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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 x blood-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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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感觉如何?” 
    拥有一头坠地银色长发的男人默默地站在他背后,打破了梵卓独自凝视圣地灰色墓地的寂静。 
    “糟透了。”他低低的说,手指拂过圣地里历尽千万年风吹雨打的石碑残骸,微微用力,“一,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跟这些石头没有两样。不会死,不会变,不会忘。所有人都在向前迈进了,只有我被遗忘在时间的角落,记着从前,没有以后……好像活化石一样,真是糟透了……” 
    被称为一的男人轻笑,“那么你算是找到同伴了。” 
    他抬头看他。 
    这个男人也很特别。 
    梵卓是记忆不会消失,仿佛不会死的人,永远永远继续着一个漫长到没有终结的人生。 
    而他,则是很久很久都不曾沉睡,只是如一个历史的见证者一般默默地醒着。 
    这种同伴般的归属感让梵卓莫名地有些安心,他的视线扫过对方的脖颈,微笑:“需要一个伴侣吗?” 
    一淡淡地笑,弯起的眼角在圣地的晨光中看起来很柔和,“是的。但不是你,也不是我。” 
    他走开几步,离开圣地前微微回身,轻声道:“互舔伤口的人从来不是好伴侣,因为我们只能互相分享伤口有多痛这个话题。” 
    梵卓点头,“说得也是。” 
    “我要去寻找能让我觉得人生充满活下去的乐趣的人。”他轻笑,“这是个很有挑战性的事业,你也去找你的吧。” 
    梵卓并不十分热衷,只挑眉随便道:“也许吧,有一天。” 
    刚进入沉睡之地的时候,让梵卓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能鉴证曾经的他确实存在的人,最后一个能更他在黄昏的窗口谈论十几万年前某个坏脾气的老朋友的人,最后一个能在无聊的晚宴上跟他动作一致地晃着高脚杯里德红酒感叹口味不如当年柯蒂斯庄园的人……也离去了。 
    是了,那个男人只是很少休眠,并不是不会沉睡。 
    也许在某种程度上,他能理解他。 
    但他,终究是孤独一人。 
    因为友人的痛苦结束而觉得还在痛苦的自己被背叛了,还真是,自私的想法啊…… 
    梵卓望着长长的餐桌上两只晶莹剔透造型古典的高脚杯,他在那里坐了很久…… 
    安静的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他独自坐在长桌的末端,望着两侧空空的坐椅,回忆曾经坐在这里的同伴、恋人、友人……风吹过,冷冷的,清清的,让人身心都空了…… 
    上帝说:你将永生不死地在大地上一直彷徨下去…… 
    该隐说:那样的惩罚我无法承受…… 
    我无法承受啊。 
    他开始相信一的话,去寻找一个伴侣。 
    贵族,半血族,蓝血族,男人,女人……他试过那么多人,多到让梵卓亲王的花名甚至远播到宇宙的彼端他的敌人那里。 
    可是他没找到。 
    再次苏醒的一,却比他先找到了。 
    那是个太过普通的孩子,让他难以置信,又充满好奇。 
    他甚至趁一不在偷偷勾引对方,亲吻对方的嘴唇,吸取对方的血液。因为他实在太想知道,觉得活着充满兴奋感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可是他依旧不知道。 
然后,便是那场战役。 
    宇宙盛传血族战无不胜。 
    其实这世界上从来没有战无不胜。 
    只是看谁输的比较惨一些罢了。 
    黑洞,白洞,腐蚀射线……这个宇宙里能伤害不死之身的血族的东西太多,所以梵卓格外爱战争,死亡的威胁让他觉得自己真切活着。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梵卓对死亡的态度一直很漠然。而这种冷漠,反而让他成为一个杀伐决断的优秀统帅。排兵布阵,阴谋阳谋,牺牲舍弃,他从来冷酷果断。 
    士兵的战死,在任何战争中都是必须的。 
    所以当他看到从不参与政事军事的一,为了那个濒临战死的人冲出指挥舰的时候,诧异和一种奇怪的情绪瞬间将他淹没…… 
    梵卓痛恨自己漫长的生命,可是同时,他又下意识地本能的害怕失去它,因为他除了生命,他除了自己,一无所有…… 
    愿意用生命去救对方,那是一种怎样深沉而激烈的感情? 
    他不解,又羡慕,羡慕的不知所措…… 
    战后双目受伤的一拒绝了移植机器眼。 
    “没有他的世界,看不看都无所谓。”他说,浅淡的笑容与从前并没有太大区别,都让人觉得什么都空空的。 
    没有他的世界我不要,那是怎样一种决绝的感情? 
    梵卓不懂,却羡慕得全身发痛…… 
    无论是梵卓,还是一,都不是感情丰富的人。 
    他们活得太久,见得太多,所以冷漠。 
    可他们不知道,冷漠也是一种执着,将自己隔离在世界之外的执着。 
    一个人有多冷漠,就可以有多专情。两种执念,是一样的。 
    “你违令拨回军队来救我,我欠你一个恩情。”一说,“找到你的伴侣了吗?” 
    “没有。” 
    “去找吧,我会帮你。”一继续说,“只是找到她之后,无论如何都不要再失去她。” 
    太瘦拉下蒙住眼睛的纱布,一轻轻地伸手扔出城堡的窗外。高空的风呼啸着将那片柔软的白纱卷走,飞过山谷,飘落悬崖…… 
    “那样的感觉,你无法忍受……”一靠在窗边,轻声说。 
    Gain said:Lord,the punishment is more than I can bear。 It‘s more than I can bear。 It’s more than……I can bear…… 
    他坐在空旷的房间里,安静地流泪,一直流泪……谁也没有看见。 
    他枯燥的生命,还有无数个万年。 

Ⅱ布鲁赫·微火

    帝都吸血贵族莫诺赛特家族正统公爵。
    Father是萨恩星实际掌权者,德高望重的三长老之一。
    现职血族联军最高统帅。带领萨恩星血族联军四方征战资历两千四百年。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斩获大小行星无数,为萨恩星开拓了大片疆土。
    工作起来苛刻严谨,没有一分拖泥带水,不苟言笑也不够浪漫温柔。
    比起灯红酒绿的晚宴更喜欢血与火的战场;比起奢侈花哨的贵族服饰更喜欢利落的军装;比起花言巧语的调情更喜欢直奔主题的上床。
    从以前,到现在,布鲁赫将军都以他独树一帜的充满雄性阳刚风格的形象在血族中占据着数量庞大的拥护者。虽然不是时下流行的视觉系华丽型男人,但身边也从未缺过追求者。
    所以,他自己也没想到,最后会沦陷在这样一个普通水准一下的小生物手里。
    我的妻子是个相貌普通的人类。
    个子小小的,身材扁平,四肢肉肉的,小孩子一样的体型,一点也不符合血族高大俊美凹凸有致的标准。
    脸蛋儿圆圆的,眉眼跟血族深邃的五官比起来要扁平得多,完全不符合我们传统的审美,更称不上美艳。就是在蓝血族里也不过是中下档次的相貌,放在美人云集的圣血族里,更加不起眼。
    薄薄的嘴唇毫不性感,跟血族艳丽的红唇不同,总是浅淡的粉色,有时甚至有点苍白的感觉……对了,研究院说她有轻微贫血的迹象。也许我该控制一下吸血的频率。可是她的血太过美味,实在让人按捺不住……
    没错,虽然她其貌不扬,可是我的妻子,是堪称血族美味毒药的存在。一滴血就足以令吸血鬼们疯狂!
    即便是从军多年耐力惊人如我,闻到她甜美的血香,也很难控制住自己。
    瞳色变暗,血牙伸长,指甲总是不知不觉地伸出来,下意识间就已经进入了狩猎的状态!血族是饥渴着鲜血的野兽,她的味道总是激发出我们心底的疯狂……
    纤细脆弱的脖子,轻易就能咬穿的娇嫩肌肤,牙尖能感到猎物轻微的挣扎和无助的颤抖,接着 便是温热滚烫的、源源不断的、甘醇无比的鲜血,蜜汁一样淌过舌尖,滋润干渴了千年的喉咙……
    那样的滋味太美妙,让人哪怕只是幻想一下,也会本能地亢奋起来!
    “好痛……够了吧?”
    她皱着眉,微微喘着气推我。
    她不喜欢被我的嘴唇碰触。
    “别动……”我轻声说,舌尖舔过吸血时留下的齿痕,伤口迅速止血,很快愈合。感谢上天圣血族的唾液可以加速伤口愈合,这样让我多了一个舔舐她的理由……
    她的脸庞在我的动作下变得通红,连小小的耳垂乃至脖子都泛起了可爱的粉红,娇嫩羞涩的样子很动人,让我忍不住想做些多余的事……
    “喂!你干什么?!”
    她的手抵在我的胸膛上奋力推搡!眼睛睁得圆圆的,又惊又怒满脸通红地瞪着我,“你,你……你怎么舔我的……啧!”她甩开头,掩饰窘迫般弯腰去捡刚刚因为突然被我抱住而掉在地上的画册。
    画册大大小小很多本,也许因为慌乱,她总是捡了这本,掉了那本。
    对了,我的这个小妻子不仅相貌平平,还很笨拙。
    事实上她几乎没有任何特长,跟宫廷里那些歌舞骑射天文地理各有所长的优秀女性们没有任何可比性。而跟个体战斗力排在宇宙前位的血族比起来,她的力气小得要命,动作也总是慢吞吞的,实在是毫无可取之处……
    我到底看上她什么呢?
微叹口气,半蹲下身子迅速帮她把书都捡起来,麻利地按照形状大小理成整齐的一摞,板着脸递给她。
    她望望我,有些犹豫地伸手接过。
    我很喜欢她这个时候的眼神,带着试探和犹疑,好像某种怯懦的小动物。
    那种警惕和楚楚可怜,让人更想扑到了欺负一番……
    可惜,小动物总是害怕大型猛兽的,我想她大约很怕我。
    所以才会马上抱着书离开。
    桌子上的茶还在冒着袅袅的香气。
    看来,在我来之前,她很明显是想在庭院的摇椅里大发一个舒适的午后的。
    我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在她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手指支着额头闭目养神,微微叹气……
    我必须得接受一个事实,我的妻子不仅相貌平平,十分笨拙,而且一点也不喜欢我。
    我……干吗非要给自己找这样的生物当妻子呢?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可以代替没有繁育能力的雌性吸血鬼给血族产下后代,而我作为莫诺赛特家族最后一个人,如果不想灭族,就必须,跟她生下孩子。
    这是长老会的决定,我算是承担政府义务吧。
    只是义务而已,我并不打算被区区妻子干扰到我的私生活。
    可是,抱过她柔软温暖带着香味的身体,再接触雌性血族僵硬冰冷的身躯,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兴奋不起来……
    虽然也不是特别在意她或怎样,可是看到别的男人/动物/外星生物碰触她,或者跟她搭话,或者靠近她半径三米之内(喂你够了!)总是稍稍有些不爽起来……
    别摸她,她是可以让你摸的吗?!杀了你混蛋!(这是稍稍不爽吗?)
    为什么这家伙总是毫无防备地跟陌生人说话?被捉走吃掉怎么办?(只有你会这样吧?!)
    不要随便笑啊,女孩子对男人露出甜美的小童不就跟说Yes没有两样了吗?(才不是这样吧!)
    跟园丁都能笑着攀谈,跟我却没什么可说的马?(这才是你不爽的重点吧?!)
    “科勒,那个园丁是谁?明天之内把他辞掉,换个女的。”
    “是,大人。”
    看到这个小妻子,或者只要在她附近,我都会莫名地烦躁起来。
    对血液的渴望,想要触碰她,被躲避时的郁闷,带着嫉妒心的不爽,相互交杂……扰乱我一向清晰系统的思维,搞得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这样一点都不像我。
    我明明最讨厌这种纠缠不清的事,一向喜欢单刀直入速战速决的。
    说得也是,有什么好纠结的,生孩子而已,赶快抱着她强行上到她怀孕就是了!(这是不对的。)
    她是经过政府审批的我合法的妻子,柔弱无力根本不可能反抗我,而且现在毫无防备地躺在我的床上睡着,我要怎么做都可以吧?
    想怎么做都可以呢……
    那,该从哪里开始呢?(你打算做很多方面吗?)
    恩,仔细看看,她睡着的样子真是可爱啊。
    因为是人类,所以脸颊总是晕晕的泛着健康血色的粉红,映衬着单薄细碎的睫毛,看上去脆弱又可口……薄薄的嘴唇很娇嫩,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的时候非常舒服,好像小鸟一样轻巧……光滑的皮肤,温暖的身躯,带着天象的颈间……
    “恩……梵卓……讨……厌……好痒……”她在半梦半醒中呢喃。
    我抱着她细碎轻吻的动作戛然而止!
    全身的热血也飞速冷却下去……
    动情的时刻却从妻子口中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这样的羞辱,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是的,这个相貌平平,十分笨拙,且不喜欢我的女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这样一来,几乎连最后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了。
    然而,为此不甘心到想要杀人的自己,才是最难看的吧?
    无论是那个初次见面时就想将她抱回家的自己,还是趁着她前任饲主欣喜若狂地去长老会争取饲养权的自己;无论是卑鄙地调用血族军队在全宇宙缉捕她的自己,还是排除万难挤掉所有竞争者强行夺取她作为妻子的自己,都够可悲的。
    然而最可悲的,莫过于现在想要侵犯一个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全图留下一个孩子来作为两人牵绊的自己了……
    有生以来第一个让我如此在乎的人,却完全不在乎我。
    为什么你只肯爱那个男人?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爱上我? 你告诉我……
    月光透过承包的雕花窗落在枕边,她的睡颜如此安详,可是她的梦里不会有我。
    拉起她的手轻轻亲吻她的指尖……
    就是这双没有多少力气的小手,当初在那片恐怖的密林里,颤抖着抱着我的尸骸努力拼凑。我知道你很胆小,当时你一定怕得想哭,可还是没有放弃我的生命。
    我想你对我还是有这微小的感情的,不是吗?
    只是那点火花太过微小,想要变成热烈的爱如此困难,在轻微的冷风中就毁灭掉却如此容易。
    我所能做的,只有守护,然后等待。
    轻吻你的嘴唇……我发誓等待。
    无论多久,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等下去。
    因为我是血族,千万年的等待,我们习以为常。
    ——微火·End——

III 诺菲勒·魔女

    “虽然这话有我这个Father来说有点奇怪,但那孩子是个真正的魔女,长老会最好重新考虑让她担任诺菲勒Father的事。”梵卓大人说完,然后起身离开。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品德优秀的贵族们也都试过了,诺菲勒·德·琉珂赛特每次复生都会给血族惹来大麻烦,这次换一个性格特别的Father也许反而会有奇迹。”长老会不确定地沉吟。
    “尊贵的长老们,培育下一代不是以毒攻毒。”已经走到门口的梵卓轻笑,“而且莉莉丝的性格不叫特别,那叫邪恶。”
    这段对话,发生在一切一切都没发生之前。
    那时还没人知道近千年后萨恩星的毁灭危机,还没人知道诺菲勒会背叛整个血族,也没人知道未来的血族之母也被命名为莉莉丝。
    此时的莉莉丝,是邪恶魔女的代名词。
    “莉莉丝……”
    梵卓站在熏香浓郁到让人掩鼻的宫殿外,撩起一律华丽靡糜的黄金色纱帘,露出里面几乎占了半个寝宫大小的猩红色大床。苍白的皮肤,蛇一样纠缠的黑发金发银发,交错的肢体,在这样的血色下映衬得yin丅luan无比……
    “莉莉丝,长老会下达了新的任务。”梵卓亲王面无表情地平视这眼前的一切,传达着帝都最高层的指令。
    床上的人们被这样冰凉的声音惊倒,半血族宠物们带着被药物灌溉出的涣散眼神,衣衫不整地从床上翻滚下来行礼,两男一女光着身子埋着头在亲王大人的冷眼下匆匆跑出房间去……而大床的主人,却姿势不变地又吸了一口混入迷丅huan药粉的细烟,满足的缓缓叹气,轻轻翘起光滑修长的双腿,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任您差遣,我尊敬的Father。”
    “闭嘴。”扬手丢给对方一个薄薄的烫金信封,梵卓转身离开,“不要那样叫我,我是你的Father是因为没人愿意当!”
    “嘛,真冷淡呢。”莉莉丝挑眉,捋了捋凌乱的银发甩到光裸的肩上,放下交错的大腿,两只细长的手指夹着那带着长老印章的信封,暧昧的吻了一下,轻笑:“那么梵卓大人,既然不是Father,您要不要跟我试试呢?”
    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眼神冷淡的回头。
    床上的女人猫一样眯起眼睛,舌尖舔过信封上男人的手指刚刚碰触的地方,笑得柔软又诱惑……
    “我知道的哟,梵卓大人的名声可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大人不是会被这些无聊的伦理束缚的人吧?反正所有人都知道,血族,本来就很好色,不是么?”
    梵卓看了她一会儿,转回身走到床边,迎着对方挑衅般的微笑单膝跪在床尾,俯身抓住女人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起来!
    光裸的身子在这样大幅度的动作下突然被展开,让对方的表情有点愕然,长长的发丝飞扬在空中纠缠在男人的手臂上……
    “起来,穿好衣服,去厕所把你嗑的药都吐掉,我们现在就去圣地。”
    莉莉丝从没想到,自己也有成为什么人导师的一天。
    这个世界还真是疯狂……
    她叼着烟裹着一件花纹冶艳的丝质外袍站在一群袖口领口严丝合缝的黑压压贵族里,在圣地清晨微寒的空气里露着穿着吊带丝袜的大腿,抱臂冷眼看着那个即将称呼她为Father的少年从沉睡之地慢慢地走上来……
    那个即使扔在美人云集的圣血族里也称得上俊美的孩子。精致的五官,凛冽的气质,最棒的是他的眼神,狼一样的警惕,野性十足,真是漂亮。
    莉莉丝拿下嘴上的眼,在所有人的窃窃私语中朝他微笑,“不错嘛,小野狗,要不要来一口?”
    “莉莉丝?!”
“太不像话了!”
    “长老,还是恳请您重新考虑Father的人选!”
    众人纷纷点头附议……莉莉丝则好像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般,朝所有人挑逗地笑笑,转身摆了摆手,独自离去。
    女人们眼神鄙视,嗤之以鼻。男人们从短暂的呆愣中回身,干咳着加入讨论,“还是交由巴索菲利克家族吧,那一族以沉稳著称……”“从前又不是没有试过,结果还不是……”“嘘……”“不然还是请莫诺赛特出面吧,跟莉莉丝同族,移交手续……布鲁赫大人也要严谨的多……”“但大人军务繁重,恐怕没有足够的经历照顾……”
    众人讨论的空隙,没人注意到那刚苏醒的少年甩开侍者的手,径直朝着已离去的女人追了过去!
    他从后面抓住她的手腕,固执地拉住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侧头“……莉莉丝?”
    刚刚听到其他人好像是这么叫的。
    被拽住的女人表情从微讶到微笑,最后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在少年脸上,勾起嘴角:“要叫我Father,小诺菲勒。”他被烟呛到,咳嗽不止……
    她抄着手在他头顶微笑,眼神闪烁……
    如果一定要选出圣血族里最漂亮的女人,大部分贵族虽然嘴上不敢承认,但心里默念的都是同一个名字——莉莉丝。
    是的,她的美丽继承了血族最大的特色,阴冷,黑暗,妖冶,勾魂摄魄,美得如此邪恶。
    美丽的女人是毒药,如果她们正巧还性格恶劣,那就没有解药。
    诺菲勒从学校回来的时候,莉莉丝正坐在城堡最高的窗口抽烟。
    高出的风很大,她却只穿了一件男人的宽松衬衫,半系半开的扣子下露出圆润的胸部和修长的大腿,长长的银发飘出窗外,远远地看上去,她整个人都仿佛浮在半空中一般……
    诺菲勒转头看看明显刚经历过一场淫丅luan派对的房间,弯腰捡起一件睡袍走到她身后给她披上,两手伸长了从她背后抱住,把睡袍裹紧,将那件碍眼的男人的衬衫遮得严严实实……
    “莉莉丝,你是不是不开心?”他轻声问。
    “怎么会?”魔女狡黠地微笑,细长嫣红的指甲掸落轻飘飘的烟灰……“才刚爽过,喝了美酒,坐在这里慢慢抽根烟,欣赏欣赏领地的美景,现在正是我最舒服的时刻。”
    “是吗……可是我听说,很多人是因为受过伤,想逃避,才会如此放纵自己。”他更小声地说,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的大笑声打断!
    “哈哈哈……你啊,今天上了荷莫格鲁宾得心理学课吧?”莉莉丝细长的眼睛暧昧地望向身后,“才学到了皮毛就像回来分析我吗?”
    少年诺菲勒,涨红了脸。
    “哼……真是天真。”她冷谈地说,抬手挥开抱着自己的少年,以及披在身上的睡袍。
    “为什么恶人总是得有理由才行呢?这样才能让世人安心吗?什么童年的创伤,凄惨的经历,战争的打击,舆论的压力……堕落一定得有个借口?”她单手支着窗台,侧过脸来看他,睫毛在夜色和飘扬的银发下闪着星星点点的迷人光泽,嫩红的嘴唇划出柔软的曲线,“你就没有想过,我可能天性就是如此邪恶吗?”
    诺菲勒没说话,只呆呆地站在原地,视线甚至不知该往哪里搁。
    那个坐在夜风中的女人太美了。又美丽,又危险,诱惑着他,却又从不让他捕获。
    她说自己天生邪恶,可是在他看来,魔女是不会又这么纯洁的姿态的。那一刻白衣飘飘银发飞扬的她,仿佛传说中在窗边短暂停留整理翅膀上羽毛的天使,洁白的,纯粹的,带着自由自在的圣光……
 年轻的男孩总是不敢直视自己喜欢的女人,却一定会抓住各种时机从远处,从角落,从不经意的擦肩而过里偷偷地看着对方。
    可是越看他越觉得,这个女人真是烂透了。
    没有同情心,没有道德感,没有任何责任意识,脾气暴躁,冷酷无情……她总是毫不慌张地说谎,毫无愧疚地诬陷别人,毫不羞愧地滥交,毫无道理地殴打仆人……偏激,固执,阴暗,又神经质。她仿佛没有心,也不懂得爱,只是那样肆无忌惮地活着,给所有人添着麻烦,让所有人过得都不痛快……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恶魔这种东西?
    诺菲勒有时会恨她恨得咬牙切齿,几乎想要当场掐死她为民除害!可是更多时候,只要她轻轻地碰触他,眯起眼睛暧昧地对他微笑,让那轻软甜美的话语擦过他的耳侧,他就拿她完全没辙……
    说不定她真的是魔女,所以一颦一笑,都是毒药。
    诺菲勒在学校和贵族间的生活,并不如意。
    他身高上的缺陷给他招来很多有意无意的嘲讽或者怜悯的眼神。而无论是哪一种,都令人生气!
    就像是大部分男生一样,诺菲勒宁愿在外默默忍受也不能容忍让家人得知自己被欺负的现状。所以当他带着毕业舞会没有舞伴的结果回到莉莉丝城堡的时候,心情是很沉重的。
    他在城堡顶上那个莉莉丝曾经坐过的窗口站了很久,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空旷的景色,心中翻腾着无限黑暗的情绪……
    所有人都让人恶心!有什么了不起?一群以貌取人的白痴!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他不比任何人差!财富,智力,成绩,甚至样貌,他不比任何人差!
    连卑微的半血族都有陪同的舞伴,那些蓝血族平民都成双成对,为什么他却是众人选剩下的那个?!
    诺菲勒很努力,虽然总是装出冷淡的样子,但其实他比谁都更害怕被人嘲笑。
    所以无论是成绩,课业,考试,实验,课外教学,甚至小小的演讲,他都要做到最好!他要一直站在优秀的位置,才能勉强维护起脆弱不堪的自尊心,骄傲地站立。
    他甚至试着主动向那些瞧不起或者同情他的人示好,为的只是不要孤独一人走在校园里。
    可是最后的最后,代表血族荣誉的结业晚宴上,他还是被选剩下的那一个。
    仿佛隔夜的残羹冷炙,被人讥笑或者同情地看上一眼,然后跨过去,丢在身后。
    那些明明不如他的讥笑的眼睛全都该死!
    那些处于优渥地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俯视着同情他的人全都该死!
    真是愚蠢的种群,恶心的贵族,什么舞会,无聊的相互比较,全都该死!
    诺菲勒觉得自己冒出这些阴暗想法,想想这所有人都死去笑脸淹没大地一片荒芜的时候,真的毫无罪恶感。
    说不定其实不只莉莉丝,自己也是个天生的恶魔,他有时会这样想。
    “没有舞伴?太没用了吧?”
    那个大概这辈子从没为外表烦恼过的魔女,毫不留情地在晚餐是揭开别人的伤口。
    长桌的另一端,诺菲勒的脸庞微微涨红。
    他想装作不在意,可是却做不到。
    她,其实是他最不想被得知的人。可她是他的Father,这一点总是躲不过的。
    “扑哧……”那女人笑得十分讥讽,十分恶毒,“别傻了我的小野狗,就你这样的身高还想有什么女人跟你出去吗?就算她们肯跟你出席舞会也不过是出于怜悯,或者跟别人打赌输了,又或者只是想趁机敲上一笔钱……”
“我知道。”他回答得极低,带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啊等等……你该不会还抱着什么‘只要你足够优秀,别人就会忽略身高这个缺点,看到你的优点’之类的愚蠢想法吧?”莉莉丝微笑着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他,“我劝你死心吧,从最初到现在,每一代从休眠中苏醒的诺菲勒·德·琉珂赛特都是孤独终老的可怜虫。你每一次都会很努力,做到出类拔萃,做到顶尖优秀,可是每一次都没有任何用处啊……我才这么多年来跟你睡过的女人大概也屈指可数吧?哦,我的诺菲勒,别担心我会帮你买来听话的半血族宠物的,你可以在他们身上发泄……”
    “够了!”他猛地站起身!真真正正地咬牙切齿地打断女人的话,“我说过了,我知道!”
    迎着男人血红得近乎狂乱的眼神,莉莉丝不为所动,淡淡道:“可你看起来不像是知道了。毕竟……你每一代,都在重复同样的命运,不是吗?”
    诺菲勒愣住,停顿良久,低下头去沉沉地笑,“这一次不会。”他说完,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魔女坐在桌边轻轻地笑,好像刚卖出了最蛊惑人心的魔药。
    那一年的毕业舞会诺菲勒根本没有出席,在他的同级生沉迷在杯盏交错欢声笑语中时,他已经通过了长老会的审批,获得了军部辅佐官的位置。
    从军队入手,所有人都以为诺菲勒只是想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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