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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吹-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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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鸿给她的感觉是清高淡漠的,林开云给她的感觉是高傲矜持的。虽然这两人包括整个林家都不怎么待见她,她也从没有特别的感觉。
“旧式文人家庭。”
这是高平对林家的认识,对于这种人,高平说不上怎么喜欢,但也不怎么讨厌。
这种人一般穷酸、固执,自命不凡,但是也认真、努力同时一般也都具有普通人无法比拟的毅力。比如像中学课本中学到的范进,能一考那么多年,高平自认是做不到的,不说科举考试了,高考她都受不了第二遍。
作为一个普通人,高平也会妒忌不平,不过她从不去妒忌努力的人,天分运气也就罢了,但若是努力,那是人家的刻苦,那是谁都能做到的,你做不到,又有什么好妒忌的?
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林开云会剽窃“她的东西”,虽然这首词原本也不是她做的,但林开云必定不知道这是她抄的。
所以在这一刻,高平更想知道的是,林开云是在什么状态什么心理下抄了她的东西。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一种恶作剧的冲动,擦了下手,提高声音,学着从电视中看到的语调道:“妙!妙!妙!果然绝妙!那边的可是林开云林家姐姐吗?
“开云姐姐的确在此。”回答她的是江杭兴,“你又是哪位?”
“在下高平!”
高平站起来,寻着声音来到隔间,对着里面的人抱拳行礼,最后又对向林开云:“果然是姐姐啊。”
她说的亲热,但落在林开云的耳里,这一句却是意味深长,在听到高平的声音后,她就愣住了,直到此时,她也没有缓过来。
在一开始,她并没有想过要剽窃高平的这首词。是的,她妒忌她愤恨,但像剽窃这种事她还是不屑的。她告诉明鹊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只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就算她知道此词一出,高平必定声名远扬,她也想掩耳盗铃的,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的好。
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忘掉这件事,这首词,但是在一个又一个的夜晚,却不断的想起。
而每次想到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的回味,再之后,她发现自己在尝试着改编。她想挑出这首词的瑕疵,想找出其中的毛病,想能改动其中的任何一个字。
但是她后来发现,除了地名,她竟无处下手!
任何一点的改动,都令此词韵味大减,任何一点的改动,都是错误
那几天,天日日夜夜想的都是这首词,无心吃饭无心公务,甚至无心参加新党的聚会。
直到三天前她参加宁王个侍夫的生日,这种家宴本是她最热衷的,但是在那个宴会上她却浑浑噩噩。
宁王风流爱才,向来喜欢雅士。她举办的家宴,也历来是展示高台,无论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均可一展,过去她最喜欢这种宴会,一般在两三天之前就开始着手,或做上两首诗词,或画上一副山水。
而这一次,因为想着这首词,她竟然忘了,而在宴会上,当众人都提笔写下自己的诗词的时候,只有她面前的江纸空空。
“开云一向是才思最敏捷的,怎么今日却落到了最后?”
“佳作难得,开云姐姐这次慢了,必定是有好的了。”
“开云姐姐的诗才,向是最佩服的了。”
宁王、同僚、同年,一个个或以期许或以嘲弄的目光看着她,而她只能呆愣。
就算没有准备,仓促间,她也不是做不出首诗词的,但在面对江纸的时候,却无法下手——她所想出的诗词,在一座高山前纷纷败退,不用说写出来,她甚至觉得连想,都是一种羞耻。
“梳洗罢……”!
不知不觉中,她念出了日夜盘旋在脑中的那首词,而这一句开头,更她无法再做出其他的诗词。
她了抄,到最后她还是剽窃了。
在最初,她有过惶恐,有过愤恨,有过羞耻,但再后来,这些统统都没有了。同僚同年的吃惊,宁王的赞叹,将那些都压在了一边。再之后,她也释然了。
有人知道那首词是高平作的吗?没有。除了自家大弟和明鹊外,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一点,她也问过明鹊。
“我没听高府其他人说起过,少爷念的时候也是避开其他人的。”
毕竟不好意思,林若鸿虽然对这首词爱不释手,也没有在明鹊外的其他人面前吟咏过。
退一万步,就算高府中的人知道了,但只要没有流传出去,那么她在先将这首词传出去的时候,谁又会真的认为这首词是高平写的呢?
高平是谁?她林开云又是谁?比家世,她比不过高平,但比才华,十个高平也是无法和她相比的!
想通了这些,林开云更加有底气了,她甚至隐隐的期盼着高平说这首词是她的,到时,她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可以令她身败名裂。
先前,林开云虽轻视高平,但还说不上痛恨厌恶,但在用了这首词后,她只觉得高平是世上最令人厌恶的,是她平生最大的敌人!只恨不得她死了才干净。
而现在她终于和高平遇上了,但是她一时间却只感觉到手脚发软,嗓子发干,嘴唇翕动几下,却发不出声音。
直到看到高平对她行礼,在才回过神,勉强一笑:“原来是高家妹妹,倒是巧遇。”
“是啊,一直听说八角楼的海鲜,却无缘品尝,今天第一次来就遇到姐姐,这也是缘分。”
旁边有人笑道:“你们都是连襟了,自然是天大的缘分,还在这里缘分来缘分去做什么?”
高平也哈哈一笑:“这位姐姐说的对,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我姓汤,单名一个桥,你叫我架空就好。”
那女子大大咧咧的说,见高平有些发愣,又笑道:“我这个字是我自己起的,没什么特别意思,就想着这桥不都是中间空的吗?那我干脆就架空好了。哎呀,你不用想着怎么夸赞,我知道我这字不怎么样,可我的名字就这样了,要配上一个脱俗的字,那是更不能看的。”
见她说的爽快,高平心中喜欢,当下也不客气,自报了一次家门,她还不满二十,虽说可以自己取字,但一来她对此不是很在乎,第二却是存着还是让高太尉来帮她取的心。
据她所知,她本来是不应该叫“平”的,也是自她出生就几次在鬼门关徘徊,高太尉和高老夫君满心惶恐,最后高太尉竟错过了高家家谱,给她起了个“平”字。
这名字普通,但其中却包含着多少担忧多少爱护,所以高平并不想自己取个字来逐渐代替原本的名字,她更想的,将来的“字”还是由高太尉取。
而她先前发愣并不是想着怎么恭维汤桥,只是架空这两个字,太令她有怪异感了。
第三十四章 初遇 (中)
听她坦然的说自己没有字,其他几人的表情都有些怪异。自然,名字是重要的,但字号却是彼此之间相互称呼的,若没有,不说其他的,就是叫起来也不方便。
林开云道:“说起来,高家妹妹也成亲了,也是该有个字了,不若就在这里取了好?”
高平笑道:“ 我不学无术,不怕各位姐姐笑话,不说学问怎么样,我连一些字还认不全呢,不过是靠母亲的荫庇得了个官职,这才算是有机会穿上儒衣,若不然,我就是个普通的 白丁,各位姐姐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这两个字好记又好叫,我比各位小,又没有学问,无所谓什么尊称不尊称的。”
古人多起字号,有个人兴趣,也是因为名字尊重,直白的叫了,有不尊敬的嫌疑。
高平很少出府,大多人也都没见过她,不过一般和官场有联系的却是知道她的。更何况此时在座的都和林开云有定的交情,知道林府和高府结亲,一听两人的对话,自然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一开始,众人心中还有些怪异,高平对于他们来说,就相当于在现代,一堆作家协会里的成员聚会,突然冒出个元帅的儿子。
一方面,她们是想和这个高官世家的嫡系攀上关系的,而另一方面又有种鸡不对鸭的感觉。
后来听她连字都没有,不免又有几分轻视,此时见她态度爽朗,虽然直白,却不让人厌恶,又觉得她倒也不是太粗俗。
第一个接纳她的就是汤桥:“好啊,高平,那就这么叫你了啊。
高平抱手:“成惠成惠。”
她一副商铺老板的姿态,逗的众人又是一笑。高平见桌上的菜不多,又都是普通的,因此又叫伙计加了几道菜,这种豪爽,虽然令一两个心胸狭窄的人妒忌,但大多都还是喜欢的。
要说她们不是官身,就是教谕,俸禄和普通人相比也是不少的。但她们的聚会应酬也多,京城物价又高,若家中有底子还好,若只凭俸禄,却是窘迫。这八角楼的菜肴又贵,她们这次会来里,还是因为林开云这次得了佳作,否则像这种地方她们却是很少来的。
见高平点的都是高价菜,众人在心里更欢喜几分,还有的想:“这高林两家连襟,林家嫁过去的又是出名的才子林若鸿,他一过去,必定是受宠的,怎么这高家却没有提携林开云,若说这里面有什么缘由,看这高平的样子也不像,别是林开云得了好,却不想让她们知道吧。”
其实这猜想倒对了几分,不过又有些冤枉林开云。她是得了好处,但不是从高家,而是从宁王那里,也的确是不太想让其他人知道的。
但这并不是吝啬,而是实在捉襟。宁王赏的大多是实物,如人参燕窝驼峰之类的,这种东西除了自家吃掉,送人外,还能拿出去卖吗?
自然,也有地方是专门收这种东西的,但无论是她自己还是的她母亲都是绝对不会去卖的,她们可以卖一些祖上留下的田,可以自己节省一些,却绝对不会卖从别人那里得来的东西的。
至于金银,宁王也有给,但大多是一些金锭银锭,数目也还不少,可大多都被林之一拿走了,她虽留了一些,却不多,是断不敢随意拿出来吃喝的。
而且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收了宁王的银钱,她依附新党宁王,是为了一展才华,而不是为了银两!
那边高平点了菜,突然想起一件事,又召来伙计道:“我见里你这有明目鱼,可是好的?”
那伙计见她豪爽,又带着侍卫,知道她不是可欺的,因此道:“不敢相瞒,若说极品,小店一时也拿不出来,但三头五头的,却还是有的。”
高平一愣,她其实不知道这明目鱼是什么,只是这名字有些熟悉,隐约的觉得,是在现代很珍贵,比较难吃到的,因此就问了问,但这三头五头怎么听起来像是在说鲍鱼?
“休要欺瞒,八角楼名满京城,二头的虽然难得,你们却不是弄不出来的。”她这一愣,有寿等人以为她不满意,立刻开口。
听到这里,高平知道自己是没想错的了,因此道:“没有就没有吧,就三头的,按着人数上吧。
这一句说的大方,心中却有些在滴血了,非常后悔自己好好的为什么要问明目鱼,早知道是鲍鱼,自己偷偷来吃不就得了,何苦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啊。就算在这里鲍鱼不像在现代那么离谱,一个都要几千块,但也挡不住人多啊。
那伙计见她不强求,连忙应了去了,正如有寿的,二头鲍鱼虽然少,他们也是有的。不过那一般都是给贵客熟客留的,高平虽然看起来像是贵客了,却没有标明身份,因此那伙计也不觉得她有多么贵,他们这里,却是经常接待皇亲国戚的。
在高平想来,古代鲍鱼要比现代的便宜,其实却是想错的,现代鲍鱼大多是人工养殖,说什么二头、三头,也不是野生的,三千一只虽说昂贵,却也能吃到。但 古代哪有养殖的,都是野生的,虽说野生的比现代要多,但捕捞不易,同时还需要人工炮制,其他海鲜,大多越新鲜越好,就这鲍鱼,却是干货的好,而且制作手 法、产地都很有讲究。
同时发制还需要时间,因此这八角楼虽是以卖海鲜出名,随时可以用的鲍鱼却不多。
而在座的,虽不能说从没吃过,但也新鲜,因此等高平加了这么道菜后,对她更是不同。
吃人嘴短,在座的不见得都喜欢高平,但看在她一来就不断加菜的份上,也会和她交谈两句,热络热络。你一言我一语,不一会儿气氛就又热络了起来。
林开云看着高平这么快就和众人大成一片,又气又怒,又是惶恐。
“她想做什么?难道她想和其他人熟悉后再揭发我?幼稚!这根本不可能!但她这是在做什么?她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发怒?难道是她没有听见?不可能,江杭兴的声音那么大,她一定听见了!”
她正想着,突然听高平开口开口:“刚才听姐姐们在谈诗词,是在对诗吗?
“要在往日自然是对诗的,但今天不同,有开云的那首词在,我们不说没才思,就算有,也不敢拿出来啊。”
汤桥笑道,她说完,其他人纷纷附和,高平瞪大了眼,故作惊讶道:“开云姐姐的词?我一直知道开云姐姐是有学问的,却不知诗词上也有研究。”
“开云一向是才思敏捷的,这次更得了首佳作,这首词还是要让杭兴吟咏更有感觉。”
“那就麻烦杭兴姐姐了。”
那江杭兴也不推辞,站起身,走到窗边,停了片刻,然后慢慢的开口。
没有音乐,但江杭兴声音悠远,一字一句极富感情,竟不自觉的就有一种节奏感。高平在现代的时候看知识频道,偶尔能碰到念诗读书的节目,她有时也看看,总觉得那些人的声音是好的,却跑不了做作的味道。
她本以为文字上的东西,还是要通过眼睛看,念出来却失了感觉,就像有的话,能写,却不能说一样。此时她才知道,原来不是不能念,而是要看有谁念,而且,还要看是在什么环境了。
当江杭兴念完,高平这才觉得这首词短了些,刚刚听出滋味,这边就结束了,不免有些遗憾。
“果然是好词,不想开云姐姐如此大才。”
林开云一直准备着她发怒,猛地一听这话,脸顿时红了,不过这里面只有三分羞愧,倒有七分的气恼。
“如此哀怨、如此等待,果然绝佳,只是……”
说到这里,她皱了下眉,江杭兴道:“只是什么?”
“只是,我觉得有一点不妥。”
来了!林开云顿时打起了精神,等着高平的指责,而其他几人都以或惊讶或嘲弄的目光看着高平。
此时,高平在她们的心中虽然不错,但也只是一个豪爽不令人讨厌但却没有才学的冤大头,她们接纳她,有几分是因为高太尉的官职,有几分是因为高家的家世,更有几分,是为了这一桌子的好菜。
林开云的这首词,她们不管妒忌还是欣赏,但都是认为好的,高平突然来说不妥,顿时就让众人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江杭兴道:“哪里不妥了?
这句话已经问的相当不客气了,高平只当没听到,慢慢的开口:“梳洗罢,独靠望江楼,我才疏学浅,对诗词那是不懂的,只是觉得这里的‘靠’,不若用成‘倚’字?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愣,过了一会儿江杭兴慢慢的喃喃出声:“梳洗罢,独倚望江楼,独倚望江楼……对!对!对!就是要用倚!果然是要用倚的,我说为何觉得此词不连贯,原来问题就在这里!是要用倚的!”
江杭兴文人气重,高平一上来大手笔的加菜她也不觉得如何,此时一听这个改动却欣喜若狂,拉着高平的手:“改得好,改的太好了!”
完,又对林开云道:“开云,这首词若用‘靠’也只是好、是佳,而若改成‘倚’那就是绝好,绝佳!开云,高平却是你的一字之师了!”
第三十五章 初遇 (下)
林开云此时的心情啊。
她日想月想,就是想着能把这首词改动一些,但怎么改都不对,在宁王家宴上,明知道‘靠’字不如‘依’,但她还是用了前者,这么用了,就觉得这首词也不能说不是自己的了。
但此时却又被高平改了过来,其他人又大加赞颂,而她还不得不听。
虽然此时已恨不得将高平杀了,林开云还是只有道:“果然是‘依’字更好。”
“真是如此吗?我不过是随便说说,各位姐姐可不要唬我啊。”
江杭兴道:“就算是随便说说,这说的也好。”
汤桥也道:“高平你这个随便,可是把我们都比下去了,要是还有随便的,那就继续随便吧。” 她不过是玩笑,高平却正等着这一句,当下又道:“那我可真随便了啊,说错了,各位姐姐也不要笑。”
“嘿,你还能再找出一个随便?”汤桥奇道,“你找你找,你若能再找出来,我就喝三大碗!”
高平笑道:“我不过是随便说说,各位姐姐也随便听听就好了。‘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蓬莱洲。’开云姐姐,这里的蓬莱洲是指海上的三仙山吧。”
林开云点头:“不错。” “珠河入海,肠断蓬莱,果然是映照。但若是用珠河上原有的,恐怕会另有一番味道。小妹不才,觉得这里用藕花比较好一些。”
她这话若是一开始就说的,众人可能连想不想都丢在了一边,但有刚才那个改动的打底,此时都不由得思忖了起来。
见她们一个个或低吟或皱眉,高平暗笑了起来。
原词的白苹洲,过去也有过争执,曾有人说不要过于落实,用泛指较好,但在后来的评论中却又说,江中应该真有一个白苹洲,独倚望江楼,一眼能看到这个 洲,但是那个时候盼人心切,所以只顾看人看船而忽略了那个地方,等到千帆过尽,江洲依旧,却不见所思之人,怎么能不断肠?
在这里,若用蓬莱,未免有些过于飘渺,但若是用了藕花,却落到了实处。
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无所谓哪个更好,但在这首词里,却是写实更有味道。众人思忖了几遍,江杭兴第一个高呼:“妙、妙、妙,果然改的好!”
江杭兴在诗词品赏上本来就是有些权威的,众人本来就觉得换成藕花也不错,听他这么一说,更是纷纷赞同,更有的道:“开云,看来高平不是你一字之师,而是三字呢。
林开云干笑,对着高平拱手,高平只是道:“我不过是随便说说,开云姐姐能作出这样的词来,却是真正的大才呢。”
这话在别人听来,那是情真意切,在林开云耳中,那无异于两个耳光,心中对高平更是恨到了极点。
众人谈说了一番,高平点的鲍鱼终于上来了,一人面前一个三头鲍,汤汁浓厚,溏心软糯,口感极佳,这鲍鱼虽是最后上的,却也是厨房早有准备了,否则只是干鲍鱼就要泡一天,熬制又起码需要半天,哪里可能现做?
鲍鱼含在嘴里,众人对高平的感觉又是不一样了,还有的想:“这高平看来也是有雅骨的,以后倒也是可以亲近的。”
只有林开云满心郁闷,这鲍鱼吃在嘴中,如同砒霜,却还不能表露出来。
这顿饭吃的还算尽欢,高平是不喝酒的,见其他人都有了几分醉意,就知道这次宴会算是结束了,比了个眼色,那边有寿就去结账了,片刻后回来,走到高平身边低声道:“衙内,帐已经有人帮咱们结了,说是天字号包间的。”
高平一愣:“知道是谁吗?人走了吗?”
“不知道是谁,如意去看了。”
高平想了想:“跟我过去看看。”
她站起来,告了个罪,众人都只以为她要出恭,也不在意,只有林开云存心,也跟着前后脚的走出来。
酒楼中人多,高平当然不可能知道后面有人跟着,何况她也不是要做什么私密之事,也不在意,林开云见她不是向后院走,更是起疑。
她此时疑心暗鬼,只觉得高平一举一动都是针对她的,见她向包间走去,也连忙跟上。
刚拐过弯,就听到高平的声音:“不知道是哪位世交,如此客气,高平愧不敢当。”
之后又听到一个清冽的声音:“我却不是什么世交,只是偶然听到那首词,觉得只凭那三个字,也值这顿饭了。”
这句话说的,仿佛整首词的精华就在那三个字里,没有那点改动,整首词连顿饭都不值。
林开云郁闷的几乎要吐血,想要再听,高平已经进了房间,再无声音。
林开云不敢走近,只有暗暗咬牙。而高平那边也有些疑惑。她本以为帮她结账的,若不是高太尉的下属,就是高家的世交,总要是个有关联的,而现在看来却仿佛是完全不认识的。
她看着对面的人,觉得这人也不像是故意来结交自己的,这一点,却是因这女子的容貌太过出众。
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也见过几个容貌好的女子,比如宁王,比如周关,再比如自家老娘,其实也是很有味道的。而眼前这一位,却仿佛更出色。
其实真说起来,她的容貌也不如周关精致。但气度恢宏,宁王与其相比,都错着几分,而且此人眉宇间带着傲然,但又难得的不让人生厌,仿佛这个人就是该如此的,她就是该骄傲。这不是傲气,而是傲骨,是其本身自有骄傲的资本。
一屋六人,只有她和一个中年女子是坐着的,其余四个身材高大,昂首挺胸的女子都站在旁边,而那个中年女子,也明显是她的下属。
“这难道是什么常王、楚王的嫡女?”
高平心思一转,又有些警惕,那女子又道:“我姓木,单名一个兰,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此次不过是觉得那词难得,你也不用太过感谢,你我萍水相逢,若是有缘,自会再见。”
这话说的客气,却是有逐客的味道了,高平也不在意,拱了拱手:“如此,那就有缘再会了。”
说完,她笑着离开了,侍卫关上门,那中年女子道:“都说高太尉独得一女,是个病秧子,如今看来,却也中规中矩。”
木兰笑道:“世家调教出来的,自然是要有几分底子的。”
“其实小姐倒可以和她结交一下的。”
“如此就不妥了,童姨莫急,下次遇到自然就不一样了。”
“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
“她日后是否接掌高家还难说,倒也不用特别的费精神,若无缘,也无妨。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也会去吧,想来王姨已经将事情办好了。”
高平回去后,也没有隐瞒,说这顿饭被人请了,众人听了,更是高兴。对于她们来说,一顿饭也就罢了,更难得是,有人因欣赏她们的诗词而结交,虽说那词不是她们作的,却也算是遇到了难得的雅事。
汤桥比别人都多灌了三大碗,明显是多了,大着舌头道:“高平,这次被别人请了,却是不能算的。”
高平一边应着,一边让人找轿夫车夫,她虽有辆马车,这么多人却是装不下的,何况她也不想让这些酒气熏天的人上去。
将这些人都处理,上了车,却觉得自己仿佛忽略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想到,在座的几个,都是被她送走的,唯有林开云,仿佛是自己走的。
“也许她是不好意思了。”
这样想着,她也就将这事丢在了一边。
闹了这么一出,她也觉得有些累了,也没有兴趣继续溜达,问了刘欣和蓝春海,她们二人本就是跟着高平的,此时见她面带倦色,自然也都表示想回府。
回到高府,刚进门,那边就有管事来报:“林家大姑奶奶来了。”
听到这话,高平等人都是一愣,刘欣道:“是少夫君家的大姑奶奶。”
那边说是。
“这却奇了,这林家小姐却不和衙内一起回来。”
高平笑了笑,没有答话,心中已经知道林开云是来做什么的了。
和刘蓝二人告别,她让人准备了洗澡水,就去给高老夫君请安,回来后,就泡到了木桶里。
在现代的时候,她就羡慕有钱人家有大池子可以泡澡,前一段本想也捣鼓出一个,后来发现要弄的话,实在麻烦。的
排水也就算了,问题是那么大一池子水要怎么烧?当然,以高府的力量也不是做不到,但那也有些太奢侈了。
最后,她也只能找个大些的木桶,感觉感觉那个味道罢了。
“北京的郊区有温泉,不知道这京城的郊区有没有温泉,也许要找人问问,若有的话,就修个庄子?”
她正想着,甘草在外面道:“小姐,少夫君来了。”
“知道了,请少夫君在稍等,我这就好。”
她又泡了片刻,自己站起,擦了身体,自觉要比过去有肉多了,也很是满意。
因为几乎没有练习的机会,她到现在还不能将服饰头饰摆置妥当,因此穿了里衣后,就出来让小厮帮她收拾。
在家中,也不用多么繁琐,大概的能见人了也就罢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里,就见到林若鸿本木木的坐在那里,见她来了,一愣,然后慢慢的站起,前行两步,看着高平嘴唇翕动,最终却没有发出声音垂下头,然后,缓缓的跪在了地上。
第三十六章 突然 (上)
在林若鸿跪下去的时候,不仅高平呆了,房里的甘草等人更是吓了一跳。
他们刚才就发现林若鸿今天有些魂不守舍,不过也没有多想,只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事。
高平这边,林若鸿虽不是没来过,但也只有了了几次,还是高平前段有病的时候来的。
这次他突然到来,那定然是遇到了什么事,而且他们刚才也听说了,林家那边的姑奶奶来了,于是就想着,也许是林家出了什么事,想要高家援手?
只是虽然想到了这些,却怎么也没想到林若鸿会来这么一下。
几人都是机灵的,一见这个样子,也不敢多留,纷纷退了出去,甘露本还想留下,被甘草拉了一把,也不甘的出去了。
高平自然没有发现几个使年的动作,她看着林若鸿,愣了下才回过神:“你这是做什么?”
“若鸿,自求离去。”
“你先起来。”
林若鸿没有动,高平皱眉道:“不管能想说什么,都先起来,我不习惯能跪着和我说话。”
林若鸿惨声道:“我已没有站在衙内面前的资格了。”
他不说妻主,而说衙内,显然,是已经不把自己当做高家的少夫君了。
高平有些头疼,她的确是觉得若两人都不自在,那还不如分开的好。但并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和林若鸿虽然关系不怎么样总没有交恶,更没有深仇大恨。勉强的说一下,也是君子之交。
就算是分开,她也想着能和和平平的分手,就算以后没再来往,以后偶然碰到,也会互相友好的致意。
而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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