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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梦千年之文承武德-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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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头发就呈现出自然的卷曲,用手指略略梳理,便是一头蓬松跳跃的卷发。
  然后把卷曲的鬓发挑起,松松挽在脑后,插上从洛阳带回来的粉色重瓣牡丹。那时候的牡丹还并不很硕大,刚好可以插两朵,娇艳欲滴,摇摇颤颤,淡淡芳香,即清新又有趣。
  但这毕竟是个隆重的宴会,只用鲜花显得有些贫寒了,姐姐又给我加了条嵌宝石的细滴水链做抹额,稍微显得正式一些。
  我个人很满意这样的造型,从前面看简洁大方,从后面看活泼青春。
  姐姐不以为然,说我这是胡乱搭配,好好的直发还要弄卷了。
  我心想可不敢把这么长的直发披着,那太有恐怖鬼片的感觉了,我会别扭的。
  元吉看到我出现,先是高兴,看到我坐在李建成身边,又一愣。我看要不是旁边杨淑行拉着他,他估计就会跳起来直冲到我身边问个清楚了。
  看到杨淑行坐在他身边,我心里一阵懊恼,脸色略略难看。
  李建成察觉到我的异样,在案下拍拍我的手,我扁着嘴略略点头,表示我知道该怎么做。
  李世民看到我在太子身边,也很诧异,瞪着眼看我。
  他今天带的不是长孙王妃,是杨珞公主。公主看到我,也愣了愣。
  我们这三处,脸色各异,鬼胎各怀,真是无声胜有声。
  李渊招呼大家喝酒,我顺着大流该喊口号喊口号,该喝酒喝酒,该叩拜叩拜。
  歌舞助兴也开始了,身着彩衣的漂亮舞伎上来为大家献舞,乐师们也卖力的演奏欢快的乐曲。
  李渊当众称赞了秦王的功劳,大家都纷纷起身向他敬酒。可惜李世民酒量很菜,不能一一回礼。
  李建成没有去凑那热闹,他只坐着小口小口的喝酒,很随意的和我闲聊。
  “小晋你头上的是什么花,我怎么没见过。”手搭着凭几,用下巴指指我脑后。
  “这是牡丹花。”我把手里的杯子放下,回答他。
  “牡丹?”
  “其实这是勺药的变种,这种粉红色的是最新的品种。原本的香味很寡,这种比较浓郁。”我把头朝他侧了侧,说道。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伸手陇过我的头发,凑过来闻了闻。
  “嗯,味道不错。这花哪来的?”
  “这是洛阳的花,我已经连花带会种的人一起带回长安来了。现在这花都在大内,太子你要不要也在东宫种一些,既好看又好闻。”我兴致勃勃的提议。
  “好啊,我的东宫自然也需要牡丹花。”他浅笑着说,拿起杯子凑到嘴边喝了一口酒然后放下。
  见他杯里的酒快见底了,我拿起一旁的酒壶为他加了点酒。
  虽然场地很宽敞,晚风也时不时的一阵阵吹拂而来,但人多灯多,又喝酒,吃烧烤烩菜,人还是觉得有些热。
  我是女人,穿的比较少,吹点风这点热还受的了。李建成从头包到脚的厚重朝服,不一会头上就有了薄汗。
  他热,其它两个自然也是热的。我不由心疼元吉会不会热着,随即又觉得自己犯贱,人家夫唱妇随,我瞎操什么心。但转念又觉得不忍,元吉性格爆燥,一觉得热他肯定上火,会多喝酒,岂不是伤身。
  撅撅嘴,我转身朝身后的宫人招招手,然后在她耳边吩咐。
  宫人点头离去,先去姐姐那儿通报了一下,姐姐点头允了,这才下去办事。
  不一会儿,就端来了几只深而广口的鎏金银盆,里面都放了酒壶。
  先把盆端到李渊案边,姐姐接了放在一边,然后示意给三位皇子。
  宫人送来银盆,我接过摆在案上,把李建成杯里的酒倒回原先的壶里,然后把壶交给宫人。用毛巾裹了银盆里的酒壶,双手取出,重新给李建成倒了一杯。
  倒完酒,我转头看向元吉,他正皱着眉看端上来的银盆,察觉到我在看他,他抬头看向我。我指指手里的酒壶,无声对他说。
  “是冰镇过了的,喝这解火。”
  他看着我,我说了两遍他才明了,知道我挂念着他,立刻就高兴的呵呵直笑。
  见他笑了,我一边觉得自己做的值得,一边又觉得自己干嘛要为他这么费心,既矛盾又甜蜜,低着头撅着嘴把酒壶放回铺满了碎冰块的银盆里。
  待我回转身抬头看,就触到李建成的目光,他正在喝我新给他倒的酒,看起来很受用。
  但他的眼神里有我不想看到的东西,于是我又急忙低下头。
  就在此时,场地里突然暗了暗,原来是宫人将灯火灭了一半。
  人工湖上的舞台四周的铜镜前却突然点燃了巨大的火把,光从铜镜上反射到舞台中央,将舞台照亮。
  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47秦王破阵乐

  秦王破阵乐一共是三段,每段四句。
  先是一阵激昂的鼓点,模仿战鼓,轰隆隆敲的人热血沸腾。随着鼓点一众演员们纷纷上台。然后鼓点一变,随着鼓点演员们排列阵式,各自摆开方阵。这时候鼓点停下,开始庄严的编钟和弦乐。
  然后灯光打在一个身披金甲的高大男演员身上,他站在高处,扮演秦王,开始歌唱。
  唱的是第一段的四句。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
  高亢庄严的歌声完毕后,再上鼓点,各个方阵的演员皆是身披皮甲,手持木制刀戈,按照鼓点变换阵型,往来杀刺,模仿着打仗的样子。扮演秦王的演员从高处下来,高举着闪闪发光的唐刀,带领各阵作各种冲刺杀敌的动作。
  阵型随鼓点而变,时而四五成群,时而七八成群,时而四分,时而六分,演员们飞奔舞动,手里的刀戈相互敲击,发出整齐的啪啪声,身上的衣甲翻动,也整齐的刷刷作响。
  视听效果一流。
  演变了七八种阵型后,鼓点渐渐退下,庄严的编钟和弦乐又开始了。
  扮演秦王的演员跳上马背,又开始唱第二段的四句。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待他唱完,鼓点又上。
  这次鼓点比第一次更急促激昂,阵型的变化也更多更快。然后上来一批扮演敌军的演员,也摆开阵型。两军撕杀,唐军在秦王的带领下逐渐取得胜利。敌军被唐军逐渐吞食,在遮掩下,扮演敌军的演员迅速把身上的皮甲脱下反穿,变成和唐军一样的打扮。两支队伍变成一支,然后一起变化阵型。这一次不光刀戈衣甲作响,演员们嘴里也高声呼喊,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舞台上呼喊震天动地,不时变换的阵型又让人眼花缭乱。所有观众都摒息凝神,注目观赏,生怕漏看了精彩内容。
  阵型渐渐汇陇,然后一分为二,左右各立。扮演秦王的演员立在中央,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鼓点渐渐低下,但没有退去,而是成了底调。悠扬的编钟响起,和着鼓点渐渐升起。
  待到高潮处,两者又突然低下。
  秦王开始唱最后的四句。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等这四句唱完了,鼓点完全退去,开始演奏悠扬和谐的太平曲乐。演员们不再变换阵型,而是安静的立在两边,插腰持戈,摆造型。
  现在音乐是主角,演员是辅助了。音乐渐行渐高,最后达到高潮,谱出一片太平盛世。
  在最后一下清扬的编钟声后,所有演员大声高呼。
  “大唐天下,千秋万代!”
  这声震天之呼后,全场一片安静,除了几个巨大的火把燃烧发出的劈啪声。
  “好!好!好!大唐天下,千秋万代!好啊!”李渊第一个反应过来,拍着手呼道。
  他这一呼,其它人也都纷纷从刚才精彩的节目中苏醒过来,开始交头接耳,发出嗡嗡的声音。然后都纷纷向李渊祝贺。
  李渊抬起手压了压,大家渐渐止了交谈,安静下来。
  “这秦王破阵乐,演的好啊。该赏,重重的赏。”他说道。
  下面的朝臣都点头称是。
  “可是,演的再好那也是演戏而已。”李渊却突然话风一转。
  “我大唐秦王真才实学,赫赫战功,朕更要重重的赏。”他一挥手,眼光落在李世民身上。
  “秦王,你来。”他向他招招手。
  “儿臣在。”李世民出列,上前跪下。
  我深深呼吸,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二郎呀。”李渊和蔼的笑着对李世民说。
  “你打下洛阳,擒了窦建德,降了王世充,一举为大唐平定了两个棘手的对头,统一的天下。这战功大啊。父皇我都不知道该赏你什么了。”
  “为大唐,为父皇,儿臣自当鞠躬尽瘁。”李世民躬身谦虚道。
  李渊呵呵一笑。
  “朕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虽然是你为大唐尽忠,为父皇我尽孝,可父皇我也不能不赏你呀。”
  “你如今是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再封朕也封不上去了。如今天下一统,我们大唐也该铸造自己的钱币了,朕就赏你三个铸钱炉,让你富甲天下。”
  他一说完,下面马上一片哗然。李世民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赏赐,愣在那儿都忘了谢恩。
  “还不止呢,朕赏了你富,还要赐你贵。朕许你在秦王府内自设官属,人员安排可以自行决定,不用向朝廷批报。”李渊忽一下又抛出个令人意外的赏赐来。
  下面文武百官一片议论之声,都被李渊的决定震到了。
  这次李世民没发愣了,他立刻磕头,大声谢恩。
  李渊看着他欣慰的呵呵直笑,抬抬手让他起来回坐。
  “来来来,齐王你也来。”等李世民回了坐,李渊又朝元吉招招手。
  元吉上前跪拜。
  “四郎啊,你跟着二郎出去打仗,一去就是快一年,新婚燕耳,难为你了。”李渊笑着说。
  “为父皇分忧,这是儿臣的本份。”元吉伏首说道。
  “也是好孩子。父皇我也赏给你三个铸钱炉,让你一辈子不愁钱花。”
  “谢父皇。”元吉磕头谢恩。
  李渊含笑挥手让元吉回坐。
  元吉以为李渊也会再赐他些权力,结果却只有三个炉子,有些不大高兴。
  其实李渊赏他的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东西了,但人比人,气死人。有了李世民这个例子摆在前头,元吉是怎么封赏都不会觉得满意的了。
  同样不满意的还有李建成。
  李世民如今是尚书令,在他之上的就只有两个人了,一是太子,二是陛下。如今李渊给他在王府自设官属的权力,相当于允许在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朝廷。这太逾越了,几乎是超越了太子的权力。当然会触到李建成的心理底线。
  李建成不是苯蛋,李世民也不是苯蛋。
  如果李世民没有觊觎太子之位,他就应该请辞,不能接受这样逾越的封赏。但他没有,我不能肯定的说他此时就已经有了明确的争夺太子之心,但至少他确实是有些居功自傲了,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李建成这个太子。
  李建成自然也看到了这一点,两兄弟的感情,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
  李渊还在皇座上笑的乐呵呵的。他是个很宠溺孩子的父亲,更何况这三位嫡皇子也确实是他最坚实的支持。他和天下所有的慈父一样,狠不能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了这三个儿子。可是他却没预料到他这种无限制的宠溺,却给大唐种下了祸根。
  三位皇子,长幼无序,尊卑不分,怎么能不动逾越之心。
  皇权的魅力,远比一切都来的强大。李家的男人,又都是野心家,他们根本无法克制内心深处对权力的欲望和冲动。

  48 不得不死

  庆功完了之后,摆在大唐皇帝和朝臣们面前的难题就是如何处理王世充和窦建德。王世充是降的,还好办,一般考虑不杀幽禁。窦建德是擒的,是杀还是留就是个问题了。
  问题李渊是提出来了,怎么解答就成了各皇子和大臣们的心头难题。有主张杀的也有主张不杀的,两方人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
  元吉跑到我府上来玩,也和我说起这事。
  这天是一天热过一天,我和他在樱桃树下躲避太阳,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他是不喜欢喝茶的,也就跟着我时才勉为其难喝一点。
  “明天上朝,陛下就要决定怎么处理窦建德和王世充了。王世充好办,窦建德就难办了。”元吉皱着眉喝口茶,扁扁嘴。
  我着看他喝茶像喝药似的苦瓜脸,笑了笑。
  “你齐王府里的谋士怎么和你说的呢?”我问。
  “他们都主张不杀。说窦建德在河北很有威望,施行仁政。不杀可以安抚河北,平定人心。如果杀了,河北必乱。”
  我点点头。
  “说的有道理呀。”
  “哦!馒头你也这么认为吗?那我明天上朝的时候和父皇说我主张不杀。”
  我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了?不对吗?你不是……”他看我脸色有异,不解的问。
  “这事从表象上来说,当然是要主张不杀的。可是,事情不是只有表象。”我悠闲的喝口茶,慢条斯理的说。
  “哦?你说你说,我脑子没你行,你快指点指点我。”
  “哪里敢指点齐王殿下呀。”
  “少来,给,请你吃樱桃。”元吉见我还拿乔,就拈起一颗樱桃塞到我嘴里。
  我笑笑咬住,他又递上银碗,让我吐籽。
  见他这样讨好与我,我笑的更加甚了。
  “还记得武徳二年,淮阳王攻聊城的事吗?”我说。
  “记得,打了败仗。后来……是窦建德攻下了聊城,杀了宇文化及这个逆贼。”他想了想说道,说完他又有些懊悔了,急忙看我脸色。
  我摆摆手,逆贼,历史给他的称呼和何尝不是逆贼呢。我第一个倾心的男人是逆贼,我无能为力。现在这第二个男人,我一定要做些什么,不能再让他成为一个逆贼。
  “窦建德就是打下了聊城以后称帝的。他是打着替隋殇帝报仇的名义,确立了正统。这一点,是陛下的心头大忌呀!”
  “哦!”元吉恍然大悟。
  “这么说来陛下心里是主杀的?”他问我。
  我点点头。
  “如果放着窦建得不杀,那岂不是承认了他的帝位是来源正统。这陛下是绝对不会容忍的。但朝臣们的顾虑也是正确的,杀了窦建德,河北必然是要反的。”
  “那是杀还是不杀呢?”
  “当然要杀。正统是陛下最重视的东西,当初陛下想杀宇文化及杀不成,现在他总能杀杀窦建德吧。”
  “这么说的话,你要我投陛下所好,主张杀咯。”
  “这不光光是投陛下所好,而且也是关系到你和太子的利益的。”
  “怎么说??”
  “我听说秦王抓住窦建德的时候许了他不杀?有这事吗?”我正色看着他问。
  “嗯,确有其事。”元吉点点头。
  “秦王只是秦王,而窦建德是称了帝的,处理一个皇帝,陛下可以许诺不杀,太子可以许诺不杀,秦王是不可以的。”
  “二哥这人就是这样,他一贯自作主张。”元吉还有些不以为然。
  “陛下现在在劲头上,自然是想不到秦王逾越违制的地方,可等他回过神来了,那就不是个滋味了。而且,秦王允窦建德不死,也是考虑到河北要乱。可是如果真的不杀了,那岂不是成就了秦王的仁义威名了?陛下心里不痛快,反倒落了秦王美名,对陛下,对太子,对你齐王又有什么好处?”
  元吉皱着眉思量了片刻,然后点点头。
  “如果杀了窦建德,秦王就会失信于河北,这样一来河北的人心就不会向着他了。洛阳已经是他的了,河北可不能再是他的了。”
  “嗯,嗯。”元吉应道。
  “窦建德的大军已经溃散,就算起乱,也很快能平定。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去经营河北了。山东士族豪杰的力量很强大,我们一定要笼络到这些人。”
  “嗯,小晋你真是想的远。”元吉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
  “所以,你应该去和太子好好聊聊,你们两站在一条线上,就比较容易对付秦王了。”
  “嗯,我待会就去见大哥。”元吉一拍大腿,说道。
  我呼出一口气,端起茶凑到嘴边,发觉茶已经凉了。

  49 发簪

  七月杀完窦建德,八月里河北就反了。窦建德旧部刘黑闼起兵。一路破竹之势,沿途还得到了徐圆朗的响应。
  李渊震动,紧急派遣李神通和罗艺出征讨阀。
  其实我觉得派李神通去很不合适,这位王爷是出了名的败仗王,派他去真是很不吉利。不过估计李渊也觉得李神通不靠谱,所以让罗艺和他一起。本来嘛,大唐战神是李世民,派他去最合适不过。可是人家打洛阳打了近一年,怎么着也该给他放放假,休息休息了。
  刘黑闼这一反,李渊懊恼,李世民也懊恼。他本来就不主张杀窦建德。
  刘黑闼反不反与我没有多大关系,反正他也没几天能蹦嚕夜匦牡氖浅茫谴竽凇
  从洛阳带回来的珍宝也有李建成的份,他把其中的精美首饰都拿来笼络后宫娦妃们,得了他的好处,这些枕边风自然是个个称颂他的好话。他又是出了名的和善,仁孝,这些后妃们自然是个个希望他成为未来的陛下,好保护大家继续过逍遥日子。
  打完洛阳后,李渊就把三位皇子的所有兵权都收了回去,只允许他们各自留一些府兵。李渊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三位皇子,李建成手里有两万多兵马,李世民有三万多,还有玄甲骑兵,就连老四元吉也有近两万的兵马,大唐的兵马主力几乎就全在他们三人手里了。如今天下已经统一了,朝廷就该收回兵马,统一归陛下掌握。不然万一内乱起来,就麻烦了。
  本来李建成就很顾虑手里的兵马不如李世民的多和强悍,如今兵马都收了,反倒是他捡了个现成便宜。
  李世民在这件事上吃了暗亏,可他不能不交,不然会引起李渊的猜忌。
  大家都没了兵马,万一动起手来,靠的就只能是府兵了。于是乎,这三位皇子改变策略,开始大肆训练府兵起来。
  李渊对他们三个宠爱尤甚,很多事情都随着这三个宝贝儿子折腾。他们三个一折腾,就各自折腾出了好几百的府兵来,想想都觉得恐怖,在长安谁敢对他们三个动手,要那么多人来保护他们的安全吗?
  这三位嫡皇子真是各怀鬼胎,我就不明白李渊怎么就看不明白呢?也许他早就看明白了,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要他们不出乱子,也就随他们去了。
  热辣辣的天气,汗出的全身粘乎乎的,我拖着一头长发简直像穿了件厚毛衣,恨不能拿把剪刀剪个刺头,那就凉爽痛快了。我一直以为古时候天气比现在凉爽些,可没料到伏天来了的话也是热的够呛。虽然空调对环境有害,可是这地方没有空调,还真是让人懊恼。
  国丈府有个小冰窖,沁儿取了冰做酸汤给我喝,我灌的肚子老涨老涨的,却依然不能消减心头的暑热。只能穿着纱衣,挽着懒髻,躺在凉席上有气无力的纳凉。
  宫人进来禀报说秦王来访。
  我听完从凉席上跳起,觉得头一阵晕,又冒了许多汗。
  有没有搞错,这么大热天他有力气到处跑,我还没力气招呼他呢。
  可是想归想,他是秦王,是大人物,怠慢不得,我就算是快融化成一滩水了也得撑着去应酬他老人家。
  于是我招招人,让沁儿扶起我,捞起浸在冰水里的毛巾抹抹脸,待精神稍微振奋点了,就急忙到正殿去拜会秦王。
  我三步一喘的迈进正殿,李世民穿着单衣正坐在上位喝冰镇的酸汤。
  “拜见秦王。”沁儿松开手,我有气无力,拖拖拉拉上前施礼。
  他一伸手拽住我,我顺势挂在他手上。
  “怎么这副倦怠模样?你的精神气哪儿去了?”他皱着眉,有些嫌弃的瞥眼看我。
  “哪里有秦王你那么好的精神,这么热的天还能到处跑。”我懒洋洋瞥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天热的我脑子都快熟了。
  他鼻子一皱。
  “这么说你是不欢迎我来这了?”
  “哪敢啊,秦王你多想了。”我朝他拱拱手,说的没半点诚恳。
  他不怒反笑,伸手把我拽到案边扔在凉垫上。我像滩烂泥似的倒下,又想想有大人物在,于是只能打起精神支起身体。
  对我这副颓废样他既好气又好笑,扁着嘴鼻子里哼哼几声。
  “秦王此来,有何指教?”我端起面前的酸汤,想喝却又觉得肚子涨,只得放下,招招手,让沁儿给我拿开。
  “没指教,就来看看你。”他放下手里的银碗,说道。
  “看看我?我很好啊,能吃能睡,能拉能撒。”我用手支着头,靠在凭几上,漫不经心的看他。
  穿着单衣的他有些瘦,显得人更高挑了些。以前见他还是有些白净的,这几年老去外面打仗,风吹日晒的,黑了不少也老了不少。不过还是很有精神,眼神一贯的炯炯有神,仿佛能看透人心。我这几天老看他穿着盔甲,总觉得他有些魁梧,如今穿的少了,才发觉他并不魁梧。好在瘦归瘦,有肌肉,看起来还是挺有男人味的。他有鲜卑血统,古书上说鲜卑的男人多身长面白,都是优质帅哥。难怪那么多女人喜欢他,哭着喊着要他泡。
  想到这,我忍不住的轻笑出声。
  他眉头微皱,没好气的瞪我一眼。
  “又没正经了。你那脑子里又不知在怎么编排我了吧。”他拿手指指我。
  被他看出了心思,我抿嘴敛眉,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尴尬,鬓边一率头发落下来,我伸手把它撩到耳边。
  “大热天的你别老是躺着,越躺精神越差。有空你可以去我哪玩,珞珞前几天还和我说起你呢。”
  我轻轻摇头。
  “这么烈的太阳,我可不敢出门。女孩子是水做的,我一出去肯定呲一声立刻被晒干了。”头一摇,那屡头发就又落了下来,我伸手把发簪拔了,想重新挽个髻。
  “水做的?难怪连坐都坐不住了。”他没好气的哼哼。
  我举着手挽头发,发簪左插右插怎么也卡不好头发。头发太长太多,簪子短了点,使不上劲,天热手酸,气的我一个忍不住,把发簪扔在地上。
  见我懊恼撅嘴的模样,李世民却心情大好,低头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只金簪。
  “用这只吧。”他把手里的簪递到我面前。
  我眼神一动,金簪上那颗龙眼大小的紫水晶晃的人有些刺眼。
  我却不敢伸手去接。
  他撩嘴浅笑,从圈椅里起身,到我身后,缓缓蹲下。
  “怎么?敢闯洛阳的库房,却不敢拿这只发簪?”他伸手陇我的长发,语气轻松而随意,还带点亲昵。
  他一提洛阳那段,我越发不敢动弹,心里打起十二分紧张来。
  “那……那是奉陛下旨意才去的。”我小心翼翼的说。
  他笑笑,那能舞剑能拉弓,能指点沙场,策马杀敌的双手将我长发陇成个简单的懒髻,然后轻轻插上那只发簪。
  “我又没说你奉的不是陛下的旨意。只是……这里面难道就没有大哥的意思?”他在我脑后轻轻说,手很自然而随意的搭在我肩上。
  他的双手对我来说仿佛是两块热铁板,又烫又沉,烧的我差点从垫子上跳起来。
  “秦王你……说什么呢?”我干巴巴的笑笑,开始装糊涂。
  他轻笑。
  “怎么又是秦王了。四,你是聪明人,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我张张嘴。
  他轻轻按按我的肩,头逐渐凑近,嘴唇几乎要贴上我的耳朵。
  “四,大哥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处处维护与他。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
  听完他的话,我像是突然被火烫到了,身体一跳,他双手一紧,把我按在垫子上,不然我逃离。
  “秦……”
  “嘘,不要叫秦王。叫我世民哥。秦王太见外了。”他伸手点我的唇,在我耳边笑着说。
  我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被他冷到了。
  “世……世民哥。”我结结巴巴叫他一声。
  他点点头,下巴磕到我的耳朵。
  “你是不是觉得如果你站在大哥一边,将来他就会帮你得到齐王妃这个位置?”他说。
  我怔了怔,然后摇摇头。
  “你没这样想?那难道是……你已经放弃了三胡,想做太子妃?”他又问。
  他在想些什么呀!有没有搞错!太子妃!我猛的回头,诧异万分的看着他,张大嘴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见我这副惊愕的模样,他略略皱眉。
  “我,我怎么可能想做太子妃。我……你在想什么呢。这怎么可能。”好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急忙否认,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他微侧着头看着我,似乎在审视我是否说了真话。
  这是我的真心话,我自然坦荡荡让他看我的眼睛,毫不退避。
  看了一会,他撩起嘴浅浅笑。
  “四,既然你这也不求那也不求,那为什么要站在大哥那边呢?站在我这边不可以吗?我可以许诺你想要的。”他幽幽的说,看似温和却暗含威慑的眼神看着我,有些央求,有些诱惑,又有些许胁迫。
  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他能给我吗?他能挣脱历史的束缚,给我想要的结果吗?我不知道,也无从知道。
  然而目前首要的问题并不是这个,而是我该如何回答他?
  他当面向我挑明一切,还递出了橄榄枝,无论如何,都必然要我给出答案。如果我接下他的橄榄枝,那我还能怎么保护元吉?李渊陇共只有三个嫡皇子,等他除掉李建成,元吉就会变成他唯一的竞争对手了。虽然元吉的实力不能和他比,可是他齐王的身份不能不让他顾忌。万一再起争端,他一定也要除掉元吉。可如果我不接受他的橄榄枝,就意味着要与他正式为敌。说实在话,我刚来的时候一直打定跟他混的主意,毕竟这才是一条前途光明的道路。
  他这样的存在,既不能让人接受,却也不能完全拒绝。
  也许……我可以考虑萧舆的做法?不行,萧舆那是老狐狸一只,淫浸官场,两面三刀,明里暗里精于谋算,饶是这样,他夹在李建成和李世民之间做双面谍也战战兢兢,步步惊心。我这种菜头哪里能达到他那种境界。
  天底下没有鱼于熊掌兼得这种好事,我必须考虑元吉的安危,挑选一个最有利于他的。
  基于这个原则,就不难选择了。
  “对不起,世民哥,我要的你给不了。”我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对他说。
  他脸色一变,抓着我肩膀的手一紧。
  我咬牙皱眉,强忍着没叫出声。
  好一会,他才缓缓松开手,站起身,冷冷俯视着我。
  “很好,非常好。”他一边说一边冷冷轻笑。
  “你选择了大哥,很好。只是,小四,恐怕你还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不让你和元吉在一起吧。”
  我眉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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