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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臣(GL)-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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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人赶紧进去,年轻人,热闹热闹。”王协山点点头。
魏池这才和顺的进了门。
此刻剩下的几乎都是些年轻的后辈,大多数都是没有功名的,都热热闹闹的围在那里做游戏。魏池功名在身,且和京城的纨绔子弟们也没有深交,所以只能落单在一处吃饭。
魏池饿了一天,正要了一碗汤小口的喝着。
“那是谁?”幕帘后面有女宾指着魏池问她的女伴。
“那个人啊,可能是魏大人,朝中这个品级的只有他还是未婚的男子。”
“真是如女子一般的美貌呢!”
林雨簪捧过自己的茶,冷冷的饮了一口。只觉得这几个亲戚家的女孩子真如那耿家嫁过来的新媳妇一般没遇过市面。说起来还有个公主,那天又嫉妒又可怜的打量着自己,神态十分的可笑。林雨簪轻蔑的瞟了魏池一眼,低下了头。
“我累了,先去睡了。”林雨簪放下杯子,说。
没人注意到,林雨簪径自扶了丫鬟的手离席而去。
丫鬟翠玲小声提醒道:“不给长辈们见礼么?”
林雨簪摇摇头:“走。”——一群嫡亲的小姐们那样热闹的围着,自己这个远房亲戚还去凑什么热闹?与其自讨没趣,不如求个自在。
走出院子,翠玲愤愤的说:“几个未嫁的小姐,当着这么多人就动了春心了,一点也不骚!”
林雨簪噗嗤一声笑了:“不过说的也对,那魏大人啊,真还如女子一般美貌,可惜轮不到她们,早有了不得的人瞧上了呢!”
翠玲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说是公主,其实也就不过那样,柔柔弱弱的好没意思。”
“没规矩的丫头,看不拧你的嘴!”林雨簪假怒。
翠玲装模作样的躲了两下:“不过啊,小姐,您倒是瞧上了谁啊?此前倒还好,至少是说要入宫,这会儿倒好了,连皇上也不放在心上了。”
林雨簪跺了跺脚:“越发拿你这乱说的毛病没法子了!”
翠玲吐了吐舌头:“不过……林家不帮也就罢了,这次黄贵公公亲自来请小姐入宫,小姐怎么反不去了?”
“你懂什么……”林雨簪望了望孤冷的月色:“他不过是怕我生事,借此安抚。又想着随了皇上的心愿借此邀功。但是此去若真的随了皇上的心愿还好,只怕这个是他一个奴才的揣度,届时稍有差池……他不过是落了个不是,我这一生岂还有翻身的机会?本想着此番入京,忍辱负重只为入宫,谁知到竟是这般的不如意,现在看来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皇上,现在流行的是秀气版帅哥……真的……
林妹子,你是没遇到真牛人,不过真牛人估计快来了,祝你到时候顺利啊……
玉祥妹子,大家说你在追某文的结尾,根本不是稀罕魏池啊……
魏池……耿妹妹是你妹妹,你吃什么醋?
王大叔:你们言情着别忘了正事啊!
魏池抖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 ;)进了内廷,陈公公擦了把汗,小声对那锦衣卫首领说:“五爷,这个魏大人怎么跟个愣头似的?”
五爷笑了一下:“魏大人不楞怎么能混到今天?”
陈公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总之,这些不该是咱们议论的,只要尽职了就是了。”
“说的是,说的是。”陈公公附和着。
夜里,席五跪在殿外,向芳走出来低声说:“去,皇上看了你的呈情,叫你进去问话。”
陈鍄又把呈情翻了一遍:“这位公主和魏大人是旧识?”
“是,小的专程去查过,去年打仗的时候,魏大人兼职着策鉴,那时候主要的文书都是由魏大人亲自和这位公主殿下交涉的。皇上要是也觉得蹊跷的话,小的再去细查。”
“……不必了。”陈鍄摆了摆手:“要真有什么通敌的事情,去年就该出事。更何况这么光明正大的就是不怕查,查也查不出什么。”
“皇上圣明,”席五磕了一个头:“吃茶的时候去的是新元茶,那位公主问魏大人这店名的缘由,魏大人以人心不同源,合一方能同源作答。小的揣测,魏大人说这话也是打压对方的意思……”
陈鍄笑道:“这也可能是无心之语……好了,你下去,你也想想为何这次会派陈宝去,既然给你这么个重差,就好好警醒些!”
“谢皇上厚爱。”
等席五退了出去,陈鍄才唤向芳进来更香,陈鍄喝着茶叹道:“老五果然是最中用的。”
向芳点了点头:“这次这个女主子可难伺候,最难的就是不能起风波,人也是要细选了才敢往上用啊。”
“锦衣卫和东厂果然是生疏了,你也要多留意着,黄贵这个人,朕最欣赏他的狠毒,但是也别让他没事儿乱呼呼喳喳的!嚷得厉害了,难保哪天就让锦衣卫的人收拾他!”
向芳笑道:“皇上提点的是。”
“那个魏池么……是个非权贵不愿结交的人?”
“这个倒不像,”向芳磨着茶叶:“他在翰林院从博士到门房都混得熟,只是不喜欢刻板的人……可能就是个混来熟。”
“混来熟?”陈鍄哈哈的笑了起来。
“就和许唯似的。”
陈鍄这才想起来:“怎么这两天都没瞧着许唯了?”
“主子自己倒忘记了,他不是去了江南了么,今年该他下去查盐税银子了。李茜去查制造局生意的时候,两人一道走的。”向芳把磨好的茶叶倒进暖缸,把缸里的两块软玉埋了起来,弯腰挑开火炉,加了几块柴。
“他们可要一个月后才能返程,你们司礼监这一下少了两个人,糊弄的过来么?”
“这一两个月没什么大事情,鸿胪寺的事儿虽棘手,但是是前面儿的嘴皮儿们的活儿,倒不曾有多少文书过来。给事中们这会儿也不递奏疏上来闹事,就是些本疏,多是多,但都是些有章可依的,也就能做得完了。许唯本就该去,至于制造局么,再忙也得去查一查,要不还真是收拾不了摊子了!”说罢,叹了一口气,把火熄了,拿木勺把那两块软玉捞了出来放到棉布上滚了两下,试了试温度,递到陈鍄手上。
陈鍄的手一年四季都冰凉,太医说这是体寒,天生的,不能服药,要后天调理,最好是用玉来养。这药方子随着季节每月都得改,最好每晚都捏上半个时辰。
“这太医院倒是会想,这么一年来似乎还有些效果。这茶叶是凉性的,倒被他们做了药引来治寒症。”
吕芳笑道:“这里头哪是一味茶叶,还有别的呢?再凉的东西里也有暖的不是,可就是那暖的在奏效。”
魏池的老师也曾为魏池治过这个病,有药的时候就好些,没药了就回了原样。老师曾谐谑到:都说手凉的人心冷,凉薄的人吶!说这话的时候,魏池正在老师熬的药汤里泡手,满心不耐烦,于是接过话头:那还这么烦,白费功夫。说罢就不泡了。老师赶紧过来一巴掌:小人种,你这是气老子吶!昨儿半夜就起来给你折腾姜,老子都站鼻涕了!……一边吼着一边把魏池按回药盆子。
魏池自小到大都被那一身姜味折磨着,所以到了京城就立刻把那几张方子扔到床下去了。离了药,手果然越来越凉。不过老师认为,这虽不是个病,也不对自己怎样,但是别人碰着不舒服,又有人忌讳,还是要治的。魏池不觉得,不舒服就不让人碰呗,偶尔一两次碰着别人,惊了人,那就当对方吃了亏呗,反正自己也没让别人少吃,不差这么一次半下的。至于那些忌讳的人,谁忌讳谁自己去泡姜糊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她才懒得管你怎么想呢。
太医院不是这么认为,手凉并不是个祥症,更何况这是皇上的身子?陈鍄本人最忌讳有人说他凉薄,所以也在意这个。今天听向芳的话中有话,心中十分满意,也就不再多问,捏着石头养神去了。
养心殿安安稳稳,合德殿却未能向外人想的那样闲。这位塞外使者偏偏是位女性,有些活动就要后宫皇后,诰命夫人来招待。陈玉祥作为成年的公主,也不能闲着。一大早就有司仪过来商量着安排今天的赏花。司仪以往并未和合德宫多有交涉,所以此次异常谨慎,天还没亮就候在了那里。一旁带来管事的嬷嬷对外努了努嘴:“那就是合德宫的糖糖,要说位势呢,自然有比她年长的管着,但是那人是公主的贴身侍女,一会儿恐要多看她脸色。”司仪也是贵族家出身,深通这贴身侍女的含义,于是便认真打量过去,只觉得这人的神色似乎不喜心中便有些紧。
用完了早膳,这司仪才被唤进去,赐了座位,给公主讲解赏花的事宜。司仪滔滔不绝的说了好一会儿,才发觉公主都没怎么应声,头瞟了一眼——只见堂上的这位无精打采,似乎正在走神。
糖糖听座儿下的那人说话打顿,赶紧碰了碰玉祥,玉祥这才强打起精神听完:“本宫都知道了,下午的衣裳就按例来,都退下。”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糖糖才说:“说你不在意?有了那么点子的传言你就没精打采的!刚才那司仪都觉察出来了。”
玉祥嘴硬:“我本就不在意,他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的事轮不到上我的心!更何况他也没婚娶,和谁一处,对谁好都是理。以后他的事情别对我说了。”
糖糖没理她:“那个塞外的公主可和咱们不一样,听说瞧上谁就是谁。”
“那就是谁呗,我累了,要去睡会儿,别来烦我!”玉祥说罢急急的往里屋走,一面走一面拔了钗环,还真走到床上去睡了。
糖糖又好气又好笑,只好随她,自己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一番退了出去。
玉祥哪里睡得着?不过是自己找气自己生,滚来滚去满心都是:点心,点心,点心。
五六等糖糖出来了才从角落里跑过来:“主子和你怄气啦?”
“和我怄什么气?那是自己在和自己怄气呢?”糖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我呢!这是恨人不争气!五公公也一旁去歇着,今儿下午还要你伺候着赏花呢!”说罢扭身走了。
五六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摸了摸脸颊也退了下去。
索尔哈罕并不知道远远地宫殿里正有人冒酸,只是被这几天的事情弄得有些累,拿了帖子来看:“是赏花?”和大齐的长公主?倒想到魏池说这会儿的花已经不多了,多的话也要送自己两盆云云。于是就问:“这个时候赏什么花?”阿尔客依冷冷的说:“花样儿罢了,殿下也活糊涂了?”索尔哈罕气得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太正经了?偶尔也别这么认真……”阿尔客依抬头看了索尔哈罕一眼,低下头又接着做手上的事:“要真喜欢那个人,值什么考虑的这么多?只要你愿意,我绑了他带……”“别别别!好姐姐谢谢您了,您歇着!”索尔哈罕赶紧打断:“我和那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阿尔客依头都没抬,心想你在封义城外哭了一晚上,你还一点关系都没有?敢做不敢认?一家子都没意思……
索尔哈罕心虚,还在就一点关系都没有大谈特谈。阿尔客依放下了手中的纸笔,叹了一口气:“要是他连荣华富贵都舍弃不下,那殿下何必自己作践自己?不如趁早收心。”
索尔哈罕一时哑口无言。
阿尔客依站起身:“就是因为殿下是个明白人,我才……”
索尔哈罕捂住了那张嘴:“去歇着,让我也歇着,我下午还有几个时辰要和那些公主皇后们赔笑脸呢!”说罢进了里屋,砰的关上了门。
一场无甚意义的会面,巧合的是两位与会的都默默地盼着下雨,最好这雨里还夹杂着冰雹,好把这不知是谁安排的赏花给免了。可惜终究是未能遂愿,天气好得无懈可击,赏花会照常进行。
这的确不是赏花最好的时候,不过合德宫四季皆宜,此刻杏花还未褪尽,石榴正待吐艳,粉糯的红和张扬的红彼此辉映。陈玉祥心中有些间隙,本不想说话,但是地主之谊还是要尽的,于是强找了个话题:“公主大人见笑了,本是扫过了庭院,但是春风还未尽,所以这花瓣又落了一地。”
索尔哈罕也纯粹无话找话:“都说落红并非无情物……这也别有意境。”
合德宫确实美丽,魏池作为官员是无幸进入者华丽的内廷的,所以她远远地眺望大宸宫,只能看到飞翘的屋檐,还有那些若隐若现的湖面飞鸟。其实,大宸宫对她来说依旧是陌生的,虽然只在漠南住了几个月,但是索尔哈罕的公主府对她来说要亲切得多。
也是因为这份陌生,让魏池对公主府的精巧别致大为赞叹。等索尔哈罕本人来到这座举世无双的宫殿的时候,才知道何为举世无双。
有诗云:九天阊阖开宫阙,万国衣冠拜冕旒。
今天所见也就是如此。
索尔哈罕默默观察着这位大齐的长公主,这位女子和那天的胡贵妃不同,那个女人咄咄逼人的气势让索尔哈罕觉得有点可笑,也和之前的王皇后不同,王皇后的温顺和蔼是懦弱的,隐忍的。而这位公主更像是飘在天端的一朵云,柔软而安静。
两位主子都不怎么说话,司仪只好打起了圆场,将一路经过的景色逐一介绍——这一处又是什么景儿,哪一出又是什么意。
索尔哈罕看着湖面上零落的杏花花瓣,问:“这个时节,不是买花的时节了?”
陈公公一路都跟着魏池,自然是事无巨细的一一转达给了陈玉祥,玉祥一听此话,几乎就想到魏池是怎样对她说:这不是买花的时节,要不送你一些也是好的……
“这的确不是看花的时节。”陈玉祥实话实说:“杏花要开败了,石榴花却又没能开出来,这是大的景儿。就说盆里的,这会儿也确实没有什么。”
司仪赶紧说:“这里恰好是福寿山腰,再往前几十步就是青宜亭,可以见着这湖的源头,两位公主请跟下官来。”
陈玉祥转念一想,自己是主,别人是客,刚才的一番话自己说得并不妥当,于是赶紧闭了口,默许着往那亭子去。
索尔哈罕并不知这公主想的什么,只当是她本性清雅,为人直率,所以并不在意,也就跟了过去。
到了亭子内,铺张了点心茶水,这就轮不到司仪说话了,司仪只好眼巴巴的指望着陈玉祥,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taobar8。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她别任着自己的性子冷落了贵客。其实就玉祥而言,本人并不是个好胜喜欢捉弄人的脾气,此刻不说话,倒真是因为无话可说,本就不熟,心中又想着别的,真是乱中添堵,找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
索尔哈罕倒觉得这个小公主比那个胡贵妃和王皇后有意思,于是主动开口:“虽然并不是十分好的时候,不过单是这一院子的杏花和石榴也蔚为壮观了!在草原上难得这样高的花,种在园中的花草也多是取其香气罢了,今朝一见这宫中的景色,还是深感绮丽的。”
陈玉祥虽有想法,但是这一路走过来也并未真觉得这位塞外的公主有什么讨厌的性格,说实话,如果不知道她和魏池的事情,那真的要佩服她的气质和举止。更何况,细下心一想,魏池和自己并无私情,而且他们结识在前,不论是朋友还是真的彼此钦慕,自己都没资格说什么。
“我自小住在这宫里,并不知道塞外是个怎样的风景,其实是好奇得很的。”
索尔哈罕冲阿尔客衣招了招手,阿尔客衣奉上一个银盒,索尔哈罕接过银盒打开来:“其实草原的花儿比不得中原的美丽,所有的不过是香气罢了。”
陈玉祥好奇得接过来,细细一闻,果然是怡人的味道:“真是难想,这样气息的花朵会是怎样的模样。”
索尔哈罕笑道:“并不起眼,米粒大小罢了,只是好闻。”
“这倒是奇怪了。”陈玉祥也笑道。
“就是因为其貌不扬,所以才要香气怡人,这样才能引来蜂蝶,以免错过了花期。”索尔哈罕略顿了顿:“就好像人与人,说来也有趣,往往是其貌不扬的人温顺可爱,引人难忘呢。”
索尔哈罕这么说是为了自比——漠南不似中原风光,但是也算是别有韵味。
听者有心,陈玉祥听到这话顿时就想到了林雨簪惊人的美丽和才华,眼前的这个女子虽不如她的美貌,但是那份胆识别说女人比不了,怕是不输给任何男人,自己与她们相比可真是个其貌不扬……但听她说话这样自谦,有把那其貌不扬赞得真诚,越发觉得自家刚才有些失礼,**份。
“公主,这盒香料可以送我么?”
索尔哈罕连忙点头:“这是一套,公主喜欢也是我的荣幸。”说罢,回头吩咐了一下。
陈玉祥想了想:“把我那套冻玉的茶具拿来。”不等那司仪说话,已经有合德宫的宫女下山去了。
“这山不高,不过是当年挖这湖的土堆出来的,片刻功夫就能过来。”、
果然,不过片刻功夫,这里的水还未开,那茶具就奉了上来。说是一套,其实只有一个茶壶,两个杯,这冻玉估计是种玉石,三者并未过多雕饰,只是壶上有一铭文:雨过天晴。
玉祥亲自递了一个给索尔哈罕:“这是秘法制的瓷器,据说许多窑也出不了一个,这样出一套的就更少了。这是几年前得的,我十分的喜欢,倒不知这制瓷的大师为何在这精品上留了这样一句俗语。”
竟是瓷器?索尔哈罕十分惊讶,把玩之间竟觉得那触感和玉石无二,只是轻了许多。
说话之间,水已经开了,陈玉祥亲自将壶中的水倒入茶壶,果然是秘制,一入水,茶壶的颜色顿时鲜亮了起来,细看之间,隐隐透出了花纹。玉祥分了茶叶,将瓷壶中的水又倒入瓷杯,瓷杯也透出了花纹,是两尾小鱼。索尔哈罕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有趣。”
陈玉祥点点头:“金玉之类的俗物哪有这样的别致呢?”
壶上的花纹已经十分明显,是一浮荷花,鲜脆欲滴。
“原来是这般意思,这杯子上的鱼就像是从那壶里,那荷塘游出来的一般!”
“可不是么?”陈玉祥确实极少与人分享这套茶具:“等杯内的茶水饮尽了,那鱼儿也就不再了,就像是游进了嘴里一样。放下杯子,只留下一池的荷花,好叫人意犹未尽。”
说话之间,一阵风来,半山腰的杏花纷纷飘落,似花雨一般,两人不由得都微微一愣。
雨过天晴?到底是怎样一种意境?是身心的顿悟,然后豁然开朗,还是逆境绝境之后的潇洒自在?又或者仅是两尾小鱼,一浮荷叶,平淡的一阵雨后天色渐晴?
司仪上前微鞠一躬:“两位公主请往后山去,那里备了乐器……”
司仪还未说完,陈玉祥打断了她:“不必了,今天这样就很好了。”
索尔哈罕会心的一笑:“所言极是。”
司仪有点惊慌失措,但两位主子似乎已经达成了共识,索尔哈罕回头对她说:“准备告辞。”
索尔哈罕走后,糖糖气冲冲的跑过来:“我的小祖宗!又是什么倔脾气犯了?”
陈玉祥想了想,又拿起那套茶杯看了看:“说来也奇怪了,见了面却并未觉得她讨厌,也未如传言中说得那般高傲,若真是不相识,也不难做个谈天的朋友……”
糖糖跺了跺脚:“又在说什么呆话了!”
陈玉祥看她要收拾那茶具:“等等,”想了片刻:“包起来,送给这位公主。”
“这可是殿下的宝贝,别到时候又后悔!好好地拿东西撒气做什么呢?”
“不是撒气。”
糖糖看陈玉祥不再说话,只当是她犯了倔脾气不愿用那人用过的东西,于是只好依命收拾了派人送出宫去。
福寿山的后山,摆好的筵席还未开始就要散了。翠玲帮着林雨簪收拾琴具,一边收一边忍不住抱怨:“这倒是劳驾人,这么个沉的东西,搬过来没用就要搬回去。”
司仪重重的咳了一声,翠玲只好住口。
离开合德宫,翠玲才又敢开口:“黄公公亲自任命小姐您做内官,要说级别也不比那司仪矮多少,凭什么颐指气使的?”
林雨簪哭笑不得:“就说是我把你惯坏了!自小养得脾气比小姐还尊贵,受不得半点委屈啊?”
“我委屈了什么?”翠玲插了腰:“只是气把人当猴耍!天还没亮就折腾进来了……一句话就不来了……”
“你只知道被人耍,还不知道要被砍头呢!快闭上你的嘴!”
“那是谁?”翠玲还未等林雨簪教训完就又嚷了起来。
林雨簪无奈的扭头一看,是一架合德宫的车撵,看方向似乎是追着那里异国公主去了。
那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林雨簪望着眼前滚滚的车轮想……不过无妨,今天不见,总会相见,纵是多了不起的人物,我也要会一会。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 ;)虽然已经是春末,但是京城的早晨依旧来得有些晚,寅时已末天却依旧黝黑。除了几家豆腐铺子,京城的百姓还在睡梦中。在这与黑夜无二的早晨,大辰宫的正门准点开启了。各位早朝的臣子早已候在了门口,早晨的露气很重,站在队尾的官员们因为是步行前来,靴边有些湿润。青石板微微滑腻,打头的内阁成员和六部领袖年龄都不轻了,各自站在家仆带来的呢毡上,以免一不小心摔了跟头。官员们静静的站在前门,偶尔有一两个站在街边阴影里的奴仆偷偷的拿袖子遮住自己打哈欠的嘴。也许和以往的早朝没有任何不同,但沉默的官员们都默默的留心着街角尽头的那辆车,以及站在车外看了他们许久的那个女人。
那是一辆官家的车,两轮,不算奢侈,但是因为是官家的,所以依旧足以令普通百姓畏惧和羡慕。车的两侧各挑着一只黑底金字的灯笼,套车的马儿毛色雪白,都是良驹。那个女人穿着汉人的绸衣裳,系着淡青色的披风,披风被风吹起了一个角,露出了白色的裙边。微黄的灯光透过灯笼的映出来,照着那个女人的脸,这张脸上没有中原女人惯有的乖顺,只是静静的,淡淡的,翘着嘴角,透出一股傲居的气势。这无疑是一张美丽的脸,但是眉眼中本有的甜美被那股威严牢牢的罩在了后方,让人不敢接近。
王协山心想,就是这个女人令那个从未对哪家女儿动过心的魏大人魂牵梦萦?以至于痴迷到才当上祭酒没几个月就连早朝都愿意告假去陪她?这样的一个女人,如此的特别,的确有吸引任何一个男人的气质。不过,自己认识的那个魏池好像早已远离了他那个年龄的男人该有的冲动。
四周的人也好像不知道一般,都专心的等着禁军前来验明身份,但大家的心思都明白,甚至那些军士也偷偷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几分好奇,几分幸灾乐祸——不知小魏大人您要怎样收场……
街角的人动了一下,一群表面不动声色的人都一僵,就像棉袄里突然被塞了一把雪,每一个都有点不自然。有个军士手一抖,险些拿滑了手中的名牌。
阿尔客依从车里跳了下来:“公主,您这是在明处,别当那一边也瞧不见您。魏大人怕是早就在城门口等了。”
索尔哈罕注视着不远处那一片灯笼组成的方阵,若每一盏灯都是一个人,这几百人就这样整齐而安静的等待着,象征着这个帝国的规则和力量。那个人也是这力量中的一员。
“走!”索尔哈罕扶住阿尔克依的手上了马车。随着马车缓缓的西行,灯笼组成的庞大队伍也律动着涌入前门。
“这魏大人可真够胆大,”阿尔客依冷冷的说:“连奴婢都知道中原有男女大防一说,他却还敢应承了公主您的无理要求。”
“怎么无理了?”
“之前还不咸不淡,自那晚上赏戏之后……公主殿下还真是较劲上了。你这般较劲倒是轻松,可别忘了您走了之后,别人魏大人可就有麻烦咯。”
“是呀,他要是舍得跟我走,就不会有麻烦咯。”
阿尔客依吃惊的扭过头:“您不会真的以为他会跟咱们走?”
“有一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她不能在朝廷一辈子,与其这样,那还不如早些……”索尔哈罕一时语塞,她想到先前看到的那烛灯组成的庞大队伍,它是那样的整齐,那样的不可侵犯。
“第一次觉得……”阿尔客依捂住忍不住笑的嘴。
“觉得怎样?”索尔哈罕有些害羞。
“不觉得怎样……不过那个魏大人哪里好?长得文弱书生的样子,又矮,又瘦。”阿尔客依怕这人恼羞成怒,赶紧拉魏大人出来垫底。
相较于男人,魏池的确又矮又瘦,索尔哈罕突然起了玩心:“是啊,又矮又瘦,像个女人。”
“……不说不觉得,一说,还真有些像女人。”阿尔客依认真的一想。
“你都说说哪里像?”索尔哈罕故意逗她。
阿尔客依认认真真的把魏池的长相琢磨了一番:“……真的能说?”
“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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