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醉君心之天命王妃-第4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当下便来丢开一张老脸上门赶人。孰料请神容易送神难,陆情轩轻飘飘的抛出一连串要求。其强人之所难连她也被惊得无以复加。用尽未来十年的宽容,她悉数答应。
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她被这个男人坑了!
筹谋三日,万如风联合龙懿,商讨一夜,选了次日最吉利的时辰,气势冲冲的去找陆情轩算账。
结果,五日,站了七场,他们输得一次比一次惨烈。最后一场,她老子出面将她联合外人谋算夫婿的事情劈头盖脸的训了三个时辰。她不得不收敛改变方针路线。
万如风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会破天荒的软着性子对一个男人软磨硬泡的哀求。
如今,这个男人端坐在她的书房,无视她的愤怒。
正文、【23】心生怀疑
陆情轩,人人都言他出生安王府,尊贵不凡,一生荣华,享之不尽,又有几人知,安王府世代守护东洛国皇权的使命?为了这个使命,生命,亲情,爱情,都可以抛开。
当陆情轩发现也许他的使命与爱情不能两全时,他便需要做一个选择了。
当初幽兰若张口两亿两聘礼时,他兴起去逛了逛国库,无意中发现南方几个州郡的这些年来上缴国税与往昔不同。追查之下,得到的结果更是让人心惊。
所有的账簿,细看皆无漏洞,但直觉告诉陆情轩,有一张看不见的大手在东洛国的上方张开,甚至东陆大地上张开,其蕴含的能量,足以颠覆天下,线索就藏在账簿中,他必须找到。
可恨他自幼跟随文德帝学的全是治国治世的谋略御术,对于管账记账理账,着实疏漏。
“如果看不懂,我让人誊抄一份,你将这些玩意都带走可好?”万如风用循循善诱的口气打着商量。
一个家族的账簿,当是最核心的机密。万如风却不认为可以凭借这个搬到一个家族。账册便账册,只要眼前这个男人能离开,她什么都能答应。
权衡良久的万如风并没有发现,陆情轩手中的账簿翻开一页,亦是良久没有翻开下一页,他的目光定在页面上右下方的一个字符上。
万如风热切的看向陆情轩,却见他不言不语,似一尊石像,立刻便要夺了账簿摔在桌子上,想到他深不可测的武功,又忍了下来。凑近一分,沿着陆情轩的视线,往账簿上瞟了一眼。
这一眼,她立即发现一件不可思议的东西。她一把抢过陆情轩手中的账簿,目光亦是死死的凝在那个字符上。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你,认识这个字符?”陆情轩沉静的声音响起,似乎有发现,和没有发现,都在意料之中,不值得大惊小怪。
万如风心头如掀起滔天骇浪,只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半晌,她深吸了好几口气,喃喃道:“这是古希腊的数字啊!”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种数字?看上去,像是记账的少年闲来无趣随手落下一笔,这是巧合吗?
“带我去寻落下这个符号的人。”陆情轩起身。
这个字符确然不能视而不见,万如风点头,阖上账簿一看,上面书写着三个小字,平靖盐。这是江州南街的一间铺子。
平靖盐铺的掌柜见少主子带着新姑爷来巡铺,当下受宠若惊,丢开手边的事,点头哈腰的上前请安问好。
“各行其是即可,掌柜的带我去账房。”万如风一声吩咐,那掌柜的心头顿时一跳,虽然有年终查账的惯例,但万家家大业大,他一个小小盐铺的帐每一年查账的时间都排到次年春天,他以为今年也不例外,没想到今年竟然提前好几个月。
账簿还有诸多未完善之处,他心中想着不知如何是好,却也不敢怠慢少主子新姑爷。带着两人径直进了账房。
账房的书案上,堆着十几本账册,陆情轩随意一瞥,心中大致明了一件事情。不过他只查自己想要的东西,万家的事,他不参合。
“这本账簿,可是你记的?”万如风将袖中的账簿抛到掌柜面前,直接问道。
掌柜捡起来翻了翻,面色惊疑不定。
“这是小人的一个远房侄子的好友记录的。”掌柜战战兢兢的回道。那个小伙子为人老实,他对他一向放心,怎料得他做的帐会出问题?
“他现在何处?”万如风的声音有几分激动。
最终,陆情轩艰苦卓绝发现的这条线索还是断了。万如风有些惆怅,竟然是硬生生的错过吗?
“一个月前离开,一个月前。”陆情轩想着盐铺掌柜传达的信息。
一个月前,是幽兰若抵达江州的那几日。
“你说的古希腊数字,是什么东西?”陆情轩看向万如风问道。
“这个字符,你又为何如此感兴趣?”万如风不答反问。
沉默一刻,陆情轩凝重的声音响起:“我曾在一件逆反案中见过类似的字符,多方破解皆无所获。”
万如风心道你能破解就怪了!
这是古希腊的一个数字“VII”,也许不是数字,真的只是随手一划,毕竟算不得太难。
既然追查不出结果,困扰也是徒然,万如风性子豪爽洒脱,并不打算去因为一个似曾相识的符号去做过多纠结。
“这是一种古老的文字。我曾在一位挚友处见过他使用这种文字,据他说,这种文字流传到当世,能认得的不过寥寥数人,今日偶然遇见,心生好奇而已。”万如风随口敷衍。
遇见失传的远古文化,作此反应也不稀奇。
陆情轩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万如风,万如风接过打开一看,顿时喜不自胜,声音微微颤抖,“原来你……你早就写好休书了!啊,我布施的香油钱果然没白花。真是太开心了!”
说着,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引得街上路过的新人纷纷侧目,不知这是哪家府上的疯婆子。
陆情轩一脸黑线,早知就选个僻静处交给她也好!
“万如风,其实这封休书我并不想写。”因为只有成过亲的人才会有休书,休书一写,那就证明他们曾经做过夫妻,虽然是名誉上的。但是万如风对休书的执着出乎陆情轩的想象,若不书于纸上,她似乎不会善罢甘休,陆情轩只能行此无奈之举了。
但万如风听见他如此说,显然误会了。
她将休书叠好放在信封中,又小心的揣进怀里,斜睨着陆情轩道:“你莫不是对我生出几分情意,心里不舍了?”微顿,又似一脸恍然,“或者看上我们万家的万贯家财,耽于富贵了?”
陆情轩微愕然,旋即失笑出声,“这和她的口气还真像。”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自觉的溢出温柔的神色,万如风讶异,与他相处一个多月,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幅神色。她以为,这个男人从外到内都是寒冰打凿,不近人情且高不可攀。
“她?她是谁?”万如风忍不住好奇问道。
陆情轩猛然醒神,看了眼万如风,闭口不言。
潇洒一笑,万如风也不在意,转了个话题,“思及一个人不自觉的换了神色,这样的心境已不是理智所能控制。所幸我还未曾陷入不可自拔。”
陆情轩淡笑,不置可否。
此时已值岁末寒冬,陆情轩半年前曾答应文德帝年底今年除夕回晟京城过新年,所以就算江州之行徒劳无功,也须得动身回京了,也就在这几日。也许是上天眷顾,他终于还是发现了一丝端倪。
万如风说自己未至不可自拔之境,陆情轩心底却是不以为然,只是这终究是他人之事,他又何须去过问?
陆情轩又在江州滞留了一日,打点了一些身外琐事便打算启程离开,万如风与龙懿秉着江湖人的风气想要为他摆个小宴践行,却被他婉言相拒。
万如风一想自己被被休之事若父亲得知,怕是不会轻易让陆情轩离开,他早走早好,也未多言再留。
自十年前离家历练,陆情轩已经数年未在晟京城与家人一同过新年。此次回京,长辈们自是惊喜万分。安王下令将安王府从里到外都翻整了一遍,一派喜气洋洋,年味十足。
只可惜安王虽生了个得意儿子,却注定没有太多的天伦之乐可以享。陆情轩走进晟京城不过百步,又折出了城。
因为他突然得知了一则消息,幽兰若竟然还未回晟京城!幽兰若早他近两个月离开江州,按理说再怎么磨蹭,也都该回来了。可她至今未归!这让陆情轩无论如何也无法淡定了。
顾不得安王与安王妃在府门前望穿秋水,陆情轩再次匆匆奔出晟京城。
从夏天秋天,再到冬天,不曾走过一岁,幽兰若却觉得这一年来经历的起伏胜于往昔数年叠加的总和。
离开江州,她原本打算回幽府陪幽瑜过一个腊八节,喝两碗腊八粥,却没想到途中遭遇一场大雪阻路。晟京城以南数年来未曾下过雪,她也算运气背到了极点。
耽搁几日,已经赶不上腊八,她便无心着急赶路。适时她们行车正恰巧走到清江上游。清江从云泽流经江州,绕一圈曲折向北,最北处相距晟京城不过两百里。
幽兰若一时兴起,弃车坐船,又绕回了江州,打算走水路回晟京城。算下来新年前也可以抵达晟京。却未想到在江州流域,遇上了当日一同打擂台的一位故友,兴致大发,行程再次放慢。
到得后来,她已然不打算在新年前回晟京城了。
冬日阳光破云射下,刺目的光辉不带一丝温度。幽兰若懒洋洋的躺在楼船甲板上,对身旁的人笑言道:“玉小花,你说我陪你游江赏水,心下敢动,其实我又何尝不是?不过我不作你以身相许的想法,我素来喜欢用金银酬谢情意。”
正文、【24】生命之乐
这一向是幽小姐的做派了!
玉小花却甚是惊奇。他们江湖人,把情意看得比金银更重。若有与金银沾边的事儿,都是拐弯抹角的隐晦表达。这位幽小姐也太直白了点。
采花大盗作出佯怒的神色,道:“幽小姐这是看不起我玉某人吗?在下一腔拳拳心意,在幽小姐心中就只抵金银俗物?哎,真是好伤心啊,好伤心!”话至后边,又带上一股悲切之意。
幽兰若扯了一下身上滑落一角的毯子,金银是俗物?金银确然俗物,白花花黄灿灿不能吃也不能喝,还很晃眼,可它们是公认的流通货币。货币,在商人幽兰若的眼里,那是能通鬼神之物。
“一万两,”幽兰若沉思了一瞬,开口道:“黄金。”
“什么?”玉小花脱口而出。
玉小花在做采花大盗之前,是个富家公子,喜好流连青楼。后来犯事为家族所不容,赶出了家门。他再无钱资逛青楼,为了满足某些*,只能踏上另一条道路了。他在家族中是曾学过几天武功,一般人奈何不得他。但遇上高手,却是无法了。他吃亏数次,终于也练就了一身真本领。
适时家族逢难,他忌恨着族人将他赶出家门,让他有家归不得,不但没有在危急关头对家族伸出援手,反而行落井下石之举。倾覆了家族,他又想到当日穷困潦倒无钱*的难堪,将家族不为外人所知的地下商铺全盘接收,自此,他再无钱财之忧。
时至今日,也有十来万两的身价。不过是白银。
“十万两。”幽兰若的妩媚的声音悠悠响起。
玉小花惊呼连连,不敢置信得盯着幽兰若。
“一百万两。”幽兰若继续。
玉小花呼也无法呼出来了。
“一千万两。”幽兰若笑意盈盈,“你看,都说情意无价,其实是给的价不够高。你给人家一文钱,自然是侮辱人格了。若给一亿两,那还有谁能拒绝?”
玉小花不语,在心中默算着一亿两黄金是什么概念?能把整个东陆大地买下几个来回吧?
这小小女子口气端得是大得很!
“我就不信了,难道你所有的东西都是用银子买来的?”玉小花一副不以为然。刚才他竟然被她抛出得数字惊了神,这委实丢人了一回。
幽兰若默然,在她眼里,确然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包括她欲求不得的陆情轩的情意。
她觉得,她之所以求不得,是还没拥有足够换取陆情轩情意的价码。这只能怪她还不够富有,不得已选择另一条比较容易的路途。
“玉小花,你为什么会跑到万如风的擂台上去?你又不喜欢她,是为名还是为利?”幽兰若转了个话题,不再直白的讨论金银。
“那你又为何跑到万如风的擂台上去,女扮男装,难道又是真对万如风有情意?”玉小花不答反问,一脸神秘的盯着幽兰若上下打量。
幽兰若轻叹一声,虽然不是对万如风的情意,却也没脱开自个儿的儿女情长。
“长见识呗。我实在看不透男人的心思,所以想用一些手段来看清一下。玉小花,你说一个男子喜欢一个女子,那个女子也喜欢他,为何那个男子还要抛弃那个女子呢?”
“你这问题,太简陋。我未身处其位,对事情了解得不够透彻,不能回答你的问题。”玉小花摇摇头。
幽兰若默然,真心的喜欢,换不来真心的相守。如果陆情轩怎么也不愿意再喜欢她,她少不得违背他的意愿了。
冬日的江风凛冽刮在脸上生疼,幽兰若浑然不觉。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可否真实告知?”幽兰若偏偏头,看向靠在桅杆上的采花大盗。
“好!你说,”玉小花见幽兰若问得郑重,换上严肃的心态。这些日子与幽兰若同船游江,相处之下他早已觉得这女子不同寻常,好奇之下亦是有几分欣赏。
“你有子女吗?”冷不丁的,幽兰若问出几个字。
靠在桅杆上的采花大盗一软,差点栽倒。
“还没娶亲,哪里来的子女?”他虽是采花大盗,要了的女人数不清也记不清,但跟一个女人缠绵超过十日的却一个没有,无一不是始乱终弃。有没有留下种,他其实也不确定。
灵思一动,玉小花兴致陡起,熠熠的盯着幽兰若,“莫不是幽小姐想为我添几个……”
幽兰若直接无视了玉小花的自我感觉,了当开口:“如果你再也不能拥有子女,你……你会如何自处?”这,其实是个禁忌话题,没有子女,等同绝后,绝后对当代不管身处何方的人,都是一件无法接受的诅咒。
玉小花沉默了一刻,若有所思,似在想幽兰若话中的含义,旋即一拍手,大叫道:“那就太好了!我便可以纵情享受人伦之乐,不必偶然想起也许哪天跑出一对金童玉女都来找我认亲,问我要抚养费是小,这金童玉女看对眼兄妹相悦了就了不得了。你不知道,我时时思及此处,背后浸出一身冷汗里衣都能湿透。”
瞥见玉小花那一派欢呼雀跃,手舞足蹈,全然不似作假,幽兰若眸光眯了眯,“如此说,也有男人并不介意老弱时无子女侍奉,临行时无子女送终的。天伦之乐也并非就不可或缺。”
略略感慨几声,幽兰若起身,走到船头,冬日的江天一片空寂,天高无鸟飞,江阔无鱼跃。
“这个嘛,也不尽然。只是我更沉溺于男欢女爱,什么传宗接代在我看来都是他人的事情,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所谓感受,不过冷暖自知。”玉小花不愧为*驱使的采花大盗。
幽兰若侧目,那“尽欢”毒蛊是为他存在于世的吧?
似乎想到了什么,幽兰若突然问道:“玉小花,你可听说过‘尽欢’?”
“‘尽欢’?”玉小花讶异,“据传这是南国神秘皇室流传的一种神秘蛊毒。素来为外人不耻。幽小姐也知道这个?”
这也算肮脏东西了,妇人即便听说过,也不敢拿出来公然议论。
对上玉小花别有深意的目光,幽兰若失笑,这等王宫隐秘,他知晓又何曾是偶然了?
自江州离开,幽兰若心中其实留存不少阴霾,自甲板上与玉小花闲谈后,这些阴霾消减了不少。两人乘船共游清江,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距离晟京城最近的流域。
幽兰若有心借着游江散心,除一除累年积蓄的郁郁,身为采花大盗的玉小花讨女人欢心的本事自然是不同凡响,两人本就是一拍即合,连日来相处,幽兰若更是觉得玉小花知情识趣是个妙人。
当樱花问及是否下船回晟京时,幽兰若便轻飘飘一句话驳道:“数年来我也未曾与爹爹过什么节日,这个春节过不过,其实也没太大区别。咱们再顺着清江闲游一段。”
玉小花自是欢喜。一则美人相伴,赏景更赏人。二则免费供用,且都是上等物用,不用白不用。
原本玉小花赖上幽兰若的船是打算想办法把擂台上承诺的十万两黄金抵掉,他即便倾家荡产也还差不少。不想幽兰若知晓他的“难处”十分爽快的一句话带过。
后来数日,同船而行,两人交浅言深,幽兰若的风格做派,让玉小花咂舌之余亦让其生出几分相逢恨晚的遗憾。试想早日相识,两人玩乐,互为知己,同享同乐,当是人生一大快事。
大船在清江又行了数日,这一夜停泊在一出青山下。月色当空,星光闪耀,幽兰若突然升起酌酒的兴致,玉小花自荐作陪。
席间,玉小花一改素日颜色,惆怅的叹息了几声。
幽兰若惊讶,不禁询问:“玉小花,可是与我同船时日太久,觉得闷了?明日寻个稍大的港湾我放你离去可好?”
听闻幽兰若的揶揄,玉小花却不似往日利言相驳,又叹息一声,苦着脸道:“幽小姐虽然姿色欠佳,又高不可攀,但素日相处,幽小姐将我视为上宾,凡有所求,无不答应,实不相瞒,有生以来,幽小姐大约是让在下相处得最为舒心之人了。”
话锋一转:“只是经常看见幽小姐紧锁眉头,在下无从分忧效力,心下时常倍感惭愧。”
幽兰若被这一番文绉绉洗得一个激灵,身子不觉缩了缩,盯着玉小花机警道:“你想说什么?”
“只是觉得,游江本该同乐而归,不好留幽小姐一个人暗自神伤,为情所困。”玉小花笑道:“在下有一锦囊妙计献上,或许可解幽小姐的愁苦,不知幽小姐是否愿意听听?”
“哦?不知阁下有何锦囊妙计,在下倒是愿意听听。”
一道凭空响起的冰冷,惊得在座的两人霍然起立,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沿着冷语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船头桅杆顶端白衣男子矗立如雪。
星夜下,男子端然静立,澄静如雪,飘远如雪。
幽兰若痴痴凝望。
正文、【25】跟我回京
这一处青山前后皆无人家,却不知陆情轩是何时登船的。此时但见他静立在桅杆顶端,衣袂飘飘,仿若从天而降的谪仙。
谪仙讥讽脚下凡人后,并未看向他们,他平视这前方,视线落在远处江头,又或是虚空。
仰望半刻,幽兰若浑然不觉脖子不适,注视着星夜下凌然独立的少年,巧笑溢出,“好巧!”
玉小花早就移开了目光,这个在擂台上差点要了他性命的男子他一眼即认出,可没什么好感,眼下又瞧见幽兰若这幅痴迷神色,顿时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小丫头片子毕竟太嫩了,他可不会为个女人痴迷至此。
“喂,朋友,漏液摸上别人的船,这可不是君子所为,阁下此番却不知意欲何为啊?”玉小花仰头看向陆情轩大叫道。
只听一声冷哼响起,幽兰若与玉小花只感觉眼前一花,陆情轩已飞身落到甲板上,立在二人对面的船头。
陆情轩瞥了眼玉小花,冷笑道:“呵,我还不知这竟然是别人的船!”又看向幽兰若,讽刺道:“不巧,若真巧,岂会打扰二位漏液酌酒观江好兴致?真是惭愧得很!”
也不知他这惭愧说的是谁。
幽兰若失笑,陆情轩这幅模样,是吃醋吗?
侧身看向玉小花,幽兰若解释道:“他说的不错,我和他不算别人,别说漏液摸上我的船,就是摸上我的床,我也是不会责怪的。”
玉小花猛地跳开一步,这幽小姐言语之豪爽,确非常人能招架,讪笑一声,“哦,那是在下莽撞了,陆公子,在下失礼。”
幽兰若与陆情轩的纠缠,这些日子玉小花早已知晓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份,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见幽兰若说得不像话,陆情轩凌厉的瞪了她一眼,只是这一眼落在幽兰若眼里,却是情意绵绵,缠绵无限。
笑意盈满眸中,幽兰若笑得嫣然,“我先去整理床铺等你大驾哦!”说着飘然走进船舱,踏入船舱时还不忘回眸一眼,“船上的空房间确然挺多,不过就数我住的最豪华最舒适,其他都不是人能住的,会辱没你的身份,若去其他房间,还不若呆在甲板上舒坦。”
听见那句“不是人住的”,玉小花狠狠的颤抖了一下,牙齿咬的格格作响,心道:“幽兰若算你狠!见色忘友,看在你情路坎坷的份上,老子先不跟你计较!”
陆情轩转身,视线放空,夜色中的江天,一片朦胧,并无可入眼的景致。他似乎并没有踏入船舱的兴致。
玉小花恨恨两眼,终究没有勇气去招惹这个武功和脾气都深不可测的男子,幽兰若得他三分眷顾尚且诸般无情,他惹了这个人,不是自寻死路吗?转身回了船舱。
甲板上顿时只留下陆情轩一人,身后一张小几,两张矮凳,几壶清酒,几个杯子。陆情轩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眸中的朦胧,比之夜色下的江天更加深邃。
幽兰若回房,铺好床被,暖好被窝,直等得睡过去也未等得陆情轩的大驾。次日醒转,身旁亦是冰冷,心下一阵若有如无的失望。虽是意料之中,情不自禁生出的期待落空,也不是很好受。
怅然走出船舱,却见陆情轩仍然立在船头,昨夜的位子。
幽兰若不禁皱眉,难道他果然没进去休息,在这里立了一夜?他都昭告了这艘船不是外人的,还听她胡言吗?倏地,幽兰若胸腔中升腾一股怒气。
“跟我回京吧。”
幽兰若的怒气还未发作,听见脚步声的陆情轩突然转身,平静的看着幽兰若,平静的语气,平静的述说。
“你说什么?”幽兰若不敢置信,眸底隐约跳跃着一丝闪耀。
“跟我回京。”陆情轩重复道,去掉一个后缀,语声淡然如初。
唇角不自觉溢出欢愉的笑,幽兰若心底的怒气一扫而空,几步冲动船头,飞扑进陆情轩的怀中,“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现在终于想通透了吧?”
“嗯。”清淡如云的嗓音,陆情轩的回应。
只是在幽兰若看不见的背后,陆情轩深邃的眸底闪过的一抹阴郁,快如闪电,转瞬即逝。
“我舍不下你,让你一个人江上漂泊,看着,我心底难过。”淡然的嗓音中带了几分飘渺。
幽兰若整颗心都柔软下来。
早膳过后,幽兰若果断的找到玉小花,赶人之语说的畅快淋漓,让玉小花不觉对其中的客气委婉不耻一回,再骂了数句“见色忘义小妇人”,倒是干脆的下了船,临别道:“他日成亲时记着我一杯喜酒,不管在哪里,我必定亲来恭贺。后会有期。”
寻了下一个小镇,将玉小花送下船,幽兰若当即命人转舵杨帆,一路逆水而上。不消几日,便来到临水湾。这处港口正是清江距离晟京城最近的港口。
幽兰若微有不舍。这几日陆情轩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但态度已经柔软了不少。
“陆情轩,我们能不嫩迟些时候再回京?”幽兰若好声气的商量道。
陆情轩拉过她的手,温声道:“你喜欢游山玩水,以后我再陪你来。眼下新年将近,可以归家却滞留在外,终归不妥。”
其实节不节的,又有什么要紧?有人一起过,才叫节日。这些年幽府新年前后忙碌无暇,正是幽兰若放风的时候。数个新年,她都是在外过的。
“嗯,你说得对。”幽兰若乖巧的任陆情轩拉着下船登陆。
临水湾是一个小港口,周围并无大城市,樱花在小镇上雇了一辆马车,便告辞离去。留下二人世界与幽兰若和陆情轩缠绵。
陆地行车总不比水上行舟舒坦,但有陆情轩在身侧,幽兰若心中的怨气倒也不多。只是这一切,让她感觉有些不真实。其实她劈斩的荆棘已不算少,也许是太过重视,她仍然觉得陆情轩的情意,失而复得得太过容易。
离晟京城不过百余里,陆情轩倒不急着赶路了,途径小市镇选了家客栈打算歇息一日,明日再归京。
时下已经腊月二十六,处处张灯结彩,昭示着人们对新年的热切,除旧迎新的欢愉。
望着檐下红灯笼呆怔了一阵,幽兰若起身出门向隔壁走去。这也是为何她会觉得不真实的原因之一,陆情轩不肯再和她同塌而眠,任她连日撒娇耍赖,装痴扮嗔,在他身上全无用处。
“咚咚咚。”幽兰若立定敲门。
“谁?”房中传出一道询问,声音中微透着疲惫。幽兰若愣了一下,方回道:“我……”
话音未落,木门从内拉开,淡淡的灯光下,陆情轩一身淡然,“这么晚还没睡,有事吗?”
“没有,”幽兰若摇摇头,旋即又点头,“有。”
“那进来说吧。”陆情轩转身,幽兰若跟着踏进屋里,随手将门关紧。
走近内室,陆情轩倚靠在床头,目光淡淡的看向幽兰若,她这才发现陆情轩的面色竟有一丝苍白,目光不由凝住,沉默的盯着他。
陆情轩撇开视线,嗓音清淡:“有什么事你说吧。”
幽兰若却未立即回答,她再细看了一阵他的脸色,方凄声道:“陆情轩,我都跟你回来了,你还不是不肯跟我说实话吗?你忍心骗我,却吝啬多下一点功夫,把戏做得足一点吗?还是我再也不值得你多花心思,你看着我这样轻易上当是不是很好笑呢?”
陆情轩眸光微眯,微弱烛光下的女子在闪烁灯影下异常坚定。他神色如常,依旧是浅浅淡淡的口气,“兰若,你想多了。”
“呵,”幽兰若笑笑,心底是苦涩的味道,早知爱一个人是如此艰难的,“陆情轩,我为你的真心感动,对你付诸真心,你就是这样糟蹋我的一片情意?”幽兰若似不能自已,笑声响在深夜,莫名的让人觉得凄凉。
“当初,你说护我,我知道我是不该相信的,因为你那般明确的告诉我,我在你心中,永远只能是第二。你心心念念的,是你的国家,你的祖宗,和他们赋予你的使命。可我还是相信了。我以为,我们的情意并不妨碍你坚守的那些东西。我以为,我还可以和你站在同一战线。”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为了皇室,神秘莫测的安王府世子,陆情轩,你,仅仅是捕风捉影,便将我判刑!即便是寻常犯人,也容辩驳吧?连审判也略过,这就是你陆家的作风?你对我的那些情意,难道可以成为你待我严苛理由?哈哈!”幽兰若大笑,似乎想将胸中积压的所有郁气散尽。连同那些爱意。
陆情轩神色微动,冷冷道:“审判?依着幽小姐巧言令色,颠倒黑白的本领,又有谁有本事能审判得了你?”
呵!一旦心悦不在,那些曾经被宽容的过失翻出来全成了罪不可赦!幽兰若目光转冷,刚欲开口,却闻外间传来一声高喊。
“世子,皇城有变,请速归!”
------题外话------
昨天才看到某投了一张月票,谢谢谢谢,最后一天,显然是记挂着素玉的
正文、【26】遇刺受伤
陆情轩腾的一下从床上跃起,一直清淡的神色换上震惊和愤怒。他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