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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念平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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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猛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看我,很激动地一把就掏出烟来,长长地吸了一口。
  我完全目瞪口呆,一切恍如梦境,遥远又不可信。
  这是真的吗?但李玉猛不会骗我,他没有理由编造瞎话。3年里这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认真地跟我说话。我的眼泪不可遏止地涌动,像潮水一般倾泻而下,嗓子顿时说不出话来。
  那个朋友慌了,不知如何是好。李玉猛沉默着,知道此时此刻我的心里一定倒海翻江了,眼泪已如大河奔流,他以为我会发疯般咆哮。
  但是我没有。我的心开始颤抖,手脚冰凉,浑身战栗,一股热烘烘的东西像激流在胸中湍涌,突然“哇”的一声我开始呕吐,热血直冲脑门,悲伤终于爆发了,我觉得自己像一个空乏的躯壳,软软地倒了下去……
  连着3天我的眼睛都是肿的,不愿说话。我被伤感淹没了,就像一个快死的人。
  对天发誓,这段感情很真,很纯。但结果却是如烟般消散。早已变味的天空里剩下孤单的一个我。祈祷、信佛般地执著等待,犹如做了一个梦。但是如此的荒谬,如此的滑稽,如此的游戏,竟真的不如一个梦。
  

第17章成了别人眼里的流沙(1)
和他在一起时,我几乎没有笑过。所有的日子都阴云密布。我问他这样有意思吗?他笑笑说有,说你就是个有意思的人,我喜欢你。
  生命里仅有的几次爱情都够刻骨,但是无望的刻骨,竟然也有一次。在情绪最悲伤的时候,老天让我认识了这个人。后来我都忘记了是怎么认识他的。好像也是保险公司的吧,还是个什么经理,南方人。我只记得这么多了,连具体模样都忘记了,笼统地只记得他戴副眼镜,满斯文,满书生气的。
  尽管对这个人的所有信息都已淡忘干净,但有那么一两件事却是终生不忘的。这些小事里记录了他给我的爱和关怀。
  我还是头一次那么慵懒地跟一个人谈恋爱,像个机械的木偶或者失去活力的病人。说来也怪,他第一眼看见我时还有点害羞,我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他竟然也能暗地里神采飞扬。
  我们的交往简单平庸,没有星点浪漫。他是学机械出身的,跟女人呆在一块,就像一个大机器。不懂买花,也不懂陪人看电影,更不会主动和你去公园里散步。他就那么平淡地每天和我见着面,然后去菜场买菜,到厨房做饭,之后心满意足地看着我和他共进晚餐。
  我吃的时候他问咸不咸淡不淡,然后再问下顿想吃什么他去买,要是我不说话,他就三下两下吃完他自己的,然后坐在对面看我吃。后来不知道是谁提醒他,说这么“拍拖”太没劲了,你得出点血。他就去买了一条金手链,回来跟我说,你要什么就跟我说。
  为客户服务是我的天职,客户100%满意是我永恒的追求。(河南·马宁)
  和他在一起时,我几乎没有笑过,所有的日子都阴云密布。我问他这样有意思吗?他笑笑说有,说你就是个有意思的人,我喜欢你。
  有一次我生病,在宿舍里半夜发烧39度,早晨无论如何上不了班了。他打电话到公司找我,他几乎每天都打电话,但那天同事告诉他我生病了没来上班。这是我跟他交往后第一次生病。他听了就像天要塌下来似的,骑着摩托车就飞到我的宿舍。
  那天下小雨,空气里有很重很沉闷的湿热。他要带我去医院,我不想去,我说我已经吃过药了,睡一下就好。他不听,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地上来回转,要是我不去,他能一直这么转下去。我只好起来跟他下楼。他说要背我,我拒绝了。上了摩托车,我的脑袋一阵晕眩,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就这么一抱,他的热血冲动起来,忘记了我是个病人,忘记了天在下雨,忘记了自己在开摩托车,一下子冲出去,刚拐第一个转弯口就扑通一下摔倒了,我的腿被发动机压住,等他慌里慌张把我扶起来时,我的腿上烫起一个亮晶晶的大水疱。我没有任何心情再去医院了,扭头走回去。
  那天他一个人在雨里呆了好久。
  以后好几个月我没有再和他吃饭,尽管他总是打来电话。快过年的时候他说想和我一起在蛇口过个年。我说我要回家。他说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我说我坐飞机。
  那时深圳没有机场,到广州白云机场需要四五个小时的路程。我说不用了,飞机是早晨7点半的,我上半夜就得走了,有中巴很方便。他说不行,那么远的路你一个人走不安全,还是我去送你。
  我没话好说。他又赶紧说,我会开公司的车去,你放心是面包车不是摩托车。说完又叮嘱一句,就这么定了,我去送你!
  那天晚上他陪我吃晚饭,就在蛇口紫竹园的路口。我想早点上路,他说不用,下半夜一两点走都来得及。我没有再催他,觉得有一辆丰田面包车应该没问题。我们就继续边吃边聊。半夜快1点时,有点冷了,我们就上了路。
  那年月深圳到广州没有高速,国道也不那么平坦,许多地方是沙土路,很颠簸。他一路上安慰我,说别担心肯定来得及。一会儿问我渴不渴,一会儿又问困不困,我看得出来他很兴奋,因为这一夜我别无选择地跟他呆在一个车里,他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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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成了别人眼里的流沙(2)
开到凌晨4点左右时,他说要找地方加油了,于是车就开进了路边一个加油站。加油的师傅可能刚从打盹中醒过来,问他加多少?我听见他说加满。油加完了我们就又上路,这时我开始有点睡意,便闭上眼睛。也就是一小会儿的工夫,面包车开始抖动起来,像犯了哮喘的病人一样越来越厉害,最后熄火了。
  “怎么了?”我问。
  “不知道啊。”他说。然后不停地打火,可车就是打不着了。“是不是油有问题?”我想到路边可能是个黑店,是不是汽油里加水了?
  我这么一说汽油,他猛地清醒过来,说坏了,我加错油了。我说这车不烧汽油吗?他说不烧汽油烧柴油,人家提醒过我,可我忘了。
  他沮丧得一塌糊涂。我立刻睡意全无,要赶这么远的路他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啊。这可怎么办,离广州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路,车停在农田两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周漆黑一团,我望着他,他已经开始冒汗了。片刻他说:“你坐在车里别动,我回去找那个加油站,让他们帮忙把油换掉。”
  “你怎么回去?好远呢,天又这么黑。”我有点担心他。他看也不看我就推开车门说:“记着呆在车里,你不动就没人知道车里有人,我跑回去,要快点了。”说着就下了车。
  我的心立刻突突地跳起来。我知道他跑回去至少要10多分钟,回来时人家不会跟他跑,要20分钟,这么一来我至少要独自一人在这个野地里呆上半小时,我有些不安了。为了安全起见,我躺下来,这样外面真就看不到车里有人了。大概过了半个多钟头,我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和说话声,赶紧坐起来向外看,他正提着一个很大的塑料桶吃力地走过来。田间一个早耕的农民跟他说话,他告诉人家油加错了要换油呢。
  换油的过程历历在目,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先是用一根塑料管伸进油箱,像给家里的鱼缸换水那样轻轻地吸了一下,油没出来,又吸了一下,还是没出来,再吸,他急了,狠狠地吸了一口,结果满嘴里都是汽油,脸上衣服上都是。如果那时候有一点点火星,他立刻就完了。油在汩汩地向外流淌,他朝地上唾了几口,然后对我说:“快了,别着急。”我的眼睛有些湿润,心里的怨恨化为一丝感动。
  换好油已经5点多了,我们开始以飞驰的速度向白云机场赶。
  他紧张得要命,两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目不斜视。我怕出事故,一遍遍提醒他慢点慢点,说要是赶不上飞机就明天再走。
  “不,”他说,“我一定要叫你赶上飞机。”
  我不再说话,心想听天由命吧,反正说服不了他了。到了广州天已放亮,红灯一个接一个,在一个十字路口,面包车跟一个右转弯的车碰在一起。我心想这下彻底完了,警察朝我们走过来了。
  他跳下车,像个发疯的人一样跟那个司机开始吼叫,两个人几乎要打起来了。警察把他揪到一边查看他的证件,我看见他脖子上的青筋都变了颜色。
  我赶紧跳下车,挤到那个警察面前把手里的机票给他看,说要不是急着赶飞机我们绝不会闯红灯的。警察看过机票后对他说:“先去机场,回来接受处理。”
  我在停办登记牌的最后5分钟赶到了机场,他像冲锋一样跑过去把我的行李抢先扔上托运带,办票的工作人员恼怒地瞪着他,他一边擦汗一边傻笑,完全无所谓的模样。连我跟他招手再见,他也还是那个模样,得意到完全傻了一样。至于我走后他怎么接受交警处理,那一身汽油怎么洗的,如何回去的我全然不知,因为回来时我没有告诉他,更没有再让他到机场接我,以后也再没有去找他。我和这个人之间就这么淡淡地散了,因为我知道自己不爱他,不想欠他太多,况且我跟他在一起没有快乐,我喜欢男人从容一些,而他不是。
  但是他是一个好人,纯粹的那种,为喜欢的人可以赴汤蹈火,但是我却没有领情。换句话说,因为擦不出火花,他为我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流。
  

第18章青春在,爱不远(1)
这个时期语言形容不了青春,世俗判定不了青春,青春以无价展销,以赤诚燃尽。只要有青春在,不需刻意,不需感召,男女自然会扭在一块,恰似藤萝攀缘。
  没有“朋友”的日子是单调的。
  已经27岁尚没有嫁人会有点着急。不是自己急,而是一大群除你之外的人都在急。在他们眼里已经到了谈婚论嫁之年,就该顺理成章完成任务。每个人都有这想法,所以每个人都在这个阶段钻了进去。难道这个阶段是人生寻偶的最佳时机?不知道。但从生育和繁殖的角度看,这个阶段雌雄引力的确比较旺。
  平安许多人开始谈恋爱,公开的,隐蔽的,半公开的,半含蓄的,年轻人聚堆儿的地方,爱情就像夜晚的酒吧,闻得见,看得着的,都是吸引和诱惑。
  可我没有这个意识,也没了心气。也许是刚刚摆脱与人拍拖的窘境吧,我格外觉出自由的宝贵。尽管这种自由建立在孤独和惆怅之上。可没多久,怡然的笑容竟逐渐回来了,大概一个人经历了太多或太大的起伏后,心里会徜徉起另一种淡漠的情感,看什么都司空见惯,对什么都报之一笑,似笑非笑,反正怎么看脸上都堆着一层肉,皮笑肉不笑。就像那句“看破红尘”(其实谁又能真正看破)——我只想让自己在这炼狱一般的世上,轻松一把。
  除了工作,我不想看清身边的一切。和同宿舍的女同事去跳舞,一个人跳,两个女人跳,跳那种自认为是国标的舞蹈。舞池就在我们居住的四海,与宿舍楼一路之隔,一跳就是大半夜。
  那是一个简易歌舞厅,水泥地面,单调的几盏彩灯左摇右摆,要不就疯疯地转,累了跟瞎子似的四下探,发出怪怪的电流声。
  四海小区华灯初放时,歌舞厅里炸锅一样爆响:迪斯科狂轰滥炸——飞机、大炮、机枪、手雷,跳楼的刺激声,撞车的冲击波,碎玻璃的脆响,救火车、救护车的噪鸣……乐声大作,乱作一团。人在这个场合如兽般狂躁,两足乱蹿,声色古怪,肉体的敏捷程度决不在任何野兽之下。这里的跳舞者跟街边打桌球的中国人没啥两样,他们端着饭碗进来观赏,穿着短裤背心拖鞋,照旧深情地去跳《友谊地久天长》。我的长裙子在这样的背景里显得无比夸张、荒诞和滑稽,于是干脆就像“梅超疯”一样狂舞“荷东”。空中那几盏血红的大灯恨不能把舞蹈的人一口吞掉,所有声音都变成嚎叫,一大群密集的人流迅速加入,那个时候强烈震感12级,人间已地覆天翻。
  ——思想休息了吗?还是躲起来了?精神抽筋?还是残疾?或变成另外一个东西?灵魂在何处?这些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肉体发病:神经般战栗,魔鬼般痉挛。
  青春的无畏是从血液里散发出来的。所有激情跟随这旋律从空洞喧嚣的角落里和血管里放射出来,给街边旺盛的炉火与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来了一个醒目的伴奏——其实它们都在鼓噪!都在狂热地欣赏自我,搅动生活。这个热闹的四海像个漩涡,再简陋的地方都不平静,都不冷清。繁荣的景象就这么造成了。——青年,以自己满腔的豪情和壮志,无限的感动和气魄,昭示出生命的活力。不需要太多物质,不需要太多说教,没有理由,不要说服,只一声呼唤,一个吆喝,就能团结一伙,率领一帮。这个时期语言形容不了青春,世俗判定不了青春,青春以无价展销,以赤诚燃尽。只要有青春在,不需刻意,不需感召,男女自然会扭在一块,恰似藤萝攀缘。很简单,年轻充沛,活力充沛,爱和激情都充沛。别说音乐和舞蹈,看看四海,什么没有?青春期的人生,就是什么都不为,也能毫无理由地去歌,去唱,去抒发。只是,青春太短,极短的时间爆发如此之多的无限和纯粹,放纵和简单,实是青春的满溢与丰盈。流光溢彩,目不暇接,雌雄吸引,这样的季节的确该是创造生命的季节。
  最早的平安,公司大堂就像一个家里的客厅,人情味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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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青春在,爱不远(2)
一群拥有青春的平安人,在平安这个大家里,过着自己优雅的青春期。我是这群人的青春见证人——因为他们每一个人的生日都在我的记录本里,从开业那天开始,###就注意给他的员工过生日了。一个祝福,一声问候,一个蛋糕,一张卡片。这是平安最初的“以人为本”。
  要说快乐也快乐,所有员工的生日我基本都能记得,开晨会时,主持晨会的人报出我事先写好的生日贺词和一周前让大家写满祝贺话语的生日卡,主持人偶尔还念上几句。马总总是第一个积极签名,无论那上面写了什么,他总是不忘加上一句:祝您生日快乐!手写体,倾斜流畅,很正式也很诚挚。在大家一阵热烈的掌声里,唱生日歌,切蛋糕,就差击掌拥抱了。那个氛围真令人愉快和感动,至今想想都觉得那时的平安温馨和谐,有一种温暖。所有员工来自五湖四海,彼此相处融洽并不陌生,工作成了一件快乐的事,加班到深夜是常有的,几乎成了每个人的习惯。平安创业初期,员工都很晚才回宿舍,公司像个家,工作成为重要的生活。
  但是有一天,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出现了。少言寡语,沉默忧郁,总一个人偊偊而行,只要进到办公室,一整天都很少出来,晚上更是呆到深更半夜,有时候最后一个离开公司。——这是一个新来的同事,在财务部做
  感谢父母给我生命,感谢平安给我机会,感谢客户给我成功。(河南·胡艳)
  孤独的会计。我拿起《员工生日记录》走进了财务部。
  他低头写东西。我说我来记录你的生日。他问为什么?我说公司在每个员工生日到来时会给员工一个慰问和祝福。
  “请报出您的大名吧。”我看着这个怪人。
  他笑笑,嘴角浅浅的笑意。原来他会笑,笑容善意朴实,有点含蓄。突然觉得这种笑很有杀伤力,就像看惯了广东人的笑脸后,突然遇见一个家乡人,你的情结会被狠狠撞一下。实话说,直到今天我还是觉得北方人在情感、素养、审美、品位以及为人等方面,比南方人有基调。只是他的笑容和行为在一群时尚现代,拥有象牙塔历史又无限骄傲的平安人里,没有奔腾的气魄。他的沉默、忧郁、沉稳以及微笑都让人感觉一种深沉,对我而言,这倒生出了几分欣赏和注意。
  他姓J,来自西北。关于婚否(这是表格里必须要填写的),他沉默了一下,写上“未婚”。这时我看了看他的衣着,简朴得不能再简朴了:一条蓝布裤子,一件普通的夹克衫。
  写好生日我要走了,他说了句:“谢谢你!”声音很磁性,语气很由衷,嗓音很好听。这也算是意外的发现吧。后来他在公司举办的卡拉OK比赛和演讲比赛上,都崭露头角。由此,我的视线里多出了这个人。
  可能我的骨子里有洞悉别人的基因,我跟这个人有什么关系?可直觉偏偏告诉我,我必定会跟这个人发生点什么。以至于很快我就在别人视而不见的寻常里,发现了他的不寻常。
  早期的平安人一直在工商银行的食堂吃饭,大家三五成群,结伴而去。J经常是走在最后的一个。银行的食堂饭菜比较丰富,鸡鸭鱼肉应有尽有,有时还有猪蹄鸡腿什么的。女的还都吃上两荤一素,但J经常就吃一个菜,有时即使吃两个菜也都是素的,我没看见他买过猪蹄鸡腿。他是个素食者吗?我好奇。他的简历里写的可是汉族。
  想探个究竟就得找个理由。完全是遵循同事间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的基本原则,我问他怎么总吃素,说这样对身体不好别影响工作等等。嘿嘿,反正是找理由试探,管它是不是大道理。J笑笑不说话(等于没理我)。我又问,你不爱吃肉吗?他还是笑笑(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就恶作剧般把一块肥肉扔到他碗里,说浪费是极大的犯罪,你就替我吃了它吧。
  这时J抬头看看我,挺认真的口气问,你真不吃啊?我说不吃不吃(心里偷偷等着这人上当)。他看看肥肉,可能是肉太肥了,或者不好意思,他吃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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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青春在,爱不远(3)
“哈,你还是能吃肉的。”我像发现了新大陆,大声说。他的脸“腾”的一下竟然红了,现出大西北人特有的憨厚。但是后来,我发现他依然还是不买荤菜,对我而言,这简直成了一个谜。
  谜,很容易就揭开了。但是后面跟着一块伤疤:这个简朴孤独的青海人,原来有着一段伤心的遭遇——他必须节省每月仅有的那点工资去另一个地方探望女友。他的女友因某件倒霉的事情被关押在曾城,他每个月都要去一趟,给她送钱或者关照那些看押她的人。他说本来不想告诉任何人,就这么熬到头再说,但是人是不能没有朋友的,他这样封闭自己感觉快要憋死了,而我的出现像一个催化剂,促使他说出了秘密。
  说实话这件事我知道后很震惊,他的遭遇也令人同情,我看出他是个很重感情的人。本来我只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节约,那么简朴,但是知道了这个天大的秘密后,我又发现自己不能坐视不管,我不能在知道了他的困境后还装得若无其事,我想我得帮助他。
  可能就是为了这样的坦诚相待吧,我觉得应该对得起信任。于是就从午饭开始,经常赞助鸡腿、猪手、红烧肉什么的,要不就在早上捎带一袋小笼包,这种最简单的帮助我认为不会有问题,也花不了几个钱,全当助人为乐做好事了。
  

第19章该来的来,该去的去(1)
第19章
  该来的来,该去的去
  这就是平安的魅力,每个人都被吸引。尽管每个人都想进来探个究竟,讨个明白,但是很遗憾,最终都是大浪淘沙,许多人落荒而走。不论得不得志,平安,对许多人来说,终究是个梦。
  蛇口时期的平安,最开心的可能就是大家都不曾孤独。我说的孤独是种感觉,不是指行为举止上的特立独行,而是指心灵上的无法触摸和举目无亲。
  感觉,总是因人而异的。有人在乎,有人嗤鼻。在乎的,深沉一点;嗤鼻的,那是装孙子。无论在乎的还是嗤鼻的,人都会装一装,只是装得再像,心里的孤独感也不会减轻。这时候就需要一点外力,人要解放自己,总需要从别人身上照镜子。
  J是最明显的一个。本来他是最孤独的,无论看上去还是事实上。但最终他走出来和大家融为一体了(这里面有我的功劳)。J解放自己表现在:愿意多说话,愿意笑,愿意掺和着一块吃饭,一块玩了。毕竟还在青春期,比我还小两岁呢,尽管表面上看去沧桑无限,沉稳老成,但心里还是轻飘飘地烧着一团火,充满对生活的热爱和期盼。
  J来自西北,我来自东北,早期的平安员工来自祖国四面八方,那时候没有“海归”,平安清一色都是“国军”。最早的几个从人保那边跑过来,像现在许多新成立的保险公司里有平安人一样,那个时期的平安人也几乎都由“人保叛将”组成。这些人突出重围,大概也为解放自己。俗话说,人挪活树挪死,换个生存环境,透透气,也是可以理解的。“生命在于运动”在保险业的人员流动上,实践得可是淋漓尽致。
  本来,流动是正常现象,“流水不腐”人人皆知,但是“流人”就不成了,演变成一种逆向行为时,“流”的人就被剖析得四零八落,连早年箱子底下那点事都被翻出来,追根溯源地被横竖曝光,叫人联想起“大革命”。
  十几年后,平安成了中国保险业的“黄埔军校”,那些当年“叛逃人保”的,后来渐渐开始“叛逃平安”。最终还能“叛逃”到哪儿去谁也不知道。反正“人往高处走”,但高处又在哪里呢?这里有个概念需要澄清一下:人,天生都是不同的,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大相径庭,因为天下没有相同的基因。但是生命在运行过程中却遭受着各种各样“平等观”的洗礼,于是人人都想跟别人一样,攀高枝,或者超越别人。生命的位置被随心所欲地扯动了,本来还有个基本的定位,但人生的飘忽不定,使思维和认识迷乱一团。为了追求“更高”的目标,许多人乱了方寸阵脚,变成一只只勤奋的跳蚤,在某种新奇和亢奋中跳来跳去,以致失去辨识的能力,最终落得个无可奈何,只能哀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运程是天定的,这是物质规律。但谁都想当将军,谁都想冲出去,谁都想撑起一片蔚蓝的天空,没有人愿意甘心当听差,当“使唤丫头”。——问题来了:不是平安才存在这个问题,这是人生选择的过程里,一个必然存在。
  那么,人生是否要追随?有首歌也这么唱着。
  追随,虽然是从属地位,但它却永远因梦想而来。
  我和J走进平安的时候,梦想各不相同。我仅为证明而来,J为无奈而来,许多人为理想而来,也有人为私利、私欲而来,但肯定没有一个人是为平安的事业而来。除了###自己,没有人去预见平安的未来。
  有一次开晨会的时候,###跟大家说起平安的未来(这是马总第一次在全体员工面前畅想平安的未来)。他说:未来有那么一天,平安这些员工(指蛇口时期的平安人)都能得到三房二厅的房子,每个人,不论男员工还是女员工都一样。然后他又感慨,说同样是在起跑线上,为什么到达终点时,大家都会拉开距离,甚至拉得很大。他要大家去想。他还举例说明一个人的小学、中学和大学的过程。我猜他可能想说明“人生的距离”。当时在场的平安人有二十几个,能听懂的大概没几个。但是对三房二厅,大家都听懂了,都有了认识,都像期待“面包会有的”一样,期待“天上的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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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该来的来,该去的去(2)
听话照办,成功一半;宁可白做,不可不做。(江西·程建军)
  我和J没有等到这一天。一个“亲属回避”制度,让我们其中的一个远离了平安。直到这时我才悟出:追随,真是一种梦想。
  平安成立第二年,就有人离开了。后来陆陆续续、稀稀落落出走了一些人。走了的,似乎都有更好的理由,更好的去处,更好的日子。告别平安都那么义无反顾,兴高采烈。但是传回来的消息如何呢?常常都不怎么好,往往都一言难尽。
  许多年后,有一次一个蛇口时期的老同事去世了,大家去广州送他。谈到几个早年跑来平安跟着一起创业的人,后来一个个都做到很高的位置,却不知怎么就离开平安了。一个人离开,带动了一群,一群人呼啦啦集体投奔到另一家新成立的公司,每个人的位置似乎都比原先在平安时高了那么一点,那一点大概体现在权和钱的满足上吧。但是好景不长,没多少日子这些人不知怎么又都因各种原因分道扬镳。后来有人不得不自寻门路,有的干脆安于现状了。
  值得回味的是,大家在传递这些消息的时候,无不为那几位原先在平安已经达到高层地位的人感到惋惜。甚至这些人自己也感叹:要是早知道外面的世界并不精彩,或许当年就不会离开。折腾来折腾去,最终也没折腾出个梦想。消耗了时间,也消耗了经历,关键还消耗了精神和意志。折腾到最后,不仅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是失掉了人生最美好的一段前程,荒芜了最激情的那份积累。
  选择一种职业很重要,选择一个企业更重要,选择一个领袖呢?可惜人们都不屑思考这个,都愿意信奉那句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的说法,还有人扬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似乎可以横走天下,没有揽不着的瓷器活。
  但事实并非如此。即便是移民城市深圳,移动的生命也时刻期待着归宿和驻足,何况生命的运程和规律不能当作废纸扔掉,它必须经历沉淀和发酵才能厚积薄发。遗憾的是人人存梦想,个个有志向,大到无边,大到一致,都要超越自我试一试,跨越巅峰闯一闯。忽视了规律,玩忽了科学。
  有一个幽默说,“超越自我”哪里还有自我?“跨越巅峰”那是悬崖!呵呵,一个作家说,科学研究的是物,信仰面对的是神。这么说人生之梦想都源于信仰,所有过错都归咎神灵了?回头看,每个人在寻找生命的位置、衡量生命的价值时,坐标系参照的都是别人(这是超越自我?),以攀比之心将自己置于巅峰(这是跨越?),渴望财富的欲念和放纵身心的自由像两座矛盾的大山,将人生阻隔在一个狭隘的境地,本应轻松快乐的心,因缺乏明智而陷于绝望。
  这是许多人不快乐的根本原因。
  十几年过后,更有太多的人因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平安,也有人过早告别了人世。这当中有些人升了很大的官,有些人依然还在蛇口跑着跟当年一样的保险业务;有些人的眼角额头渐渐布满皱纹,有些人的眼神早已没了昔日的神采。那些有了官职的人,一部分借着高台远走高飞,一部分甘于谋个官职了事,把专业和学历只用作谋生的资本。只有少部分的人依然兢兢业业。大部分谋官成功者,那点生存的技能和本钱很快就被搁置或根本荒废,就像革命成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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