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之庶女归来 冷雪-第28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原来如此!”李大人受教了。
  “应该另寻一块干净的绸布,把绣图包起来再拿。”柏炀柏从旁补充。
  正说着,李大人的副手到了,问:“大人,既已寻得绣图,咱们可以回京交差了?”
  “还不行!”李大人收妥绣图,断然否决道。
  “为何?圣旨上不是交代,一旦寻得了先皇后之物,就要立刻回京复旨?”
  李大人负手,眯起一双细长的鹰隼之目,冷笑道:“可这绣图不是咱家‘寻’回来的,而是在一夜的工夫里,突然出现在咱家面前的。换言之,那个贼子还逍遥法外。咱家倒很想看看,是什么人有胆子在夜里偷袭咱家的房间。”
  “大人的意思是……”
  “直到贼子伏法为止,咱家都不会离开扬州。”李大人回身看向何当归,“多谢郡主帮忙识别绣图。”
  “大人客气了。”
  “告辞。”
  “不送。”
  眼见李大人走远,何当归斜了柏炀柏一眼,哼道:“怎么办?李太监跟你扛上了,不抓住你这个贼子,他就要在扬州长住了。什么不好玩,跑去偷马皇后的一块破布。”
  “那你说怎么办?”柏炀柏耷拉着脸问。
  何当归摊摊手:“论起来,毛夫人就是间接被你害死的,再让东厂查下去,还不知要牵连多少人。不如你去自首吧,反正你娘是临安公主,马皇后是你外祖母,偷她的东西玩一玩也无伤大雅。”
  “什么?你这个不知感恩的臭丫头,”柏炀柏气呼呼地叉腰道,“贫道偷绣图,还不是为了救你!关老太婆的计划是在绣房放一把火,烧了马皇后的破布,再把你的鞋丢在火场,好把所有一切嫁祸给你。若非贫道一泡'哔——'浇灭了火头,又用剪刀把你的鞋剪成粉碎,李太监现在可不会对你客客气气了!”
  何当归指出:“可你留着鞋底没剪,还让他们把我的脚印留作为捉贼的证据。东厂早晚会查到我头上,到时我就把你供出来。”
  柏炀柏脸红脖子粗地喊道:“那是因为你的鞋底很硬,剪子根本啃不动。你故意让下人埋了你的鞋,又让对方逮住,是预先布好的一招吧?既然你已把鞋舍给关老太了,后面一定还有后招——对,一定是这样!”

☆、第715章 靠不住的男人

  跟柏炀柏打过交道的人都明白,与他争吵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于是何当归闭嘴了。跟柏炀柏相处长了还可以发现,当他跟你站在同一阵线的时候,拿他充当信使,或安排他办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他往往会帮忙办得很糟,糟得能让大好局面彻底扭转。
  何当归过去的过去有过大量的类似经验,不幸的是,她前一刻刚好忘记了。
  她写了一封信,让柏炀柏拿去给关夫人宋知画,里面的内容姑且不提。想把深藏不露的宋知画引出来,抛几颗炸弹是必要的。但是……在约定的时间走到约定的禅房,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却是——
  关白!
  “好久不见,罗家三小姐。”一个干净而偏冷的声音跟她打招呼。
  这里是关老夫人生前常常待的屋子,一进门,还能闻到那种混合了檀香、茶香和鼻烟的特殊气味。据说人的嗅觉记忆最不容易磨灭,原来是真的。望着那道背对她的高大身影,听着佛珠一粒粒拈过去的声音,何当归眼前一恍惚,仿佛看见那个眉心皱纹极深的关老夫人还坐在那个地方。
  关白的目力不够好,家常戴着一副西洋玻璃镜,平添一派儒雅气质。他和风扬酷爱在城外跑马,常年的日晒令他肌肤黑了不少,跟某一年骑马踏过何当归的那个青年相比,已经强势得变成了另一个人。
  何当归心里一边骂柏炀柏,一边微笑回道:“是啊,关大爷今天气色很好。”
  “气色好么?”
  “是啊,同样坐在那个位置的老夫人,气色就显得差多了。”
  “家母的,气色差?”
  “莫非关大爷不知道么,眉心的那道纹,长半分,深如沟,则年寿不永;长一分,深如壑,则死期不远。老夫人为关家操劳一生,这个病是累出来的吧。”
  “是么。”
  “哦,是啊,原来关大爷不知情。”何当归一边考虑着,专写给宋知画一人的信被对方丈夫读到,还有什么补救办法,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我还以为,任何通晓医术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
  “三小姐太高估别人了。”关白转过身来,从侧面变成了正面,镜面的玻璃反光,刚好遮住了他的双目,所以他此刻的表情是很难读懂的。何当归感觉自己正被直盯着瞧,像被猎人锁定的猎物,眼神立刻转冷,不示弱地回看过去。
  对面的镜面掠过一道光,嘴角一勾,关白感慨道:“老人话家常的时候会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每个家里都有个异类。这就是民间智慧的总结了。”
  “哦。”
  “三小姐,与罗家其他几位小姐的区别,实在太大了。因此跟白琼白芍她们比较熟的我,面对三小姐的时候总是没有办法呢。”
  “……关大爷也算得贵府的异类了。”何当归这样说。
  关白偏头,静候下文。
  何当归优美的唇形一启一合,慢慢道:“区别是,他们都死了,你是幸存者。关大爷希望步他人后尘,还是想独自品尝一整个关家的甜美果实,你的选择,让我很好奇呢。”
  关家兄弟争夺家产,哥哥关白每次都争不过弟弟关墨,母亲每次都偏袒着弟弟,这些皆是扬州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现在障碍物被扫除了,哥哥是会感激她,还是要为弟弟和母亲报仇呢?尽管她的手上似乎没沾染那些人的血。
  事实被如此轻易地点破,毫不留情。空气中的香料有一瞬间的凝固,呼吸变得困难。
  关白那双常握马鞭的黝黑大掌,手背上跃出明显的青筋。如果旁边搁着鞭子,他就将直接拿起来,狠狠一鞭让何当归尝尝滋味也说不定。如此看来,这个男人倒是个有血性的。但是,是她的错觉吗,镜面反光后的那双眼睛,仍然冰冷,理智。
  然后,关白笑了:“三小姐还是这么风趣……其实,我是读了你写给内子的信,才来禅房等你的。”
  “哦,我还想说真巧耶,约了关夫人却同时遇见关大爷。原来是送信出了差错。”
  “其实,关于信里提到的交易……你找我谈,比找她管用多了。”
  “?”
  “如果因为对舍弟舍妹的一些偏见,阻碍了咱们的合作大计,三小姐说多不值得。”关白笑得愈发真诚,让人无法不相信的真诚。关白,与宋知画是同一种人,属于深藏不露类型,何当归作出这样的判断。过去一直占上风的关墨,比他嫩多了………“那么,三小姐的意思如何?”关白打断她的沉思。
  “好啊。”何当归笑笑说,“客随主便,能跟关大爷合作是本郡主的荣幸。”
  “那就这么说定了。”
  “预祝我们的计划能成功。”
  从禅房出来,黄昏的雾霭布满了天际,她走了几步,有些始终想不通的事,就索性将裙角折起,坐在铺满黄绿相间的竹叶的石阶小径上,托腮思考起来。夕阳将精致沉思的面庞打亮,一半是透明的粉,一半晶莹洁白,组合成为点点魅惑,说不清道不明。
  没有接近的声音,但感觉被人看了,何当归一回头,就看到竹林里“亭亭玉立”的女装柏炀柏。丢给他一个白眼,就不愿理他了。
  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个柏炀柏。
  这种人最不可靠了。
  仿佛知道自己搞砸了何当归的完美计划,还是最关键的一环。柏炀柏灰溜溜地摸摸鼻尖,也学着何当归那样叠起裙角,并排坐在她旁边,用同样的姿势托腮,发呆。
  “呐,丫头。”坐了近半个时辰,晚霞褪尽,柏炀柏先憋不住了。
  “干嘛。”
  丫头的腮帮鼓的赛过牛蛙。如果小瞧了女人的记仇程度,那你就完蛋了。
  柏炀柏还没有产生道歉的觉悟,半眯着一双细长的凤眼,懒洋洋地说:“昨天晚上,一起睡过后,你有什么想法。”一个被截成三段的问句。
  “哈?”
  “孟瑄知道,会吃醋吧,那小子。”
  “哦。”
  “不如咱们打个赌,赌他的反应?你赌输的话,咱们就私奔吧?”
  “别说无聊的话。”何当归仰头,对着天上的云朵翻白眼,“昨晚的情况是迫不得已,再说我从没把你当成男人。仙草姐姐。”
  “原来是这样,”柏炀柏低头笑笑,柔顺墨黑的半长流海盖住了他的眼睛,“那果然是,无聊的事情呢。”
  何当归扭头瞪他:“潜君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才能像个正常男人那样管用一回?”
  “……”柏炀柏呆了呆。何当归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话存在歧义,激动地说下去:“每次做事,做好一半,弄糟一半。帮人的时候也是,帮一半,不帮一半,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给人希望!”
  “希望……”柏炀柏点着自己的鼻尖,不可思议地问,“你是说,一直对我抱有希望?”
  何当归气呼呼地把眼睛睁成月饼,低喊道:“除了你还有谁?有时候神出鬼没,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赖着不走,有时候有人落进一口跳不出去的井,心里想,如果那个人在该有多好的时候,你又一连几个月不出现,让希望统统变成绝望,像你这种不可靠的朋友……”她喊到最高音量的时候突然顿住,或者说呆住了。半晌后灰溜溜地摆一摆手,“算了,当我没说。”
  “一口井?”柏炀柏目光复杂地重复着。
  “我乱说的。”何当归拂去落叶站起来,伸着懒腰说,“关府里没有你再呆下去的理由,‘令堂’临安公主也不是供你耍着玩的。再使一次金蝉脱壳,脱去仙草郡主的身份,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吧。后会有期,小柏。”
  “……”
  就这样,跟好朋友做了一次较正式的告别。把柏炀柏留在原地,走远之后,何当归又觉得自己其实没理由责怪,对于一直不问原由选择扮演她同党的柏炀柏。其实,柏炀柏也有很多好处。
  比如时不时的,用意想不到的方式,带来意外的“惊喜”。
  “郡主,有客人拜访,正屋里等您。”进院子前,嬷嬷就迎上来回禀,“是位夫人,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奴婢说着人四处寻一寻主子,那夫人说不用,让她等着就行。”
  何当归摘掉袖口的落叶,加快步子走进屋里,却在门口止步。这一位不是……“葛夫人?”
  对方盘着一丝不苟的品红色圆发髻,带着淡淡的花草香气,应该是用植物汁液染了发。一身暗红的装束,半透明的帷帽长纱遮住脸上的长疤,并不妨碍何当归一眼认出她是谁。
  在扬州遇到段晓楼的母亲葛夫人,有些奇怪,但对方很快解开了她的疑惑:“来关府吊唁的。收到道圣恩公的书信,说这里需要我帮个小忙。”
  “恩公?”
  “对,道圣于我段家有过大恩惠,很多年前的事了,一直想要设法报答。”谈话的口吻比上次见面时好多了,还有问必答。
  何当归略带些拘谨地问:“不知夫人来帮什么忙。”
  葛夫人眉眼淡淡的不见情绪,淡淡道:“我就是现任的路谈大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应恩公所求,来澄清一些事。”

☆、第716章 聪明的傻姑娘

  “原来是这样,那就多谢夫人了。”何当归垂头,眉眼恭顺地说。
  “查案的东厂李峰在哪儿?”葛夫人问。
  “临时刑房,或者地牢。”何当归想了想答道。
  “一起去吧。”
  葛夫人起身走在前面,何当归随后。路上,葛夫人迟疑一下,终是忍不住问出口:“你怎知道我是绣工路谈?连楼儿都不知道,他母亲的这重身份。”
  何当归答道:“某一天发现,他穿的、用的布料上都是‘蔷薇朵’绣法,就试着猜出来了。关老夫人与路谈大师关系很好,关家和段家也是如此,都佐证了这样的想法。”事实上,由于她对段晓楼的衣裳和帕子爱不释手,段晓楼全都转送给她了。
  “聪明归聪明。”隔了好一会儿,葛夫人才说,“多数时候还是傻的。”何当归听得有些纳闷,她在说谁?她儿子段晓楼吗?
  两人来到关府的临时刑房,离着一段距离就有淡淡血腥气飘过来,胆小或忌讳的人必不敢再往那里走。何当归说:“我去叫李大人出来。”葛夫人点头,止步。
  “谁?”耳力上佳的李大人捕捉到了外人的脚步声。
  “是我。”何当归走进去,首先看到的是一排十个吊在架子上的人,头发披散着遮住脸,连是男是女都辨不出来。乍一看没有伤口,再一看指甲都被剥掉了,外面包着熟石灰。剥那些人指甲的是几名东厂黑衣卫,同样是披头散发,连哪个是李大人都找不出来。
  这里就是东厂的临时乐园。何当归微不可查地皱一皱眉,站在门口说:“有事请教李大人,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其中一人抬头,凉风灌进甬道,乱发散开,是个长相极其清峻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眼睛小而聚光,鼻梁细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着有两分眼熟,以前应该见过,但不是何当归要找的那个宦官。这个男人是有喉结的类型。
  “出去!”
  “你,说的就是你!”他一面挥手往外撵着何当归,一面自己也向外走,“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何当归愣了愣,说:“我找东厂的李大人。阁下是?”
  黑衣男人堵住门口,随意一站也带着压迫感,双臂抱胸,双目冷冷盯着何当归的头顶,喊出了她的名字,“何当归?”
  她点点头。
  “东厂的李大人不在,我是锦衣府的从五品指挥使,也姓李。你同我说罢。”那人道。
  提起锦衣府,何当归就认出此人来了。
  上一次燕王府里出事,有不少锦衣卫过去查案,其中也有这个人。会验尸,像高绝一样寡言少语。丫鬟荷藕吃过一点迷药,他一摸脉就摸出来了,还把荷藕摸脸红了。没过几天,荷藕从燕王府出来,执意要求赎身。那发直的眼神儿,那双颊上染的红霞,分明是大姑娘怀春的样子。
  后来听人回报,荷藕雇马车去了扬州城外的锦衣卫据点,之后就没再出来过……
  “喂。”对方打断何当归的回忆,不耐烦地问,“何事?”
  何当归迎上对方的目光,多打量了两眼。那人一怔,不提防有女子在这种情形下还敢大胆地对视,那双眼睛太亮,让他不自在地躲开。何当归抿唇,似笑非笑地问:“偷雪梅图的犯人抓到了吗?”
  那人本不想回答不相干的人的不相干的问题,可答案先一步冒出口了:“已经不重要了。”
  “不重要?”何当归不明白。那东厂混合锦衣府的小刑房,怎么还在剥指甲。
  “李大人带着雪梅图回京交差,这里由我接手。”那人似乎明白何当归的好奇心旺盛,一定得问到底才甘休,索性把能讲的都讲出来,“仵作验关老夫人的肝,在里面找到了一种毒,与……在懿文太子肝里找到的毒是一模一样的。”
  “肝。”脑中浮现不美好的画面。
  “那种毒,我们已找了十几年了,是一种肝里才残留的毒。圣上曾有令旨,凡衙门接手的命案,有死于中毒的尸身,都要剖肝试毒,寻找那种置太子于死地的奇毒。十年来一无所获,这一次却在关府意外发现。经查实,太子一病不起之前跟关府有过接触。现在,关府的每个人都有嫌疑,不过你可以走了。”
  原来如此!
  结合上次在房顶上听到的信息,不难想出,故太子肝里的毒就是寒绿茶。普天之下只有关府有,所以锦衣卫寻了十年都没有结果。寒绿本身无毒,给身体相冲的人喝了才致命,关老夫人喝了反而能缓解病症,但因为她长期饮用的关系,肝里留下了余毒。
  如果老夫人死得不那么引人注目,而是“寿终正寝”的话也没事了,可偏偏,老夫人不甘寂寞。这就叫天网恢恢么。关家人拿寒绿茶出来招待客人时是很小心的,要由大夫诊脉,确定体质适合饮用才给喝,就是怕出现第二个和太子死法一样的人。结果最后,暴露他们秘密的,反而是老夫人自己。
  厂卫们现在还不知道,那种毒是寒绿,还在逐个拷问中。一旦他们有了更多的线索……
  “喂,你快走。马上离开关府。”锦衣府李大人说。
  何当归却故意说道:“可关老夫人死前的那瓶药是我递给她的,到昨日为止,我还是最有嫌疑的。大人怎么不来查查我?”
  这年头,什么稀奇事都可能发生。人人避如蛇蝎的厂卫,被缠着问东问西;谈之色变的大屠场外面,有个瘦弱得像孩子一样的女人在叫嚣,我可能跟皇上的爱子之死有点儿关联,快来查我吧!
  李辊认得何当归,是因为曾受命于指挥使陆大人,暗中保护过此女一段时间。陆大人重视的女人么……脑子有问题。李辊这般想道。
  “大人?大人?里面有人肯于招供了。”有个宦官出来报告,看一眼何当归,问李辊,“这里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你进去录口供。”李辊硬邦邦地说。
  宦官走后,李辊冷冷道:“太子过世那年,女娃你还没生出来,别胡揽一气。这里没什么热闹可看,你非留不可的原因我不想过问。命丢了,算你自己的。”
  “这是自然。”何当归弯唇道,“没听说把自己的命算到别人头上的。”这个剥指甲的李大人,意外的好说话呢。
  “最多留一日,”李辊又说,“被本官发现你惹是生非,立刻驱逐出府。”
  真是真是,把她说得好像麻风病人一样,还要强制驱逐。何当归的目光落在对面男人的腰带上,立刻胶着不动了,目光中透出赤裸裸的渴望。李辊火大地低头,找到她死盯的东西,是他腰间的一串钥匙,不由皱眉道:“这是关府内宅的一百把钥匙,只有本官才能通行无阻。”
  “其实我也很有查案的天分,”何当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钥匙说,“借我用几个时辰就行……”
  “……”
  得到了钥匙的何当归,回去找葛夫人,对方还在原地等着。何当归歉意地说:“没想到雪梅图一事,他们已不追究,也不需要路谈大师的证词了。平白让夫人跑来一趟,实在对不住。至于吊唁关家老夫人,我劝您过段时间再来,先回京城……”
  葛夫人转身就走,何当归担心她不直接回京,或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想找个人送她。说也巧,余光一瞥就看见了个熟人,原是风家大少,摇着泼墨纸扇,看上去很闲的样子。高强的武功,好管闲事的人,再合适不过的保镖人选!
  风扬正在吟诗赏花,顺便跟踪何当归,忽而见她一脸笑意,远远冲自己摇手,于是走过去。
  “那个,你有空?”何当归和气地问。
  风扬点一下头。他还留在这里,就是因为何当归还没走。孟瑄同王爷离开,作为交换,他也该担起一些孟瑄的责任。只是何当归这两日一直不甚友好,他就在远处埋伏着。这会儿突然笑吟吟跟他打招呼,他倒有几分受宠若惊了。
  何当归指了指还没走远葛夫人,仰头看风扬,恳求道:“跟上去,护送她回京城侯府。”
  “可是,我不能把你丢这里。”风扬为难地说,“那样就破坏协议了。你又爱惹祸,又想拿钥匙在关府翻蛊毒解药,或许还想翻别的什么东西……不行不行,你掉一根头发丝,孟瑄回来都会跟我计较的。”别看他懒散懈怠,他什么都知道。
  “你去吧,我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何当归坚持着。
  风扬犹豫一下,收拢纸扇,在仰高的脑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一下,踩在葛夫人身后走远了。
  何当归满意地望着他们走远,捏紧了手里的五把钥匙,如无意外的话,她想找的东西就在书房、经阁或禅房等地方。关家人现在自身难保,应付锦衣卫都来不及,正是守卫最松懈的时候。
  五把钥匙都是石制的,应该是用来开石门的。石门,石门么……何当归敲打着书房的每一面墙壁,寻找类似暗格或钥匙孔的东西。每家的书房都是藏秘密的首选地方,这里一定也有着等待被挖掘的秘密……
  “吱呀——”
  没等何当归找到暗格,石门就自己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同时,何当归眼前一眩,向后倒去。

☆、第717章 关白狼性毕露

  等何当归再醒来时,对上的是一双棕灰色纹路的眼睛,冷得像玻璃珠,里面满是讥诮,让她想到一种动物,狼。再看自己的处境,双手被反绑在一把铁扶手椅上,双脚倒是能活动,但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三小姐刚答应了与我合作,怎能出尔反尔?”玻璃珠眼睛的主人关白发话了。
  何当归打个哈欠,闭上了眼睛。关白又说:“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仙草郡主已经走了,风扬和段母也离去了。这个密室除了我,关府上下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就算过十年二十年,结果也一样。”
  何当归听到这里,扑哧一笑,道:“再过十年,你儿子都十八岁了,关大爷把我藏在这里不怕浪费米饭?”嗓音是沙哑的,不妨碍跳跃的语调。
  关白拿过一个杌子坐到对面,脸色比何当归这个囚犯阴沉得多。在这座无人的密室,没有镜片遮挡的眼眸中,狼性毕露无遗。他取出一把裁纸刀,慢慢折弯,道:“我跟家母不同,家母对三小姐你抱着偏见,我却不是。从公理上讲,关筠他们的事,终是你欠我们的多。我提出化干戈为玉帛,三小姐缘何不接受?”
  何当归轻声笑道:“关大爷这么说,小女子真够委屈的。我刚回扬州没两天,你们就送我‘一份大礼’,我感激之余特地上门道谢,令堂时而把染血的刀塞进我手里,时而准备了毒药,通过我手喂给她,害我差点儿惹上官非。关大爷又为公理着想,绑着我一弱女子不放,难道都成了我的错?”
  “李辊扣押了家父。”关白改变了话题。
  “哦。我是该说真遗憾,还是该拍掌欢呼?”何当归不怕死地说。
  “其实,太子之事,家父完全不知道。”
  何当归装糊涂,反问:“太子之事?那是什么事?”
  关白道:“那件事是个意外,太子闯进关府的兵器坊,捏住把柄,要挟关氏一族就犯。家母迫不得已才生出一计,让太子试宋知画的茶艺,喝下寒绿。连我也是过了几年才听宋知画说漏了嘴,关家其他人就更不知道了。如今,家母已亡,谋害太子的只剩一个宋知画。”
  何当归听完,挑眉道:“既然有这样的内情,关大爷何不绑了自己的妻子,找厂卫供认,跟我讲有什么用?我也不能特赦你,我也没能耐指挥东厂的杀人魔。”
  “三小姐太妄自菲薄了。”裁纸刀在关白手中弯成弧形,他往前坐了坐,呼出的气息把何当归的碎发吹起来。“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还知道你想要蛊毒解药,想见识一下关家出土的贡品。”
  何当归偏头,哼道:“你好心成全我,我也不反对。”
  “那么作为回报,还请郡主回京一趟。”
  “回京。”何当归奇怪,关白又生出什么鬼点子。
  关白点头补充:“不错,回京,进宫。皇上广招天下的名医道士,助他延年益寿。你想进宫不难,凭你的医术,无声无息地让一位老人家永远睡去也不难。这样一来,新帝登基,关家的麻烦也就不了了之。”
  何当归听到这里笑了:“可我在京里时听人说,储君人选十有八九是朱允炆,他是故太子朱标的亲儿子,他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可能就是为太子报仇。”
  关白嘴角一勾,毫不在意地说:“皇长孙和当今皇上不一样,心地宽厚,只要把真凶手交出去,就不会牵连到整个关府。三小姐同意我的提案,那就皆大欢喜,若是还存有疑惑……”
  “啪!”
  裁纸刀倏然弹开,不知是碰巧还是不巧,划破了何当归外衫和褂子的系带。虽没伤到她的肌肤,可肩头凉气飕飕,裸露在空气里。裁纸刀重新在关白手中握成圆环,蓄满力道,举到距何当归鼻尖半寸的地方。
  “停!你什么意思?”何当归两道娥眉蹙紧,低叫道,“我又没说不同意!”
  刀退后了半分,可还没撤走。关白抿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何当归,僵持了约莫半柱香,关白才道:“三小姐比关某见过的所有女人都狡猾,如果现在答应,过后又反悔,那我岂不是人财两失?”
  何当归噙笑道:“你拿着刀逼我就范,等我就范了,你又说信不过我,那关大爷待要怎样?”
  “你去知府衙门自首,说刺伤我娘的那一刀出自你手,因为之前她激怒了你。”关白慢慢说道,“贵为郡主,一个伤人罪不会把你下大狱,就算审理,也得经由大理寺。而我也会从中疏通打点,送你回京。等约定的事办成之后,我亲自去找韩大人为你销案。这样,我有了保障,你有了解药,我还预备了一份厚礼让你带进京。”
  何当归心中冷笑,好一副如意算盘,口中问:“什么厚礼?”
  关白指了指旁边桌上的锦盒,道:“那就是半月之前,关府地下出土的珍贵之物,有了它,皇上一定乐意召见你。”
  “什么宝贝,能让我见识见识吗?”她一边问着,一边往椅背上缩,因为关白每讲一句话就近一分,最难忽略的是,那眼神暧昧发烫,落在她纤薄的肩头上。
  眼里闪烁着恶意的光,关白突然丢开刀,往石门外走去。“你有机会见到的——我的要求就是那些,你可以慢慢考虑,我等你。”石门转动,又缓缓关闭。
  “你走了?”何当归不可思议地问,“合作的事你应该比我更着急,关老爷不是已被东厂扣押了?”为什么又耐心等的人反而变成了他?
  当石门和墙只剩细细一条缝时,关白的答案传进来——
  “诚如三小姐所言,新帝朱允炆也会为太子追凶,那么关老爷不死,朱允炆就会一直存着一块心病,对吧。所以说,关某一点都不着急。”
  何当归挣动绳子的动作停住,头一回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话感到信服。关白,才是关家最凶残的那头狼,过去竟没人注意到这点,是别人迟钝,还是他隐藏太深?目光落在盛贡品的锦盒上,猜测着里面的内容。
  她也不是毫无准备就来闯虎穴的,只是仗着自己对毒药免疫,就大意了,被墙壁小孔中冒出的烟雾熏晕。不知是什么迷药厉害如此,到现在她的四肢还软绵绵的。
  袖口中滑出一个小瓶,用里面的汁液浇在绳子上,很快解除了绑缚。她撑着椅背,一步一步朝锦盒走去……
  “美人儿,你往哪去?”
  无人的密室里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听上去下流猥亵。
  何当归猛地回头,那里并没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