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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琼瑶之降龙系统-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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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书来命人抬着珊瑚树出了慈宁宫,直奔坤宁宫而去。

这御赐之物,他却是不敢随意摆放的。这珊瑚树于他,还不如一个银锭子来的实用。算来算去,这玩意只能用来借花献佛了。

吴书来叹了口气,爱怜地摸了摸光滑的珊瑚枝,对着坤宁宫便是一拜:“奴才吴书来,求见皇后娘娘!”

伺书走了出来:“吴公公,您这是?”

“伺书姑姑,”吴书来行了个礼,伺书方忙还礼,吴书来方道,“还望伺书姑姑为小的通报一声。”

“娘娘如今却是没空,”伺书道,“五阿哥一大早便闹了来,吴公公,奴婢私下里问一声,皇上对五阿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吴书来吓了一跳:“五阿哥!五阿哥跑坤宁宫来了?”

伺书冷笑一声:“千百年不来请安的,今儿巴巴地来请安了。偏偏还无法说出个不对来,只是,这一来,便闹了一上午,一句句,都是要带小燕子姑娘走,小燕子姑娘偏偏又不肯走。实与你说,娘娘昨夜身子着了凉……”

吴书来听到这里,心头已然慌了:“多谢伺书姑姑告知,小的明白了。还劳姑姑帮小的看管一下这物什。”

他说罢,竟是急急去了。

…………

御书房。

乾隆听罢吴书来的话,竟是静坐不语。

良久,吴书来越来越不安时,乾隆却笑了:“没想到这畜生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啊?”吴书来一愣。

“还不摆驾坤宁宫!”乾隆道。

忽然,他又折身:“还是别摆驾了,你同朕抄小路速去坤宁宫。”

他笑:“这等子英雄救美的事情,怎能少了朕?”

咳咳,英雄救美?!

可是,皇上,您是不是又忘了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的话,本周四之前能完结。

这些日子已经辗转了五个城市,这篇故事拖的够久了。

给自己的新文打个广告吧:

‘做官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

千百年之后,郭圣通携系统为复仇而来。

“刘秀,我郭圣通纵赔上所有,也要毁灭你所在乎的一切。”

点此进入——

第123章 完结倒计时'终'

箫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有史以来,最倒霉的刺客。

其倒霉的程度,竟比历史上那个同样是因为同伙不给力而倒霉的荆轲还要惨。

好歹人荆轲还冲过去象征性的给了秦王几下,死了还能背个刺客的名头。他呢?他若是死了,只怕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个装萨满的骗子!

等等!好像是哪儿不对?!

好像,无论是背负刺客的名声,还是背负骗子的。对他,其实差别都不大?!毕竟,大仇未报。

只是,他被关进这天牢的理由委实让他不平的很!

当日,五阿哥府上并未发现巫蛊娃娃,他们几个,便被当做骗子抓了起来,正要发落时。太后这几个却又急急折转回宫了。

于是,他们便被关进了天牢。

箫剑的武功在江湖中不过二流末端。他一直觉得自己乃当时孔明,打打杀杀乃武夫行为。若不是因为想要手刃乾隆,他或许连那二流末端的武功都不会有。

学武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他并不喜欢自虐的人。

而讽刺的是,这一行人中,偏就他的武功最高了。这天牢,却是有大内高手把守的。他们试了多次,却依旧无果。如今,却只能在这牢里头苦等了。

“没关系,五阿哥素来义气,他一定不会抛弃我们的!”柳青的声音又准时响起。

箫剑嗤笑一声,并不想同那个笨蛋理论。他翻了个身,在潮湿的稻草上继续睡了……

…………

延禧宫。

如今的延禧宫,早已成了一座冷宫,荒芜无比。

喜鹊小心翼翼地钻了进来。

她是个小宫女,自从隐约猜到皇帝身边或许有暗探之类的人存在后,她便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被那些人注意到。

也因此,她并未在令妃刚刚被贬入辛者库时,便急切的找到她。虽然。她心里头无时无刻不在叫喧着复仇……

那盆千翠如今已是要枯了。

她曾为它浇过那么多次水,却从来不知道,原来她一直想要找的东西,却是藏在它的脚下。

喜鹊小心翼翼地扒着千翠根部的泥土。

她其实很想直接将那盆子千翠砸烂了的。可是她不能。

越是到了最后,她越要小心翼翼,不能犯错,一步都不能错。

她按捺住心头的不安,终于刨到了一个硬物。

心头一喜,她加快了速度,然后,便看到了一个木质的角……

喜鹊小心翼翼将千翠盆中的土又还原了回去。

然后,钥匙打开了那匣子。匣子里头,只有一叠银票。

令妃的家世并不显,带入宫的,只有8000两银票,而后来,她的父亲虽然成了内务府的总管事,送来的东西,却都被她赏了人……

喜鹊眸中闪过一丝阴霾:“魏宣儿,你还想要一两千两银子?!”

她将那匣子贴身收好,方偷偷溜了出去……

…………

“五阿哥,且慢!”喜鹊紧赶慢赶,终于在抵达神武门之前,追上了永琪。

永琪抱着小燕子回过头看她:“你怎么知道我……”

他复又轻笑:“喜鹊姑娘,这世上已经没有五阿哥了。”

喜鹊大惊,险些叫出声来。

她之前只不过是看前头人的身形像极了五阿哥,才追了过来,这时仔细看,才发现,五阿哥怀中抱着的那个蓬头垢面的女子。

于是,她神色复杂无比:“五阿哥果然至情至圣。只是五阿哥是否忘了,我家娘娘已被贬为辛者库贱人,箫剑等人,尚在天牢?”

永琪脸色一僵,好会儿,方道:“人总是自私的。”

喜鹊却点了点头:“不错,人总是自私的。所以五阿哥,我家娘娘待我恩重如山,我是必定要救的。实不相瞒,我心悦箫剑……”

永琪惊讶无比:“喜鹊姑娘你……”

“喜鹊不敢求别的,只求五阿哥能带喜鹊出宫一趟,喜鹊想去天牢见他一面……”喜鹊苦笑。

永琪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一块太监的令牌:“这是我的后手,若今日没那般顺利……呵。”

他苦笑一声:“喜鹊姑娘,你最好今日之前能回宫,天牢我会派人送你进去。可是过了今日,只怕,我这个五阿哥的名头就再也不好用了。你且珍重。”

喜鹊接过令牌,面露喜色:“五阿哥高义,大恩不言谢。来生喜鹊定当衔草结环相报。”

…………

天牢。

一片死寂中,狱卒的声音传来……“箫剑,有人来探望你!”

柳青抬起头来:“是谁?”

“是个女子!”狱卒道。

柳青更加激动:“难道是柳红?”

“天牢重地,岂是人想来探监便能来的。”箫剑的声音传来,“我也很好奇是谁来了。”

他慢悠悠起身,带着无所谓的笑容,等那狱卒开了门锁,牵了他手上的铁链,引了出去……

饶是箫剑自诩聪明,却也没想到,来探监的竟会是她!

喜鹊脸上的愁容在狱卒避开的一瞬,便全数掩去。

“你可真没用,”她讽刺笑道,“我原以为,你好歹也算个高手。”

“彼此彼此,”箫剑寸毫不让,“姑娘也没用极了,竟连个巫蛊都做不好。”

“好了,我问你,你可恨皇帝?”喜鹊没心情同他争辩。

箫剑沉默片刻,轻笑:“姑娘还有好计?”

他这话中透出的是浓浓不信。喜鹊却也不恼,只道:“皇帝爱极皇后。”

“只可惜,在下已身陷囹圄。只怕是帮不了姑娘刺杀皇后了。”他轻笑道。

“你只需要将武器给我。”喜鹊道,“我如今却是用五阿哥的关系进这天牢的,眼下最皇上对五阿哥已失望透顶,根本不会去防备五阿哥了。”

箫剑抬起头来:“出什么事了?”

他眼神炙热,竟与方才的满不在乎迥然不同。

“哦,不过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痴情种子。”喜鹊道,“只是他这一走,你们却是没有机会出来了。老死在这天牢中的人不甚枚举。”

“怎么会这样!”箫剑再也忍不住,他站起身来,脚镣哗啦作响,重达百斤的铁镣让他险些摔倒在地。他却不顾,只瞪着喜鹊:“五阿哥究竟是怎么了?你说清楚!”

“皇上让他选小燕子,或是阿哥的身份。你猜他选了什么?”喜鹊道,“只怕,五阿哥薨毙的消息,很快便会传遍这京城。到时候,我却再也无法来探视你了。”

箫剑如遭雷击。转而又癫狂大笑:“蛇鼠一窝!这大好江山,便是被这些不成器的鞑子霸占!哈哈哈哈!哈哈哈!”

“噤声,”喜鹊道,“我只问你,你还想不想报仇?”

“当然要报!”箫剑转过头来,“你的目标是皇后。”

“自然。”喜鹊道。

“那狗皇帝果真爱皇后?”箫剑又道。

“的确。”喜鹊叹息,“可笑这事实,我也是方才发现,怪不得,令妃无用。怪不得,自十三阿哥后,皇室再无孕事。”

“虽然你我目的殊途,但也同归,”箫剑道,“我知道你是一定要先杀皇后。”

“我会与皇后同归于尽,自然分不出更多心力来杀皇帝。毕竟,我可是不懂武功。”喜鹊道。

“你与皇后到底有何仇恨?”箫剑仍不放心。

“因她,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惨死。”喜鹊咬牙切齿。

“你需对天立誓。”箫剑道。

喜鹊毫不犹豫,指天立誓,若不杀皇后,则死无葬身之地。

箫剑仍有怀疑,喜鹊却笑道:“你如今只得信我,因我乃是你认识人中,唯一能入皇宫,有机会近皇后身的人。”

“虽让那狗皇帝肝肠寸断听起来爽利,却仍不如杀了那狗皇帝来的大快人心。”箫剑仍有不满。

“我向你讨要武器,不过是保险起见,反正总归一死,大不了,我去高价买一把匕首入宫!”喜鹊怒了。

箫剑只得叹息:“前门大槐树下,你去找老邓,拿我寄存在他那里的东西。匕首上是淬了剧毒之物的。你且小心。”

喜鹊这才转怒为喜。

“那匕首乃寒铁所练,无坚不摧,只因我听闻满清鞑子有一金丝软甲刀枪不入,特为此所造。”箫剑叹息,“如今,这匕首予你,我在牢中等候你的好消息。”

…………

坤宁宫。

五格格同十二阿哥正在低声说话。

“十三被皇阿玛抓去处理朝政了。我们竟错过了一场好戏。”五格格道,“话说,五阿哥身边,真不需派个人看着他离开吗?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好像我们忽视了什么。”

十二摇头晃脑:“女人就是麻烦,乱想个什么,以五阿哥的智商,他能翻出天去?粘杆处的小暗卫如今正在进行考核,哪有什么人手能分出去看五阿哥?”

五格格叹了声气:“可我总觉得不太舒服,好像……”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雅娴在伺书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十三呢?”

五格格和十二互相看看,然后五格格冲过去笑道:“皇额娘,听说皇玛麽身子不好了,又在召唤太医呢。”

雅娴也颦了眉头:“是啊,作为媳妇,婆婆病了不去伺疾可真是太不孝了,本宫准备前往慈宁宫去伺疾呢。”

五格格闻言便笑:“皇玛麽一定会非常感念皇额娘的孝心的。”

额,不知道,皇玛麽现在还穿不穿粉红色的肚兜了……

…………

通教寺内。

喜鹊按了按胸前裹好的匕首。跪下再拜:“姐姐,此间事了,妹妹便来陪你!”

她双手合十,再次叩首。

“檀越,若明师太来了。”有小比丘尼道。

喜鹊起身,看向那老师太。

师太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师太,我想点一盏长明灯。”喜鹊道。

“善哉。”若明师太道,那小比丘尼立刻机灵的去拿纸笔。

尔后,那纸上便落了两个斗大,工整,却并不好看的字迹:‘碧儿’。

喜鹊掏出一叠银票:“这是七千五百两银子。师太,这能点多久?”

“五十年。”若明师太道,“施主不为自己点一盏吗?”

“一盏足以。”喜鹊笑道,“这盏灯,便劳烦师太了……”

…………

慈宁宫。

桂嬷嬷气喘吁吁:“娘娘,娘娘,不好了!”

太后正歪在床上装病,额头上搭着块白色的抹额,见桂嬷嬷如此紧张,便道:“怎么了,吓成这样?”

“娘娘!”桂嬷嬷道,“皇后娘娘一行远远过来了,还拿着行李,说是,说是要给娘娘伺疾!”

太后吓的翻身而起,反射性捂紧了衣襟,面容失色:“天哪!伺疾!哀家不要!快让她打哪儿来,便滚回哪儿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今晚还有一更——大结局。

第124章 大结局

乾隆起身:“什么?太后怎么突然闹着要去五台山了?”

吴书来忍着笑道:“据说是因为皇后娘娘太过孝顺,自请要给太后娘娘伺疾。”

乾隆便又退了一步:“想必,还有其他的原因吧。”

一炷香后,他见到了伏在地上的太后,便懂了,果然还是有其他原因的。毕竟,再惧怕皇后‘伺疾’,太后也不至于要如此急切的回五台山去。

太后伏在地上,避开了他的搀扶,行了个大礼。

乾隆仿佛尝到了嘴中的苦涩。他道:“皇额娘,您这是在折儿子的寿啊……”

太后只是看着他道:“哀家知道皇帝长大了,外戚势大本就是……哀家,哀家只愿此生终老佛前,日夜为皇帝同这大清江山祈福。只是皇帝,饶过钮钴禄家吧。遏必隆,他好歹也是皇帝的表舅啊。”

她哭的那么伤心,而乾隆却心凉如水。

他想起很久很久之前,那时候,他还不是什么皇帝。那个长相憨厚,却有一对精明利眼的男人,他对他悄声说:‘四阿哥还是防着三阿哥和五阿哥些,人心隔肚皮……’

后来,三阿哥死了,五阿哥成了和亲王,而他,早已不是四阿哥,那男人,却成了阶下囚……

然后,他听到了自己冷酷的声音:“朕不会杀遏必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会将他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可是皇额娘,您的话,却要记得。日后,不可再试图插手朕的朝政。”

————

喜鹊刚刚回宫,换了衣服便被人叫住: “喂,你是哪宫的婢女?怎么到处乱走?”

她转身,脸上带了谦卑的笑容:“妹妹是前头打扫庭院的粗使丫鬟,姐姐,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大家都如此忙碌?”

那宫女听了她的话,便上下打量了她几遍,继而笑了:“你一个粗使丫鬟不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好呆着,到处乱走干什么?”

“姐姐教训的是,”喜鹊忙伏低做小,“妹妹不知事,谢姐姐教我。”

那宫女脸上逐渐有了笑模样:“你看起来,还蛮机灵……”

“让开!”一个小太监急急冲了过来,撞开了她们。

“你竟敢……”那宫女险些摔倒,好歹站稳了,脾气登时便上来。只是刚吼了一句,便住了嘴。

“姐姐,那人是?”喜鹊已然认出了那人,却故作不知。

“嘘!”那宫女忙道,“噤声,那是坤宁宫伺候皇后娘娘的公公,咱们可惹不起。”

“哦,只是那公公这般横冲直撞地,仿佛有什么急事?”喜鹊想套她的话。

那宫女却谨慎无比:“横竖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不是你我能知道的。干自己的活,这皇宫里头,秘密太多了。”

“姐姐教训的是。”喜鹊低了头,遮住眼中的精光。

————

‘哐当’

雅娴失手跌了杯子。她抬头,哑声道:“你……你再说一遍!”

那太监声音悲怆,磕了个响头:“娘娘,那布尔大人,没了!”

她的眼中,便涌落出泪来。前生,他宠她,爱她,捧她为掌上明珠。

今世,他更疼宠她,甚至超过了对两个哥哥……

初生,她睁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她身子不好,额娘彻夜不眠守在她床前悉心照顾,可她却知道,阿玛虽进不得她的屋子,却在她的檐下站了整整一夜;她一句话,他可以不要自己的爱妾;她出嫁,他半晌不说话,尔后却掏出一把匕首递给她……

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她都享尽了他给予的宠爱……

“阿玛。”她泪如雨下,怎么忘了呢?她怎么会以为过了前世他离世的年份,她便能心安理得,忘了他也会老,忘了他早已不再年少?

一入宫门深似海。重生,却还是抵不过岁月和命运……

人都会老,都会死。可,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在了至亲身上……

“伺书,容嬷嬷!”她叫,“我要出宫,我要出宫!”

她连‘本宫’都忘了自称,只知道惶急地寻着熟悉的人:“我要出宫,我要出宫!”

————

太后还未启程,国丈便离世了。

只是皇后娘家的丧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拖后太后要去五台山的行程。

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寻常百姓中已出嫁的女儿,尚且不能为娘家的亲人披麻戴孝。更遑论国母。

整个皇宫陷入一片忙碌中。

而此时,最忙碌的人,莫过于乾隆了。

除正常的朝政外,他还得多去慈宁宫,以示孝心。另一方面,国丈新丧,皇后悲痛,他还想要去照拂。偏偏,这两头都不太领情。

雅娴只出宫了一趟,叩拜了灵堂。这还是提前清了场后的结果。因太后要离宫,她竟连多在那布尔府中留一刻都不行。虽则瓜尔佳氏等都十分两截,但她却丝毫做不到一丝心安理得。

————

弘昼站在那丛花木前。

他的福晋,便自后轻笑:“爷,您看,那千日红,却是要开了呢。”

他便低了头去看,那花枝上,早已爬满了细小的花骨朵儿。

那般的细密,紧凑,仿佛,是在留恋枝头最后的温暖。

他突然觉得,这便是这株千日红最美的时候了。花最美时,便是未开时节,因为不开花,便不会有凋谢的时候。因为不开花,便永不会花落……

“是很美。”他听到自己如是说,“福晋,外头风大,你先回去吧。”

那福晋站在他身后,嘴唇开了又合,却终于道:“嗻。”

风袭来,卷起脚畔落叶,吹来远处幽深院落中咿咿呀呀的唱声。那唱的却是:‘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他叹道,然后转身,“备车,爷要去那布尔大人府邸拜祭。”

————

弘昼低头,恭恭敬敬地叩首,然后将香递给了跪在一旁,披麻戴孝的阿尔图哈。

阿尔图哈先回了他礼,方小心翼翼接过了那香,插入炉中。

“十二阿哥到!十三阿哥到!五格格到!”门外有人唱诺。

于是,弘昼还来不及起身,便见着那三个孩子穿着浅色的衣服,自外而来。

‘他们,越发大了,十二的那双眼睛,像极了她……’他如是想着。

“五皇叔来了。”五格格同他打招呼。

十三和十二也看了过来。

他起身,让开了那蒲团:“三位小主子都长大了。”

这些年,他很少入宫,对外说是醉心书画,可实际内情,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很少入宫,却仍旧知道她的事情,她过的很好。乾隆自十三阿哥后,便再无出。四九城的贵妇都说。皇上是极为爱重皇后的。不是敬重,乃是爱重。这一字之差,足以让有心人浮想联翩。于是弘昼便想到了那一日,乾隆到和亲王府,那般的惶然。他问他什么来着?

哦,他说为了一个女人,舍弃整个后宫的女子,值与不值?

他的答案,他清晰可见。他那一日,轻轻笑道:‘若是臣弟,三千弱水,能取一瓢足矣……’

那时候,他其实要问的便是关于她吧……

弘昼,你生生地把她推向了你的皇兄呢……他对自己说,尔后,却是更深彻的明悟:纵他愿弃那三千弱水,怎奈,襄王有意,神女无心……这一生,是等不到了。那么,便让她幸福吧……只是,她幸福了吗?

他不知道,只是听说,听说后来,她的三个孩子都那般的聪慧。听说后来,他的皇兄,真的没在让这后宫有其他子嗣出生……

这对于一个女子,便是幸福了吧。

他如是想,于是,他便远远离开了,离开了能见着她的地方。

“是,昔日,我曾与那布尔大人一同饮酒放歌,如今,故人已矣。”他看向五格格,笑道。

他退开,便见着这三个上完了香。

“五皇叔,”五格格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弘昼点了点头,他跟了出去。十二和十三似乎早已同五格格商量过,如今竟是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当年我年龄小,不懂事,”五格格道,“夺了五皇叔的心爱之物。”

弘昼一愣。

五格格又道:“那串红玛瑙,我已经转赠给了皇额娘。五皇叔不会生气吧?”

‘红玛瑙!’他心头一惊。

继而笑了:“我怎么会生气,那串红玛瑙原本就是……”

那串红玛瑙原本便是要送她的啊……如今,殊途同归,也好,也好。

它曾戴在他手腕上无数日夜,如今,能到她身边去,倒也是一桩美事……

“五皇叔……”

“怎么了?”他问。

对上他清冽的眸子,五格格却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语言。她原想,要告诉他,让他另寻所爱。可如今……

只是一眼,她便明白。这一生,他过的并不苦……

或许,在这段爱中,他仅仅是守护着,便已满足的仿佛是得到了全部……

这段情,是他一个人的事。或许,他并不会希望,有人知道……

五格格退缩了:“五皇叔,五儿见您鬓发有些斑白了。您注意身体。”

弘昼一晒,下意识摸了摸鬓发,他笑了:“多谢五格格。对了,皇后……皇嫂她还好吗?”

“皇额娘很想出来,”五格格道,“可是……您也知道,皇玛麽明日要启程去五台山,皇额娘这些日子都在为皇玛麽打点行装。”

“明日那布尔将军出殡。以国母姿态,她的确不便送别太后娘娘,便立刻来那布尔府……”他道。

“明日,皇额娘会在皇玛麽走后,立刻换装出宫。”五格格终是不忍,告诉了他,“皇阿玛或许无法来陪同。”

弘昼眼神一亮,复又黯淡了下来。

“所以,五儿能不能拜托五皇叔帮忙保护皇额娘呢?五儿和十二哥,十三弟都不能出来,毕竟我们目标太大。万一被前朝那些老迂腐知道,不知道又要乱说什么了。”五格格道。

他知道这与礼不和,可这一刻,他突然不想再管这些……

“好。”

————

喜鹊将袖中的银子尽数与了那太监:“公公,皇后娘娘明日真要微服出宫?”

那太监收下银子:“□□不离十了,坤宁宫突然来人要了几套新的太监衣服。怎么想也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唉,皇后娘娘果然孝顺啊。”

他满嘴跑马,说的都是猜测之言。可喜鹊如今能够上的也只有他了。

喜鹊和箫剑说的话,全是真的,又全是假的。

比如,她虽是在宫里头,最有机会靠近皇后,可她却是个粗使丫鬟,这宫里头的等级森严。她背后又无根基,哪能手眼通天,想近前,便能近前?

是故,这太监虽满嘴跑马,她却不能不信,不能不搏这一次了。

喜鹊按捺心情,便去坤宁宫,找一个叫锦绣的女子。

那女子前不久刚刚升成了二等丫鬟。若不是到了这关节,她决计不会去找锦绣。

毕竟,如今的她,在这宫里头如履薄冰。锦绣是一枚好棋,这棋子,不到万不得已,哪能暴露?

是故,她连前番陷害皇后,都没去找锦绣通话,一则是因为那时候找锦绣也无用,二则,她习惯了处处留条退路。这锦绣,便是她的退路。

说来也巧,锦绣刚刚入宫时,曾被同屋的人陷害,她不过是顺手救了。岂料却得了个棋子。

后来,锦绣被派到坤宁宫当差,她便又教了锦绣处世之道,另将一大笔金银赠给了锦绣。

对于锦绣,毫不夸张的说,她已同再生父母一般无二。

“……皇后娘娘八成是要微服出宫了,伺书姑姑让我帮忙收拾东西的时候,曾说‘明日就能见到伺琴了’。这伺琴姑姑,却是早就出宫嫁人了的。”锦绣低声道,“对了,喜鹊姐姐,您到底是有什么计划?”

“是个很好的计划,”喜鹊随意应付道,“娘娘可是在太后娘娘离开后即刻便要走?出殡可是在黄昏时分呢。不过,黄昏前神武门便要落匣。我怕来不及遇上娘娘呢。”

锦绣不疑有他:“姐姐聪慧,此次是被那魏宣儿给连累了。只要让皇后娘娘见到姐姐,姐姐便能出头。这样,妹妹会在娘娘收拾好要出行时,在坤宁宫那棵树上系一根红色丝带。姐姐看了,便可早做决策。”

喜鹊大喜:“好妹妹!日后姐姐必定会重重谢你!”

锦绣羞涩一笑:“姐姐不过是暂时落难罢了,且当年若不是姐姐,哪有妹妹的今日?姐姐再说,可是见外了。”

喜鹊又同她寒暄几句,收下她给的一支银钗子,许诺了半天‘以后’方才去了。

————

翌日。

太后的凤辇,便在御林军的护送中,众人的跪别下离了这紫禁城。

等到那凤辇渐渐看不清了。雅娴方才起身。不料,刚起身便是一个踉跄。乾隆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你小心些,这些日子,怎么熬的瘦了这么多?你到底……”

“多谢皇上,”雅娴拂开了他的手,“臣妾不碍事的。”

乾隆毫不气馁。又揽住了她的腰:“十三同朕说了,你想出宫去给你阿玛送葬。朕陪你去可好?”

“然后明日朝堂上,臣妾便被人弹劾说是身为国母,竟未一己之私,引得皇上出宫?”她看向他,或许是因为心情的缘故,她的态度很是激烈。

乾隆一愣,复又苦笑:“你……”

“皇阿玛,皇额娘,”十三冷冷道,“儿子们可否起来了?有什么要说的,能不能关上门再说?”

乾隆回头,只见一地的嫔妃和宫人都慌忙低下头去,做出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都不知道’的样子来。

他叹了声气:“都回去吧。”

“臣妾/奴婢/奴才,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待到众人都散去后,乾隆方涎着脸又巴了过去:“朕保证,不让任何人知道朕同你出了宫,你便给朕一个机会,让朕也去……”

“皇上,”雅娴叹了口气,“这最后一程,臣妾想一个人……”

乾隆闻言有些失望,但很快便又重新振作了起来:“没事,朕……朕不去也没关系……”

————

一炷香后。

乾隆鬼鬼祟祟穿了身太监服带着吴书来溜出了宫。

“皇后身后怎么还跟了个鬼鬼祟祟的太监?”他有些疑惑问吴书来。

“是哪宫的探子?”吴书来也疑惑。

“让白里……”乾隆说到一半方想起白里如今并不在宫中,上辈子他同雍正帝的关系并不好,盖因雍正帝太过铁面无私,是故,在雍正帝去后,他对这粘杆处也一向避而远之,更因他始终觉得自己的额娘十分可怜。故处处要做与雍正帝不同的人,处处学习康熙作风。

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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