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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吹-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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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孩童 (上)
  林若鸿一直昏迷,在三天之后,高平已经有些绝望了。高老夫君也开始让人准备了。 
  拖到今天,外面已经影影绰绰的有各种流言,而高家也不得不通知林家,林老夫君当时就昏了过去,林之一脸色发青,林开云又气又恼又慌。
  “母亲,高家说弟弟得了急症,但外面都说弟弟是被逼死的,母亲可千万不要让高家含糊过去。”
  林之一正心烦意乱,听了这话立刻道:“你弟弟还没死!”
  林开云一窒:“是,是女儿说错了,你儿只是想……”
  “你闭嘴,让我想想!”
  见她发怒,林开云不敢再开口,林之一如同困兽似的在房间里转圈,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她完全没有准备,虽然前一两天就有人在传什么急症、什么逼死之类的话,但她一直以为得急症是的高平,当时还担心万一高平去了,儿子怎么办,但哪知道消息传来,有危险的却是儿子! 
  “府尊,府尊,这消息到底怎么说的,为什么是鸿儿,不应该是那高平吗?”
  林老夫君醒来,连哭带叫,林之一道:“你莫慌,说不定是传错了,先让开云到高府看看。 
  “对对,一定是传错了,一定是!谁都知道,那高家的,是个身体不好的,这要说有什么……”
  “你住口!”林之一大吼一声,“你别忘了,那高家的,现在是你儿媳!”
  林老夫君被她这一吼,吓得不敢再出声,林之一更是心烦。
  全京城都知道高家女儿身体不好,她又怎么会不知?而她之所以会将最得意的儿子嫁过去,一是因为高太尉位高权重,她不敢得罪。但是更重要的,却是为了女儿,为了林家的未来。
  她知道,若不出意外,自己这一辈是没有希望了,但女儿还年轻。而且女儿的天分是她的百倍,也比她当年更有锐气,只要有机缘,不见得就不能再现林家的辉煌。
  因此虽然她是不太赞成党争的,但在看到女儿加入新党时也没有阻止。不过她毕竟当了一辈子的官,看了一辈子的官场百态,虽然自己没能熬出来,对一切事情也是知道的。 
  没有后台的人,在这种争斗中,是最容易被牺牲掉的。而且,虽然宁王势大,但并不能保证一定就能坐到那个位置上。若万一失败……即使大雁优待士子,站错了队,这一生也难出头了。
  她是个无能的,不能为庇荫家族,那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令女儿的路顺畅点。也因此,她才会答应高家的求亲,在她答应的时候,也是痛苦的,因为她知道儿子嫁过去,很可能是要成为鳏夫的,可是她更知道高家的背景——即使她不屑高太尉这个人,却也要承认高家的地位。
  林家和高家结了亲,即使高平以后死了,看在她将最出色的儿子嫁给一个病秧子的份上,高家也总要对女儿照顾几分的。
  她知道女儿是个心高气傲的,因此也不想高家提携女儿,也没想过去巴结高家,只是想着将来有个万一,林家能从漩涡中脱身。 
  哪知道在今天却得了个这样的消息!急症?什么急症?逼死……这又从何说起!
  她只觉得像是在做梦,看什么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回过神,见林开云还站在那儿,不仅气道:“你还不去?在这里愣着做什么!” 
  林开云去了,一出家门她的脸色就变了。 
  林之一想不通,她却隐隐的能猜到是为什么。想到自己的弟弟就这么走了,有些悲痛有些懊恼有些遗憾,但又隐隐的,又有几分庆幸。二弟是唯一可以证明自己剽窃的人,如果他死了……
  想到这里,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是催促车夫快行。
  林开云一路疾驰的来到高府,却不料,得到的第一个消息竟是林若鸿又好了。
  其实说好还不对,而是他醒了,就在高家上下都觉得他不行的时候,他却醒了,当时高平正在他床边,昏迷了三天,林若鸿的脸色已经非常苍白了,气息也有些微弱。
  高平看着他,不由得想到两人的过往,其实,也是没有什么记忆的。他们对彼此都不了解,也没有说过多少话,她甚至不知道林若鸿爱看什么书爱听什么曲,但这样的他们,竟是夫妻,想起来,也是荒唐的。
  记忆是稀薄的,但是有些东西就算不去想,也会浮现,那个深冬里站在院里迎接她的男子,那个跪在地上默默流泪的人。
  “我总想改变世界,到最后我才发现,我应该先改变自己。”
  她想起在现代看到过的一句话,不由苦笑。来到这个世界后,她担心这个,害怕那个,甚至还担忧大雁会不会像大宋似的亡国。可是,却没有对身边的人有更多的关怀。 
  她想着林若鸿不喜欢她,于是,也就如同赌气似的保持着冷淡。这个世界,男子如同古代的女子,难道她还想着让这个男人来哄自己吗? 
  她觉得自己变了,觉得自己适应了这里,但是,思维观念,还是过去的。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妻主。”她慢慢的开口,“但是,你为什么连个改正的机会都不给我呢?就算最后还是不行,也要努力试过,才可以肯定对不对?现在我想改了……”
  就在她这样说着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林若鸿突然发出了声音,倒吓了高平一跳,不过她恢复的也快,立刻就喊人,一边去请太医,一边拿人参。就在这边慌乱成一团的时候,林若鸿那边已睁开了眼,只是一眼,高平已经感觉到不对了。
  迷茫,这倒还理解,刚醒过来的人总是会有些闹不清的,但除了迷茫,高平觉得这双眼睛,太不像一个成年人的眼睛了,说是孩童都有些太过,更仿佛,是婴儿。 
  在当时她还以为自己想错了,而后来却证明,她看的没错。 
  林若鸿醒了,但不仅仅是失忆,他连自己吃饭穿衣都不会了,连走个路,都是跌跌撞撞的,就仿佛突然间,从十七岁,回到了一岁。 
  这种情况,连太医都解释不清楚,高平更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她只能猜想,也许是因为大脑长时间缺氧,造成了某些神经的损坏,所以,这个林若鸿,就仿佛重新投胎了?
  不过虽然错愕,但对高平来说,只要人没死,就是好的。至于是完全变成了孩子,那也没什么,反正高家人多,也照顾的过来,林若鸿本来就没有什么事,现在更没有什么事,慢慢再学也就是了。 
  她想的没有错,但真实施起来,却出了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林家来要人。知道儿子出了问题,林老夫君非要把他接回去照看。 
  高平本想同意的,不管怎么说,那边总有林若鸿的父母,他在那个环境里也许会更好,而高太尉却不同意。
  “平儿,你本性善良这是好的。但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你以为让他回林家就好了?若没有那个林开云倒有几分可能,现在,他能不能保着命就难说了。”
  高平吃惊的看着高太尉:“母亲说的也太吓人了,那林开云虽然人品有些瑕疵,但总不会对自己的同胞……”
  “以前是不会,但一步错,步步错。他这才醒过来不到两天,满京城已经开始有他被吓傻的话了,你以为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高平呆呆的,那些流言她也听说过,但她见过信息时代的传播速度,又想着林若鸿毕竟是名满京城的才子,这就像现代的明星似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当然不容易隐瞒,而且那话传的也不多准确,因此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而此时听高太尉的话,却是有人在故意散播了? 
  “自他醒来,除了咱们家的和王太医,就是林家那三口。王太医是不必说的了,咱们家的,连你三弟知道的都不太准确,房里的人更是一步都不得出去,你以为谁能把他傻了呆了变成白痴的事说出去?”   
  若是林若鸿死了,高家当然是封锁不住消息了,但若是他活着,短时间内不让外面人知道他的境况却是有可能的,而现在不到两天就传得满城风雨,高平有些懵懂,高太尉却是清楚的。 
  高平苦笑道:“女儿实想不通,把这些话传出去,又有什么好处?”
  “平儿啊,有的事情并不需要好处,你落个虐待夫君的名声对她来说就是好处了,更何况……”
  她说到这里就停下了,高平却反应过来:“想来是连累母亲了。” 
  高太尉笑了:“连累什么,我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好名声,在我这个位置上,也不必要什么好名声。这些事先不说了,那林若鸿你准备怎么办?”
  “女儿想先教他一些东西,以后的,还没想好,母亲什么意思呢?” 
  “若依我的意思,就将他送回本家,到了那里自有人照顾他。”见高平脸色变了,叹气道,
  “不过想来你是不忍心的了。” 
  “女儿知道,将他送回去是最好的,但女儿,总是和他夫妻一场……”她咬了咬牙道,“女儿会教他的,而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也不会再怎样了。” 
  高太尉看着她,没有说话。 
 

第四十章 孩童 (下)
  “既然你拿定了主意,那就算了。至于那林开云,我会将她安排到阳洲做通判。”   
  高太尉开口道,高平一愣。这些天,她对一些官职也比较熟悉了,通判虽然只是六品,但也负责监察一职,可以直接向皇帝上书,同时还相当于知州的副职,不管是钱粮啊、户口啊、赋役啊皆可裁决。 
  虽然说是要和知州一起发文书,但在官场里,讲究的就是花花轿子抬人,没有深仇大恨,谁也不会轻易的否决掉对方。
  而林开云本来是京里的翰林,过去就算想得罪人,恐怕也是没有能力机会的。这翰林修撰和通判都是六品,但一个是清水衙门的清贵,一个是地方上的实权,将林开云调到那里,比调升都厉害。   
  在她看来,高太尉怎么也不像那种息事宁人的,对于林开云都这么厌恶了,断无可能还给她好处的。 
  高太尉笑道:“阳州知府王进益,知兵事,善谋断,家中只有一夫一侍,不贪色,不酗酒,唯有一点,爱财。” 
  爱财是人的天性,但被高太尉特地的挑出来,恐怕就不只是简单的爱财了,通判负有监察之职,到了那里,是要同流合污呢还是向上举报呢? 
  要说举报,恐怕是不成的,阳州在元西路,邻着柔然,大雁必定要找一个知道点兵事的人镇守,那王进益做的好好的,恐怕不容易将她撤下,而一旦林开云向上举报,那王进益又怎会是吃干饭的?而要同流了……高平看了眼高太尉,恐怕自己的这个娘,下面还是有后手的。 
  想到这里,高平心下感叹,就这么不动声色的,那林开云就被解决了,而林开云知道后,就算背地里不感激高太尉,也绝不会认为这是在对她下绊子。 
  而这一手,就算新党有人看出了,怕也不会阻止,毕竟甘印曦到那里实施新政,知府中有他们的人自然更方便行事。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种手段……也幸亏这是自己的老娘,若是自己的对手,恐怕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是高太尉手段高杆,其他人的手段又怎么会弱了?
  高平越想,越觉得自己离这朝堂远点的好。 
  她本来就想着到外面去看看,现在这种心情更迫切了,不过也要先将手中的事情安排好。
  又过了半个月,蓝春海所说的两位朋友,终于来了一个。当时高平正在为林若鸿梳头。 
  毕竟身体是成年人的,脑容量什么的也比一岁的小孩要好,这半个月,林若鸿进步可以用神速来形容——当然,是和真正的孩子相比。 
  他现在自己跑跳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简单的对话也没问题了。但也许是因为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高平,所以特别粘她,只要醒了,就会满院子的找她,找不到就要闹。
  高平无奈,只有将他接到自己的院里,又从他原本的屋里挑了两个老实的跟过来。
  他头发长,又不喜欢让别人碰,只有高平能帮他梳,但高平自己的头发还是别人梳的,他这么长的,也只能勉强帮他扎个马尾。 
  好在只要是高平为他做的,林若鸿就都很欢喜,也不会在乎这个马尾巴是不是歪了丑了,扎的松散了。 
  高平在后面和他的头发搏斗,他在前面玩九连环。高平过去只为自己扎过头发,而且她的头发最多也只到肩膀,并且发丝细,还有脱发的现象,和林若鸿这几乎到后腰的如同瀑布似的长发完全无法相比。
  因此她扎的也很辛苦,好在练习了这么多天,也总算有进步,虽然说动作还是很慢,但起码也扎的像个样子了。 
  她这边刚找发带束好,那边林若鸿已献宝似的将手中的九连环举了起来:“平平,好了,解开了!”
  高平看了,果然已经解开了,心中不由感叹,这才子的脑袋就是比她好使,什么事都不记得了,还能这么快解开,换成她,弄一天也不见得能成。 
  “平平,给你。”
  林若鸿把九连环往她怀里塞,高平接了,摸了摸他的头,后者如同猫咪似的眯起了眼。
  高平以前觉得林若鸿最难得的是气质,现在却觉得他没了那淡漠飘忽的气质,本身也是可爱的。就像现在,他仰着头,露着酒窝的笑,白嫩嫩的脸,红嘟嘟的嘴,活脱脱一个可爱型正太。 
  甘草正在旁边收拾梳妆盒,高平梳头的技术不怎么样,需要的东西却不少,又是梳子又是箅子,又是钗又是环的。 
  甘草将拿出的东西一一放在盒里,见高平看林若鸿的目光越发柔和,有几分欢喜更有几分酸涩。 
  虽说少夫君现在成了孩子,但和小姐的关系却比以前亲厚多了,而对他,却还只是普通。
  他正想着,就看到小厮桃叶从外面过来,他连忙出去,桃叶道:“甘草哥哥,外面说蓝先喻找小姐,说小姐一直等着的人到了。”
  桃叶的声音不小,高平在房里也听到,立刻就知道,可能是自己盼望的某个格物爱好者来了,立刻站了起来,她一动,林若鸿就睁开了眼,有些不满有些委屈的道:“平平……”   
  “你先自己玩,我有些要做,做完了就来陪你。”
  “平平说话不算……”
  高平有些尴尬,虽然说她现在已经竭力抽时间陪林若鸿了,但总有一些事情要自己做的,于是就唬他“你弄好了这个,我就回来了”或“你做了那个,我就陪你玩”。
  一开始这话还有用,而这两天林若鸿进步迅速,又有过去的底子,那些她看来需要一定时间事,他现在已经能很快做好了。 
  他做好了,高平还没有出现,他自然就认为是高平说话不算了。
  “这个,这一次会算的。”
  林若鸿瞪着眼看她,他睫毛翘长,眼睛黑白分明,看的高平也有些心虚,最后想了想,道:“好吧,我去办事,你乖乖的让甘草他们陪你,今晚,我让你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虽然说将他带到了自己的院里,但两个人还是分房的,林若鸿总想和她一起睡,高平却总不应允。此时听高平答应了,他立刻欢喜了起来。
  高平松了口气,站起来吩咐了几句,向外面走去。因为有先前的承诺,林若鸿也没有叫闹,就是看着她出了院门,有些闷闷不乐的。甘草拿了些点心哄他吃,他也不吃。 
  甘露在旁边看了,冷笑道:“你哄这个傻子做什么,以后还不见得怎样呢。”
  甘草还没说话,林若鸿已抬起了头:“我不是傻子!”
  “你是不傻,你就是不傻才会傻了。”
  林若鸿不懂他说的,只是执拗的反驳:“我不傻。” 
  甘草还想再说什么,被甘露拉到了外面。
  “我就是不服。”甘露退下来还对甘草道,“我现在已经认了,但我就是不服为什么小姐要对他这么好,他但有半点为小姐想的心就不会好好的上吊,前一段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子了?现在好了,没死成却变成了傻子,还让小姐天天哄着,小这姐是娶夫君呢,还是找个儿子回来啊。”
  突然多了个儿子这样的感受,高平自己也有,不过见林若鸿白白嫩嫩的,天天童声奶气的叫她“平平”,她又觉得还不错,想着要是真有这么一个聪明伶俐又长的好的儿子倒真是幸运了,不过再想想林若鸿的身份,又会有些尴尬。 
  “难道我真能将他当儿子养一辈子?还是说养成了将来做夫君?”对于在这个世界找到一个可心的男人,高平不报多少希望了,但如果要由自己一手打造的话……。  
  每次想到这里,高平都觉得自己还真有些邪恶,想着自己在现代就喜欢看父子年上的,就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直都有这种心理,只是过去找不到机会,所以只能YY男男。 
  不过这种事情,也就是她自己无聊的时候胡乱想想罢了,以后真要如何,她也不能肯定。
  高平来到蓝春海的院子,就看到一个极瘦的女子,那女子眼睛大的有些吓人,颧骨很高,嘴唇很厚,穿的破破烂烂的,一件藏青色的儒袍,还有多处的污渍,见到高平,草草的行了个礼,就道:“你就是高衙内,愿意给我钱让我做研究?”
  高平顿时无语了,也不知是该感叹她这种研究精神呢,还是叹息这人也未免有些太不懂世事了。
  蓝春海也有些尴尬,为高平介绍道:“这位是凌云凌泽义,江洲人士,和我同年中举。泽义最擅长天元术。”
  高平并不太清楚天元术是什么,只是大概的这应该是数学。但是数学能做什么她又有些含糊。当然,数学是一切理科的基础,但要说发明创造,在她的感觉中,还是物理化学更有用。 
  高平这边还在迟疑,那边凌泽义已道:“天元术不过计算方式,这个我自己在家也能算。我目前在做一个仪象台,若成功了,以后再不用沙漏日晷。想知道什么钟点,衙内只需看看仪象台即可。”
  说到这里,她的面孔泛红,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自己的构思、想法,也不管高平听不听得懂,只管手舞足蹈的讲解。 
  那些东西高平也的确不太懂,不过听到第一句她已经知道凌泽义在做什么了,时钟!这个人,正在研制时钟!

第四十章 好日子 (上) 
  在见到凌泽义后,高平突然觉得自己过去想错,其实她不应该总想着弄些这个时代没有的,按照那些穿越小说的主角似的风起云涌。也许她更应该做的,是推一把这个世界原有的一些东西。 
  事物的发展总是有规律的,比如凌泽义所说的仪象台,从仪象台到时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在 凌泽义的构思中,这是一个水力的东西,靠的是什么天平秤干、简车等东西的原理。
  按照凌泽义的说法,这似乎是一个将多种仪器混合在一起的仪器,这并不能说错,但她知道,其实是不用那么复杂的。起码,她的表弟,在八岁的时候,就能将家里的座钟拆了又组合起来。
  当然,物理知识一塌糊涂的她是弄不出座钟的,但是她起码知道一点钟摆原理,知道大致的方向。 
  就算是她这样的理科小白,也知道科学的发展,其实大多数都花费在了摸索上,比如说一个简单的自行车都经过了一百年的发展,从一开始的木马轮小车,到后 来的有脚蹬,有把有链子,再到后来的用橡胶轮胎,经过十多个人的改进才最后定型,而如果现在让她来弄的话,就算不能一步到位,但她起码知道大概的框架,一 开始就会把脚蹬把手的安上,技术达到的话,更会有轮胎链子。
  如果由她来指引大方向,而由像凌泽义这样的人来研究探索的话,也许,会有更快的发展?〃  
  高平不知道这个方向对不对,不过她决定试试。反正她本来就是准备找人研究玻璃造纸的,现在不过是换一些东西来研究罢了。不过玻璃还是要研究的,好歹已经有了成绩了。 
  想好了,她却不准备马上动手。京城实在是人多眼杂,这玻璃的消息还没传出去呢,就有人在庄子附近转悠了,研究地点弄在这里,实在是太不安全。
  高平思来想去,觉得最好的地方,还是代州。 
  第一,那里就相当于古代的广州,算得上是天高皇帝远,而且因为是指射之地,虽然都知道油水充足,却一般不敢往那边去。 
  第二,那里邻着海,弄出什么东西也可以说是从海外来的,而且如果真有个万一,也可以从海上走。
  同时,一般在那里做官的,要不是没什么背景的,要不就是得罪了人的,她这个衙内到了那里,就算是做不成土皇帝,也绝对是有诸多方便。 
  她想的很好,但马上就在高老夫君那里碰了壁。她想到外面走走,高老夫君虽然不舍,但也不会阻止,不过却不许她去代州。 
  “那里瘴气毒,你身子又弱,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你若要出行,江洲、桉州,若说看海,到大庆府也可以了。” 
  高老夫君一口阻止了,她也不好别着劲的非说要去,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说要到桉州,但高老夫君又怕她偷偷跑到代州去,因此又不让她出门了。 
  高平被这种关怀弄的哭笑不得,终于知道为什么爹娘都厉害,而儿女都草包了,她要是自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不成纨绔简直就是奇迹。 
  后来还是高太尉出面劝说,这才允了她离京,不过事后高老太尉又将她叫过去道:“我也不瞒你,之所以让你出去,是因为你有两个表姐要来参加明年的春闱了,你若有心在将来接我的位置,就还留在家中。若无心,出去看看也好。”
  对于高太尉这个位置,高平是绝对不想沾的,一个家族的命运,她自认是背负不起的,也不想为了这么一个位置和人斗的你死我活。
  “你既然已经有打算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不过有一点,你好也罢,歹也罢,总要把自己照顾好了,不要让你父亲伤心。” 
  高平肃然道:“母亲放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女儿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在现代的时候,看电视中说这话觉得酸,但此时,她才知道,这不是迂腐,而是对于关怀你的人来说,你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虽然准备了离开,但也不可能马上就走的,她去一趟静夜庵就要有诸多准备,更何况这种远行了。 
  而且她这次还准备带着林若鸿,对于这点,无论是高老夫君还是高太尉都没有说什么。 
  他们自然是生林若鸿的气的,但现在他都成这个样子了也不会再和他计较。而且他们也知道高平是个有责任的,带着林若鸿,总不会去危险的地方。 
  除了林若鸿外,蓝春海和刘欣也是要带的,四个丫鬟也要带走三个。按理,这四个人是都要跟着她走的,不过因为玻璃的事必须要留下一个跑腿。
  是不是要将杨席二人带走,高平也犹豫过,最后还是决定将二人留下。第一,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外面打开一个局面;第二则是,既然已经引起有心人的窥觑了,贸然有动作倒不好。
  至于使年,她准备带上甘草抱琴,执笔留下看院子,至于甘露,那就要看她的选择了。
  这些是她挑的贴身的,外面的护卫、粗使丫头就不用她操心了,至于说要带的东西,她倒说一切从简,但最后盘点下去,又是几车。
  这一日,她抽空将甘露叫到房里:“前一段,我让甘草给能传了些话,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小姐真是狠心,我……”她还要说什么,见高平脸色不好,咬牙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转口道,“小姐看着办吧,我没有家,没有娘,有个爹也是不管用的,只有小姐,小姐要我去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 
  他说的干脆,高平却很是头疼,喝了口茶,开口。
  “我这里,有两条路,你自己选一个。第一个,你告诉我想做什么,或者有什么可心的人,只要合适,我都可以帮你安排。” 
  “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 我这里有件事你可以帮我管。你先想好了,这件事,有些枯燥,说不定还有些危险,你如果不知道便也罢了,若是知道了,起码两年内,是连自由都没有的,而就算 你帮我做到了,我所能许给你的,也就是一些黄金白银,再来的,也就是给你个自由身……其实你不做,我现在也可以给你个自由的身份。”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虽然她对这个甘露没有太多的兴趣,但毕竟是她前任的一段情,感情上,她是给不了了,也只能在其他方面弥补些了。
  “我选第二个!” 
  高平一愣,没想到他说的这么干脆:“你再好好想想,我不是开玩笑的,也不是故意吓唬你。”
  “我知道,我不知道小姐要我做的是什么,但是我不要过那种嫁个女人,然后生孩子的生活!” 
  他说的傲然,看向高平的眼神甚至是凌厉的,仿佛在说“若是你,做侍夫我也认了,因为我喜欢你,但若不是,我就不要嫁,因为我不喜欢!”
  这种眼神是大胆的甚至无理的,高平却隐隐的有些佩服了,这种性格也许不讨喜,但这种傲骨却难得。
  不过佩服是佩服,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只是还没有开口,甘露就又道:“我就选这一条,我知道,以后可能还是免不了嫁人生子,但那是以后的事了。”
  话说到这里,高平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看了他一眼,又道,“你能写会算,以后再学点东西,未尝没有别的路走。”
  甘露点点头,咬着牙,昂着头走了出去。
  高平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这人若为女子,是必定极为出色的,而身为男子,在这个社会却是离经叛道的。不过这种事她也无能为力,中国古代封杀了多少有才华女子?那些人中自有比甘露更出色的,但也是难逃命运。 
  她正想着,就有人来报,说高老夫君要她过去。她一愣,这都晚上了,高老夫君找她又有什么事? 
  这样想着,她还是去了。 
  到了高老夫君处,问了安,闲话了几句,高老夫君道:“我本来是想着过一两年再说的,但既然现在是这个样子,还是都弄妥当了才好。甘草也跟了你这么多年,也不好再拖了,这次出去前,就先把事情给办了吧。 
  高平一开始还没听明白,反应过来后,顿时愣住了。
  高老夫君又道:“我知道你房里还有个叫甘露的,是你中意的,以前我不抬举他是他太闹腾,但现在看来却是无妨了,你若想,就一起都办了也好。”
  高平连忙道:“甘露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我准备让她到庄子那里帮着看窑,这也是他自己选的。” 
  高老夫君有些愕然,高平又道:“孩儿不在,母亲又忙,总要有个人在那里守着才行,他是个要强的,不想走老路,孩儿就许了他一些俗物和将来的自由身。” 
  高老夫君点点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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