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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吹-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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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喜欢孩子吗?”
林若鸿脸色一黯,高平不用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径自道:“虽然咱们现在还没有孩子,但若有了,你一定会喜欢的,对不对?”
林若鸿点点头。
“那你会喜欢别人的孩子吗?”
林若鸿一怔,高平继续道:“就算喜欢,也绝对是更爱自己的孩子对不对?别人家的孩子,看看也就罢了,而自家的,却是要疼要爱要照顾的。”
林若鸿的脸慢慢红了,他已经明白高平的意思了。
“现在,你知道自己错了吧。”
林若鸿点点头,又摇摇头:“但按规矩……”
“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开心就好了,就算父亲来信,你就当没有见过就是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高平就知道自己说错了,果然就看到林若鸿有些惊骇的看着自己。
对于高老夫君和高太尉她都是尊敬的,心中也是真当父母孝顺的,但是她毕竟来自现代,在她的概念中,父母当然是要孝顺的,可是,也不能影响了自己的生活。
如果自己喜欢的是A,那么不管父母再怎么说,也绝对不会和不喜欢的B结婚的。
可是在这里正好相反,你哪怕再喜欢A,如果有了父母之命,你要娶的,恐怕还是B。
心中苦笑,只有竭力挽回:“其实父亲的意思,也不是要我多娶的,只要我们有了孩子,他老人家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可是我们一直……都没有……”
高平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和林若鸿圆房已有两年了,和甘草发生关系,也有一年多了,两方都没有动静,她也怀疑过是不是这个身体有什么毛病,也曾找孙先喻看过。
当时还令孙先喻非常诧异,这个世界的女人对这种事总是在意的,就算是自己有什么,也会死不承认,非要说是男人的问题。
不过高平当然没这方面的顾虑,她只是想,有病要早治,若真是治不了了,那也一早明白,看或是抱养一个,或是领养一个。
其实在高平心中,对孩子是没有什么执念的,她上辈子连初恋还保存着,对婚姻孩子也没有什么渴求,想抱养领养,也只是顾虑到这个世界的习俗。
不过检查的结果却是,她身子也许还有点虚,却是没有大碍的,至于说还没有孩子,也只能说是机缘了。
孙先喻嘴中对她说着机缘,心中却想,这世家的后代和皇室一样,总是单薄的,高太尉膝下就站住了这么一个女儿,养了二十多年才算是把一条腿抽出了棺材,就不知这高平能不能有一个女儿出世。
这种想法,高平当然是不知道的,听到自己身体无碍,她也就放心了。至于说孩子嘛,在她看来,一两年没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高太尉和高老夫君那里是个问题,但这种事情也不是勉强的,而且她在现代还听过这么一种说法:孩子的事,越急,可能越没有。
“那若是这个小船不行,你是不是还要再给我找十个八个呀。”
林若鸿没有回答,只是一个,他已是如此痛苦,若再有几个,他又要如何?但若是一直没有子嗣,他总要、总要……
高平见自己费了这么多口舌也没用,当下也不和他多嘴了,掀开他的被子,将他按到自己的腿上,伸手照他的屁股上就来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字,正常更新,O(∩_∩)O~
这个,昨天是教师节,加一千字,收藏到三千了,再加一千字,现在一万四了,泪,签的越来越多,等出差回来……俺、俺貌似要日更好一段时间了,牙疼,上火… …
第七章 孩子 (中)
在第一下的时候,林若鸿还没反应过来,一直到被打了三下,他才回过神,当下不仅是脸,连耳朵脖子,全身都红了:“你、你……”
他想挣扎,但长久的礼教,又告诉他不能这么对自己的妻主,想说什么,但一时也找不到话。
高平可不管那么多,挥掌又照他屁股上打了三下,然后才道:“知道自己错了吗?”
林若鸿还傻着,一时也不知道答话,高平见他不回话,就又打了三下:“知错了吗?”
“我、我……”林若鸿磕巴了两下,才又是委屈,又是气愤的道,“我有什么错?我哪里错了?我……”
啪啪啪!
不等他说完,高平的巴掌又过来了,高平端药进来的时候,就把屋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而且吩咐了不等叫,不能进。
众人都知道,她也许平时是个好说话的,但如果犯了她的规矩,那却是再不给人机会的,因此虽然现在听房里声音有异,也只是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查看。
“知错吗?”
每打三下,高平就问一次,林若鸿一开始反应不过来,后来虽然明白了,但又觉得自己委屈,因此硬着嘴不说话。但高平的巴掌却没完没了了,这巴掌拍在屁股上,其实也不多疼,但其中的羞耻感却异常强烈,也亏的林若鸿心脏没问题,否则不到十下,恐怕就要休克过去了。
但即使这样,林若鸿也是又羞又怒,又惊又怕,同时还有些茫然。
他做错了什么?他是将一个人送到了她房里,但就算她不喜欢,也不该打他呀,还是、还是这么打!
越想越委屈,想到后来,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一哭和先前不同,先前只是默默流泪,而这一哭,却很有点过去小白的影子了。
“我错了?我错在哪里了?我也不想再给你找人的,我是傻的呆的,专门找个人来和我分享自己的妻主?但这世间都是如此,我有什么办法?你我成亲三年,我尚未有孕,只是这一条,我已对不起高家,怎还敢不为你找侍夫?你若不喜,就换一个人好了,何苦打我来着?”
他这话音刚落,屁股上又挨了三巴掌,林若鸿彻底被打傻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哇哇的哭。
正哭着,突然听高平说:“其实你没错的。”
他一愣,哭的更大声了。
“但你我成亲三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若我真有心,还用你帮我找?”
林若鸿没有答话,高平又道:“我知你压力大,可这种事情,你为何不事先对我说一声?”
林若鸿终于有了回应:“我、我说过的……”
“是啊,你说过了,我也告诉过你不用了,你还偷偷的塞个人过来,在这件事上,你是不是不够尊重我?”
林若鸿一怔,在他所受的教育中,正夫君帮妻主安排侍夫通房是天经地义的,但这件事,高平以前的确是说过的,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好像,的确违背了高平的意思。
“从这方面来说,是不是你错了?”
林若鸿点了下头:“可是……”
他还要说什么,已被高平打断:“这是其一。其二,咱们三个本来好好的,你塞个人进来,不管多么老实听话,也和现在不同,若再是个调皮捣蛋的,家中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这一点,你是不是又错了?”
林若鸿怔怔的,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母亲林之一有几个侍夫,高太尉也有几个,这还算是少的了。其他世家的,有十多个,都不算稀罕。
这是他所知道的常例,不过在他心中,也知道高平所说的不错,若是再出来一个,哪怕是小船那样的,他们的生活也会变得和现在不同。
“其三,我本想与你和甘草携手一生的,你塞了个人过来,不仅令我这个梦想实现不了,还令我伤心,这是不是更错了。”
此时林若鸿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本来是又气又羞的,高平说了几句,虽然平缓了很多,但心中还是堵得厉害,但听到这一句,原本的怒气全无,只剩下羞了。
高平的这一句在现代,那是再平常不过的,随便一对男女谈情说话的时候,就算没说过原话,也绝对说过类似的,说不定更要肉麻一百倍。但是在这个社会,这样的话却少之又少。
就算是话本上,最多也就含蓄的对点诗词。
当然,诗词是意境优美的,可若是你的妻主,当着你的面,说出这样的话,那又和诗词不同。
“现在,你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吧。”
林若鸿身体僵直,过了片刻,才轻轻的应了一声。
高平心中大乐,同时又非常遗憾,此时无法看他脸上的表情,因此又拉他起来,林若鸿没有防备,呻吟了一声。
“怎么了?”
林若鸿没有出声。
“我请孙先喻再来看看。”
“不、不要!”林若鸿连忙拉住她,又羞又急,“没、没别的,我、我、我就是疼……”
“是啊,疼才要请……”高平停了下来,过了片刻才轻轻的问道,“屁股疼?”
林若鸿此时恨不得钻到地里去,当然对她这个始作俑者又生了几分怒气:“你怎么也不该打、打……”
他毕竟是守礼的男子,现在虽然急的头上几乎要冒烟,但还是说不上那两个字,而高平就没那么多顾虑了,直接道:“打屁股?”
“你还说!”
高平哈哈大笑,林若鸿也顾不上身份礼仪了,扑上去就要打他,两人在床上滚做一团。
不过这世上男子的体质一般是无法和女子相比的,林若鸿此时身上又带着伤,高平就算不是孔武有力,也不至于被他打倒。
不过夫妻打架,讲究的是一个情趣,因此到最后,还是高平躺在床上,林若鸿气喘吁吁的压在她身上:“不许你再说了!”
高平只是笑,笑的林若鸿也不好意思了起来,再发现自己此时的姿势,更是尴尬的想下来。
但是他一动,就又被高平拉着了:“小白?”
“做什么?”
“我希望你以后,总是这样。有什么话,就直接对我说,不满意就直接叫出来,哪怕和我打一架也可以。我知你重礼,但那个样子,是给外人看的,你我夫妻,怎样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又何必还像陌生人似的讲礼?”
林若鸿没有说话,高平继续道:“这两年,咱们的生活也是好的,这里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但你却越来越不像小白……我不是说你这样不好,而是,我会觉得你是在和我见外,咱们相敬如宾,但可不要相敬如冰了。”
她话都说到这里,林若鸿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就算再守礼,也不会真想和自己的妻主相敬如冰。
“我、我知道了,以后……再不会了。”
“那好,你就从现在开始变吧,我好久没听你叫我平平了。”
“啊?”
“叫呀。”
林若鸿看了他一眼,终于磕磕巴巴的叫了出来,高平笑着捏了捏他的耳朵:“乖,再叫一声。”
“平、平平。”
“再叫。”
“平平。”
“再叫。”
……
一声又一声,林若鸿本是有些尴尬的,但叫了几声之后也就好了,只是被高平诱哄着一直叫,又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看高平嘴角含笑,面带期许的看着他,又不好生气,就这样一连叫了十几声,高平才道:“乖,以后没人的时候,就这样叫我。”
这个晚上,两人自然是浓情蜜意,虽然因为林若鸿臀上带伤,时不时的会出一些问题,不过也别有一番滋味。
第二天,林若鸿找出小船的卖身契,当面交给了他,又给了他一些首饰衣服,虽然因为他的身份不能给金饰,但也有玉也有银的,此外还有两个银锭,虽然不是太多,但作为他的嫁妆,已是足够。
那小船还有些蒙蒙的,不过也没有多话,接了东西,行了礼,就乖乖的跟着管事出去了,到二门外,自然有人将他送到庄子里。
林若鸿看着他的背影,想着这个人差点和自己共侍一妻,心中的滋味也有复杂,待小船出了远门,他才回到屋中,刚一坐下,就又跳了起来。
“少夫君?”
茗翠惊讶的看着他,他连忙道:“没事,只是我想到还有件东西要找。”
“少夫君要找什么,我……”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就可以了,你先出去吧,你们都先出去吧。”
茗翠等人都觉得他有些奇怪,但既然他这样吩咐了,也就没有多言,待屋里的人都走了,林若鸿才有些难为情的摸了下自己的屁股,咬着下唇,满怀心思,又满怀纠结的站在那儿出神。
“就算要打,也不该打的这么重啊。”
其实高平打的并不重,只是次数多,而且因为见他总在那些事上纠结,也有些怒气,就专照一个地方打了。
此时虽是冬天,但代州本就不怎么冷,屋里又点着银碳,所以他穿的只是普通的单衣,完全没有起到隔阻的效果,若是穿着棉衣,高平这几十下,恐怕最多也就令他当时疼疼,但现在,却打的他屁股有些肿。
这个地方既不好上药,又不好让人看,因此也就只能慢慢熬了,不过高平总没有下重手,他走路做事也不妨碍,只是在坐下的时候,要小心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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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孩子 (下)
既不能坐,站着又觉得奇怪,林若鸿最终还是趴到了床上,想到昨天晚上,又是一阵脸红,倒也忘了高平下的重手了。
而高平此时则来到后院,看面前的多女枝,她面前的是一颗还不足一人高的多女枝,在风中摇摇摆摆,看起来就如同刚栽下的树苗,其实却已经有两年多了。
之所以会是这个样子,倒不是它生长缓慢,而是她目前还没有孩子。
在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高平一直很疑惑男人是怎么生孩子的。但是这种事,她不好开口问,观察自身,和过去也没什么不同——哦,也是有一点的,那就是在现代困扰她的那位亲戚,在这里终于消失了。
她本来还想,是不是那位亲戚找到了这里的男人,但小心的观察了一番,又看了些话本,好像也没这种情况。
一直到她将要离开京城的时候,这个谜题才算揭开——高太尉选了一个日子,特意带她去剪多女树。
原来这里的孩子,是由男人先孕育三到五个月,至于具体是多少天,则要看个人的体质,总归来说就是太早了对孩子不好,太晚了对孩子一样不好,普遍认为,四个月是最合适的时间,但这是人力无法控制的。
到了那一天,男子会产下一枚种子似的东西——这是高平自己理解的,在她想来,大概就是类似于胚胎的东西。
这个东西必须由金盆接着,普通人家没有,但一般来说,普通人生产都会到多女院。
有钱的,就多交一些钱得一个房间,产下孩子后由多女院的金盆接着,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多女树上,只要将胚胎送上,自会有一个树枝将其包裹住,形成茧状。
四到七个月后,茧壳裂开,就可以收摘孩子了。
每有一个孩子出生,多女树就会更粗壮一些,因此有的地方的多女树的直径能达到几十米。
不过多女树的生命周期则很短,一般也就是二十到三十年,它枯萎的症状就是不会再形成茧子,因此到了那时,人们就要开始为其准备葬礼了。
而在树上的最后一个茧壳裂开后,多女树会迅速进入枯萎状态,原本上百米高的一棵大树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变成一个只有几米长的枯木。
不过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多女树又是极其长寿的,因为只要有三个孩子从中产生,它就可以进行剪枝,剪下来的树枝只要小心保存,能存活很长时间,然后在需要的时候种到地上,就又有可能成为一棵多女树。
而高平面前的这个,就是当年和高太尉一起剪下的多女枝。一般大户人家,都会有自己的多女树,而如果要搬家,能带走的话,自然是会带走的,若是不能,也会捐献给当地的多女院,因为就算留下,下一任的房主,也是不会接手的。
就比如高平,她的是从京城剪下带来的,而京城的那一棵,却是当年从高家本家带出来的。
大户人家只用自己树下剪出的多女枝,已经是惯例,就连改朝换代,新打出来江山的皇帝有可能保留上一个朝代的宫殿、祖坟,但多女树是一定会烧毁的,不仅皇宫太庙中的会毁去,就连散落在民间的,也会尽量毁去。
高平当初才知道这些事的时候,还很是感叹了一番,想着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当时图新奇,还经常围着转悠了几次,不过转了几天也就罢了,第一是她一个理科小白,对植物学也没什么研究,再转悠也看不出什么;第二也是她发现,她的行为很令人误会。
她不过是想弄明白这树到底是植物还是动物,而在其它人眼中,她这样,当然是盼女心切了。
说起来,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过来了,不过就算她不来,也有专人负责,只是没有孩子,这多女树,虽然活的很健康,却不会长大。
“看来是要努力了。”
她一边想一边站起来,只是这生孩子的事,在现代能去找专家,再不行还能人工受精,但在这古代……她身体没病,甘草和林若鸿看来也是没问题的,那还能怎么办,一起进补?
高平以前对孩子也不是不尽心,只是她总想着,他们都还年轻,天高皇帝远的,慢慢来也不急。
但是现在她已经体会到,没有孩子,不仅甘草不安心,就连林若鸿,也稳不下来。这次她虽然将林若鸿压了下来,但只是暂时的,保不了长久,若再过个一两年,他们还没有孩子,就算高老夫君不说话,林若鸿也非要往她身边塞人了,到了那时,恐怕再打屁股也没用了。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觉得这一次,打的要比先前的过瘾。
当年林若鸿还是小白的时候,打两下就哇哇大哭,让认错马上就认错了,害的她也不好再打下去,而这一次,却是一连打了几十下,果然,数量也影响质量啊……
她甩甩头,把这个问题甩开,就算她觉得打屁股是一件有意于身心的事,也不能真的天天实行。
这件事后,高平还真找孙先喻开了几副强身健体的房子,虽说她不喜欢吃药,但也不能不努力一下。
好在对于她吃药,谁也不觉得奇怪,虽说她现在身体好了,但在众人的印象中,她还是个病秧子。
她在这边一边努力造人,一边整理信息。自己手下拥有的商铺、有关系的联络点、能够动用的人力物力。
平时没有发觉,将这些东西整理到一起后,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一个大鳄。
玻璃的配方虽然卖出去了,但是她这里却始终保持着最先进的工艺;钟表业始终处于垄断阶段;煤炉虽然被人山寨了,但练煤的法子却在她这里。
此外还有首饰上的,海贸上的,所有的加在一起,她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托拉斯。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收到了四个消息,只单从消息上来看,也都是喜事。
第一件,是她的三弟高晨成亲的日子终于定下了。
在一般大户人家,亲事一般都是早早定下的,不过高晨是高太尉最小的孩子,又是嫡出,高太尉和高老夫君都对他宝贝的不得了,高太尉更是一早就说过,要帮他选一个合心合意的妻主,因此任凭媒人一波波的涌上来,也一直没有说死。
这次定下的,也是高平认识的,就是曾一起吃过饭的汤桥,其实高平对她的印象已经很淡薄了,只是一看这个名字,直接就反应出了两个字:架空。
对于这个人,高平的印象已经很淡薄了,只记得此人比较爽朗,是个有话直说的。
然后,就是好像并非出身于大家,只是一个普通的翰林,高平还记得此人曾念叨着让自己再请吃一顿鲍鱼。
“高晨嫁过去,起码不会受欺负。”
虽然对这个便宜弟弟说不上什么深厚感情,却也总是想他好的。
第二件,是鹤翔那边终于传来了愿意合作的消息。
其实高平当初在提出那个建议的时候,就有八成的把握,连手下的谋士都需要四处筹措军饷,鹤翔的情况,已经可以说是危险了。
“当兵吃粮,嫁汉吃饭。”
这话虽然粗俗,但绝对是真理,鹤翔再有口碑,再有个人魅力,若是筹措不出粮食军饷,愿意和她同心协力的人也不会太多——当然,死忠的是绝对有的,可是,几十万大军中,能有几个是死忠的?
几百个?几千个?哪怕是几万个也无济于事。到时候再被人煽风点火,很可能弄出哗变,届时,鹤翔就算能保住命,也再无争夺天下的可能了。
而她是否有心争夺天下,高平根本就不用去想,也许以前无心,但是当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已经不容她退让了,就算她自己只想当一个守卫边关的将军,她下面的人也会将她推上去的。
就算下面的一个个都是忠君爱国的,她也同样不能退,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若说鹤翔真是愿意舍生取义……那高平也只能认了,这种百万、千万里都出不来一个的被自己遇上了,也是她的运气。
当然,虽然很有把握,消息没有传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忐忑,现在总算是放下了心。
鹤翔这里,可以算是她重要的一步,虽说她现在发展良好,简直成了当代的巨无霸,但真的说起来,她还只能算是有钱有粮,虽然她老娘手中也有兵,但那却是不能随便动用的。
而鹤翔那里的,就不一样了。
第三个消息,却是初芽牧场的李初,为自己的嫡女起了正名。
初芽牧场的二小姐,侍夫众多,不过二十岁就有了三男四女,只可惜都是侍夫所生,正夫君虽然当年生下过一个男孩,也没能站住,不到百日,就去世了。
时隔几年,这次终于生下一个女孩。
和中国古代一样,这个世界的嫡出和庶出也是有很大差别的,特别是女孩,在继承家业上,嫡女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若不是太过废柴,一般都是不会被废的。同时,有没有嫡出的女儿,对其母亲也很有影响。
高平早些日子就从木兰那里知道,李初有了个嫡出的女儿,而现在,那个女儿终于到了百日。
开始 (上)
第九章 开始 (上)
和中国古代一样,这里刚出生的孩子,极易死亡,因此百日算是一个槛。当然,这并不是说过了百日就可以平安长大了,而是,过了百日,起码,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名字了。
李初的嫡女百日,在普通人家这只是一件单纯的喜事,而放在她那里,更有了一种政治上的象征意义:她正式有了继承人,就算她出了什么意外,她的追随者也还有效忠的对象。
从这一点上来说,木兰的形式更不利了,不过高平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虽说这个继承人加了一点变数,但对她的计划基本上是没有影响的。
倒是第四个消息,令她出了半天的神:安乐帝有一女出世!
安乐帝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这个年龄不是说不能再有孩子,但是在这之前,她只有两个皇子,而且都是二十年前出世的。
这二十年来,后宫众多侍夫,均无一人再有孕,这一次,也是一个六品侍夫怀了凤种。
说起来也有几分狗血,不过是皇帝醉酒,然后巧遇这位侍夫,再然后一夜颠倒,过了一段日子,那位侍夫就有了反应。
安乐帝知晓此事,倒也有几分高兴,派了专人照顾,三个月后,那侍夫产下胚胎,又过了五个月,茧壳裂开,竟然是一位皇女!
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安乐帝自己也有些呆愣,她四十五岁了,一生无女,早就不奢求了,却不想临到此时,又有了一个女儿。
安乐帝有些呆愣,高平更呆愣,她对安乐帝是没有什么感觉的,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她有没有女儿对她来说,本也是无所谓的,但这个女儿在这个时候降生,对于他们高家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高太尉在给她的信中是这样说的:“陛下身体困倦,然精神焕发,已封为母为太傅。”
虽只是这么一句话,但高平已可以想象具体的情景了。
那位安乐帝一向是得过且过的,身体又不怎么样,虽然是一年一年的熬着,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情况是一年比一年不行了。
也因此,宁王等人才上蹿下跳,急着抓权。而这时候突然出来一个皇女,其他人也就罢了,宁王、鹤翔,这些本来有能力问鼎凤座的就很受打击了。
如果是在二十年前,或者十年前,这个皇女的诞生,想来会避免很多事,而在这个时候,却只会令原本就错综复杂的朝局更乱。
当然,如果安乐帝能咬着牙再坚持十八年,那自然是一切事都不用说了,可是这种事,很明显,她自己都没有把握,虽然她看起来是想再努力个十八年的。
若是她出了问题,那这新出炉的皇女还能依靠谁?
安乐帝已经给出了答案——高太尉!
要将皇女封为太女是需要时间的,先要满了百日有了正名,再要满了周岁上了名册普,再然后还要挑日子,祭太庙,按照正规的程序来,要差不多两年,才能正式册封。
而在现在,她母亲就被封为太傅。
太保、太傅,一文一武,是专门负责教导东宫的,现在东宫还悬空,她母亲就被封为了太傅,这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宁王等人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也不能令高家效忠,而安乐帝,只需要一张圣旨。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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