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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梦千年之文承武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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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建成愣了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怔怔瞪着我。
  “你说什么?”
  “我不去!”
  “放肆!”他猛一拍圈椅扶手,喝道。
  那些宫人太监急忙纷纷跪下伏首。我却撅着嘴看着他,不退不让。
  “难道你以为你不去就能解决问题吗?难道你以为你不去元吉就不用大婚了吗?难道你以为你不去,陛下就会让你当齐王妃吗?”李建成从椅子上一挺身,指着我喝道。
  “难道为父母爱者,就是让自己的孩子娶个不爱的人为伴吗?难道我与元吉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有错吗?难道太子殿下觉得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合,会得到幸福吗?”我也挺起身,义正词严,据理力争。
  他显然没料到我居然放肆狂妄至此,敢和他当面叫板。
  我这也是气头上,火被撩起托大妄为了。但我并不后悔,元吉为了我能去陛下面前闹,用脚丫子想我也知道他该是闹了如何一个鸡飞狗跳。他能豁的出去我又何惧。
  端不过把我发配了,永不入长安。
  “爱?你们两个无知小儿懂什么爱。小晋,你太让我失望了。”半晌,李建成才回过神,怒喝道。
  “难道爱还分年纪大小不成。我心里有元吉,元吉心里有我,这不就是爱。我爱他他爱我,我们结合理所当然,天经地义。要那个姓杨的插进来算个什么东西。”话说到这份上,多一句少一句也不差了,我索性敞开了说。
  “难道你就那么想当齐王妃吗?小晋!”
  “太子难道以为小晋回在乎区区一个王妃称号?这算得上什么?不过一个虚名而已,且还是个束缚人的累赘。倘若元吉今日并不是什么齐王,只是个普通布衣,我与他岂不还顺利的多。何需要如今这样闹的厉害。”
  “既然你不在乎封号,要嫁于元吉不是很容易的事,和需要和那姓杨的姑娘这样争。她做她的王妃,你仍旧是你,元吉爱你也不会由此少了一分去。”
  “岂止是少了一分而已。太子殿下,两人相爱,眼里嘴上心头皆是彼此。正所谓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更何况那姓杨女子那么大一个人。我并不在乎齐王妃着封号,可我在乎元吉妻这位置。我的婚姻里,只能是两个人,绝对容不下第三人的存在。”我紧握着双手,说的斩钉截铁。
  李建成皱着眉不说话,只看着我,眼神意味深长。
  我也不避让,瞪着他。
  “不管你去与不去,陛下是不会收回成命的。”
  “陛下若执意要棒打鸳鸯,小晋我也是无可奈何的。但太子殿下你要我去劝说,断是不能的。我不想将来后悔莫及,竟然自己把心爱之人往别人身边推。倘若将来元吉因此怨我,岂不枉哉。”
  “小晋!”李建成重重叫我名字。
  “你这人,太心高气傲。至刚而折这道理你该明白。”
  “谢太子教诲,这感情之中,两人既是一世界,我不能委曲求全。这委屈了求来的也全不了,就算我与元吉将来无有缘分,但至少我没有妥协,没有对不起自己和他。对这感情,我问心无愧。”
  “你这人……你这人……”李建成眉皱的越发紧,脸色凝重,看着我说不出话。
  “我知道太子殿下是为我好。可是殿下,小晋要的,殿下你不明白,也给不了。”我看着他,轻轻长叹。
  他听完这话,突然面色一怔,身体僵了僵,似想到什么的样子,不言语也没了动作。
  “你要的……”他垂下眼皮,喃喃自语。
  “我要的是一份全心全意,唯一的感情。可以没有封号,可以没有荣华富贵,可以没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要有他,长伴身边,执手谐老,相濡以沫一生一世。”
  “和他相约百年,倘若谁早去了,也必在那地下等着另一个。”我说。
  李建成看着我,胸膛略略起伏一下,低眉沉思片刻复又看我一眼,随即又垂着眉思量。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被我说动了,也许被我气着了。
  “小晋……”他轻唤我一声。
  “你若不想去劝,我也不勉强你。只是……陛下心思终不不能改变的了。你……注定一场空,还要继续坚持下去吗?”
  “世事难料,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预料结果如何。”我说的轻描淡写,其实心里绞痛不已。
  这岂止是陛下旨意,这更是历史的轨迹。
  我已经试图改变过它强硬的轨迹,虽然失败了。但我不介意再来一次,为了爱情,女人也可以很强大。

  29 杨淑行

  从国丈府到大内武德殿不过二十分钟的马车路程,骑个快马的话可能十分钟就能到。距离虽然断,但想跨越过去却很难。
  我和元吉都是囚犯,说好听点那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虽然贵为皇亲国戚,虽然荣华富贵至极,但却不能自由相爱。
  但时间空间不能阻隔两颗相互爱慕的心灵,即使我们不能天天见面,但可以天天思念。虽然相思苦,苦相思,但我不怕。在记忆中,所有关于元吉的记忆都是快乐的,我愿意一遍遍仔细回味,其乐无穷。
  我相信元吉,我相信我的爱情,就算全天下人都承认了这桩婚事,只要他不承认,我不承认,这就够了。
  这自信支持着我,坚持到底。
  我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安静的看书,写字,画画。就算是被囚禁的生活,我也要活出自己的风采。
  姐姐知道我闯祸惹事,从大内捎口信出来极力劝说我放下性子,不要在惹事生非。说只要我乖一点,认个错,她在陛下那边吹吹枕边风,我自然就会没事了。
  我知道她是关心我,但有些事情是无法妥协的,你必须要争取,否则就是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爱情。
  服侍我的宫人太监们皆有些人人自威之感,个个人心惶惶,各求自保。
  往日里赫赫有名的县主府也变的门庭罗雀,冷清孤立起来。
  清静也有清静的好处,这更能让你看清楚谁才是真正值得交往的朋友,谁不过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沁儿依然安静的为我篦头梳发,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是那样照顾着我,就像我另一个姐姐。
  这是我们这些天最常做的消遣,今天也不例外。
  在袅袅的清雅熏香中,将满头乌发披散了,让沁儿用在隋朝是从仙罗国进贡来的香油按摸头发。
  “姑娘,有位杨小姐来访。”宫人轻步来到门口,低声说道。
  “杨小姐?”我身体一震,扯动头发,疼的我轻嘶了一声。
  沁儿忙松开手。
  “哪里来的杨小姐?难道是她?她来干什么?就她一个人来的?”我从圈椅里坐起身,问道。
  “只来了杨小姐一个人。所谓何事她没说。”宫人躬身低头说。
  我皱皱眉头,然后从椅子上起来,披着头发走到门口。
  “去会会她。”我挥挥手,跨出门槛。
  沁儿将手上的犀角梳匆匆扔在白银鎏金妆盒里,快步跟上我。
  来到偏殿,才进门转个身就看到一个年轻女子正坐在几前喝茶。
  听到我的脚步声,她抬头看我。
  我也正打量着她,于是两双眼睛上上下下,将彼此估量一番。
  确实是个年轻貌美的俏娇娘,华衣翠簪,粉面红唇,星眼黛眉,顾盼生辉。看来我的对手不弱呀。
  我撩撩嘴角,大步上前。
  “杨淑行见过四姑娘。”她见我过来,放下手里的茶碗,翩然起身微施一礼。
  伸手不打笑面人,她这般礼貌,我纵然不欢迎这客人,也不能唐突了她。
  “杨小姐你太客气了。请坐!”我伸手招呼她回坐。
  我一屁股坐在正上的椅子里,她方才回坐下。
  这般曲就,看来是来者不善。
  “杨小姐,你我之间也无需虚套。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了吧。”我懒的和她来虚的,开门见山道。
  她掩嘴轻笑,眼皮略垂,面色有些尴尬。
  “四姑娘真是快人快语。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直说了。想必姑娘也猜到我此行所谓何来?”她看看我,说道。
  “很可惜,你不说我还真猜不到。”我却懒的和她玩什么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游戏。
  她抿嘴而笑。
  “从太原到长安,人人皆知姑娘和齐王交好。算的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本无意扰姑娘好事,只是陛下御点鸳鸯谱,我也无可奈何。”她缓缓道。
  “如此说来,这婚事倒是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岂不是个无辜受害者?”听她撇的这一干二净的,我忍不住拿话刺她。
  她浅笑,端起茶碗浅啄一口,稍稍掩饰下尴尬的面色。
  “姑娘你的怒气,我能理解。齐王衷情于你,我也是明白的。只是他这样的闹,终究不好。齐王是陛下的嫡子,一家人始终是一家人,在怎么闹,那血总还是浓于水。陛下终究是会原谅他的。可是姑娘你就不同了,这样闹下去,陛下迁怒于姑娘,对姑娘不利。”
  “到是难为你替我着想了。”我敛着眉拿手指摆弄胸前的璎珞穗子,忽而撩起眼皮瞥她一眼。
  被我目光瞥到,她垂下眼皮,略开眼。
  “齐王钟爱姑娘,姑娘将来总是齐王的人。我为王妃,姑娘就是良娣。到时候姑娘必然能独得殿下宠爱,我这做王妃的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姑娘不必为了个名号而耿耿于怀。”
  听完这话我仰头哈哈大笑。
  杨淑行到也有些本事,面不改色听我笑完。
  “我只是想和姑娘和平共处,我为我的王妃,你为你的宠妃,共享这荣华富贵岂不更好。”我笑完,她又添了一句,说完很是诚恳的看我。
  这下我笑的更起劲了,拍着椅子伏身笑的气都要喘不过来。
  饶是她有本事,也疑惑的看着我。
  和平共处?共享荣华富贵?太可笑了,真是天大的可笑。
  齐王妃!她就那么想做齐王妃?她可知道她这荣华富贵所依托的男人将来是个什么下场?她可知道将来夫丧子亡是何等惨状?她可知道将来弟媳兄霸是何等尴尬境地?
  她只看到如今这大内嫡亲,皇子贵族的荣耀富贵。
  齐王妃啊齐王妃,你难道不知道你是历史选定的一个可悲角色?
  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就算你知道了,你也逃不出这天下第一家儿媳妇的诱惑。
  我止了笑,斜着脸看她。
  “你以为当了齐王妃就能幸福吗?你以为我在乎的是区区一个王妃的名头吗?荣华富贵,在这边权力荣耀集中至致的帝王之家,能保个一生平安都不容易,还想什么富贵。”
  “我才不管元吉是不是齐王,我要的就是他这个人,这份感情。很抱歉,爱情是自私的,是一对一的,容不下第三个人。所以,和平共处是不可能的,我要一个完完整整的元吉。”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拒绝了她的橄榄枝。
  “姑娘何必这样拒人以千里之外。我自问比不上姑娘你和齐王这从小的交情,但至少我能保证尽自己最大的可能爱护齐王。陛下将我许于齐王,我就是齐王妃。这不是姑娘不肯不原就能改变的。”她收起了低声下气的虚伪客套,挺着身正色道。
  “你无外乎就凭着陛下旨意而已。元吉他不爱你,你嫁于他有何幸福可言。难道顶着个齐王妃的名头就能安慰你一辈子吗?”
  “陛下的旨意姑娘不放在眼里,齐王不放在眼里,自然是你们有值得狂傲的本钱。可是,我也有我的本钱。”她仰着头,面色微微得意。
  “很难得看到对自己容貌这么自信的人呢。”我笑着讽刺她。
  她面不改色,微微而笑。
  “美色?姑娘肤浅了,这美色天下多的数不尽,靠它能成什么大事。”
  “哦!我到要听听了。”我敛了笑,看着她问。
  她低头含笑,用手摸摸肚子,不言不语。
  我先是一愣,然后脑子里一道似利剑般是闪电直劈而过,刹时将我整个人一辟为二。
  “你……你……”我指着她的肚子,嘴唇剧烈的哆缩起来,连句整话也说不出。
  她抚着肚子,气定神闲看着我。
  “没错,姑娘果然冰雪聪惠,一点就通。我这肚子里的是正统皇孙,就凭着这,难道我还不够资格做齐王妃吗?”
  “不可能!我不信!你撒谎!”我一脚踢翻面前的案几,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喝。
  “是真是假姑娘自己判断吧。淑行此来该说的也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就此告辞了。”她面带胜利的微笑,悠然从位子上起来。
  我瞪着她,宽大的衣衫下我看不出她这肚子是真有小孩还是假有小孩,可不管是真是假,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就觉得浑身难受,心里仿佛有千万只手在挠着抓着,痛楚万分。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撒谎,你想破坏我和元吉的感情。他不可能碰你,你不可能有他的孩子。”我朝她大吼。
  她笑的越发胜利。
  “齐王没有碰过姑娘吧?所以你不了解男人,有时候并不一定需要有爱才会让两个人结合。”她说。
  我脑中轰然雷鸣而过,踉踉跄跄倒退几步,惊恐无比的瞪着她。
  她朝我略略施礼,然后昂着头翩然离去。
  她身影一不见,我就跌坐在地,怔怔然连哭都哭不出来。

  30 爱情不如亲情

  屋子里昏暗无光,我缩在角落里怔怔的抓着被子裹成一团。
  宫人和太监已经被我轰出去了,就连最亲近的沁儿也被我推出门外。房间里能摔的能踢的能扔的我都砸过了,一片狼圾。
  我竟然留不出一滴泪。
  我只觉得心里堵的慌,那些手使劲的搓揉着我的心,我痛苦不堪,连喊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房间里的空气很稀薄,我得用力的大口呼吸,方才能残喘活命。
  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一次连个鬼都没出来讲话了,空荡荡的让人浑身发冷。
  我漫无目的的瞪着眼,看着空气中虚无缥缈的某一点,手指神经质的抓扯着锦被,一拉一扯,一扯一拉。
  孩子,一个正在逐渐成长的孩子,它就在杨淑行的身体里,属于她和元吉的孩子。
  我突然想仰天长笑。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母亲,还有一个孩子。那么我呢?我的位置在哪里?根本没有我的位置!
  大唐的皇子,李家的嫡子,我最最亲密的爱人,背叛了我。
  我的爱情,破碎了。
  我这么这么痛苦,无法呼喊,无法哭泣,无法呼吸,我觉得这一刻我就该死去,可我却还活着。
  活受,活活的忍受这残酷的现实。
  对历史这个女人,我不得不服,我败的一塌糊涂,寸甲不留。她一环套着一环,将我步步紧逼,退无可退。现在,她出手重重一击,我轰然溃败。
  孩子,我还能如何于一个孩子争!
  捂着胸口我绻缩一团,空气要被抽光了,我要窒息了,我要在这痛苦中死去了。
  吱,一声响,一道光从背后射来,薄薄的,隐隐一抹身影。
  “谁?”我无声的问。
  身隐急促靠近,一双手用力把我从一堆破烂中拽起,转向他。
  逆着光,我瞪着眼看不清他长的什么样,手紧紧的抓着锦被,哆缩着。
  “小晋!怎么这副模样?”他上上下下看我,手抓的很紧,仿佛不能确定我是否真的还活着,将我轻摇晃一下。
  我枯花败草般的身体随着他的摇晃颤动一下,披散着的长发被外面吹入的风拂起,四散摇曳,比我有生气多了。
  “小晋!你说话呀!”他显然被我这傻样吓到了,大声的喊我名字,手抓住我的头,注视着我的眼睛想从这看出点什么来。
  “太……太子!”我抓着锦被的手指颤动几下,僵硬的关节咔咔做响,略略松开。
  “是我,是我。小晋,出什么事了,告诉我。”他手捧我的脸,又松开握住我的手,不断的搓着,想让我僵硬的手指软下来。
  “她……他……它……”我抖着嘴唇,连吐三个他,胸膛里那团郁结翻涌的气浪争先恐后着要喷发而出,它们在我喉咙口堵着,冲撞着,翻滚着,嘶叫着。
  “他?谁?”李建成被我弄的糊涂。
  我哆缩着,却再说不出什么,喉咙口那团东西也终于挣脱而出,一股灼热的液体流淌而出,砸在他的手上。
  柔和的月光从他背后射来,月光下他修长整洁的手仿佛一只玉盘。我怔怔看着他的手,一团又一团浓艳的血砸落,绽开出朵朵妖冶红莲。
  这是我的爱情之花,混合在血液里,冲出身体,在世间朵朵绽放,即开即谢。
  “我的……我的……我的爱情!”我终于哭泣,泪没有喷涌而出,只是一滴接着一滴,不断流淌,无声无息,源源不断。
  “晋!晋!”李建成看着那不断砸落的血滴,惊恐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全部的爱情,她似乎要在这一刻整个从我身体里剥离出去。我不觉得痛,相反,流淌出去的越多,身体越有种轻松的感觉。
  我的眼泪落下,将他手上的朵朵红莲砸碎。
  “晋!”李建成用他那永远温柔的低沉的嗓子轻唤我的名字。他松开握着我的手,让我跌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
  身体受到挤压,眼泪和血液更加汹涌的淌出我的身体。
  他温热宽厚的双手,抚过我的头,揉过我的肩。
  “晋!晋!我可怜的晋!”他怜惜的呼唤,仿佛我是他最珍贵的人。
  “太……太子。建成……建成哥!建成哥!”我痛苦的呼叫,手指扭曲着,紧紧的抓着他的背,狠狠的掐进。
  “我好痛,身体很痛,很痛!建成哥!我该怎么办!我……我……我该怎么办!”我头枕在他的肩头,咬牙切齿,痛哭流涕。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为什么最爱我的人要让我这么痛苦?这不公平,这不公平!我恨,我恨,我恨啊!”我哭着,掐着他,血和泪撒满他的肩头。
  “晋!我可怜的晋!”他紧紧抱着我,任由我发泄,轻轻柔柔的安慰着我。
  “建成哥!帮帮我!救救我!”
  “晋,我可怜可爱的晋,放心吧,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他揉着我的长发,轻轻在我耳边承诺。
  去年的冬天来的早,今年的春天来的也早。大雪才融,枝头已经有了一抹争春的绿芽。
  阳光徐徐漫漫,融化冬雪,汇成早春,万物皆是欣欣向荣之色。
  只有我,躺在床上,形同腐朽。
  秦王大破刘武周的消息已经传便了整个长安城,李渊大喜,群心振奋。
  听说我呕了一盆血,姐姐连陛下禁令也不顾了,简装从大内偷跑到我身边看望我。一见我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模样,抓着我的手就掉泪。看到她哭我也哭,当爱情变的虚无缥缈的时候,你就特别能感受到亲情的实在和可靠。
  她带了许多密药补剂来,还让御医给我瞧瞧。
  医生说我这是急火攻心,血吐出来了也好,用些汤药就能好的。只是如今虽然早春已至,但酷寒未褪,用了药还需细加调养,千万不可大意。
  听说我无大碍,姐姐欣喜而泪,听说我还有危险,姐姐又焦急而泪。
  这一天流的泪抵的上她一年哭的。这些年来,她受陛下宠爱,要风是风,要雨是雨,荣华富贵,恩宠眷爱,人生真是春风得意。只有我,这么个闯祸妹妹,给她添忧加扰,抹泪焦心。
  我真是对不住姐姐,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她对我的恩情。
  我不知道,命运为何要这样捉弄我。倘若那一刻我就此死了,可能才是最好的结局。
  现在这样活着,活在这纷乱的李唐天子身边,我觉得很累。
  我和这朝代格格不入,我觉得理所当然的,她觉得不可思议,我要的她给不了,她给的我无法接受,历史,礼教,君臣,天下,皇权,有太多的东西横在我面前。他们冰冷而强大,他们刻板而冷酷,他们看着我,不许我逾越。
  如果我现在死了,是不是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回到父母,亲人的身边?做一个普普通通的21世纪的年轻女子,找一个普通的男人谈一场普通的恋爱。
  喝咖啡,看电影,逛夜市。为一点点小事吵一场甜甜蜜蜜的架,为一件小小的礼物而欣喜,为每一年都会出现的情人节费心准备。
  简单的人生多么美好。
  要怎么样我才能离开?命运要绑架我到什么时候?
  她伤我要伤到什么时候?

  31早春

  睡过午觉后,沁儿扶着我到廊下晒太阳。今天的太阳很难得,温而不烈,明而不耀,暖融融的让人浑身舒服。
  我没有李世民那么神武,呕了血没几天他就能上朝去面圣。都五六天过去了,我也才能让人扶着走动走动。
  承业下了课来看我,在廊下他拉着我的手,和我讲前几天他去大内看望陛下的事情。还告诉我他的二姨母,也就是秦王妃又为秦王添了个胖小子。
  这还真是个胖小子,李泰。
  承乾已经能跟在他身后叫哥哥了,两三岁的男孩子,最喜欢和比他大的孩子玩耍,每次见到承业都缠着一起玩。
  承业有些歉他小,玩不到一块。我浅浅一笑,劝慰他。做哥哥的总要让着点弟弟,身为兄长就该爱护幼小。
  再说秦王为大唐东征西战,不辞辛苦,对他的王妃,世子,总要多加照顾着些。
  承业是太子世子,未来的储君,更要为人表率才好。
  这小大人似懂非懂的点头,模样是越来越像李建成。
  府里的画匠又做了许多画册,我让宫人拿来赠于承业,这孩子迫不及待在廊下拆了要看。
  新画的卷轴是八仙过海,老鼠偷油,大闹天宫那些我小时候熟悉的故事。画匠们虽然不能完全按我想的那样表达出来,但经过他们的整合,这些故事倒有了新的意境,新的面貌。
  承业见惯了那些正经书本上的故事,这种世俗流行故事反而让他耳目一新,爱不释手。
  看到那两只贪心的老鼠为偷油偷蛋费尽心机的样子,他咯咯直笑。看到八仙在海上各施神通,大显身手时,他也手舞足蹈,兴奋不已。看到猴子大闹天宫,畅快放肆时,他大呼过瘾,恨不能也跳进画里一起胡闹去。
  一直看到夕阳爬上天空,我才出声让他别看了,天色一暗再看就伤眼睛了。
  也正巧,李建成下了朝,顺道来接他回去。
  他沐浴着夕阳而来,穿过中庭,跨上台阶,转眼来到廊下。
  见他来到,随从侍俸的宫人皆伏首而拜。
  “拜见父亲!”承业将手里的画轴卷了,躬身施礼。
  我也要伏身,被他扶住。
  “别拜了。你这身体还虚,小心伤着了。”将我扶回座位,他转头看向承业。
  “又收了这么多画轴,谢过你四姐姐了吗?”
  “已经谢过了。父亲请放心,承业可是知书达礼之人。”承业回答道,恭敬中又带几份玩闹。
  “哪有自己夸自己的道理。”他伸手拍拍承业的肩,宠爱的笑笑。
  “四姐姐说的,做人要有自信。”承业扯着他的衣袖撒娇。
  这些日子,这对父子感情总算破冰了。承业毕竟还是个孩子,天性是喜欢向父亲撒娇玩闹的。
  “我带了些滋补的药来,你记得要吃,身体才能好的快。”他揽着承业笑着对我说。
  “谢谢建成哥,你上次来就送了我很多了,这次还送,估计我吃一年也吃不完。”我无奈的笑笑。
  “吃不完那你就吃一年,养的你白白胖胖的我才安心。”他说。
  “白白胖胖,这又不是养头猪。”我说。
  “养猪!不要,父亲,四姐姐不能变成猪,不好看了。”承业插嘴。
  听着孩子童稚之言,我们都笑了。
  来者是客,按道理我该留他们父子两在家吃个便饭。可这就是身在皇权中心的可悲可叹之处,我一介布衣,怎有资格留当朝太子和世子同桌吃饭,就算留下吃了,那规矩也太大,而且吃什么怎么吃都是件颇麻烦的事。
  快乐的父子两一走,也带走了欢声笑语,屋子一下子冷清了。夕阳也快落尽了,只在天边留下一道红铜色的边,勾勒着远处琼楼玉宇,泛出柔和的光晕。
  真是美丽的景色,我有些感。沁儿过来扶起我进屋,失去了阳光,气温下降的很快。
  喝了点参汤鸡粥,正吃水果点心的时候,外面有人报说秦王来见。
  他来干什么?打完仗有闲工夫不回家抱老婆孩子,到处乱跑做什么?
  不过他还歹是大唐亲王,得胜归来的英雄楷模,我自然是得去迎接的。
  裹了件白羊毛绒披风,让沁儿扶着去正殿。

  32 特勤骠

  踏进门,就看到他杵在窗边看夜景,我上前施礼。
  ”拜见秦王殿下。”我细声细气,有气无力道。
  听见我的拜见,他转身把我扶起。
  ”怎么今天说话这么温柔?对我这么客气,记得自己是个女人了。”他笑着打趣我。
  天地良心,我是生着病没力气说话,哪里是对他温柔了,自作多情的男人。
  ”噫?脸怎么这么白,你擦了多少粉?”他用手指轻捏我脸,大惊小怪的凑过来仔细看我的脸。
  我翻翻白眼想晕过去,这家伙吃错药了吗?倒关心起我擦不擦粉。我这是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好不好!
  ”小晋你气色不大好,没吃饭吗?这些宫人太监怎么照顾你的?”他转身朝侍俸在旁的下人喝道……
  ”回禀秦王,姑娘前些天吐了血,身体虚才脸色不好的。”沁儿小心翼翼回话。
  ”吐血!”他回转头瞪着我,”你生什么大病了?要吐血那么严重!”
  ”我血多,吐点出来玩玩!”我半开玩笑的说,苦笑着甩开他的手。
  ”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年纪长了,却还是没一点正经。”
  ”秦王来难道就为了教训我胡说八道?”
  他横我一眼,慢步踱到椅边坐下,拿起热茶喝了一口。
  ”我就是有空过来看看你,现在长安全是你的八卦,说的精彩纷呈,我都不知道该听哪个版本的了。”
  我苦笑叹气。
  ”怎么秦王也关心起这种街头巷尾的小道消息来。”
  ”秦王秦王,你把我利用完了就又是秦王了。”他埋怨着用手指指我。
  我连忙举手告饶朝他笑笑,然后坐在下首,将披风解了交给立在一旁的沁儿。
  “对了,你送来那件衣服,怎么做的?那里面什么东西?怎么能这么暖和?”他靠着扶手,斜着身好奇的问。
  “鸭绒!”
  “鸭绒?什么东西?”
  “就是鸭子的毛。”
  “那玩意也能做衣服??平时吃鸭子的时候不把毛扔了的,要这么有用,以后不扔鸭毛了,全留着做衣服。”他拍拍扶手,很有兴致的说。
  “好主意,以后你秦王府吃鸭子全留毛,保证能熏翻一片。臭死你。”我笑着打击他。
  “不过几只鸭毛而已,我那地方大着呢,臭不着吧。”他还不信
  “好几百吃只鸭毛才你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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