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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懒-瓦全(出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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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瞠目结舌的高价“小姐”(2)
“Z大简直就是一狼窝啊!”安离轻轻地叹口气。
“走吧!”
我和安离像躲避瘟疫一样绕开了喧闹的校园,安离说在操场后面有个湖,其实是条河沟,Z大为了搞宣传,把河沟挖深,开了几道渠,放水,并起名“Z大湖”,她说我们去那里逛逛吧,风景应该不错的。
月光照在“Z大湖”的湖面上,泛着蓝盈盈的光,时有清凉的风吹过,泛起层层的波浪,蛐蛐小声地叫着,在这样喧闹的校园里,这里无疑是世外桃源。
当我和安离走近一片树丛旁时,我和她都呆住了,甚至忘了呼吸。
树丛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嗯,啊……”喘息的声音。
“小乖乖,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快,快,快点!”
“哦,宝贝,你真……你真美……”
我和安离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面红耳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我俩像个木桩子一样迈不开步,傻傻地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胡雯,你等我休息五分钟……”
胡雯?我和安离瞪大了眼睛。
“谁和你再战?赶紧掏钱!”
“掏钱?掏什么钱?”
“废话,你丫白白上了我就想一走了之?”
“什么?你,居然做,做……”
“少废话,给不给?”
“多,多少钱?”
“两千……”
“啊?!”
……
我拽了下安离,示意她我们赶紧走。她会意地点点头,我们蹑手蹑脚地往外走,才走出没几步,就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我俩停下来,紧张得要死,仿佛方才是我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岂料胡雯看都没有看我俩一眼,不屑地哼着歌曲走开了。
我俩长吁了一口气。
“素颜,咱们赶紧回寝室吧,我觉得好害怕。”
“好。我也觉得有些怪怪的。”
这件事情对我而言,无疑是个不小的打击,我没有想到Z大会开放到这种程度,如果这也算是一种开放的话。但安离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少见不必多怪,不要以偏概全,他们怎样,是他们的事情,不是学校的错。
“可是学校至少有些责任吧?在公立大学会发生这种事情吗?”我有些不甘心。
安离很认真地盯着我,叹口气,半晌,她突然双手抓住我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梁素颜,你给我听着,你现在已经是不折不扣的民办大学生了,不要他妈的动不动就提什么公立大学!有本事你就去公立大学,你去啊,你怎么不去?”
“安离,你……”我从来没有见过安离发这么大的火,一时不知道是理亏还是惊讶,怯懦着不知说什么。
“既然已经来了,就多想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如何充分地安排时间,不枉你当初从高二退学离开来到这里,不枉父母花费在你身上的每一分钱,你整天说父母如何的不容易,这些,谁都会说,说了又有什么用?要不,就滚回家去,让你爸爸求爷爷告奶奶似的四处求人、送礼,好让你重新回到高中去,如果不想,那么,在以后的日子里,就少在我面前提什么公立大学!”
“我……”
或许是看我不知所措的样子有些可怜,安离叹口气,“素颜,我不是对你本人有什么意见或不满,我没有恶意,你明白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或许是我不甘心,或许是我对未来太过迷茫,老是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是在公立大学会怎么样。”
“我和你一样,也没有在公立大学待过,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你。但我想告诉你的是,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你已经来了,就要去勇敢地面对,想公立大学,公立大学能为你做什么?有用吗?你现实一点行不行?胡雯的事情,我打个比方,你喜欢吃苹果吗?”
“苹果?是,很喜欢吃。”
“那也有人喜欢吃梨子,对吗?”
“是的,梨子也有很多人爱吃。”
“那你不喜欢这些爱吃梨子的人,是他们的错吗?”
“你的比喻不对,不是这么一回事……”
“不,就是一回事。如果你进到一个果园,是为了去吃苹果,满园的苹果树中,你偶尔见到几棵梨子树,见到就罢了,你尽管去摘你的苹果好了,何必介意那些梨树呢?除了这些梨子树,可能还有杏树、石榴树、樱桃树……难道为了这些其他的、你不喜欢的水果树,你就不肯要你的苹果,也怨恨起整个果园吗?这是果园的错?还是水果树的错?”
令人瞠目结舌的高价“小姐”(3)
我无以应对,我哑口无言。
抓住女人眼睛的男人(1)
我和安离回到寝室,看到白丽正在试穿一套粉色的套裙,见我们回来,转了个身,“好看么?”
“好看好看。”我说。
“水欣送给我的,二百多呢。”
水欣漫不经心地剥开一个开心果,解释道:“我看白丽挺喜欢的,就买下来送给她了。”
“哦,不错。”我这么说并没有撒谎,其实白丽生得还算比较白净,很瘦小,那套裙穿在她身上,倒也合身,曲线也凸现得恰到好处,同以前比判若两人。
站在镜子面前的白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我以为她会兴奋地叫出声来,但是她没有,只是这么默默地看着。
“原来我同样可以成为天鹅的,”她喃喃自语,“只可惜……”她小心地把衣服脱下来,用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等我有男朋友了再穿吧。”
水欣打趣道:“还是现在穿比较好,这样才能引起男孩子的注意。”
林傲雪正在床上啃苹果,这时也补了一句:“说得对!白丽,不是我说你,就你那套跟要饭似的衣服,哪个男生看着不躲着走啊!人靠衣裳马靠鞍嘛!”
白丽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反唇相讥道:“是,我是像要饭的,可我至少没向你要吧?你是穿得好,要不然所有的苍蝇怎么会都往你身上粘。”
林傲雪一听急了,“你这是怎么了,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您老人家可千万别对我好,我承担不起,管好您自己,赶紧傍个亿万富翁比什么都强。”
“你……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懒得理你,山沟里的孩子就是智商低。”
白丽气得差点哭出来,眼看要扑到林傲雪身边,大有不打个天昏地暗不罢休的气势,冷不防被水欣一把抓住,“白丽,生什么气,算我说错了话,今儿咱们出去不就是图高兴嘛,犯不着为一些小事计较。”
我也急忙过去拉住白丽,“是啊,白丽,别生气了,多大的事啊,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得了啊。”
林傲雪也觉得自己有些理亏,偷偷看了水欣一眼,嘴巴闭得紧紧的。
“好,我听你俩的。”白丽安静地坐下来。
寝室的气氛有些尴尬。
“当当——当——当——”李雀一脚把门揣开,“我回来了!”
她怀里抱着一只有半人高的流氓兔,左手拎着两个手提袋,右手挂着一个物美购物的袋子,里面鼓鼓的,看来装了不少东西。
“今天可是大丰收!”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全是罗植付的账,哎,你们说这男的是不是都这么傻B啊?”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却见林傲雪从床上挑下来,“让我看看都买了啥?”她一边说,一边翻李雀扔在床上的大包小包。
林傲雪先是掏出了一个碧绿的玉佛,晶莹剔透,马上惊呼道:“多少钱啊?”
“才三百多。”李雀得意地回道。
“这身套装呢?在哪儿买的?啊?还有卫生巾?不会这个也是他付的钱吧?”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个卫生巾嘛!”
安离突然开口问她:“罗植给你买,你就都要吗?”
“为什么不要?又不是我逼他买的,这年头,有便宜不占,纯粹王八蛋!”
“可是他想追你,他是有目的的呀!”
“我也有目的啊,我现在也没有男朋友,寂寞得很,十分欢迎他来追求我。”
“好极了。”我笑笑,“李雀,你的理想终于实现了,祝贺你。”
李雀得意地笑笑说:“谢谢你,我也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听人说,女人若想抓住男人的心,最好先抓住男人的胃。此刻,我却想说:男人若想抓住女人的心,最好先抓住女人的眼睛。罗植不傻,他第一次和李雀出去就下了大血本,几乎花了他两个月的生活费,但这很值得,因为这些对稍微有些虚荣心的女孩子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更何况,他看上去是那么的人模狗样——衣服整洁得体,说话彬彬有礼……
李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你们猜我刚才回来见到谁了?”
白丽问道:“谁呀?”
“胡雯啊,我们班的胡雯。刚才,就在操场上,我和罗植打啵的时候……”
“你和罗植打啵?”正在喝水的白丽一下子把水喷出来,溅了李雀整整一身。
李雀哭笑不得,一面找来毛巾擦,一面说:“不就是打个啵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水欣说:“发展得有点忒快了吧?”
抓住女人眼睛的男人(2)
“切,这哪算快啊,人家还有好多第一次见面就上床的呢!”
安离讥讽地说:“那你怎么没和罗植上床呢?”
我以为李雀至少会说些什么我才不那么傻之类的话,不料她白了我们一眼说道:“你们傻啊,没看到我买卫生巾吗?我‘大姨妈’来了,今天可是第三天,哪敢和他上床啊?”
我们集体晕倒。
最后还是白丽回到了正题上,“你刚才说胡雯怎么着了?”
除了我和安离,所有的人都满怀期待地望着李雀。
李雀见我仍然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觉得有些扫兴,“素颜,拜托你感下兴趣嘛,你绝对猜不到胡雯是干什么的。”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李雀说:“有什么好猜的啊,无聊。”
林傲雪急急地问:“哎呀,你倒是快说啊!”
见有人买她的账,李雀这才神经兮兮地说:“刚才在操场上,我看到胡雯和一个男的说,想上本小姐也容易,如果你兜里有两千块钱的话。”
两千块?
白丽和林傲雪惊呼道。
水欣也睁大了眼睛。
李雀又说:“你们更猜不到那男的说什么。”
“说什么?”
“他说,好,有性格,我喜欢。不就是两千块钱吗?本少爷钱包里有五千块现金,先买你两次的,剩下一千块算小费了。”
“然后呢?”
“然后胡雯就和他走了。”
“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就和罗植继续打啵呗!”
再次集体晕倒。
先是林傲雪愤愤地骂:“什么烂学校,居然有这种人。老太太靠墙根喝稀粥——卑鄙无耻下流(背壁无齿下流)!”
“这倒是个发家致富的好职业,”水欣不冷不热地说:“一个晚上五千块,两天就成为万元户了!”
李雀半开玩笑地说:“确实是好职业!等我哪天混不下去了,也去干这行当,累不着、晒不着、冻不着、成本低,来的钱还快!”
我实在忍无可忍:“李雀,怎么理想又改了?别告诉我你现在的理想是做一个拿高薪的妓女。”
李雀自知失言,这才吐吐舌头:“这个,暂时还不会,以后难说得很。”
*第四章公共关系是第一生产力
我时常这样安慰自己:虽然看到了很多让人不寒而栗、触目惊心且做梦也不会想到的事情,但我始终坚信……水至清而无鱼。
我是被卫生球围住的蚂蚁
我时常这样安慰自己:虽然看到了很多让人不寒而栗、触目惊心且做梦也不会想到的事情,但我始终坚信——水至清而无鱼。
我相信不论在哪里,都会有肮脏的角落。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听到,什么也不曾知道。
或许公立大学也有这样的事情,不过是我们见识少罢了。
呵,多么自欺欺人。
卡尔·罗杰斯在他的人文主义心理学中指出:生活应是一个不断进行的过程而非某种静态的东西,反应是对此情此景的,内在体验要被清晰地感知、表达,通情是最重要的,个体应形成自己的生活方式,而没必要靠外界强加的标准和价值观生活。
他认为个人独特自我的发现和发展是很重要的。
诚然,个体应该并且必须要形成自己的生活方式,谁愿意靠外界强加的标准和价值生活呢?
没有。
人也是一样,外界强加的标准和价值生活是大同小异的,谁要脱离便意味着一辈子的痛苦、孤独,还有背叛的骂名。人就这样被这个标准罩了起来,只要你在圈内自会平安无事,一旦不自量力突破了这个圈,你便永远地脱离原来的世界,亲情、友情、爱情……更多的东西都随之远去。
我想起了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我是在农村长大的,乡野最多的要数蚂蚁,那些爬行的小东西,总是匆匆忙忙的样子。它们四出觅食,一刻也不闲着,似乎终生在为生存忙碌,从来没有见它们在树阴下歇闲。
乡下没有什么玩具,我经常做的游戏就是用臭球(卫生球)玩蚂蚁。
臭球的味道十分刺鼻,用它围着蚂蚁画一个圆圈,就给蚂蚁画地为牢了。
蚂蚁发现被圈起来之后,通常都会显得十分慌张,如同置身于热锅之上,始终不敢出那圈去,只能在圈子里打转转,看得我忍俊不禁。
等到玩够了,我再用手把臭球画的白线抹去,让蚂蚁出来,还它们以自由——不如说让它们走进死亡。因为被释放的蚂蚁回到蚁群时,因为它们身上带有臭球味儿,就会遭同类的攻击,蚁群纷纷对其围攻、撕咬,直到被咬死,直到臭球的味儿消失为止。
所以,蚂蚁身上一旦有臭球味儿,它的命运别无选择,只有惟一的出路,那就是——死亡。
可悲可叹的蚂蚁。
其实人又何尝不可悲呢?
人同样经常被圈在某种有形无形的圈里,轻易不敢突破。只是,人与蚂蚁不同之处在于:蚂蚁的圈通常是外部力量,一般是诸如我这样无聊的人圈起来的,而人类的圈,往往是人自己画的。
很多时候不是我想与不想的问题,而是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事实已经形成。
不知不觉,我被世俗的人类画了一道深深的圈,抑或是我自己给自己画了一道世俗的圈。
传说中的“资深教授”(1)
终于上课了。
这是我惟一的赌注。Z大的招生海报上写得十分漂亮:“聘请了人大、北大、政法大学等名牌院校的资深教授执教……”
我告诉自己说,Z大的学生、保安……TMD任何情况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来这里是上学来了,就这么简单。
北京的自考每年只有两次:四月和十月。民办高校通常会根据考试的时间计划来安排该校该专业的课程。由于我们是新生,离十月自考仅一个月的时间,学校这次并没有给我们报名,但很多学生还是自己去了距离学校最近的区自考办办理了注册手续。我们寝室的人见好多人报名,又听说自考很好过,于是蠢蠢欲动、坐立难安,都尝试性地报了一门公共课,除了我以外。我不知道是哪根弦出了错,一下子报了四门,而且全部是专业课:《中国现代文学作品选》、《报纸编辑》、《新闻采访与写作》、《广播新闻与电视新闻》。
室友对我如此疯狂的举动嘲笑不止,她们说素颜想毕业想疯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哪里能考过?你当自考是烤白薯那么容易啊?
我问你们知道什么是自考吗?
她们一个个茫然地摇头。
那你们又听谁说的自考不好考呢?又听谁说的自考好考呢?
大家都这么说。
那么,我请问:你们知道白薯怎么烤吗?
放进烤炉里喽。
那么你们知道应该如何掌握火候吗?你们知道怎样才能做到让红薯软而不糊,香而不焦吗?
再次茫然地摇摇头。
林傲雪说:“莫非小时候你家里穷,经常卖烤白薯度日?”
“恭喜你,答对了。”我说。
大家哄笑。
可是烤白薯和自考究竟有什么关系啊,她们终于耐不住,问了我这个问题。素颜,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其实烤白薯也不是很好烤,尤其是火候,很难把握。
她们愣住,她们还是无法理解我的意思。
安离突然大笑,然后冲我举起大拇指,意思在说,你强。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整天和这帮白痴般的室友在一起,比较郁闷而已。
因为学校这次没有给大一新生报名参加今年的十月份自考,所以我们的课程是来配合来年四月自考的课程设置的。
没有关系,我可以和大二的师姐师兄们一起上课。
不上则已,一上让我永世难忘。
先说《广播新闻与电视新闻》,授课老师苍小惠,女,二十八岁,东北某师范大学硕士,据说专业是西哲。
她头发卷长而毛躁,穿了一件肥大的褐色裤子,七分袖的白底红花上衣,有些复古的味道。
来听她课的人不多,空旷的教室里稀稀拉拉坐了二十几个人,好奇怪啊,还有一个月就考试了,居然都没有人听课。我十分纳闷,转念一想,忽然明白过来,Z大学风是很差劲的,大一的学生如此,大二的学生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个学院如此,其他学院也彼此彼此,全校更是……真是越来越笨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都忘记了呢,实在该打。几天没看书,看来还是不行啊,回去我就把桌头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看完。
“同学们,安静下,我们开始上课。”苍小惠拍拍手,示意我们安静。
“一周没有看到同学们了,你们还好吧?今天先和大家谈谈昨天我的一些感想。昨天你们看足球了吗?”
我想,真是奇怪啊,这门课程和足球有什么关系呀?唉,我这是瞎着急个什么劲儿,我狠狠地骂自己,人家可是著名学府的讲师,授课方式肯定和其他小地方的不一样,没见过世面,在这里胡乱猜疑什么?好好听课!
“我昨天看了贝克汉姆的表演,那就一个帅啊!在坐的肯定有好多也比较喜欢他吧?”
有几个女生举手示意表示她们很喜欢。
“很好,我也很喜欢。不,说喜欢,这个程度还远远不够,确切来说,应该是崇拜。我们知道,贝克汉姆于1975年5月2日生于伦敦,身高183米,体重75公斤,是一名中场球星。他是一位厨师与理发师的爱情结晶,相貌英俊……”
随即她眼冒红光,深情地说:“他是当今国际足坛的偶像派球星代表。不过,我觉得从他帅气的外表与冷酷的眼神来看,他更适合做一名影星……”
我越发糊涂,看看周围的师兄师姐们,似乎已经习惯,有的在不停地用手转动笔,有个女生在描眉毛,我前面的男生抱着一本古龙的《欢乐英雄》看得正欢。
传说中的“资深教授”(2)
苍小惠继续讲道:“在11岁的时候,贝克汉姆在足球上面表现出来的天分就引起了英国足球名宿鲍比·查尔顿的注意,在这位前辈的帮助下,小贝克汉姆参加了巴塞罗那俱乐部的一次训练营……”
“在1991年时,贝克汉姆如愿以偿,进入了曼联俱乐部,从此开始了与该俱乐部的不解之缘。此后,他的技术日臻完善,很快就进入英格兰青年队,并在1992年代表曼联首次参加正式比赛。1996年在对摩尔多瓦的比赛中,他第一次代表英格兰亮相……”
我一边听课一边不住地点头,“这样哦这样哦,这个老师还真渊博啊。”
“作为一名中场球员,他是一名有争议的人物……”
“他的任意球与45度斜传中路技术,绝对是当今世界上数一数二的,但他的防守能力、带球突破能力,却存在明显的不足……贝克汉姆在曼联俱乐部,已经取得了几乎所有的荣誉,他在1999年获得过冠军杯,同年获得丰田杯,1996、1997、1999、2000年的英超冠军……”
我不停地点头,“分析得真专业啊。”
下课铃响了,我一看表,靠,她整整侃了一节课的小贝。
可是还是不明白小贝和这门专业课有什么关联,看来是我过于愚笨,罢罢罢,也许人家下面会详细讲解相关内容呢。
上课铃声响起。
苍小惠再次坐在了讲台前。
“前几天看了几部电影,感触颇深。首先是由侯孝贤导演的《千禧曼波》(MillenniumMambo),侯孝贤是《电影手册》最新一代编辑们热爱的导演,《千禧曼波》主要讲述年轻人的情事,落脚处是旧时代精神,有点类似《南国再见,南国》。在影像上侯孝贤开始运用窄小空间的特写镜头的游移,摄影师李屏宾的出色表现对此片的贡献要比热点女主角舒淇大得多……”
我的头上开始冒汗,真是越发听不懂了,这都哪儿跟哪儿的事啊!
“《穆赫兰道》(MulhollandDrive)也十分的精彩,建议大家有时间可以看一下。导演是DavidLynch,影片讲述了一个弗洛伊德式的噩梦,一个女演员来到好莱坞寻梦,却又被影像抛弃,情节编排错综复杂、千头万绪……”
我终于忍不住,捅了捅前边看《欢乐英雄》的男生,“打搅下,”我小声地问,“这是在上什么课啊?我好像进错教室了。”
那个男生头也没有回,“《广播新闻与电视新闻》。”
“哦,谢谢。可是……可是为什么没有一点和课本沾边的地方啊?”我硬着头皮再次发问。
他终于抬起头,“你是新来的吧?大一的?”
“是,是啊。”
“先听着吧,这个老师就这样,前三节课总会讲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有第四节课才会讲教材的内容。”
原来如此。
既然这样那就好好地听吧。
“《贵妇与公爵》讲述了……”
“奥利维拉是一位葡萄牙的伟大导演……”
终于,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
教室陆陆续续地走了近一半人,包括坐在我前边的男生,他临走收拾教材时,我看到了他署在教材封面上的名字:孙鑫,莫非是林傲雪常提及的老乡?
孙鑫经过我的座位时笑着说道:“怎么,你不走?”
“走?不是还有两节课呢吗?你们都去哪里?”
“二楼餐厅啊,十点开饭了。”
“不是早上六点到八点半,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一点吗?”
“你说的是一楼餐厅,那时候谁起的来?再说了,饭菜又那么差,根本没几个人去吃。我说的是二楼的餐馆,现炒现卖,上午十点到晚十点营业,价格不菲但量足,我们一直都去二楼。您瞅准了,Z大二楼餐厅!嘿嘿,所以通常大家都是上完第二节课,然后逃课去吃饭。怎么美女,要不要一起去?”
我摇摇头:“谢谢了,我还想听会儿课。”
“听课?”他撇撇嘴,“听什么啊,回去自己画几笔得了,她的课很少有人听的,要不是这几天班主任老查我的考勤,我才不来呢,反正已经签到了,现在去吃饭喽。”
“对了,”他诡秘地笑笑,说道:“如果我推算的不错,第三节课她八成会讲东北二人转。”
“东北二人转?”我愣住,正想继续问,他已经拿着书本出了教室。
我只好继续留下来,一数,十根手指都用不完,还剩下八个人。
我以为苍小惠进来看到这么几个人可能会有些气愤,结果她像是没有看到一样,翻开了一直拿在手中的课本。
传说中的“资深教授”(3)
她突然问我们,“你们最近有没有看东北二人转?”
“没有。”
“哎呀,那么精彩的节目怎么能错过呢?只要有,我是绝对不会错过的。上次我讲过,二人转的传统曲目很多,有三百多个。艺人有‘四梁四柱’之说。”
“那么什么是‘四梁’呢?实际上,它指的是大四套曲目,有《纲鉴》、《清律》、《浔阳楼》和《铁冠图》……”
“‘四柱’指的是小四套曲目,有《西厢》、《兰桥》、《阴魂阵》和《李翠莲盘道》。这是二人转艺人的拿手曲目……”
“近几十年来,又有大批的新创作曲目,如《丰收桥》、《接姑娘》、《柳春桃》……”
孙鑫说的还真是不错。我有点后悔没有离开了,可是走了又不甘心,今天早上只有我一人起来上课,因为其他室友下午才有课。等我回去室友问:“素颜,老师都讲了什么课啊?”
我该怎么回答?说讲了小贝、时下的电影资讯还有东北二人转?收获可真不小。
我的倔脾气上来了,就不信她不讲教材的内容。
她终于没有让我失望,在第四节课,教室仅剩下四名学生的时候(包括我在内),她终于说道:“请大家翻开课本第56页,第三行到第七行,请大家划一下。”
“第60页第七到十二行,请大家划一下。”
“第76页从第一行一直划到第十三行……”
“好,今天就讲到这里,剩下的时间大家自习。”
我倒!
下午讲授《新闻采访与写作》的老师是人大的一位讲师,据说曾经是新华社的资深记者,名不虚传,确实有些水平。上来就给我们发了一堆报纸,压根不看教材,只结合着报纸,一个个进行深入的分析,旁征博引、天马行空又不失幽默风趣,一下子就把我们吸引住了,就连过道都坐满了学生,除了下课时有几个学生逃课外,一直到中午整个教室基本上是座无虚席。
可惜的是,他两周才来一次,一次要上一整天的课。
看来老天还是公平的,总不肯十全十美,学生、老师都一样,什么都是一半一半。
我痛心疾首,我追悔莫及
还有教材的问题。一本本拿在手上,纸张劣质,印刷模糊,错别字连篇。我曾经找过吴天用。班主任悠闲地吸着烟,皮笑肉不笑地问:“全班就你一人用盗版书吗?”
我愣了,“那倒不是。”
“那么全院五百多人都用盗版书,为什么就只有你一个人过来反映问题?全校四千人都用盗版书,为什么就你那么多事?”
是啊,为什么我就这么多事呢?我来说盗版教材的事情,就是给班主任添乱,给班主任添乱,就是给学校添乱,我简直是十恶不赦!
我怎么会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呢?我是如此的痛心疾首、追悔莫及!
我只好对吴天用说:“对不起,您受累了。还麻烦您和我说了这么多话,累着您了,心里十分过意不去。”然后我丢下在那里发愣的吴天用,冷笑着离去。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水欣和三十岁的侯明谈恋爱是我始料不及的,那天去吃饭,看到一脸络腮胡子的侯明正揽着水欣的腰,两个人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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