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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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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被他突然拎住了脖子提起来,显然十分不满,扭着身子,发出咪唔咪唔的叫声。
“你们在树林里见到的黑影就是薇薇。”苍极拍了拍猫咪的脑袋,又把它搂到怀里慢慢抚摸,“简言之,那些魔物被你们放回来之后找到了一个载体——那是小冰从小养大的猫儿,叫做薇薇。”
当初被魔物吞噬的不光是小冰,还有薇薇。这么多年来,小冰没有长大,薇薇也没有变老,渐渐的成了一只脱离生物轮回法则的妖怪
只要小冰还在,这只妖怪就不会在这里作乱。
即便是妖怪,也有留恋旧主的情意,更何况是人呢?
……那幅画的封印之力减弱,是因为画家的生命已经衰竭……
马荆棘豁然的抬起头来直视着苍极的脸:“我们得把小冰带回去见她的爸爸!”
“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她脾气里的那种倔意又涌了上来,之前还对这个危险又魅惑的少年避之不及,此刻却一把捉住对方的肩膀,“你跟我说哪里不行?我们一个个解决就是了。小冰一定得回去的,她的爸爸……”
“别急嘛。”苍极迷人的笑脸在她眼前绽开,他冷不防的抓住她的手递到唇边,声音低柔道,“若是你开口,我一定帮你。但是我说过了,我的伤还没好,连我自己都走不出去,何况是她?再过几个月……你在等我几个月好不好?”
这最后一句话带着种奇异的撒娇的意味。神志一瞬间回到少女身上,她看着对方深紫色的眼睛,一哆嗦,把手抽了回来,不自觉的朝着白初一的方向靠了靠。
一直旁观不语的白初一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说道:“我累了,这里有没有地方可以休息?我们明天一早还要回城。”
×××××
月光如水一般,静谧的洒在屋子里。
一个黑影静静的站在马荆棘床前,黑色的羽翼收拢在身后,紫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着水晶一般的光泽。
少女睡得很香甜,折腾了一晚上,她几乎是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长发蜿蜒在枕上,如一带漆黑的水藻。
他伸出手去——慢慢的伸向她的喉咙。
指尖顺着颈项下滑,最后落在那颗掉在衣服外头的白色玉石上。原本一色洁白的玉石像是感应到了不详的气息,微微一颤,内核中一团青色的离火慢慢流转浮现,整块石头变得几乎透明。
那一刻,他的手指像是被尖利的刺刺中了,急速的收了回来,放到唇边,伸出舌尖轻轻的舔了舔。
“竟然真是的白岐石,这世上的事情真难预料呵。”过了片刻,他又再次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低声自语道,“怎么会是一个人类女孩?……先祖的训示难道出错了吗?”
顿了顿,他的眼神变得炽热起来,叹息道:“不管如何我还是想知道……你,会是我的新娘么?”
也许是白玉石的温度过于灼热,躺在床上的马荆棘眼睫微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但是朦胧睡眼中望出去的,只有月光滤过的黑暗,什么也没有。
“搞什么嘛。”她嘟哝了一句,翻了个身,一只手握住了胸口的玉石,又再沉沉的睡去。
画中有人 27.突如其来的桃花运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的时候,白初一的车开出了“魂沼”的树林。
回去的时候又路过了那个高大的塔陵和公墓,但是朗朗日光之下,那些灰白的石碑看起来并不可怕。若非亲身经历,马荆棘绝不会相信就在片死人的公寓背后,会有一个小女孩孤零零的生活了将近十年。
临走之前,她反复叮咛苍极一定要把小冰送回去,可他却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不说话,那双紫眸到了白天看起来深邃的近乎纯黑,眸光温柔,暧昧不明,害得她心跳不止,连要说的话都差点忘了。
驱车回城的路上,白初一打了电话回家,让白妈妈直接把文具和准考证送到考场。马荆棘听到电话那头娇滴滴的埋怨声,他的母亲大人居然没有质问他临考前一天彻夜不归的罪过,反倒抱怨自己这么早就要起来替儿子送东西,连化妆和吃早点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白初一答应晚饭陪她去吃日本料理,白妈妈才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马荆棘再也忍不住了,爆发出极不文雅的大笑声,能看到他无可奈何低头妥协的模样,当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但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马爸爸一叠声的“女儿啊你怎么还不回来”让她又是惭愧又是心虚。幸好有苏香配合,当晚马爸爸打电话到处询问的时候十分机灵的说她在自己那里指导功课睡着了。可是这样一来又少不得要打电话给苏香解释,苏大小姐何其八卦也,甩了她一句“考完了好好解释”,就挂了电话出门赶考。
赶考,赶考,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谁不想金榜题名?这是一场十八岁的青春盛宴里,最重要的结尾。
等白初一把车开到考场门口,已经是早上七点四十五分。
他一下车就朝校门口跑去,马荆棘穿过马路站在一棵歪脖子树下,见到校门口一个穿着浅色套装挽着栗色卷发的淡妆丽人正把一个文件夹递到他手里。虽然她的小近视隔得远了就看不清楚,但她可以肯定,这位白妈妈看起来根本就像白姐姐!
这位吸引了众多送考家长目光的美女姐姐送完儿子以后,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走到车子边上,一溜烟的开走了。
马荆棘怔怔的站在树下,很久都没有挪动脚步。
其实她知道,这会儿最应该做的就是回家去好好休息。这里的事,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偏偏一步也挪不动。看着渐渐合上的考场大门,她就像周围无数个送考家长一样陷入了某种焦虑不安中。
是不是应该等他考完了第一场再走呢?
她抱着手臂,有些茫然的蹲了下来,耳边突然想起了一个熟悉的低柔的声音:“你想要等他出来吗?”
她一惊,只见歪脖子树的另一头站着一个穿着米白色衬衫的男生,长长的刘海覆在额头上,戴着一副深褐色的太阳镜。
这是……
“不会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吧?”他伸手摘下太阳镜,紫色如水晶般的瞳孔在眼光下显现出一种近乎黑色的光泽。
“苍……苍极!”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这是白天啊,白天我当然可以自由活动。你们走的也太急了,让我搭一下车嘛,打的过来很贵呢。”苍极似是而非的叹了口气,狡黠的看了她一眼,又重新把墨镜戴上,朝她俯下身来,低笑:“棘棘,你刚走我就想你了呦。”
突如其来的亲密称呼让少女不知所措,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周围,脸上发烫:“苍极同学,苍极大师,你别耍我了,我会折寿的。你应该找你的同类去玩……”比如天使啊鸟人啊一类的长翅膀的家伙。
苍极轻轻的勾起唇角,转头看向紧闭的校门,问道:“白初一在考试?”
“是呀。”说到这个她又有些犯愁,“都怪我不好,找他帮忙,结果害得他差点赶不上高考。虽然我觉得他完全没有必要参加这个考试啦,但是既然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那么棘棘的希望,是让他有个好成绩吗?”
“那是当然!”否则她一定会自责致死。
“只要是你的愿望……”他欲言又止,笑声充满了魅惑,“不过你可要记住,你要为此付出代价啊。”
“什么?代价?”
“呵呵……”苍极的笑声和身影一同在树荫下消散,顿时无影无踪。
马荆棘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骗人!这个苍极明明已经恢复了法力了,还说什么几个月之后才能办到。她得让他把小冰带回家,立刻!马上!
×××××
炽热的阳光照得她昏昏欲睡,头一偏撞在身边的电线杆上,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是了,这已经是高考的最后一个上午。
前天中午,当她犹豫踌躇的在校门口徘徊了一个小时之后,还是决定先回家,并且在那之后,为了怕给人家添麻烦,也没有再和白初一联系。
但是考试的最后一天,她还是决定去学校里等他。
至少也得说一声“对不起”吧。
她正琢磨着,收卷的铃声响了起来。她冲进校园里,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如潮的人群中寻找那张阴沉的脸,直到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一回头,只见众里寻他千百度的某人正站在她面前。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真的见到他,她又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抓了抓头发,咧嘴一笑,“我在等苏香,我们约好了下午去逛街。”
说罢偷眼看了他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白初一,你……考试怎么样?”
他的眉心有微微的皱纹,看起来心情不大爽:“一般。”也就这两个字了。
这么说,那个说话像念台词的华丽少年苍极并没有帮他啊!
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她正拉长了脸,远处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棘棘,你是不是专门来等我的!”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笑容灿烂的男孩子正努力朝这里挤过来,他的身边跟着一脸贼笑的苏香,正朝着她身边的白初一挤眉弄眼。
糟啦,没串供!
她顿时汗如雨下,幸好杜非凡并没有给她当场穿帮的机会。他原本笑容灿烂的脸在看到白初一之后就僵硬起来,长眉一拧,顿时变成了满脸“老子很不爽”的表情。
“白初一,你什么时候和棘棘这么熟的?”
——意思就是,老子一直在她边上,怎么没见你们怎么认识的?
白初一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偷偷抹汗的少女,因为这个问题只有她能回答。
“啊……那个……是我……”她又不自觉的脸红起来,奇怪,也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脸红?
“杜非凡,刚考完试发什么疯啊。好不容易可以好好玩了,大家先一起去吃饭,下午去唱K,少杵在这里啰里啰嗦的!”苏香瞪了杜非凡一眼,拉起马荆棘就朝外挤。
没走两步却被一个人拦住了,米白的衬衫,领口往下至少有三颗纽扣没有扣上,褐色的太阳镜,刘海密密的覆住额头,看样子比大多数学生要时髦得多。
“棘棘,小白,你们出去玩也不带上我。”
他一边说话一边摘下眼镜,苏香忍不住“哗”了一声,低声道:“好帅啊……隐形眼镜真特别,紫色的哎!”
白初一眼神一肃,沉声道:“你来做什么?”
“别对我这么凶嘛,说不定过两天你还要感谢我呢。”苍极狡黠的眨了眨眼,又转向马荆棘,“我今天是来找棘棘的。”
马荆棘心里一慌:“什……什么事?”
“你做我的女朋友吧好不好?”
————————————《画中有人》完——————————————
银杏宫 28.远游
天色越来越暗,到了最后,空中终于飘下了几缕雨丝,凉凉的落在她伸出车外的手掌上。
远山如黛,渐渐的湮开成一抹清淡墨色,隐在苍翠山峦间的白墙黛瓦和高大的马头墙看起来也变得模糊了——
开阔静谧的水库水面上,已有袅袅的烟气升腾。四下无人,空气清冷。
一入此山无所踪……这是仙境,还是鬼蜮?
……
“怎么样,到底行不行啊?”
一声清脆的暴喝将她迷蒙的眼色打碎,只见车身一震,一个红色的人影已经从车里跳到了山道上,朝着拐角处继续喊道:“杜非凡,到底行不行啊?”
这个苏香,自从考上S大以后,连声音都比平时雄壮几分。
一个十分郁闷的声音由远及近:“前面有些塌方,光靠我一个人不行。”
杜非凡把袖子卷到了肩膀上,露出麦芽色的健壮胳膊。身上一件灰色的T恤已经全部湿透了,清朗的脸上满是汗珠。他一路小跑到车边,朝坐在前排的马荆棘露齿一笑,又敲了敲后排的车窗,说道:“周少爷,你倒是出来帮个忙哪,我一个人干不了。”
车后座上有个慵懒好听的声音模糊的“嗯”了一声,车窗摇下,露出一张俊美如雕塑的脸来。
这是一幅有些欧化的容貌,大约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双眼深邃,鼻梁挺直,却偏偏生了黑眸黑发,显然是个混血儿。
混血帅哥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睛,哼哼一声:“杜小弟,你是体育系的高材生嘛,区区石块难不倒你的,我就不插手了。”
杜非凡听到人夸他,咧嘴一笑:“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现在天黑了……”
马荆棘有些看不下去,转过头:“周师兄,杜非凡力气再大,毕竟也只有一个人。你是男生,难道……”
“男生怎么了?哪一条哪一句规定男生就应该去搬石头?”混血帅哥露出一丝迷人笑容,说的话却很刻薄,“我从小体弱多病,生下来之后就没有搬过比花盆更重的东西……不过我看你虽然是女生,倒也还有几膀子力气,不如你去帮他怎么样?”
他说话的样子明明很温柔和蔼,却让马荆棘吹胡子瞪眼睛。一个女孩子被人称赞“有几膀子力气”,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正要回嘴,身后的山道上突然响起了一阵发动机的声音,两道雪亮的车灯从下方的山道直射上来,不一会儿就转过弯道,停在了他们的车子后头,细看是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卡宴。
这么晚了还有人入山?
“小兄弟,请问前面是怎么回事儿?”卡宴的副驾驶位子上探出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男子,操着一口京片子。
“前两天下了几场雨,前头有些塌方了,要清理了才能过去。”杜非凡如实相告。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他们的君威,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车,终于摇了摇头,头探了回去,似乎在和后座的人商量。
马荆棘听到他话语中有“老师”二字,想必车后坐的是一个长者。
商量了半天,卡宴的车门突然左右打开,那个络腮胡子和司机一同下了车。司机是一个个子不高皮肤微黑的男人,四十岁上下,有着闽南沿海一带的典型长相。
络腮胡子朝他们笑了一声:“咱们来帮忙吧!否则天黑了,山路更不好走了。”
马荆棘听着这话,瞪了周少爷一眼,腹诽:看着生得一副好皮相,居然连大叔都不如。
两位大叔从后备箱里取出了铁锹,走过车身的时候,一只手从卡宴的后座里伸了出来,轻轻的敲了敲车窗,示意二人过来说话。
络腮胡子和司机对那车里的“老师”都十分恭敬,当下便附耳上去,直到车里的人说完才一边点头一边汇合了杜非凡,去挖那些挡路的山石。
马荆棘却望着那辆车,心中疑惑不止。
刚才那一刻她看得很清楚,那只从车窗里伸出来的手,洁白细腻,骨节匀称,手指修长,食中二指各戴了一枚碧绿的翡翠戒指。无论如何,那都不会是一个老人的手。
她正思量,一抬眼看到后座上周亦涯似笑非笑的目光,咬了咬牙就推门下车:“周少爷,你就自个儿在这里爽吧!”
×××××
这一次暑期远游,正是他们四人同行——马荆棘、苏香、杜非凡和周亦涯周大少。
算起来,在一个月前她还完全不知道世上有一个叫做周亦涯的人。
高考发榜那天其实挺皆大欢喜——苏香考上了s大新闻系,和马荆棘又在同一个学校了;杜非凡则考上了和S大只有一街之隔的体育学院,照苏香的话说就是司马昭之心令人发指;最让人意外的是白初一,以他平时的成绩来说,能考上理工大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哪怕读的是最没营养的商管系。
理工大和S大在同一个城市里,就是离得有点远,几乎要横穿整个N市。但即便如此,马荆棘还是觉得很高兴,至于为什么高兴,她也没深想,只觉得熟人都能够在同一个城市里碰头,真是善莫大焉。
不过她和白初一心里都明白,按照考试当天他那种一夜没睡好近乎混沌的状态,怎么也不可能考到一本的。因此归根到底还是苍极帮了忙,白初一算是被迫受了他的人情,将来不得不还。
说起苍极,就想到那句雷死人不偿命的……表白(?)。
她记得当他用魅惑的语气说出那句“做我女朋友”之后,每个人的表情——苏香的嘴越张越大几乎能塞进一整颗的红富士苹果;杜非凡一愣之后就开始气急败坏的指着他大叫“老子要跟你单挑”;只有白初一挑了挑眉毛,表情稍稍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恢复平静,不置可否。
——她石化了五分钟之后,开始由内而外的不爽。
她可是堂堂正正的人类小姐,怎么可能答应妖怪的求爱?——好吧,如果他不是长着翅膀又会妖法,单从相貌来讲她也许会考虑的……
于是她很有礼貌十分委婉的说了“No”。
苍极却一点也不生气,也没表现出失意伤心。后来她找人分析原因,白初一说苍极可能是在等待时机,毕竟他目前的行动还不方便,天黑了就必须回魂沼疗伤。
既然暂时打扰不了她,她也懒得去想以后怎么办。因为到了后来,当所有的人都拿到了通知书之后,他们决定做一件大事——出去旅游。
银杏宫 29.红衣
旅游的地方很快就定了。马荆棘正想趁着暑假的时间去山里收一批老银首饰,因此一行人最后决定去婺源的山村里农家乐。
原本马荆棘的意思是要叫上白初一,因为他有驾照,中途也能和杜非凡换个手什么的,此外当然还有一点隐秘的小心思——自从能“看的见”之后,去到哪儿她都觉得有在他身边会安心一些。
白初一起初不答应,后来在她威逼利诱之下好不容易松了点口风,临时却又接了个电话,立刻决定当晚去机场,直飞云南,对方连机票都买好了。
虽然他不细说,不过马荆棘猜可能是接到了什么“工作”。毕竟对他这种特殊职业者来说,斩妖除魔那是大事,比她和旅游都要重要的多。
这么一想也就死心了,幸好白初一还算厚道,送了她一个护身符。据说有这件护身符在手,即使像她这种没有法力的平凡人,面对危险的时候也能发动五行咒,虽然只有少少的三次。
护身符是一枚小小的青珠,名叫“五行珠”。马荆棘回家后用铜丝和银饰残片镶了个托,做了个小耳坠戴着,方便随身携带。
“你自己当心。”他把青珠放在她手心里,面色平静的说了一句。马荆棘一愣之下顿时泪流满面,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几世修来的啊……
原本以为就只有三人上路,结果临走之前又多出一个人来。
杜家奶奶有个牌友,是国内房产大亨的岳母,正逢暑假,在S大读大三的外孙过来盘恒几日,偶然间听到杜非凡谈起行程,非央求了姥姥出面牵线搭桥,一起跟了过来玩。
杜奶奶虽是半个官太太,也不敢得罪有钱人。和儿子儿媳一起给杜非凡施加压力,结果周亦涯周大少就顺利成了他们车上第四个人。
因为是S大的前辈,一开始马荆棘和苏香还对他十分热情,开口“师兄”闭口“师兄”,结果相处了大半天才发现这位少爷即爱装酷又很毒舌,平常爱搭不理一开口却能叫人吐血。吐着吐着习惯了之后,马荆棘对于未来校园生活的幻想也就破灭了。
×××××
一个小时之后,前方的道路终于疏通。
两辆车先后朝山路上开去,开了一段才发现,原来他们竟是要去同一个地方。一个连导航仪上都显示不出的小村庄,许源。
雨渐渐的大了,前后左右都是一片模糊,高大的苦檚树蔓生出浓密的枝叶,愈加遮挡了视线。导航仪上的图标显示在一片山区里,没有任何目的地的指示。
杜非凡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开着防雾灯的卡宴,挠了挠头:“这样不行啊……完全没有路牌,导航仪也不管用,最好能找个人问一问。”
正说着,眼前就出现了一抹红色的衣影,像是一个女人的背影,飘飘的立在路边,梳着高髻,像是正在躲雨。
杜非凡立刻乐了,吱的一声把车停在路边,可是才跨出车门,却发现树下什么也没有,不要说红衣女郎,就连块石头都看不到。
难道看错了?他揉了揉眼睛,转头看着车里,每个人都对他报以茫然的眼神,苏香甚至很不给面子的说道:“要方便就快点,别耽误时间。”
“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这里有人?”
一致摇头。
杜非凡又看向不远处停下的那辆卡宴,司机和络腮胡子大叔倒是真的下车方便了。后座的车窗开了一半,一只带着翡翠戒指的手正搁在车窗上。
少顷,络腮胡朝他打了个招呼。杜非凡撇了撇嘴,满腹狐疑的上车继续赶路。
听着细雨打在车窗上的沙沙声,马荆棘的眼神慢慢的朝窗外看去。
透过右后镜的角度,她清晰的看到一个红色的影子正静静的背对着他们远去的方向,站在一棵高大的苦檚树下。
她的手指忍不住触了触右耳坠上的青珠。
——其实方才她看到了。
她甚至比开车的杜非凡还看得清楚些——那是一个年轻窈窕的女子,身材高挑,梳着高髻,穿着稍稍收腰的红色斜襟大褂和百褶绫裙——除非是cosplay,否则现代人绝对不会穿成那样!
她不知道卡宴上的人有没有看到这个红衣女子,但她注意到,当杜非凡停车的一刹那,卡宴的后座车窗摇了下来,那只优美洁白的手轻轻一挥,食中二指上的翡翠戒指在雨帘中划过一道暗光。
她不知道那个“老师”做了什么,但他们停车之后,那个红影确实不见了。
马荆棘觉得很郁闷,也许是因为空气不好的关系,又开始隐隐头疼。为什么她想过一个好好的暑假都不可以呢?
之后的路虽然还是很难辨认,但万幸没有岔道,六点钟左右,他们到了村口的亭廊。这时候的天空已经如泼墨一般,豪雨如注。大伙儿不由的长舒口气,道声好险。
马荆棘他们一早就在网上定好了一家名叫“官厅”的私人客栈。这会儿天气不好,周围的山景和村里典型的徽派民居都看不到了,四人只有急匆匆的拎了行礼穿过大半个村子,到了官厅门口浑身已经湿透。
而那辆卡宴自从进了村就不知去向,也不知道停在了哪条小巷子里。
晚饭之后无处可去,大家只能聚在客栈的大堂里打牌。
这间私人客栈的前半部分是钢筋混凝土新建的客房,后半部分却是老板家的老房子。三间四合两进的凹字型,木刻雕花俱在,天井里的四水归堂格局也保存完好。打牌打的甚没意思的几个人征得了老板的同意,决定到后头去参观。
急雨打在经年的青瓦上,天井四周的水枧水声汩汩,益发显得木楼的幽深静谧。因为是尚未开化的村庄,和西递宏村那样的旅游胜地又有些不同,置身其间,顿时让人有一种时光逆流的恍惚错觉。
马荆棘是学建筑的,因此对这种别具风格的民居格外关注,举着相机对着细部拍个不停。可等她一转身,却发现四下无人,那三个参观起来马马虎虎的人已经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去了。
因为在别人家不好大声嚷嚷,马荆棘只好借着廊下昏暗的灯泡辨认道路。没走几步,看到左手边穿廊下一个黑乎乎的门口处,有个红影一闪而过。
依稀仿佛是个女人的背影。
应该是住在这里的人吧?她急忙追了上去想要问路,可跨进那道门,才发现门后是条又长又黑的走廊,穹顶很高,两边的墙壁倒映着入口处的光,显出一点灰白色。她试探着朝前走了几步,轻声唤道:“你好?”
空空的走廊,就连回音都似乎被黑暗吞没。也不知道是哪里在漏雨,耳边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她突然想起入村前在路边看到的那个红衣高髻的女人,顿时心里一抽,摸索着就想往回退。
走廊尽头突然袅袅的浮现出一个人影来,仿佛是踏着雨中的雾气而来,又像是一早就站在那里,只是黑暗退去而露出了形状。她穿着古老的红色翻领收腰斜襟大褂和百褶绫裙,梳着高高的发髻,髻上装饰着徽州银扁方,斜插一支耳挖细簪,上面的烤蓝十分细致清晰。
端庄清秀的脸,只是白的没有一丝血气。
她站在那里看着她,瞳仁漆黑专注,一点沾了胭脂的唇,像极画中走下的仕女。
马荆棘倒抽一口凉气,慢慢退到门口,终于忍不住掉头夺门而去。
银杏宫 30.少女曾佳茵
马荆棘刚一掉头,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站定一看,竟是周亦涯周大少。
周大少这会儿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付黑框眼镜带着,还挺好看的,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一双飘忽不定的桃花眼直直的看向那条幽深的走道。
马荆棘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你也看见了?”
“看见什么?”周亦涯愣了愣回过神来,很有性格的皱了皱眉,“我什么都没看见,只看见你了。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在这么小的地方也会迷路?”
好吧……不和周大少搭腔那是最明智的办法了。
马荆棘翻了翻白眼,跟在他身后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刚转过一个弯,眼前突然一花,就在她以为又见到那个红衣女子的时候,一个十七八岁长相甜美的少女出现在她眼前。
少女也穿着红衣裳,却是一件红色的无袖衬衫,扎着马尾,皮肤细腻,眼瞳乌黑,绝对是个活生生的现代美少女。
“哎呀,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少女开口,声音清脆爽利,“那两位客人都找的急了,我就想是不是咱们家老屋太大了,两位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说罢,还带着暧昧的眼神了然的看了一眼正并肩而行的两个人。
马荆棘急忙走先两步和周大少撇清关系,顺便问道:“这里是你家?”
“对啊,曾老板是我爸,我叫曾佳茵。”红衣少女说道,“你们跟着我走吧,否则又要走丢了。老房子虽然不大,暗门暗道却是不少。你们城里来的,若是见到了什么不应该见的东西可就不好了。”
这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轻,听在马荆棘的耳中却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她不禁又想到了那个红衣女子,顿时八月的天气里也让人遍体生寒起来。
×××××
大雨下了一夜,天亮时分却停了,四个年轻人中除了大少爷周亦涯,其他人五点半就起了床,沿着横贯村子的小河神清气爽的散起步来。
自从一帧《天上人间》的摄影作品享誉海内外之后,整个婺源县城也成为了旅人向往的世外桃源。即使是在如此偏远的山村,山坡上也种满了油菜,若是在春光潋滟的时分,一眼望去就是一片金黄翠绿。如今虽然是盛夏,景色也依然很有韵致。
三人一路行来,看着早起的村民浣衣洗菜,穿过窄的只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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