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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梭银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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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饭备好之后,梁金鹏把龙永泰请在上坐,敬酒布菜,殷勤礼让,一个劲地陪不是。而龙永泰则始终耷拉着脑袋一脸丧气的提不起神来。交阳发货导致的惨败景象依然萦绕在他的脑海,这次样品误期便犹如雪上加霜,他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的。这一回侯艳霞的刀子嘴恐怕又会在他的脸上再给多划上两道口子。人算不如天算,计划地好好的事情偏偏不能让人如愿,让人有什么办法呢?三杯酒落肚后,他也没了脾气。便无可奈何地说道;“这都是柳哥早已安排好的了,现在你们做不出来,我还能有什么办法!下午你们清清数,有多少就拉多少吧。剩下的我就不能要了!”
柳云涛瞧着正是话碴,赶快给梁金鹏递眼色,示意他开口表态。梁金鹏不好意思地会意一笑,开口应道;“这件事没办好不能怨柳总,是我答应的事没有办好,都是我的不是,前怕狼后怕虎地没有及时决断。龙会长,您看咱们这么办好不好,您今天先拉几千条回去干着,我们这里继续加班赶制,等全部做完后我亲自押车给你送过去。反正把样品拉到青岛去,您那里还要进行二次加工,咱两下里打个时间差一配合,我看时间还来得及。至于运费嘛!因为是我们这里出的错,就由我们承担好了。这也权当我们给您陪个不是。”
龙永泰跟本没有想到梁金鹏会有此一招,闻听此言不由得眼前一亮。心内忖道:“真是遇事一昏迷,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样的解救招数呢?”有感于梁金鹏的赤诚,他精神为之一震,举起酒杯说道;“那好,既然这样,我们哥俩就干了这杯,我在青岛恭候您的大驾!”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碰过杯之后,梁金鹏也把杯中酒干干净净地喝了下去。柳云涛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这事总算是有救了!”
龙永泰放下手中的酒杯,又肃容说道;“再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可不可以?最多也只能再给你们两天的时间了。因为松尾三天之内就要来青岛,我已在电话上和人家约好了,让松尾先生赶过来印字,说是一万一千多防水麻袋样品都已全部做好了。不然,松尾先生来到后一见数若是不够,人家会说我骗人,我就没有信誉了!”
梁金鹏屈指一算,信心十足地说道;“这没有问题,我们现在已经做出了七千条,只差四千条,按现在的单机加工进度,最多再有二十个小时就能够全部做完了。今天下午不计,到明天晚上还有整整一天两夜的时间,足够了。只是包装打包还需要些时间。。。。。。?这样吧,我们多留人侍侯着,边干边打包,等麻袋做完了麻包也就打完了,耽误不了什么功夫。”
龙永泰接口说道;“这个帐可不能这么来算,我们早已和柳哥讲定了,这次回去要带两台机器走,不然我们那里也没办法安排。如果再抽走两台机器,你们这儿还能保证按时完成吗?”
梁金鹏沉吟了一会儿,又道:“这也没有什么问题。你们也不是立马就走,还要等着打包装车,你们要拉走的两台机器我们还可以用上几个小时,只要再给我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足够了。”
梁金鹏的话言一出,引得大家一片欢呼。由于有了切实可行的补救措施,再无其他后顾之忧,大家绷紧的心弦终于松弛了下来,酒桌上交流的气氛便融洽多了。
午饭过后,梁金鹏安排梁科长负责打包装车,把龙永泰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去喝茶。大家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闲话,龙永泰打开了随身携带的黑色真皮密码箱,指着一大摞人民币说道;“这次我先把今天计划拉走的七千条防水麻袋样品的帐结了。另外,再把两台机器的钱留下。”他想了想又说道;“还得麻烦您给我备点白线。麻袋封口绞边得和你们用一样的白线,如果不一致就不好看了。算一算一共多少钱,我一块儿给你们留足就是了。您下次送的货,我就在青岛和您结吧!”
看看龙永泰密码箱中满满当当崭新的人民币,梁金鹏脸上又绽放出他那特有的佛笑。他赶紧把梁科长喊过来,安排马上去给龙永泰到仓库去提白线 。又吩咐小梁会计和沈春燕算帐收钱。对于一个银行行长出身的人来讲,梁金鹏并不是为龙永泰带了那点人民币现金而感到惊喜,他看到的是龙永泰言出必践的信誉。他感叹地说道;“龙先生真是信人,说过的话板上钉钉,令人佩服,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心中后悔自己疑神疑鬼地枉自做了一回小人,否则怎么会给自己惹出这么一大堆麻烦来!
忙忙活活折腾了大半天,待等到晚霞初照的时候,发往青岛的货车终于精神抖擞地驶出了金鹏麻纺有限公司的大门。龙永泰这次前来是满载而归,他不仅获得了应有的出口货物,而且还获得了梁金鹏真诚的合作友谊,高兴地嘴都合不拢了。柳云涛怕他路上辛苦,再三劝嘱,建议他乘飞机或坐火车回去。龙永泰信心十足地应道:“没有问题,我这体格棒着呢!晚上他们二位师傅若是开累了,我还可以驾车给他们替替班呢!”
望着货车渐行渐远的背影,柳云涛和梁金鹏击掌相庆:“这一关总算是给闯过去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 十 回(3) 千里负荆真情感肺腑 长夜共眠同议结秦晋
第十回(3)吃肉喝汤
送走了龙永泰以后,梁金鹏这一回真正拧上了劲。他把上机工人由两个大班调成三个小班,督促工人黑白加班,炊事后勤人员也日夜侍侯着,茶水、夜餐安排的异常丰足。到了第二天夜间十点,果然如梁金鹏所愿,五千条“防水麻袋”经过压力机轧制打包,全部被整齐地堆放到了大仓库的大货位上。为了以防万一起见,梁金鹏又特意安排多做了一千条,以备检查出有不合格的产品后仍然能保证足数。
由于忙着赶制“防水麻袋”,夜餐延迟到午夜十二点才全部开完。人逢喜事精神爽,梁金鹏虽然在车间里没黑没白地滚了七八天,不仅没有丝毫倦容,反而精神头倍增。他坚持要亲自送柳云涛到宾馆休息。把柳云涛送到蒲城宾馆入住的房间后,他故做神秘地向柳云涛问道:“柳老弟今晚想不想搞点儿业余活动啊?如有兴趣,老兄给您安排安排!”
柳云涛是个久在江湖闯荡的人,听话听音,锣鼓听声,听梁金鹏这么一点,就知道是想找个三陪小姐来陪自己过夜,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侃道:“难得您老兄这么盛情,蹲‘公共厕所’的事情我是向来不干的。搞不好弄一身病,那就得不偿失了。您老兄如果能在当地给我找个小情人,我还可以考虑!”说着,两个人对视着呵呵大笑起来。
“公共厕所”是时下常在江湖上行走的人对于三陪小姐的时尚称谓。因为三陪小姐为了挣钱一天之内不知要和多少南来北往的男人*,就如同人人都可以随便进入的公共厕所一般。由于这种称谓甚为得体,便渐渐成了三陪小姐的代名词。柳云涛略带俏皮地调侃引得梁金鹏一阵佛笑。
两个人正在房间里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柳云涛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您看,让您烧的这炉香把‘鬼’给招引来了不是!”随即伸手把电话听筒拿了起来。只听电话里立时传出一阵诱人的、娇滴滴的声音:“先生,您好!请问您晚上需要服务吗?”
柳云涛用目光瞥了梁金鹏一眼,扬起左手摆了摆,示意梁金鹏不要吱声,故做不解地问道:“小姐能提供什么样的服务?”电话里顿时传出一阵轻轻地浪笑:“先生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我们可以为您提供全方位的服务!您需要什么样的服务,我们就可以为您提供什么样服务!”柳云涛故做遗憾地辞道:“谢谢你的关照!实在对不起,我这里已经有朋友陪了!”然后朝梁金鹏笑了笑,就把电话给挂了。
梁金鹏笑道:“您这个办法很好!不然的话,她们还会打电话来缠您。这就打消了她们的妄想心了!”
放下电话,柳云涛便一歪身子躺到了床上,看着仍在床边站着的梁金鹏,不解地问道:“你们这里一个小小的县城,怎么也会这么‘开放’?”梁金鹏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佛笑道:“现在在全国各地那里不是如此。”他又打了个唉声,感叹道:“现在干这种事也算得上一个行当了。这些人还振振有词地称自己是什么‘文艺工作者’!不过,常在外面闯荡,找个人陪陪解闷也算不得分外。您也有点儿太落后于社会潮流了!”说着,又是诡秘地一笑。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闲话,柳云涛见时间已晚,便催促梁金鹏回家歇息。梁金鹏一边*服,一边半开玩笑地说道:“您老弟若不想再搞什么业余活动,今天我就不回家了!咱们哥俩在一起说说话吧!”柳云涛闻言笑道:“我是个单身汉,没人盼!您在外面过夜,嫂夫人不怪罪吗?”梁金鹏佛笑道:“都是老夫老妻了,有什么要怪罪的。家里孙男嫡女的一大堆,她也不缺我这个老帮子!”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两个人轮番洗过澡后,都兴奋地没有丝毫睡意,就打开电视机一边看电视节目,一边聊天。梁金鹏特别关心龙永泰日本海神贸易株式会社的情况和“防水麻袋”订货的事情,柳云涛便和他侃了起来。
柳云涛介绍说;“我和龙会长是梁州老乡,同在一个县。虽然两家所住的地方不在一个乡镇,相隔也不过几十里地。起初我们并不认识,后来,我的小姨子嫁到他们家之后,才慢慢和他们家有了交往。我的连襟在他们家是老大,龙永泰排行老二。他还有个三弟在北京中科院工作,是个化工研究所的所长。龙会长在我们家乡也是个名人。因为他打十八岁一参军就分配到广州军区司令部工作,做了许世友将军的警卫员,以后又升职做了副团职的警卫干事。一九八二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时,他还上过前线,立过功受过奖。由于许世友将军在老百姓心目中是个富有传奇性的名人,龙会长在我们当地也跟着‘名’了起来。在部队转业后,他开始分配到北京市公安局工作,过了没多长时间,又被公派赴美留学。听人说原本是培养他们这批人担任驻外武官的,后来不知为什么原因又去了日本,一去就是十几年。老乡们都传说,他这些年在日本发了大财。不过,因为他从小就当兵去了,去日本后又极少回家,我又长期在外地工作,这些年也没见过几回面。要不是他这次通过我的外甥来找我买麻袋,我还真不知道他现在已回到国内来发展了。最近,他还在青岛投资收购了一家枣酒厂,办了个合资企业。”
梁金鹏关切地问道:“龙会长现在在日本主要做什么生意,他们的实力怎么样?”
柳云涛见他问的真切,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龙会长在日本的经营状况和经济实力我还是真不清楚。只是听我小姨子说他现在很有钱,是个大富翁。据说他在日本的总资产都已过亿了!”
梁金鹏羡慕地砸舌道:“这么了不起呀!”
柳云涛神情认真地解释道:“我这也只是听说,我也没有到日本看过。据他自己讲,在战后日本的新华侨中,他的经济实力可排到前二十名之内。这也只是听他个人说说而已,没有什么可靠的根据。不过,上次到青岛去,我倒是去到他的合资企业看过。他在青岛的枣酒厂占地面积有二百多亩,厂房和办公大楼的建筑面积也不小,规模比咱这里的麻纺厂大多了!”
听了柳云涛的一番介绍,梁金鹏不由自主地感叹道:“我要是能找到这么个合作伙伴就好了!又有资金实力又有销售市场。省的我们一家人天天去求爷爷、告奶奶地到处去磕头求人了!”
柳云涛不经意间在灯光下看到了梁金鹏凸显期盼的眼神,不由得心头一动。心道:“他老先生今天算是遇到行家了!”
柳云涛长期在政府经济管理部门工作,主管外经外贸工作多年,对兴办合资企业可说是轻车熟路。经梁金鹏这么无意一点,便立即拨动了自己胸中这根久已不动的心弦。心想:“既然龙永泰需要有一个生产基地长期供应‘防水麻袋’,而梁金鹏这里也有相就之意,我何不借此机会顺水推舟地成其美事!况且,一旦事成之后,自己岂不又多了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想到此处,柳云涛心意已决。便满脸欢笑地应道:“这有何难!如果您老兄真有心搞合资企业,我来给您搭这个桥。合作伙伴不是现成的么!”
梁金鹏一听大喜过望,蓦地从躺着的床上挺身坐了起来,喜道:“那龙会长能同意吗?”
柳云涛微微一笑,说道:“同意不同意也不能全在他一个人。您若想搞,我们可以共同做做工作。您也在银行工作多年了,国家扶持三资企业的优惠政策您应该很清楚。这不明摆着是个两有利的事吗!合资企业一挂牌儿,马上就可以享受国家所得税免二减三、地方所得税免五减五的优惠政策。有了自营进出口权,出口产品还可直接退税。这些优惠政策一兑现,生产成本就可相对降低,实际利润就会大幅度增加。龙会长是个日本的法学博士,又是个中国人,对于这些优惠政策恐怕会比我们二人更清楚。作为一个商人,他是不会对赚钱有仇的。再者说,他从日本跑回到国内来谋求发展,还不是想借助国家的优惠政策多赚些钱!”
柳云涛一番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讲得既清楚又实在,说得梁金鹏来了兴头。他心花怒放地说道:“这样的好事谁不想啊!我们市自一九七八年改革开放以来,搞了三十多年的招商引资,一个合资企业也没有搞成过。我从去年接手这个企业以来,一直就有这个想法。自己常常在想‘要是有朋友帮忙搞个合资企业那该有多好啊!’可是想归想,始终也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好机会。今天让我遇到您和龙会长,可能也是我的好运来了!”稍停,他又加重语气,恳求地说道:“我说柳老弟呀,您就想办法帮我说说吧!事成之后,赚了钱有我兄我的一份就有您的一份,您看怎么样?”说罢,他又伸手用力地拍了拍柳云涛的肩膀。
柳云涛从政三十多年,自打参加工作那天起,就从来没有多想过“钱”的问题!不管是“干多干少一个样的年代”,还是“基本工资加奖励”的年代,年年都是“天天上班,月月发薪”。虽然向来日子过的并不富裕,却从来没有为吃饭花钱的事情愁过。可是自打两年之前下了岗,“亲爹不管,后娘不要”,失去了正常的经济来源,一下子就为钱打起了饥荒。又是人值中年,是家中的顶梁柱,家里人吃饭穿衣要用钱!孩子上学要用钱!那里离了钱也走不动道!这才感受到“钱”的重要!这正应了那句时尚的格言:“金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下岗两年多来,虽然说钱也没有少挣。可预期的收入没有任何可靠的保障,而预期的支出一天也不能断档,因此心中总是隐隐有一中危机感。这种危机感的核心就是一个“钱”字。更何况在生意场上打拼,本来讲得就是要赚“钱”!因此上梁金鹏的话在柳云涛听来不但不觉得有任何的俗气,反而觉得格外受用。
不过,由于儒教清流的价值观念所造就的中国知识分子的劣根性在作怪,又让他羞于对此有过分显露的表白。于是他含蓄地微微一笑,故作打趣地说道:“谢谢老兄的吉言,等事情真的办好了,真正赚了钱,你们两家吃肉,我凑合着跟着喝点汤就可以了!”
第 十 回(4) 千里负荆真情感肺腑 长夜共眠同议结秦晋
第十回(4)千里负荆
两个人从兴办合资企业又谈到金鹏麻纺有限公司的兴办过程,越谈越投机。梁金鹏又实实在在地把自己家里的情况做了一个全面的介绍。原来,梁金鹏一家租赁经营这个麻纺厂也有诸多难以言喻的苦衷。这第一件,他的二儿子梁国军自打两年前就在农业银行下了岗,二儿媳妇沈春燕自打高中毕业就没有找到工作,他不能眼看着儿子、儿媳喝西北风,就在秦中书的帮助下给他们小夫妻搞了个金银首饰商店。虽然近两年来经营金银首饰赚了点儿钱,可总觉得不是个长久之计。适逢麻纺厂关张招租,他们家便趁机介入了进来。其实他本来也没有什么宏大的创业理想,中心目的还是为了解决好儿子、儿媳的生存吃饭问题。若是儿子不下岗,儿媳有工作,他老先生才不会赶着来淌这趟混水呢!
这第二件,随着国家政治经济改革的不断推进,他看到身边的各个单位、各个企业天天都有人被精简下岗,而下岗之后再求职却越来越难,心中的危机感与日俱增。他有三男二女,现在都已成家立业,时下除了梁国军、沈春燕夫妇之外,虽然其他四对夫妻都还在上班,总怕他们以后被精简下岗找不到饭门,故而计划租赁了这个企业预先为他们留条后路。他笃信“求人不如求己”的人生信条,所以便力主把麻纺厂租赁了下来。
柳云涛听梁金鹏细细道来感同身受,不由自主地感叹道:“可见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说起租赁麻纺厂的初衷,梁金鹏还有更为深远的考虑。原来,蒲城市麻纺厂在初创时期及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梁金鹏正在梁仙镇担任农村信用社主任,这个麻纺厂的所有的贷款都是经他一支笔批出来的。他对这个企业的家底了如指掌。椐不完全测算,蒲城麻纺厂历史上的固定资产投资累计已超过了三千六百万元。如果能够乘国家改革开放的东风,借企业转制之机把麻纺厂盘到自家手里,不用挪窝就能够大大的捞上一笔。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已通过私人关系与市委、市政府、镇委、镇政府领导打通了关节,想在租赁经营一段时间之后,多少花点儿钱把这个企业盘归自己个人所有。眼下一是因为全家一下子拿不出收购企业的钱来,二是也怕一步到位会有人出面来同他家竞争,所以才采取了一种迂回进攻的策略。他再三向柳云涛强调指出:如果龙永泰同意合作,这种不义之财他可与之共享!
两个年近花甲的老家伙由于年龄相若,人生阅历相仿,又都是共产党的基层干部出身,故觉“和尚不亲帽儿亲”,越聊越投机。在共同编织的梦想诱惑下、在不知不觉之中,两个人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楚天的太阳日日都是新的。在朝霞满天,红日喷薄欲出的时候,一辆福田牌双排卡车轻风般穿过天女下凡过的荆楚名城仙女市,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路向东驰去。梁金鹏和柳云涛一同坐在驾驶室的后排,两人又说又笑,亲切地和前排两位年轻的司机攀谈着。这次前赴青岛,除了在车上装有精心打包的五千条“防水麻袋”,还有梁金鹏特意从早市上给龙永泰买的一大包泥鳅。这是龙永泰最爱吃的水产品。投人所爱目的是期盼能够博得主人的欢欣。
在攀谈之中得知,两位年轻的司机原来是一对老战友。一位姓张,叫张铁锁;一位姓刘,叫刘金明。八年之前两个人一同入伍参军;五年之前,两个人一同转业;两年之前又一同下岗。竟是一对难兄难弟。听到这两个小伙子也是下岗职工,柳云涛不禁暗暗发笑。心道:“这可真是枣木行里卖杜梨——都是果木行的人”了。于是笑问道:“你们二位怎么又一起搭伙搞起了货运呢?”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刘金明笑应道:“在部队我们俩都是通讯兵,开车是我们的本行。转业回来后又同在一家国营粮食加工厂开车。前年我们俩双双下岗后,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干的,于是俩人相约买了这辆双排,干起了个体营运。走上这一步,还得感谢我们解放军这所大学校啊!不然的话,若是没有一技之长,现在我俩也不知道干点什么才好。”小伙子快言快语,一脸朝气,其言谈话语之间,好象下岗不下岗与他们来讲完全是无所谓的事情,一件小事,小事一桩!
梁金鹏满脸佛笑地插话问道;“这两年没有发点小财吗?”张铁锁把着方向盘回了回头,自嘲式地笑道;“干我们这行也就是挣点劳务费,能发什么财呀!”
接着又道;“不过,比起在粮食加工厂开车,下岗之后也没少挣钱。在粮食加工厂开车时,加上出车补助,我们俩每人每月也不过发个千多快钱。这两年下来,我们除了吃喝拉撒,已还清了车款,总算没有白干。”其说话的语气,轻灵地仍象个调皮的解放军小战士。
闻听此言,柳云涛又道;“那这样算来,你们挣得钱还是不少嘛!”刘金明应道;“也没有挣多少,平均下来,除了吃喝拉撒,车辆维修和加油成本,每人每年也就是收入个两万多块钱。虽然现在我们挣得钱比过去上班时多了点,但还是蛮辛苦的。就仗着我们两个人又年轻,技术有好,很少出差错。不然的话,要是时不时地出点小事故,那就潇洒不起来喽!”
柳云涛打趣地侃道;“你们两个人这样自己搞,可比上班强多了。两个小朋友一驾车,自己当老板,自己说了算,不强似在工厂里当工人被人拘管着,多自由啊。”
张铁锁神气活现地晃着头,充满自信地说道;“自由还是蛮自由的,把车开在大路上,只要不违章,就是天王老子也管不着。这一点倒是挺叫人痛快的。”说着话,两个小伙子一齐笑了起来。
看着两个小伙子乐天知足的样子,柳云涛自忖道;“真是鸡往后不刨,猪往前拱,各有各的活法。万类霜天竞自由,活得潇洒不潇洒,那就得看自己有没有真本事了。”他越瞅这两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就越觉得可爱。
四个人驱车在路上急驰,说着说着就转了话题。梁金鹏心有所触,开口问道;“你们两位小师傅过去跑过青岛吗?从我们家开到青岛得多长时间?”
刘金明不假思索地应道;“跑是没跑过,不过我们查了交通地图,全程有一千七百多公里,怎么跑也得二十多个小时。穿行路线我们都已研究过了,只要按路标指示的方向跑就没有问题。”
柳云涛听着他们一老一少问答式的对话,心理在算计着:如按二十四个小时的行程计算,明天一早就可赶到青岛。要赶在松尾先生到来之前把货运到保税区仓库,时间还是很宽裕的。
吃过早饭以后,刘金明就和张铁锁交换了位置。在路上又行了一会儿,刘金明为了给大家提提神,就打开了车上的收录机,随着一段优美的旋律伴奏,里面瓢出了*那独具神韵的优美歌声;“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是个好日子,咱打开那个家门迎春风。。。。。。”在这激情飞扬的歌声中,福田双排跨出了荆楚大地,旋风般驰入河南地界。其行进的速度和气势,比诗仙李白所咏叹的“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犹为胜之。
过了开封地界,马路上的路标越来越稀少,少得仅凭路标导引已经无法确定前进的方向。而且路面由于年久失修,路况也变得越来越差,坑坑洼洼的水泥路快都变成了黄土道。跑来跑去,搞得两个本来信心十足的小伙子心中也没了底。刘金明着急的心烦,嘴里嘟嘟囔囔地叫着;“这河南老乡怎么这么节约,不光是路修不好,怎么连个路标也舍不得装。”可是嘟囔归嘟囔,确定不了前进的方向,就无法继续前进。大家只得走一段路就下车来打听一番,一来二去,前进的速度就越来越慢,还没走过一半的路程天就黑了下来。
一直驶入江苏地界路况才逐渐好转。路标的标示也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清楚了。可是因为中途问路所耽搁的时间却再也追不回来了。车行过徐州,已是次日凌晨时分,按预定的时间进入青岛的计划已成泡影。大家算计着行程,按照福田双排的时速,中午时分当可赶到青岛。当时大家心里都各自烧着一团火,草草下车吃了点早点,就由张铁锁驾车直冲着市区的东北方向开去。
福田双排疾疾地开出市区,又向前行了好远,却一直找不到驶往青岛方向的路口。下车一问,才知道匆忙间将车开过了头。向回返时,大家加了小心,下车打听了好几次才终于找到了转弯东行的路口。四人人庆幸着,又驾车上了路。可是上路跑了没有十几公里,还没等大家松下这口气儿,公路前面又出现了路障,警示牌上大书八个大字:“施工重地,车辆绕行。”刘金明大叫一声:“得!我们这半天劲又白费了!”
眼睁睁地围着市区打转转,就是找不到出路,张铁锁提出可转道连云港绕行高速公路,大家都觉得是个好主意,虽然穿行高速公路多花些过路费,时间上却可多少抢回一点。于是掉头回走,回到初始的路口向南一拐便驶上了来时的大路。穿过市区又向南行了好远,才驶近高速路口。不成想又遇到前面在修路。大家越是着急,就是越找不到出路,空跑了将近一个上午,还在围着徐州市区外围打转转。最后只好雇请了当地一位出租车司机帮忙引了一段路,这才在市区的东北方向找到了通往青岛方向的通衢大道。福田双排顺着出租车司机指明的通衢大道向前急驰,越开越快,路也越走越明,大家肚子里悬着的一颗心才算落了下来。梁金鹏的脸上又涌现出灿烂的佛笑,他高兴地向自己也向大家祝贺着:“哈哈,还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这时,远在青岛的龙永泰因为东京的班机午时就要在青岛机场降落,松尾先生马上就要赶到现场,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稳,频频打电话来催问柳云涛等人的行止,听说卡车已驶出徐州地界,才在电话里轻轻地长舒了一口大气。又告诉柳云涛说他可以利用吃午饭再向后拖一段时间,让柳云涛等人抓紧向前赶。柳云涛和梁金鹏、张铁锁、刘金明四人也跟着又松了一口气。不料刚刚通完电话不久,正行之间,蓦然间突然在前面正北方向隆起一道横行的黄土路基,象一道屏障一样竖在面前:前行已成断路!见此情景,柳云涛急切间不禁失声大叫:“哎呀,不好!” 。 想看书来
第十一回(1) 雾锁迷途神灯引仙道 云开星空欢歌舞婆娑
第十一回(1)目瞪口呆
柳云涛失声一叫,八只眼睛一齐瞪圆了向车前看去,只见前面蓦地隆起一道横行的黄土路基,前行已成断路。四个人此时直如遭遇到“扬子江心断缆崩舟”,个个唬得目瞪口呆,胆战心惊!待到将车渐行渐近地开到横行的黄土路基跟前,下车后登上路基一看,只见茫茫荒野之中除去来路,哪儿能寻得到出路的踪迹!
站在路基之上极目向北望去,眼前一片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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