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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梦千年之文承武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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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车里来,里面暖和。”他朝我伸出手。
  随从的军士立刻过来从我手里接过红枣汤的缰绳,还拿了小木扎让我好踩着上车。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自己那肿肿的箩卜手交到李建成手里,让他拉我上了车。
  李建成的车很宽敞,坐两个人一点也不拥挤。车内的装饰并不奢华复杂,十分朴素大方,简单幽雅。比起当年宇文化及的车,还是简陋了些。当然,这就是李建成的风格,简单朴素之中见尊贵幽雅。
  香炉里袅袅清烟,蜿蜒而上,整个空间里皆是松柏燃烧后的清香。
  “小晋你去了哪里?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回来?”李建成把自己用的暖炉递了过来。
  我低着头不声不响伸手去接,半途他拉住我的手,皱着眉头看那一个又一个冻疮。
  “怎么冻成这样?”他叹气道。
  不知为何,也许是他这担忧的语气,怜惜的表情,触痛了我委屈的神经,我忍不住眼睛一红,滚下泪来。
  眼泪扑扑砸在红肿的手上,咸咸的泪水渗入裂开的伤口里,疼出我更多的眼泪来。
  “小晋,你这是何苦。”李建成掏出手绢包住我的手,又拿自己的衣袖为我拭泪。
  他的温柔让我更加觉得伤心。我想要的,是另外一个人的温柔,怜惜,担忧,可是,他不能给我,永远也不会给我。
  他甚至不知道我对他的心意,他甚至不知道我是个女孩子。
  我可悲可怜的爱情,说不出口,也得不到回应。
  “建成哥,我……我好伤心,我……心很痛。”我拉着他的衣袖,一边哭一边说。
  “他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她。可是,我依然喜欢他。他要死了,我却没有办法救他。我没有办法。我好喜欢他,可是我没有办法救他。我觉得……很痛苦。”
  李建成任我拉着他的衣袖哭泣,手轻轻而温柔的抚摸我的头发,静静的听我哭诉。
  “为什么是这样一个结局?为什么她一定会爱上他?为什么他一定要弑君夺位?为什么他的投降一定不被接受?为什么他一定要死?为什么?是谁注定这一切?为什么?”我拉着李建成的衣袖,手握的死紧,原本微微愈合的裂口重新崩裂,一阵阵的刺痛。
  “小晋。”李建成握住我的脸,微微抬起。
  “你这是长大了。”他看着我说。
  “长大一定要这么痛苦吗?”我问。
  他点点头。
  “就不能快快乐乐的长大吗?”我又问。
  “忘了他,你就能重新快乐起来。”他说。
  “我不要忘了他。”
  “人要学会遗忘。”
  “不,我不要忘了他。建成哥,太子殿下,求你上奏陛下,让李神通接受宇文化及的投降吧。这样一来,他就不用死了,他就能到长安来了。好不好,太子殿下,求求你了。”我拉着李建成的衣袖恳求道。
  “小晋。”李建成一把抓住我的手,语气很是凝重。
  “你想的太简单了。即使他投降了,即使他能活着到长安,最终的结局依然是死亡。”
  “为什么?”我问。
  “因为他弑君,因为他夺位。因为他大逆不道。”
  李建成的话犹如一颗颗炸弹朝我砸来,炸碎我最后的梦幻。
  是的,大逆不道,弑君夺位,他为天下所不容。杀了他,就是为隋朝报仇,杀了他就能证明正统,他必定要死。
  就算他来到长安,李渊也一定会赐他死。
  广阔天下,悠悠四海,完全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他只有一条死路。
  投降,来长安只是延长了他的死期而已。
  他那样骄傲的人,那样狂放的人,其实是不适合这种屈辱的死法。
  我慢慢松开手指,放开紧抓在手里的衣袖。崩裂的伤口渗出血丝,混合着泪污染了李建成的衣袖。
  “忘了他吧,小晋。”李建成语重心长的劝我。
  我低下头沉默。
  忘记,谈何容易。然而我除了遗忘,也只能遗忘。
  历史,按部就班,冷酷无情。她驾驶着战车,哄隆隆的撵过,一切挡在她面前的障碍都将被无情的扫清。
  我对这架战车无能为力。
  一回到家我就彻底的病了。
  感冒,高烧,昏迷不醒。
  朦胧而不真切的梦境里,爆炸后的绚烂烟火,芙蓉池里明媚的阳光,秦真真软软流畅的小曲,李世民流光溢彩的舞剑,杨珞低眉含笑的侧脸,还有那温柔而轻挑的手指,带着幽幽暗香,轻点我的鼻尖。
  五色斑斓的梦境,我追逐着他飘来闪去的身影,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却始终擦肩而过。
  他朗朗的笑,向我招手,我痴痴的追,却始终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最后,我累了,我哭了。婆娑朦胧的泪眼前,他停住,咧嘴而笑,身影越来越淡,渐渐消失。
  他终究是不属于我的一个梦幻般的存在。
  我眨动眼睛,湿湿的泪划过脸颊。

  6 齐王

  6
  “怎么一醒来就哭呢。”姐姐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软软香香的手帕轻轻为我拭泪。
  “姐姐。”我哑着嗓子叫她一声。
  “以后再也不许你这样胡闹了,看看你成了什么样。我可怜的四儿,姐姐心疼的你知道不知道。”姐姐看着我,眼睛也湿湿的。
  “对不起,姐姐。”我低低的说。
  “你这孩子。”姐姐摸摸我的头。
  “一个女孩子家,这么大冷的天,你去建什么功立什么业。万一有个好歹,让姐姐如何是好。你呀,你就是主意太大。”
  我乖乖的听姐姐训斥。
  见我这乖巧样,姐姐也骂不下去,叹了口气停住。
  “以后可再不许了。秦王已经禀报了陛下,你这次可是立了一功,陛下寻思着要赏你。可是四儿,姐姐不想你再去冒险,再去立功了。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够了。”
  “我知道,姐姐。”我伸手想握姐姐的手,却发觉自己虚的连抬手都吃力。最后还是姐姐握了我的手,又是长长叹气。
  “两天了,你一直发烧昏睡,还梦癔,担心死姐姐了。”姐姐握握我的手。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浑身乏力,没法动弹。于是姐姐招呼婢女过来帮忙扶起我,垫了许多软垫让我靠着。
  “待会叫个御医过来给你把把脉,看好了几分了。”姐姐扶我躺好,说着。
  我才找个舒适位置躺下,就听到外面婢女轻叫。
  “齐王殿下,齐王殿下,县主还没有醒呢!
  “馒头四,馒头四!”伴随着元吉特有的大嗓门和哒哒的匆忙脚步,他直接就这么闯了进来。
  乍一见到姐姐坐在我床边,元吉脚步停住,愣了愣,随后他立刻躬身做揖。
  “拜见婕妤。”一边说一边眼睛直往我这瞟。
  “齐王好冒失。女孩子家的闺房怎么乱闯。”姐姐浅笑轻声责备他。
  元吉用手抓抓耳朵,不好意思的嘿嘿直笑。
  姐姐伸手招呼婢女拿垫子给他坐,他也老实不客气,一屁股坐到我床边。
  “馒头四,你醒了。”他上上下下的看我一遍,然后说。
  我点点头,看着他。
  如今这小屁孩也是个王了。十五六岁的他明显开始比我高了,正在变声期,那破嗓子难听的很。
  “嗯,馒头,你头还疼吗?”元吉看看一旁的姐姐,又看看我,很不自在的问候我。
  姐姐见他这模样,掩嘴一笑。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在这,齐王殿下就不自在。”
  “没有没有,婕妤你误会了。”元吉急忙起身摆手。
  姐姐笑的越发起劲。
  “好了好了,我也该回陛下身边去了。齐王你就好好守着我家妹子看个够吧。”姐姐笑着起身。
  “那个,这个……”元吉低着头被姐姐说的满脸通红,站在那儿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姐姐打趣够了,帮我掖了掖被子就离去了。
  把姐姐送出门,元吉几步跑到我床边,一屁股坐下,一把拉起我的手。
  “馒头你怎么搞的嘛,都冻成箩卜了,还是那种冻烂了的,难看死了。”他拉着我的手,有些心疼的埋怨。
  “我怎么知道会这么冷。”我委屈的撅嘴。
  “你太不仗义了,不辞而别,难道是怕我跟着去,抢了你的功劳不成。”他撅着嘴继续埋怨。
  “什么话,你难道也以为我是去捞功劳的。”
  “我当然不在乎这些,只是你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太危险了。不是说好了的,以后我保护你。”
  “切,沙猪,我才不需要男人来保护我。”
  “晋,你就是这点不可爱。女孩子就应该柔柔软软的才好,你这么要强干嘛。”
  “我本来就不可爱。”我头一撇。
  “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还不成。你最可爱了,天下没比你可爱的女孩子了。”他立刻讨饶。
  我这才回转头,脸色稍好。
  见我脸色好了,他立刻高兴起来,伸手又摸摸我的脸。
  “脸上都冻的开裂了,馒头你真是不爱惜自己。女孩子的脸最重要了。”
  “我又不是大美女,开裂了和没开裂差不多的。”我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就是这疼不大好受。
  “你老这样,不像个女孩子。”他又埋怨。
  “真没劲,难道你来看我就是来挑我不是的。”
  “哪有。我是关心你才这么说的。所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说的就是我。”他委屈的瞪我。
  嘿,这家伙竟然还会用典故了。我噗呲一笑。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良药忠言。”
  “馒头,你不在我都无聊死了。你快点好起来,我们一起去打猎,溜冰,放炮丈。”他拉着我的手,一脸的兴奋。
  “哎,你怎么还玩这些小孩子玩的东西呀。我的齐王殿下,你现在可是大人了。”
  “什么齐王不齐王的,我就喜欢打猎,就喜欢玩。难道当了齐王就不能玩了吗?”
  这家伙,脾气还是小孩子呢。
  “好,等我身体好了,我们一起玩。”
  “馒头,君子一言。”元吉凑过来,伸个手指竖在我眼皮下。
  “九只香炉四匹马行了吧!”我斜着眼看他,摊着手说。
  “什么意思?”他问。
  “一言九鼎,四马难追。”我懒洋洋的答。
  “哈哈哈哈哈。”他听完笑的扑在我被子上,直踢腿。
  这爽朗的愉悦的笑声让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轻松了些。

  7 正统

  7
  李渊得到了传过玉玺高兴的不得了。正统始终是他心头的一等大事,李家关陇出身,原本就是大贵族,并非农民起义,行为做事有着一套传承正统的讲究。
  什么是正统,正统就是王道,是天命,是授命与天,有道而治。李渊晋阳起兵,打的是讨阀逆贼,保护隋室的名头,是尊隋而起兵,并非反隋逆寇。
  后来攻下了隋都大兴,李渊也并未扯下尊隋这副遮羞布,依然拥立杨广的儿子杨侑为帝,年号义宁,也就是后来历史上的隋恭帝。
  然后杨侑再禅让帝位于李渊,由此,唐才正式浮上历史的舞台。
  这么一番折腾,为的就是让李唐有一个正统的身份。证明李唐是由隋传承而来。隋乃天下正统,中原龙脉,李唐传承与它,自然也是天命所归,正统龙脉。
  天下老百姓对正统不正统其实没有太多的计较。做老百姓的,只要能吃饱穿暖,谁做皇帝又如何。
  然而悠悠史口,万千夫子却最计较所谓正统不正统。天下下多的是酸儒秀才,这些口诛笔阀之辈眼中,若不是正统,就算你再有作为,再有本事,也只是草寇,而非天子龙脉。
  关陇李家虽是戎马世家,但却是自汉以来的大贵族,自然知道这些酸儒的厉害,也知道国家的运转还是要靠这些读书人的,自然要事事处处以正统居之。这样一来,这些读书人才会尊李唐,爱李唐,治李唐。
  李渊半辈子淫浸官场,所见所闻,所思所滤,皆是长远打算。这老头,不简单的。
  如今虽然宇文化及未死,但有了传国玉玺,就有了号令天下的神器。在古代,神就意味着天,天降之器,至关重要。
  李渊多次向姐姐表示要封赏于我,我都让姐姐挽拒了。并非是我故作姿态,自命清高,而是这里面还是有说道的。
  这传国玉玺是何等重要之物,由我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带来献于唐王,其实是不上台面的。再者又如何解释我为何去聊城,又如何从宇文化及手里弄出此物?
  围着聊城的是李神通,我又为何要隐瞒于他抢他功劳?这些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诚不如功劳全给了杨珞公主。她是隋朝公主,带着传国玉玺投奔天命所归的李唐,于情于理都是说的通的。
  而且这也能成就一段佳话,为李唐的正统身份加一层金身。
  李渊这种深谋远虑的老狐狸自然也是想到这一点的,所以姐姐推辞了几回后,他也不提封我的事了,只是赏了我许多钱帛,还加了我两百户邑。名头也不是为了传国玉玺,而是说给我及筓用的。
  我们张家两姐妹的知情识趣,体贴入微让李唐皇帝龙颜大悦,姐姐在李渊处自然是更加受宠。
  身体大好了些后,我面见了李渊,叩谢了他的赏赐。李渊心情很好,额外赏了我出入大内的金牒,准我可以一天两次车到宫门,只身入大内见姐姐。
  这自然是无上恩赐,姐姐听必便急忙和我跪在一起,附身叩谢天恩。
  李渊坐在上位,抚须长笑,俨然一副慈祥老伯伯的模样。这位武德皇帝倒也确实慈祥,但他的慈祥只限于自己人。他对自己人尤其护短,但对外人,却是雷厉风行,手段冷咧。
  听完圣恩,我便到姐姐住的庭掖宫临湖殿小坐,一起闲聊。
  姐姐现在是宫里最受宠的女人,李渊封了她婕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大小封官,各式赏赐接踵而来,连带我都被封了个县主,还从那不知名又偏远的老家找来了个七拐八绕表了又表的叔夫,被封了国丈。
  姐姐笑着说这没有必要,弄个不知名也没受过照顾的所谓亲戚来受好处做什么。
  我说姐姐你这样想是不对的。这亲戚虽然以前没有照顾过我们,可是将来,我们却是要受他们照顾的。
  姐姐很不解,说如今这些人能加官进爵,在天子脚下享受富贵,靠的还不她的缘故,只有我们照顾人家的份,哪里需要这些人来照顾。而且,我们姐妹弄这么些闲杂人员来,岂不是给自己添麻烦。
  我说姐姐你不能这么想。如今确实是我们给予他们富贵,可是以后却是要靠他们来保护我们的富贵。姐姐人在深宫,想要办些什么事,都是要靠自己人的。谁是自己人呢?就是这些受了我们庇护的人。他们是靠姐姐才得到的富贵,自然要保护姐姐你的地位,只有姐姐你好了,他们才会好。
  “办事情,里应外合才是好。”
  姐姐看着我,半晌没有说话。
  “我们要办什么事情?陪伴陛下就是我唯一的事情。”姐姐幽幽的说。
  我低头浅笑。
  “如今不是太原李府了,如今是深宫皇权,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操心。”
  姐姐伸手抚摸我的头发。
  “小四,到四月里该是你的生辰了。”她说。
  “生辰,过不过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的。”姐姐拉着我的手,“今年你十五了。”
  “十五?十五又如何?”我拿起碟子里的桔瓣,放进嘴里。
  “十五岁是大姑娘了,可以许人家了。”姐姐眼含着笑说。
  我差点被嘴里的桔子噎着,急忙用手接着吐出来。
  “嫁人?”我瞪着姐姐。
  “是呀。过了十五,你就可以梳髻了。四儿你这头长发,梳起来一定很好看。”
  我用手摸摸自己的头发,这梳头和嫁人没联系呀。
  “你一直和齐王交好,不如我和陛下说说,把你许了齐王吧。”姐姐又说。
  “千万不可。”我急忙用手掩她的嘴。
  “怎么?难道你不喜欢齐王?”姐姐拉下我的手,不解的问。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好不好,这是老牛吃嫩草的问题。论身体,我和三胡是年龄相当,可论心理年龄,我比他长出十年多啊。他在我眼里,一直是个小弟弟而已,如今要我和他配对,那我不是老牛吃嫩草?
  “不可不可,一起的玩伴变成夫妻,太不能接受了。好朋友最好一辈子是好朋友。”
  “我这不还没到十五呢。姐姐你就别太早操心这些有的没了。”我摆手不停。
  “什么话,十五已经够大了。那秦王妃,可是十三岁就许了秦王了。如今,都已经要为秦王生下皇子了。”姐姐拿手点点我的头。
  我刚吃进去的桔子又差点喷出来。
  有没有搞错啊,长孙王妃原来十三岁就嫁给那个别扭李世民了。真是,早婚的典型。
  “能不能不说这个,我要陪着姐姐,不嫁了。”我伏到姐姐膝上,撒娇到。
  “你又来这招,女孩子大了总要嫁人的。若你不想嫁齐王,那我叫陛下给你再找好的,或者你自己看中了哪家儿郎,我和陛下说去。”姐姐柔柔的摸我的头。
  我苦笑,摇摇头,不说话。
  嫁人,嫁与谁去?这纷乱之世,我连站哪一边都还在考虑,哪里来的心思想嫁人。

  8 东宫宴

  姐姐本来想留我在宫里过夜,我找了个理由脱身。这要是在她那儿过夜,那还不得听一晚上关于嫁人的事,太可怕了。
  坐着车从宫里出来,国丈府离皇城不远,很快就到。这宅子很不错,房屋多而且新,花园子也漂亮。足见李渊对姐姐的宠爱。
  回到自己的院子,喝了半碗热奶,才觉得身上的寒气褪了些。于是坐在圈椅上烤火。
  一千多年前的还没有什么温室气体的问题,冬天那真叫一个冷。盖在屋檐上的雪厚厚的,光一照,刺人眼。
  手捧着热奶我慢慢的喝着,现在是小四长身体的时候,多和奶能补充足够的钙,长的高身体好。
  沁儿招呼婢女为我脱鞋袜,然后涂上厚厚的蜜油,用热毛巾裹上。
  冬天脚暖和了,整个人就暖和了。
  我看着婢女门跪在脚下为我服务,突然觉得这权利和富贵还真的很有意思,难怪这么多人为了它争来抢去。
  我这头正在享受,门口有仆人来报,说是齐王来了。
  “他来干什么?”我招招手,示意快请。
  婢女急忙拿水为我洗去蜜油,七手八脚的擦干脚,要为我套上袜子和鞋子。
  因为元吉是齐王,论级别他大我很多,按礼我得亲自出去迎接的。
  还没等我套上袜子,性急鬼三胡就已经嚷到门口了。
  “馒头四,快出来。”他一边嚷一边跨进门。
  这祖宗,我急忙跳起来,也顾不的穿袜子了,要上前去迎。
  “拜见齐王。”我上前要跪。
  他伸手把我托住,瞪着眼看我的脚。
  “馒头你光着脚不冷吗?”他说。
  我真是要晕,抬脚踢他小腿一下,结果还是我的脚疼。
  “当然冷了。我这不是忙着拜见你齐王殿下。”我白他一眼,埋怨道。
  “拜见什么呀。我和你还拜什么拜,拜堂还差不多!快快快,到火那边去,别冻着了。”他拉着我大步走到火盆边。
  婢女已经拿出了新的软垫,我坐到垫子上。因为他级别比我大,上位该是他坐的。
  “快穿上袜子。”他朝我的婢女招手。
  “脚底都冷了。”他捏着我的脚,一边摸一边说。他拿着我的脚,旁边的婢女就只能拿着袜子鞋子干瞪眼了。
  “放手,你还让不让我穿袜子。”我踢踢脚。
  “哦,对哦。”他放开我的脚,婢女们这才上来办事。
  他把手放在鼻前嗅了嗅。
  “小四你干嘛把脚熏这么香,难道你有脚气。”他皱着眉问。
  我直翻白眼,恨不能跳起来掐他脖子。
  “你才有脚气,我这是做脚膜,防止开裂和冻疮好不好。蜜油里有香料我也没办法呀。”
  “脚膜?什么东西??”他是好奇宝宝,什么都要问。
  穿好鞋子我起身跺跺脚。
  “你找我什么事?不会是来关心我的脚吧。”我扯开话题,不想和他讨论没营养的问题。
  “大哥在东宫设宴,我找你一起去。”他说。
  “可不可以不去。”我重新坐下,很没样子的摊手摊脚,叹气道。
  “为什么不去?”他皱皱眉,然后看到我的坐相,眉更皱了。
  “小四你真没坐相。”
  “拘束。高官皇亲满堂,太拘束。”我说。
  “不会的,今天是家宴,大哥说只请了家里人而已。哎,你的坐相真的很难看。”他一边说一边踢我脚。
  “要你管,我在自己家里爱怎么样怎么样。”我也回踢过去。
  “你这么悍,要嫁不出去的。”他一边取笑一边躲。
  “嫁不出去不用你管。”我一脚脚踢,他一边躲,一边不轻不重的回两脚。
  玩的起兴,差点把取暖的火盆也踢了,吓我们俩一跳,拍拍胸脯互相看一眼,我和他都笑了。
  “快起来快起来,我的车就在外面,我们一起去东宫玩。”他跳起身,伸手拉我。
  “等一下,让我梳个头,穿戴好了再去。”我拍开他的手,坐直身体。
  沁儿忙招呼婢女们拿来梳妆的工具,然后解开我的头发开始梳理。
  元吉在一旁坐下看着。
  其实我的头很容易梳的,因为就一条马尾而已。原本按年龄我该梳双髻,可我嫌那两个包包头太傻了,就让沁儿一直给我梳马尾。
  及腰的长发高高扎起一条马尾,很利落清爽的打扮,我喜欢。
  沁儿把头发全梳通了,然后高高扎起,用细长的绢绳绑好,然后扎上宽宽的描金彩纱缎。
  旁边的婢女那铜镜让我看,对着镜子我轻轻甩甩头,长长的马尾甩动几下,嗯,不错不错。
  “这是什么头呀,这么怪。”元吉在旁边开口。
  “马尾。很像吧。”我捏起发稍,朝他甩甩。
  “马尾!哦,那小四你的头就是马屁股啦!”他说完哈哈大笑。
  我气的抓起一把骨梳朝他脸上砸去。
  他一时不察,被我砸个正着。
  这下轮到我笑他了。
  我和元吉坐在车里,慢慢的朝东宫进发。
  他手里拿着刚才我砸他的梳子,饶有兴趣的梳着我的马尾。一边梳还一边说,真像是在梳马尾巴。
  我看着身边这个半大孩子。
  他和我同年,今年也才刚十五,也许是因为出去打过仗的缘故,他比我以前接触过的十五岁孩子要成熟很多。但再成熟也依然改变不了他才十五岁的事实,杀过人又如何?上过沙场又如何?位列亲王又如何?他脸上依稀还有几分孩子气,终究是个半大的孩子。
  古时候的人比较早熟,十五岁算是大人了。长孙十三就嫁人,李世民十五就娶妻。按说,元吉也是到了娶媳妇的年纪了。
  可是一想到齐王妃,我就有别扭的感觉。
  别误会呀,这不是嫉妒,这就是别扭和郁闷。
  要知道按历史来讲,那齐王妃可是未来的小杨妃。天啊,我真替元吉觉得憋屈,好大的绿帽。
  现在,这个小杨妃在哪里还不知道呢。不然我还真想一睹真容。
  也正是基于这一点,姐姐说起要让李渊把我许给元吉,我能答应吗?我可不想成为小杨妃。
  当然,其实我觉得就算李渊乱点鸳鸯谱,硬要把我和元吉凑成对,我也未必能做上齐王妃。毕竟我出身低微,而且姐姐是李渊的妃子,父子两总不好娶个姐妹乱了冈常。
  这样一想,方才觉得心略宽了些。如果姐姐再提,这倒是个回绝的好办法。
  但如果不是做王妃,只是纳了,按唐朝这么开放的风气应该也不算什么,李渊未必会阻止。唉,真烦,出家算了。
  我甩甩头,发丝从元吉手里滑出。
  元吉拿着梳子,伸手将我头发抓住。
  “小四,做我的王妃吧。”他突然说。
  “哎!”我一下愣住,瞪着他。
  “父皇说我可以娶王妃了。小四,我想你做我的王妃。”他看着我,手紧紧的抓着我的头发。
  有没有搞错,我刚为这事烦着,他就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让我怎么回答。拒绝,一定要拒绝,只是得想个好一点的理由。
  我张张嘴,刚要说,车突然停了。
  “齐王殿下,已经到东宫了。”外面的小黄门细声细气的说。
  真是天助我也。
  元吉眼皮一垂,松开手。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把手里的梳子塞进袖子里。
  转头看我一眼,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小黄门把车门打开,他跳下车,回转身对我说。
  “来,小四,我扶你下来。”
  我依然低头,搭着他的手慢慢下了车。

  9 长孙王妃

  我们才下车,小黄门就已经高声通报。
  “齐王殿下到,晋阳县主到。”
  拾阶而上来到廊下,刚进门,就看到李建成迎了出来。
  这礼遇很高。
  我和元吉急忙上前要拜。
  他一手扶一个,把我们扶起。
  “不要拘礼,这次是我们自家兄弟聚聚而已。”李建成和气的说。
  “谢大哥。”元吉乐呵呵的说。
  “谢太子。”我也急忙说。
  建成笑笑,拍拍我俩的肩。
  自家兄弟?这么说,李世民也要来?
  才想到这,就听见外面小黄门报,秦王,秦王妃到。
  不一会儿,就看到李世民扶着长孙王妃出现在门口。
  这家伙,老了好多呀。我扁着嘴站在那儿打量他。眼光转到长孙王妃,我不由大吃一惊。
  长孙王妃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显然她已经有孕在身。
  这应该是李世民第一个孩子。那么,它是他,是李承乾。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的眼睛撩过我,随即就移开了。我也不避讳,反正他现在也只是秦王。
  “拜见太子殿下。”夫妻俩进门见了李建成要拜,建成又一手一个扶起。
  “二弟,弟妹请起。”不必拘礼。
  “谢大哥。”两人谢过,站起。
  “来来来,快坐下,我们兄弟好久没一起聚聚了。”建成郎郎一笑,招呼大家就坐。
  “二哥,二嫂。”元吉上前行礼。
  “四弟请起。”李世民扶了扶元吉,微笑着说。
  “拜见秦王,秦王妃。”我也上前行礼。
  哎,这种场合我真的不喜欢,吃个饭还得行这么多礼,太拘束了。
  “县主不必拘礼。”李世民没说话也没动,到是长孙王妃过来扶了扶我,微笑着说。
  我起身,低着头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哎,还真是老了很多。看来沙场上的风很催人老啊。我心里不爽的暗想。
  “快坐快坐,都说是家里人聚聚了,怎么都还这么拘束。”李建成郎声催促我们,我们这才各自就坐。
  家里人聚聚,做李唐的家里人,这可真销受不起。我会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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