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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情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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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番话正戳中杨启汤心结所在,杨启汤长叹一声:“廖总领,杨某也自知才疏学浅,然退位与否均是我天王帮内事。眼下大敌当前,我们应齐心协力共御外患才对。”
他目光转向廖忠勇身后的王玉恒:“王统领,你所辖前锋营为何擅离职守?将悬龙滩拱手让与敌军?你此时身在此地,敢问前锋营何在?”
王玉恒被他问的一愣,不敢答话,身子又向后缩了缩。廖忠勇却笑道:“攘外必先安内,内忧不除如何安心攘外?”
他再次踏前一步,咄咄逼人道:“姓杨的,交出帮主信物,老夫保证既往不咎。”
“帮主莫听这老匹夫胡言乱语!属下代你灭了他!”李仲飞忍无可忍,暴喝一声挥拳击向廖忠勇。
他这一拳含愤而出,去势快如闪电,廖忠勇不敢大意,脚踩阴阳,右手五指虚捏,指尖啄向李仲飞脉门。
李仲飞见状变拳为掌,在半途划一条弧线,反切廖忠勇的脖颈。他这一掌已运上七成功力,掌刃夹带着劲风瞬间攻至。
眼看廖忠勇避无可避,却听他大喝一声,硬生生用肩膀接了李仲飞这一掌,左手同时牢牢抓住李仲飞的手腕。
李仲飞没想到他竟然拼着受伤也要反握先机,此时手腕被他抓住,大惊之下全力挣脱,不料却纹丝不动。
廖忠勇料他技穷,正想再施杀手,忽然脸色大变。只见一股绿气从李仲飞手掌向上蔓延,顷刻之间蔓延至整个手臂,连带着自己握住他腕部的手背也被绿气包裹。
他大惊失色,忙撒手抽身后撤,右手连点自己左臂几处穴道,运功将手上沾染的绿气逼出体外。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怒喝道:“原来你是五毒教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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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飞蝗毒箭
李仲飞情急之下使出五毒神功,此时也是十分后悔。他将功力散去,呐呐不知如何解释。
他艺出五毒的秘密,在天王帮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此时忽然使出,自然引起轩然大波。杨启汤也是不明就里,有些不知所措。
廖忠勇见自己这方占尽优势,大笑道:“杨启汤勾结五毒邪教,意图为祸天王,老夫今日便替天行道,除了尔等奸佞!”
说到这里,他挥手大喝一声:“姓杨的,你刚才不是问前锋营去哪儿了吗?现在老夫便告诉你,前锋营何在!”
随着廖忠勇一声大喝,大门外冲进许多全身重铠的兵士,同时别院四周墙上也出现了大批兵士。李仲飞认出这些正是擅自撤出悬龙滩的前锋营精锐部队。
这些兵士一手高举火把,一手平端硬弩,对准了院内众人。在火光映照下,弩箭之上隐隐反射出一抹幽蓝光芒,显然箭尖上都涂抹了剧毒。
“保护帮主!”不知谁喊了一声,四散在院子里的亲兵卫队如梦方醒,纷纷抽出兵刃向杨启汤靠拢。杨启汤却脸色大变:“不要乱动!”
他反应虽快,但仍慢了一步,一片机簧声响起,十几个亲兵瞬间倒在血泊之中,其中有几个没被弩箭射中要害的,捂着伤处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其他人顿时不敢有一丝妄动。
廖忠勇抚掌大笑道:“这就对了,不要动,都不要动啊,谁动谁先死!”
“你真狠毒啊!”杨启汤看见那几个受伤的亲兵渐渐没了动静,脸上泛出骇人的青紫色。他钢牙咬碎,气得浑身发抖,“这里都是帮中兄弟,同袍手足,你竟然下此毒手!你是想赶尽杀绝吗?”
廖忠勇摇摇头,叹息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老夫也是没有办法。”
“你当真要行这篡位夺权之大不义?”李仲飞忍不住插口道。
“错!”廖忠勇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老夫现在是为了天王帮的将来着想,剔除你们这几个害群之马。没了你们,我天王帮才会风平浪静。”
他说完,微微抬起右手:“好了,废话说的太多了。前锋营准备,杨启汤、李仲飞执迷不悟,为本帮大计,我命令将其当场格杀!”
眼看随着他手势挥落,前锋营兵士便会万箭齐发。这时,杨启汤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
廖忠勇看见大惊失色,他已认出那封信正是自己前些日子秘密送给临安水师将军徐寿的亲笔信。
“信怎么会在杨启汤的手中?他手中的信是真是假?难道有人出卖我?”他心思电转,却越想越是心惊。事到如今,他不敢再迟疑,强按惊骇,将手狠狠落下:“动手!”
前锋营兵士齐声低喝,顿时箭如飞蝗,数百只毒箭无情地掠夺着院子里面的生命。
然而出乎廖忠勇的意料,一轮箭雨过后,院内除了自己的人外,杨启汤和李仲飞依然毫发无损。而数十名亲兵却无人幸免。
他回头盯着王玉恒,很诧异前锋营为何没按原计划射杀杨启汤二人,反而把他准备想招为己用的亲兵卫队杀了个干净。他想叱问王玉恒,却发觉心里也在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慌。
王玉恒仍然低着头,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这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吕品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一直认定王玉恒是廖忠勇的铁杆死党,可现在看来,好像表象之下仍隐藏着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开始有些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贸然动手。
无论这些人心思如何复杂,杨启汤却几乎崩溃了。他嘶吼着冲向廖忠勇:“你这个混蛋!你竟然如此灭绝人性、滥杀无辜!你所觊觎的无非是这个帮主位子罢了,你这般草菅人命,于心何安!那可是几十条人命啊!那都是你平时朝夕相处的兄弟啊!你还是不是人啊!”
他形似癫狂,喝骂声中金枪招招不离廖忠勇要害。廖忠勇没想到他这种情况下还敢拼命,仓促之下被打得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好在杨启汤此刻心神有些涣散,招数也是章法杂乱,廖忠勇总算在被金枪挑飞了左臂一块肉后稳住了局面。
李仲飞忽然见到这么多昔日的部下横遭惨死,神情也有些恍惚。等他回过神来,杨启汤和廖忠勇已对攻了二十余招。两人枪来刀往丝毫不走取巧之道,每一招都是全力使出,恨不得立刻令对方命丧当场。
杨启汤一杆金枪如游龙一般,夹带着劲风将廖忠勇包裹于其中,廖忠勇手中斩马刀也不含糊,上下翻飞令人眼花缭乱。
两人一招快似一招,金铁之声不绝于耳。四周激起的劲风刺得附近兵士不断向后倒退。
虽看上去两人不分仲伯,但李仲飞却明白杨启汤手中金枪本就不适合在这种狭窄院落中施展,像现在这种情况,他还不如弃枪空手拼斗。
李仲飞曾经亲身经受过他的拳法,知他拳法毫不逊色于枪法。可现在杨启汤哪还想得了这许多?一心只顾将廖忠勇刺个对穿,方解自己心头之恨。
果然盏茶功夫过后,杨启汤眼见气力将竭,出招速度也越来越慢,渐渐地已是攻少守多。李仲飞暗叫一声不好,飞身加入战团。
廖忠勇先后两次受伤,对付杨启汤尤觉不易,现在又多了个李仲飞,忙强攻两刀,瞅准一个空档跃至王玉恒身边大喊道:“快放箭!”
淬毒的弩箭早已成为在场每个人心底的噩梦,此时听到又要放箭,李仲飞一把拽住杨启汤,两人抽身飞退到廊下,紧张的望向四周。
但一切出乎意料的平静,前锋营兵士虽然仍将弩箭对准二人,但没有一个人按下机簧。
“你想干什么!”廖忠勇指着扶枪喘息的杨启汤,冲王玉恒大吼道,“你以为你不杀他,他就会感激你吗?不会!一旦让他翻了身,你我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廖总领莫急。”王玉恒终于开口了,他悠悠地说道,“在下一直听信总领所言,以为杨启汤勾结朝廷,引火上身,殃及天王。但刚才在下看到他曾取出一封书信,想必内有隐情。不如就让他说个明白,孰是孰非在下自有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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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援军赶到
“什么?”廖忠勇惊呆了,他的计划自始至终王玉恒都是参与者,那封信也是当着王玉恒的面所写,现在王玉恒却说出这番话来,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躲在一旁的吕品却明白了,他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廖忠勇要完了。”
杨启汤又喘了几口粗气,渐渐稳住心神。他从怀里取出那封密信说道:“看来王统领也是受人蒙蔽。廖忠勇,你的计划我其实早就知道了,本来八月十五中秋节咱们才会一决雌雄,可朝廷水军却提前来犯。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廖忠勇闻言一愣,今天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实在是不少,不等他回话,杨启汤继续说道:“杨某认为在我们身边还有一个幕后黑手正在操纵着这一切,我们只不过都是别人眼中的猎物罢了。现在我们唯有齐心协力打退朝廷军队,咱们的事咱们以后关起门来再算。”
他这番话合情合理,吕品也是连连点头,可廖忠勇听来却像缓兵之计,他哈哈大笑:“你就算知道老夫的计划又能如何?现在这里全是老夫的人,姓杨的,今天你就认命吧。”
杨启汤摇着头:“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会为了得到帮主之位,宁可引狼入室。”
廖忠勇不耐烦的挥挥手:“帮主之位本来就该是老夫的,你算是什么东西,竟然爬到老夫头上。老夫苦心经营数十年,眼看大事可成,却被你搅了局。你说,老夫怎能甘心?”
他回头一把抓住王玉恒肩头,吼叫着让他下令放箭。王玉恒侧了侧身子没有答话。
他并不是想救杨启汤,刚才那些话其实是说给前锋营的手下听的,他自己虽然知道廖忠勇的阴谋,但士兵们不知道啊。无论事情变成什么样,他不想断了自己后路。
况且,如今廖忠勇和杨启汤势如水火,两方都想拉拢他加入。现在这别院里其实只有他才是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人。但长时间对廖忠勇的言听计从,让他始终不敢作出决定,这才一直犹豫不决。
他深吸一口气想说点什么,忽然,只听耳边传来一声惨叫。一个前锋营兵士一头从墙上栽下来,后心上插着柄短矛。
紧接着,墙外传来阵阵破空之声,接连数声惨叫,不断有兵士从墙上跌下,时而还有投空的短矛飞过墙头插在院子里。
“敌袭!有敌袭!”王玉恒再也顾不得胡思乱想,忙命令部下隐蔽。他的依仗只有这些前锋营兵士了,可以说每损失一个人都像挖他一块心头肉。
前锋营果然不愧被称为精锐部队,经过短暂的慌乱,兵士们迅速熄灭火把,就近寻找掩护向外发起反击。一时间,弩箭和短矛漫天飞舞,惨叫声此起彼伏,双方伤亡急剧增加。
这番突袭,前锋营竟然损失了接近三成。王玉恒嘴角不住地抽搐着,他冲外面大吼道:“是什么人偷袭?”然而回答他的只有漫墙飞入的两只短矛。
杨启汤二人趁乱躲进了议事厅,他小声问李仲飞:“仲飞,看来外面的人应该是友非敌,不过会是谁的人呢?”
李仲飞想了一遍,觉得都没有可能,只得摇了摇头:“锐捷营、内务房、情报房都不可能啊,属下实在想不到。”
两人正惴惴不安的揣测着,外面又是一阵大乱。只听一个声音喊道:“帮主莫慌,属下来了!”
接着外面又传来几声惊呼,李仲飞却是一阵激动:“帮主,是厉大哥,厉大哥带人来了!”
厉飞扬一个箭步冲进大门,挥刀磕飞两支射来的冷箭,目光不停在院子中扫视着。只见前院里人影窜动,廖忠勇几人贴在墙角躲避着墙外不时飞进的短矛,却唯独不见了杨启汤。
他只得高声叫喊道:“帮主莫慌,属下来了。”
周围前锋营的兵士被他砍倒几人后纷纷后退,大门外趁机又涌进来大批手持短矛的帮众,两边人马稍一照面便混战在了一起。
厉飞扬无暇他顾,拼命挤向议事厅,无奈数百人在亡命厮杀,几番努力后仅仅前进了丈余距离。
躲在一旁的廖忠勇一眼认出厉飞扬,不由失声叫道:“是你?你怎么还活着?”
“果然是你这老贼害我!”厉飞扬闻言大怒,一拳打飞身边一个前锋营士兵,抛刀掷向廖忠勇。
王玉恒闪身挡在廖忠勇身前,将飞刀接住,回身喊道:“对方攻势太猛,弟兄们快抵挡不住了。”
其实不用他提醒,廖忠勇已经看见兵士在厉飞扬所部的攻击下节节后退,死伤惨重。只是他到现在仍弄不明白厉飞扬带来的那些手持短矛,身穿百姓衣服的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吕品见他发怔,忍不住提醒道:“这些人应是洞庭湖周边的分舵弟子。”
“什么?”廖忠勇闻言大惊,“分舵的人怎么知道这里的事情?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
吕品自觉失言,忙改口道:“这些都不重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擒贼擒王!我们只要抓住杨启汤,他们投鼠忌器便不敢擅自行动!”廖忠勇跺脚大喊,“兄弟们,随我攻进议事厅,胜利还是属于我们的!”
他这一喊提醒了惊慌失措的众人,王玉恒一马当先冲向议事厅大门,身后紧紧跟随着几十个发了狂的前锋营士兵。
他们刚冲上门廊,只听一声巨响,议事厅的大门被人从里面踹开,碎裂的门板将距离最近的几个人砸的狼狈不堪。
王玉恒后退两步,躲避着飞溅的木屑,只见杨启汤出现在门口,一双虎目正怒视着他。他心头一噤,不由再次后退了两步。
远处的厉飞扬看见杨启汤出来,心中稍安。他此次来的目的就是找到杨启汤,这时他停下脚步,双手微微摆了摆,示意身后帮众停止进攻。
前锋营兵士见他们停了手,忙趁机收拢阵型,双方中间隔着一条石子路互相对峙着。
厉飞扬负手站立,眯起的双眼阴晴不定,他见廖忠勇等人被杨启汤的气势所震慑,大喊一声:“老贼!事到如今你已败局已定,还想垂死挣扎吗?”
“放屁!”廖忠勇分开众人想走过来,“你是什么东西!敢教训老夫!”
厉飞扬见他朝这边走来,又是一声大喊:“老贼!你别以为制住了杨帮主便赢了,你若敢伤了帮主性命,厉某会让你后悔终生!”
这句话无疑提醒了廖忠勇,廖忠勇脚步一顿转身扑向门廊下的杨启汤:“妈的,老夫不杀他才会后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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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黄雀在后
李仲飞听到厉飞扬这句话便觉不妙,这不是告诉廖忠勇赶快对杨启汤下手吗?
此时他见廖忠勇冲过来,暗骂一声迎了上去。
“找死!”廖忠勇气沉丹田,脚踏七星,所过之处铺地的青石板片片碎裂。短短数步距离,他已将自己的内力运至极限,迎着李仲飞冲来的身形,当胸一掌打出。
李仲飞只觉一道炙热的劲风迎面扑来。他早听说廖忠勇的绝技“烈火掌”极为刚猛,此时亲身感受更胜传说。
他不敢大意,忙止住冲势,双臂交错护住前胸,两股绿气自手指盘绕而上,瞬间将他整条手臂包裹在里面。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廖忠勇一拳打实,却感到从掌心传来一股阴冷的气劲,试图透臂而上。
他忙运功相抵,一瞬间极冷极热两道劲力在两人之间炸开,无数罡风窜向四周,掀起道道旋风。
两人一攻一守,竟然不分仲伯。廖忠勇没想到李仲飞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他深吸口气,双掌连环,一掌重过一掌打在李仲飞交错的手臂上,企图凭借自己深厚的内力直接将他震死。
李仲飞这时早已苦不堪言,廖忠勇掌风中夹带的热气几乎让他窒息,他此刻深知已经退无可退,只能咬牙坚持,冷汗被内力灼烤,化为丝丝雾气从他头顶升起。
廖忠勇也看出他的败势,正想再加把劲,忽听身后传来吕品的喊声:“总领,属下来帮你结果了这小子。”
廖忠勇闻言暗喜,心说这小子总算是开了窍,肯积极一回。吕品如果出手杀了李仲飞,能给他节省不少气力,一会儿和杨启汤打斗也不会太过吃力。
可不等廖忠勇高兴完,只觉得背后一阵剧痛,吕品帮忙的一刀却实实在在地砍在了他的背上。廖忠勇只觉喉咙发甜,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此时再也顾不得李仲飞,转身打出一掌,内力牵动伤口,紧接着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身子不由软倒在地。
吕品一击得手,闪身躲过廖忠勇的攻击,跃到杨启汤身边,冲院子里开始骚动的兵士大声喊道:“廖忠勇勾结外贼,谋权篡位,今日之乱全归咎于此贼一人!帮主曾密令我伺机铲奸除恶,弟兄们,你们不要在受人蛊惑了。”
王玉恒见廖忠勇重伤倒地,吕品临阵变节,他不敢再迟疑,忙丢下兵刃俯身向杨启汤跪倒:“帮主,我等受老贼迷惑,实非本意,请帮主明察!”
前锋营士兵看到王玉恒投降,互相瞅瞅也跪倒在地。
杨启汤见局势大定,走下门廊扶起因脱力跌坐在地上的李仲飞,冲院子中的人一抱拳:“弟兄们,如今首恶已经伏诛,内乱已平。然而外敌仍然在我们家园肆虐,杨某还请弟兄们前往迎敌,扬我天王赫赫威名!”
吕品也振臂高呼:“前锋营的兄弟们,你们应趁此机会戴罪立功,与我前往杀敌!”
前锋营士兵齐声呐喊,分舵的弟子自不必说,都随着吕品涌向门外。
吕品带着王玉恒率众人赶往前线,他心中盘算着再立一功,彻底稳定自己今后在帮中的地位。
别院里渐渐安静了下来,杨启汤看着遍地的尸体,不住的叹息。他望向倒在地上的廖忠勇,愤怒之余也有一丝愧疚。
如果不是他打算借临安水师来犯,吸引廖忠勇一党动手,而是早早地开始控制、削弱叛党,也许那些无辜的士兵便不会死了,也许临安水师的进犯也早就打退了。
厉飞扬缓缓走到廖忠勇身边,出手封住他背上几处穴道,替他止住血。
“不用你管!”廖忠勇挣扎着想爬起来,无奈伤势太重只得作罢,他回头恨声骂道:“老夫只恨天不帮我,不然你早已成了洞庭湖底的一堆白骨了!”
厉飞扬微微叹了口气,一把扶起他,趁着夜色悄悄从地上拾起一支弩箭塞到他的手里,小声说道:“你所恨只有杨启汤一人,无论以前我们如何,今日我只能帮你这些了。”
廖忠勇将手藏在身后,紧紧攥着那支淬毒的弩箭,心中惊疑不定。从今夜一开始,他就觉得事情早已出乎意料。正如杨启汤所说的,在所有人的背后还有一股更为隐秘的力量在控制着这一切。
他忽然有了一丝疲惫,想就此罢手,然而长久以来对杨启汤的憎恨又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背负着双手,缓缓走向杨启汤,厉飞扬不露声色地在旁边扶着他,使他让人看起来更像是伤重的连走路都不容易。
廖忠勇走到杨启汤身前两步处停住,双膝跪倒沉声说道:“帮主,老夫错了,老夫一念之私导致我天王损失惨重。老夫百死莫赎其罪。”
“廖总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杨启汤看着廖忠勇满头地白发,重重叹了口气。
他迈前一步想扶起廖忠勇,厉飞扬却闪身挡住了他的视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帮主何必亲劳……”
就在这时,廖忠勇猛的长身而起,手中毒箭狠狠扎入杨启汤的小腹,杨启汤大叫一声,仰身跌倒。
一旁的李仲飞大惊失色,抢上一步正要制住廖忠勇,厉飞扬却喊住他:“别管他了,先救帮主。”
两人手忙脚乱的帮杨启汤解毒疗伤,廖忠勇趁机挣扎着跑出了别院。同时,还有一个黑影也悄悄溜出大门跟了上去。那是一直藏在后院的靳杰。
夜渐渐地过去了,东方出现了鱼肚白。
廖忠勇跌跌撞撞地跑向悬龙滩,那里是临安水师登陆的地方,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逃到水师战船上。虽然夺权的计划失败了,水师将军徐寿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他避开厮杀的战场,沿半月坡下的小路摸索着跑向岸边,经过一路疾奔,背后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他找了处隐秘的地方坐下,大口地喘着粗气,忽然发现前面竟然竖着一块墓碑。
靳天魁之墓青石墓碑上五个漆黑的大字像一道道阴森的目光,刺得廖忠勇毛骨悚然,他再也顾不上流血的伤口,挣扎着想离开这个地方,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老夫不怕你!老夫不怕你!”
背上的伤势疼得他使不上一点力气,他懊恼地撕开上衣,试着裹住伤口。
靳杰在暗处冷冷地看着这个穷途末路的老人,提刀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终于等到了手刃仇人的时候。
他悄悄地摸过去,虽然廖忠勇此刻已经基本没了抵抗能力,但他仍不敢鲁莽行事。
报仇,比什么都重要。只要能报仇!
“老贼!我要替我父亲靳天魁报仇!”靳杰大喊一声,手中钢刀死命砍向廖忠勇的脖颈。
廖忠勇没想到旁边还藏着人,只来得及回头一瞥,头颅便随着喷溅的鲜血滚落一旁,甚至连声惨叫都没有发出。
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靳杰手刃了仇人,提着廖忠勇的头颅,跪倒在父亲的墓前失声痛哭,多日来的压抑终于得到彻底的释放。
良久,他站起身,向着庆丰码头的方向跑去,那里藏着他自己的一艘小船。
他摸着怀里的密信,恶狠狠的发誓,将来一定要铲除天王帮,因为天王帮所有的人都是逼死他父亲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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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笑到最后
烈阳高照,徐寿站在旗舰甲板上,放眼远眺,整个青螺岛已是烽烟四起。
进攻天王帮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六个时辰,原本计划的奇袭结果打成了消耗战。
前些日子,廖忠勇送来的密信中约定,八月初一深夜派人从悬龙滩接应,然后里应外合杀掉韩侂胄,夺回太上皇密诏,一举将天王帮收归李后麾下。
可现在徐寿却只看到天王帮坚固的防线和顽强的抵抗,他脸色阴沉,心中将廖忠勇不知骂了几百遍。
这时副将凑过来说道:“启禀将军,传令官来报,我军已经攻至青螺岛南面码头附近,所遇天王帮乱匪均已击溃。剿灭天王帮指日可待。”
“指日可待?”徐寿冷哼一声,“我天朝大军数倍于敌,进攻北面乱匪总舵和别院,打了一个晚上死伤惨重。这才转而向南从陆地打通与刘勇的联系,到现在只打到码头附近,你还有脸跑来报喜?”
“这……”副将一缩脖子,额头顿时冷汗直冒,“我军受阻全因太过相信廖忠勇的密使,选择了易守难攻的悬龙滩作为主攻地点。”
“你……下去吧!”徐寿青筋暴起,强忍抽刀砍人的冲动,挥手喝退副将。
此时此刻,在离旗舰仅仅百余丈外的悬龙滩上,就密密麻麻倒卧着近千具官兵的尸体,那副将竟然还敢大言不惭。
悬龙滩外百丈宽的芦苇荡,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官军巨大的战舰无法驶进浅水区,只能用小船承载兵士穿过芦苇荡上岛。根据廖忠勇密信上说,他会让手下让出悬龙滩,放官军顺利登陆。
刚开始进攻时,悬龙滩上的守军的确退走了,但就在徐寿放松警惕命令前营放弃辎重加快进攻时,在悬龙滩外围忽然伏兵四起。
对方依仗地形的优势用弩箭和短矛阻击官军,而地势开阔的悬龙滩则成了官军的噩梦。
徐寿越想越生气,下令让待命的右营迅速增援登岛部队。传令兵走后,他烦躁的在甲板上走来走去,,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接下这次任务了。
临安水师作为大宋拱卫京城的中坚力量,属于禁卫军的一部分。大宋京畿禁军分为龙师、虎师和水师三大营,水师又分为金陵水师和临安水师。水师平时驻守金陵一带,负责长江下游及近海防御。
数月前,朝廷重臣、保皇一党的韩侂胄携带太上皇密诏私自离京,企图联络襄阳大营的龙骧军入京勤王,皇后李凤娘下令金陵水师封锁长江沿岸,韩侂胄无奈向西逃到洞庭湖一带,辗转躲进天王帮总舵。
李后数次派杀手上岛刺杀,均不成功,最终下决心派遣大军前来讨伐。
徐寿原本是京城一纨绔子弟,托人拉关系攀上李后一党,晋身临安水师将军。如今李后有命,他自首当其冲,揽下此次重任。
况且李后提及这次进攻天王帮有内应帮助,必可马到功成。可眼下看来,天王帮却成了一块极难啃动的硬骨头。
和徐寿的沮丧截然相反,郎发斌却显得神采奕奕。
悬龙滩后,半月坡上,数百甲士严阵以待。
郎发斌负手而立,一袭长衫迎风鼓动,面对着岛上四处报警信息,他更关心别院里的动荡。
厉飞扬垂首站在他身后,向他禀报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廖忠勇重伤逃逸,杨启汤中毒不起,天王帮群龙无首。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听完厉飞扬的叙述,郎发斌指着远处仍在厮杀的战场,轻咳一声说道:“你说,我容易吗?”
厉飞扬忙抱拳道:“属下以为,值得!”
“是啊……”郎发斌重重呼出口气,“多少年了,老夫为了天王帮忍辱负重、战战兢兢。任凭姓廖的踩在老夫头上,老夫只想为了天王帮振兴大业不与他一般见识。谁知他竟然引火**,勾结李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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