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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君心之天命王妃-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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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是他一手促成。
恰时,身后一阵脚步传来,他心中一急,脚下一软,几乎跪倒在地,反应过来,连忙慌张的爬到兰馨苑一旁的墙角藏身。
他是安王府的世子啊,何曾这般狼狈过?他素来是风姿绝世,风华无双,泰山崩塌而面不改色。
即便是当时面对九死一生的生死大阵,在以为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他也不曾如此失态。
听着院墙内的歌声,传递的愉悦,陆情轩似三魂丢了两魂,七魄散了四魄,整个人呆若木鸡,不知今夕何夕。他脑袋中空无一物,迷迷糊糊走到幽相府的后花园,一路上竟未遇到任何仆人。但他孱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栽倒在花坛中。
正是此刻躺在的这一处。
离开晟京城颠沛流离江湖漂泊的岁月,他无数次想,也许此生最痛苦的时刻,就是那一刻吧。他悲凉他竟然经历过那样的痛苦,也庆幸已经经历过那样的痛苦了。
而此刻他才发现,那一刻的痛苦,真的不算什么。
被心爱的的人伤害,比起去伤害心爱的人,真是太微不足道了。幽兰若那一滴泪,落在他的指尖,灼烧的却是他整颗心脏。眼睁睁的看着幽兰若伤心难过,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伤害幽兰若,大抵是陆情轩最痛苦的事。
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他辜负她那么多,她怎么会再原谅自己?况且她那般完美无缺,而他……,他们再无可能。
寂静的夜里,幽相府的后花园连虫鸣也无一声。陆情轩静静匍匐在地,狼狈的姿势述说着悲凉的情殇。
直到东方的晨曦渐明,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身下的冰冷的土地是否被捂热,他不知,但他清晰的感觉到,泥土冰冷的温度传递直达到心脏。
冷,漫无边际的冷。凉,寒彻骨髓的凉。
陆情轩艰难的起身,扶着花园矮墙站定,已是大汗淋漓,半身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他大口喘息着,良久,才困难的迈开步伐离开。
离开前,大手一挥,顿时六尺寒冰罩下,这一处花坛种的草木被寒冰笼罩,无一例外,尽数枯萎。再无人知道,有个男子曾经在此为情神伤至无知无觉。
幽相府的偏门外有一片小树林,从幽相府回安王府,最近的路程必然要经过此处。
当闲闲靠在树干上的莫让看到陆情轩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自幽相府走出,顿时明白又发生了什么事。
“你又放弃她了?”口气不善。
“这是我跟幽兰若之间的事,与你无关。”嗓音很冷。
见到陆情轩这幅模样,莫让突然自心底升腾起一股怒气。他上前几步,想也不想,照着陆情轩面门就是一拳头。陆情轩的嘴角,鼻子顿时流下血液。鲜血滴到地上,浸入泥土,顷刻消失不见,只留下紫黑的斑迹证明年少的冲动。
而莫让似还不解气,口中怒道:“陆情轩,懦夫!我从前都看错你了吗?”说着,抓起陆情轩的衣襟,恨恨的看着他。
陆情轩几时受过这种待遇?他微愣了一瞬,随即亦是大怒,一把拂开莫让的双手,顺便给了他一拳。莫让脸上顿时也挂了彩。
庆幸的是,两人都未用内力。受的都是皮外伤。否则只怕会如同幽兰若一般毁容了。
“莫让,对我跟幽兰若的事,你操的心太过了吧!”陆情轩冷冷的看着莫让,冰冷的话语不带一丝情感。
莫让退后一步,摇摇头,心头泛上一丝苦涩:“玉,你心底深爱着幽兰若,为什么要放弃她呢?你们姻缘天定,万人祝福,这是多么难得的一段姻缘,难道你一点都不可惜?”
莫让不懂,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天赐的良缘,却为莫须有的理由放弃,他不能理解。这世间多少有情人难成眷属,可以终成眷属的人,却一点不爱惜唾手而得的幸福,这般糟蹋?让那些拼了命想在一起而不得的人情何以堪?
“这件事,你别再说了,我自有注意。”陆情轩越过莫让,摔下一句话:“还有暗卫的事,你也暂时别管了。我会另外让人接手。”
莫让一怔,随即心底窜上一股凉气,“这是要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果然是陆家人的作风!冷静理智的不带一丝人情,或者全然的冷心冷情冷血?”重重的冷“哼”一声后,冷声道:“由着你去!”手一挥,甩袖离去。
陆情轩闭眼,他已经伤害了幽兰若太多,他不能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了,包括他自己。
莫让是否能理解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再错一步。从他一出生,就注定不能错的。
三日后,幽兰若依靠在兰馨苑的廊檐下的朱红柱子上,呆呆的听着修禹手舞足蹈的向她禀报从安王府打听来的消息。
“小姐,您听明白我说什么了吗?算了,您又在发呆,我还是再说一遍吧。”修禹兴奋的无以复加。
“听到了我听到了,”幽兰若赶紧出声阻止,“你刚才说陆情轩在水阁中对月独酌,兴之所起沿湖畅游,谁知没分清天上月与水中月,然后跳进了湖中。然后他水性不佳,几乎去掉一条性命是吧?”
修禹顿时一脸恨铁不成钢,哀叹一声,“您果然没听清,我再说一遍吧。轩世子自幽相府回安王府,径直往王府碧湖岸边的水阁而去,吩咐下人将王府的酒悉数搬到水阁中。谁知酒量不行,还遇着个丑女欲图谋不轨,哦,就是安王府特得宠的表小姐,哎,轩世子被吓得投湖了。被救上来时,已经没了气息,幸得上府为安王府诊脉的御医全力施救,方捡回来一条性命。”
幽兰若痛苦的抱头,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那术嫣然她见过,算不得绝色,跟端木晴比还差很大一截,但也不至于丑得惊人。
而且陆情轩是什么人!她才不相信他会这么蠢。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不会将任何缺点曝露在敌人的面前,还有一种人,曝露在敌人面前的缺点,都未必是真的。俗话说以假乱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陆情轩未必不是第二种人。
陆情轩确然不喜饮酒,但不代表他酒量浅。退一步讲,陆情轩是谁,能不懂水性?
醉酒?溺水?而亡?陆情轩能有这么蠢?
他可能死在敌人的阴谋刀剑下,也可能死在战场乱箭中,但绝不会死在自家后院里。
而事实是什么呢?事实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陆情轩不喜饮酒,安王府上下皆知。所以当他回府时第一句话是下令将王府酒窖中的酒搬到碧湖水阁时,全府震惊。随即上下奔走,欢喜相告。
首先,可怜的王府下人再也不必因为搞错老少主子的喜好而被责罚了。少主子喜好上喝酒,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
其次按王妃听说儿子的举动,她本就一颗玲珑剔透的心,再加上知子莫若母,怎么会不通晓其中曲直,但除了叹息之外,还是只有叹息。她连安慰的资格也没有。
而安王则甚为欣慰,儿子终于开窍了,终于明白酒的妙处了,他大感后继有人。往后心情不好可以找儿子醉饮三千杯不醉不归了。
当消息传出安王府,在御书房批阅奏疏的文德帝沉思了一阵,半晌,叹一口气,心底五味陈杂,自己养大的孩子,终究是成了别人的夫君。
芳公主比较淡定,她笑着摇摇头,心底叹息一声,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红颜多祸水啊!即便是最钟爱的侄子,也逃不过。
在一众震惊的人中,独独术嫣然听说陆情轩饮酒,顿时欣喜若狂。因为喝酒必然会醉,醉后最易误事,乱个性真是太合情合理了。她感觉,她的机会来了。
陆情轩,确如幽兰若所说,他不喜饮酒,并不代表酒量浅。但用一心想着醉的心境去饮酒,醉也是很正常的事。
当他睁开朦胧醉眼看着眼前的女子时,微微愣了一瞬,神色间全是不敢置信,他看着女子呢喃着:“你不怪我吗?”
女子接触到他的目光,怔了一瞬,然后微笑着摇摇头,上前几步走到距离他一尺之处。温声道:“我怎么会怪你?”
闻言,陆情轩几欲喜极而泣,他一把将女子搂入怀中,脑袋深深的埋进她的颈窝,但不过一瞬,他又重重的推开女子。
这不是兰若的味道!这是带着兰若脸的画皮妖精!他要去找兰若,他的兰若。
他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冲出水阁,带到凳子椅子杯子酒坛子,哗哗哗一阵响,但全然不顾,更不闻身后女子的惊呼。
一直冲到水阁外的碧湖堤岸边上,夜色沉沉,无月亦无星,他险些冲进湖水中,稳稳站定,不知哪里照过来的亮光,他恍然看见湖水中倒影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男子。
在他看着那张脸觉得熟悉,冥思苦想在哪里见过时,那人身后突然现出另一张脸庞,是他的兰若!
顾不得,陆情轩立刻冲过去要抢回幽兰若。
夜深人静的王府内院,“噗通”一声落水声,紧接着惊慌失措的女子呼救声响彻。
术嫣然惊叫着,她无法想象若是陆情轩有个万一,那后果……那后果将无人能承受得起。
修禹继续手舞足蹈绘声绘色的复述着修尧传回的消息,幽兰若只感觉头痛欲裂。修禹第数次复述完毕,睁大眼睛望着幽兰若问道:“小姐,你听到了吗,晟京城还有比这更神奇的事吗?”
幽兰若埋在胸前的脑袋突然伸出来,两眼放光,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小丫鬟,重复着,“神奇,太神奇了,酒!酒啊,我怎么没想到酒那人间至圣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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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今天不小心把U盘文件覆盖了,大家应该可以想象我遭遇什么事了。补补补终于在今天补好了。
怀疑是不是素玉要虐情轩,所以上天也要虐素玉。上天,你真是太厚待轩世子了。
正文、【09】喝酒买醉
受了情苦,借酒浇愁是多么正当的理由啊!幽兰若没有没想到这一茬!可见她被情迷去的神智有多恐怖!
打定注意要喝个畅快淋漓,幽兰若当即不再消沉。欢心愉悦的站起来,欢欣鼓舞的大步出府。
修禹和端着粥过来的瑕非一齐愣住,恹恹了三天的小姐一下子就换了副神情,毫无过度的,她们有点发懵了。这是为哪般?
幽兰若才不理会她们的眼光,出了幽相府,思索三秒钟,她立刻有了想法。
安王爱酒成狂,府中的收藏不管量还是质,定然不差。她这些年收集的美酒大多偏绵长柔软型,想喝醉得喝到后天。那么哪里的酒能保证质量,又能满足她买醉的目的呢?自然是千家酒馆!
说起来醉一这些年虽是终日烂醉,但是好酒他都是藏在千家酒馆的,而且皆是极品烈酒,幽兰若咂咂嘴,胃里的酒虫子仿佛已经苏醒。
这些天在陆情轩面前讨乖卖巧,她甚少喝酒,此刻既能得此机会大醉一场,何不放开了去逍遥?
秉着不能喝品质比安王府窖藏差的酒的原则,幽兰若穿街过巷,摇到了千家酒馆。择了一处清雅清净视野开阔的席面,开始悠哉悠哉的借酒浇愁。
谁也不知道她是借着情伤的缘由以喝酒为目的,还是借着喝酒的消遣以消愁为目的。幽兰若暗赞一声,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幽兰若,做事怎么能轻易被人看透?
出乎幽兰若预料的是,陆情轩带着想醉的心境轻易醉倒,她带着不想醉的心境,竟然没有比他撑得更久。
当莫让出现在千家酒馆,站在幽兰若面前时,她已经醉的失去了神智。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莫让站立半晌,看着趴在桌子上坐立不稳的女子,他心头闪过一丝怜惜,如果不是他为她和陆情轩牵线,他们是否都不必再受一次情殇?但这世间什么都有,偏偏没有如果!
莫让愤怒的瞪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子,仿佛想在她身上瞪出个窟窿,但女子一丝反应也没有。[汶网//。。]
一把抢过幽兰若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莫让开始怒吼:“幽兰若!你能出息点吗?你的嚣张狂妄去哪儿了?你的自信满满去哪儿了?你不是死也不放弃吗?怎么就这么认输了?啊,借酒浇愁?比陆情轩还孬!”
吼完,眸中的怒气又加了一分,因为那女子一动也不动,完全不理会他,倒是四周不少不善的目光投射过来。
莫让无语的抬首望天,女人比男人孬似乎也很正常的。
但幽兰若她是寻常女人吗?能以常理较之吗?
莫让再次恨恨的盯着幽兰若看了眼,无奈的上前,搬过她的身子,试图将她唤醒。
但是,在莫让将幽兰若翻转过来的一瞬间,莫让整个人愣住了。那是怎样的一张脸?梨花带雨,沧桑悲凉,遗世凄苦。他从没想过,幽兰若会有这样的一面。
若是陆情轩见到,他还能那么狠心吗?
“幽兰若,你听我说,你想放弃陆情轩,没人会怪你,若不想放弃,就站起来,别这样自怨自艾!”莫让费力的扶起幽兰若,奈何她此刻就如一滩烂泥,怎么扶也扶不起来。
感觉到有人碰触,幽兰若习惯性的蹙眉,心底自然的升起一股不悦。她不明白,怎么有人敢占她便宜。
幽兰若费力的睁开眼皮,眼缝中露出一张陌生的脸,她甩了甩头,大脑中有很多纷繁的片段,但连不起来。唯一最深刻的是她仿佛从高楼摔下,数百米的高楼,原来只需要几秒就能走完。从生到死,只有几秒。
可是为什么她又还活着呢?
幽兰若委屈的嘟嘴,因为她发现她竟然想不起来。
沮丧的抬起头,那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再次映入眼帘,幽兰若傻傻的笑了笑。敢靠自己这么近的人除了从小就定有婚约,相约不离不弃的未婚夫还能有谁?
相约不离不弃,可他还是瞒着她和别人举行婚礼!
许多人知道,她很骄纵,也很骄傲,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横着走的,渐渐的给人一种错觉,这样的女子,大概不会有软弱的时候。但只要是女子,怎么会没有软弱的时候?
当她亲眼看见未婚夫的背叛,她的骄傲不允许她露出一丝软弱,但她的心底早已片片凌迟,碎得血肉模糊。
幽兰若的心境停留在未婚夫穿着礼服与别人举行婚礼的那一刻,大脑中的碎片又换了一张。
哦,她想起来了,她失神狂奔,差点被车撞飞,是不放心追出来的历靖文救了她。将她拉回来,站在大街人行道上怒吼。
怒吼?吼的什么她竟然没听到。
她真傻,更傻的是,她竟然连问都没有他为什么追出来。她被骄傲支使着,摆出绝不原谅的姿态,傲慢的斜睨着那男子。那男子却不放弃,她只能躲进旁边的高楼,她不能再耽搁一刻,她的骄傲随时可能溃散。
随后他的新娘也来了,三人追逐着到了大厦的顶层。然后,她失足摔下了大厦。
幽兰若突然又笑了,好长啊,终于屡清了,又好短啊,活生生的性命从生到死。
其实在她骄傲的斜睨着他时,她口中吐出不少尖刻之语,她的心中却只想说一句话。告诉他她心底对他的眷念,求他别离开她。想着,幽兰若痴痴的看着扶着自己的人,轻声呢喃出声。
但是刚说完,她又发现一个问题,他穿的衣服好奇怪!
莫让看着幽兰若布满泪水的小脸,正自愣神,须臾被她一句话震得脑袋发昏。那烂醉的女子将姿态放得甚低,嗓音调得特柔,呢喃着:“……不要离开她,她一点也不坚强,她很需要他。”
醉酒之后将人错认,这本是寻常之事,但幽兰若话语开头喊的另一个名字就不太寻常了。
靖文?
莫让深吸一口气,将这个名字在脑中过了三十遍,没有任何发现。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但还没缓过心神,半靠着他的女子突然伸手来解他的衣服。口中嘟囔着:“靖文,你怎么穿这么奇怪的衣服?”
莫让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吓得不轻,哪里有空多想她话里的意思!下意识的,想将她甩出去,但是一放手,幽兰若立刻往旁边倒下去,他只能赶紧再扶着她。
但这一耽搁,幽兰若已经解开了他外袍的系带。
光天化日,大厅观众,莫让完全不会思考了,这个女人哪里学来的本事?强到爆了!
顾不得再讶异,莫让一手扶着她,一手去阻挡她伸过来的狼爪,一边还调整角度挡住邻座的视线,偏偏还得随时注意着不能搞出太大动静。
这般伺候着,他一只手哪里是幽兰若两只爪的对手,顷刻外衣的系带也被解开了。
“大少?月儿?”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带着疑惑的低沉嗓音。
莫让差点喜极而泣,救星来了!
想也不想转身呼救:“方少倾,快来帮忙,这个女人借酒耍无赖呢。”他这一转身,身前解了几层乱作一团的衣衫顿时遮无可遮,曝露在众人的视线中,偏巧在他转身之际,无人看到的死角,幽兰若再一次将他的中衣也扒开了。
“哇,烈酒成*,酒楼变青楼!”
“刚才我就说这两人相拥的姿势不寻常……。”
“哇,现在的女人尺度真是越来越大了。”
“哇,那个男人好有艳福啊,那个女人好有勇气啊。”
“哈哈,俗话说喝酒壮胆,什么都敢!”
阵阵抽气,阵阵哗然,阵阵哄笑。
方少倾只感觉一股血气上涌,上前一把将幽兰若拽过来,素来冷沉的脸黑得不能再黑,“莫让!你竟敢!”他颤抖着指着莫让,心中的愤怒竟是难以抑制,眸中的凶光直欲将莫让凌迟。
莫让懒得解释,他和方少倾不过半斤八两,一个是幽兰若心上人的好友,一个是幽兰若根本不搭理的追求者。
但恰在这一刻,幽兰若又嘟嚷了一句,紧接着,她的小爪子开始在方少倾身上乱抓。莫让震惊得无以复加,这幽兰若这是什么毛病!醉了解人衣服解得这般利索的,那是什么人啊!
顾不得刚系上的衣衫,莫让立刻上来要抢幽兰若,方少倾哪里肯,两人出招接招,比划起来。
大抵是方少倾没料到幽兰若的狼女天性,外袍被解开的一刹那,不由愣了愣,莫让抓住时机一拳轰在他肩头。
这一拳不比打在陆情轩身上的那一拳,是带足了力道的。方少倾被打得身子一歪,猝不及防怀中的人也被抢走了。莫让将幽兰若安顿在桌上,转身笑了:“一直以来就想领教了,今日正好,咱们谁赢了谁带她走。”
方少倾正一肚子怒气没出发,顿时两人过起招来,从楼上打到楼下,从楼下打到楼外。四周的酒客大多被这场香艳旖旎的为爱决斗吸引,纷纷围拢过来了。
倒是将幽兰若晾在一旁。
幽兰若静静的趴在木桌上,木头的触感很硬,很难受,她不由蹙眉。但她一分力气也没有,根本移动不了,算了,桌子总比地板好,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须臾,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走近,幽兰若睁开眼,便见着一双紫色缎面的云底鞋,在紫色的袍裾下时隐时现,紫色的锦袍似行云,轻缓摇曳。她艰难将头抬起一分,两分,三分,沿着紫色的锦袍往上看。
一张刀削斧刻出的绝美容颜映在眼底,幽兰若笑了,这个人她认识!
幽兰若伸手攀着男子的锦袍,艰难的站起来,男子眸光浅淡,并未借半分力给她。
待幽兰若站稳,男子突然退后一步,他的锦袍一甩,从幽兰若手中滑出,失去支撑的幽兰若再次跌回桌上。
趴在桌上,幽兰若委屈的吸吸鼻子,深深了看了眼这个摔开她的人,这张脸她记住了!
莫让与方少倾大战三百回合,中途停战歇息,回到千家酒馆二楼,哪里还有幽兰若的身影?
方少倾愤怒的转身怒瞪着莫让:“好个狡猾的莫大少!”
摸摸鼻子,莫让干笑一声,“应该是幽小姐人缘宽广,有人不忍她被弃酒桌,发善心带了她离去吧。”
方少倾冷“哼”一声,敢带走幽兰若的能有几个人?但现在连人的去向也不知,他又“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待他一消失,莫让脸部表情顿时丰富起来,双手揉肩,“哎哟娘嘞,好久没动筋骨了,这一动可了不得了。”
四周看戏的酒客面面相觑。
当幽兰若宿醉将醒时,已是第二日的午间。她昏沉得躺着,头疼欲裂,胃里也是难受。太久不曾喝过烈酒,偶尔一回,竟然如此狼狈。
幽兰若睁眼,望着帐顶愣神。她记得她气势汹汹的冲到千家酒馆,强行翻出醉一的藏酒,然后畅快痛饮。不愧是醉一收藏的酒,全是烈酒,没几杯她就迷糊了。
迷糊后的事记得不太清楚了。
但胸口微微的痛意传递,乍然想起的前尘往事还在脑海中飘荡,无依。那些记忆涌出,勾出的苦痛不曾淡去一分,如今又一次沦落,又一次被弃,她还真是不长记性。
记忆往后翻,幽兰若瞳孔蓦然放大,她记得她最后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个人是……
幽兰若不由侧身,身旁果然还躺着一个人,一张姣好的面容映入眼眶。
“咔嚓。”
大脑当机,幽兰若感觉自己不会思考了,呼吸也凝滞了。
恰在此时,那人也醒了过来,他偏头正对上幽兰若看她的视线。两人目光相撞,空气中微微散发出一丝燥热的气息。
“终于醒了?幽小姐好大的本事,喝酒竟是如此豪迈,醉后更是豪放。”男子素来冷情的面孔隐隐浮现一丝戏谑。应着他素来不苟言笑,这调笑的话语,竟然蓦地带了几分可疑的暖意。
幽兰若小脸纠结变幻,表情纷呈,良久,“呵呵”干笑一声,“是吗?”
------题外话------
再三思量,还是放在老时间更新吧。另,感谢送花感谢鼓励,(≧▽≦)/
正文、【10】诺斓心思
对于自己的醉态,幽兰若不太有印象。只恍惚记得意识逐渐模糊下去,酒液入口,冰凉快意,滑入喉咙,火辣辣的灼烧之感,抵达胃部,立时心底的苦涩得到缓解。
她怅然果然有“脏腑如兄弟,甘苦所共之”一说,有人心伤变吃货,用食物犒劳胃肠,让其分担心上的苦,有人心伤变酒鬼,用酒液麻痹胃肠,让其苦不堪言而以心分担之。心被胃肠带累,对自伤反倒无暇自顾了。
幽兰若很蠢,选择了第二种。感觉到酒的妙处,她一口气灌进去半坛子,随后意识逐渐朦胧,乃至消失。
后来发生的事情,她便一概不知了。
但常言道“观其酒品,知其人品”,幽兰若自认人品算不得极差,反证酒品应该也还过得去。
那么同榻而卧的少年口中的“豪迈豪放”意欲何指呢?
“醉得太沉,脑子暂时不太好使,”幽兰若神智渐明,微微安慰自己,鉴于当下处境,又颤抖着对少年问道:“不过,诺斓,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她其实想问为什么她醉了一宿在枕榻旁醉出一个美少年!
见到幽兰若微变的神色,诺斓没有立即回答,他俊挺的眉梢微微蹙了一下,低头,对着锦被底下使了个眼色,吐出三个字:“你的手。”
幽兰若一愣,手?她的手?她的手……咦?她的手呢?
诺斓善解人意的掀开锦被,顿时被子下面的风光显露无遗。幽兰若睁大眼睛,脑中猛然闪过一丝不忍目睹的想法。但一切只发生在瞬间,从诺斓伸手到被子拉开,她根本来不及闭上因震惊霍然瞪大的双目。
当看清身上衣物妥帖的穿戴着,幽兰若松了口气,但转眸看见一双纤细小手紧撰着一截青色衣袍,半截暗紫腰带时,她感觉心上猛地流淌过一桶冰水。
诚然诺斓的腰带还稳稳系着,外袍也还挂在身上,但衣衫零乱得真是惨不忍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犯罪的那双手直到此刻也未曾收回,连抵赖都不得。
“幽小姐紧紧的攥着我的衣裳,我稍微离得远一点,你便……”他看了眼敞开的衣襟,思忖着委婉道:“为了保住我的衣裳,我只能……屈服。”
听着诺斓吞吞吐吐的字斟句酌,幽兰若身子抖了两抖。
诺斓眸光低了低,敛去一闪而逝的精芒,突然不再尴尬,“其实幽小姐酒醉时也挺可爱的。”幽兰若唇角动了动,却听诺斓继续道:“逮着个男人就宽衣解带,清醒的时候幽小姐决然做不出来吧?”
扯开的唇角凝滞,她诚然做不出来!
数年前,当幽兰若初重生时,得知这个社会的法律对男女婚姻法并不完善,她想过,既然有幸落入不是一妻一夫制的异世,怎么也不能委屈自己,白活一遭。并且她也一直以成为天下首富后收一堆美男当面首作为宏愿。
届时弄个翻牌子政策出来,过一把女皇帝的瘾。
所以当诺斓说她“逮着个男人就宽衣解带”时,她一点不怀疑这是自己能做出来的事情。只是这“宽衣解带”说的奴颜婢膝了些,依着她清醒的理智,应该是命人自解罗衫。
幽兰若默了一默,继续颤抖着问:“我都逮了哪些人?”
“左相府的大少爷,莫让,方侯府的大公子,方醴。”诺斓果真数了两个出来。
幽兰若怔然呆立,莫让?好说!她很早就觉得莫让顺眼,很长一段时间觉得两人门当户对,玉成好事不无可能。方少倾?她有撞墙的冲动。那个魔鬼!她哪里来的勇气去招惹啊!
看着幽兰若呆立的样子,诺斓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嘘唏一声,继续道:“其实解人衣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最难以容忍的是将秽物吐在别人身上吧!”
秽物?幽兰若完全石化!
诺斓凝视着神情僵硬的女子,心底蓦然升起一丝满足之意。
“这不可能吧?”大约愣了一盏茶的时间,幽兰若喃喃吐声:“这一定是假的!我不相信,你一定在骗我!”
她不是第一次喝酒,也不是第一次喝醉,但从未听过自己竟然有这种恶习。
诺斓赞许的点点头,“嗯,是骗你的。”
幽兰若望着自己依旧没收回的小手,眨了眨眼睛,将眼底的惊恐尽数驱赶,嘴角调整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呵呵,诺斓,你也很可爱。”顿了顿,继续问道:“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会在这儿?”
正午的阳光洒下,照耀天地一片光明。续香阁外的光明反射进内室,打在少年平躺的身上,照亮他一侧的脸光辉明亮。
诺斓笑了笑,今日,他似乎心情很好,笑的次数比去年一年还多,他解释道:“我路过千家酒馆,看见少倾兄和莫大少掐了起来,听闻是为一个女子,好奇之下上楼查看,发现竟然是幽小姐。我自然不能让你不顾形象的趴在酒馆里,好意上前,不料……”不料陷入狼窝,落入魔抓。
幽兰若望一回天,深吸一口气,须臾,将掀开一半的锦被完全踢开,起身坦然的为躺着的诺斓理了理衣襟,外袍,坦然的收回爪子,而后,坦然的浅笑,“诺斓,谢谢你路见不平,见义勇为,啊,真不知该怎么谢你才好,将聚先庄送给你如何?”
话落,续香阁的空气静寂了几秒。
诺斓眼睛眯成一条缝,从缝里打量着身侧的女子,半晌,释然一笑,口中似是自言自语道:“我自知配不上幽小姐,只是许多明明自知的事,很多时候总是想去尝试一下。”
愣愣看着诺斓消失的背影,幽兰若心底的痛苦再次溢出。
诺斓,幽兰若从未认真的想过这个人,也许是在遇到他之前先遇上了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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