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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外续之囚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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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角,眼睛从缝中看向睡在身边的西门狂,心中充满了洋溢的甜蜜和羞涩。眼见西门狂眉睫动了一动,黛玉赶紧拉被子捂住了脸。
西门狂早已醒了,也听到了黛玉抓被子捂脸的声响,他好笑地睁开眼睛,果然黛玉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西门狂揭开被子,黛玉紧紧抓着就是不松手,半日才从被子里模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句道:“不许揭开!”西门狂连人带被将黛玉一起抱入了怀中,笑道:“傻玉儿,我们已是夫妻,还如此害臊?”说着揭开了被子,露出黛玉惺忪而慵懒的如花容颜。
黛玉仍是紧闭着双眼,就是不肯看西门狂。西门狂爱怜地在她唇上印了一吻,就这样搂着她在怀中,黛玉把脸蛋埋在他胸口,半日嘟哝道:“该起床了!”西门狂笑道:“不必,毕竟我们家并非是汉人家,所以从不必守那些汉人家的繁文缛节。你也累了,晚一些时候起也无妨。放心,老娘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黛玉更是大羞,但黛玉毕竟是有些累了,所以没片刻工夫,就开始昏昏欲睡了起来。西门狂静静地看着她睡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心中也洋溢着满满的幸福。知道黛玉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慌得黛玉忙要起床,西门狂这才扬声吩咐早已等候在门外的丫头们进来,伏侍黛玉沐浴更衣。
梳洗完毕,黛玉要给公婆行晨定之礼,兼之奉茶,西门狂自是陪她一道,才到了客厅,就听西门雪笑道:“哥哥和嫂嫂好懒,起得这么晚!”黛玉又是害羞,又是惭愧,转眼间见到只有西门雪一人在,不由得张口就问老爷和太太去哪里了。西门雪招手吩咐人送上早饭,才回答道:“老爹和老娘说不敢耽误哥哥和嫂嫂新婚,所以两人早就溜了去过自己的日子去了。”
黛玉埋怨地看着西门狂,西门狂扶着她坐下,笑道:“父母原本就不是和我住在同一处,尤其是老娘最爱游山玩水,所以很少着家,你很不必觉得没给他们奉茶就惭愧。记住我说的话,咱们家从来不守那些繁文缛节。所以也不必像你在外祖母家那样,媳妇定要伺候婆婆小姑,咱们家若是家人都在,都是同桌吃饭,自有丫头伺候。”
西门雪也笑道:“就是啊,嫂嫂,咱们家从来不守礼的,谁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管不了谁。”然后顿了一顿,道:“就是这个臭哥哥爱管我,总是要对我禁足。”白了西门狂一眼,上下打量了黛玉好一会,见她容光焕发,充满了新妇的风采和幸福,笑道:“嫂嫂啊,你真的是越来越标致了,连我也爱不过来了呢!”
西门狂替黛玉碗中布菜,听了这话,瞪了西门雪一眼。西门雪吐了吐舌头,道:“哥哥你放心,我可是不敢去爱嫂嫂的,不然我不是要给你吃了?”西门狂只对黛玉柔声道:“多吃一些,多将养一些身子,过了今年冬天,春夏的时候我带你去咱们大漠,见见咱们大漠的风光,那里风沙多苦,你这样弱,只怕去了也给风吹了去。”
黛玉听到大漠,眼睛亮晶晶的,问道:“大漠好玩么?我以前在书上看过,可是从来去过。”西门狂听了失笑,道:“没什么好玩不好玩,只是依人心性而定,虽然那里不比江南的山温水暖,亦不比姑苏的诗情画意,但是另有一股风情,我想,等你见识了那里的风光之后,一定会喜欢那里的无忧无虑。”黛玉听了这话,更对大漠心生无限憧憬。
西门家确实不比京城里那些达官显贵家的规矩繁琐,黛玉也甚是自在,尤其身边有个西门雪在身边说笑逗趣,更是心胸舒坦,性格儿也越发开朗了起来。那西门狂本是狂野旷达之人,也不以事务为重,只陪着黛玉窝在书房或卧房中。有的时候他在看书,黛玉则在学画,以他为景,多次把他画在了画纸上。
三日本是回门之期,虽说西门狂极不理会京城礼节,但是毕竟宁府中有黛玉的外祖母和舅舅姐妹们,便陪着她回了宁府。西门狂只在前厅和宁无为林雨声说话,黛玉则在后院陪着外祖母和姐妹们说话聊天。
凤姐儿本有病根,但是毕竟居住在宁府,又有宁无为这么一位神医在,每日里用药不断,凤姐儿也渐渐将养得好了,面容也不似往日黄黄的带着病色,却是有些儿红润的血色了,黛玉见了甚是欢喜,笑道:“我想着凤姐姐在舅舅这里,也该把身子骨将养好了,果然今日见了,竟是大好了的了。”
凤姐儿眼睛一热,几乎不曾流下泪来,拉着黛玉的手也只管道谢,道:“若不是妹妹,我哪里就有这好的时候了?我该多谢了妹妹才是。”黛玉笑道:“都是一家子姐妹的,有什么谢的?”凤姐儿拉着黛玉到贾母跟前,笑道:“老祖宗快瞧,这林妹妹做了新媳妇,竟是越发齐整了,只把我们家这些姑娘们都比下去了。”
黛玉红着脸道:“偏就你爱贫嘴!还不改了呢!”贾母笑道:“地下冷,好孩子,快坐到外祖母这里来。”黛玉方坐到了贾母身边,贾母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见她面色红润,容颜焕发,却是比先更显得妩媚柔美,心中也极是喜欢,又见她穿着大红绫子紫貂皮的袄儿,大红羽缎玄狐皮褂子,大红皱绸白狐皮裙,头上也只簪着一枝大红宝石雕刻出来的钗子,笑道:“这衣裳穿着倒也另有一番子风姿。”
黛玉笑道:“谁耐烦穿这一身的大红衣裳?偏就紫鹃非叫我穿着,说也是规矩。”凤姐儿笑道:“可不就是规矩?新媳妇回门的时候自然要穿大红的,这才是喜气!这世间,有些人想穿这大红的也穿不到呢!”黛玉毕竟是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如何不明白这些道理和规矩?也自明白凤姐儿口中说的,便只是一笑。
因大家都说起了薛家如今大败落的事情来,黛玉奇道:“他们这样人家,怎么说败落就败落了?”凤姐儿冷笑了一声,道:“有了那样的混帐儿子,也该败落了的。先前不知道怎么着给人弄瞎了一只眼,偏他还不悔改,净是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又贪一些不该贪的东西。前头里不知道怎么着,吞了当铺子里谁的凤钗,如今人家可是拿着银子过来赎的呢!偏那薛家仗着娘娘,竟是不肯给,还要把人家送官。再如此胡闹下去,只怕狠的还在后头呢!”黛玉听了,知道是西门雪和东方雨的两枝钗子,便默然不语。
在贾母跟前用完了饭,西门狂那边已催着要回去了,说雪也越发大了,黛玉自是明白他怕这里不比自家暖和,便笑着给贾母告辞,又到前头也向宁无为告辞,才同西门狂坐了马车,自回西门家。西门狂本该骑了马来的,偏他不喜黛玉离他太远,所以也只和黛玉一起坐了车,倒惹得西门雪在他们夫妻两个出门时大笑了好一会。
黛玉因在车中说起了薛家的事情来,西门狂问道:“你不喜他们家败落么?”黛玉笑道:“他们家败落,自是他们家的事情,和我有什么相干了?便是真个败落了,也不是雪儿和雨儿的两枝钗子惹的,都是他们自家弄的罢了。若是果然安分守己地打理家业,不贪人家典当之物,没有那样胡闹的儿子败家,便是有了外力来他们也一时是败不了的,只是他们自己从里子来败落的罢了。”
西门狂心中暗赞她的聪敏,笑道:“当初贾家贪了岳父留给你的财产,据我派人打探,他们薛家可也贪了不少,少说也有几十万两,如今里你若真管他们,我倒还生气了呢!”黛玉奇道:“他们也得了我父亲留给我的财物?”西门狂冷笑道:“你父亲留了给你大约二百六十七万两白银,他们薛家也得了大约三十万两。”
黛玉听了,心中也有些恼怒,道:“那就叫他们家自生自灭去罢!我再不管他们家的事情!将来他们几家败落了,我也不管他们。”西门狂搂她在怀中,笑道:“便是你想管他们家,我可也不叫你去管呢!”黛玉嘟嘴道:“你管我什么呢?我若真想管,你怎么不叫我管?”西门狂在她颈中偷了个香,笑道:“我只把你直接拐带到大漠去,叫你什么也不知道,自然也就是什么也管不了的了。”
黛玉听了半恼半羞,伸出一双粉拳直捶他,道:“就你这样最坏心了!”突然车子一阵颠簸,黛玉不稳,整个人跌落在西门狂怀里,一双脚也不仔细撞到了车里的磁铁茶几。西门狂登时大怒,一面替黛玉揉脚,一面怒声道:“出什么事情了?夜影儿你怎么驾的车?”慌地夜影儿忙跳下了车,跪在车前道:“奴婢不是,请主人降罪。”
黛玉安抚了西门狂一会,才道:“不过就是颠簸了一下,无所谓的,别责怪夜影儿了。正经问问是什么事情才是。”西门狂这才平了怒气,冷道:“夫人问的话没听到么?”夜影儿连声道谢站了起来,才恭声道:“回主人和夫人话,是一个女子当街疯闹着,所以惊了咱们的车,也惊了主人和夫人。”
就在这时,黛玉突然听到一个极熟的声音道:“我不走,我不走,等二爷回来,他必定是留我的!你们这些小人奴才人牙子,谁也没资格卖了我!”那女子一面说,一面大哭,极是伤心难过的,也着实是周围围了不少的人看笑话。黛玉听了心中一怔,顺口便说道:“她怎么给人当街卖了的?”
[正文:第四十七章 袭人]
西门狂正替她揉着撞到的脚,听了这话,问道:“怎么?是你认得的人?”黛玉点点头,偏她素性触痒不禁,西门狂伸手揉她的脚,更是让黛玉笑得喘不过气来,半日才道:“倒也算是有缘了不是?素日里我也待她极好的,偏她为人最是小心,得了二太太的眼,凡是也都顺着二太太,也对宝姐姐极是小心在意,不知道我和宝玉的多少话都是她告诉了二太太,如今却不知道二太太已遂心了,宝姐姐也嫁了宝玉做管家的二奶奶了,却怎么卖了她?”
黛玉说的自非旁人,却是袭人。西门狂早已将黛玉身边大小事故打听得一清二楚的,自是知道这花袭人对黛玉的作为,一面替她穿上罗袜和羊皮小靴,一面冷笑了一声,道:“原本就该是如此,凡是要害了你的人,不管是谁,总会是有报应的。”说着在身边的暖盆里洗了手擦干,见黛玉似要下去看个究竟,便把帷帽替她带上,才先自己下了车,再扶黛玉下车。
黛玉扶着西门狂的手才下了车,一阵冷风就扑面而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进十月,这雪就从来没停过,也越发比先前几年冷得很了。西门狂替黛玉拢了拢斗篷的襟口,替她戴上了大灰鼠风领,挡住了她领口的冷风,才吩咐跟车的夜影儿把包着大红缎子的白铜小手炉拿了出来,亲手放在黛玉怀中。
若是素日里,黛玉自是不当街下车的,但是如今已嫁了西门狂为妻,西门狂又是大漠中人,素性不拘小节,因此连带黛玉也不大理会这些规矩了,因此才下了车的。果然就见到前面围观了一些人,黛玉走了过去,只见袭人披头散发的,穿着王夫人当年赏了她的桃红刻丝百子袄,青缎灰鼠褂子,彩绣盘金棉裙,穿了这两年,虽华丽却已有些旧了,如今也有些凌乱,乌黑的头发上也不见了当年送母出殡时的金珠钗钏。
袭人身边还有的就是周瑞家的,正和一个人牙子模样的谈价钱,不管袭人叫喊道:“宝玉回来定然是要我的,你们不能卖了我!”周瑞家的只皱眉道:“我说袭姑娘,如今你也不是咱们贾家里宝二爷房中的大丫头,也不是明堂正道的姨娘,在这里还吵乱一些什么话?爷们的名字也是你这一个丫头能叫得的?亏得还伺候了爷几年,也这么没大没小的。”
黛玉素日就不喜这周瑞家的仗着自己是王夫人陪房,在大观园里威风八面的,有时候常不把主子放在眼里,那年送宫花之事,自己也着实放在了心里一番,如今虽说不理论了,但是眼见袭人如此,她又如此说话,便淡淡地道:“怎么回事?素日里只听过是贾家买人的,从没听过竟也有卖人的时候?到底有了个什么不是?能劳烦你这个太太的陪房嬷嬷亲自来卖的?”
周瑞家的没认出黛玉声音来,亦没见到跟着西门狂和黛玉远远站着的丫头影人等,眼见黛玉身前就只一个男人陪着,心中也不害怕,大声道:“我们贾家的事情也是你这么个外人管得么?不过就是一个几两银子买了来的毛丫头,什么阿物儿,得罪我们二奶奶,就不是一个丫头的本分了,有什么卖不得?”
听到她如此说话,黛玉眉头一皱,还没说话,西门狂已是眉毛一扬,隐隐动了怒气,魅影儿见状走了上来,指着周瑞家的冷声道:“你这个婆子,不过就是二太太跟前的一个奴才,也在我们夫人跟前大呼小叫的?只不知道素日里你的规矩哪里去了?还说这袭人呢,我瞧你也很该是被卖的下场!”
见到是魅影儿,袭人就明白眼前的新装少妇定是黛玉无疑,也依稀认出了黛玉娇柔如玉磐的声音,忙跪爬到黛玉跟前哭泣道:“林姑娘救救我呀!我可不想给人卖了那见不得人的去处!我给姑娘做牛做马,只求姑娘恩典,救救我这条贱命!等二爷回来了,他是舍不得我的,必定是感激姑娘大恩大德的!”说着,连连对着黛玉磕头。
黛玉早已对这袭人素日行为冷了心,也早已不把她放在心中,只淡然道:“你是贾家的丫头,是宝玉的丫头,是二太太的奴才,不是我林家的丫头,亦非我林家的奴才,我林家的人凭什么就该救了你?你不是很得二太太的心么?去求了二太太岂不是万事都可免了的?求我有什么用?在那贾家里,我有什么说话的分量?”
袭人不断磕头,道:“是我猪油蒙了心,所以才在太太跟前进了那些话,如今里太太娶了二奶奶来,二奶奶眼里容不下我,就寻了不是,硬是打发人叫了人牙子来卖我。”黛玉冷冷不说话,还是紫鹃上前问道:“那二奶奶素日里是最端庄大方,又贤淑知道礼数的,素日里你们也是最亲厚的,她也常送你一些各色东西,怎么会容不下你?说了这话谁信呢?”
袭人含羞带怯,这才把原委一一道来。原来宝钗进门之后,娴静温柔,处世大方,管家也是井井有条的,连宝玉虽然亦有些痴呆之色,却也安稳看书写字,袭人带着麝月秋纹等底下人无不静服的。那袭人也早得了二两银子一吊钱,王夫人也允诺了将来宝玉娶亲之后给她一个姨娘名分的,要叫她过了明路的,因此袭人也就更加尽心伏侍宝玉和宝钗。
偏那宝玉素日里依靠这袭人是惯了的,虽然有些痴呆,可对着这袭人却一点儿也不见痴呆,好姐姐好姐姐的叫个不停,更衣铺床等贴身大小事故也都叫袭人来做,那些贴身针线等更不用说了的,自是袭人忙活,因此虽不见面色,但是宝钗亦含酸在心,只不发作罢了。只因这日袭人给宝玉做了一双手套,不知道怎么着正好宝钗来拿,袭人手里一个不稳,也不知道是宝钗撞了来的,还是袭人顶了上去的,手里的针冷不防扎到了宝钗手上。
宝钗此时已有了身孕在身,冷不防给这么一扎,竟撞到了桌子上,几乎不曾跌倒,竟动到了胎气。虽立时请了大夫,宝钗身子无恙,但是到底袭人落了个不是。宝钗便淡淡地道:“素日了你是最小心的,我也放心你伺候二爷,偏你如今竟想害了我腹中哥儿,这如何能忍?”因此不顾袭人哭喊一通,径自叫人回了王夫人,把袭人交给了周瑞家的打发出去。
那王夫人虽有心挽留袭人,偏宝钗肚子里是宝玉的独苗儿,因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宝钗处置。那宝钗才吃了安胎药材正歇息,周瑞家的也不便再回,就赶着把袭人带了出来。连她素日里的梯己和各色新鲜好颜色衣裳新巧好花样首饰等一件也不叫带出,只穿着如今身上的两件衣裳来卖给人牙子。
魅影儿听了,冷笑了一声,道:“那年秋天里,因你在二太太跟前进言,叫那晴雯只穿着一件单薄衣裳和随身贴身衣裳就给撂了出去,落得凄惨收场。如今里真个是报应到了家,你也没有想到你比晴雯更不堪罢?到底晴雯还是有几人关心的,还有那宝二爷做了诔文祭她,虽然死了也没给人牙子卖了。可你呢?那样殷勤小心,落得比晴雯还不如,焉知不是晴雯那丫头在天上看着呢!如今里倒来求我们夫人了,真个是好算盘,素日里若没了你,焉有那么些闲言碎语?凭什么我们夫人就该给你这么一个恩典?”
袭人惊得脸越发白了,泪水盈盈地望着黛玉,满心里希望以黛玉极软的心肠能救了自己。黛玉眉头一蹙,淡然道:“当日里我也自问待你不错,虽说不似宝姐姐那样三天两头送你东西,却也从不曾说过你一句半句不好的话来,你只顾着讨二太太的欢喜,就那样说一些有的没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就是不说罢了。如今你这样,偏我凡事都是有相公做主的,对你我也无能为力。”
袭人这才看到黛玉身边气息剽悍的西门狂,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只得连连磕头,益发泪水盈盈起来,姿态柔弱,楚楚可怜,叫不少路人都心生怜惜,拜倒在她的泪水之下。西门狂倒是笑了起来,对黛玉笑道:“那贾家竟是没了男人不成的?怎么着这么一个丫头,也学起了狐狸精勾引人了?”随即笑道:“倒也忘了,能把十一二岁的公子勾引到手,自也算是个狐狸精了。”
黛玉暗暗拧了他腰侧一把,嗔道:“瞧你说的什么话?再说我就恼了!”西门狂忙笑着安抚黛玉,道:“好好好,我的好夫人,我可没说的什么话!”然后看了一眼周瑞家的和那人牙子,摊开了双手,道:“我们西门家穷得很,我这夫人家的财物也都给别人吞了个一干二净,因此还真是买不起这么一个高贵的丫头来!”
黛玉见西门狂调皮之色也是尽露,不由得有些好笑,道:“瞧你说的什么话?便是你有钱也不许买了人!”西门狂大笑着握着黛玉的手,两人手一同抱着手炉,笑道:“我很听夫人的话,因此我有银子也是不买的!”魅影儿和紫鹃等人都站在了黛玉身周,见状都不由得抿着嘴笑了起来,尤其是魅影儿,笑得更是欢快。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一名青年公子下了马,带了好些小厮过来,打量了袭人几眼,又见到西门狂和黛玉,连忙走了过来,到西门狂和黛玉跟前停下,对西门狂作揖为礼,笑道:“好久不见了,西门公子正值新婚,可恨我竟晚来了几日,未曾到贺,今日恰是夫人回门之日,怎么却在这里停了下来?”
黛玉抬眼隔着红纱打量那公子,见他披着猞猁大氅,蹬着狼皮朝靴,大约二十几岁年纪,长身玉立,面容清秀,双目中幽深如山,隐隐一股英气勃发,虽不及水溶俊美,亦不及西门狂剽悍,却也颇为俊逸,英气中更见几分温文儒雅之气,亦见威严出众,见其衣饰打扮,想来也是高贵出身的公子爷们。
[正文:第四十八章 禁足]
西门狂笑道:“成亲是终生大事,岂能等得的?怎么?今年这么早就回京了?”那公子笑道:“何尝想这样早就回京的?偏就家慈那样急着找我进京来,也没法子。”然后看向黛玉,笑道:“这位就是公子新娶的夫人罢?”西门狂笑着点头,那公子对黛玉亦是长揖为礼,道:“天棋拜见夫人。”
黛玉本欲回礼,西门狂笑扶着黛玉手,悄声在黛玉耳边道:“你可是他的主子夫人,这也用还礼的?”黛玉方愣了一下,天棋指着袭人笑道:“这个丫头看着倒也算是有几分俏丽,竟是夫人旧识?”黛玉点点头不说话,西门狂道:“原是贾家的一个丫头,得罪了主子奶奶,所以才给这人牙子要卖了的。”
天棋听了有几分诧异,笑道:“夫人可是要买了去的?”黛玉摇头,西门狂知道黛玉不喜多在外人跟前说话,便笑道:“这样金贵的丫头,我们可是使不起的,买了去只怕也是够我们烦心的,又何必买了去?”袭人听了这话,不由得暗自悔恨当日为什么竟只当宝钗是个好相与的,暗自悔恨为什么要在王夫人跟前如此坏黛玉之名,低头流下了花花的泪水来。
天棋又打量了袭人几眼,见她容长脸面,长挑身材,虽称不上是十分标致,却也有几分姿色,只是这眉宇间敦厚中却隐藏聪明心计,心中也不喜欢,忽然见到她腰间露出一抹大红的汗巾子,心中想了一想,已有了计较,笑向西门狂夫妻道:“既然公子和夫人都不愿意买了这丫头去,那天棋买了去如何?”
众人和袭人都是一愣,黛玉虽不喜袭人,但是亦不忍她真个流落非人之地,便看着西门狂。西门狂心中会意,笑道:“她也不是我们家的丫头,也用不着我们来做主。你既然看中了这么一个丫头,你买了去便是。”天棋连声道谢,那袭人自是心中喜悦,心想眼前公子无论人才品格气派都远比宝玉胜上十分,竟能看中了自己做丫头,又何尝不是一个争荣夸耀的机遇,忙连连磕头道谢。因此天棋就买了那袭人去,眼见雪越下越大,也便向西门狂和黛玉告辞,径自去了。
西门狂方扶着黛玉上了车,黛玉因问道:“那人是谁?也看中了袭人不成?”西门狂端着热茶凑到黛玉嘴边喂她喝了一些,暖暖身子,才笑道:“这天棋可也是个极厉害的人物,地位尊贵,只是早年曾拜在我门下学艺,所以才称我一声公子。那丫头那么一副眼光气态,他心中早已明白,只是眼见着我们不能买那丫头,所以他才过来买了去,也算是替我们解了围。”
黛玉点了点头,道:“我说他怎么就买了袭人去呢,原来是替咱们解围的。我瞧着那袭人也并没有什么悔改的意思,只怕到时候在他那里又是像在贾家一样,那可真个是对不住那位公子了。”说着闭上了眼睛,道:“有些累了。”西门狂扶她在自己怀中,笑道:“那就歇息一忽儿,如今路还长着呢,还有好些时候才能到家。”话说完低头一看,黛玉却已经睡着了。西门狂不由得一笑,拉过身上的大白狐斗篷盖在黛玉身上,凝视着她的娇容,心上眼中充满了柔情蜜意。
天气也越发冷了,展眼到了腊月里,那些达官贵人家都在忙着过年,西门家却是依旧和往日一样,那西门老爷和夫人如今还不知道玩到了哪里,不曾回来,西门雪也因东方雨回家陪母亲过年出了宫,所以她也进宫里去过年了。整个西门家里,也就剩下了西门狂和黛玉夫妻两个,黛玉本不喜热闹,西门狂也从不把过年放在心上,因此还是一如既往地过日子。
那西门雪进了宫,见过了太上皇和皇太后,正坐在皇太后的宫里说话,可巧就是几位妃嫔来请安,那元妃怀了身孕,身子已有些笨重,偏因这些日子以来和周贵人争宠,也有些心计用尽,不免身子有些不爽快起来。但是每日给皇太后和地位比自己高的妃嫔请安却是决不能有丝毫差忽的,所以也只得挣扎着过来。
西门雪正好见到了元妃头上戴着自己和雨儿典当的那枝朝阳九凤挂珠金钗,金钗上的夜明珠闪闪生光,华美无比。几位嫔妃未曾见过西门雪戴,所以不认得,只忍不住心中妒忌,都当是皇上赏赐了的。周贵人便笑道:“元姐姐这金钗好看得很,也金贵得很,想来是皇上单赐了给元姐姐的吧?真个是元姐姐的好福气。”
皇太后正和西门雪说笑,听了这话,也看向了元妃,见到那朝阳九凤挂珠金钗,九只朝阳的凤凰嘴里吐出九串明珠,正是自己赐了给雪儿和雨儿的,只不知道怎么在这元妃头上,脸色便是一变,看了西门雪一眼,然后问道:“元妃,你头上这金钗是从何而来?我可记得咱们宫中并没有这样的东西,也没听说皇儿把它缔了给你。”
元妃不觉心头一震,忙跪了下来,道:“回太后娘娘话,臣妾这钗子是臣妾入宫之时,家母所赐。”皇太后登时撂下了脸来,道:“好一个大胆的元妃,竟敢欺骗哀家不成?这是禁中之物,什么时候是贾家的东西了?”虽当冬日严寒,但是元妃额上仍旧是冷汗淋漓,垂头敛眉地道:“臣妾娘家多年前曾接太祖皇帝圣驾,因此家中是有些禁中之物的。”
皇太后冷哼了一声,心中更是厌恶元妃,转头对西门雪道:“丫头,你说这钗子是什么来历?”西门雪道:“雪儿认得的,这是娘娘当年赏赐了给雪儿的钗子,天下只有两枝,一枝给了雪儿,一枝给了雨儿。只是前些日子里,雪儿和雨儿去外面玩耍,因身上忘了带银子,所以就把这两枝钗子典当了的,并不是死契典当的,说好了一年之内来赎回。可是前儿雪儿家娶嫂嫂,本来打算赎了回来送嫂嫂的,偏那薛家只倚仗着自家姑娘是什么国舅夫人,硬是霸占了雪儿和雨儿的钗子,还骂了雪儿和雨儿呢!”
皇太后听了,冷着一张脸,问道:“什么国舅夫人?除了皇后家的兄弟夫人是正经的国舅夫人之外,谁还能自封了做国舅夫人的?”西门雪拿着手帕子捂着脸哭道:“雪儿小小年纪,也不懂得这些什么,雪儿怎么知道是谁自封了做国舅夫人的?只是那薛家好生可恨,吞了雪儿和雨儿的钗子,还骂雪儿!”
皇太后听了大怒,冷声问道:“元妃,你正经回哀家的话,这钗子到底是从何而来?”元妃吓得大惊失色,忙连连磕头道:“回娘娘话,实在是家母王淑人进宫之时,带了给臣妾的。”皇太后听了冷笑道:“宫中严禁私相传递,你把这个规矩都忘了么?想来那个自封是什么国舅夫人的,也就是你兄弟媳妇罢?真个是不知道羞耻!”
元妃吓得不敢说话,皇太后看了她圆圆的肚子一眼,道:“看在你怀着龙子的份上,也就先不惩罚你了!来人,卸了这公主的钗子,送元妃回凤藻宫,禁足三月,不得出宫一步,亦不准其家人进宫觐见。”几名宫女应了几声,上来卸下了元妃头上金钗,相继搀扶着元妃回了她的凤藻宫,另传皇太后懿旨。
周贵人心中得意非凡,看着皇太后生气,也忙都和其他嫔妃退了出去。皇太后问西门雪道:“你这鬼丫头,到底是那薛家惹了你什么了?如此胡闹?”西门雪吐了吐舌头,道:“母后你都不知道,这贾家和这薛家好生可恨,总是欺负我嫂嫂。”皇太后奇道:“你嫂嫂不是说姓林么?和这贾家薛家有什么相干?”
西门雪听了,便加油添醋地把一色原由说了出来,最后才道:“母后可要替雪儿嫂嫂做主呀!我嫂嫂一个女孩儿家给老太君接了来,可也不是白吃白住的不是?他们就那样黑心,霸占了嫂嫂的所有家产,还天天里对嫂嫂闲言碎语的,总是叫我嫂嫂不好养病。尤其是那薛家,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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