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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言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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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桢慢吞吞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打算再等10分钟,俄罗斯那边还没有回信的话她就回家了,反正干等也做不了什么。此时桌上的电话响起来,简桢只觉得头疼。
她清了清嗓子:“喂?”
“Jessie,我看到你邮件了,你还没走呢?”是杨树森。
“哦,刚把俄罗斯那事弄完,”简桢疲惫地说,“还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呢。”
“咳,甭管他们,该做的都做了,还能怎么着。你赶紧回去吧,明天就要开始来人了,接机的车都安排好了吗?”杨树森也有点儿烦了。
“嗯,好了。”简桢前段时间天天为车的事抓狂,公司所有的车都排了班,派到机场现场调度的是新来的文员Lucy,简桢只盼着她不要出错。没法子,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基本都要在酒店盯着了。
“那行了快走吧,注意安全。”杨树森催她。
杨树森是个待人和气的男人,在公司里对简桢又格外关照些,因为俩人是校友。杨树森比简桢高三届,也不同系,上学的时候并不认识,这层关系杨树森录用了简桢作行政经理之后才跟她说破的,两个人扯来扯去,居然还真扒拉出几个当年大家共同的熟人。可共事两年来,简桢跟杨树森也没有因为这层关系走得更近,这里面原因也很多。
简桢拖着双腿走出办公室,十月夜晚的凉意让她不禁抱住了胳膊,肚里没食,感觉好像格外冷。待回家洗了热水澡,吃过东西,这才恢复了点元气。她靠在床上心不在焉地换着台,在想要不要给韩劲打个电话。俩人“十&;#8226;一”以后就见了一次,最近几次通话都是匆匆忙忙的。可是她又觉得提不起精神来,说什么呢,她很留恋现在这会儿短暂的安宁,可以什么都不想,暂时放松下来。
明天再说吧,简桢这样想着,朦胧睡去。
前夜 (2)
简桢是从自己找不到去酒店的路的噩梦中惊醒的,一看表只有六点多,叹口气,起来了。吃过简单的早餐,她习惯地捧着咖啡到阳台上小坐。
她住得并不高,从阳台上也只能看到周围高大的杨树和附近的几栋楼,但是她仍喜欢有空就在那里坐着发发呆,尤其是早上,能看到远处树梢上的朝阳,灿烂却不刺眼,可以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想象马路上的繁忙与喧嚣,调整好一天的心情再出发。
韩劲为这个阳台跟她吵过几次,他说北京不是你们南方,这么干燥,风沙又大,土都吹到阳台上了,你不封上不要说阳台,回头屋子里都是土,封上了阳台还能晾个衣服放个东西什么的。
一开始简桢还跟他辩驳,说屋子本来就不大,有个阳台感觉敞亮些;后来又说阳台和屋子我可以每天擦,我不介意,再说有干衣机,衣服不用晾在外面。最后有一次她终于忍无可忍了,对韩劲说,这是我的家,你能不能尊重我的意见?
那次韩劲的脸色十分难看,一言不发地夺门而去。等简桢追出去,他的车子早已不见踪影。
印象里,那是两个人闹得最厉害的一次,打他手机不接,打到家里,几次都是保姆刘姐接的,都说不在。
冷战了3天以后,还是简桢自觉理亏,中午特地抽空跑到韩劲公司楼下去等。
韩劲跟同事每天中午12点准时下楼到附近吃小馆子,他在一家日资公司,每天要西服革履的不说,连西装换季都要按照统一的日子来,照说这些条条框框是不适合他自由散漫的个性的。之所以做了这么久没换,一是薪水不错,同事之间关系又投契;二是做惯了,只要熬够年头按部就班地升职就是,也懒得换了。他买了辆本田CRV,一有假期就开到外地去玩儿,全当平衡上班时的憋屈了。
看到等在楼下的简桢,大家都起哄:哎呀看看这对金童*,好幸福啊,可以吃甜蜜午餐了。简桢红着脸站在那里,看起来特别好欺负的样子,韩劲心一软,也就就坡下驴了。
两人吃完饭往回走,简桢悄声问:“晚上去我那里?”
韩劲看了她一眼:“去我们家。”
简桢这次不敢反对了。
韩劲一直住在家里,贪图家里好吃好住,房子又宽敞,他还劝说简桢也搬到他们家去住,简桢无论如何不肯。
韩劲对这点颇有点耿耿于怀,毕竟简桢第一次去他家,当天就住下了。
那还是两人刚开始交往3、4个月的时候,某天下午韩劲闲闲地跟简桢说:“晚上去我家吃饭吧。”
简桢觉得很突然,现在就要见家长了吗?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甚至那时,两人连床都还没上过。
“我先回家换身衣服吧,你家除了你父母还有谁啊,我总不能空着手上门。”简桢有点无措。
韩劲笑着看她:“就这样挺好。家里就还有个保姆,上我们家不用拿东西,我爸妈最和气,不在乎这个。”
简桢最后还是坚持着先去买了东西,进口的大盒巧克力和水果,惴惴不安地跟韩劲上了门。
去了韩劲家就知道,自己原来想得太过隆重,韩劲轻描淡写地跟父母说:“这是简桢,我们今天在家吃饭。”
韩劲的父母都是体面而和气的,对简桢也十分关照客气,家里的菜很丰盛美味,韩劲一直给简桢夹菜:“多吃点,别客气,我们家每天都这么吃。”
但是简桢的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尤其是韩劲父母的态度。其实老人家的待人接物并无不妥,只是简单桢感觉自己好象并不是第一次上门,而是已经来过几百次了,又或者,她觉得就算韩劲领只狗回来,像他们也是会那样对待的。
那是简桢第一次跟人见家长,她只好努力劝说自己,不要想太多了。
那天韩劲父母休息得早,很快就剩下两人坐在客厅里,简桢要走,韩劲拉着不让,他紧紧地箍着她的身子,嘴里呼出的热气让简桢浑身发烫:“来都来了,还想走?”简桢无力地推搡着他:“不行,我第一次来就住你们家,你父母回头怎么看我啊?”韩劲坏笑着:“第二次来就没问题了?其实你心里还是愿意的,对不对?我不管,你不许走。别管我爹妈,他们很开通的。”见简桢还在挣扎,韩劲开始装可怜:“人家这段忍得很辛苦,你就当扶贫了吧?”说着就去拉简桢的手抚摸自己,简桢早被弄得意乱情迷,又怕被他父母看到,也就半推半就地从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不亮,韩劲都没起床,简桢就从韩家跑回自己家了,好歹才补了一觉。
韩劲正当年,也是个索需无度的,从这次开了头,总念叨让简桢搬去韩家,说他父母很开通,不管这些,家里多个人热闹些。只是简桢不肯,于是两人就在韩家简桢家之间这样轮番打游击。
那次闹过以后,韩劲便不怎么愿意到简桢这里来,两人在一起的次数也不那么频繁了,毕竟交往了快两年,也进入稳定期了,简桢觉得这也正常。但是最近她频繁加班,算算看着实有些冷落韩劲,简桢想,一定要给他打个电话,今天是最后的自由安排时间了。
简桢特意换了件红色的上衣,米色麻制的裙子,衬着自己的白皮肤、精干的短发和纤细的身形,她仔细化了个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加油吧。 。。
战备 (1)
EPF中国办公室今天气氛与以往不同,虽然这次会议是行政部的事,但是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地穿戴整齐,连精神面貌都比以前好很多。也难怪大家摆出这个架势来,往常年年在美国西岸或者其他欧美旅游胜地召开的EPF全球高层战略会议,有史以来第一次安排在了中国,尤其是中国公司成立了还不到三年的时间,也不知道杨树森给总裁Adams灌了什么迷魂药争取到的。
对杨树森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可以在北京大尽地主之谊跟上层拉近关系,又能让他们实地看到中国公司面临的市场现状,胜过他在报告里说尽千言万语,有什么实际困难,也可以当面提出,逼着这些成天飞来飞去的老大们现场办公,简直是事半功倍。
但是对其余的人来说,就是苦差了。原先那些他们都没有资格直接对话的大佬们即将莅临,少不了要走过场地听大家汇报一下各自负责项目的实施情况。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扑来扑去地调数据作PPT,叫苦不迭。
简桢这里,带着一个助理一个文员,忙得几乎要四脚朝天,虽说杨树森下令所有人都要配合她的工作,但是行政部一直是服务性质的部门,哪能轻易劳动那些大爷们,不捣乱就是好的了。
财务部经理徐迪今天穿了一条黑底白花的连衣裙,身形凹凸有致,正从办公室出来冲咖啡,迎面碰上简桢。徐迪是北方美女,高大丰满又爱穿高跟鞋,气势上十分迫人,她打量着苗条俏丽如女学生般的简桢说:“穿这么美?还没到正日子呢。”
简桢心里冷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说:“我们小人物哪有什么正日子,正日子是老大们的吧。”转身进了办公室。
助理吕莹过来跟简桢汇报:“参会人员的礼品袋一会儿我让Lucy和刘师傅送到酒店前台,回头他们就去机场了。”
简桢点头:“好,知道了,我过会儿去酒店,你把办公室的事盯好就行了。”
打开电脑先看邮件,照例又是十几二十封未读邮件,一个全球化的企业,屁大点事也要全球通知一遍,简桢跳过那些发往worldwide的信,先看俄罗斯的邮件。
她惊异地看到,奇科娃将如期前往中国,因为他们在莫斯科找到了一个公司,可以让奇科娃在没有签证的情况下上飞机,然后在北京接她入境。
“偷渡?”这是简桢脑子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
她赶紧上网搜索俄罗斯公民到中国有没有落地签证这一说,找不到准确的相关信息,但是看起来似乎是没有的……
简桢无语了。
她想了半天,又措辞小心地写了一封信:因为我没有查找到相关入境信息,所以有些担心,但也不能贸然反对,请你们谨慎应对,有任何变故,请随时打我手机,祝好运。
简桢头疼地想,今天要不要提前走一下机场海关的关系以防万一?
处理完邮件,简桢收拾好东西,给吕莹写好memo(备忘),让她代为处理一些日常工作,然后填了个支出凭单去财务部支取现金。
徐迪瞟了一眼支出凭单,对她说:“这两天不是没有用现金的地方吗?你怎么要支这么多。”简桢耐着性子解释:“这两天不用,可是这两天以后就要用了,那时候我在会上,哪儿能再跑过来借款。他们晚上吃饭都没安排在酒店里,而且租的大巴的停车费按规定都是我们这边付,包括一些机动的费用,我手里总要有些现金的。”
有些人,比如徐迪,大约因为从小生得美,被宠坏了,见谁都不自觉地想拔个尖,因异性统统被她视作裙下之臣或者潜在裙下之臣,是以态度上还能亲切平和些,而同性,尤其是差不多条件的同性,则都被她习惯性地看作是手下败将或者潜在敌人,说出话来就不那么好听。最好女性遇见她自动把自己降为婢妾,那么还有资格围在她身边讨好凑趣,否则,便是向她发了战书了。
简桢一开始只觉得新来的财务经理实在龟毛,最爱从内控角度挑战她的提议,碰了两次壁,简桢加了小心。她虽然不是专业财务人员,毕竟受过高等教育,内控流程又不是什么《葵花宝典》,钻研个几天也就够用来跟徐迪引经据典的了,自此打了平手,也结下了梁子。
徐迪还要发难,简桢不欲与她废话,其实这点钱简桢不是垫不起,只是名正言顺的事,干吗因为怕了她刁难就不走正常手续,索性直说:“这些支出走的都是总部的cost center (成本中心); Melissa给了我授权,电子邮件附在后面了,麻烦你付款吧。”言下之意,这事由不得你做主。
简桢祭出两人共同的大老板Melissa,徐迪脸色便有些难看:“我又没说不付,不过你这么早跟我说,现在现金不够,要不你等等。”徐迪对坐在对面一直没吭声的出纳说:“你去银行跑一趟?”
看出纳嗫嚅的样子,鬼才相信公司里拿不出这么点现金来,简桢只觉得这种小女孩式的把戏很可笑,说:“不用特意跑了,我赶着去酒店,要不我哪天中间回来一趟吧,到时候提前打电话给你。”
“好的,谢谢合作啊亲爱的。”徐迪脸上带着笑。
“哪里,应该我谢谢你。”简桢也笑。
简桢离开公司,在出租车后座上,闭上眼睛,享受这短暂的安静。其实她并不需要这么早亲自去酒店盯着,她只是想出来透透气。
战备 (2)
时值十月中旬,北京最好的季节已到尾声,秋高物燥,临近中午,人人只觉得身上暖烘烘的。已过了早高峰的三环路,车流量似乎一点也没减少,EPF的司机刘兴唐从GL8上下来,觉得自己后背上立刻冒出了一层汗。
他无心理会对方司机的指责与拉扯,让Lucy赶紧打122报警,自己掏出电话来打给简桢。
简桢一看号码就有不详的预感,刘师傅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刘兴唐第一句话就是说:“简桢,坏菜了。”
他几乎听得到简桢在那边先深呼吸了一下,声音还是很镇定:“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在三环上跟人追尾了。”刘兴唐心里悔死了,“都赖我,我想早点到机场再擦擦车,开得太快了。”
“你们俩怎么样?没受伤吧?”简桢赶紧问。
刘兴唐觉得眼窝热了一下:“人没事,就是车大灯碎了。”
电话里传来一阵沉默,刘兴唐觉得心也跳脑子也嗡嗡的,想不出个对策来。
“这样。”简桢沉着的声音让他安定 ,“你让Lucy打车先去机场,你马上去修车,你这车回头每天都要用,得赶紧修好。修完给我打电话。”
“那机场那边呢?”刘兴唐也着急,“我倒是能从别的地方借车,不过都是金杯之类的,一时上哪儿借好车去啊。”
“这个你别管了,我想办法。”简桢利落地挂了电话。
怕什么来什么,简桢咬紧了嘴唇。
GL8 GL8 GL8……简桢脑中飞速地转过无数的租车公司、旅行社、酒店,一个名字倏地跳进她的脑海。她赶忙翻开电话名录,手指似乎都不那么灵活了。
电话响了很久那边都没有接,估计是还没起床。简桢又拨了一遍,再接不通她就打算另外想办法了。
“喂?”果然那边的声音睡意朦胧。
“是我,简桢。”话说完立刻听着一通乱响,对面大约是坐起身来了。
林浩宇昨天跟几个朋友打牌到凌晨,睡下没多久,这下被吵了起来。
“怎么着?有什么吩咐?”他尽量让自己口齿清楚一些,一边伸手去床头摸烟一边问。
“求你帮个忙。”
“说。”
“把你那辆GL8连司机借给我。”
“行。”
“一个小时内到机场帮我接人。”
“没问题。”
简桢觉得再说下去有点小家子气,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车子收拾干净点,今天接的是我们大老板。”
“嗯,我再派个人在路上的时候把车里面好好擦一遍。”
态度配合到简桢已经不好意思再嘱咐下去了。
她干巴巴地说:“那你把司机电话告诉我,让我们机场的同事跟他联系。”
“139XXXXXXXX。”
简桢听着耳熟:“这不是你电话吗?”
“嗯,司机上午都出去了,我昨天睡公司了,马上替你跑一趟吧。”
“哎呀,这多不好。”简桢有点过意不去了。
“你记着我的好就行。”林浩宇在那边笑了。
“我欠你个人情,回头请你吃饭吧。”简桢赔笑说。
“拣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怎么样?”林浩宇打蛇随棍上。
“行。”简桢只犹豫了一秒钟,林浩宇两肋插刀,她也不能重色轻友。
“那说好了,我洗把脸就走,保证不给你耽误事儿。”林浩宇笑嘻嘻地挂了电话。
简桢给Lucy打了电话,嘱咐要了,待会儿杨树森会开自己的车去机场,有他在那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到了酒店,跟前台打过招呼,确认礼品袋已经放好,简桢终于能松口气坐在大堂喝上一杯咖啡了。
序幕 (1)
“Jessica!”一把很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男人的声音浑厚温暖,让简桢不由得抬起头来。却只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背影与一个外国女人拥抱,而后那人背对着简桢坐下。
他们讲的是英文,断续能听到一些人名,简桢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听人壁角,忙惭愧地把耳朵收回来。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响了,简桢赶忙抓起电话跳起来跑了出去。
电话是杨树森打来的,他估计是在机场等得无聊,又问了好多准备上的细节。其实这些简桢都跟他说过,她觉得杨树森是太紧张这次会议了。
不过公司里确实在谣传说杨树森的位子坐不稳,EPF中国成立快三年了,一直没有盈利,杨树森再不把握住最后的机会他也别想再待下去了。
Lucy也打电话来:“Jessie,GL8到了。司机来跟我打过招呼了。我给他买了两包烟。”
简桢笑了:“嗯,做得对,回头我给你报销。”中国公司这边的账是要并到EPF亚太公司的,有时候很难跟外国人解释清为什么你可以免费用一辆车但是要给人家买两包烟,这两包烟钱到底算是租车费还是算其他办公费呢。徐迪也常以这个为借口不予报销,通常这时候简桢都是自掏腰包了事。
Lucy说:“没事,我跟门口的出租车要了张同样金额的发票,回头两张票一起给你。”这孩子够机灵。
想着西装笔挺的林浩宇接过那两包烟的表情,简桢差点笑出声来。
人总算顺利接到了,杨树森陪着大家进来的时候看到了正候在大堂的简桢,冲她微微摆了一下手,简桢会意地跟上来,顺势被杨树森介绍给总裁Adams。
简桢短发黑亮,白皮肤大眼睛,看上去像哪个日本偶像剧的女主角。她个子并不矮,但因为纤瘦,站在一堆洋人里还跟个小女孩似的。Adams很喜欢跟年轻女孩子一起工作,这不是什么秘密。这里面倒是没有什么猥琐的内幕,一个繁忙的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有权利让自己的工作环境赏心悦目点。EPF颇有几个很受重用的年轻女中层,有人偷偷议论过,说EPF阴气太重,那些意气风发忠心耿耿的女人们,常常压得与他们一起工作的男人们抬不起头来。
杨树森看着Adams笑容满面地跟简桢握手、寒暄,一队人被简桢带到前台去办手续,他在一边原应该可以松口气了,却仍然觉得心头重重的。
这次全看他和简桢的了。
有人打开礼品袋,拿出简桢精心准备的中国茶叶礼盒笑容满面地欣赏着,杨树森心知那是她在有限的预算里张罗到的最体面的选择了。
她一直是他的好帮手,可惜他们从来不是朋友。
简桢忙完,看到杨树森还在一边没走,过来问:“还有别的事吗?”
杨树森问她:“你跟Melissa有安排吗?”
简桢颇为庆幸地说:“Melissa真是好人,不用我陪,说她自己有安排,她还知道胡同游呢。”
杨树森点头说:“那你先回去吧,晚上我要请他们到我家吃饭。”语气透着疲惫。
简桢想跟他说两句宽心的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忽然想起这些人如果晚上去他家吃饭,那车最好交给刘师傅,不然总不能让林浩宇再跟过去。
“你离开酒店了吗?”简桢站在酒店停车场一边打电话一边张望着。
林浩宇正在公司附近吃午饭,看是简桢电话连忙跑到门口去接:“我啊,我没在,干嘛要用车吗?”他有点结巴。
简桢疑惑地问:“你在哪儿啊,你不是刚送完人吗?”
林浩宇看瞒不过了,才说实话:“我没去机场,我还是让我们司机去的。刚跟我说人送到了,晚上再去接一趟就行。”
简桢哭笑不得,原来早晨的两肋插刀只是个造型而已。
“那你晚上还跟我吃饭吗?”林浩宇小心地问,“我真打算自己去来着,结果一问正好有个司机回来了,就让他去了。那个……公司今天事情挺多的。”
“林浩宇,真有你的。”简桢笑了,“吃吧,干吗不吃,我没那么小器。”
“那下班我去公司接你?”林浩宇高兴了。
“别,6点亚洲之星见吧。”简桢不想让同事看见他。
把事情都安排妥当,在咖啡厅吃了一盘并不好吃的意粉,简桢终于没有理由在酒店再磨蹭下去,怏怏地回了公司。
序幕 (2)
林浩宇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打扮——其实也就是把那头他引以为傲的浓密黑发梳整齐Gel。抹点三拳两脚便收拾完毕,看看镜中棱角分明的自己,林浩宇摆出个自觉很有魅力的pose:“简桢,咱俩走着瞧。”
下班时分的CBD,坐地铁比开车快,简桢先到了饭馆,点了杯果汁一口气喝下大半,才觉得心里的燥热被压下去少许。下午又接到邮件,说英国的总经理Wilson突然得了重感冒,也许不能及时来参会,但是只是“也许”而已,他计划到达的时间是明天夜里,简桢也不知道要不要给他不留房间、是不是安排接机。有个奇科娃已经觉得闹心了,现在又多出一个。
餐馆的灯光很亮,今天是周末,生意也不错,穿着东南亚传统服装的侍应们穿梭着走来走去,衣服上的金线晃得简桢眼花。背景音乐也是东南亚的流行歌,叮叮咚咚的,好像雨点打在简桢心上,她觉得今天选错了地方吃饭。
所以看到林浩宇的时候,语气就有点焦躁:“赶紧点菜,吃完我好早点回家,还要看邮件。”林浩宇颇为委屈,她从未做过他的甲方,但是对他的态度却永远像个甲方。
其实简桢还有另外一层心思;她怕吃着饭韩劲给她打电话。若韩劲知道她在跟林浩宇吃饭,又要有一顿好闹。
泰国菜酸酸辣辣的,颇为刺激味蕾,简桢的身体好像有点觉醒了,人也放松了下来,看林浩宇一脸怨妇相,才知觉自己态度不够好。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林浩宇,她平时的教养含蓄矜持都没了,老想张嘴数落他。
简桢讨好地给林浩宇倒上酒,他的脸果然马上就软下来:“行了行了我自己来吧。”
简桢笑了:“职业病,看谁杯子空了就想给倒满了。”
林浩宇见她的笑容颇为疲惫,有些心疼,问她:“最近很累吗?我听我们司机说你们这次来了不少老外。”
简桢点点头:“嗯,主要是心累,要操心的事太多了。”她不再是平时神采奕奕的那个样子,脸上的妆有些残,眼影晕开了,有点像黑眼圈,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皱了,现在看上去,也就是个CBD里到处可见的刚刚下班的白领。
外企的那些事,林浩宇似懂非懂,但是他清楚简桢这种不上不下的职位,最累——工资没多高,天天还要打扮得跟模特似的,穿得体体面面的,上伺候老板下对付同事,手里有点小权不假,可简桢这个死心眼的女人,又不肯弄钱。
可是,他就是爱她这点,林浩宇无奈地想。
简桢跟林浩宇的相识,多少是带点戏剧性的。那时的简桢刚刚加入EPF,接手的第一个工作就是把EPF中国公司从昌平的工厂搬到CBD的写字楼里去。
那是简桢最累的一段时间——没有经验,没有帮手,又想把事情做好,只有拼体力和耐力了。简桢那段时间每天就是接电话、看装修公司资质、看报价。这算是比较大的一笔采购,从内控标准来说需要三方比价,两人以上询价。简桢为了怕有疏漏,从20家里挑了10家竞标,跟财务部和杨树森一起看报价。
很快不要说杨树森,连财务部的人也吃不消这种车轮大战,放手让简桢一人主导。有一两家公司看出苗头,晚上给简桢打电话,表示愿意拿出一定的百分比来给她作为回扣,简桢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回答:“哦,那这单你们就不要做了。”把他们都纷纷吓退了。
简桢并不是圣人,只是她的底线比较高。从小生活优裕,EPF这份薪水数字也不难看,想让她出卖自己,不是人人都出得起那个价钱。
林浩宇的公司是10家中的一家,开始林浩宇并没有把这单当回事,他的公司经常一接就是整栋楼的装修,EPF这样的小单,做不做两可。只是公司业务例会上,新来的业务员小秦满面放光地说自己在谈EPF,对方主管很和气,觉得谈下这单很有希望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就像小秦一样大,跟着同乡闯北京,从家装开始作起。他谈下来的第一单生意是方庄的一个两居室,业主是老两口,他大爷大妈地叫着,老人们也当他像子侄一样。那时候淳朴的北京人还没有什么家装的概念,也不像南方人那样精明挑剔,他就是这样在北京站稳了脚跟,慢慢做大,直到如今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
“这样吧。”他忍不住对小秦说。“哪天业主来公司的时候,你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出来接待一下。”其他的业务员纷纷向小秦投去羡慕的眼光,不知道这小子走了什么运,老板要替他促成这一单。
简桢那一天把10家公司都跑了一遍,给家具样板拍了照片,林浩宇确实是唯一一个给她留下印象的。
那次从林浩宇的公司回来,简桢跟要好的人事经理许永纯说:“最近生意很难做吗?我今天去一个vendor (供应商)那里,他们老板直对我放电。这世道,连男人也要出卖色相了。”许永纯大笑着说:“人家是看上你了吧?让你说得这么不堪。”
简桢嗤之以鼻:“看上我,看上我这单生意了吧?”
不过她确实想错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错过 (1)
象简桢这样的外企行政主管林浩宇也见得多了,他把她们分成3类:贪心的,臭屁的,还有见了他这种帅哥就骨头轻的。抓住了特点,他就总有办法把她们各个击破,所以他的生意一直做得比别人好。
只是简桢,他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长得漂亮,气质有些冷,但态度是非常平易近人甚至是客气的。可若因此觉得她是好相与的,那又完全是错觉,她很轻易的就能以非常职业的态度据人于千里之外,让林浩宇根本不敢提钱的事。可事前跟伙计夸了海口,这单还非作不可,两厢一坐,不由得脸上就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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