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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 冷雪-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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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晚上睡觉就合不上眼,因此才借了我的身份文牒,速速办成了此事,我隐约也曾听伊提过,只是没往心里去。”
  “是这样吗?”青儿不大相信,“我也是个百事通,倒不知府衙失火的事,也没听你提过孟瑄借你身份文碟买地的事呀。”汗呀,孟瑄变成“孟公子”了。
  “那时候咱们还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何当归硬邦邦地解释道,“后来府衙重建,公务照常,伊大概也打算过将园子转回自己名下,奈何伊军务繁忙,走得也甚匆忙,因此就一拖拖了三年。相信伊这次离开之前,会将三年前没办完的公务清理干净,而我么,人虽然贪财些,但贪的是小财,且是该着我得的财,那些不该是我的横财,我多拿一文都嫌烫手。我如今也挣着了点小钱,土地、园子都能买点儿小的,可不敢昧下人家的家私。”
  青儿瘪瘪嘴不说话,一是不甘心将园子还给孟瑄,这么静谧幽雅的园子,她太中意啦,小逸有,岂不等于是她有?二是汗颜,孟瑄在小逸口中已经再次降级,连姓儿都没了,伊……吾为伊感到悲哀……
  何当归笑眯眯地问:“柳穗,你姑姑有没有说,那位帛儿姑娘是哪位王爷好心送给孟公子他们的?好大的面子!王爷送的女人!难怪熠彤说,别让咱们跟人家过不去呢。”
  “呃……王爷就是王爷吧,”柳穗挠挠头,“婢子如此卑贱,怎好打听王爷的尊贵名号?一听说那个狐媚子是王爷当场认作义女,赠给两位孟公子,并玩笑了一句,说那狐媚子若是看中了二人中的哪一个,可以择一嫁之,到时他为她做主,不过不能贪心,只能挑定一个之类的云云。然后,两位孟公子就欢欢喜喜领了赏,带着那个狐媚子来清园了——这些都是狐媚子自己讲给众人听的,而当事人孟公子及其小厮,都默认了这个故事,想来是没什么出入的。”
  青儿吞一吞口水,斜眼儿觑何当归,发现对方的眸光乌沉沉如暴雨倾盆前的天空,而面上的表情无喜无悲,小嘴儿是绷着的。青儿立刻明白,她这是动了真怒了,欢乐时光game_over了,记得孙湄娘大婶儿倒台之前,每次大婶儿她一出现,小逸就会瞬间转换成这样的表情。
  柳穗却浑然不觉地呱呱编排着:“那个臭狐媚子,人长得还不如婢子从前服侍的主子俊,就更不用说如今的主子您了,她连给你提鞋都不配,三公子能暂时容忍她,无非就是念在王爷的面子上。呿,浑身上下透着股骚劲儿,比窑姐儿还盛几分,走个路啊,摇呀摇的,生怕别人瞧不出她腿有多长,腰有多细,胸和屁股有多大似的。像她那种大胸脯的女人,也只好唬一唬像七公子那样的小公子,年纪稍稍大些的,像廖公子那样的,都更爱小姐你这种真正的美人。”
  “我哥?”青儿好奇,“小丫头你还认识我哥?”
  “怎可能不认识,”柳穗大言不惭地说,“廖公子奴婢可熟着呢,他是我家姑爷。”
  “……”青儿半张了嘴问,“那,借问你从前跟的主子是哪一位?”原来还是嫂子从前的丫头么,新跟了小逸,真巧呀,世界真小呀。
  “凌三小姐,凌妙艺。”柳穗答道。
  青儿不信:“不可能!凌妙艺迷的是段晓楼,为抢他,可没少陷害我家小逸,她什么时候又嫁给我哥了?我反对,坚决反对!要是她当了我哥的媳妇,哪怕只是一个小妾,我都要跟我哥断绝兄妹关系,以表明敌我立场!啊呀!”
  柳穗一听都提到“敌我立场”的高度上了,连忙也表明自己的立场:“我、我也跟小姐断绝主仆关系了,真的!婢子跟了她五六年,她对下人虽然不差,出手也大方,可连累我们吃的苦头更多,婢子的鼻头被大夫人削去,也是被小姐害的。这还不算,小姐跟廖公子生了个儿子的事,知道全部内情的只有婢子一人,等任劳任怨地服侍她出了月子,又送走了孩子,上个月小姐途经白沙山庄,她竟然暗中给婢子下哑药,让婢子永远为她守住她的秘密。这样的黑心小姐,十个主仆关系,奴婢都跟她断啦!”
  “儿?子!”青儿的表情像是刚吞下了几只活蜥蜴,“你说的是哪国的外语,为什么我有一种强烈的听不懂的赶脚,你再说一遍,我哥,我亲哥哥廖之远,跟凌妙艺那货生了个儿子!子!”
  “真的真的,”柳穗点头说,“若是没有这桩事,婢子怎敢胡乱扯谎呢?婢子原先也立志从一而终,做一个兢兢业业的好丫鬟,被小姐连累割了鼻子的下人有八九人之多,他们都是立刻打包袱逃出凌府,回乡下种田去了,都说城里的日子太难混了。只有婢子一人还惦记着小姐,拿着从前的赏钱工钱当盘缠,孤身一人上路,跟撞瞎一样的往扬州撞,谁知刚出了京城大门,就有几个附近野山上蹿下来的土匪,不知是多久没见过女人的样儿,连奴婢鼻子如此情状都不怕,强行非礼。奴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真是衰到不行了,此时有一英俊公子从天而降,救了奴婢小命,那公子就是青小姐您的兄长廖大人了。”
  青儿还保持着震撼状态,大张着嘴巴问:“我哥真和凌妙艺生了个儿子?什么时候生的?”
  何当归助言道:“我无意中听到凌妙艺与关筠的谈话,内容中曾提及此事,当时关筠说,‘你听家里人的话去嫁人成亲了,那你和廖表兄的儿子要怎么办?’而凌妙艺对此也供认不讳,可见十有八九是真的。而且我这次在扬州见你兄长,他不是狎妓就是欺侮小女孩,行为放浪形骸到了极点,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青儿你若是劝不动他,我劝你也离他远点,他的样子真够叫人怕的。”
  柳穗点头叹气说:“本来小姐的秘密,我们当下人的应该作锯嘴的葫芦,到死都给她咬着,可小姐她也忒心狠了点。我那样为她操劳,原本以为等她出了月子,就能跟她一起离开白沙山庄,或住扬州,或住京城,当个小姐身边的体面丫头,总好过回家种田,受兄嫂的气。谁知小姐如此不容人,就因为廖公子跟奴婢笑言了两句,她就甩了脸子,丢下奴婢在山庄就独自走了。”
  “凌妙艺在白沙山庄产子?”何当归挑眉,“我那天住的是她的屋子吗?”
  “对呀,”柳穗抚摸一下贴着膏药的鼻头,委屈道,“两位小姐你们瞧瞧,奴婢如今二十高龄,又容貌尽毁,早就立意做一辈子的老姑娘了。似我这样的,若非小姐她小鸡肚肠到了极点,又怎会将我当成情敌呢?小姐从前还不这样,前两年为了个廖公子,渐渐走了邪道儿了,真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主仆一场,收尾如此惨淡,一提起来,她也非常伤感。
  青儿长舒一口气:“我哥倒霉催的,怎么跟她好上了,那个小毒女,撒谎精,害人鬼。”
  柳穗犹豫道:“其实,我家小姐早几年去参观京城大校场演习的时候,从当时演武场上的段公子、常公子、马公子、廖公子之中,一眼相中的就是廖公子,从最开始就喜欢的人也是他。不过小姐几次设计接近,廖公子都不大睬她,对她印象也不好;后来小姐还听说,廖公子已定了亲了,小姐这才想出了一个让廖公子吃醋的馊主意,硬装成喜欢段公子的样子,追着对方满世界跑,也等同于追着廖公子跑了,因为廖公子总和段公子形影不离。”
  “凌妙艺不喜欢段晓楼?”青儿又震精了。
  “小姐说过,只拿他当哥哥,并没有男女之情,其实小姐从头到尾,都只爱廖公子一个。”柳穗又爆料说。

☆、第437章 男子择女权利

  更新时间:2013…12…17
  凌妙艺从不喜欢段晓楼?何当归与廖青儿都大吃一惊,青儿率先质疑:“既然她只是假装喜欢段晓楼,那干嘛连清除情敌的事都做得那么彻底?要是她不爱她的‘晓楼哥哥’,为毛她总陷害小逸,还将小逸的身世抖落得人尽皆知?她丫的,连罗白琼那货都顾及罗家颜面,没主动宣传过,凌妙艺还是小逸表姐,不光不爱护妹妹,她还使坏!”
  “这个我就没听小姐提过了,”柳穗摇摇头,上下打量何当归一眼,猜测说,“大概是因为她嫉妒小姐你漂亮吧,女子间的嫉妒说来就来,挡不住的。”她精辟地总结说,“女子天生就是嫉妒的动物,只要别人较她某个地方长一分,就算其他地方都比她短,她要照样嫉妒那一分的长处。”
  青儿笑道:“你一口一个小姐的,我都被你绕晕了,这样吧,你管新主子小逸叫小姐,管从前那位叫凌三妹吧。她不是都下药害你了吗,你还叫她小姐做什么,你该骂她才对呀。”
  柳穗黯然道:“叫了多年,轻易改不了口了吧,好,那奴婢就叫她凌三小姐吧。她抛下奴婢一人在山庄,成日里跟些凶神恶煞的大人们打交道,那些人动不动就杀气腾腾的,可把奴婢给吓坏了,一直寻思着想要离开,只是苦于无处可去,就暂时先那么耗着了。陆大人还算是个热心肠的,将奴婢编制在山庄仆役的名册中,也没重写卖身契来约束奴婢,银子发得也比凌府的一等丫鬟还多三吊钱,要不是山庄实在不肖个安全居所,单为了银子,俺也愿意在那儿端茶倒水。”
  何当归插嘴问:“你从前的卖身契呢?还在凌家搁着吗?”见柳穗给予点头回应,何当归皱眉说,“那可就有点难办了,柳穗你可能不知道,卖身契押在谁那里,你就是谁家的奴婢,不是你想换主子就能换的。似你这等私自跑出来的,主人家那边不计较也就罢了,万一玩起真的来,去官府递个状子说你是‘逃婢’,那你可就得吃大苦头了,我依稀记得律法上有‘逃奴杖四十、逃婢笞四十’的句子。”
  柳穗面色煞白,问:“那怎么办,小姐救命呀,我可不敢再自己回凌府去了,大夫人就是头阴险的母狼,又将我当成凌三小姐的心腹,奴婢再回去就没命了呀!小姐你是个善人,救救奴婢罢,奴婢打定主意要跟你一辈子了,好歹给想想法子呀!”
  何当归沉吟着说:“原本见你在山庄行走,又是一副没主子的自由架势,我爱惜你的手艺,就跟陆大人讨走了你,没想到他并没握着你的卖身契,准或不准都没有意义……这事儿就有点头疼了,不过你也不用过分担忧,那些个高高在上的主子,似凌家大夫人那种贵妇,平素操心的都是家宅大事,懒得跟你一个小小柳穗计较。而且买个丫头,再贵也就五十两嘛,便宜的二三两也能领走,等他日去了京城,我找个合适的人去趟凌府,花点儿银子买走你的卖身契,你就成了自由身了。到那时,你再想在我身边做工或者嫁人,都全凭你自己的主意了。”
  她懒懒散散的语气透着中不觉察的自信,让柳穗立刻就不慌张了,而且她说“再想在我身边做工或者嫁人,都全凭你自己的主意”,也只是平铺直叙的口吻,并不是那种上等人施恩于下的优越口吻,仿佛是两个关系不远不近的女子间的平等对话,登时让柳穗的好感又增添了两分,只感激地道声“小姐”,谢词倒说不出口了。
  而青儿则是疑惑:“小逸,你还打算嫁给孟瑄,嫁去京城?你不气恼他跟那个帛儿过夜?”
  此时门外那个细细的娇气哭声没了,可能是帛儿见一直叫不到人,就索性自己爬起来治伤去了吧。何当归心道,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没什么脸面叫人来诉苦,至于孟瑄么……
  何当归微笑道:“青儿你到底没适应我们这儿的习俗,男子从来都有和他中意的女子过夜的权力,只要途径合法,只要女子本人情愿,那谁都不能旁加指责——这就是男子特有的权利,也是男子区别与女子的最大地方,道德舆论对两者的宽容度是不一样的。因此我并不会为这样的事生孟瑄的气,退亲更是不可能的。”
  “可你刚刚明明就很生气,”青儿嘀咕道,“俺都感觉到你辐射四方的能量气场了,还以为你会像从前整治罗白琼她们那样,狠狠出击一回呢……唉,恋爱中的女人,果然什么都不一样了。”
  何当归淡淡道:“我没多生气,只是有点意外和小小的失望,我本以为孟瑄会跟他们不一样,还很确信这一点……不过事实证明,男人么,大体都是差不多的轮廓版本,作为女子只要够包容,明事理,她就能过得很愉快……相信嫁去孟府,日子一定比住在罗府愉快多了。”
  她的声音带着兴味,好似真的挺愉快的,青儿却有点担心地唤着:“小逸,你还好吧?我,我又萌生了一个用彭渐虐孟瑄的好计策,保证虐得他掉一层皮,咱们……”
  “柳穗,你接着说,”何当归打断她的话,转向柳穗问,“凌小姐上个月途经白沙山庄,给你下哑药,你是怎么避过去的?”一提哑药她就很不舒服,自己中的哑药都不知何时再发作,孟兮还高深莫测地让她当两年哑巴,她现在都不大信任这位新拜的师父了。
  柳穗回忆道:“当时听说小姐来山庄,婢子立刻回自己房间,要穿身体面衣裳,让小姐一眼注意到我,走的时候带我一块儿走。不料想,我刚把衣物脱光光,小姐就‘咣当’推门冲进来,大声呼叫我的名字,我一时受惊就躲在了帐子后面。小姐她叫不到我,也找不见我,就以为我不在房中,突然她从自己腰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整瓶药全倒在我桌上的茶壶里,倒完之后将瓶儿往床底下一丢,拍拍手就蹦蹦跳跳地跑了。我吓得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出声,等确信小姐走远了,我才出来穿衣,将床底的小瓶够出来,又将那壶茶端去给马厩里一头驴子喝,第二日,那驴子就不叫唤了。”
  “死了?”青儿睁大眼睛,听得惊心动魄,那凌妙艺越来越毒了,以后一定要加倍提防。
  “活着,”柳穗告诉她,“就是变成哑巴驴了,俺们乡下寻常见的那种哑巴驴,俺们嫌驴子黑家白家的嘶嘶乱叫,就给它们喝黑醋、卤汁兑马汗,将之变成哑巴,光干活不叫唤。不过小姐拿来药俺的那一瓶可高级多了,似乎是从段公子那儿盗来的那瓶,俺给段公子收拾屋子的时候,在书架上见过几回,形状很怪,有五个角,当时就留下了印象。”
  何当归引起关注:“段晓楼书架上的哑药?被凌妙艺给偷走了,下在你的茶壶里,然后连瓶子都扔了?这怎么可能,那瓶哑药之后还又祸害过别人呢!”那个人就是我我我!
  柳穗回忆说:“可能是不只一瓶吧,那瓶子搁在最上层,奴婢的个子矮,看不清具体有几瓶,只能看见最外面的一瓶。”
  “凌妙艺下药的瓶子,你还留着吗?”何当归热心地问,“是不是搁在山庄,或丢在山庄的垃圾堆里了?你还能回忆起丢哪儿了吗?”瓶子不管倒得多干净,只要盛过药就必留下痕迹,用水稀释后分析出哑药的具体配方,她就能制出解药来了!
  柳穗的回应既直接、又给力,只见她从腰间一通摸索,摸出一个五角五棱的烟染色玻璃瓶来,递给何当归说:“奴婢一直留着并带在身边,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找凌三小姐要个说法,俺拿她当知心人和唯一依靠,她干嘛要这样对俺。”她红了眼圈儿说,“如今俺又找着好主子了,这瓶儿就交由您保管吧,等什么时候遇着了她,您帮俺问一声。”
  何当归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问神人师父孟兮都要不着的东西,就这么轻易到手了,真有点意外惊喜。她拿过小瓶观察一下外观,又打开红布裹软木瓶塞,遥遥闻了闻药品的气味,而后塞好瓶塞将之搁在外裙里衬中。
  望着委委屈屈瘪着嘴的柳穗,她微笑道:“放心,既然你当定了我的丫头,那我也不妨告诉你,我是个很护短的人,谁要欺负了我,我还忍他一次两次;可谁要是欺负了我的丫头,那我可断断不依呢。不光是向凌妙艺讨公道、向凌大夫人讨卖身契,就连你的鼻尖上的伤疤,也可以放心地交给我,我一定把你治好,跟从前一样漂亮,照常嫁人无碍。”
  “真的?!小姐您没骗我吧?”柳穗又惊又喜地确认。
  “真的真的,”青儿含笑帮答道,“薛老神医的医术,已经上了‘扬州神医榜’的前五名了,那还是他老人家藏着很多绝技没用的情形下呢。小柳你这次可遇着真正的神医了,他就是专注于美容行业三十年的元老级人物,给你换张仙女儿脸都行。他还嫌我胖,要给我吃一丸儿见效的‘神效减肥丸’呢,哪天老婆子我不想当杨贵妃了,就也减减肥、美美容,好增加回头率。”她笑望向何当归,问,“我没说错吧,当家的?”
  何当归瞧一眼青儿,再瞧一眼糊里糊涂的柳穗,亦笑答道:“夫人你说哪里话,我什么时候嫌你胖过,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种赌气的话。”
  柳穗暗暗咂舌,她们两个人……果然有暧昧……
  “对了柳穗啊,”青儿问,“你说我哥和凌妙艺有了个小宝宝,那宝宝现在跑那儿去了?”
  柳穗想了一下说:“凌小姐早年身子弱,相士卜过说有可能养不大,若要养成大姑娘,就得自己化劫去灾。于是,她被那人化去,出家当了几年的小尼姑,是个什么门什么派的我也记不得了,好像什么红衣服蓝眼睛绿鼻子之类的……反正是在那个时候,她跟一个姓素的师姐关系非常要好,那师姐是个惯于行走江湖的侠女,有侠义心肠,常常照料着弱质的她,而她出家时带的银子财物不少,也分给那师姐用,二人就好上了……总之,她一生出了小孩儿,就托人捎去给那师姐抚养了。”
  “我哥他难道不知道吗?”青儿疑惑,“到底是他的骨肉,凌妙艺虽然讨厌,可亲生儿子还是自己留着才对吧。古代的人不是特重视血统吗?乾隆皇帝跟洗脚婆生了八阿哥,都照样当正经皇子养着,还考虑过传太子位。”
  “廖公子不信那孩子是他的,”柳穗答道,“他说小姐……那回不是第一次,说小姐有别的男人,拿他充冤大头。”

☆、第438章 入幕之宾是谁

  更新时间:2013…12…17
  “真的?!”廖青儿立时表现出莫大的兴趣,爆炸一样叫出声来,将何当归和柳穗都吓了一跳,“凌妙艺跟我哥圈圈叉叉之前就不是处女啦,哇咔咔咔!那你们猜她的第一个入幕之宾……嘎嘎,是谁呀?”
  “嘘—……”何当归也为她感到脸红了,“青儿,你是个姑娘,又是大家闺秀,口禁上好歹注意一些罢,那是凌妙艺与你兄长二人之间的问题,你这么兴奋干嘛?”
  柳穗却掩口一笑,道:“这个奴婢就真不知了,反正奴婢跟她的那些年,在人后,她口里就只念叨廖公子一人,而做出的很多丢人、撒谎的愚昧事,也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或者博得他的欢心,让他觉得她跟一般闺阁千金不同,不是个呆板的小姐。”这么一提起来,柳穗又有点儿为旧主子悲哀,摇头叹道,“没想到两人连儿子都有了,廖公子还是瞧不上她,这么一想,她也挺可怜的。”
  青儿睁大溜溜的眼:“这么说,那个小宝宝还是我哥的儿子,是我的侄子?你刚刚不是说她那个,呃,不是第一次嘛,再加上她平时最爱撒谎,说不定是先跟别人有了娃儿,再栽给我哥的吧?”
  柳穗还是叹气:“青姑娘你的兄长,也是跟你说了差不多的话,而且,他们那次在一起的情形,婢子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那回是两年前,关三小姐和凌三小姐一起上了白沙山庄,关三小姐当天下午就走了,晚上廖公子在房中喝酒,凌三小姐觉得有了可乘之机,就一头钻进了他的房间,整夜都没出来。天明后那房中就传出小姐嘤嘤的哭声,我闻声接近那里,听得廖公子冷笑说,‘你自己倒贴怨得着谁,我又没邀请你来斟酒,你凑什么热乎闹,不知道醉酒之后的男人跟野兽没有差别吗?’”
  青儿有点不大相信:“这是我哥说出的话吗?他那个人很随和很好捏的一帅哥,难道也有这么冷酷无情的一面吗?”
  何当归轻笑:“人都是两面的,他对着亲妹妹当然扮演好大哥,对着别的女子可就难说了。”她本来还想再多说两句廖之远的坏话,可又担心青儿听后去质问廖之远,不单恶化了他们的兄妹关系,还让廖之远更记恨自己,加深彼此之间那没头没脑的仇怨。这么一想,她便点到即止地选择沉默了。
  柳穗力证说:“这是奴婢亲耳听到的,小姐、凌三小姐当时听完就哭了,说‘你昨晚还搂着我,不停地叫我的小名儿艺艺,怎么天亮就赖账了,廖之远,你真不是个东西!’”柳穗绘声绘色地模仿着两个当事人的语气,“而廖公子则冷笑说,‘一则我在山庄对过的青楼中有个相好,也是叫艺艺,我昨晚醉得不省人事,还以为自己抱的是她呢。“”二则床上并无落红,可见凌小姐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半夜钻男人房间的事,又谈何负责任。你的第一位入幕之宾是段少或者别的什么人,小爷我都没兴趣知道,你我好离好散,心照不宣罢了,滚,快滚出去!’——然后,我家小姐就哭着从那房里冲出去了,衣裳都没穿好。”
  说到忘情处,她的称呼又变回“我家小姐”,可见多年养成的称谓习惯,不是朝夕能纠正过来的。
  青儿咋舌:“呃……没想到我哥这么有个性,服了,够帅气……反正凌妙艺也不是什么好人,逮住小逸陷害个没完,小逸招她惹她了?”朝向何当归抱不平道,“就你念着亲戚情分,不论她出什么花招,你都闷头吃闷亏,一次都不还击,我都快气疯了!现在这个么,就叫做‘一物降一物’,该着有个人出来治治她。”
  何当归微微一笑:“我哪里是念着亲戚情分,我的亲戚五根手指就数的完,外祖父、娘、你、小游、蝉衣,除此之外,再没别人了。之所以不理睬凌妙艺,也是不愿跟小孩子戏耍,你一拳我一脚,有什么意思。”
  柳穗表情怪异,心道,何小姐比凌三还小几岁,怎么说起话来,还有行止间的态势气韵,都好似个大人的口吻,明明她的身份……是个庶女,怎么反倒比凌家的嫡女更有一段天然出众的贵女气质……如此思忖着,她又补充道:“凌小姐出房不久,廖公子也酒气缠身地走出来,搭眼见着了我,就叫我去收拾屋子。里面乱七八糟,尤其是床榻,看得我脸红心跳的,不叙赘述(←_←俺要听赘述)。不过换床单的时候,我着意留意了一下,果然如廖公子所言,上面真的没有落红。”
  何当归垂眸却思道,凌妙艺是个极有心计的女子,虽然表面看上去什么都大大咧咧,实际上却足够精细。假如她真的早非处子,跟廖之远在一起不免心虚,她为何不趁着他酒醉的时候弄点儿血,在床单上作个假呢?这一点说不通呀。
  “后来,凌小姐发现自己有孕,又去找廖公子闹,闹得几乎山庄里的锦衣卫人人都知道了此事,让她丢尽了脸。”柳穗摇摇头,“亏得又是陆大人从中斡旋,让众人不得将事情宣扬出去,损了凌小姐闺誉,使她嫁不了人。”
  青儿差点喷出一口老血:“靠啊,这样还讲闺誉,在我们现代都讲不成闺誉了,在你们古代,她怎么还好意思再嫁人?!”
  何当归冷静地分析道:“其父凌大人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近两年更是红得发紫,他就是生一个痴傻女儿,都照样有人抢着要做他女婿,更何况凌妙艺十分美貌,性子也比寻常贵女更受欢迎。只要未婚生子之事没有大肆宣扬开来,她照样能嫁的进公侯府第,当个贵妇——这就是起点高的好处了,也是你我都比不得的。”
  柳穗却觉得旧主子颇可怜,闷闷道:“饶是小姐她闹成那样,廖公子还是不要她,冷笑曰,‘怎么可能一次就有孕,你当是戏说情节不成?而且凌小姐你不知,小爷嫖妓时有个好习惯,就是不把种子洒给她们,免得彼此都麻烦。第二天早上你不也看见了么,小爷的种子皆洒那床单上了,不曾留在你的体内。’——这话是当着陆大人、蒋大人等好几个大老爷们说出来的,登时将小姐说成了个红布脸。当时我还很担心她一时想不开,会做出什么寻短见的事来,不过,小姐对廖公子真的是情根深种了,第二日竟就在山庄里委委屈屈、无名无分地住下来安胎并待产,说要将廖公子的孩子给生出来,再养大了,让他瞧一瞧,跟他长得像不像。”
  青儿瞪大眼,嫌恶地说:“原来我哥经常嫖妓?!妈呀,俺以后再也不跟他同桌吃饭了,会不会传染那些圈圈叉叉的病呀?南无阿弥陀佛!这个世界原来不是像表面上那么美好的!”
  “咱俩也是开青楼的,青儿,”何当归提醒道,并立刻抓住了一个新的点,询问柳穗,“蒋大人?是蒋毅,还是蒋邳?”蒋毅可是个奸的,还害过她一次。
  “是蒋毅大人。”柳穗答道,“在锦衣卫之中,蒋毅大人是‘蒋大人’,蒋邳大人是‘小蒋大人’,大家都那么叫。”
  “那么在饮马镇上,我昏迷了之后,咱们大伙儿一行人离开白沙山庄时,蒋毅他一定不在山庄了吧?”何当归又问。因为在船上的时候,师父孟兮曾说过,“锦衣卫中有个宁王安插的桩子,就是叫蒋毅的那个人”,并且,孟兮和陆江北好像来往颇密切,既然孟兮知道了内奸之事,陆江北也一定收到了消息,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将蒋毅清除出去吧?
  “嗯?”柳穗疑惑道,“为什么不在山庄?蒋大人他在啊,咱们走的那日,他还出来送行呢,态度可亲和友善了。”
  闻言,何当归垂眸不语,而青儿则感兴趣地贴上来,耳语问:“你在调查什么机密案件哪?一下关心孟瑄的四叔,一下把一个空药瓶当成宝贝,一下又打探起除孟瑄之外的其他帅哥的消息来,你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要是查案子,也算我一份儿啊,我有满腹的破案才华,还从没施展出来呢。”
  何当归沉思着说:“等以后再慢慢讲给你听吧,我的奇遇多了去了,今天晚上是定然说不完的。对了柳穗,凌妙艺她如今就住在高宅,还有意不日回家嫁人,你与她还有什么需要说清楚的吗?我可以帮你约她出来。”
  柳穗黯然垂头道:“虽然跟了她几年,但我至今也摸不透她的心思,不知该怎么想她才好。每次一想到她在我茶壶里下药时的阴险模样,我就浑身发冷,夜晚做恶梦都梦见她;然后每次一想起她也是个可怜人,亲娘亲姐都一把火烧死了,亲爹娶了几个美妾,生了两个庶子,疼得像宝贝疙瘩一样,渐渐就不疼她了,还有个嫡母成日瞧她不爽……这么一想,又觉得她的遭遇跟我有点儿像,唉,同病相怜的一个小姐,最后发现是个坏人,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也不想再见她了。”
  何当归体谅她的心情,点头道:“好吧,那从此就跟她撇清了干系吧,就事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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