主做为人质带到了大兴王朝,并成功的诱惑了当时的皇上,成为皇上最疼爱的妃子,住在暖玉阁;另外一位,也就是暗中的血脉,当时已经做了朝中重臣的乌蒙国血脉的一位有一个美丽动人的孙女成了当时皇上最疼爱的太子的太子妃,并在最后差点成了皇后,但是,当时计划还是失败了——”
                  第147章
  说到这里,皇上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掩饰自己的遗憾,然后继续说:“那位太子,就是司马锐,他最后做了皇上,但是他最后娶的女子却是慕容枫!孟姑娘没能为乌蒙国的计划画上圆满的句号,但是,乌蒙国从来没有为此绝望过,因为当时的后人的后人已经有了很大的分支,在各处暗中筹划。就在这时,有一对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同姐妹般的好友一同进入皇宫,但是,意外的是,一位受宠一位不受宠,偏偏不受宠的是乌蒙国的后人,她们同时有了身孕,为了乌蒙国的计划,这位后人买通了宫中的人,将孩子交换,用自己的儿子换走了那位宠妃的女儿,也就是你们的姑姑!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就因为头胎生下太子,这位宠妃后来做了皇后,再后来生下了司马逸轩,也就是你的皇叔。此时你应该听得明白一些了吗?”
  司马溶一愣,立刻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看到一张涂了粉的脸,脸色白的吓人,眼睛一眨,说不出的诡异。
  “其实朕是乌蒙国的后人,而你,也只有你,身上完全流着乌蒙国的血!”皇上有些兴奋的说,“你和澈儿并不是一母所生,虽然对外说,你们是一母所生,但是,当时朕让人从乌蒙国悄悄带来一位皇室的公主,并令她怀孕生下你,并对澈儿的母亲说,你是她所生,当时她确实也要临产,但为了保住你,朕不得不下了狠心,悄悄将那个出生的女婴溺死,以你代替了她,这样,瞒过了天下的耳目。然后,朕不停的游说朕所谓的母亲,并用药迷惑她,让她说服你的祖父让朕继承皇位。你的皇叔是个孝子,他并没有与朕争,最主要的是,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被束缚的人,所以,朕得到了皇位,但是,可恶的是,你的祖父他始终不相信朕,一直在幕后安排所有的事情,让朕展不开手脚,甚至一直希望你皇叔可以回头答应做大兴王朝的皇上!朕不得不下狠手处死你的皇叔,朕也犹豫了许久,虽然他与朕不是一母所生,但自幼看他长大,并且朕也是到了懂事后才知晓所有的事情,一时也下不了决心,一直拖到现在。朕担心以你皇叔的聪明终有一天他会猜到所有的事情,所以,终于逮到这个机会,送他归西!”
  司马溶开始有些头晕,感觉象在做梦。
  “朕用了许多的办法,甚至不惜低声下气的去讨好皇太后,不能照顾朕的亲娘,任由她无声无息的消失!”皇上冷冷的细细的声音听来有些诡异,“溶儿,你是天意所定的皇上,你必须得成为大兴王朝的皇上,那样,只需要合适的机会,朕就可以改了大兴王朝的国号!这样就可以成全祖先们的愿望!”
  “你瞒过了皇叔?”司马溶不敢相信,聪明的皇叔,难道一点也没看出来?还是,其实,他自己到现在都不能相信,是不是父王中了乌蒙国的迷药,所以说胡话?
  “哼,那个聪明但不存大志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大兴王朝的皇上,竟然还敢和朕做对,真当朕是个笨蛋不成!”皇上不屑的说,“朕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念头,朕可以计划了许多年,朕的先人们也计划了许多年,不过是一个有些聪明的司马逸轩,又有如何。更何况,朕在江湖上布置了许多的人手,都是朕精挑细选的乌蒙国的后人,在大兴王朝,区区一个做生意的乌蒙国的人都有可能是朕的眼线和棋子!”
  司马溶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傻乎乎的说:“父王,那,您让孩儿娶蕊公主也是为了让孩儿的血脉更正统吗?可是,大兴王朝有规定,不许乌蒙国的人成为皇室里可以传宗接代的人,就算是孩儿如您所愿娶了蕊公主,又有何用?”
  “所以,朕让你先娶丛惜艾,她的母亲,也是乌蒙国的后人,朕是绝对不会答应丛意儿成为你的唯一的!纵然你再怎么喜欢她,也不成!丛惜艾身上有一半乌蒙国的血液,而丛意儿却偏偏正好相反,她是大兴王朝第一位皇后的后人,这一点,最让朕恼火,你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喜欢那样一个可恶的丫头,朕还真是奇了怪了,丛意儿到底好在哪儿,竟然可以让你和你的皇叔都动了心,朕还就是没有看出她好在哪儿!”皇上不屑的说,“论相貌,她不及丛惜艾漂亮;论心机,她不如丛惜艾缜密;不过是一个刁蛮任性的丫头,比起有着乌蒙国血统的丛惜艾可是差的远了!”
  司马溶觉得脑子里乱成一团,盯着父亲白煞煞的脸,觉得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实。
  “皇上,丛姑娘来看您了。”外面有人高声说,也是尖尖细细的声音,应该是个太监。
  司马溶一皱眉头,怎么一直听到的都是这种声音。
  丛惜艾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刚刚去看过自己的姑姑,说实话,如果对方不是自己的姑姑,她可能早就一剑送对方去了西方,这种痛苦对于女人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一个原本美丽动人的女子,突然间在一夜之间变得苍老,怎么有勇气再面对镜子子呢。呆了一会,和姑姑说了几句话,提到丛意儿活着回来的消息,姑姑听到时,表情有些欣喜,在黑暗中,看得并不真实。
  丛惜艾不太想抬头看皇上,因为她知道皇上此时的模样一定是可笑的,一个原本威武雄壮的男子,突然间变得娘娘腔,当然让看到的人容易失笑,而且心生不安之意。想一想,一个脸上有胡须的男子,却用着细细的声音说话,是不是有些错觉。蝶润真是够狠的,她并不让皇上和皇后立刻去死,甚至不让他们死,就是让他们这样一点一点的看着生命离去,而且完全的无助!
  “惜艾见过皇上。”丛惜艾跪下来行礼,低着头,温和的说。
  “起来吧,无事的。”皇上温和的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姑姑她可好?朕这些日子也身子不舒服,没办法过去瞧她。”
  丛惜艾轻声说:“姑姑她的情形不算好,皇上若是疼惜她,就不要去看她了,或许这样对姑姑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皇上点了点头,停了一下,说:“惜艾呀,嫁给溶儿有些日子了吧?可有什么好消息说给朕听听,朕可是希望你可以早点给溶儿生下一男半女。”
  丛惜艾一愣,顿了一下,心想:这话若是说给苏娅惠到是可以,因为夜夜陪着司马溶的好象都是苏娅惠。但是面上,她还是乖巧的说:“惜艾让皇上操心了。”
  “朕知道你为难,都是丛意儿那丫头惹得祸,如果没有她,你现在早已经生活的很幸福了,放心,朕绝对不会轻饶了她。”皇上咬着牙说,“任何阻碍朕计划的人,朕都不会放过!”
  丛惜艾犹豫一下,轻声说:“皇上不要太替惜艾操心了,意儿她毕竟是惜艾的妹妹,况且当时也是惜艾有意将她许给二太子,怨不得别人,纵然皇上替惜艾出了气,只怕是也于事无补。”
  皇上眉头一皱,不满意的说:“你怎么越来越容易心软,丛意儿她虽然是你的家人,但是,她若是伤害了你,阻碍了你的幸福,你就要好好的收拾她才是正经。什么叫就算是替你出了气,只怕也是于事无补?!你太令朕失望了!”
                  第148章
  丛惜艾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面前的是大兴王朝的皇上,一个可以左右人生死的皇上,但是,想到躺在床上,面容苍老的姑姑,丛惜艾觉得从心里觉得害怕,觉得寒冷。听父亲说起过,当年皇上是如何的痴迷于自己的姑姑,甚至不惜动用了身为皇上的特权,并且为了自己的姑姑,将结发的妻子,当时的皇后娘娘关进了冷宫,并让当时的皇后娘娘孤独的死在冷宫里。但是如今,皇上竟然不肯去看上一看,就算是有药的作用,让皇上成了一个对于儿女情长并不在乎的近似太监的人,可是,难道一点旧情都不在了吗?一点昔日的恩爱都没有了吗?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姑姑不希望皇上去看望,为得只是想要保留在皇上心目中美丽动人的形象,可是,也是因为姑姑心中还有爱,但是,皇上心中有吗?如果皇上看到姑姑现在的模样,还会喜欢姑姑吗?还会夸奖姑姑的容貌吗?
  无心师太看着独自坐着的丛意儿,除了叹气还是叹气,没有别的说词,这丫头,真是奇怪的很,也不嚎啕大哭,但却令人感觉到她心中有着无法平息的哀伤。像是个才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吗?怎么好象是经历了许多,反而看淡了?!“丫头,如果心中真是不忿,婆婆就陪你到那皇宫里把那个皇上给杀了,替你出这口气!”
  丛意儿看着桌上的鱼缸,看着里面游来游去的鱼儿,低低的声音,轻轻的说:“我不想杀他,如果杀了他,大兴王朝会如何?司马溶能够支撑起这个王朝吗?逸轩一定不会高兴我这样做。婆婆,以逸轩的武艺,皇上想要杀他,他不可能没有预感,或许他如何做有他自己的想法吧,但是,心里真的很恼现在的皇上,如果由着我自己的性子,我定会亲手结果了他。所以,我还是好好的呆着吧。”
  无心师太不太明白的看着丛意儿,不太清楚她的意思,是想杀还是不想杀。
  丛意儿心里慢慢的对自己说:走了这么久,只为了找到他,如今他不在了,也许是天意注定这一生他们无缘,就当他去了另外一个时空吧,他们总会再相遇,回不到自己的朝代,就在这儿安静的到老吧,他等自己这么久,自己就用这后半生的时间慢慢还他吧。
  “丫头,婆婆还真是不明白你。”无心师太摇了摇头,说,“你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丫头,按道理来说,发生了这种事情,换做别的女子,早就寻死觅活的又哭又闹了,偏偏你,好象落泪都是静静的,你不会是打从开始就认命了吧,怎么婆婆觉得你好象完全了解你自己的人生过程,不论发生什么都看得很淡呀!”
  丛意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啦,婆婆,我要去看一位老朋友,你就不用陪着我了,我不会有事的。”
  无心师太一愣,说:“看什么老朋友?你到京城,连自己的家都不回,也不和家里人打招呼,怎么突然想起来去看什么老朋友?你在这儿还有什么人是值得你留恋的?婆婆可是不放心,你现在心思恍惚,若是那个皇上再派人对付你,你一分心,难免有个闪失,还是婆婆跟着的好。”
  丛意儿摇了摇头,说:“没事的,婆婆,我只是去看看他,不会太长时间,而且他住的地方,也不太方便让陌生人进去,婆婆绝对可以放心,我去的地方,不会对我不利的。若是婆婆实在不放心,我就和婆婆说好,如果两个时辰内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可以去我给你留下的地址里找寻我。”
  无心师太犹豫了一下,思量了一番,她知道以丛意儿的武艺应付这京城里的人是绰绰有余的,不放心只是自己太过担心,以丛意儿的聪明和武艺,绝对不会有什么事的。既然她愿意出去走走,说不定对她的心情有好处,最起码,她不再独自一人悲伤,这就是好事。“好吧,不过,你要小心些,婆婆就按你说的做。”
  丛意儿轻轻一笑,说:“婆婆,我答应你,一定不让自己有事。”
  轩王府还是一片废墟,断墙残壁,非常的触目惊心。丛意儿站在废墟外面,看着里面的一片落陌萧然之意,有些花草顽强在的土块之间伸出头来,倔强的展显着属于它们的绿色,却愈发衬托出这儿的冷清,曾经是京城最有名的地方,如今却落得这番光景,真是难过。但是,怎么可能,司马逸轩出了事情,他的父亲全无动静,如今的皇上是如何瞒得过精明老道的太上皇的呢?而且,怎么到现在没见到甘南和甘北他们,他们二人应该是没事的,她回到京城,司马溶都可以遇到,怎么就没有他们二人的消息呢?
  她今天就是要去旧居看望太上皇的。
  小樱端着盆从房里走出来,外面有些许寒意引起的潮湿之气,呼吸着就觉得冷冷的,房间里早就生了火炉,很是温暖。突然抬头看到院落里站着一位浅蓝衣裙的女子,正站在一丛梅花前,远远的看着视线可及之处的那几个雕像。小樱吓了一大跳,那个身影看来有些陌生,不像是这儿常见的,但也不是特别的陌生。她身形一纵,挡到对方面前,衣袖轻动,一柄短刃脱鞘而出,锋利而寒意逼人。
  对方却不见得有什么反应,却就在小樱短刃可及的范围之外,淡淡的声音,慢慢的说:“小樱,你的武艺原来如此出色。”
  “丛姑娘?!——”小樱瞪大眼睛,立刻收回短刃,又意外又惊喜的说,“原来是丛姑娘,我,我,奴婢以为是什么人,是什么对太上皇不利的人跑来了这儿,这几日,常有些陌生的人在外面转来转去,好象全是些乌蒙国的人,但——哎,您瞧我,奴婢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您,您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奴婢还以为见不到您了呢?”
  丛意儿微笑着,来到这儿,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似乎就好了一些,到了这儿,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象司马逸轩并没有离开,他只是出了远门,随时都会回来,因为,她从小樱的语气里听不到司马逸轩离开后应该有的悲哀之意。她温和的问:“太上皇可好?”
  “朕很好——”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她们二人的后面响在起来,调侃着,“意儿,这次可是你大意了,竟然让朕撞个正着。听逸轩说起过,你会流云剑法,据传闻,这种剑法,咦——”说到这儿,太上皇觉得眼前的些不太妥当,停了一下,思考着是什么不妥,然后他终于发现,就在他刚开口说话的时候,丛意儿就已经不在他的视野之中,她突然间去了哪里?
  “我在这儿。”丛意儿的声音温和的响起,太上皇顺着声音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丛意儿已经到了他的身后一个亭子里坐了下来,安静的看着他们二人,并且看着亭子里桌上的一盘残棋,似乎有些意外,淡淡的说,“原来逸轩喜欢摆残棋的习惯是跟您学的呀。”
  太上皇在亭子里丛意儿对面坐下,微笑着说:“可有兴趣来上一盘?这可是很难解得残棋,逸轩曾经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
  丛意儿淡淡一笑,心中很是奇怪,难道太上皇不晓得司马逸轩出事的事情吗?为什么可以如此平静的谈论起自己的儿子,就好象司马逸轩就在他们附近一般。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残棋,做个现代人就是占些便宜,可以事先知道一些事情,可以知道一些他们不晓得如何处理的事情,就好象面前这盘残棋,在现代的时候,棋谱上是有的,不是不可以解的。
                  第149章
  丛意儿淡淡一笑,说:“好啊,不过,我有个条件,不知道您可不可以答应,如果您肯答应,我就陪你下了这盘棋,而且保证可以赢了您,如何?”
  太上皇哈哈一笑,说:“好啊,活到这把年纪,见得事情多了,听得事情多了,怎样的事情也不会让朕觉得太过意外,不过,你今日的话到是狂了些。好,朕就答应你,不论你提出怎样的条件,朕都答应你,所以,朕就不问你是怎样的条件,来,先下再说。”
  丛意儿微微一笑,这个老头,有时候还是挺有趣的。“好,那就请您开始吧,我不说狂话,但是,却不会先走,免得您输的不心悦诚服。”
  太上皇一愣,既而哈哈笑着,说:“真是个可爱的丫头,难怪逸轩对你念念不忘,若不是因着要担心这大兴王朝,朕还真是不太愿意阻拦你们二人的交往,可惜呀——好,朕就让你开心一下,朕就先走一步,这样,你输了,也不算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输给朕,也是一种荣耀,放眼如今,还真没有人可以胜得过朕,也就是偶尔会输给逸轩,可惜他现在是没有时间陪朕下棋了。”
  提到司马逸轩,丛意儿的眼睛里突然涌出泪来,滑落下来,落在衣袖上,吓了太上皇一跳,脱口问:“怎么了,朕不过走了一步,看不出输赢的,你不必难过成如此模样。”
  丛意儿轻叹了口气,难道年纪真的可以让人如此看淡一切吗?还是为了避免让太上皇难过,所以没有告诉他司马逸轩出事的事,他呆在如此安静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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