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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臣(GL)-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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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之后,听到耿韵眉叹了一口气:“我输了!”

    “多有承让!”

    “……这一盘可是真有意思,夫人,外面陪同我来的还有一位下棋的高手,这盘棋可以拿给他一观?”

    看来是答应了,少顷便有两位小尼姑抬着棋桌出来:“魏大人,师父说让您也瞧瞧。”

    本就觉得无聊,魏池兴高采烈的开始琢磨。

    “我本以猛攻为长,不曾想竟然输在这一招上。”

    “韵眉是看我这位朋友风度温文尔雅便觉得她是以守为主的人?”

    “师父又笑话我了,林夫人……”

    魏池在外厅一边听着她们彼此点评,一边看着面前的棋盘——静慈虽然也擅长棋艺,但心不在此,所以开盘并无新意。她的那位对手似乎也不过是凭此做个消遣,出手也是平平。到了中盘,白子屡屡让步,但是还是胜态初显。再往后便看得出韵眉的风格,出招又准,又奇异。有趣的是白子也活泼了起来,见招拆招,毫无退缩之意。越往后走,争锋越是激烈,以至于耿韵眉也有些微乱阵脚。

    “今年是个丰年,等租子对好了,到时候再过来请你们家的人过来兑。”

    “不必了,从今年起,这些租子都捐给庵里。”

    “……这?”

    “见笑了,就是做些公德,这些钱银的事情还是以后再。”

    魏池突然心中一动,捻一粒黑字往盘中的白子一靠——和局。

    “这……这?和局了?”耿韵眉在里面拍手:“没想到小魏哥哥这么厉害呢!可见平日故意让着我!”

    “外面是林夫人的哥哥?”

    “那是他哥哥的朋友,按着辈分这样叫的。你知道上一届的探花郎么?就是以前我给你说起的那个在我们庵里睡柴房的那个男孩子。”静慈呵呵的笑着:“如今也在礼部做郎中,这也是缘分呢,我们尼姑庵里还出了个探花。时辰也不早了,派人去找找林公子,准备排饭。”

    “今天你有贵客,不必再来陪我了,就让人直接把饭送来,我再看看这局棋。”

    “姓魏的,你怎么老是发呆?”林瑁绕着白云庵走了一整圈,累得气喘郁郁,喝了一大碗茶才过来吃饭。桌上都是些精致的素斋,但是他饿过了点,反而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耿韵眉许久不见静慈所以在和她独聊,林瑁实在无聊,就挤过来找魏池聊天,可惜不知怎么了,这人今天总是发呆。

    “有你这么说话的么?”魏池不耐烦的挪了挪地儿。

    “比我还小点儿呢,装什么礼部郎中啊……你说静慈师父和韵眉年龄差那么多,她们怎么有那样多的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魏池直言不讳,有时候他也好奇,女人的世界里既没有济世经济也没有程朱理学,她们每天都说什么呢?她又忍不住想起自己在外厅听恍惚听到的半句话——见笑了,就是做些功德。男人们为了**,为了利益把钱送到佛前买个安心,花的钱越多就越是私心膨胀目中无人的时候。女人呢?那些大把捐钱给庙里的女人最后都会住进庙里……就像静慈一样……

    女人的所有就是那样的有限——父母,子女,丈夫,当这一切离她们远去了,她们只能将钱财捐到此处来求一个立足之地。

    “你又发呆了?在想什么呢?”

    “……我……没事,我多心了。”

    “……你真是像个女人一样磨磨唧唧!”林瑁的话才一出口,魏池差点把茶喷出来。

    “这一个时辰里一直都是你在絮絮叨叨,念得我的头都晕了,你才是像个女人,而且是个醋坛子!而且谁的醋都吃,有你在山西人情何以堪?”

    “你们在说什么呐?”耿韵眉扶着静慈出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两人挤在一处说话。

    “别问,你的小魏哥哥恼羞成怒了……”林瑁赶紧过来嘀咕。

    耿韵眉没好气的撇了撇嘴:“活该!”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 ;)138【建康八年】

    许小年一把推开了被子。

    “太太!”秋月是个特别机灵的人,赶紧拿了鞋子过来。

    许小年却停住了:“大太太和老爷一起去的?”

    “回二太太的话,一起去的。”

    许小年慢慢缩回了床上,想了许久:“那让她去,看她能闹腾的哪个地步!”

    “太太?”秋月有些不明就里。

    许小年拿过手帕盖住脸,秋月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打发了管家,然后拿了点针线到一旁去做。

    京城的风总是很大,冬天的风更是又干又冷,戚媛站在冯世勋背后,靠着门边,冷风吹过门帘的边隙钻进来,浸得人难受。廖秋水坐在屋里哭哭啼啼,因为冬天穿得厚,所以并不显得身材臃肿。她本就是讨人心疼的长相,这会儿一哭更是万般的惹人怜爱。

    “这也不是我愿意的,也就是旁人说些闲话,我也不曾真的说要如何如何,二太太凭什么不过问太太就给我气受?横竖不过欺负我罢了!纵然我平常说话直些,但怎么就只得罪了她一个人?”

    冯世勋示意桂花快去把她搀上床去。

    “太太……嗯,书房那边还能怎么安排?”

    “书房虽然没有现成的房子,不过收拾的话,还是能住下。”戚媛按住被风刮起来的帘子。

    “那太太您看怎么样的好?”冯世勋试探。

    冯世勋话一出口,立刻就后悔了。

    戚媛脸上不经意的闪过一丝冷淡的笑:“这当然是依照老爷的意思。”

    “咳!”冯世勋把戚媛让进屋里:“你们这一房的丫鬟也越发没规矩了,都杵在那里作何?连个懂倒茶的都没了?是哪个在外面传那些胡话的?”

    廖秋水家里带来的嬷嬷赶紧给左右使了个眼色,这才有人给戚媛看座,倒茶。

    冯世勋没坐下:“真是越发的不像话了!”

    “老爷!”廖家的嬷嬷走过来:“这位半仙给我家小姐批八字也不是一两回的了,要说准还是准的。而且之前那个孩子不就是在这个屋里丢的么?这个还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奴婢也是个老人了,平常也恨那些嚼舌头的人,不过这倒是个正经的事情。也许是下面的人东拉西扯的传遍了,惹怒了二太太,这也不是咱们的本意。”

    “这个事情到此为止,官宦人家说些巫蛊的事情成何体统?”

    冯世勋才说完,廖秋水的哭声就高了起来:“若是你们都容不得我,我回娘家去便是!”

    “回娘家?”冯世勋走到床边,压低声音:“你还要怎么闹?这半个月里,这般事情,那般事情的还不够多么?你又要回娘家?”

    “怎么多?”廖秋水抬头看着他:“孩子还没生出来你就开始嫌弃我们娘俩,你不心疼他,我心疼他!”

    “你!”冯世勋坐到床边:“……你怎么找些这些无用的东西扰乱自己?”

    “我信!”廖秋水扭过了头。

    “总的来说,这次不行!要换房的话,看看李氏,孟氏那边的房子也不错。”

    “要你依我一次就这么难么?”廖秋水满脸泪水:“我进门以前你对我百依百顺,如今却是这样!你当时是怎么对我父亲说的!”

    “那是因为你以前温文尔雅!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冯世勋强忍着怒火:“这不该急着来看你!我看你不把这个家拆散了是不罢手的!”

    戚媛端着茶水——不亏是富庶之家的女儿,这打发人的茶也还是不错的。

    廖家的嬷嬷看到情形不对,赶紧上来相劝,但是廖秋水本人是个极其强势的性格,丝毫不让。冯世勋却是主意已定,不论她怎么哭闹就是不动心。

    “夫人,我送您回房。”冯世勋不愿再与廖秋水纠缠,站起来对戚媛说。

    戚媛放下茶:“三妹妹好好休息。”

    出了三房的院子,一众丫鬟奴婢都见着风向不对,纷纷躲了。

    戚媛裹着披风越走越快,而冯世勋似乎无意要赶上她,故意放慢了步子。

    “太太,听说您去三房那边了?”看到戚媛一个人回来,刘妈赶紧围上来问。

    “是啊。”

    “听说是三房吵着要换到书房去住?真是越发肆无忌惮了!她可敢给太太为难了?”

    “她吃了那么些钉子,不至于还会当着众人的面坏了规矩来顶撞我,更何况我只是陪着老爷去,一切还是老爷定夺。”

    想到去年廖秋水的狂样,刘妈愤恨的撇了撇嘴。廖家虽然不是名门,但确实有钱,要说她素日里和二房争风吃醋也就罢了。戚夫人是堂堂的正室她竟也不放在眼里,不懂规矩不说,还敢当众顶嘴,也怨不得老爷因为此事而冷淡了她。就是素日里那两个不惹事的姨娘也经常被她欺负,她如今被众人唾弃也是理所应当。

    不过平心而论,管家的事情其实廖秋水更得当,毕竟是大家门户出来的孩子,知道孰轻孰重,但是从小骄纵惯了,不知道收买人心。而许小年最擅长的就是这个,所以即便是年年亏空,这个家以往还是由她来当。去年大家见识了戚夫人的本事后,大家也就淡了那份心情。只是廖秋水最是个好强的人,明里和大太太顶撞了几次。戚媛虽然是个不惹事的人,但是对找上门来的惹事精可是不手软,几件事情惩办得一家大小心服口服,这一家子鹅事情才算是走上了正道。

    刘妈知道戚媛从不背后说人长短,于是愤愤了几句就去做自己的活儿了。戚媛看了一会儿账本,觉得心烦,于是让梅月过来陪她绣花。

    “夫人的手艺真是好!”梅月在一旁帮她配线:“这全家上下净是些不拿针的人,二太太也就罢了,三太太竟然也不怎么样。”

    “在我面前没心没肺的就算了,出去了可不要乱说。”戚媛知道这小姑娘和刘妈不一样,她只是想了就说。

    “哦……”梅月还没明白自己哪里没说对:“说起来三太太脾气真坏,那天听说她院子里的小厮又挨了罚,要是我在她院子里,可能早就被打死了。”

    “下人们都不喜欢她?”

    “那是,谁愿意挨打呢。”

    戚媛停下手上的针线,看着窗外光秃秃的院落,还有那棵病怏怏的榕树,叹了一口气:“你不要和那些人一起说她,她……其实也不过是个可怜的人罢了。”

    午后就开始下雨,戚媛便命梅月把帘子系好,准备午睡。正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就听到冯世勋贴身小厮在外面传话,说是有急事请夫人换好出门的衣服到前厅去。

    戚媛翻了个身,只好坐起来,却不知道又是为了何事。

    “夫人,要我跟着去么?”梅月眼巴巴的凑过来,她已经一个月都没出过门了。

    “你去干什么?”

    “我不会添乱的!”梅月哀求。

    戚媛拧了拧她的脸:“……嗯,要是你能保证一句话都不说,那还可以商量。”

    “嗯!”梅月赶紧点头,别说是不说话了,就是要她做别的她都干。

    戚媛到正厅的时候,冯世勋已经一扫刚才的阴霾,笑容满面的拿着一张请帖:“夫人,有人请我们一同去做客呢。”

    戚媛将信将疑的接过请帖:“杨……大人?”

    “与我一同供职礼部的大人。”

    戚媛也没从请帖上看出个所以然来:“杨大人……为何会请我?我并不认识他。”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冯世勋命人拿了花瓶过来:“刚才随请帖送过来的还有这早开的梅花,不知是不是请我们过去赏花的。”

    戚家的老爷子虽然也有几个朋友在京城,但是几乎都是不来往的,戚媛确实不知道为何会有礼部的人来请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廖家又闹腾了呢,却没想到这这样一件摸不着缘由的事情……

    其实冯世勋也不是要卖关子,他也确实不知道这位杨大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夫人,不过这位杨姐姐一向特立独行,不妨去一探究竟。

    “魏……大人?”进了杨大人的花园,冯世勋大吃一惊。

    “冯……大人?”魏大人同样也很吃惊:“戚夫人???!!!”

    杨庸得意得哈哈大笑:“怎么样?”

    大家落座之后,杨大人毫无保留的把魏池与戚媛对弈的事情说了一遍:“听说魏大人惨败啊。”

    “这事情我也听说了!”冯世勋也笑起来:“这小子那天还在与我诉苦呢。”

    魏池撑着额头:“杨大人!您这个事情也闹得太过火了!这样冒失的把我们找过来,成何体统!”

    “都说了让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自然不能食言。”杨庸很得意。

    杨庸的妻子邓氏陪在戚媛一旁:“魏大人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夫人可不要说我,你这个棋痴不是一个劲儿的撺掇我么?”

    邓氏握住了戚媛的手:“夫人还记得我么?您封诰命那一年,我母亲也正好受封,我当时还与您问过好呢。”

    戚媛这才想起来,那一年是有这样一个长相的人恰好和自己见过,当时也还寒暄了几句。

    “让您见笑了。”

    杨庸已经招人过来摆好棋桌:“我们一家都是棋痴,还请戚夫人谅解。”

    “这……?”魏池尴尬不已。

    戚媛一抬头,正巧看到他小孩子一般的表情,今天却偏偏穿的是官袍,模样有些滑稽。

    “唉!”魏池摊开手:“实话实说,我确实未找到破解之法。”

    冯世勋上前解围:“那不妨摆出局来,我也给你当当参军?”

    “不必了,”戚媛拿起黑子:“那天魏大人说要有始有终,在意的自然也不是输赢。”

    魏池确实有这么说,不过她确实不大想当着一屋子人输得一塌糊涂。

    “魏大人,请执子。”

    杨大人趁他们布局的时候,凑到冯世勋旁边:“……你家夫人真有气魄!”

    冯世勋笑了笑。

    等棋局摆出来,杨庸才知道魏大人为何苦恼——且不说两人谁更胜一筹,到了这一步了还好意思说是‘中盘’而不认输的人可能也就只有他了。

    “那么,就开始了。”

    “请。”

    魏池捏着手里的棋子,心中很乱,三天内想的所有招式全部一拥而上,不过没有一招可以反转败局。

    因为胜负过于明显,所以戚媛有充分的时间看这位小大人愁苦的脸。今天细细来看,他的面容似乎过于清秀了,皮肤也过于白皙。和那些被称作漂亮的公子们比起来,他的气势很足,虽然彬彬有礼,但是内里有一股特别的英气。可能是因为做过军官的缘故?不过……实在难以想象这双白皙的手是怎样在战场杀敌的……

    从魏池拿起棋子到放下,足足用了一刻钟。

    戚媛果断的跟进一子。

    魏池又用了一刻钟。

    杨大人无奈的抱怨:“这样的棋局早就可以投子认输了,没人能反败为胜的。”

    魏池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戚媛的第三颗棋子已经清脆的敲在了棋盘上。

    两个时辰后,魏池放下最后一子:“我输了。”

    冯世勋笑道:“您还不知道杨大人棋痴的名声?要知道了好棋局可是无论如何也要探出究竟的,以后可别和他说这个,他要让你出丑的。”

    杨大人则大呼上当,说就这必败的棋局竟然花了他这么多时间和排场,好不值得,又笑话魏池鸭子的嘴硬,不肯认输。

    丫鬟们上了暖酒上来,邓氏一边看着棋盘,一边和戚媛聊着,两人似乎也很是投机。

    “我准备了小宴,大家随我来。”杨庸是个好客的人。

    冯世勋却要告辞:“家里还有事情呢,今天可真是被你捉弄了,改日再聚。”

    杨庸和邓氏挽留了一番,怎奈冯世勋并不是客气,只得送他们到门口。

    邓氏拉着戚媛的手:“戚夫人果然是名不虚传,今后若有得空,一定和您对弈一局。”

    “哪里,真是客气了。”戚媛行了一礼。

    大家又是寒暄一阵,冯世勋看着邓氏松开了戚媛的手,上了车,这才自己上马,偷偷松了一口气。

    “真是登对的一双人啊。”邓氏感慨:“就单说长相,真是一比一的。”

    马车上,梅月偷偷凑过来:“夫人,我现在可以说话了?”

    戚媛忍不住笑起来:“脸都憋红了,你要说什么?”

    梅月长吐了一口气:“我们走的时候那个隔壁大人还在看棋盘呢,一边看一边傻笑,连我们走了都不知道。”

    戚媛想了想:“还真是挺厉害的,最后竟然硬是被他吃回了两子……有趣。”

    马车才从杨府出发,许小年就已经等在了大门口,等冯世勋和戚媛到了便迎他们进门。等看着正房太太回去之后,许小年这才问:“老爷和太太出去哪里了?”

    冯世勋搂了搂她的肩膀:“杨大人捉弄的。”

    “廖家的人刚才来了。”许小年站起来。

    “谁?”冯世勋很吃惊。

    “我和她换房,”许小年淡淡的说:“说起来也是个小事情。”

    “你问过太太了?”

    “不用去问太太了,她不会为此拿主意的,老爷这就是再随她一次。”

    冯世勋沉默了很久。

    “这件事情我是绝不对同意的,廖家也不过是庶民之家,若是下次再闹上门来,就去报官!可见是一家人一个模样,不能再由着他们闹事。这事情你也不用操心,我着人去办。”

    许小年回转过头:“老爷就不心疼那个孩子么?”

    冯世勋冷冷的说:“那也不能让她无法无天,明天她要杀人我也允了她?”

    “她进了书房就不会再闹事了,”许小年叹了一口气:“十年了,之前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又……这次怎么说也是好事。老爷本就亲缘稀薄,不能再意气用事。”

    “小年!”冯世勋站起来握住她的手:“我……”

    “别说了,”许小年笑了一下:“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连当时项亲王那样逼你我,我们都挺过了来,哪会有过不去的坎儿呢?咱们府上太冷清了,是该有个孩子来的时候了。秋水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也是个母亲,虽然那些话我们听了不信,但是她的担忧也是人之常情。我和她的过节也不浅,这次之后,她多少也会念些情予我。”

    在这个风很大的夜里,冯世勋的宅子里在忙着搬东西,就连最西边的院子也能听到。

    “这女人,还真是要登天了!”刘妈抱怨着。

    本就不常和大家一处晚膳的戚媛并未受到影响,梅月拿来了中午未完成的刺绣。戚媛拿在手里对着灯光看了看:“叶子的颜色浅了些。”

    刘妈鼓着腮帮:“太太真是太淡然了!”

    戚媛笑道:“好好好!一会儿吃了晚饭,给他们说好好看着东西,要像上次那样搬一次院子就要少那么多东西,就别搬了。”

    等刘妈妈出去了,梅月拿了新线过来:“也怨不得刘妈妈生气,三房的丫鬟最近连她也不放在眼里呢。”

    “横竖就这么大个院子,有什么可争的?”

    梅月拿了一块桃饼塞到嘴里:“那个杨大人家的桌上也放的桃饼,看起来比咱们家的好吃多了。”

    “有?”

    “有的,那个隔壁家的大人还吃了一块呢。”

    戚媛是想起来,那个‘好孩子’的确拿了一块吃,就好像要填饱肚子好狠狠的和自己对战呢。

    “夫人在笑什么?”梅月舔了舔嘴角。

    “呵……笑你这个小花猫,少吃点,一会儿就要吃晚饭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 ;)139【建康八年】

    自李潘的新政上台之后,阻力一直不断,曾经在燕王这里捞到过丰厚好处的旧贵族们纷纷发难。皇上并不像先帝那样念及同胞的情谊,旧贵族们的愤怒也只能是止于牢骚罢了。但在皇权不能控制的另一个角落——遥远的江南,那里则正在酝酿第二次狂风巨澜。

    到这个新年,新政已经施行了一年有余。经过朝廷出面整治后,金钱的流通权回到了朝廷手中,贪腐的案件因此审结了多件,内阁也正在商讨再次以国家的名义发行银券。一切似乎是欣欣向荣,但也正是因为国家大权在握,江南许多小作坊借款日益艰难,庞大的资金需求再次催生了民间借贷。不过因为现在严禁私募银钞,借贷双方的票据不再受官府保护,所以利息奇高。黑钱庄又往往和当地的地痞恶霸勾结,弄出了好几起人命案子。当地的官府按了半年没有捂住,最后还是闹到了京城。

    此刻魏池已经不在朝堂中了,听着大家的议论也像个十足的旁观人。

    后来有人写了奏折参李潘。还由太学生们抄了许多份四处散播,魏池也从颜沛伟和卫青峰手中得了一份。因为礼部的人们喜欢的都是诗词歌赋,所以魏池没有留颜卫二人,而是把这一卷厚厚的东西带回家了才拿出来看。

    魏池虽然不怕冷,但是也不喜欢冷,这时候暖墙就让书房舒服了很多。珠儿指导陈虎去集市上买了些温棚的花回来插在瓶里,有些淡淡的香味。魏池反锁上门,掏出那些拓印的奏疏逐一读起来。

    怎么说好?言辞不可谓不尖锐,内容不可谓不无聊。魏池叹了一口气,——很多人都认为李潘风光的时候自己正在倒霉,那么他现在倒霉自己似乎就该欣慰了?而且是他一手策划了倒燕的策略,自己去漠南打了一场仗也算是和这个事情功过相抵,现在落得这个下场石斛也多少是摆他所赐。

    恨?

    魏池无聊的笑了一下。

    朝廷的许多决策和自己已经越来越远了,至于这次的弊案,如果有燕王在也许能讲解出一二头头来。魏池自己想,其实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或者要怎么处理。估计这些上疏的也不明白?

    书房的窗外有些常青的树木,但是京城太冷了,又冷又干的风吹得他们瑟瑟发抖。正在发呆,突然看到墙头上的光秃秃的藤蔓抖了抖——前两天,魏池养的八哥差点被不知哪家的猫吃了,所以这么一抖魏池赶紧就站了起来。

    魏池的八哥是哪家走丢了自己飞来的,幸好当时胡杨林也在,两个人费了很大力气才抓住,所以被两人抓秃了尾巴的八哥看到魏池走出来,赶紧就缩到一边去了。

    陈虎强烈表示不能用装鸡的笼子来养八哥!

    魏池表示不屑的第二天,八哥果然差点被猫吃掉,但是因为懒,还没去买,魏大人只好亲自充当‘侍卫’。

    ‘侍卫’从墙角捡起一根笤帚,背在背后,蹑手蹑脚的走到墙边。墙上的藤条果然是在不自然的抖动……嘿嘿……不知道猫肉好不好吃……

    但魏池等了很久,那只‘猫’就是没有冒出墙头,魏池失去了耐心,偷偷的打开了院门,准备出击。

    “死猫!”气势逼人的魏大人猛地跳出了院子,轮着扫把大喊。

    “啊啊啊啊啊!!!!!”死猫大叫起来。

    年画丫头?

    轮着笤帚全无形象可言的魏大人愣住了。

    “……”

    “……”

    沉默了许久,年画丫头愤慨的扶着心口:“魏大人!你为何拿着扫把大喊大叫啊!”

    魏池尴尬的扔掉笤帚:“……嗯,啊?倒是你在这里做什么?”

    先发制人的梅月赶紧把扶在胸口的手藏到背后:“我……啊?”

    魏池这才看到那些干巴巴的藤条上结了些小红果子,听珠儿说那些果子能染指甲……啧,胖丫头原来也爱漂亮啊。

    明明只是个小公子,官位却和老爷是一样的,考虑到珠儿姐姐不喜欢他,梅月决定就算是个大官不给他好脸色。

    “喏,还给你,我回去了……哎呦!哎哟!哎哟!”

    魏池揪住了她胖乎乎的脸:“……小丫头!又到我家搞破坏,这次一定要告诉你家老爷!”还敢凶我?

    “我不叫小丫头!我叫梅月!哎哟!哎哟!小气!”

    这嗓门儿不去兵部真是太可惜了……魏池只好放手。

    “哎哟……”梅月赶紧揉自己的脸。

    ‘小气!小气!’

    魏池的后院冒出了奇怪的声音。

    “喂!”魏池没拦住,小丫头哧溜钻进了自家的院子。

    “哎呀!!!”呼呼喳喳的声音从书房屋檐下传了出来:“三太太的鸟儿!”

    梅月惊讶的发现自家三太太家的八哥被小大人扣在一个鸡笼子里,秃着尾巴,瑟瑟发抖的看着她。

    “这是我们三太太的鹩哥!”

    “什么?你们谁的八哥?”魏池拽住她的胖胳膊。

    “尾巴都秃了,还被关在鸡笼子里……”梅月摸着笼子,觉得好心疼。

    “这确实是你们三太太的八哥?几天前飞到我们家的,什么都不吃。”魏池敲了敲笼沿儿。

    “别敲了!别敲了!”梅月教训魏池:“你都给它吃的啥?”

    魏池也蹲下来:“我给他放了饭和玉米。”

    梅月看到笼子的角落里有一片碎瓦,上面摆了一堆饭粒,旁边有几颗干玉米粒。

    “它倒是有喝水,你看!”

    确实有水!不过当真是放在喂鸡的竹管子里的!

    “……啊!”梅月感到很无力:“魏大人!不是这么喂的!要把上好的细糠拿水混了后加进剁碎了的小虾,捏成团子才能给他吃!每三天要吃一次白菜团子……”

    “停!”魏池觉得头疼。

    “而且你至少要弄个鸟笼子,不能直接放在地上。”

    “停!”魏池让她打住:“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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