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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起舞兴天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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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了一路仍没暖起来。

  到了正殿,楚焘的兄弟早已在殿里聊天,看见楚焘牵着无双进来视线都集中在那交织的手上。无双略窘,白皙的脸上染出淡淡红晕。楚焘好像没看见那些视线一般,笑着迎了上去。“太子殿下。”拉着无双行了礼。

  无双抬头看这个东轩王朝的第二人,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看来是经常在外活动。眉毛浓密,眼神炯炯,一口洁白的牙齿笑起来阳光四射。“二弟和弟妹恩爱,真是羡煞旁人啊,哈哈哈~”爽朗的笑声,调侃的语调。“弟妹是新媳妇,你就别打趣她了。你看,脸都红了。”太子楚熙身旁的华服少妇美艳照人,应该是太子妃吧,无双猜想。

  “来,让姐姐看看。”太子妃把无双拉到身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啧,真是个美人坯子。老二你好福气啊,这么个仙女似的人物陪在身边。”无双娇羞地低下头,敛住眼中的厌恶。“得,给说的不好意思了,赶紧奉茶礼吧,不然老二心疼了可不跟我拼命。”太子妃见无双害臊就放开了她。

  所谓奉茶礼就是跪给夫家兄弟奉一杯茶,表示新妇已是夫家正式一员,不但要侍奉夫君孝敬公婆,亦要照顾夫君兄弟。

  接过时弊受伤的茶恭敬地跪递给太子,太子拿起茶抿了一口,又递给无双,并随上一柄玉如意做回礼。无双站起来,又顺次奉给其他人。二皇子是楚焘不必奉茶。三皇子是楚煦,那天在如意斋见过的安王爷。他看无双的目光似挑逗又似戏谑,让无双感到极不舒服,接下他的回礼,迅速地站起来。

  四皇子是宁王爷楚然,那天在如意斋不曾细看。他皮肤白皙如女子,剑眉斜入鬓发,添了不少英气。他又一双好看的眼睛,细长晶亮,璀璨如星,只是那目光过于飘渺,平添了分不真实。

  茶杯依旧奉上,随茶杯递下的是一个蓝色的坠子,海棠花形。无双手一抖,滚烫的热茶泼了出来。楚然急忙挥袖挡开,手指被烫红一片。无双想也没想,把他的手指放入口中。抽气声四起,楚然更是不知所措。无双的脸轰地红了,放开楚然,手死死地握着那坠子。

  她是条件反射,他好喝茶,她也就养成了每日烧水泡茶的习惯。棠园的水壶很大,她提不稳烫到手是常事,每当她烫到手他都会把她的手放到唇边,仿佛那就会治愈烫痕。久而久之,她也养成了这个习惯,尽管已不在棠园好多年了。

  小心翼翼地看向楚焘“王爷,我…他烫到了,所以…”“没事,意外,意外罢了。四弟不会怪你的,是吧,四弟?”目光越过她直视楚然。“当然。”楚然的眸子已是清朗不见半分慌乱。

  给五皇子礼王楚熏奉茶是谨慎地奉上稳当地接下,脸上红潮未退,眸子的目光冰冷。

  “行了,本就是个形式,不必那么认真。想念你爹爹和兄长了吧,快回去吧。”太子妃打破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楚焘和无双出了东宫直奔相府,一路无话。相府渐渐近了,烦躁的心慢慢平和,温暖的感觉笼罩在周身。下了轿爹爹和哥哥早在府门口等待多时了,丝丝暖流涌过心田。这一个月的防备全部放下,只剩下轻松。

  有人在家门口等待的感觉,真好!

  “王爷大安。”韩铁成和韩无涯半跪行礼,“岳父大人快请起,都是一家人何必拘这虚礼。”楚焘立即上前扶起韩铁成,脸上全是恭敬和亲切。

  “爹爹,哥哥。”无双轻轻喊了声,怕喊得太大声了自己会忍不住落泪。”无双”韩铁成一把拉住她,声音亦是哽咽。

  “岳父大人,那小婿就先告辞了,晚上我会来接无双。”楚焘行了个礼上轿离去。东轩的风俗,回门时女婿不能留在女方家,否则不吉利。对于这点无双始终想不明白。

  目送楚焘的轿子离去,无双三人才进府。“无双,靖王待你可好?”韩铁成进屋后急不可待地问。“很好。”爹的关心让无双觉得很窝心。“真的?在爹面前不必隐瞒,有什么就说什么。”这个女儿落水之后乖巧许多,性格也变得内敛了许多。这本是好事,可也担心她有了委屈全自己扛着。

  “爹你想说什么?”无双见他问得古怪,心下有丝了然。“他,不是说靖王有什么不好,只是…”那个男人看似最温文有礼,可以他多年经验来看那只是表象,如此推来靖王的真实性情好不到哪去。他不希望女儿嫁人皇室,能嫁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就行。权势、地位这些东西他家都有,不必再多了,物极必反啊。

  看出韩铁成的想法,无双的感动不可言喻。“爹,你想的女儿都明白。不过他现在用得着咱们,不会对我不好。就是以后,女儿也有自信让他对我好。”无双不想让他担心。

  “就是啊爹,妹妹这么乖巧漂亮靖王怎么会对她不好呢。”韩无涯虽在武艺兵法方面精通,可对于人情世故方面略显单纯,可说是四肢发达头脑就相对简单了。

  “是啊,爹多心了。”听了女儿的话,知她是了解楚焘为人的。反正现在女儿也嫁出去了,再想些有的没的也是枉然,只能尽量做些对她有利的事。

  抛下那些令人不快的算计、谋划,无双和韩铁成、韩无涯愉快地拉着家常。听韩无涯讲他在武功上的进步,在军中升迁立威;听韩铁成讲朝堂上的趣闻,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中午。

  为了这一餐,韩铁成早在五天前就开始准备了。他想把她平时喜欢吃的东西都做出来,尽管听哥哥说爹为自己准备了很多,无双在看到那一刻仍是吃惊不小。两张饭桌并在一起,桌上大大小小的盘子摆的满满的。

  眼眶又一次湿润了,韩无双啊韩无双,你何其有幸能有这样疼你爱你的爹爹啊。至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是他一次次温暖自己、保护自己、感动自己。虽然他是爱他的女儿,但无双已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爹。

  无双暗下决心,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有多少阴谋,有多少算计,她都不会让爹受到伤害。

  吃过午饭,韩无涯被叫回军中,书房里无双和韩铁成面对面坐着。“无双,水越来越浑了,鱼争食也争得更凶了。”韩铁成觉得有些事还是提早告诉女儿会比较好。

  “爹看好那种鱼呢?”无双知道他要有所行动了,“金鱼华而不实,虚有其表;娃娃鱼意不在此;鲤鱼抢的虽凶,但它毕竟是条寻常鱼,爹觉得其他的才是关键。”

  “爹可想好了?”无双现在对这水的深浅摸得不那么清,给不了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韩铁成点点头,“就算它不成器我都无路可退,何况它还不错。”有些无奈,谁让他是朝中重臣,想置身事外是妄想。

  “爹听说过莲楼吗?”无双本来有些犹豫,怕告诉韩铁成他会担心,经过刚刚的谈话她觉得没有必要保留。“你是说最近轰动盛都的那家酒楼?”无双点点头,把这一个月的点滴说给他。

  韩铁成听后久久无语,“无双,那些菜式和做生意的手法,你是怎么得来的?”

  不愧是在朝堂上打拼多年的胜者,一下就问到重点了。“爹记不记得在老家时有一次无双病了,是一个云游大夫治好无双的?”对于这一点她早就想好应对之策,碧纹真是给她不少帮助啊。

  “记得,他还在家中借住了段时间。噢,是他讲给你的。”很好,往自己编的方向走了。“没错。他去过很多地方,接触过很多人,很多事,让无双眼界大开。”

  “你想以财力上的帮助向楚焘要恩?”韩铁成觉得应该不止如此,“有这方面的因素,但我想扩大经营,若能以此为契机,假以时日掌握盛都乃至东轩的经济命脉,到那时…”言尽于此,爹爹是个明白人。

  “无双,你长大了,懂事了。”韩铁成感慨道,昔日那个在他怀中撒娇的小女孩,如今已是嫁人了。单纯不再,会算计会筹划了。

  “爹,这样不好吗?”见韩铁成略带怅然随后又释然地点头,心才安然放下,怕爹讨厌这样的她。

  
[第一卷 东轩篇:第九章 左相受伤]


  草原上一匹骏马撒蹄急奔,健壮的四肢,油亮的皮肤,白色的马鬃在风中如一面小小的旗子。马上的人面色阴沉,情绪起伏不定。

  可恶!那个女人怎么那么不知廉耻,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那样的举动。更可恶的是自己竟会为此烦躁不已,不该这样的,不该在她身上放太多情绪的!

  跑了两圈后才觉得心绪平静了不少,皇上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萧墙里暗潮汹涌,太子、礼王都已有所行动了。太子身份上就胜他一筹,又有贵妃娘家作后台实力不容小觑。礼王虽然排行最小,母妃容嫔身份低微,但皇上最为宠爱他,从他所兼要职就可略窥一二。安王现在还没有行动,这不表示他真会对王位没有企图,桌面下的动作更可畏。

  那边的事舫楠都准备妥当,现在只要韩铁成再助他一臂之力,事情就有了八分把握。再加上那股力量,便有近十分把握。对于王位,他志在必得,不成功便成仁。他没有选择,没有退路。

  看看天色,他该去相府接他的王妃了。一抹冷笑挂在脸上,转瞬即逝。

  相府书房内韩铁成仍在和无双细细交待,几个人影几个人名无双默默记在心里,这些可能对她日后都会有极大的帮助的。

  门外管家朗声说“老爷,靖王爷来接王妃回府了。”韩铁成兴奋的笑容僵在脸上,无奈轻叹。“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以后有机会多回来看看。”尽管不舍仍是起身把她送到府外。

  门外众家烛光点点,一辆藏青马车早已等候多时。“岳父留步,我和无双这就回去了,以后有时间我会带她回来看您的。”韩铁成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马车渐渐消失在暮色中,终成一个黑点,韩铁成才转身回府。是他该做点什么的时候了,天,已经渐黑了。

  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湿发,无双的心思停留在相府书房。韩铁成把他在朝野的几个亲信告诉了她,不是没想到他有亲信,哪个权贵没有。但是他涉及的范围之广,隐藏之深是她始料不及的,这只是他势力的一角,无双敢断言最核心的部分他没有告诉她。

  论地位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论权势俯瞰满朝文武无人可及。他不是个有莫逆二心的人,如果说是为了儿子,韩无涯尚武,且发展前途一片光明。他隐藏这么多是为什么呢?无双陷入自己的思考之中,没注意到进门的楚焘。

  好像每次看她,她都是一付思虑重重的样子,楚焘眯起眼。今天回来的晚,她没能像往常梳洗好坐在床前。湿漉漉的长发如一匹黑缎,脸上不着一丝妆容,半闭的双眼风情无限。她今天穿的长袍略显宽大,雪白的双肩微露,深邃的锁骨透着难以描述的诱惑。

  楚焘觉得屋内的气流飘着诡异的暧昧,喉咙干渴无比。不自觉间双手已抚上她雪白的肩,一串细吻顺着锁骨滑向脖颈。那张不点而朱的嘴唇因惊愕而微张,想起上午的事烦闷之情再度涌上心头。惩罚似地狠狠吻上,啃咬着柔软的娇唇。冰凉的触觉顿时让他所有的烦闷消散,让他沉醉不能自已。正想深入,不期然撞上她那双清冷的眸子,目光似讥似蔑。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所有的爱怜不翼而飞,倏地抛下她摔门而去。无双理理袍子,擦干头发。真好,今天能独睡一张床了,其实她最不习惯与他人同眠了。

  良好的睡眠使无双看起来容光焕发,早早地起床直奔莲楼。听说点心师又研制了一款新点心,她迫不及待地想一尝为快。

  眼前的那盘点心让无双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期待了一天的就是这盘颜色好看点的“小馒头”吗。“不要小瞧这点心,虽然它看起来普通,但味道我敢保证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无双有些不信地捏起一个放入口中。嗯?这是什么味道,酸酸甜甜的,有菊花的香味,似乎又有桂花的甜腻,还有些其他说不出的口味。

  “你果然进益了!”无双感叹,“使您教得好,有那么些个新样,我才能做出这些新口味。”点心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些能干的下属或许能她的想法提前实现呢,不过现在不是做这些的时候,她要好好休息一下享受这暴风雨前的宁静。

  自那天后无双每天都到莲楼二层的雅间里喝茶看书。这是她当初设计时特意为自己留的,室内布置的极为雅致。一张宽塌靠墙而放,室中央放着一个黄花梨圆桌和几个矮墩。窗前摆一个竹藤摇椅,墙上是无双手绘的大片海棠。

  这个房间除了她,谁也不曾进来过。装修时无双把这个房间用隔断隐蔽起来,修竹也是只知道这个房间的存在,亦知是她自留的空间,所以从未问起,更不曾进去过。

  近日盛都很不平静,太子像被衰神附体了一般,差错频出。先是被告上公堂强抢民女逼死少女老父;又被大臣上书弹劾其掌管吏部时收受贿赂,任人唯钱。若说这些太子还能沉着应对,当皇上质问他结党营私搞小朝廷时,他就再也装不下去了,方寸大乱。

  无双知道韩铁成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直击要害毫不留情。不得不说他做得很漂亮,每件事都是皇上最为反感的,每件事都在向天下昭告太子的不良品行。

  可是看似完美的出手却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过于毒辣过于急切。太毒辣容易出现鱼死网破的反击,太急切容易惹人生疑。当今皇上毕竟是个开国明君,把这些短时间发生的事串在一起细想必会起疑心,反而不会置太子重罪。

  窗外细雨如织,绵绵不绝,无双这几日总是心中隐隐不安,直觉要有什么事发生。

  门被急急地拍响,无双拉开门见是碧纹。“你怎么来了?”不是让她呆在王府少来莲楼的吗。“小姐,老爷出事了。”碧纹急切地说,无双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不要说了,马上回府。”

  从后院牵了匹马,飞也似地奔回家。到了韩铁成的院落,就见侍从端着热水、帕子进进出出,端出的铜盆里都是殷红色。

  无双感到透心的冷,双脚软得使不出半分力气,颤抖的嘴唇不见一丝血色。她不敢进屋,她怕,她怕极了。

  “秦大夫还没到吗?”韩无涯走出屋对下人暴吓,见无双站在院里不动皱眉道“怎么不进屋,爹一直叨念你呢,快进来。“

  无双被韩无涯半提半拖地拉进屋,看到床上脸色惨白的韩铁成,忍不住一下子扑到床前,“爹你怎么样啊,爹,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无双轻唤,就怕听到她不希望的声音。

  韩铁成闭着的眼皮抖了抖,吃力地睁开,“无双阿,别怕,…爹…没事。”简单的几个字仿佛用了毕生的力气。

  “爹,我不怕,只要有爹在无双什么都不怕。”生命垂危之际他仍关心她的心绪。“爹,你一定要会没事的。”无双紧紧地握着韩铁成的手。

  秦大夫到了,切脉、施针、下处方,有条不紊。“秦大夫,我爹他怎么样?”跟着秦大夫出屋,无双急切地问。“韩大人受的是外伤,伤口很深,他又失血过多,很凶险哪。”“那到底…”“全看今晚。”秦大夫说完就亲自去煎药了。

  “他们失血过多,我们已经尽力了。”世事是个轮回,不论在哪个时空她都难逃痛苦的一幕。那时她还小,现在她不会让悲剧再次上演了。

  月上梢头,天地间漆黑一片,相府里灯火通明无双依旧跪坐在床沿,握着韩铁成苍老的手。吃过药的韩铁成一直在昏睡,布满皱纹的脸此刻惨白如纸,平日里精光四射的眼睛,此刻静静地闭着,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已是深夜,万籁俱寂。韩无涯呆呆地坐在桌旁,如木雕一般。无双心里的恐惧一点点加深,韩铁成的呼吸越来越轻,几不可闻。

  “爹,你知道吗,小时候别家小孩笑我只有爹没有娘时,我总会骄傲地告诉他们,因为爹会给我双倍的疼爱,所以娘才会离开去照顾没人疼的小孩。那时他们都好羡慕我有一个厉害的爹呢。”

  “爹,你知道吗,每当你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我时,我都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儿。”

  “爹,有时我并不是真淘气,我只是喜欢爹护着我不拐我。”

  “爹,我还没有孩子呢,你不想看看你的小外孙、外孙女是什么样子吗?会不会很漂亮,聪不聪明?”

  “爹,楚焘还没爱上我呢,你不想看看女儿幸福的样子吗?”

  “爹,就这样走了您不遗憾吗?”

  无双喁喁细语,不停地对韩铁成说话,嘴唇干裂,声音沙哑,眼睛失神地望着远处,神情麻木。

  天色已泛白,无双心如死灰,痛苦如潮水袭遍全身。她,终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吗。

  “爹怎么…忍心…抛下…你看你…幸福。”断断续续的字句如海中的浮木,给了无双无穷的希望。

  韩无涯闻声弹跳到床边,“爹,你醒了,你醒了。”

  韩铁成用颤抖的手抚过自己的一双儿女,“爹要看你们…幸福…才能去见你娘。”

  
[第一卷 东轩篇:第十章 报复(上)]


  自韩铁成醒来之后,无双每日半刻不离地侍奉左右,吃药喝水喂饭决不假他人之手。在无双无微不至的照顾下,韩铁成苍白的脸日渐红润,已能在搀扶下慢走。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丞相受伤这样的大事,各种说法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各方来探病慰问的络绎不绝,连皇上也亲自看望。

  楚焘是事发后每天来看望,对韩铁成亦是殷勤侍奉,但是与无双仍是冷冷淡淡。这是个记仇的男人,他还在记恨她那天给他的难堪。为了不在韩铁成面前表现出什么让他担心的举动,无双在楚焘来时总找借口不与他共处一室。

  太子来看望过了,安王来看望过了,礼王来看望过来。无双仔细观察着他们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希望可以得到些蛛丝马迹。但这些善于掩饰自己情绪的皇子们又岂会有漏洞给她找。

  最奇怪的是宁王,他是在韩铁成受伤七日之后才来的,所有该来来的,不该来的人都来了之后,他才姗姗迟来,他只简单地看望了韩铁成,却与无双对坐良久,走时一句“你还好吧?”弄得无双一头雾水。

  半月后,韩铁成身体已大好,能独自吃饭走路,看上半天书页不觉疲惫。无双终是嫁出去的女儿,不好太长时间留在家中,与韩无涯细细交待后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无双泡了个花瓣浴洗去一身疲惫。这些天她消瘦了很多,本就消瘦的肩膀又单薄了几分。原本红润白皙的皮肤已是暗哑无光,嘴唇失去了娇嫩水漾,干裂得如粗糙的木皮。只那双凤眼依旧平静无波,半闭下风情无限。

  小憩之后又去了莲楼,这是她的根本,是她心安之处,听着掌柜的给她讲述这段时间的营业情况,莲楼的收益倍涨而且有一批忠实的顾客。这个月的“对联会”是修竹来主持协办的,那天莲楼又是盛景一片。

  知莲楼在没有她的情况下运转良好放下心来。有忠实的顾客了?是该实行会员制了,让掌柜的去做一批精美小帖,上书贵宾帖。分金银两种,金帖客人可享受优先品尝新菜的权利,得提前预约任何雅间,并给与八折优惠。银帖客人可提前预约雅间,并给与九折优惠。

  吩咐完贵宾帖的事后,无双又回到了自己的雅间休息。坐在藤椅中美眸半闭,沉下心来考虑韩铁成受伤这件事。

  无双知道她爹担心她胜过自己,定不会告诉她这次事的经过,不想让她搁置自己于险境。可她怎么可能当作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不管不顾呢,不问是领爹的情,不代表她自己不会想、不会查。

  韩铁成是在从礼部回府的路上受伤的,来人全部黑衣掩面,行动迅速狠绝,是受过特殊训练的。那天他带的护卫不多,虽说护卫身手不凡,可毕竟人数相差悬殊。韩铁成在多次突围未果后,已是伤痕累累,身边的护卫一个个地倒下去。当再次被刺伤,他因失血过多昏厥过去。最后是怎么回的府他也不记得了,随身的护卫全部惨死,他是如何在那些人手中存活下来的成了个谜。

  首先他是从礼部回府的路上遇刺的。韩铁成那天去礼部是早朝时皇上命他敦促礼部办理一月后的祭天活动的,这说明能知他那个时候会从礼部回来的人必是朝中的人。

  韩铁成极少与人结怨,待下属亲和提贤任能。若说他倒下能得到好处的就是右丞相,可是韩铁成曾救过右相的命,而且在这个敏感时期右相没有理由会做出这样得不偿失的事。

  接下来就是各位皇子了。太子这阵子屡遭暗算,他发现是韩铁成幕后指使而起了杀机,这不是不可能。但在这个特别时期,聪明狡诈如他想动手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可也不排除他急昏了头做出蠢事。

  安王一贯不务正业,流连于花丛未曾立妃却已有姬妾无数,盛都妓院的花魁绝色没有他不熟的,一个月竟有大半时间是在妓院度过的。这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皇子看似这场夺嫡之战中最无害的,可谁能保证他不是故作姿态掩人耳目。除了韩铁成既可以削去楚焘的臂膀又可以嫁祸于太子,毕竟现在太子的案子都是左相在调查。

  礼王是五个皇子中母妃地位最低的,(东轩后宫以皇后为尊,其下为妃、嫔,嫔以下是常容,常容是没有资格为皇家诞育子嗣的。)但他却极受皇上器重,甚至连贴身卫队都交由他掌管。他也是有嫌疑的,除了韩铁成不但可以得到打压楚焘和太子的好处,还可以让皇上更把希望寄托在他这“唯一”成器的儿子。

  楚焘可以直接跳过,除非他疯了。至于宁王,他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但无双直觉不会是他,虽然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愚蠢,凭直觉放过他的嫌疑有可能最后害了她。

  现在只需查查那天这些人都在哪、做什么、见过哪些人就会有些眉目了。当初韩铁成把他的亲信给她是为了让她在必要时自保,不想居然第一次用他们是为给他报仇。

  夕阳如血,映红了整个盛都,残存的热浪威力不减。此时已是盛夏,池中碧荷摇曳,无双凝视着半落的太阳,脑中仍回响着刚刚的回报。

  太子那日一直在东宫未曾离开,他召见了兵部侍郎和刑部尚书;安王在凝脂楼与新花魁玩了一天,第二天下午才离开;礼王那天在宫中值班,带领卫队在轩乾殿守卫皇上;安王下朝后在宫中陪皇上下了会棋就查不到了行踪。

  可疑啊,太可疑了。也许她该了解一下这几位的性情,才能确定她的猜想。

  因为楚焘的母妃已不在世,他是由当今皇后也就是宁王的生母抚养的,所以无双只在大婚时拜见了皇后,之后并没有再见过她,后妃就更是陌生了。

  这次的事她们也许能帮上忙,挑了个节气日,带上青纹和碧纹进宫拜访后妃。

  皇后的寝宫是凤坤宫,位于整个后宫的正中。寝宫正殿端庄大气,空旷的殿前广场显出几许肃穆。阳光透过殿旁的几株梧桐撒下点点绿荫柔和了凝重的氛围。

  对于无双的到来皇后是非常高兴的,森冷的凤坤宫多年前开始就极为冷清了。色驰爱衰是后宫不变的定律,恩宠不再来逢迎的也寥寥。她没有显赫的家世,完全是靠自己的美貌和心机才有了今日的荣华地位。只可惜楚然那孩子…唉,不过还好她还有楚焘,未来还是有希望的。

  经侍女传见,无双只身进殿。见到明黄袍角时双膝跪地行了正式的君臣之礼,头还未抬起就被一双纤细的手扶了起来。“快起来,到了哀家这虚礼都免了。让哀家看看,这摸样,啧啧,真真百里挑一啊。那词怎么说来着,倾国倾城,对,就是倾国倾城。哈哈~”爽朗的笑声在大殿萦绕。

  无双羞涩地笑笑,“娘娘谬赞了,无双有那等姿色。要说倾国倾城,那也是娘娘您啊。”无双这话虽是奉承,可也并非言过其实。皇后含情水漾的双目,小巧挺拔的鼻子,娇嫩红润的双唇无不透漏着这个年过四十的女人的风韵,成熟的妩媚更显风情无限。

  “就会说好听的哄哀家高兴,都老婆子了还美什么。来,坐哀家身边来。”皇后掩饰不住开心,拍拍身边的位置。无双乖巧地坐到皇后身边,低头看着袍角。

  “焘儿待你可好?”皇后亲昵地拉着无双的手,“那孩子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但人是极好的,心也细,你得主动点明白吗。”

  “说起来你们身世还有几分相似呢,他母妃在生他的时候皇上还在南征,他出生后没多久母妃就去世了,皇上那时一心都扑在战事上,他很长时间都没能得到很好的照顾,性格也就变的内敛了些。”皇后神色恍惚,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纷乱的年代。

  “哀家说得太多了,无双不嫌哀家啰嗦吧。”皇后怔楞了半晌后略有歉意地笑笑。

  “娘娘说哪里话,这些王爷都不曾跟无双说,能从娘娘这里听到王爷的事是无双的福气。”

  “那就好。”皇后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那宁王?”不期然的问题让皇后一怔。“然儿?”皇后疑惑地看了无双一眼,无双却并不看她,仍盯着自己的袍子。

  “然儿是个安静的孩子,他跟焘儿的关系很好,总是跟着他…”皇后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她真的不了解这个儿子,久久的沉默让殿内的空气瞬间变得尴尬。

  “娘娘能有这么出色的两位王爷做儿子真是好福气啊。”无双打破了尴尬,“呵呵,是啊。他们都很出色呢,是哀家的骄傲。”

  无双见皇后已然没了聊的兴致就告退了。时候尚早她还有要拜访的人物呢,不能有所偏颇不是?

  
[第一卷 东轩篇:第十一章 报复(下)]


  无双对皇上待礼王母子的态度百思不得其解,及其宠爱礼王,把关乎性命安危的贴身卫队长一职交给他,更不要说赏赐的宅第珠宝。

  可是对礼王的母妃容嫔皇上甚是冷淡,很少去她的寝宫。从她进宫至今仍是个嫔,即使有了皇子也只是封为贵嫔,连最低的妃位都不曾得到。即使楚熏被封为王,她也还是个嫔。

  思虑间已到了容嫔的储秀阁,这是一间小小的宫殿,一个正殿陪两个偏殿,小小的殿前院落只容两株细柳。虽小它的主人却把它打理的很是生机盎然,细柳四周种满了时令花草,香气扑鼻,偶有几只蝴蝶飞来,舞散了院落的沉戚气氛。

  没有传话的侍女,无双只得命碧纹进去禀报。不一会容嫔带着一个小丫头迎了出来,步调有些凌乱。

  “不知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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